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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公民[无限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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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信这个小骗子,说谎都不打草稿!”莽汉不知何时突然窜了出来,指着丁池鱼质疑道:“昨晚的事谁看到了,鬼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把那个眼睛仔给弄死的!”
  “发生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说到这里,丁池鱼就再也不理会他们了。
  莽汉的话这次效果一般,五个人里有四个半对他无感,看着几个人的态度,莽汉恨不能长出几十张嘴来,好说服其他人相信他。
  丁池鱼和二八在一旁看得好笑,两个人赌了一包夏威夷奶油果,看莽汉要到几分钟后才忍不住跳脚。
  果然,没过一会,眼见越说越无力,莽汉的视线又锁定在了丁池鱼的身上。
  莽汉刚要过来,中年妇人再度鬼魅般出现,莽汉差点就撞到了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才避开,整个人却已经颇为狼狈。
  看到中年妇人的一瞬,几乎所有人的神情都是明显一变。
  中年妇人对着一群人行礼道:“小女即将入殓,但是棺木却迟迟未就,还请诸位劳烦一趟,前去将棺木带回,在下替小女在这里对诸位致谢了。”
  看着礼数周到的中年妇人,在场的一行人,除了丁池鱼和睡着的商炀之外,无不噤若寒蝉,莽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出任务也许就等同于送死,嘴巴张合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中年妇人很快化解了他们的尴尬,原来她早就选派好了人选,五人中的一人和在房间里休息的一人被分别选中,尽管满脸的不情愿和惊惧神情,最终还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随着最初接丁池鱼到主宅的艄公一起出发了。
  看着乘舟远去的两人,其余人心态各异,窃喜者有之,不安者有之,丁池鱼仔细看了一圈,人群中却没有陆瑶和左右护法的身影,于是胁迫了二八,让它帮自己去探查一下。
  直到午饭之后,二八才姗姗迟归,原来陆瑶三人一直在打死去少女凌冬房间的主意,可是中年妇人和老妇人总是保持一人在房间里,这让三人的想法一直没有得逞,丁池鱼听到这里总算放了点心。
  商炀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和丁池鱼一起吃着迟了些的午饭,同时听丁池鱼将上午发生的事说了下。
  总有人在凌冬房间驻守这点引起了商炀的注意,和丁池鱼商量了下,两人都觉得如果没有原因,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于是决定让二八帮忙看着点,一有机会就要抢在陆瑶他们的前面,绝对不能让他们先得逞。
  直到夕阳落下,运棺木的舟船这才归来,得知消息的所有人,包括陆瑶四人组,也都尾随着中年妇人一起出迎。
  渐浓的夜色中,大船收帆后停泊在岸边,船上一片寂静,无论这边怎么出声都没有人回应。
  正当不好的预感不断蔓延时,船舱终于打了开来,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次回来的人,竟然只有艄公一个。
  已经没人纠结一个人如何撑船这一点,陆瑶刚要找艄公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中年妇人已经开口恳请大家帮忙搬运棺材,陆瑶只得被迫暂时打断了心思。
  棺材大小中等,竟然是原木颜色,四个人被无奈选中,眼见避无可避,只能硬撑着上前。
  原本应该非常合适的选择,第一次尝试却以失败而告终,四个人吃不住棺材的重量,只能生生将棺材放下。
  棺材重重的坠落在甲板上,沉闷的声音远远传开,震得丁池鱼的耳朵都嗡的一声。
  虽然有些意外,这边刚要继续挑出四个人,跟前面的人一起将棺材卸下,商炀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声拦下了四人。
  陆瑶和丁池鱼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三人前后脚的上了船,来到了棺材的旁边。
  商炀绕着棺材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才选了个趁手的东西敲了敲棺壁,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他、丁池鱼和陆瑶,三人似乎心里面都有了数。
  陆瑶这时不再执着于早上的事情,招手叫来了油头男和竹竿男,加上莽汉和商炀一起,四个人将棺盖给小心掀了起来。
  棺盖掀起的一瞬,一股难闻的味道迎面而来,周围旁观的人不禁齐齐发出了或高或低的惊呼,只见在本该空无一物的棺材里,前去帮忙运送棺材的两人,此刻正扭成麻花一般躺倒在里面。
  一半人立刻忍受不住,跑到船帮上大吐特吐起来,
  丁池鱼赶紧回头找艄公,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问二八,二八也表示对河道上笼罩的雾气无可奈何。
  虽然已经心中有数,商炀还是上前探了探鼻息,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丁池鱼掩着口鼻,迎着棺木内溢出的屎尿味仔细看去,棺材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没了左眼,一个没了右眼,仅余的一只眼睛凸出如蛙,内里充血严重,此外两人齐齐七窍流血,手上的指甲血迹斑斑,磨损剥落严重,这些迹象加起来,这两人看来应该是在棺材里活活憋死的。
  看着两人空洞的眼窝,丁池鱼心中疑惑,想了想后,走到棺盖前尝试了一下,发现棺盖虽然沉重,可自己的力气也能够掀动,不可能两人一起还推不开,仔细看了一下,棺盖光滑整齐,上面并没有插销暗孔一类的东西。
  这边两组人各自查找线索,中年妇人却催促了起来,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一众人听在耳中却如同催命符一般:“时辰将近,还请各位赶紧将棺木送到灵堂。”
  一行人对搬运棺材倒没有意见,可是看着棺材里死状残酷的两人,虽然一天前还只是陌路人,但是毕竟还是一起进入盲点的同伴,不论哪种心思,都难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的尸体。
  正犹豫间,几个宅里的下人出现在甲板上,异常麻利的将两具尸体从棺材中抬出,还不等一行人反应,就利落的扔到了河道里。
  丁池鱼几人追了过去,可已经晚了一步,两具尸体像是石头一样,在圈圈涟漪中沉没在了幽深的河水之中,不见任何踪影。
  

  ☆、头七11

  
  下人们很快将棺材里打扫干净; 虽然心情压抑烦乱,一行人还是无法承担不完成任务的后果; 最先被选中的四个人; 拒绝了几个人想要帮忙的好意,表情各异的扛起了棺材; 在下人们的引导下; 一步一步朝着灵堂而去。
  心中虽然担忧,四人的脚下却不敢出错; 但是加上对何时何地会发生什么的未知恐惧,四人的体力消耗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中年妇人紧随在侧; 虽然她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可四人仍旧尽管大汗淋漓也不敢轻易造次; 只能咬紧牙关勉力向前,看得其余人神情很是复杂,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棺材终于就位; 丁池鱼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灵堂的大花圈上,那朵眼镜男血红纸花的旁边; 另外两朵白色纸花,不知何时别了上去。
  面对中年妇人并没有强制指派的移棺请求,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死亡折磨的有些难受的众人; 没有人有所反应。
  抱着特别的心思,商炀和丁池鱼接下了这个任务。
  装作在调整姿势,丁池鱼特意仔细观察了凌冬的尸体,果然凌冬脸上的血色更浓了些; 就算不特别注意,也能够轻易察觉出来。
  两人抬起凌冬的尸体时,丁池鱼察觉到,凌冬尸体的重量,不再是之前那样的轻,而是非常微妙的沉了一些。
  因为尸体的手中各自塞了一个馒头,两人在搬动的过程中不得不格外仔细,以免馒头从尸体手中掉落。
  将凌冬的尸体在棺材内放好后,两人接受了中年妇人的谢意,这才走到了一旁。
  丁池鱼用耳语跟商炀确认,商炀也注意到了凌冬尸体的变重。
  中年妇人的哭声已经不能够感动在场的众人,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所有人都只有愤怒和怨恨,乃至恐惧。
  按照守夜的安排,商炀和丁池鱼今晚在灵堂留了下来。
  晚饭吃的有些晚,不过除了丁池鱼和商炀这边,其余人也没有什么胃口。
  陆瑶和三个亲信并没有在守夜的人中,守夜的其他几个人也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而显得很没有精神,不要说交流,就连眼神也不想跟其他人接触,都一个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丁池鱼靠在商炀的肩头,二八也有些迷迷糊糊起来,中年妇人和老妇人静静的守在棺材旁,一动不动的像是两尊雕像。
  丁池鱼这时才注意到灵堂里面的静,不是死寂,不是安宁,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他抬头将视线望向灵堂之外,外面的夜色浓的像是化不开的胶墨,不要说月光,就连一丝星光也看不到。
  商炀让丁池鱼先睡一会,丁池鱼将手机设定了闹钟,这才躺倒在商炀的腿上,过于寂静的环境反而让他心绪难宁,商炀轻抚着他的后背,竟然低声在丁池鱼的耳畔唱起了丁寂过去总给他催眠用的摇篮曲。
  丁池鱼有些哭笑不得之余,心中也多了一份感动,闭眼感受着商炀的心跳,耳畔萦绕着商炀轻柔的歌声,脑海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咚。”似乎有什么滚到了脚踝上,丁池鱼从睡梦中被吵醒了,低头用朦胧的视线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馒头。
  “?”丁池鱼疑惑的抬起头,刚要问一声商炀,却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张床上。
  床很柔软舒适,但是身旁却并没有商炀的身影,这让丁池鱼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猛地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是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屋内灯光昏暗却暧昧,就在床的不远处,一个少女正坐在梳妆台前,轻柔的梳理着她那一头如同瀑布般的长发。
  少女的背影很是陌生,丁池鱼感觉有些不太对,赶紧掐了掐自己,竟然尝试不到疼痛的感觉。
  难道说,我这是在做梦?!丁池鱼迟疑的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发现身上的衣服仍然是睡前的那一身,就连身上披着的商炀的外套都没变。
  梳妆台上的镜子颇大,丁池鱼调整了角度后,仔细观察了一会,背后不禁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凉意:正在梳头的少女,似乎是已经死去的凌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已经经验颇为丰富的丁池鱼长吸一口气,立刻安静了下来:无论是不是做梦,现在的场景也太过不对劲,盲点里面无正常,自己要想活下去,赶快想办法脱离这里才是正途。
  想到这里,丁池鱼立刻看了仍旧在一下一下对着镜子梳头的凌冬的背影,确认对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后,观察了一下房间门的位置,赶紧悄无声息的从床上挪动着,很快就来到了床下。
  刚刚穿上拖鞋,丁池鱼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柔和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你这是要到哪去?”
  艹,反应怎么这么快!丁池鱼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调整好语气回应道:“我口渴了,想去倒杯水喝。”
  “我去给你倒。”脚步声离开的间隙,丁池鱼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可刚回过身来,凌冬却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微笑着将手中的水杯送了过来。
  丁池鱼只得将水杯接了过来,装作喝的样子打量了凌冬一眼。
  这是丁池鱼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她,的确是个小美女。
  丁池鱼仔细的在凌冬脸上打量的举动,惹起了凌冬的关注,她微笑着在丁池鱼面前转了个圈,看着丁池鱼问道:“我漂亮吗?”
  明明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丁池鱼却突然想起了刚进这个盲点后,引起眼镜男死亡的那次献花,而中年妇人口中所问的问题,不就是这个吗?!
  想到这里,丁池鱼心底一沉。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丁池鱼眼前的凌冬,明明仍然在微笑着,但是丁池鱼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而就在凌冬的眉间,一股黑青的颜色蓦然浮起,将她朝霞般的笑脸给变得铁青一片。
  “这个……”伴随着丁池鱼的犹豫,房间中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黯淡的灯光变得昏暗压抑,四周围一股异常的压迫感伴随着凌冬的步步紧逼,开始侵袭着丁池鱼的感官。
  身后的床已经不见踪影,丁池鱼被凌冬给逼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这样下去可不行!伴随着飞速转动的脑袋,丁池鱼的余光开始四处打探,他突然看到了一旁花瓶中插着的樱花,心头念起,将水杯放下的同时,将这枝樱花取在了手中。
  “你要的答案,我很快就告诉你。”丁池鱼尽量露出自然的笑容,同时用尽量缓慢的动作将樱花花瓣一瓣一瓣的揪了下来:“漂亮,不漂亮,漂亮,不漂亮……”
  脸色逐渐铁青如鬼魅的凌冬,似乎被丁池鱼的这个举动给迷惑,停下了脚步,原地用迷茫却恢复了一些温柔的视线注视着丁池鱼,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丁池鱼眼见有效,赶紧用这个拖时间,同时努力想办法。
  他已经用各种办法想要弄疼自己,可是除了在手背上留下印记之外,都无法感受到疼痛感,这让丁池鱼非常不解,自己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被送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里。
  房间里的东西渐渐消失,门却仍旧没变,丁池鱼想要调动凌冬,好让挡在通往门的路上的她让开些,但是却都失败了。
  眼见着枝上的樱花逐渐减少,凌冬脸上的神情又开始捉摸不定,丁池鱼心头的紧张感几乎就要爆炸。
  还不等丁池鱼想出主意,就算他的动作再慢,枝上的樱花也仅剩下最后一瓣花瓣。
  看着那孤零零的花瓣,丁池鱼心头涌起了一股绝望感:难道自己这次要死在这里不成?!
  丁池鱼脑海中的思绪瞬间如同潮水般涨起,纷乱的念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手指一个错力,竟然把这最后一片花瓣给揪了下来。
  凌冬脸上的铁青色再次密布,看着手心中的娇嫩花瓣,丁池鱼一咬牙,在脸上浮现出自己最自然的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凌冬的双眼:“在我的眼中,你就像这瓣樱花一样。”
  丁池鱼的这句话入耳,凌冬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中各种神情杂糅,脸上颜色变幻莫定。
  丁池鱼紧张的注视着,不清楚自己这拼死一试到底效果如何,看了看凌冬身后远处的门,一咬牙,身子一矮,全速朝着凌冬的身侧挤了过去。
  奇迹般的,丁池鱼竟然挤了过去,凌冬回过味来,暴怒着追了过来。
  丁池鱼已经不敢回头,几步间来到门口,用力一挣,门竟然锁着。
  凌冬的声音已经到了身后,丁池鱼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冰冷的呼吸,躲避不及的他就这样被凌冬连门一起扑倒在地,脑袋在地上一撞,登时迷迷糊糊了起来。
  和凌冬纠缠间,丁池鱼突然隐约听到了商炀叫他名字的声音。
  丁池鱼突然感到又有了力气,拼尽全力朝着凌冬狠踹了一脚:能在最后听到他的声音,就算死也不亏了……
  

  ☆、头七12

  
  “阿空?阿空!”商炀的声音急迫的在耳边呼唤着; 丁池鱼沉重的眼皮就这样被唤醒了开来。
  只是刚刚睁开一条缝隙,丁池鱼眼中的商炀; 眉间的焦虑便顿时被欣喜给取代。
  丁池鱼发现自己被商炀给半揽在怀里; 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可为了让商炀放心; 他还是努力的想要坐起来。
  商炀牢牢的将他抱紧; 同时仔细的将他从头到脚给检查起来,旁边跟着的人似乎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但是顾忌着商炀,还是没有出声。
  丁池鱼这时才分心旁边; 天色已经是白天; 头顶就是后院那棵巨大的樱花树冠; 他轻轻咬了咬下唇,传来的疼痛让他轻松了下来,终于脱离之前的那一幕了。
  丁池鱼努力记忆; 昨晚自己应该是在灵堂的,然后靠着商炀睡了过去;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端倪都记不起来。
  商炀仍在给他检查着,专注的他散发着额外的魅力; 丁池鱼看得陶醉,不由得就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发。
  “阿空,哪里不舒服吗?”商炀轻轻握住了丁池鱼的手,语气温柔得一塌糊涂。
  丁池鱼轻轻摇了摇头; 便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原来昨晚在灵堂里,所有人又不知道为何都睡着了,商炀尽管警觉,也没有察觉到原因,等他醒来时,丁池鱼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于是他便立刻寻找了起来。
  多亏他在丁池鱼的衣服上放了定位标识,在二八的帮助下,商炀在樱花树上找到了昏迷过去的丁池鱼,于是赶紧将他带了下来,并把他给叫醒。
  丁池鱼也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商炀,连带着旁边的几人也都听得清楚,诡异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丁池鱼和商炀也没想到,两边的信息一对比后,竟然还是对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寻不到丝毫规律。
  身上有了些力气,丁池鱼想要站起来,商炀皱了皱眉,还是把他扶了起来。
  商炀扶着丁池鱼走了几步,这才放下心来,刚要继续商量一下,莽汉带头,和陆瑶身旁的竹竿男引着几个人朝这边匆匆而来。
  隔着大老远,莽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问这边瞧见他的同屋了没。
  这边的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然没法回应他的提问,丁池鱼和商炀却立刻反应了过来,丁池鱼反问跑过来的莽汉,失踪的人是不是昨晚突然从屋里消失了。
  丁池鱼的问题引起了莽汉的误会,本就对丁池鱼和商炀有成见的他,看向两人的眼神立刻再度戒备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商炀懒得跟他纠缠,跟二八耳语了几句,二八不情愿的再度飞起到树冠上,并很快从树冠里发出了定位用的叫声。
  莽汉正在跟竹竿男纠缠于对待丁池鱼的态度时,商炀走到了樱花树旁,对着莽汉来了句“你们要找的人这就来了”的同时,重重一脚踹在了樱花树粗大树干的某个位置。
  商炀这一脚的威力顺着树干上传,震动了一小片的枝叶,然后很快枝叶就恢复了平静。
  莽汉轻蔑的看着商炀,正要反唇相讥两句,只听到“嗑啦啦”几声,刚才枝叶震动的位置,一个黑影骤然掉落,眼见着就要砸在躲避不及的莽汉身上。
  就在吓傻的莽汉头顶不远处,下落的黑影生生刹住,颤巍巍的上下起伏着。
  这时一众人才看清,黑影竟然是一个人,他身上褴褛的衣服将他挂在了树枝上。
  那人衣衫褴褛,身上皮肉绽开,几乎不成人形,加上缺了一根右臂,一时间没法看出他到底是谁。
  竹竿男上前扶起仍然没有回过神的莽汉的同时,尝试着摸了摸那人的脉搏,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救了。”
  有相识的靠近了些看,依稀辨别出了死人的模样,面对竹竿男问询的眼神,点了点头的同时,眼神中登时涌起满满的焦虑和不安。
  莽汉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要找商炀理论,回头间,发现丁池鱼和商炀已经不在了,羞怒之下,一脚狠狠的踢了出去,顿时扬得满地沙土,其余人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商炀要把丁池鱼送回住处后一个人前往灵堂,丁池鱼坚持自己没有问题,一定要跟着,商炀拗不过他,只能答应。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灵堂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中年妇人和老妇人守在那里。
  大花圈中央别着的纸花又多了一朵,三红一白煞是扎眼,丁池鱼看在眼内不禁一滞:要不是商炀有心,恐怕今日别在那里的那朵花,就是自己的那朵了。
  想到这里,丁池鱼不禁侧目了身旁的商炀一眼。
  商炀来时就已经有了计较,跟丁池鱼示意了一下,已经被告知计划的丁池鱼点头会意,刚要按照计划行事,灵堂外面突然远远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两人回头间,莽汉已经推开了竹竿男和油头男的拦阻,带着身后六七个人直奔灵堂内而来。
  商炀皱了皱眉,拉着丁池鱼退到了一旁,让开了路,莽汉经过两人时,趾高气昂的扫了两人一眼,这才挺胸凸肚的带人直奔棺材而去。
  莽汉在棺材前站定,探头细细打量着棺材内凌冬的尸体。
  丁池鱼将莽汉的举动神情看在眼内,立刻猜到了什么,心中叫了声糟,刚要开口,莽汉却已经突然抬手,朝着凌冬的尸体伸了过去。
  “等一等,你要干什么?”中年妇人突然起身,非常准确的挡住了莽汉的手,丁池鱼看在眼内不禁一愣:她不是看不见东西吗?为什么这一下这么准?
  莽汉大刺刺的撩开了中年妇人的手:“女人家一边玩去,兴你女儿杀人,就不兴我主持公道?!看来那个姓陆的漂亮女人说的没错,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等话音落,莽汉已经再次伸手,眼见着一把就要摸到凌冬的胸口。
  踉跄的中年妇人好不容易站稳,已经来不及阻止,一旁的老妇人赶紧颤巍巍的一把抱住了莽汉的胳膊,用力的坠住了他:“造孽啊!冬儿都已经是个死去的人了,你还要糟蹋她,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人,难道连点人心都没有了吗?!”
  老妇人这一坠,登时让莽汉定在了原地,莽汉用力挣脱,老妇人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拽住他就是不放手。
  眼见着两人撕在了一块,莽汉身后的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中年妇人扔出的东西给阻挡,一时靠不近身边。
  丁池鱼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商炀,商炀默默摇了摇头。
  莽汉急得满头大汗,终于被老妇人给缠急了,大吼一声,全力向外一挣,竟然被他将老妇人给生生甩了出去,老妇人整个人重重跌落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一声巨响后,椅子散乱,老妇人则跌倒在地上,整个人抽搐着,身下的地面很快就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染,眼见着就没有动静和声息了。
  这突兀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莽汉却有些心虚的骂骂咧咧道:“老不死的别装死,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好一会,老妇人终于一点声息也没有了,莽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看了身后跟着的人一眼,指使他们去看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骂了声脏话,啐了一声,这才绕过原地一脸冷漠的中年妇人,自己朝着老妇人走了过去。
  丁池鱼看得心寒,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令他难以置信,就在莽汉就要蹲下碰到老妇人一瞬,地面上已经彻底不再动弹的老妇人突然一个抽动,整个人从地上弹起,就这样落在莽汉的背上,牢牢地扒住了他。
  老妇人眼中口鼻中的鲜血流下,滴满了莽汉的脖颈,莽汉惊讶之余,立刻就想抓住老妇人扔下来,可老妇人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无论莽汉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莽汉想要找人帮忙,他跑到谁的跟前,谁马上就躲得远远的,一个个赶紧跑向灵堂外,生怕被莽汉给追上。
  老妇人扒住莽汉的手脚开始用力,丁池鱼眼见着那干枯瘦弱的手脚勒紧了莽汉的身子,几乎都要身陷其中。
  莽汉惨叫一声,眼见无人可求,立刻原地翻身,将背朝着墙上撞了上去,同时整个人在能碰到的地方使劲剐蹭,寄望于能够将老妇人从背上给弄下去。
  可是,莽汉越是疯狂,他背上的老妇人勒得他就越紧,眼见着不光手足,甚至整个人就要嵌入到莽汉的身体里一样。
  中年妇人睁开了黑洞洞的双眼,满脸冷漠的听着狂躁的莽汉撞翻一件又一件的东西。
  筋疲力尽的莽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商炀和丁池鱼跑了过来,可是,还不等跑几步,脚下一个拌蒜,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地。
  老妇人整个人已经完全嵌入到了莽汉的体内,看上去无比的自然,就好像天生如此,莽汉的骨架嘎吱作响,就这样趴在地上佝偻了起来。
  看着脚下不远处的莽汉,丁池鱼突然明白了商炀曾经告诫过他的注意事项之一:进入盲点后,千万不要伤害到盲点里的死灵。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才真正意识到了盲点背后的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大猫咪”和“asthetik”灌溉的营养液(づ ̄ 3 ̄)づ

  ☆、头七13

  
  中年妇人站在棺材旁; 紧闭的双眼仿佛能够看到东西一般,静静的注视着棺材内的凌冬; 因为之前莽汉的冲动; 凌冬身上整洁的寿衣已经有些褶皱,残破的纸花遮住了她红润的脸; 配上她凌乱的短发; 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
  而在中年妇人的身旁,莽汉静静侍立着。
  一米九几的莽汉; 此刻被嵌入体内的老妇禁锢着,整个人佝偻如同老妇人之前的身高一般; 皮肤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干枯; 头发渐渐褪色为灰白。
  莽汉似乎仍未丧失最后的挣扎; 唯一可以受他自己控制的眼神中,透漏出令人难以直视的哀求,可是看着他此刻的模样; 其他人不要说上前相助,就连视线都避免跟他有所接触。
  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打扫着混乱的灵堂; 没有人敢跟中年妇人搭话。
  灵堂内的气氛很是凝重,包括丁池鱼和商炀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留下还是离开好; 只能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着。
  良久,中年妇人终于开口,下人们赶紧将备用的寿衣呈了上来。
  不用中年妇人开口,丁池鱼和商炀主动离开了灵堂;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赶紧忙不迭的从灵堂外的走廊离开,却又不敢走远,三三两两在外面的院子角落里或踱步或闷坐,除了竹竿男和油头男,都是一脸愁苦的神情。
  丁池鱼发现,竹竿男和油头男似乎很注意时间,短短一会的工夫,已经看了手机很多次,同时不经意的将视线投注向远处的卵石路,仿佛在等待着谁。
  丁池鱼稍一琢磨,立刻意识到,今早至今,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看到过陆瑶和她的女同伴。
  想到这里,丁池鱼环视一下周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除了陆瑶和她的女同伴,进入盲点的其它参加者,没死的此刻都在这里。
  “她们来了。”商炀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丁池鱼抬头,果然在假山群中看到了陆瑶隐约的身影:她跟另外一个女性跟班一起,借着假山植物的遮蔽,尽量不起眼的跟竹竿男和油头男汇合在了一起。
  四人汇合后立刻走到了一座假山旁,借着假山的遮蔽,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难道她去了凌冬的房间?”丁池鱼看商炀。
  商炀摇了摇头:“二八在那边守着,有消息早就回来了。”
  丁池鱼看到,商炀遥遥观察陆瑶的视线突然定格,刚要开口问一声,商炀已经拉着他悄然来到了假山中。
  假山排列的很有气势,藤蔓植株列布奇巧,只是因为有些密不透风,所以这里显得有些闷热。
  商炀很快找到了陆瑶来时钻过的假山缝隙,看商炀正在弯腰细看,丁池鱼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他照明。
  很快,商炀找到了想要寻找的东西,循着他的视线,丁池鱼也看到了那东西的真面目,在潮湿的地面上,几个脚印隐约可见。
  商炀示意下,丁池鱼将手电筒靠得更近了些,只见在脚印的边缘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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