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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猎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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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材瘦小的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撑着地半天才坐起来,抬头看着来着不善的人,蹙起眉头:“是你们无礼在先,明明看到锁门了还要硬闯!”
  “要不是有人病了,你当我爱来?”宋雷斜着眼睛扫过沈子年,回身一脚把门关上,背倚门框,地痞似的抖着腿:“药品拿来,人好了就走!”
  求医还能这么嚣张,范医生的脸色更差,冷笑一声后嘴唇紧抿,彻底不打算与他们合作。
  宋雷真是好伙伴!王遗梦心生不悦,脸上却挂起笑容,柔声说:“我叫王遗梦也是个医生,我朋友出现了毒剂戒断症状,需要精神类抑制剂来缓解症状。范医生,我们需要你帮忙!”
  女性在社会上多扮演弱者的角色,让人难以将危险与她们联系在一起,范医生抬起眼普看了看说话人,犹豫片刻后开口:“特定的精神抑制剂在地下室的库房里,现在不能去取,要等明天白天,你们要用我那里有些治疗癫痫的□□可以应急。”
  “地下室里有什么吗?为什么不能现在去”,小河把范医生从地上拉起来,一肚子的疑惑等着他来回答:“范医生,锦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瘟疫呗!还能是什么?”范医生很是不乐意地将话题一笔带过,出了病房带着江河进了对面的办公室,靠近窗户的地方小山一样多的药盒子被胡乱堆在一处,对面一排一排架子上的小白瓶却码得整整齐齐。
  没有标签也没有生产编号明显的“三无”产品,满心疑惑地人拿到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你自己配的抗瘟疫的药?”
  一把夺过小河手里的小瓶放回原地,范医生把写着“□□”的盒子塞进他手里,挺白的面皮阴沉到发青:“你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政*府派来的调查员!”
  被顶得无话可说,小河强装出的友善几乎要土崩瓦解,忽然走廊里传来尖锐的叫声。
  范医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瞬间脸色大变像中了邪一样冲出去,“九点半!”小河的目光在表盘上刻意停下来几秒。
  “重黎!”
  从走廊跑过来的女人体型略显丰腴,一边呼喊跑过来的范医生,一边惊恐地回头,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江河兴致缺缺地撇撇嘴,把药片扔给走到病房门前的小梦。
  “去帮忙!”王遗梦推了小河一把,语气不容辩驳。
  在远处没有发现,近了才看见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至少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走廊末端的黑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左摇右晃地样子不太像正常人,小河收起手里兵器,帮着范重黎半架起人往病房那边退。
  再跨进病房,范重黎一边念叨着“堵住!快堵住!”,一边拖起屋子里的小柜子往门口推。没有开门的电梯,挂着锁头的大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把能帮得动的东西全部堵在门口,宋雷一把拎起范重黎的领子,磨着牙齿,目露凶光:“你是什么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范医生瞪起眼睛,使出浑身力气才掰开钳制自己的手,踉跄后退几步,拉住孕妇的胳膊把人拦在身后:“我叫范重黎是这里的内科医生,锦郊流行瘟疫你们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到了。从我接手的首例病人到现在将近一个月,患者病情相似,均是严重腹泻并伴有持续性低烧……”
  走廊里出现了双脚拖地走路的“沙沙”声,范重黎止住说了一半的话,脸色大变,冲其他人摇摇头。
  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异常杂乱,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毫无目的地在走廊乱逛,若是只这样也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可惜这种状况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拖拖拉拉的声音就开始向病房门外聚集。“咚!”徘徊在外面的东西开始撞门,顶住大门的桌子一震,接着是指甲刮门的声音。
  “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刚刚放松下来几个小时的神经又绷起来,小河深吸口气,一下子想到了许久前玩过的一款游戏,心里暗自苦笑,死里逃生又遇到丧尸,他们的运气要不要太好啊!
  “吱咯吱咯”的声音愈来愈大,一声声都像挠在心上,宋雷咬住牙吗,垂下眼敛,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掏出枪对准大门就要扣动扳机。
  “你要干什么?”王遗梦一把捏住宋雷的肩胛骨,狠戾之色与惯常笑盈盈的样子判若两人。
  从肩头传下来的酸麻感如电击般能麻痹半身,宋雷的手抖了一下,眼角扬起,声音拔高:“让他们安静点!我们兽人都不怕,还要怕这些丧尸!出门一枪一个,一会儿就消停了!”
  “他们不是丧尸”,范重黎绕过宋雷摊开手挡住大门。矮小的男人穿着不甚合身的白大褂,厚厚的眼镜片推上去就又从鼻梁上滑下来挂在鼻尖,皱起眉毛的样子像个滑稽的小老头,说话语气却是异常愤怒:“他们只是生病了而已!和那些电影里的丧尸不一样!白天都是正常的,只有晚上九点半以后才会失去理智攻击别人!要不是你们把大门弄坏了,他们又怎么能上来……”
  下半句话被自动消了音,范重黎睁大眼睛,半张着嘴,接连倒吸气。
  和这群怪物打交道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是胆小鬼,能把他吓傻住的东西定然不简单。江河他们猛地转过身,也是一愣,王遗梦一把捂住孕妇的眼睛,把她推到床下。
  病房的窗户上像壁虎一样贴着个人,身体消瘦如包了层皮的人体骨架,一双眼睛凸出来,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人。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门前窗口都被堵个严实,宋雷冷哼一声:“范医生,你的病人来找你了!”
  “又恶化了!又恶化了!”范重黎嘴里默默念叨,蹲在地上撕扯头发,肩膀不住的发抖:“明明好起来了,怎么又恶化了!”
  被逼到绝境还再隐瞒真相,小河的火气冒出来扯住衣领把人压在墙上,磨着牙:“都要死了,你到底在遮遮掩掩什么?!”
  “他们只是病了”,范重黎又重复一遍,定眼看着窗户上的“骷髅”低声说:“最开始的症状类似疟疾,一周后出现半夜惊厥,接着重症患者会在十二点后苏醒袭击人,被袭击的对象很快也会染上这种病。从最初的十二点到现在九点半,他们的行为越来越无法控制!”
  窗户上趴着家伙不断用头撞击玻璃,五官畸形地挤在一起。丑到了极致,王遗梦很是嫌弃地撇撇嘴:“拉肚子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在脑子里。我觉得应该是脑子里入侵了寄生物,白天它们潜伏不容易被察觉,到了晚上就开始活跃觅食。范医生,你要承认你的病人不过是一群活动的傀儡。”
  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范重黎推搡着小河,撕心裂肺地大吼:“他们只是病了!你们都一样怎么都不肯相信他们只是病了,只要控制住寄生物的生长,他们就可以正常地生活、学习!我是个医生,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病人!我会治好他们的,再多一点时间就能够找到更好的方法去控制。”
  “你就控制成这样子?”宋雷与窗外的“骷髅”对视几秒,嬉笑地指指外面,嘲弄:“范医生好本事!将来这些病人肯定会一边咬着你,一边对你感恩戴德,人民好医生——范重黎!啧啧!”
  床下的孕妇拖着笨拙的身子爬出来,看了眼窗外不由一愣,脸色发白却没有哭喊,走到宋雷跟前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我丈夫是个好医生,不允许你这么骂他!”
  “呵”宋雷歪歪脑袋,挑起嘴唇,掐住孕妇的脖子,举起枪托就往头上砸。
  暴力,为了活着是一回事,单纯的恃强凌弱是另一回事。小河大骂句“人渣!”,松开范重黎,扑上前伸手去挡,手一空没有抓住他的手腕,枪托正砸在额角。
  眼睛发花,头上有液体缓缓淌了下来,小河把孕妇推给范医生,捂住脑袋蹲在地上:“你大爷的。”
  “啪!”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手掌发麻,王遗梦团起拳头,脸上集聚怒气:“宋雷,你妈小时候没教你的我教你!”
  窗户上的“骷髅”停了下来,眨眨眼睛满是兴趣地看着里面人内讧,一张嘴张大,发黄的牙齿上下打架。瞧了一会儿像是发觉没什么意思,“骷髅”身体向后倒,全力撞向玻璃。
  玻璃上裂开了蜘蛛纹,闹哄哄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并肩
  玻璃碎了一地,灌进来的冷风激得人一个机灵。小河一步跨到孕妇身前,拎起被宋雷踢倒的铁椅子,照着摇头晃脑的“骷髅”狠狠砸过去。椅子准确无误地撞在它的脑袋上,“骷髅”的身体向后翻仰,两个爪子没有抓牢直接掉了下去,嘴里发出类似猩猩发怒后的尖叫。
  大门撞开了一条缝,游荡在外面的东西伸长手臂往里面够,小柜子被扒拉倒,从楼道里漏进来的灯光越来越多。
  王遗梦看了眼门外,把夹在指尖的手术刀快准很地飞出去,半滴血没有溅出来,一半刀柄却没进了趴门缝的脑袋上。
  接着“嘭嘭”几声枪响,迸开的脑浆子潵得门框、地上到处都是,挠门的攻势一下子减下去不少,宋雷脸不红气不喘,吹吹枪口,从口兜里又摸出一梭子弹。
  病房里静了两秒。
  受了极大刺激的范重黎终于从呆愣的状态里回过神,发了疯一样扯住宋雷的胳膊,不大的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大声吼道:“杀人狂!你们这些该死的杀人狂!”
  “去他妈的臭疯子!”宋雷嘬着牙花,用力把人甩出去,一转方向将枪口对准范医生:“都这样了还能算是人?!你他么逗老子呢!”
  范重黎梗着脖子,嘴张得大大,喉咙里呜呜地响,眼泪像是绝了堤的洪水顺着腮帮子往下淌。
  立在一边的孕妇走过去,半蹲下抱住丈夫的头,侧过身看向王遗梦:“我的丈夫五岁就失去了双亲,只能与奶奶相依为命,但老人家身体又不好,他的生活与学业靠基本当地资助。从小到大这里很多人帮过他,重黎对锦郊的感情很深,他想做个好医生来报答大家,但刚刚转正半年就遇到瘟疫。这件事上他缺乏理智,我代他道歉,但是也请你们体谅一下他的心情。”
  “医生是人不是神,有些病治不了就不能强求,他太为难自己了”,王遗梦把蹲着的人拉起来,拍了拍宋雷的肩膀:“把门守好,小河,你看住窗户。沈子年至少要七八个小时后才能缓过来,无论如何要支持到天明。”
  血块已经凝住了,但脑子还是有点发蒙,更何况晚上十二点他要和小江“交班”,小河觉得头更疼:“小梦姐,我可能被砸出轻微脑震荡了。”
  “现在不能吃药,吃了你会犯困”,王遗梦抻了个懒腰,扶着孕妇坐到病床上,情绪严重失控的范重黎依旧蹲在地上,哽咽地打着哭嗝。
  看样子是不能拐弯说话,小河厚起脸皮:“小梦姐,咱俩轮着守吧!”
  “我是女的”,王遗梦挺起腰杆,眼睛弯弯。
  “可是我头晕啊”,小河果断无视了身后鄙视的眼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王遗梦两颊的小梨涡深陷,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人家柔弱啊!你个大男人总不能让柔弱女子去保护吧!”
  弱女子个大头鬼,你要是弱女子,李灿就是林黛玉!小河默默翻了个白眼:“十二点后我要和小江互换,到时候有半个多小时会失去神智……”
  王遗梦轻叹口气:“没事儿,十二点后我替你半个小时。”
  “就不能轮换吗?”小河死不放弃:“你当我精神病,残疾人照顾一下。”
  王遗梦笑:“你看宋雷就从来没有讨要过残疾人特权。”
  “你俩叽歪干我什么事?”宋雷鼻子里哼哼两声,一脚把从门缝里挤进来的脑袋踢出去。
  王遗梦“咦”了一声,嬉笑道:“难道脑残不属于残疾吗?”
  “艹!”简短有力,宋雷飞快地表达了一下他的态度。小河无奈地摇摇头,认清了两个事实,第一:小梦医生是连神经质宋雷都要忌惮三分的狠角色;第二:轮换什么的只能想想了。
  一刀削去半个脑瓜,江河用腰间的长柄匕首把挂在窗台上的尸体推下去,脑袋木木的对时间的感觉严重下降,甩甩手腕,问道:“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背后是温温柔柔的女声。
  不是王遗梦的声音,江河快速回头看了眼靠墙搂着丈夫的女人,轻声问:“你还没有睡?”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孕妇拍拍怀里男人的后背,看着缩在床尾小憩的人,低声说:“不能和你们比,我的心哪有那么大。”
  一个大男人像个鸵鸟一样缩在妻子的怀里,小河怎么看怎么刺眼,不觉皱起眉头:“你比你丈夫坚强多了。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孕妇撑着腰站起来,安慰似地把手搭在丈夫的发顶:“不是坚强,只是没有他在乎。我不是锦郊当地人,三年前出了意外,是重黎救了我!那时候我生了一身的烂疮,淌着脓水,活脱脱一块发臭的腐肉,别人都说没得治,只有他执拗地不愿放弃。为了更好地照顾我,重黎把病房搬到家里,事事亲力亲为……”
  半夜里好容易有了点提神的话题,小河活动了一下身体打起精神:“所以你感激他?”
  “他很好,重黎他善良、有责任心”,孕妇转向小河,摇摇头:“人是会变的,一开始也许只是感激,但渐渐的积累多了就会成为喜欢,短暂的喜欢后感情会演变为家人间的信任、依赖。人是健忘的动物,时间和经历终将把过去磨平,开心或是不开的都留不下来,曾经我们非常爱恋的人最终也只会成为模糊的记忆,陪在身边的才最值得珍惜。”
  “切”,宋雷冷哼一声,拿着一根卸下来的钢管顺门缝把探进来的胳膊手一个一个往外扒拉:“那也要看人的,有些人认准了一个人,就把别人的努力统统看不见。就像冉沁,他心里只有丁兆,我做多少事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文。从前是不喜欢,现在更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珍惜?说笑话呢吧!只希望有一天我死的时候,他能为我伤心,不多,一滴眼泪就够了……”
  陪在身边的才最珍贵。小河甩甩头,试图把满脑子的李灿都清理出去,但回忆像一个长满刺的钢球,每一次的运行都扎的他难受。也许是快到时间了,小江那个笨蛋的思想已经影响到他,小河退后一步拍拍王遗梦,说:“小梦姐,咱俩换换,我现在头晕,需要和小江要交流一下。”
  王遗梦睁开眼睛,轻叹口气坐起来:“你休息吧,过了一点我会叫你起床的。”
  “小江是个老实人”,小河侧身躺在床边:“只要管饱,他什么都听你们的。”
  青白的天空将将亮起来,刮着门板的声音就消下去,小江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瞬间失了力。宋雷从门缝看了眼趴在一走廊里一动不动的身体,亦是长舒口气,四扬八叉地躺开。
  眼皮子再也抬不起来,小江就地摊平,翻了个身,不到半分钟就进入梦想,没有过去种种片影,昏昏沉沉地像是连做梦都缺少力气。
  被类似“丧尸”的家伙们追了一晚上,天刚亮起来,他们就齐齐倒地,陈寅之停下车,皱着眉头看了外面大半天:“齐博,他们不动了!”
  “可能某种寄生物在起作用,到了晚上才发生变异”,齐显想了半晌给出结论,推推睡得晕晕乎乎的人:“小麦,发信号!小梦、江河他们肯定还在医院里!”
  “啊——”声音拖长,麦启铭向后弯了足有六十度,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丧尸系列之医院惊魂!”
  他倒睡得好!李灿一晚上几乎就没怎么合眼,江河晚上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战斗力,单是想想就让人安心不下去,揉了揉黑眼圈,不满地撇撇嘴:“你要是如此向往,下次这种机会就让齐博给你去!”
  “至于嘛!”麦启铭回头扮了个鬼脸,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通讯装置。
  一路飚回医院,李灿和麦启铭率先下了车。看着空荡荡的一层大厅,联想到昨日的人满为患,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他们在顶层”,麦启铭抚了抚耳机,双手撑住膝盖,万分嫌弃地看着电梯按钮。
  明明戴了手套也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麦启铭鄙视地上下扫了一遍,然后毫不犹豫地拉住李灿的手按在了按钮上。
  “别一副受气的样子”,麦启铭弹了弹手套:“他们都没事,你哭丧着脸容易让小河误会。”
  没事?!消息一到心理放松下不少,连打嘴仗都有了精神,李灿深吸口气,纠正道:“今天不是小河,是小江。”
  麦启铭毫不客气地回击:“谁管他是小江,还是小河,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李灿面不改色地淡定地接上:“绝对不是!明显小江要可爱多了。”
  电梯门正常打开,虽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但挤得满满腾腾的楼道还是让李灿吃了一惊。小心地跨过成堆的身体,两个方向感不咋地的人折腾半天才找到王遗梦描述的病房。
  推开房门,还在李灿斗嘴的人一下子呆住,双眼看着与王遗梦说话的孕妇发直,下巴抖了两下才有了声音。
  “肖雅!”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故人来
  “肖雅!”麦启铭声音放大,隔着半开的房门,愣在原地没挪动步子。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肖雅本能地转过身,太过熟悉的身影冲击着神经,电光火石间让她的中心处理器也工作异常了。
  被挡在门外的人先踮起脚尖向里瞧瞧,然后侧脸看看身边的“痴汉”。肖雅?麦启铭的女朋友?可是听陈寅之说,肖雅不是离开他有三年了吗?怎么突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现在那女的明显怀着身孕,考虑过生出哪吒的可能性后,李灿果断想到了一句话:“老情人见面总有新问题。”
  静默地当了半天立式台灯,李灿一矮身子从麦启铭旁边钻过去,刚要说话就被王遗梦摆手制止,向窗边递了个眼色。
  宋雷身裹床罩打着鼾早睡成了死狗,想也知道江河的状况应只会比他更糟。心里住了个小猫挠得人着实难受,李灿蹑手蹑脚地绕过病床,急着想要仔细看看他。待到连男人的睫毛都能一根一根看清楚,常赟赟终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指尖划过额头凝着血块的伤口,不安地抬头正对上小梦的眼睛。
  “没事的,迷迷糊糊地喂过药了”,王遗梦把声音尽量放轻:“轻微脑震荡而已,死不了。”
  折了腰,食指停在眉心,想要恶作剧地狠狠去点,却使不上力气。棕色的毯子从脖子盖到脚,下巴尖藏在堆起的衣领里,手指微微弯曲挡在鼻尖。向来感情丰富的人一天里第二次轻叹,高鼻薄唇,眉梢微挑,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长长,眉目干净是副标准的书生样。一路逃亡江河留给他更多的是背影和血*腥,但李灿心中依旧觉得他手里拿着的不该是暗器、匕首。如果能坐在阶梯教室,黑板上的复杂公式、课本上的油墨文字,哪怕是午后的懒散阳光都那样令人怀念。想象美好地就像是一个泡沫,经不起一点推敲。
  太阳升得更高,阳光都不再清冷多了些暖色,打在满是倦容的脸上显得活着特别真实。眼看着阳光越来越刺眼,窗帘却早被刀化成了破烂,垂搭着挡不了多少,李灿脱下外套盖在小江头上,摇摇头站起身:“小江,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系统重启成功,麦启铭眼角挂着眼泪,几乎是飞扑向肖雅。脚下一绊,踢得宋雷哼哼两声却也没醒来。
  略显狼狈地抱住肖雅,麦启铭激动地嘴唇直哆嗦:“肖雅!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找了你三年,整整三年,从来没有停止过。老天开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
  “白痴,都看不出来她怀孕了呀!还以后的日子呢?想得挺美”,小梦医生在心里默默吐槽,深刻赞同了一下陈寅之的某些观点——小麦他除了电子工程好一点,脑子着实不怎么样。
  短短的三分钟里,肖雅的神色变了好几回,有意避开他的怀抱,向小梦的方向挪动:“我怀孕了。”
  麦启铭把目光乡下移了移,不见窘迫反倒是越加激动:“我的?我要做爸爸了?”
  “呃”,李灿扶住额头,心里瞬间万马奔腾,麦启铭是傻了,还是傻了。
  如此神奇的结论亦是惊到了“淡定姐”王遗梦,强忍住没笑,一把拉开麦启铭:“哪吒他爸是陈塘关李靖,就是有特殊基因也和你老麦家的人没一毛钱关系。小麦子,醒醒神儿,别发傻了。”
  “那是我孩子!”缩了一晚上墙根的男人跳起来,红着双眼睛跳到三个人之间,把酝酿了一晚上的狮吼功全发了出来:“你们谁敢抢我老婆、孩子,我就和谁拼命!有本事一枪打死我,否则谁也别想再把他们带走。我只有他们了,你们不能……不能这样……”
  “重黎”,肖雅唤了范医生一声,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坚定:“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我们一家子在一起,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强电流再次摧毁中心处理器,麦启铭足足缓冲了半分钟才消化了肖雅的话,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矮小的男人,爆发式地大吼:“就你个矬子也特么敢抢我老婆!”
  “眼瞎啊!肖雅是我老婆!”范重黎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以前总听麦启铭提到肖雅,但具体的故事却一次也没说全,两个男人的夺妻之争似乎是分外精彩啊!王遗梦起了看戏的坏心,理所当然地不愿去拉,肖雅挺着肚子左右为难急得直跺脚,“居委会主任”李灿同志脑子都来不及回味一下就准备拉架。
  “你还找帮手?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范重黎看了眼李灿伸手,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一拳,原本还没有打起来,可这一闹算是解释不清了。
  三个人扭在一处连踢带打,可怜宋雷无辜挨了好几下,想睡都睡不下去,揉揉屁股做起来,冲着天花板果断开枪:“都找死是不是?!”
  “嗯”,滚在那边睡的人也吓了一跳,挣开眼看看似乎没有兽人,也没有“范医生的病人们”,用李灿的衣服包住头,躺回地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够了大戏,王遗梦把宋雷从地上扶起来:“现在他们没有攻击性,你要是嫌吵就去别的屋睡一会儿。”
  脾气暴躁的人就连起床气都要比旁人大那么几分,宋雷刚要发脾气,看看了眼前的女人又把火气按下去,搓搓脸,一连踢飞几个原挡在门口的物件,“桄榔”关上门走了出去。
  王遗梦拉着李灿坐到病床的边上,看了看发青的眼眶,挑起他的眼皮,手指向上指指:“你俩打算谁先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王医生又何必掺上一脚”,肖雅冷下脸,完全不似麦启铭看她那般热烈:“我现在是范重黎的妻子,以后也会是。你们把这里搞得够乱了,现在天也亮了,等那人一醒你们就快走吧!”
  哎呦!天壤之别的态度肯定有故事,有意思啊!王遗梦的恶趣味被引出来了十之七八,故作深沉地长叹口气:“小麦子如同我的亲弟,他的事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知道?再说了,你们把事情说不清,小麦不愿走,我们也一定会留下来的。肖雅,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的吗?”
  “当时是我不该怨你,一切都是我不对”,麦启铭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万分委屈地扁着嘴:“但现在我真的知错了!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要是不说那些话,你会不会就不会走,我们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肖雅,现在我不怪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你跟我一起离开,我、小梦姐、阿湛、齐博他们都会保护你。”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就算是见到窗户上的“骷髅”肖雅的情绪也没见激动成这样,泪花在眼眶里打滚,甩开范重黎的手,怒道:“麦启铭当初是你叫我滚蛋的,我滚得干净利落,你又为什么要回来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你亲口说过我除了会连累你就什么也不会。你聪明,十八岁重点大学毕业保送研究生,你是电子工程天才,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种复读两年才考上普本的笨蛋。麦启铭,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八年,你有一天正眼看过我吗?什么女朋友?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读书时候的伴读、厨娘,外加收拾房间的老妈子。我是比你大,但我要找的是真正肯喜欢我、宠我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儿子。”
  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哭成他那样,眼泪就像是决堤的长水,肩膀一抽一抽,崩坏地一点形象都没有。麦启铭抽噎成一团,范重黎倒是平静下来,从裤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这些话我也是头次听小雅说,过去你的确做得不好,但现在你知错了,也就没必要自责,再找个好姑娘别那么对人家。”
  “我不要别人!”麦启铭没接过纸巾,用袖口擦擦眼泪,深吸口气:“我错了,肖雅,我错了,你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肖雅点点头,与范重黎十指相扣。
  麦启铭选择刻意忽略刺眼的部分,避开“矮子”,抬头直视着肖雅:“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要说当时人,就是王遗梦和李灿两个看大戏的都觉得麦启铭幼稚到可笑,那俩已经在秀恩爱了,你还在天真的说着这话,就像是一场百米比赛麦启铭站在起点,可是人家已经离终点只有一步了。
  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就再也没有,肖雅木然地摇摇头:“从前是你嫌弃我,现在我不要你了。重黎他……”
  “你说这话就是还没有原谅我的意思”,麦启铭闻言愣了半晌,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指指门外面的“病人”,语气恢复了平静:“范重黎他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孩子。他带着你在这里生活本身就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这和我当年有什么不同?肖雅,你自己问问他能不能护住你和孩子的安全。路上小梦姐已经把昨天的情况告诉我了,范重黎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母子放在第一位!他是个自私鬼!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你说对了,我不原谅你!我不是圣母,我想不出个理由原谅你”,肖雅收紧手,冷笑着说:“三年前我从泽林疫区逃出来的时候,浑身溃烂无药可医,是重黎路过时救了我。今日我便用这条命来陪他,至死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范重黎被妻子紧紧拉住,从来自谓问心无愧的人有点心虚,要对锦郊报恩的人是他,肖雅与孩子的确不应该陪着在这里,可话未出口就被人生生打断。
  “泽林疫区!”门外有人惊呼道:“三年前你在泽林疫区!”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离开
  人还在没有进到病房,听见“泽林疫区”四个字就忍不住惊呼,怨不得杨湛大惊小坏,毕竟他的人生在泽林疫区转了个大弯,从此一路直下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那次没有抵达的终点,以后也没有机会接近,因为事后泽林被军方严格控制起来成了新的后方实验基地。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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