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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全球修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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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村子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村干部对这件事更没有意见,他们村的人死后本来就是实行土葬的。董德彪的老父要埋在这里,对他们来说还是好事。
  如果没有出小潇山上这件邪事的话。
  应泊一出高铁站,就被董相林的手下给接上了轿车。轿车没多久便从市中开出,经过马路过了县城,又驶入一条通往村子的狭窄水泥路。同时,和应泊一起坐在后座的董相林递给应泊一份文件。
  接过文件时,应泊不引人注目地打量了这位董家二少爷兼姨太太生下的私生子一眼。
  董相林和董大少长得不像。当然,以董大少那种满脸肥肉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长法,只会和他的同类胖子长得像。不过,当这一对兄弟站在一起后,哪怕董大少体积更大,那种强烈的对比依然会把绝大多数的视线吸引到董相林身上。
  他相貌并不是非常引人注目,至少和应泊没得比,五官非常寡淡,但气质温和——至少表面温和——又注意外表,审美高,有钱装扮,因此加了不少分,能吸引许多桃花。
  但一个温和的人是做不出把自家同父异母兄长完全踩到脚底下这件事的,甚至请应泊,也是为了气到董大少。
  好吧,这至少是考量之一。
  应泊最喜欢和这种衣冠禽兽打交道了,因为他也是一只衣冠禽兽,晓得怎么对付它们。
  这样想着,他对董相林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文件,没多说话,十分认真地看了起来。
  董相林递来的文件,前几页都是关于小潇山的资料。从地形图、普通地图,到卫星从太空角度拍摄的小潇山,从小潇山的历史、传说,到埋葬其上的各路名人,甚至有之前那些风水先生提出的观点和解决方案,他们选出的阴宅……全部做了标注,比应泊这三天自己搜集的详细更多。
  这样的合作伙伴实在叫人省心。
  应泊看完了资料,把文件放在腿上。
  “关于呢单野,”他问,“董生有乜嘢要求?”
  “让爷爷入土为安,”听得懂香港话的董相林略带悲伤地笑了笑,“他老人家过去一直待我很好。”
  说完这一句,他停顿一下平缓情绪,接着道:“为了这件事,我父亲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而且,这件事还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集团的业绩受到了一些影响,希望鹰先生能尽快解决。”
  应泊点点头。
  这些流言他也打听过,内容千奇百怪,本质却是一样。说董德彪为了发家干了许多缺德事,挖过人祖坟,所以如今他自己老父要下葬,过去的怨魂就来报复他了。
  董家的生意比上一季度下滑了一些,难怪董德彪会如此焦头烂额。
  一开始他请的还是看风水的先生,如今已经开始请捉妖的奇人。
  过去应泊恐怕会不以为意,但现在,他也算个奇人了,怎么会不把妖邪放在眼里?
  这一次过来只看看情况,应泊心里做好打算。反正被请来的不止他一个,到时候低调些就行。
  轿车行驶的这条水泥路越来越窄。
  尽头处,乃是一个停车坪广场,广场尽头有一条青岩石阶,向后没入潇潇竹林,洋房模样的董家老宅,就从山半腰伸出雪白一角。
  水泥坪上停了好几辆轿车,显然其他人比他们倒得更早。
  应泊还没打开车门,就听到了董大少的声音。
  “爸!你放心好了!”他说,“这回我请来了真正的大师!”


第24章 是非只因多开口
  董老太爷的棺材半个多月前就送到了董家老宅,停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模样还好不好。董德彪却是最近才赶回来,仅仅比应泊他们早到五六分钟。
  毕竟,葬礼在星城已经开过一次,该来的人都来了,道具就可以丢到一边。
  如果不是闹出这事,董德彪可能只会在坟修好后回来上柱香,和县里几个官联络下感情后就走。
  可惜的是,闹出了这种事,连累了集团业务,董德彪焦头烂额。
  应泊下车来,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确定停车坪上有些什么人。
  大约十来个,除了助理和保镖外,值得注意的就只有董德彪、董(正牌)太太、董大少,以及和董相林同为私生子的董三少。
  另外还有两个人,站在此地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其中一人是位老者,唇边留着雪白的三绺长髯,一头长发用木冠紧紧束着,同样是雪白。
  从头发胡须来看,他的年纪该是很大了,但这位老者面色红润有光泽,皱纹也非常浅淡,不驼背不弯腰,身姿比而今许多年轻人更挺拔。一身道袍,绣着银光闪闪的八卦图;臂弯里搭着拂尘,浅灰转浓的色泽仿佛是水墨画出来的一般。仙风道骨,不外乎是。就算走在魔都大街上,都会引路人拍照求签。
  下了车的应泊和他对视一眼,片刻后应泊先笑了笑,拱手向这位行了晚辈礼。
  龙虎山上的老道士,称一声张天师就行,应泊晓得他,算江湖惊门的老前辈了,的确以擅捉妖扬名。
  但董大少说的“真正的高人”并不是他。
  张天师也对应泊笑了笑,和蔼道:“鹰小友。”
  一老一少两个神棍用嘴角弧度达成了互不干扰协议,一起转头看向另一人。
  被董大少请来的“真正的高人”。
  短短三天不见,董大少好像就改变了他对如应泊这种神棍的嫌恶态度,陡然恭敬……或者说,陡然对被他请来的这人恭敬起来。
  只是,从表面上看,被他请来的人实在不太适合被他恭敬以待。
  那人看上去比应泊还小一些,大概是个大学生,寸板头,穿着洗得松松垮垮的T恤,外加一条到膝盖的牛仔短裤……就是六月份大学校园里最常见的那种不修边幅的直男打扮。
  他背着一个大书包,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比起帮人看风水捉妖,更像是出门踏青旅游的,通身充斥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不靠谱气息。听到董大少替他吹嘘的话,他还得意洋洋地符合道:“您就是董玉林的爸爸吧?放心好了,你家的事交给我一定没问题!”
  他话音刚落,董三少就嗤笑了一声。
  董德彪和他正房夫人貌合神离地站在一起,表情因为大儿子带来的人,显得十分不愉快。董三少的嗤笑则代表了在场的大部分人,这个董家还没成年的小儿子用那种看下等人的目光打量直男大学生,问他大哥:“把小情儿带到爸爸面前,你好歹也打扮他一下。”
  对了,直男大学生虽然审美上是直男,但长得挺帅气。
  不输给妇科医生向高飞,但比应泊还差上一点点。
  董三少眼神看向张天师,又看向和董相林一起站在车边的应泊,道:“龙虎山的张天师,香港的鹰先生,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大哥,你不觉得你小情儿和这两位大师放在一起,连累两位大师掉价了吗?”
  直男大学生还没说话,董大少这才发现跟着他二弟来的人竟然那天不给他好脸的应泊,投向他二弟阵营的新仇和三天前的旧恨加在一起,让他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也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名,是名副其实的名,还是名不副实的名呢。”
  “够了。”董德彪说。
  自从董家三儿子接近成年,继承人的斗争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搬到董德彪这位全府优秀企业家的面前。弄得他焦头烂额,恨不得当初没养上那一窝莺莺燕燕才好。
  但现在后悔也不成了,他总不能把儿子变成蝌蚪塞回去。董德彪冷哼了一声,看在正牌夫人的面子上,问直男大学生道:“敢问这位……这位大师姓名?”
  “我叫孙朋兴,”直男大学生说,“叔叔你放心,我和董玉林关系可好了,一定帮你们解决这件事。”
  在场大部分人实在不晓得他这自信从哪里来,董三少于是又嗤笑了一声。
  孙朋兴转过头,眯着眼看他。
  下一刻,孙朋兴猛地出拳。
  董三少哪里知道这是一个一言不合便打人的莽汉,下意识侧头后躲。他感觉耳侧刮过呼啦一阵狂风,被带得平地摔成一个大马哈。
  他屁股磕着坚硬的水泥地面,痛得表情扭曲,冲孙朋兴大喊:“你你你敢动老子!”
  孙朋兴根本没在意董三少,转身对董德彪道:“董叔叔,你家这山上,果然有妖邪!”
  他手往董三少的方向一指,指的却不是董三少,而是董三少背后那棵树。
  董家的一只蟑螂都比别处地方油光些,更别说董家老宅前的停车坪了。这个停车坪周围环绕着明显精心打理过绿植花坛,长青的松树中了一连排,加上用绿植带隔出的曲折小路、错落有致地盛开鲜花、角落里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改名叫公园也不为过。
  现在,那一排松树被孙朋兴的拳风扫过,大部分摇摆一阵,最后都安稳下来。
  除了董三少背后那一棵。
  那一棵粗壮松树迎风倒下……不,不是,它在迎风往下掉。
  是被……至少看起来是被孙朋兴一拳打倒的。
  惊叹声在停车坪上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一脸自得偏要装淡定的孙朋兴。这人不伦不类地把手背在身后,道:“看看吧。”
  众人对望一眼,连忙赶到这出问题的松树边上,保镖中的一些拦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老爷少爷夫人不让他们靠近免得摔下去,另一些走进往下看,片刻后报告:“老板,又是大坑,昨天……不,刚才还没有的。”
  又是大坑,这棵松树底下被挖空了。
  众人再一次发出惊叹声,却不是为大坑,而是为孙朋兴。
  他们还在懵逼着,心里反复刷屏着一句话:发生了什么事?!
  拍电影?变戏法?眼花了?偶然?巧合?气功大师?!
  董德彪能赚下偌大一份家业,反应速度就是快一些。众人因为震惊而产生的长久沉默里,唯他的脸色猛地一变,抓住孙朋兴的肩膀,十分亲热地喊了一声:“孙大师!”
  孙朋兴:“哎哎,董叔叔你不用怕,刚才那妖邪挖了个坑在底下偷看咱们,已经被我吓跑了。”
  董德彪打蛇随棍上道:“既然你喊我叔叔,那我就喊你小孙了,小孙啊,我家玉林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好……那东西还会回来吗?”
  孙朋兴:“原本想直接抓了它,没想到它速度这么快,但没跑远。”
  董德彪闻言,表情是强压恐惧下的十分遗憾。
  他更靠近孙朋兴了一些,把自己大儿子都挤到一边去了,道:“没事,小孙出手,肯定什么事都能解决,咱们先上去吃午饭吧,养精蓄锐,才能大战一场。”
  董大少:“没错没错,朋兴我告诉过你吧,我家饭菜可比食堂里的好吃多了,请的意大利厨师!”
  董夫人:“小孙有什么喜欢的,告诉阿姨,阿姨叫厨师给你做。”
  这一家三口边说,边亲亲热热簇拥着孙朋兴往董家老宅走去,保镖和助理随之跟上。董三少屁股依然很痛,却没有人关注他了。
  他咬牙切齿看着那边,突然转头,看站在一边没动的董相林。
  “二哥怎么不跟着爸爸上去,”他充满恶意地问,“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在爸妈面前表现吧。”
  董相林倒是不骄不躁,道:“还有客人还在这里,怎么能一个人先走。”
  什么客人?董三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回头朝董相林望着的方向望去,发现是二哥请来的鹰先生还有他请来的张天师站在坑边,对着下方指指点点,互相交谈。
  “在意他们做什么,”董三少撇开脸,“那张天师的底细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请来的鹰先生一样是个假神棍吧。嘶……刚才……刚才那个小子,他打来的是什么?气功?”
  “可能吧。”董相林点点头。
  “气功是真的?”董三少惊呼。
  “可能吧。”董相林说。
  “啧。”
  董三少觉得他和他家二哥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抛下了他请来的张天师,一瘸一拐追赶那边的一家三口,也去向孙朋兴献殷勤了。
  坑边。
  张天师:“鹰小友认识那位孙大师吗?”
  应泊:“嗰样嘅高人,我点会识得。”
  张天师:“是吗……刚才他用的什么手法,闻所未闻啊。”
  张天师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应泊的神色。但应泊怎么可能让他瞅出自己脸上的端倪,他一心三用,一边打量坑底情况,一边敷衍张天师的话,还能提醒张天师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他环绕着巨坑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坑直径约莫两米,深约四米,直上直下,露出底下橘红色的泥土,大小刚好能装进那棵倒霉的大松树。
  这棵大松树就算从坑里抬出来,也不能活下去了,因为它的根系和它脚下的土壤一起不翼而飞。
  并非夸张,这是真真切切地不翼而飞。
  坑底是死路,没有别的通道,可要是真有人在这里挖了个坑,挖出来的泥土总要运走。
  无论是从上面运送走,还是从下面运送走,那么多的红泥,总要留下一点痕迹,比如洒落在草地上的泥点,比如被铲子铲断的根须。但应泊环顾四周,并没有在旁边找到类似的东西。
  幸好的是,这里并不是全无线索的。
  应泊能感觉到,萦绕在这个坑,以及前面那座山上的古怪气息。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却叫人心生警惕。
  叮咚——
  手机收到一条私信。
  被他询问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发来回复。
  【小荷才露尖尖角:没错。】
  【小荷才露尖尖角:你形容的,就是妖气。】


第25章 人善人欺天不欺
  【鹰不泊:我还没见过妖怪呢。】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苍苍子正在十二仙岛之一的云麓岛附近水域,被人包围。
  云梦泽大世界的六月向来气候温和,他依然穿着那身简便的明黄道袍,却在外面不合时宜地披了一件大氅,胸前挂着一面巴掌大小的古朴铜镜。
  大氅不知是什么织成,色泽如融金般灿烂,尾端荡漾着火焰般的鲜红。
  苍苍子穿着这身衣服,若远远看去,仿佛天空上挂着一个大太阳,水面上三丈凭空一个小太阳。一大一小两个太阳交相辉映,苍苍子只要微微一动,浑身乃至胸前铜镜便反射出刺眼光芒。
  围住他的人纷纷退避,根本不敢让目光与铜镜反射出的阳光接触。
  在这方面,他们之前的经历可谓惨痛无比,明明过来包围的有一百来人,却没想到那铜镜模样的法宝一扫,一半的人就眼前一黑,真炁被刺激到得乱走,被驾役飞天法宝也无法控制了,扑通扑通落水当了饺子。
  领头人一开始听说这回的任务是带一帮人包围阻拦一个人,心中还道轻松,却没想到对手是这样一个棘手人物,恨不得立刻回去再搬一百救兵。
  他心中还忿忿,觉得不能理解。
  要对付的人是东皇岛主苍苍子这点他早知道,可东皇岛主……不就是一个金丹吗?
  听说东皇岛的传承对鬼蜮鬼魔等等魑魅魍魉专有克制之功,但他们云麓岛修行的难道不是道家正宗,总不能让东皇岛克制了去吧?
  领头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苍苍子那法宝的功效。
  他眼馋,却不敢看苍苍子的乾坤镜,深怕被晃花了眼掉进水中。而且现在打又打不过,救兵也没到,忙指挥其他人散开,并示弱拱手道:“苍苍真人不坐镇东皇,到我云麓来为何?”
  领头人这样说,自觉没动手就是给足了苍苍子面子。没想到被围在中央的苍苍子头也不抬,神识进入直播玉简,还在和鹰不泊发私信。
  【小荷才露尖尖角:需得小心些。】
  【小荷才露尖尖角:既然你说有其他修士出头,你跟着就好,注意安全。】
  【小荷才露尖尖角:这里有孟黄真君写的妖兽鉴别文章'链接',时间足够的话,一定要看一看。】
  【鹰不泊:你……】
  【鹰不泊:真是谢谢你了。】
  然后对话就停了,苍苍子盯着鹰不泊发来的最后一句话看,总觉得对方的语气怪怪的。
  他心神颇有些不定,恨不得立刻出现到鹰不泊身边,替他干掉那只妖兽。
  可修士的一生注定要上下求索,如果从头到尾都有人扶持,只能养出魏听荷那样扶不上墙的烂泥。就算是为了鹰不泊的道途着想,那边的事也不是苍苍子该插手的。
  按鹰不泊的性格,也不会让苍苍子插手。
  他明白这几点,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鹰不泊说过他修为不过炼炁一阶,这时候对上妖兽,实在太早。
  而他,这般牵肠挂肚,难道就是爱?
  苍苍子仔细一想,他之所以如此牵肠挂肚,为的还是《先天太阴素元经》的修炼者,不是鹰不泊本人。除非他爱的就是《先天太阴素元经》,不然这只是利益相关的担忧,绝非人间欢爱。
  但鹰不泊说喜欢他。
  《先天太阴素元经》如此“大名鼎鼎”,鹰不泊也找来修炼了,恐怕也是为了他。
  对方捧给他一片真心,他能拿出的却只有力权财。两边虽非同类,不好比较,但年幼时便经历过人情冷暖的苍苍子还是明白,真心有时候卑微如草芥,有时却比一颗返魂丹更贵重。
  他暂时拿不出自己的真心,那就只有增加他这边的力权财,才好与鹰不泊相衬了。
  所以苍苍子擅离了东皇岛后,没有立刻去登阳岛见魏家老祖宗,撇开魏听荷,绕路先去了同为十二仙岛的千乘岛,讨要一样东西。
  或者说,讨要一项债务。
  鬼蜮大封印并非东皇岛一岛之责,就像全球气候变暖不能只埋怨中国一个一样。
  当年布置鬼蜮大封印时,东皇岛先祖是领头,但云梦泽大世界的其他修士也是出了力的,毕竟封印了鬼蜮通道,好处大家一起享受,东皇岛历代岛主看守大封印,好处依然是大家一起享受。
  光享受不付出怎么行呢?
  东皇岛的特殊作用不仅为它挣来了十二仙岛的位置,还挣来了其他各种东西。比如说,除东皇岛之外的十一大仙岛每十年都要支付东皇岛一笔鬼蜮税,三千星小岛同样,不过他们的是由管理他们的十一仙岛收了,再转交东皇岛。
  这笔灵石不算多,还是十年一交,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岛交不起。但一千多年前,云梦泽大世界生了一场大道劫,当年的第一仙岛直接化为水下废墟不复存在,其他仙岛过得也非常困难,唯有东皇岛因为作用特殊被几位真君护着,没被波及,安稳渡过。
  当时那位东皇岛主深记这恩情,直接给整个云梦泽大世界的所有岛免了一百年的鬼蜮税。那一百年没过完,那位东皇岛主就羽化了,他徒弟接任岛主,百年之期过去,依然没收其他岛的鬼蜮税。
  这笔十年一花的灵石仿佛被整个云梦泽大世界遗忘,唯有东皇岛岛主代代还记着。
  苍苍子师父就这么对他说过:“那一笔灵石不多,初代先祖却为何一定要定下这规矩?因为你不找他们收灵石,他们就会觉得守护大封印本该是你做的事,而绝不离岛、功法残缺、寿元不全……更与他们无关。”
  当时年幼的苍苍子问:“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收呢?”
  苍苍子师父:“百年之期过的当时没提,如今再提,就像笑话一样了。”
  已经过了快一千年,便是当年出手的元婴真君们,不是身死道消,就是更上一步后离开了这方大世界。曾经有鬼蜮税要交的事都没人记得,这个时候再提,灵石收不收得到两说,叫人觉得东皇岛差那么一点钱仿佛笑话是肯定的。
  东皇岛的传承日渐式微,苍苍子的师父和师父的师父和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他们想维持往昔的尊严,宁愿自己受气也不肯说话。但苍苍子性格和他们不同,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话的。
  他们守鬼蜮大封印这么多年,收点灵石有问题?
  苍苍子觉得,没问题。
  那这笔债其他岛欠了近千年,他要求还,是不是天经地义?
  苍苍子觉得,当然是天经地义。
  更别说他找到道侣了,为了道侣,他必须变得更富有才行。
  苍苍子离开东皇岛就上了最近的千乘岛,却没想到近千年的债务累积下来,不是千乘岛轻易能给出的,千乘岛还想赖掉这一笔灵石,苍苍子直接和元婴境界的千乘岛岛主做过一场。
  苍苍子赢了。
  云梦泽大世界人人都知道修炼东皇岛的功法能以一当十,然而东皇岛的人过去从不在外面出手。苍苍子过去倒是经常在鬼蜮大封印暴动时开直播,次次表现出的杀伤力惊人,但那是功法克制,与人动手又不同了。
  一直说东皇岛的金丹圆满境界与元婴无差,但那到底是金丹,终归不及元婴的吧?
  大家秉持着这样的想法,直到苍苍子这次离岛出手。
  举世大惊。
  哪怕是不在云梦泽大世界的应泊也通过一些八卦直播知道了。
  领着一百多云麓岛弟子拦下苍苍子的领头人对乾坤镜垂涎无比,到底还是忍住了。道:“我们岛主已知晓真人的来意,只是那么大一笔灵石,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岛上诸位长老都要商量一下,真人请回去吧。”
  “商量多久?”苍苍子将神识从直播玉简里抽出来问,“一日?两日?十天半个月?还是干脆再来个百年之期?”
  云麓岛的方向,领头人请的救兵在来的路上,已经能看到黑点般的身影。
  苍苍子不等领头人拖延时间,正色道:“我喜欢干脆一些。”
  话应落下,他没有动用身上两件法宝,空手出拳。
  一大一小两枚“太阳”齐放光芒,滚热的气浪伴随着向四面八方排开的沸腾水浪一起前冲,所过之处,之前逃过一劫的五十多人同样被扫进水里,和之前的五十多人一起,猪一般烫得嗷嗷直叫。
  救兵云麓岛岛主一脸阴沉,化为遁光落到苍苍子。而苍苍子脸色不变,道:“所以,我输了,之前一千年的全免。”
  他顿了顿。
  “我赢了,还钱。”
  ——
  【小荷才露尖尖角:你的话,真打起来,不用什么花巧,直接动手就好。】
  【鹰不泊:( ̄_ ̄|||)你对我的信心真足啊。】
  应泊回过去一句私信,把手机放下在旁边,对着董夫人笑了笑。
  他正坐在餐桌边,和董家五口人以及孙朋兴、张天师一起,等待意大利洋厨师上菜。
  最后一个到达董家老宅门前的董相林应泊一行停车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加上在山脚下耽误的时间,如今已经中午一点多,所有人都饥肠辘辘,急着和“孙大师”打好关系的董德彪当然不敢耽误,直接带众人进入餐厅。
  大家纷纷落座,董家人坐一块,三位“大师”也坐一块儿。
  孙朋兴的位置自然在董德彪旁边,这五十好几的老年男人一改之前的阴沉脸色,口里什么年少英才英雄出少年的马屁话不带重复,拍得孙朋兴一脸不加掩饰的舒坦,根本没注意自己的信息被董德彪套了去。
  应泊和张天师则像是席间的隐形人。
  哦,也不算隐形,董大少和董三少时不时要来刺他们几句。
  对一般人来说,这样的气氛可算煎熬。应泊却怡然自乐,开开心心地等菜上来。
  自从阎唧唧管了他一日三餐,应泊嘴里就淡出鸟儿来了。今天意大利名厨上菜,不吃一顿好的都对不起自己。
  因此,菜端上,礼仪上的事做完,应泊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
  刀叉还没落在据说是正宗意大利北方口味通心粉上,一道诡异的声响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第26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声音尖锐至极,连续不断又凄惨无比,好像邻居家的小儿在应泊耳边哭嚎一样。哪怕应泊十分镇定,往通心粉下手的刀叉依然一顿。
  下一刻,他听到孙朋兴喊:“什么声音?!”
  围着长桌坐的另外七个人面面相觑,连应泊也配合地装作茫然模样。
  “什么声音?”董大少说,“没什么声音啊?外面风声倒是大,朋兴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真的听到了。”孙朋兴比他们更加茫然,“不过现在又没有了……”
  “呵呵,”董三少插嘴,“爷爷的遗体还停在后堂呢。”
  “老三你乱说什么话,”董夫人嗔道,“可不要对爷爷不敬。这山上的风声有时候听着的确叫人发慌,不过只是风声而已,孙大师饿了么?开吃吧。”
  董德彪也道:“开吃吧开始吧。”
  直男大学生孙朋兴一脸疑惑,用非常不标准的姿势持起刀叉,不过在场人没一个纠正他,看着他叉尖落在小羊排上。
  啊哇啊啊哇啊——
  一道更加凄惨的婴儿啼哭声炸响在应泊耳边,孙朋兴显然听到了一样的声音,被吓得直接跳到凳子上。
  也是寸板头不明显,不然在场人都要围观一下他寒毛直竖的场景。
  孙朋兴举目四望,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更加茫然的眼睛。他还是有点智商的,既然已经知道别人听不见那声音,自然也晓得告诉这些人无用。之后应泊刀叉从通心粉上移开,叉起一只小羊排到自己面前,动作伴随又一道凄厉婴儿啼哭声。
  孙朋兴看上去快要炸毛了,他从凳子上下来,屁股下仿佛钉着一排大头针,左动动右动动,一边怀疑地打量这间以土豪金为主题色的豪华餐厅,一边下手切羊排。
  应泊也在切。
  婴儿啼声呼应着他们切羊排的动作,要不是知道人肉质感不是这样,他简直要以为叫声是怨魂作祟了。
  孙朋兴倒是没想到这个怀疑,他的胃口被叫声搅了搅,依然比大多数人要好。全肉显然符合雄性年轻人对能量旺盛的需求,他吃了一块不够,又叉上了一块。
  董夫人不断给孙朋兴添菜,注视他的目光溢满了母性的慈爱,连亲生儿子董大少也没能在她这里得到这种待遇。
  托孙朋兴吸引注意力的福,应泊成功偷梁换柱。
  今天某骗子依然穿着一身西装——应泊有很多套西装,廉价的、品牌的、手工定制的,搭配各种规格的皮鞋衬衫领带,足以应付绝大多数场合。不过袖扣什么的都被卖掉了,手表也是——不是普通西装,而是专门请人改过的。
  因为第一站要上高铁的缘故,他只携带了一把削笔刀,文具店一块钱一把的那种,现在就藏在西装下摆处的夹层里。还有画好的凡符,按顺序塞进了衣袖暗袋中。一些零碎东西则各有各的安家之处,比如说,一卷厚实的垃圾袋。
  防水,坚韧,无论在哪里都用得上。
  此刻,出现在他餐盘里的各种菜就被装在一个垃圾袋中,塞在应泊胸口。
  他低头瞧了瞧,觉得没什么破绽,再抬头,发现张天师正看着他。
  或者说看着他面前只剩下酱汁的盘子。
  “味道很正宗,香港嗰便只有几家大餐厅才做得出这种味道,”应泊笑眯眯和老人推荐,“前辈食斋真系可惜了。”
  是的,张天师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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