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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能阻止我补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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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自强第一个不同意：“身为师弟， 我怎么能让师兄睡客厅， 即使要腾屋子，也该我来才是。”
苏妲己柳眉一竖，拽住混沌脖子后边的毛：“闹什么闹，跟我睡去。”
混沌：……
她与这只狐狸精有过交情，但交情似乎还没深道可以同住一室的地步吧？
何况她荤素不忌……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啊。
“别想太多， ”苏妲己拉着她回到房中， 笑时从骨子里散发着酥麻的味道：“我可是有心动选手的妖。”
“没意思。”大狗狗甩了甩尾巴：“他都死了那么久。”
苏妲己笑了笑，伸手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你拥有那么多记忆， 当然知道他在哪。”苏妲己的眼睛微微向上翘着，摄人心魄。
混沌的喉头咕噜几声， 歪过头去：“我不知道。”
“是吗？”苏妲己媚笑几声，一把将混沌压在床边。
混沌还是大狗狗的形象，她虽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听不到声音，但还有触觉。
“混沌这个名字，可是来自于糊里糊涂的一种状态，”苏妲己的手指顺着大狗狗的脊柱一路向下，捏了捏它的尾巴尖。
“你可不是坏东西，”苏妲己媚笑道：“谁会说懵懂无知的婴孩是坏人呢，又有谁会苛责一个稀里糊涂颠三倒四的老人。”
“你只是一个记录者，就像宇宙里的史官一样。”苏妲己玩弄着那条尾巴，明显感觉到混沌的身体紧张了起来。
她垂下头，轻轻咬了口大狗狗的耳朵：“可惜，你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东西，但你还有触觉啊。”
混沌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这个妖精！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魅惑气息的妖精！
混沌被她抓着尾巴，浑身时冷时热，她戒备地一甩后腿，将尾巴从狐妖手中甩出：“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记忆。”
苏妲己手指一动，一条金色的绳索从天而降，将混沌整个捆了起来。
双手束缚在身后，绳索自她的胸口勒过，连双腿都被这根奇怪的绳子紧紧地固定住了。
丝毫动弹不得。
苏妲己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羽毛，轻轻在混沌胸口划过，媚笑如银铃一般悦耳：“馄饨姐姐，这可由不得你啊～”
这只狐妖一定是故意念错她的名字，一定是！
第二天，所有人都看到了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混沌大姐姐。
大姐姐黑眼圈很重，脸色很黑，黑的发亮。
与此对比明显的是苏妲己，笑的一脸坦然，还晃着手中的羽毛。
“师父啊……”鼠自强一脸悲痛：“你……”
混沌大姐姐用浑浊的眼珠瞪了他一眼。
苏妲己一脸无辜：“我可没做什么，不过是让馄饨姐姐舒服了一晚上而已。”
大姐姐咬了咬牙：“瞎说什么，就是用羽毛挠了一晚上我的脚心。”
苏妲己伸手掐了掐大姐姐的脸：“那你也很开心啊，这不是，脸都笑僵了。”
风撷辰：“……”
她可算知道苏玉辛这张口就来的毛病从哪来的了，师父在这，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们特意提前五个小时道机场，强行把馄饨姐姐塞进了那个逼仄的航空箱里。在托运窗口前，苏妲己还蹲了下来，打开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馄饨，在飞机上要乖乖的哦，不能随便出来”苏妲己眯起了眼睛：“不然……”
在这个笑容里，她看到了昨晚的噩梦。
混沌周身一滞，矿泉水瓶就怼到了她嘴边，她又尖又长的鼻子塞进了水瓶里。
这个狐妖，太恶毒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x市落地。
风撷辰昨晚开了个视频会议，讲明的混沌的情况和来意，给要妖管处的重任吃下一颗定心丸。
只要不是来给蛇族增加力量的，那都是朋友，都是可以迎接的客人。
李鳌早早吃了午饭，开车来机场接机，一抬头就看见几人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拉着一个脸很臭，身上味道也不太好闻的大姐姐。
不用想，这个散发着强大妖力的大姐姐就是混沌大人了。
幸好他开了辆中巴过来，不然这五个人还真没法坐车。
脸很臭的大姐姐在他脑海里道：“没事，我可以坐他们膝盖上。”
正在开车的李鳌：？
上古大妖脾气这么奇怪吗？
那岂不是接风宴可以请吃泡面，不吃宴席了？
混沌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起：“想都不要想。”
行，一个可以窥探他人想法的上古大妖，他佛了。
“帮我联系白泽，还有你们部门的刘老虎，我有话跟他们说。”
于是原本预定了一桌的接风宴瞬间变成两桌，杀马特双色头毕方跟在阿宅白泽身后，屁颠屁颠地来了。
“我不来多不好啊，”面对妖管处众多妖怪的质疑，比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混沌姐姐好歹跟我一样算是凶兽，我们是一派的，你们这么多瑞兽，万一凶她怎么办嘛！”
苏玉辛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来蹭饭的，妖管处的接风宴的规格他可是见过的，光饭钱就要上万，何况那些名酒。
接风宴上，混沌大姐姐表现出了她强大的一面，在吃饭上。
海鲜一口不动，肥肉不吃，只**瘦肉，蔬菜完全不动，吃鸡还只吃两小翅膀。
“让你三千年天天吃海鲜，你也这样。”白泽吐槽道。
混沌赞许道：“白泽兄通透。”
“哪里哪里，”宅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只不过借了别人的眼睛。”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坏事了，风撷辰正冷冷地看着他。
白泽慌忙挥手道：“不是……我没看，真没看……我不知道你两有没有故事，我真不知道……”
越抹越黑。
西施迅速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立刻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偷偷瞄着桌边的两人。
风处长站了起来：“我去外边抽根烟。”
苏玉辛慌忙道：“我也去。”
妖管处谁不知道苏玉辛小朋友出了名的四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虽然博得一众小姑娘的喜爱，但始终没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
西施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立刻拉了个小微信群，里边只有吸血鬼和小红姐姐。
浣纱女：【他们有故事！】
小红：【谁？】
德古拉后裔：【你才发现？】
浣纱女：【？！我又错过了什么？姐妹快告诉我！】
德古拉后裔：【别问我，我是无辜的，他们还给我搞了个先祖出来讹了我一笔，我也很绝望。】
浣纱女：【他两的孩子是你先祖？wtf？】
德古拉后裔：【……】
“美丽的姐妹啊，建议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爱德华凑到西施身边，贴着她耳朵道：“我来向你证明，你搞到真的了。”
朗月与范蠡同时不爽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同一句话。
管好你家那个。
两人不约而同地拽住这对正在搞cp的姐妹花，生生把他们分开。
西施：“呜呜呜我搞到真的了我喜极而泣原地死亡！”
范蠡又是嫌弃又是无奈：“你喜欢就好，但是注意不要熬夜太晚，这么一把老骨头了，再熬就阴寿完了就要投胎了。”
西施：“呜呜呜呜为了他们我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啊啊啊……”
走廊外，风撷辰啃着棒棒糖，靠在窗边看底下车水马龙。
苏玉辛凑到他身边，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在两人中间留出半臂距离。
“老板，”苏玉辛挠了挠脑袋：“你怎么了？”
风撷辰有些气闷，实际上他也说不吃自己怎么了，只是确定白泽真的看到了两人相处的瞬间时，便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气。
他不喜欢被别人窥探，但对方是上古大妖，他是什么？他只是一个一千多岁的小蛇妖，在接风宴的桌子上完全排不上号。
里边坐着的不仅有白泽，还有毕方、饕餮、苏妲己，甚至还有最古老的的妖，混沌。
就连面前的苏玉辛，也有三千多年的道行。
更别说他们所面对的穷奇，那也是一个古老的妖怪。
他真的很气，气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年龄，更不是一个圈子。
但他说不出这话来，所有大妖都很照顾他，就连白泽，被他怼了那么多次也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不与它生气。
两相，他就像个发脾气的小孩，这些大妖闷则在照顾他，就像照顾小朋友一样。
“我没事，”风撷辰将口腔里的棒棒糖咬碎，随手把纸棍扔进；垃圾桶里。
“不，”苏玉辛抓住了他的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
风撷辰抬起眼睛，片刻后又挪开视线。
“你在生气，”苏玉辛肯定道：“你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风撷辰试图推开他：“没有的事。”
但苏玉辛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拢进怀中：“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
风撷辰：“……”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厚脸皮？
他怎么就是嫩草了，好歹他也一千多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晁应龙：我们妖管处再也不接待外来妖怪了！先是苏玉辛、再是饕餮、现在又来一个混沌，分分钟吃垮妖管处的节奏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一千多岁的时候你出生了， 可是那时候我在山上， 没来得及和你相遇， ”苏玉辛蹭着他的颈窝：“但是……”
他顿了顿：“遇到你就是我三千多年来最大的幸运。”
两人没拥抱太久，风撷辰边拍了拍苏玉辛的背：“回去吧。”
“我不，”苏玉辛闷闷道：“现在我不开心了。”
风撷辰有些哭笑不得：“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安慰我男朋友这么久， 也没得到一个亲亲，我不管，我就要。”苏玉辛在他颈窝撒娇道。
心情稍微好了点。
及时面前的妖怪是只三千年老妖怪， 但撒娇时还是像个小孩一样。
风撷辰揉了揉眉头：“等回去吧。”
“好，”苏玉辛在他的颈窝上啄了一下：“老板主动。”
风撷辰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领口：“再说吧。”
苏玉辛瘪了瘪嘴小声道：“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里边还在吃饭， 只是战局有所变化。
沈仁仁本来和饕餮坐一桌， 她胃口小，但今天也没吃饱。
原因无他，饕餮这小胖子实在太能吃了，他一人之力吃光了十几个盘子，要不是小红拉着她，他还想爬到领导组这张桌子上。
晁应龙捂着胸口， 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又要花掉多少钱， 饕餮那小胖子已经拿着菜单继续点餐了。
李鳌叹了口气，比起混沌大姐姐， 他还是更喜欢饕餮那小胖子。
真实，有烟火气。
混沌大姐姐吃饭时面容冷峻， 动作优雅，算是个冰山美人。
冰山美人总在他脑袋里吐槽，他有点遭不住。
“你为啥天天吃海鲜啊？”李鳌想了想道。
混沌冷哼一声：“娲皇娘娘把我扔在海上，我有什么办法。”
她要是不兴风作浪，这些人能注意到她才有鬼了。
多亏那颗牙齿重新回到世上，她才能扩展自己的感觉，确定大陆的具体位置。
大海茫茫，她自己都不知道坐标，更没法让别的妖怪救她。
李鳌哦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安全了。
不是所有上古大妖都像饕餮，见到他就会流口水。
就这一点来说，大姐姐比小胖子好。
李鳌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丝毫没注意到上古大妖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挪了个位置。
拉着刘老虎坐到晁应龙身旁。
“晁处长，”白泽先开口了：“在人间这么久一直没来叨扰，但今天不得不露面了。”
晁应龙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在碗里夹了一块牛肉：“你们有话就说嘛，我什么风浪没见过。”
毕方犹豫了一下，拢着东北虎哥们的手腕子：“哥们，我第一次见你，就有话想跟你说，现在是时候了。”
刘老虎被他们搞的头皮发麻：“咋回事啊你们，干啥玩意啊，整的怪吓人的。”
饕餮也凑了过来：“嘻嘻，刘老虎……天官白虎。”
刘老虎瞪了小饕餮一眼：“瞎说啥呢，谁是天官白虎了，反正不是我啊。话说回来天官白虎到底是个啥玩意啊，你们上回也没给我说清。”
混沌姐姐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我得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告诉你真相，而你现在太过孱弱，不该接受这样的力量。”
刘老虎更蒙了：“白泽兄弟，这女的谁啊，说话不张嘴，怪吓人的。”
小胖子抽了口凉气：“这位是混沌姐姐，拥有古往今来所有记忆。她有眼睛但看不到东西，有口但不能言，有耳朵但听不到声音，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你交流。”
“哦……”刘老虎想了想：“那就是海伦凯勒呗，我知道，那个特别励志的姐姐。”
白泽：“……”
混沌：“海伦凯勒？好熟的名字。”
白泽忙捂住刘老虎的嘴：“兄弟，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啊。”
这个老虎不学好，净跟苏玉辛学些不好的话，他也没办法啊。
混沌大姐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大概是在脑子里找到了海伦凯勒的资料，把自己给气到了，但又觉得刘老虎说的有点道理，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点。
“实话告诉你，你就是天官白虎，”她生气道：“我现在就把记忆还给你，不许拒绝。”
“慢着，”晁应龙抬手道：“混沌前辈，你说你想干什么？”
混沌算是看出来了，妖管处这些妖精里只有王应龙一个靠谱的，风撷辰太嫩，别的家伙又油嘴滑舌，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跟谁学的毛病。
“我要把他的记忆给他，”混沌翘着腿道：“你应该知道，记忆对妖怪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记忆就没有力量，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自己终究不是真正的自己，只有真正体会过那段过往，才能恢复到原本的能力。
“有副作用吗？”王应龙试探道。
“有，”白泽交叉着手指道：“一旦天官白虎恢复到原有的力量，它就会……回到天空之中。”
晁应龙的脸色变了变：“那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混沌换了个坐姿：“你最后也要回去，妖管处还是要交给新一代的妖精们。”
晁应龙的脸色灰了下去。
“我能抵挡天劫，”他沉声道：“至少在我回去之前，刘老虎不接受你给的记忆。”
混沌和白泽都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没关系，”白泽安慰道：“他们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这个“他们”，毫无疑问指的是风撷辰与苏玉辛。
毕方插嘴道：“连成魔的妖怪都能被收服，老龙你真不用担心。”
刘老虎掰了掰手指关节：“你们让我想想。”
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楚，回到天空之中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诱人的东西。
“你本来就是天上的天神，”白泽低声道：“五方星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一个……中央应龙。”
当年所有妖兽在娲皇消散时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最惨的不外乎应龙与白虎，两星宿因力量过于强大，被强行分了一部分力量散落人间。
晁应龙灰着一张脸，抬了抬手道：“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白泽不做声了。
天命在上，谁也逃脱不了命运轮回。
散会后大家各回各家，混沌大姐姐没地方可住，苏妲己也没有收留她的意思。
混沌咬了咬牙，这女人，从她这拿到消息就跑路。吃干抹净走人，简直无情无义。
白泽笑眯眯道：“我客栈里空房很多，混沌姐姐不介意，可以在我那儿住些日子。”
“不用了。”风撷辰将一把钥匙塞在混沌手中。
“让李鳌带你过去，”他看了白泽一眼：“这是我家的钥匙，生活用品都有，很方便。”
好！不愧是老板！
苏玉辛都要在心中为老板鼓掌了，解决了混沌姐姐的住宿问题，还名正言顺地搬过来和自己住，简直一石二鸟。
白泽尴尬地笑了笑：“你不会随便用别人的眼睛，更何况混沌……”
何况混沌还是个瞎子。
苏玉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馄饨姐姐，要不要给你弄个导盲犬？”
混沌：“……”
这些妖怪怎么一个比一个欠揍？
大家各回各家，白泽自己开着车来，带着毕方苏妲己还有鼠自强一起走了。
混沌跟着妖管处的工作人员上了中巴，化成原型坐在最后一排睡觉。
沈仁仁很好奇，伸手想拔一根大狗狗的胡子，幸好被饕餮拦住了。
混沌甩了甩尾巴，眼睛都没睁。
李鳌开着车，小声跟坐在副驾驶的西施说话：“你不觉得风处和小石头……有点过了吗，这又要搬到一起住。”
西施姐姐两眼放光：“啥？同居？”
说着还拿出了手机啪啪啪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思路。
李鳌顿了顿，决定不理这个嗑cp的女人。
他完全理解不了西施的兴奋，只感觉脊背有点凉。
风处搬过来后可是要住在他家对面！这谁遭得住啊！
苏玉辛坐在车窗边，窗外的道路向后飞逝：“处长，你真准备和我一起住？”
“怎么，不愿意？”
苏玉辛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意味不太一样了。”
风撷辰没有回他。
苏玉辛笑了笑，脱下外套盖在两人膝盖上，在外套的掩盖下紧紧拉着老板的手。
中巴车刚开进二环，远远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妖管处门口，抱着膝盖蹲在那里玩手机。
众妖面面相觑，虽说妖管处门口不是什么门可罗雀的地方，但有个人类妖管处大门口……有点奇怪。
妖怪们为神物而来，却意外发现这地方摆摊特火，附近有个大学，还有好几个小区，的确对夜市有很大需求。
妖管处连外国教会都收拾了，他们这些小妖便对神物死了心，继而发现这地方真是发财的好地方，于是纷纷摆起了小摊，从傍晚时分这条街十里飘香，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
因此，一个小姑娘在这地方不吃夜市不逛街，只在大门口玩手机，实在太奇怪了。
况且这姑娘看着很是憔悴，脸色蜡黄，黑眼圈很重。
苏玉辛从车窗里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倒吸了口凉气。
老天爷，杜小柔这小姑奶奶居然追到x市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今天和傻蛋一起出来自驾游，结果去接她的时候，我在车上睡着了，她一直call我，我也没回复她，害得她冻得差点钻进垃圾桶里面。对此，我感到万分的开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巧不巧， 小姑奶奶注意到了这两辆车。苏玉辛看着她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拦下了中巴车的去路。
“苏玉辛， 你给我下来！”
风撷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奈的意味。
“怎么回事？”
一车妖怪纷纷望向苏玉辛，眼神里满是好奇。
第二排的晁应龙出声了：“李鳌同志， 开下车门。”
哗啦一声车门大开，晁应龙抱着保温杯走了下去：“小姑娘，你找我们单位的同志啊？”
见下来的是个老头子， 杜小柔的声音顿时软了许多：“爷爷好……我，我来找苏玉辛。”
晁应龙耐心道：“小姑娘，我们单位六点下班，私人问题等下班后再说， 好吗？”
谁知杜小柔哇地一声哭了：“你别骗我了， 下班后他肯定就走了！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见他！”
晁应龙无奈往车里看了一眼：“小姑娘别哭啊，先让我们把车开进去好不好？”
杜小柔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哽咽道：“除非他下来，不然你们从我尸体上开过去。”
完了，小红已经用看渣男的眼神看着苏玉辛了。
苏玉辛颇为无奈：“老板，那我下去说说？”
风撷辰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杜小柔还坐在地上哭， 晁应龙拉她也不是， 不拉她也不是，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摆摊的小妖们已经认出这位处长， 目光时不时地向这边瞟来。
“别哭了好吗？”
一张纸巾递到杜小柔面前，大男孩的声音很柔软， 语气里满是无奈。
“苏玉辛！”杜小柔噌一声蹦了起来：“你把我爸爸……唔唔……”
苏玉辛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下一秒，手指上传来锥心的痛，杜小柔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苏玉辛抽了口凉气，但仍然很是愧疚：“实在不好意思，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进去再说。”
风撷辰皱了皱眉，两人一左一右杜小柔架进了办妖管处的接待室。
刚进接待室，苏玉辛就松开了她，及时地往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杜小柔一脚踢了个空。
“姐姐，你到底想干啥。”苏玉辛无奈道。
杜小柔红着眼睛：“我想干什么，我该问问你想干什么才对吧！”
苏玉辛丈二摸不着头脑：“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把我爸爸弄到哪里去了！”杜小柔向前逼近：“你们说过要救我爸爸，他现在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嘛！”苏玉辛心虚地望向天花板。
“你骗我！”杜小柔又哭了起来：“你们用他的银行卡给我家打钱……以为遮掩我就不知道了是吗？”
风撷辰将苏玉辛拽到身后，对上杜小柔那双伤心欲绝的眼睛：“你想见你父亲么？”
杜小柔毫不犹豫：“当然想！”
随后她有些忐忑：“你们是说，我父亲还活着？”
风撷辰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杀了他？”
杜小柔嗫嚅道：“你们那么强……我父亲又是那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你们……”
眼泪又落了下来。
风撷辰压下心中隐隐升起的怒气：“在见到你父亲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杜小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你说。”
“第一，你怎么知道苏玉辛就在这里？”
“第二，你有没有勇气去见你父亲？”
杜小柔断断续续道：“我……我找我朋友，拜托他查了一下户籍……”
风撷辰眯起眼睛：“说实话。”
苏玉辛的户籍很简单，身份证落户城南麻姨的职业介绍所，归黑猫所长的派出所管辖。
麻姨可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妖精，绝不会随便暴露同类信息。
杜小柔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说实话，你才能见到你父亲。”风撷辰冷冷道。
杜小柔张了张口，眼神恍惚道：“是……一封信……”
“送到了我的宿舍，里面有详细的转账记录与交易地址。”杜小柔咬了咬嘴唇：“我父亲从来不会……这么准时地给家里打钱……”
苏玉辛叹了口气。
他没有消除杜小柔的记忆，因为他相信杜小柔绝不会将这段经历告诉旁人。
但没想到，这居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而且他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杜小柔绞着手指：“虽然你们说了会救他……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我怎么过得去……”
她一直瞒着母亲父亲的事情，间接帮风撷辰维持着父亲平安的谎言。
“好，”风撷辰抬起眼睛：“我告诉你，你的父亲还活着。”
杜小柔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他生不如死，可能已经忘记你了。”风撷辰目光波澜不惊：“你确定要去看看？”
“我要去！”杜小柔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好，跟我来。”
三人坐着电梯下到负一层。
苏玉辛一直没说话，盯着杜小柔的脸。
“看什么看！”杜小柔注意到苏玉辛正盯着自己的脸，忍不住凶道。
“你……”苏玉辛忍不住道：“几天没洗头了？”
杜小柔：？
她原本对苏玉辛很有好感，但不止为何见到他只想怼：“不洗头怎么了，我操心我爸爸！”
随即咕哝了几句：“我爸爸……是……”
她说不出来是你们害的。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风撷辰快步走了出去。
地下室的灯光黯淡，长年不通风，味道不太好闻。杜小柔扇了扇鼻子，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边用金属栏杆围着，仿佛行走在监狱里。
杜小柔抱住肩膀，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冷。
潘阿达听到脚步声，从栏杆里往外望去，见到风处长与苏玉辛带了个人类进来，忍不住嘤嘤地叫了起来。
“你们这里是动物园吗？”杜小柔看着栏杆里的大熊猫好奇道。
风撷辰的脚步缓了下。
苏玉辛回答道：“算是吧，毕竟人类也算动物。”
人类。
杜小柔不止一次听苏玉辛这么说，她始终觉得哪里有些古怪，难道这个大男孩不是人？
她有些接受不能。
“到了。”
杜小柔停下脚步，栏杆里出来奇怪的声响。
似乎有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拼命咳嗽，嗓子却里没有一丝水分。
“放我出去。”那个干涩的声音说道。
“爸爸！”杜小柔立刻认出了那个声音，不是失踪已久的杜富国是谁？
栏杆里黑漆漆的，令她看不清楚，但她无比确定，自己的父亲就在这道栏杆后！
她急切地想往前走去，却被苏玉辛紧紧拉住。
风撷辰打了个响指，囚室内的灯光应声而亮。
囚室角落坐着一个男人，他身上皮肤有好几处已经溃烂，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黑色的脓液从伤口中流出，在他脚下聚成一汪黑色的小水洼。
“不……”杜小柔捂住了嘴。
“别往前走，”苏玉辛拉着她的袖子：“那些蛊虫会传染给别人……只有在这里，他才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黑色的水洼瞬间蒸发。下一秒，一片黑雾出现在栏杆后。
黑雾意图冲向栏杆外，却被无形的结界阻挡，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随即消失。
越来越多的黑雾涌现，杜小柔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栏杆里蛊人身影如同鬼魅，只一息移动到栏杆前伸手想掐住杜小柔。
杜小柔吓得捂住了嘴。
啪一声，栏杆上亮起蓝色的电弧，将蛊人震出好几米。
风撷辰沉声道：“显然他已经不认识你了。”
杜小柔颤抖道：“不……”
“天道在上，一报还一报。”苏玉辛看着杜小柔的眼睛：“对你父亲的遭遇，我很抱歉。”
妖管处已经调查清楚苗疆发生的故事，毫无疑问，杜富国的结局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蛊人还在伸手向栏杆外释放黑雾，那些许久未见活人的蛊虫闻到人味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向外钻切，
但结界实在过于强大，释放出的黑雾立刻被结界弹回。
杜小柔的脸白了白：“难道……我爸爸不能再变回正常的样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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