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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猎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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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刘岩把眉毛扭成疙瘩,一脸担忧。
“怕它死得更快,还不如不怕!”杨湛把呼吸调匀,双手握枪:“岩哥,你相信我万事一定会有办法。从前外婆活着的时候总爱说,遇事儿千万不能怕,一怕人就怂,一怂就没救了。”
常赟赟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吕熙,赞同的点点头。
左边被撞击,车体向右偏移,来回摇晃了几下,顶层又传来让人无法容忍的抓挠。“艹!”有人骂了一句,直接扣动扳机向上射击,未安装防弹钢板的车顶被打穿,投下来硬币大小的白斑,“吱嘎”声终于停下来,但很快窟窿被淡黄色的尖牙填住,低沉的猛兽嘶叫近在耳边,车顶被刻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陈悫推开堵成一团的人,抓住开枪的那位手背前伸:“向后一点打它脖子!”
枪声在有限的空间回荡震得人耳朵发蒙,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子弹留下的孔洞往车里流,像没有关住的水龙头一样,血腥味混着车内的臭味熏得人脑袋发胀。
油量表飞速爆红,下跌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司机把车开进了山间狭窄的夹道,紧踩油门也无法再提速一迈:“陈队长,油箱可能在车尾受攻击的时候被弄漏了”我估计最多撑上二十分钟。”
山穷水尽是显然的,能不能柳暗花明就不好说了。陈悫趴在车窗看看外面的环境,指着一处外面有凸起石头的山洞说:“向那边靠!一会儿下车,我们一边组织还击,一边向有山洞的地方走,守住洞口先躲一躲。”
“我不下车!我哪里也不去!”吕熙被接连的变故给吓得疯疯癫癫,双手死抓住座椅的腿缩成一团:“我们打不过这些怪物!我不要下去送死!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安排救援人名单的时候会有我!我是学细胞的,又不是医学、药学、病毒、瘟疫防治……我妈妈等着我回家,你们救救我吧……是他们要害我!泽林被地狱收买了,幽冥洞打开,食人兽从地下十八层火海里爬了上来……”
满嘴胡说八道,就是难民也没有被吓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像玻璃纸般的心理素质,想不懂当初怎么就让他混进军校了,陈悫想上前拉人,反被踹了一脚,一口白牙被咬得“咯吱咯吱”。
“逻辑混乱,语言表达不清,大脑机能出现应激障碍”,常赟赟环抱着他的反曲弓,看看陈悫,蹲在吕熙面前,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不能刺激他,不然以后可能发展为妄想型精神分裂。”
陈悫冷笑一声:“是我刺激他的吗?他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以后?”
汽车刹住,陈悫身体向后扶住椅背,转身走到车门:“病人走中间,军人准备枪支!”
常赟赟沉下脸,把手搭在吕熙肩膀说:“留这是死路一条,能陪你的只有后面那具尸体,走不走你自己定!”
吕熙神经兮兮地摇摇头,勾起下巴翻着眼睛看向杨湛。
倒霉的事儿都是从帮他开始的,积攒了一肚子火气要发泄,可看着他那惨兮兮的样子又原样吞了回去。毕竟曾经是朋友,杨湛粗暴地扯开他的手把人架起来,怒道:“走!认识你真是我杨家祖上不积德!”
车顶长趴着异形花豹的尸体,狼首巨人和人形怪兽都跟着在车后不远的位置,杨湛单手夹着吕熙,跟在刘岩后面玩儿命向山洞方向跑。
终于又看见活碰乱跳的猎物,狼人兴奋地拍拍胸口,仰起头一声长啸。吕熙听见叫声像癫痫发作了一样浑身抖动,然后侧过头一口狠狠咬住杨湛的肩膀。
杨湛吃疼不由松开架住吕熙的胳膊,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撮着牙花骂道:“狗吗?一个两个怎么都爱咬我!”
吕熙从地上爬起来,甩开常赟赟伸到面前的手,歪头、咧开半边嘴笑笑,掉转身向兽人的方向疯跑。
“脑子是真坏了”,刘岩拉起杨湛啧啧嘴。
送上门的猎物!狼首巨人一巴掌甩开前面跳跃爬行的人形兽,抓住奔过来的吕熙,一口咬掉脑袋。没了头的身体软塌塌地外在一边,鲜血染红了军绿色的体能服,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麻。狼人似乎是不爱内脏,尖牙豁开肚皮,把心、肝、肠子甩得到处都是,几只人形兽趴在地上,像是捡了极其美味的食物,一股脑地争相往嘴里塞。
昨天还坐在一起说笑的人像甜点一样被分吃掉,从脚心冒上来的寒凉激得杨湛挪不动步子。“找死!”刘岩骂了一句,和常赟赟一人拖住他一只胳膊继续往山洞跑。
他们还没有跑进山洞,最先进入山洞的人却反方向跑了出来,陈悫站在洞孔想要拦住,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刘岩拉着杨湛跑进洞口,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就看见两只人形兽平地跃起飞扑过来。
“我拦住它们!”陈悫似乎忘了他们三个是嫌疑犯,挺身挡在后面开枪还击。
向前跑出二十米,消失没多久的血腥味又满了鼻腔,杨湛以为是人形兽死了,转过头正看见尖锐的爪子穿过陈悫的肚皮,内脏被从撕裂的豁口挤得半漏在外面,人形兽裂开大嘴,滴答着口水的舌头一卷把肠子拉出来。
疼痛已经麻痹了下半身,陈悫猛吸口气,凭着意志,扯大嗓子发出了他的最后一条命令:“迅速疏散!”
作者有话要说:
陈悫是个标准的军人,一点点刻板与固执,但不能掩盖他身上的闪光点。
第7章 第七章 巨蛇
山洞狭窄湿滑,虽然一定程度限制了人形怪兽的行动速度,但杨湛依然能感受到身后的小风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前面是一片黑暗,脚下却不敢停留片刻,越往深处山洞里的氧气就越稀薄,杨湛感到肺腔的压迫增强,身上的血液渐渐凝固,两条腿几乎于机械地运动,奔跑速度减慢下来,死亡被拉得极近,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从脊梁升到头皮,阵阵发麻。
双腿像是挂了铅块儿,每向前一步都抽空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常赟赟手扶岩壁,喘着粗气:“……我……我跑不……不动了……”
“放屁!”杨湛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回身抓住常赟赟的手:“跑!腿没断就跑!”
漆黑的岩洞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湿漉漉的掌心发烫紧贴着手腕的皮肤,常赟赟被生硬地往前扯,脚下打软跑起来有些踉跄。
杨湛深吸口气,喘道:“实在跑不动我背你……我们不能再有人死了!”
“之前帮过你,所以现在我们是朋友?”常赟赟侧过脸,估摸着杨湛的大概方向。
“哎呦!”刘岩似乎是撞到了凸出来的石头上,急促地倒吸口气:“注意向左转弯!”
杨湛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拉扯着常赟赟跑出一段距离反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够意思?”
常赟赟想说“只对你”,可一口气压在舌根说不出来,咬紧牙憋足劲儿往前赶了几步。
幸好追在后面的人形怪物听不懂人话,一头结实地撞在了石壁上,地面连带着一震,常赟赟忽然止住脚:“有火机吗?”
杨湛想不透常赟赟的行为蹙起眉头,急声道:“你想干嘛?它停下来了,趁机会快跑!”
“这么跑下去我们迟早被吃掉”,常赟赟沉下口气,握紧手中的反曲弓:“你把火机打着扔过去,我争取一箭毙命。”
不远处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人形兽受了撞击焦躁地在地上磨牙。刘岩听见后面的声音,停下脚步,从裤兜里摸出一次性火机:“我这里有火机!阿湛,你开枪吧!”
“枪声冲击力太大,怕把悬在岩洞里的石块震落下来把我们一块儿活埋了”,常赟赟仅凭手感把箭搭在弓弦上,回身冲着转弯的地方摆好预备姿势:“刘岩,把火机扔过去!”
岩洞乍亮的瞬间,利箭射向了怪物的眉心。兽人的皮肤硬度远远超过正常人类,近距离射击也只有箭头没进了额头,红色的血液从塌扁的鼻梁流进嘴里,人形兽伸长舌头舔舔脸上的血迹,龇出獠牙“唔噜”地低叫,后肢弓起,前肢伸直,尖锐的爪子掐陷进地面下,如同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这畜*生怒了”,杨湛收到大脑信号,来不及再多想,借着尚未熄灭的一点光亮扣动扳机。连续两声枪响,第一枪准头不错,直接飙血,第二枪偏了些许,子弹擦在火机上引发了小型爆炸,“嘭”一声追逐他们许久的人形怪兽终于没了动静,可山洞却有点儿顶不住,地面不住地颤抖,细碎的石头从上面往下掉。
“该死的喀斯特地貌”,刘岩大喊一声:“快跑!”
临近泽林的山区属于西南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由于地下水长年侵蚀石灰岩层造成了山体内空,千奇百怪的石乳、石笋平时旅游能看个新鲜,可眼下这种疏松崎岖的山石结构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
不断掉下来的小石头砸得人浑身疼,两眼一摸瞎又无处可躲。杨湛捂住脑袋,没头没脑地往前跑:“居然这么脆弱!”
当眼睛失去作用,身体其他感知功能会因为短时间的过度放大而产生错觉。身后紧迫地追击消失,方向感反而被无限虚化,三个人的脚步变得慌乱,等岩壁不再抖动,细碎的石头停止坠落,杨湛忽然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黑暗中回荡,单调重复的声音就像是没有尽头,杨湛摸着墙向边缘移动,极力放轻脚步。虽然看不见,但他明显感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又是兽人?”杨湛想到了从山洞里奔逃出来的人,湿淋淋的枪把有些打滑,他把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拉开枪栓的“咔吧”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特别响。荡起来的声音一波重叠着一波不像是在狭道,应该是在一个场地相对开阔的多孔溶窟。
“阿湛,是你吧”,刘岩的声音微微打颤,“咚咚”的脚步声从后面传过来:“卧槽!我以为就剩我一个,吓死哥了!”
把他吓得够呛的注视感居然是刘岩!杨湛擦擦头上的汗,松下口气:“延边走,我在你右前边。哥,赟赟你也没见到?”
“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刘岩摸着岩壁往前跑:“这洞里的分岔多,大家谁也看不见,我估计可能是跑叉道了。现在没事,不然我们回去找找他?”
刘岩正说着,脚下一绊险些摔个狗啃泥,双手撑地跃起弹弹沾在身上的泥水:“阿湛,你说呢?”
这种情况下,有人与自己说话就会特别心安,杨湛半蹲在地上,顺着声音看过去。只有一瞬间,也只需要一瞬间,他清楚看见半空中悬着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一双宣传小册子上画的兽人眼睛,原来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盯着的感觉是来自它。从高度判断,它距地有三米,能够在湿滑的岩洞悄无声息的移动,应该属于蛇类。换句话说,如果是蛇形兽,仅仅扬起头就有三米,本尊的样子估计和外面的狼首巨人不相上下。
“哥,离开那里!”杨湛霍地站起来,举枪对准蛇形兽的眼睛,撕声大喊。
看不见前面的状态,刘岩被喊得心慌慌乱跳,他向后退了几步,谨慎地半伏下身体,手掌无意间碰到一大片湿凉,表面光滑又不太像山洞岩石一样坚硬,上面有一层鳞片,随着肌肉缓慢收缩往前一点一点移动。
蛇!巨蛇!刘岩一下子收回手,差点叫出声音。
一个多小时前才饱餐一顿,爬进山里打盹的功夫居然有人跑到眼皮底下。囫囵吞进肚子的人顶着肚皮还没有完全消化,秉承着到嘴边的猎物就是玩死却也不能让跑掉,蛇形兽微眯起眼睛看着散发着红色热量的“猎物”不安地左顾右盼,张开长满尖牙的嘴,迫不及待地吞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不见杨湛在什么地方,刘岩憋着气,只能小步往后退,临到进来这里的洞口,脑袋顶上刮起旋风,一矮身擦着头皮将将躲过甩过来的蛇尾。强烈的冲击把洞口的石头震落下来,退路被封死,刘岩拔出短刀“恶鬼”挡在面前,看样子这畜*生是想和他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杨湛脚下一震来不及担心一下自己的好哥们,就看见幽绿色的眼睛朝他飞扑了过来,迎面的风里混着尸体被消化的酸腐臭味,快速移动的巨大身体把溶洞中的空气都带动着流窜起来。
他们毕竟是后方研究人员,不可能像训练士兵一样严格,大院里对射击的要求低到只要五十米不脱靶就能过关,更不用提射击活动靶这种高等级项目。杨湛平时挺自豪的科目,真到用时明显显得不够给力,他看不见准星,只能估摸着朝蛇形兽的眼睛开枪,究竟有几分准头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枪响的同时有血飙到了他的脸上,杨湛眨眨眼睛,暗暗庆幸自己水平、运气都不错。短暂地沉默后,就听见歇斯底里地嘶鸣,受伤的蛇形兽疼得发狂,射瞎的眼珠半垂拉在外面,扬起蛇头凭着一股子蛮力撞向周围岩壁,悬在半空中的钟乳石坠落下来砸得地面打颤,它那疯狂的架势似乎是要把整个溶洞都一举摧毁。
大块的岩石砸在地上,本就满是窟窿的山体被它一闹腾,从侧面戳出来一个大洞,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瞬间暴盲,眼前除了一片光亮什么也看不见,杨湛凭着感觉往阴影里躲了躲,吊下嘴角:“这是没光看不见,有光也是瞎的。”
狂躁的蛇形兽被突然射进来的光线一刺激反而安定下来,巨大的蛇头顶住溶洞的上沿,贴着没有晒到的地方快速移动。
十几秒的刺痛后,从泪腺涌出来的液体极大地缓解了症状,杨湛动了动眼珠觉得游离的部分感知又找回来了。
试探地睁开眼睛,本想确定蛇形兽的具体位置,可等他看清眼前的情景,竟然十分不合时宜地晃了神儿。什么“造化钟神秀”“阳春白日风在香”“迟日江山丽”,脑子里把能搬出来的东西滚一边也找不出来一句能相容眼前的景象。溶洞有五米高,二百余平方大小,纺锤状的石乳倒悬下来,通透的表面被阳光一照显出七彩光晕,石笋从中间的浅蓝色水滩中透出来,晶莹的稚嫩模样活像是有了生命,如果可以忽略在他头顶上淌口水的蛇形兽,赞一句人间天堂也是当之无愧。
“卧槽!张了牙的蛇!”刘岩没心思看风景,抬头瞧着巨蛇嘴里的一排像是刺刀的尖牙大叫失声。
这家伙还能叫蛇吗?杨湛收回神儿,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第8章 第八章 变异
刘岩的惊叫吸引了蛇形兽的注意力,仅剩下一只的绿色眼睛在两个人中慢慢移动,分叉的鲜红舌头停留在尖刀般的齿缝间,似乎在思考着先用谁来开胃。
除了队长陈悫,其余学员配备的□□里只预备六发子弹。从出了救援车到现在已经用掉三发,要他用剩下的子弹干掉眼前至少三十米长,足有水桶粗的大家伙,杨湛煞有介事地端枪,可打心里却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硬拼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瞅准机会往外跑。仰头看着阴影里的蛇形兽,估么着它尚未完全适应有阳光的环境,杨湛缓步往亮处下移了移,向刘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攻。
来一对一单挑?这不找死嘛!刘岩没有反应过来杨湛的意思,疑惑地蹙起眉头朝他摇了摇脑袋。
耗下去就是给蛇形兽各个击破的机会,抢先一步发动攻击,好歹能有机会联手。杨湛指指溶洞顶上的钟乳石,又指指漏在头顶上方三米处的豁口,看着刘岩半天还是一脸迷惑,只得低声道:“佯攻,绕过来。我开枪吸引它的注意力,你踩我肩膀先上,然后从外面拉我翻出去!”
山洞里岩石湿滑本就不好攀登,从先前的经验看就蛇形兽的灵敏程度而言绝对有机会调头攻击他们背后,这么冒险的想法能不能成功实在是不好说。若是把蛇形兽惹急了,人又没有翻出去,只怕是情况会更加糟糕,刘岩稳妥惯了,皱着的眉头犹犹豫豫拿不下主意。
他能等,蛇形兽不一定给他机会想明白。杨湛急得直咬牙:“哥,你在思考人生,还是在想这低等牲*畜的哲学三命题?”
“是你的想法太冒险!”刘岩话音刚落,就看见蛇形兽一甩尾巴直接朝他拍了过来。
双手撑地向右才打滚躲过一击,呼啸的蛇尾马上追击而来,刘岩左右躲闪几次被逼到角落,巨蛇庞大的躯干迅速紧缩企图将人挤死。巨蛇扭动身体,蛇头连动着微微偏转,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紧盯杨湛,气恼得恨不得下一刻就把人嚼碎吞下肚子,可又十分忌惮他手里的东西,拔着粘条的毒液从嘴里滴答滴答往外流,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灼烧出来直径一米的石坑。
子弹只有三发,必须要确保每一发都用在刃口上,杨湛和蛇形兽互相瞪着,余光观察着刘岩那边的情况。不讲究严格的近身格斗规则,仅就身手而言,同届生中刘岩绝对算是佼佼者,其知名程度接近郑家树的“马屁功夫”。毕竟人家从小秉承着强身健体,继承祖先精髓的理念跟“老刀客”爷爷学刀,两把雁翎刀在手里耍得很是漂亮。
刘岩双腿一缩从蛇身和岩壁的缝隙中逃出来,踩着蛇形兽的身体跳出肉块堆起的包围圈,只可惜向前跑了不到十步,灵巧的蛇尾一勾又将他拉倒在地上。巨蛇凭借着地势局限的优势,扭动身体连尾巴和下半身团成饼状,又使用老招数——泰山压顶。吃过亏就不能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刘岩一直没有展开的眉毛皱得更紧,这回他没有单纯地远远躲开,而是跳开些许距离,趁着蛇身没有完全打开的空当,脚尖一点翻身跃上蛇形兽的身体,逆着它的身体向上进攻。
“搞什么幺蛾子?刚才说我是冒险,现在他这是想开了!”杨湛吃惊地看着刘岩近似于送死的行为,手指扣紧扳机,心脏提到嗓子眼儿。
刘岩把短刀“恶鬼”横过来挡在左下肋骨前,右手握住刀把,左手向外轻推刀背,一口气冲到蛇身近头三分之一处,全劲儿推出。
“恶鬼”陷入蛇形兽黑绿色的身体,淡粉色的血液顺着切口喷出来,刘岩单手握刀改为双手握刀,手臂吃力画了半个圆弧,大吼道:“趁现在跑!”
身体被横切开了四分之一,蛇形兽张大嘴向后仰倒摔下来,肌肉骤缩,尾巴把地面的碎石头拍打地飞起来。
这混蛋想干什么?谁要他显摆英雄主义了!杨湛一时呆立在原地挪不动脚,满肚子的火气压不住:“艹你他么有病啊!要走一起走!”
蛇形兽肌肉收缩把“恶鬼”的刀刃夹住,刘岩双腿夹住它的身体,手握刀柄费力地向里推进:“我拖住它,你走!阿湛,我当你是我亲兄弟。”
是GAY,不代表对个男人就会有那方面的想法。男人堆混久了,什么样的没有见过?杨湛从不认为自己有多直,但对刘岩却是一点杂念也没有过,他人纯粹容不得你分神儿。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七年里一声“哥”都没有白叫,刘岩把兄长该有的样子做到了十分。杨湛眼睛有点湿,毫不犹豫地向蛇形兽的脑袋开枪:“是兄弟哪有先跑的?”
枪响子弹穿过上颚,蛇形兽不似前两次一般发狂,它猛摔尾巴将杨湛揭翻在地上,然后直起身子,大力地撞向岩壁。巨大的惯性将攀附在它身上的人甩得飞出去,蛇形兽瞅准机会一转方向追上去张口咬住刘岩的大腿。
杨湛刚爬起来,凄厉的惨叫混着“咔嚓”骨头撕裂的声音就灌进耳朵里。刘岩从半空中跌下来落到溶洞中间的浅滩中,淡蓝色的水从中间晕开红色。
“哥”,杨湛声音发虚,狂奔到刘岩身边。
右侧大腿被齐根咬断,从股动脉用涌出来血液一股一股地不停往外冒,杨湛抽出匕首割开体能服的边缘,撕下布条死死扎住大腿根。由于失血过多与疼痛,刘岩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你看你,错过时机跑不掉了吧!”
逐渐瘪下去的股动脉血管混在血糊糊的肌肉组织和静脉血管网中难以被新手找到,但动脉血又不会被这样简单粗糙的包扎止住,蓝色的浅滩很快被染成鲜红。
“傻*逼!”杨湛有些束手无策,红了眼睛恶狠狠地大骂,给他断肢反复包扎打结的手不断发抖。
上一次见他的眼泪还是几年前他外婆去世的时候,刘岩听见哭腔想笑话杨湛,睁开眼却看见他头顶上的蛇形兽,忍不住惊呼:“蛇!在头上!”
杨湛闻言仰起头,抬眼正对上的是一张挂着鲜血和碎肉的大嘴。从心口喷涌而出的愤怒与危机感点燃了他的血液,身体温度猛地升高烧得皮肤接近绛红色,七彩的世界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像沸腾的血液,也像燃烧的火焰,神智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杨湛觉得自己正在被身体里潜在的怪物代替,它嘶吼着要从束缚中冲出来,要代替无能的本体。
呼吸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杨湛脚下一空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拖进水中。水下是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蓝盈盈的水面上却燃烧着烈火,浑身冒着火焰的怪物正在咆哮,他安然的闭上眼睛,最后低喃一声:“如果可以复仇,就来吧!”
刘岩瞪圆眼睛看着杨湛,更确切的说是杨湛变出来的怪物。
那家伙身高超过两米五,脚趾从靴子里突出来,原本宽松的迷彩裤被撑得几乎要裂开,裤脚半吊在小腿肚上,上半身变化更大,绛红色的肌肉把体能服憋得四分五裂,裸露的后背微微佝偻,一条一条的肌肉顺着脊骨鼓起,胳膊比杨湛本来的大腿还粗壮一圈,整个“人”像倒立在地上的圆锥。半长的头发遮过耳朵,刘岩从后边看不见他或是它的脸。
升级版的“杨湛”没有躲开,他两手捉住蛇形兽的上下颚大力撑开,碎裂的骨头声听得人发头皮麻,然后猛地将撑开的大嘴合上,尖锐的牙齿穿过对面的牙床,淡粉色的血液从森白的的齿缝流出来。
蛇形兽疯狂地扭动身体,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的蚂蝗,尾巴拍打着朝“杨湛”抽过来。“杨湛”松开蛇形兽的脑袋,从它身体里把挤在肌肉间的“恶鬼”拨出来,微侧过身一下子将尾巴斩断,然后像厨房的师傅切菜一样利落,把蛇形兽的头按住从上向下均匀地分成数段。
巨大的肉块儿不断被丢到浅滩周围,刘岩瞪着眼睛看他干活,忽然想到了杨湛在注射疫苗时与他开玩笑的话:“颜色这么诡异,该不会一不小心升级成超级赛亚人吧!不都说贵族变身靠科技,平民变身靠变异。”
“好像挺有道理的”,刘岩轻声叹了口气。
等杨湛恢复神智,酸痛与隐隐的陌生感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周围到处都是蛇形兽的尸块,他握着“恶鬼”出了片刻神儿,果然那家伙就是个怪兽!然后跑回到刘岩身边,将他架起来:“我背你出去!”
三米的岩壁比不算高,只是身体疲惫至极又背着人,杨湛试了还几次才攀上豁口的边沿。青草味充斥满鼻腔,外面的阳光洒在脸上,真实的让人觉得自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
“杨湛,拉我上去!”
熟悉的声音响起,杨湛一愣低下头,只见陈悫正仰脸看着他,嘴角上钩带着诡异的笑容。军绿色的迷彩挂在身上,肚子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半截肠子漏在外面,他注意到杨湛惊讶的目光,伸手把流出来的内脏向里面塞了塞,然后拉上拉链,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说:“兄弟,搭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此文没有鬼!所以陈悫……看下一章就明白了。
第9章 第九章 “兄弟”
他没死?杨湛一时没有晃过劲儿,右手攀住岩洞的边缘,左手本能地伸出去。
锋利如尖刀的牙齿穿过骨头,撕裂肌肉,温热的血液喷了他一脸,杨湛定定看着只剩下脑袋的蛇形兽愣住神,瞬间的麻痹过后,铺天盖地的疼痛刺激着脆弱的大脑皮层,左臂肘关节以下随着蛇头掉落下去,右手跟着脱力。
原以为近在眼前的光明又要消失,杨湛下坠的身体却被人拉扯住,固定在刘岩和他腰间的皮带完全陷进腹部,隔夜饭都要被勒出来。
“向上用力!”常赟赟扑倒在地上,半个身体被扯出岩洞外沿:“你俩太沉了,我一个撑不了多久!”
混乱的神经终于又开始工作,杨湛双脚蹬住凸起的石块向上,反手抓住常赟赟的手腕,深吸口气:“一起来!”
血液带着体温向外跑,失去一只胳膊分担重量,杨湛使出浑身的劲儿向上移动了不到十厘米,常赟赟撕住刘岩的衣服,低低的声音像是从胸口中压出来的:“一、二、三!再来!”
把他俩拖来可是个纯力气活儿,这比他自己从黑黢黢的地方跑出来费劲儿得多,常赟赟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缺胳膊断腿组合,揉揉被捏青的手腕,蹲下身,把衣服撕成窄条,然后熟练地掐住断臂的主动脉,于近心端按压止血:“怎么回事儿?弄成这样太惨了吧!”
神经似乎被拧成了疙瘩,杨湛疼得直皱眉头,咬紧牙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看见陈悫在下面叫我!”
“下面切成块的那个?你出现幻觉了吧”,常赟赟说着话,手下却不闲,解开两圈刘岩腿上的止血条,简单检查伤口后重新包扎,翻了翻他的眼睛,摇头道:“刘岩失血过多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必须马上输血抢救。这里没有血源和输血工具,我们必须去医院。”
“医院?你逗我呢?”杨湛从地上爬起来,扶起刘岩就要把人往身上背:“现在兽人应该散了,救援车在前面,那里有应急救援器械。我俩都是B型,我给他输血。”
常赟赟拉开杨湛,把反曲弓和箭筒塞给他,自己将刘岩背起来:“你都是泥菩萨过河,就别瞎凑热闹。我是O型血!先暂时保住他性命,然后马上去医院。咬你们的兽人口水有腐蚀性,现在这么热,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诱发感染,到时候你俩谁都活不成!”
山里的路歪歪扭扭没一条成形的大道,要多久才能绕出去谁也没有把握,杨湛惨白着脸走得极快,左臂渗出的血滴在青绿色的石头上,常赟赟背着人一脚深一脚浅跟在后面,裤子被刘岩的血浸透,靴筒里一片黏糊糊。
刘岩已经失血性休克,断肢出血却根本止不住,常赟赟是个医生,该死的常识让他骗不了自己。
背上人的气息越来越弱,常赟赟狠下心追上杨湛:“一般情况下,成年人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会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出现视物模糊、头晕、神志不清,甚至昏迷;超过2400毫升,伤者出现器官功能衰减,进入休克状态,如果短时间不能提供充足血液……”
杨湛停住步子,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求不科普!”
常赟赟沉下脸:“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杨湛摇摇头,眼睛通红:“你累了走前面,我来背着他。”
杨湛虽不是医生,但毕竟医药不分家,他专业学药物分析又怎么可能对基本的医学常识不知道。常赟赟忽然意识到做了蠢事,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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