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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全球修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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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水浅,王八多,螃蟹可以横着走。
  炎炎作为横走的螃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他感到棘手的东西。
  他眯起眼,沉声道:“你……这是你写的符?”
  炎炎问出这个问题,实际上没想过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对面那小子年纪轻轻,修为卑微,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对符箓做出这般修改的模样。哪怕他是个天才,炼炁二阶也不可能在符道上产生这般大的感悟。
  必然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比如说……上古符道传承!
  炎炎顿时眼热起来。
  “你从哪里学的?你还有其他符?拿出来,给我看!”
  他这么说的时候,周身杀气也消散了。张天师和董相林僵住的身体一软,刚才憋住的冷汗就像泉水一般往外涌。应泊却是直面了一股比杀气更可怕的欲求,用指甲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面上笑道:“这当然是我写的符,至于在哪里学的……”
  应泊顿了顿,道:“不告诉你。”
  炎炎暴起大喝:“呸!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过来!”
  他话音未落,手掌一推,一条火龙咆哮而出,滚滚热浪开道先行。
  站在正前方的应泊都能闻到自己发梢遇热卷曲散发的蛋白质焦糊味,他手里扣住一张黄符,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堵上这一把。
  一开始,应泊只想示弱先把人哄走的。
  虽然张天师说这伙人穷凶极恶,但应泊从来不是依照别人做判断的人,比起从国家手里得到的消息,他更愿意自己亲身和这群人接触一下。
  如果接触后觉得人还行,那就大家交个朋友么。
  如果接触后觉得人不行,哈,他可是黑吃黑的鹰不泊。
  钢丝上起舞是应泊的最爱,不过,挑着个一边重一边轻的扁担在钢丝上起舞,就算应泊也觉得有些困难。
  现在他已经和这群人中的一员有了短短接触,接触结果是应泊觉得那个组织里的人如果都像炎炎这样,不做朋友也没什么关系。而炎炎对他拿出的符所做反应十分奇异,叫应泊不禁觉得,他如果赌上一把,不仅能全身而退,身后三人也一样能保下小命。
  我是为了帮助他们在决定赌这一把的吗?应泊想。
  他脑中浮现出众多画面,是黑矿洞里生病也得不到药医治,奄奄一息的少年,是贪官压迫下投述无门的贫民,是被一通电话骗取全部积蓄后绝望站在高楼上的中年人,是红街绿灯里摩登女郎手臂上的针孔……
  不,我不是为了他们,应泊想。
  追求刺激,是他的天性。
  这个念头落下,浑身真炁汇聚。
  朱砂符印上跳动着鲜血般地红光,映得应泊的双眼发怒般的狰狞。
  他指间夹着黄符轻轻一抖,下一刻黄符破碎,一轮弯弯的明月浮现在空气中。
  明月散发着莹白的光辉,出现的一瞬间,仿佛把周围的光线收拢了过去。它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云彩,是太阴真炁所散发的寒气凝结的水雾,牛乳一般在董家老宅的后院流淌开。
  上品凡符,罡气符。
  因为是太阴真炁激发而出,这罡气也带上了夜月般的孤寒。
  寒意一出现,就抚慰了后院中受到火龙热浪炙烤的三人,扑灭了到达燃点着火的花圈。下一刻,皎白月牙迎着火龙冲去,寒风和热浪对撞,冰雪和大火互扑,后院里忽冷忽热,倒映在众人眼中的光辉忽红忽蓝。
  炎炎预感到什么,不敢置信地呢喃:“不,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千年之前的举国所铸的利刃神器,在千年之后可有一把最新工艺造就的激光刀锋利?
  一道改造近完美的上品凡符或许不能等同于激光刀,但修为才恢复到炼炁三阶的古修士释放的近千年没经过改进的法术,同样不能敌它。
  众人面前,冰寒的如月刃光在僵持几许后,倏地将整条火龙从头到尾切成两半,直扑炎炎而去!


第32章 百兽见狐敢不走
  罡气月牙击中,打在炎炎的护体真炁上,倏地蔓延开好大一块霜纹。
  太阴真炁不似太阳真炁一般作用迅速,但其暗含的阴寒却能无孔不入,以后应泊若将这股阴寒炼化为太阴重水,连他人的真炁都能冻成冰块。
  如今他射出的太阴真炁虽做不到冻住炎炎的真炁,但也能暂缓霜纹覆盖下的真炁流动。而没被霜纹覆盖的护体真炁流动正常,两者对撞,旋即绽开数道裂纹。
  裂纹绽开可能只是须臾之间的事,但弥散的热浪和寒意顺着裂开向炎炎冲去的速度更快。热浪炎炎倒是不惧,可是,哪怕一丁点寒意,都能叫炎炎不舒服半天。
  “……太阴传人!”
  炎炎面上极其不好看,实际上,他吃了好大一惊。
  新的太阴传人,竟然是个男子?!
  炎炎还记得大哥临走前的嘱托,也能猜出大哥之所以想找出这个太阴传人,是想将其献给尊上,充当促进尊上苏醒的炉鼎。可大哥绝对想不到的是此人竟是个男子,不仅是个男子,还写得一手好符。
  太阴传人不似太阳传人,战起来说越级打死人就越级打死人。筑基之前,走神魂一道的太阴没有太多保护自己的手段,常常要依附太阳传人保命。
  这是中州修真界的常识,炎炎虽然没遇上过太阴传人,却也晓得她们好对付。
  但一个能写出这般功力深厚符箓的太阴传人,就与众不同了。
  炎炎啧了一身,周身燃起大火,驱散不怀好意贴着他的寒意,而他盯着应泊的眼神则比被驱散的寒意更冰寒。
  他目光落在一派镇定的年轻人身上,视线扫过已经从应泊袖中滑出、露出一角的数张黄符,冷静衡量着自己和对面太阴传人的实力差距上。
  他炼炁三阶,对面炼炁二阶,别看差别只是一阶,总体修为的差距已近一倍。更别提他乃重修的修士,战斗经验不是这些灵气复苏后才开始修炼的新修士可比,只要耍个小花招——
  不!那是什么!
  对面的太阴传人表面的冷静可能只是装出来的,不断张开又收拢的手指动作足以暴露对方真实的心情。但炎炎无暇关注对方有没有因为紧张露出什么破绽,他眼神震惊,目光死死钉在对方无意间露出黄符上。
  那一道朱砂符印上,闪烁是什么光?
  红光吗?还是金光?
  对面的太阴传人又紧张地捻动一下手指,这一回朱砂符印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炎炎眼中。金光在符印表面一闪而过,看得炎炎瞳孔跟着一缩。
  符印金光!是一张灵符!
  大脑做出反应之前,炎炎已经连退数步。
  对面那个老头子修士和年轻凡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炎炎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对面太阴传人仿佛意识到什么,立刻垂下手遮住黄符。炎炎看到,心中连道好险。
  凡符还是他这个修为能应付的,灵符他可对付不了。
  那是一张什么灵符,会不会又是一张罡气符?
  不管那是一张什么灵符,看这厮一张凡符都有如此威力,他手中灵符更不能低估!
  好啊,好啊,没想到还留了这后招等着他。要不是他眼睛尖想得快,怕是要落入这厮的套去。
  炎炎狠狠啐了一口。
  呸,心脏!
  他啐是啐完了,对付灵符的办法却没想到。僵持在这里,一时之间,更想念自家大哥了。
  已经赶赴华北的大哥无法隔着数千里接收他的思念,炎炎左想右想,决定先撤退。
  反正太阴传人已经找到,他回去就报告给大哥,大哥脑子那么聪明,总会有办法。
  说走就走,炎炎咬牙切齿撂下一句狠话,指着应泊道:“小子,有本事下次见面别躲,你爷爷要找你做过一场!”
  应泊表情非常惊讶,“什么?等等,你想走?!”
  果然等着他呢,炎炎心道,不敢撂下更多狠话,转身几个纵越,就消失在茫茫群山中。
  应泊看他逃跑,却不敢放松,做出一副懊悔没早出手的模样,按着自己脉搏默数了近三分钟,确认那叫炎炎的修士没有杀一个回马枪过来,才松一口气,放任自己满身冷汗潺潺。
  张天师和董相林则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他们看到应泊一道符放出去,打破了刚才那鼻孔朝天修士的火龙,但是这并没有对鼻孔朝天修士本身造成什么伤害啊。为什么鼻孔朝天修士毫发无损地杠过那一道月牙,表情反而越发凝重,最后竟然吓得落荒而逃了?
  董相林不了解应泊到底是什么人,张天师同为跑江湖的,倒是猜出应泊肯定用了什么手段。他从道袍袖子里摸出心脏药吃下去,面色恢复一些,继而拍拍应泊肩膀,夸奖道:“真不愧是狼虎避让鹰鸟绕道的鹰不泊啊。”
  “前辈可别这么说,”应泊也抚了抚自己胸口,“要是那人知道我是诈他的……”
  张天师竖起大拇指道:“不管如何,诈得很成功。我这条不值钱的老命能保下来,多亏了小友你。”
  “您还叫什么小友,”应泊笑道,“直接叫我小应就行。”
  共过患难,两个神棍互相拉进了一点关系,不约而同将后怕抛下,笑得牙不见口。唯有董相林仍然一脸莫名,不由问:“那个,鹰先生,请问刚才……”
  董相林都没发现,他的语气比之前放恭敬了数倍。应泊倒是察觉了,却没闲心替人家一个富二代解决心理问题。
  因为他要做的,就是在董相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倒不是说收个小弟啥的,但今天之后,他若有事找董相林帮忙,对方想必不敢拒绝。
  应泊将他刚才一番计算和所作所为挑出几点讲了讲,又拿出那张被他故意显露出的灵符道:“如果他被吓到后反而孤注一掷,我们恐怕都没命了。这只是一张入梦符,战斗时候派不上用场。”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帮着董相林把埋在一堆花圈下的董大少挖出来。因为之前花圈着火的缘故,董大少满脸是黑灰,身上还有不少被烫伤的痕迹。好在人很清醒,有那一身脂肪垫着,没有骨折。
  这边,董相林开始教训董大少,那一边,张天师大声喊应泊的名字。
  应泊走过去,看到张天师一脸苦恼地拍着董老爷子的棺材。
  刚才炎炎在的时候,董老爷子的尸体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炎炎一走,董老爷子又把棺材敲得砰砰直响。正是因为有这东西做感应器,应泊才没有用其他办法确认炎炎到底是走了还是藏在一边。
  说句不敬死者的话,董老爷子牌感应器挺好用的,若非带着它不方便,知道自己肯定被炎炎盯上的应泊都想把他带走了。
  可董老爷子不处理又不行。应泊不是环保主义者,但一山枯树肯定没一山郁郁葱葱好看。
  张天师问:“小应,你之前说的解决办法,要如何做?”
  应泊把小荷才露尖尖角告诉他的科普说出,张天师听得叹声连连。
  “哎,子虽不孝,父总是慈。那些魔修竟然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方法,造孽哦。”
  “都说是魔修了,不干伤天害理的事还能干什么?”应泊说。
  他这句话简直无法反驳,不过张天师这个熟读道家经典的老道却还想探究一下魔修的魔到底是何含义。
  此刻不行,还有正事,张天师放下念头,摸着唇下长须道:“这么说,只要董老板磕一百个头就行?”
  应泊摇摇头道:“难点在真心诚意的悔恨啊。”
  他说完,发现张天师和董相林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的确很难,那就交给你了!”
  应泊:“……???”
  ——
  连炎炎都能糊弄过去的演技,再糊弄一个董德彪没有任何问题。
  张天师和董相林目睹其糊弄董德彪的全过程,一致疑惑这家伙为什么想不开要当个骗子。他外形条件又好,演技又高,上娱乐圈就是个实力派啊,分分钟能为国家捧回一个小金人。
  如果他们真的问出来了,应泊大概只能回答:骗人,是爱好。
  董德彪被胡萝卜加大棒地恐吓一番,痛哭流涕在董老爷子的棺材前一个头接一个头磕着。地洞里的人都被救出来了,中蛊的孙朋兴和烧伤的董大少一起被抬上汽车送往医院,连被董相林引开的董夫人都返回了老宅,惊讶看着家中一团乱遭。
  让整座老宅的诡异气氛升到顶点的,是一个小时后,磕完一百个头的董德彪晕晕乎乎被人扶起来,双手立马套上了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至于他身上还没用掉一枚蛊虫……湘府本来就是苗族人聚集的地方之一。很快应泊就看到一架直升机降落在董家停车坪,几个苗族少女扶着一个苗族老婆婆跳下来,直奔董德彪。
  她们不仅搜走了董德彪用剩下的一枚蛊虫,还把这个老胖子剥成了白斩鸡。这些苗族女子,无论老少,目光看上去都想把董德彪切成块带走。
  应泊围观得心有戚戚,贡献出了装着董家饭菜的塑料袋。
  他倒有心和几位苗女交个朋友,以后中蛊了也好找人帮忙,但考虑到关于苗女和情蛊的种种传说,应泊最后也没能实践这个念头。
  董相林看起来壮志满酬,他办事能力高,很快就把董家老宅安排地条条有序。在处理因董德彪入狱而动荡的集团事务前,还能记起给张天师和应泊安排去处。
  张天师带着董老太爷的棺材上了直升机,要回龙虎山安排超度这个吸灵尸。需要董相林安排的便只剩下应泊一个,之前那个在大街上拦下应泊的助理打开车门,说要送应泊去县城里的酒店。
  的确,如今的董家老宅不适合住外人。
  应泊抱着沉睡不醒的黑兔子上车,一路顺利倒了县城酒店。
  小县城的酒店配置和大城市没法比,胜在房间干净,周围安静。董相林的助理替应泊办完了入住的手续,还贴心地叫人送来了一只宠物笼。
  最后,他说:“鹰先生请好好休息,高铁票定明天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应泊把黑兔子放进笼里,对他点点头,“多谢。”
  助理笑了笑,关上门出去。
  他一走,应泊就翻箱倒柜地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摄像头或别的什么后,立刻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差点呻吟出声。
  好累……
  和另一个修士对峙,简直比和大毒枭面对面还刺激。
  应泊躺在床上,半天才缓过气。
  他明明累得不想动弹,还要做简单洗漱,然后拉开窗帘,坐在床上。
  夜已降临,修炼不能延误。
  应泊运转一个周天,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凌晨四点。
  没什么夜生活的小县城在凌晨万籁俱寂,恢复精神饱满浑身用不完力气的应泊躺在床上,抓紧时间进入朝夕直播学习。
  ……好吧,今天没能沉迷学习。
  因为他一打开朝夕直播,就看到了一条推荐。
  主播:云梦泽大世界新闻小灵通。
  直播间名称:金丹!东皇岛主苍苍子挑战!元婴!云麓岛主庄同甫应邀!【热门】


第33章 雁字回时月满楼
  东皇岛主苍苍子?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应泊便点了进去。
  几秒缓存时间后,直播在手机上展开了全屏,应泊还没来得及注意屏幕上出现了什么,手机音响就一阵喧哗尖锐的声音,刺痛应泊刚被凌晨宁静抚慰的神经。
  他不由从床上坐起,皱着眉找来耳机,想看看直播里到底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耳机戴上后,那夹杂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能被人耳神经分出层次,至少弹幕声音和直播声音由于明显的音质差别,很容易就可以分别出来。
  吵到应泊的就是弹幕声音。
  应泊从前觉得修真界出现有声弹幕的设计非常合理,直到他打开了这个直播。
  直播观众人数达到几十万,每一份每一秒都有成百上千的有声弹幕在喷发。想要在这片嘈杂中听清弹幕到底说了什么对应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就算是其他大世界的修真界,也只有行走与声音有关大道的修士才能将每一条弹幕分清。
  但大部分修士并不需要把每一条弹幕都分清,他们只需要分清和自己吵架的人的声音就行。
  这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还是能做到的,炼炁期嘛……炼炁期修士无话语权。
  作为没有话语权的炼炁期小修士,应泊花了一点时间,终于找到了弹幕开关。
  关掉弹幕,天地和脑子里一起清净了。
  应泊被弹幕吵得脑袋晕,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下一刻,另一个清亮声音透过耳机,以一种近在咫尺的质感响起。
  分明是个女子声音,语气却带一点猥琐。应泊觉得她一定在自己的嗓音里使用了什么小技巧,调动情绪上堪比国内少数几个顶尖节目主持人。比如说此刻,她扬声道:“嚯,出场了!我们百年难得出门一趟的东皇岛主!云梦泽大世界十大美男子~前三钻石王老五~曾经的金鳞榜第一!众所皆知的短命可能,众所皆知的特殊功法……姐妹们,告诉我你们支持的谁?”
  观众们尽情欢呼,应泊无言以对。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短命是个什么……呃?
  应泊正要深究主播话语中的含义,没想到拍摄欢呼鼓舞人群的镜头一转,他面前就出现了苍苍子那张放大的脸。
  那边的大世界同样是夜晚,但苍苍子正身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灯光照耀下,俊美的脸愈发毫无瑕疵。
  应泊心一跳,手一抖,手机掉在腿上。
  他连忙捡起,却没想到那个镜头只是一闪而过。蓦地那主播便去介绍另一个出场选手……不是,是应苍苍子挑战的云麓岛主庄同甫了。害得应泊和手机屏幕大眼瞪小眼,一腔怒意不得而发。
  不管如何,被介绍出场的主人公至少应该得到十来秒的BGM以及配合舞台灯光乱闪的镜头吧,这人脸只出现一秒是怎么回事,摄像师还想不想要鸡腿啦!
  被瞪视的手机屏幕无辜沉默着,应泊喘了一口气,突然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太不冷静了?
  和这个云梦泽东皇岛主相关的事,好像总能轻易扯动他的情绪。应泊想起多日前他踏入道途的那个清晨,又想起他同小荷才露尖尖角说的谎言,不由叹了一口气。
  对了,说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昨晚没头没尾地问了问题,好像也没像对方道个谢。
  不管怎么说,对方帮了他好几次,尽管心怀不轨,但不报声平安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样想的应泊飞快切出直播,速度之快仿佛逃跑,都没注意镜头又给了苍苍子一个远景。
  一身金袍的道人坐在斗法台下,视线低垂,看手里捏的东西,眉头紧皱。
  直播间里,因为苍苍子再一次出现而欢呼的女修们暂且不提。私信栏里,应泊看着小荷才露尖尖角后面发来的十几条询问私信,发现她语气一条比一条更严重。
  应泊知道对方是好意,但她管得比阎喆都宽。
  不,哪怕是阎喆,也不敢一直用老妈子态度对他。
  她以为她是谁?要不是晓得她是好意……
  问题就在这个好意上了。
  应泊已经认定小荷才露尖尖角对他态度如此好是有所图谋,毕竟前一刻还态度冰冷的人,下一刻突然殷勤,他不起疑心不可能。
  当然了,这种事其实还有别的解释。比如说开始态度冰冷是因为心情不好,后来态度热情是因为遇到别的什么事心情好了。但应泊能混这么大,不曾马失前蹄,靠的就是事无巨细的多疑。比起这种解释,他更相信他的直觉。
  可直觉告诉他,小荷才露尖尖角关心他的感情同样真挚。
  搞什么啊,应泊想,认识也没两天,有人会用这种态度对待网友吗?
  他心里冒出了几句下流的话,压下去,然后带着更多怀疑斟酌措辞,回了一句私信。
  ——
  “叮咚——”
  云梦泽大世界,云麓岛主岛。
  虽然时间是凌晨,但最大的一座斗法台已经被收到消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士用喧闹声淹没。这声突然响起私信提醒,自然没能引起苍苍子之外任何一人的注意。
  不过,镜头下东皇岛主突变的神色倒是引起了无数观众的注意,他们看到苍苍子浑身一颤,低下头去,同时他手里捏着的东西也显露出。
  是一枚玉简。
  直播间里的观众:“……这个时候还在看直播?”
  “不会看的就是咱们这个直播吧!啊啊啊啊啊东皇岛主啊眼熟我!”
  “呵呵,如今的女修真是越来越脑残了。放心,别人就算找不到道侣,也不会找你的。”
  “每次我看到东皇岛主的脸,都觉得为他当志愿修士修行《先天太阴素元经》也没问题!”
  “那你怎么不去修啊?”
  “哦,等没看到他的脸,我就冷静下来了。”
  “东皇岛主肯定不会看咱们这个直播,说不定是在看录屏复习什么法术。”
  “当人家是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你吗?”
  “到底是在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在聊天吧?历代东皇岛主都是孤寡命,连网友都交不上。”
  “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里一片笑声,而云麓岛上,苍苍子看到玉简里是鹰不泊的名字在跳动,在嗓子眼提了一宿的心终于掉下来,砸得他胃部抽搐。
  【鹰不泊:抱歉抱歉。】
  【鹰不泊:昨天变故有点多,回来后很累了,没有登入朝夕直播。】
  也就是说人是平安的吧?苍苍子想,可是又说变故……
  不不不等等,现在他不是在生气吗?
  不管如何,不管如何,平安之后总要……
  苍苍子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神色,某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又是一阵强行解读。结果没过几秒,他的神色低落下去,女修们陡然在弹幕里占据上风,各个都在喊亲亲摸摸抱抱。
  在鹰不泊眼里,他们只是网上萍水相逢的路人,说不定连朋友都算不上……不,不要太消沉,他至少是个给鹰不泊帮过忙的路人,他还是鹰不泊喜欢的东皇岛主。
  苍苍子正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对面又发来一条私信。
  【鹰不泊:害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啊。】
  一瞬间,苍苍子觉得心里所有的怒意都随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忙回私信。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确很担心,但你没事就好。】
  【小荷才露尖尖角:什么变故?】
  【鹰不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和人结了个仇,以后找个方法解决就是。】
  表情缓和下来的苍苍子看到这句话,心里不由笑一声。
  他从不觉得与人结仇是什么大问题,但看到鹰不泊如此自信地说解决就是,脑中勾勒出的对方形象,更加丰满了一些。
  并不是刚离开鸟巢的小鹰,说话却带着意气风发,能支撑他自信的,大抵是他用那双翅膀遨游过的万里蓝天吧。
  非常优秀,叫人难以不喜爱。
  苍苍子不知道自己嘴角的微笑让无数观看直播的女修羞红了脸,不过这种不知道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反正下一刻,他的微笑就因为对面发来的有一句话卡住了。
  【鹰不泊:对了,我正在看东皇岛主挑战云麓岛主的直播。你在干什么呢?】
  苍苍子全身僵住,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拿着直播玉简的主播在哪里。
  但他下一刻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态举动,甚至开始运转静心的法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冷静不了。
  鹰不泊正看着我,苍苍子想,他正在看着我。
  光是这个念头都叫他神魂颠倒了,苍苍子不由开始注意自己的坐姿,把挺得笔直的腰背挺得更直,同时嘴唇紧紧抿起,试图让直播玉简拍下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忍住了照着乾坤镜整理发型的冲动,但没忍住另一个冲动。
  【小荷才露尖尖角:我也在看。】
  【小荷才露尖尖角:都忘了你说过……如何?直播里的东皇岛主。】
  应泊看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回复。
  【鹰不泊:帅呆。】
  回完这两个字,他切回去看直播,正好主播的镜头正对着东皇岛主。
  ……唔?为什么觉得镜头里的苍苍子脸有点红?
  简直秀色可餐了。
  应泊不由盯着这样的苍苍子神游许久,直到半晌后屏幕上方又弹出私信。
  【小荷才露尖尖角:这场战斗恐怕恐怕会很艰难。】
  【鹰不泊:我知道,毕竟东皇岛主是金丹,另一个人已经是元婴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我觉得……不,我是想问,那个,呃……】
  【鹰不泊:???】
  【小荷才露尖尖角:你认为,谁会赢?】
  应泊晒然一笑,他既然说过自己喜欢东皇岛主,回复自然要符合自己的人设。
  他在输入框里打下“当然是苍苍子了。”七个字,正要点击发送,眼前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出一幅画面。
  是他第一次看东皇岛主直播时,那场直播末尾出现的画面。
  穿着明黄道袍,以金冠束发的俊美道人站在呼啸扑来、入压城之黑云的鬼魔大军前方。周围周天星辰大炮已经黯淡,而他是刺破这黑暗的阳光。
  一击之后,夜换白昼。
  那样引人注目,那样叫人向往——
  应泊犹豫片刻,删掉了七个字后面的句号。
  一秒后,苍苍子收到回复。
  【鹰不泊:当然是苍苍子了!】


第34章 人恶人怕天不怕
  当然是苍苍子了!
  分明只是一排文字,苍苍子却能想象出鹰不泊充满信心的语气。
  就像对方之前轻描淡写说解决结仇的一样。
  他的信心,更甚苍苍子本人。
  苍苍子并非没有对这场比斗的把握,如果没有把握,他根本不会做此嚣张行事,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觉得忐忑不安。
  过去修炼《先天太阳真乙经》的修士,能以炼炁战胜筑基、以筑基战胜金丹、以金丹战胜元婴、以元婴战胜合道……这些事迹流传千古,每一件都被人津津乐道,但更多修炼《先天太阳真乙经》的修士拜于他人手,他们的事或默默无闻,或被人嘲笑。
  阅读过东皇岛岛史的苍苍子明白这一点。
  并没有什么功法能保证修士战胜比他们修为更深的人,每一次越级挑战,都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稍有失误,道消身死。
  所以苍苍子持为底牌的,并非被直播间观众分析来分析去的《先天太阳真乙经》,而是他从十九岁起,便随着师父在鬼蜮大封印里摸爬滚打拼死杀敌的经验。
  一开始,是年迈的老岛主带着他。
  后来,是他独自一人。
  一百多年,独自一人守住鬼蜮大封印,并非为云梦泽大世界,并非为天下苍生,只是为不负先人所望,不负东皇岛传承,不负……
  不负自己。
  从过去的磕磕碰碰,到如今的游刃有余,苍苍子不知道废了多少工夫才达到开直播时的水平。在承平已久的云梦泽大世界,他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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