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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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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只好打发他去锻体。
十天后,绛屿回来了。
他看见院子里多出来一个小崽子,正在跳坑,跳得相当卖力,头上的汗都闲不下心来去擦。
天衍几时出了这么勤奋的弟子?
绛屿拍了拍天衍的胳膊:“跟我来一下,有事。”
第89章 第八十七章 请帖
绛屿拿出了一张请帖,烫金滚边,银线袖绣着月见草叶,在阳光地照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一看就不像是能和天衍门沾得上关系的金贵玩意。
天衍眼睛都跟着冒着光,接之前还把手在衣裳身上擦了擦:“给我的?我能把这上头的金丝银线抠下来吗?”
绛屿的手转了个方向,又把帖子收了回来,甩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自己则代他将里头的信取了出来。
信纸是大罗天里特贡的海纹纸,一纸千金,比外头封面不知贵了多少许,但天衍这个乡巴佬只认金银,加之见过绛屿把海纹纸拿来给天行练大字后就觉得这玩意儿不怎么值钱。
他遗憾地评价了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绛屿瞥了他一眼,让他的不识货给气笑了:“您就不一样了,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贫穷。几天不见,您老这是又穷了一圈啊。”
天衍摸了摸鼻子,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傻逼了,但他怎么会承认呢,于是若无其事地说:“那可不,又多了一张嘴呢。”
绛屿把写着请帖的信纸给他,同时说道:“十年一届的试剑大会,三个月后,你准备一下。”
此时还没有后世的论道大会,春会举办方尚且一穷二白,籍籍无名,秋会也还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叫试剑大会,一连数十年不曾邀请过天衍门。
那么……怎会在如今,不声不响地就将请帖送过来了?
天衍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绛屿难得地有些小尴尬,不怎么自在地转过头去看满山乱飞的山鸡。
可是天衍并没有放过他,跟着转到他面前,扬了扬帖子:“这东西,不好弄吧?”
绛屿弄这帖子要说好弄也行,说不好弄也说得过去。
天衍门立派也有这么些年了,太玄山的变化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更何况天衍门也没特意去遮掩过。不说各门各派怎么样,但作为修仙界执牛耳的盛仙门,对自己地盘上的事总归是有所耳闻的。
再者,绛屿三天两头的往太玄山跑,盛仙门就是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试剑大会是天下宗门的盛会,天衍门既然已经在太玄山开宗立派,按理也该受邀与会。可是怪就怪在,年年试剑大会制定请帖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总会将他们忘记,也没人提个醒。
这一忘,几十个春秋也就过去了。
眼见着这一届盛会临近,上头的请帖都差不多制作好了,绛屿才觉着时候到了,把天衍门添了上去——不巧,今年的负责人是他那黑脸师父。
绛屿已经做好了挨一顿的准备,谁知道他那黑脸师父突然转了性,二话没说就扔给他一个空帖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绛屿诚惶诚恐地托着帖子滚出山门,并且非常小心眼地认为一定是他这些年老不在他跟前晃,不小心取悦了他老人家才换来这千金纸。
他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泛酸,一边又将自己送得远远的,并做好了这段时间都不回去的打算。
这帖子的“不好弄”也就不好弄在这里。
然而,绛屿并不想和天衍分享这些糟心的家长里短,于是避重就轻地说了句:“你哪来那么多屁话?”
他说着就要走人,天衍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我说不去……”
“打爆你的狗头。”绛屿截断了他的话。
天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行一心都扑在医书上,天朔又……算了,不提也罢,我们去了有什么用?”
绛屿:“那你呢?”
天衍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
绛屿懒得听他扯皮,再次打断他的话:“此次拭剑大会来的人不止是各门各派,还有一些观望的普通人或者散修,他们是来挑师门的。”
他这话说的相当明显了,你天衍门名不见经传,何德何能让人家愿意入你门下?不得拿出点成绩来?不得把名声打出去?
试剑大会是天下盛会,有哪个门派不想上去露露脸。难不成还想守着太玄到老?
绛屿道:“他们请你们,不排除是想看笑话,但是不是笑话,不还是看你们自己吗?”他抬起头:“天衍九剑哪一剑让你觉得丢人了?”
天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绛屿的屋子,无声地张了张嘴:“屿哥怎么啦?”
天衍抬头看了一眼,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头气急败坏地传来一声“睡着了”!
天衍:“……”
没见过有谁睡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天衍叹了口气,把天行和天朔赶到了隔壁山头,自己则上了后山。
明溪正坐在云台上握着一块黑石头发呆,偶尔还要看一看隔壁山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然而,当他看见天衍来了立马就把东西收好,笑着从云台上跳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做什么呢?”
天衍把请帖给他,明溪一眼就认了出来:“试剑大会?给咱们的?”
天衍“嗯”了一声,然后迷茫地问:“去吗?”
明溪:“为什么不去?”
天衍下意识地指了指后头,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低声说了一句:“丢人。”
天衍这个人,一辈子没出过太玄,接触到的外头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一个成了他师父,一个是太玄山上的太上皇,最后一个还惹不起。
是以天衍这么多年来对外头的印象就是“卧虎藏龙”,一个赛一个的厉害。他越这么想,就越不大爱出去丢人现眼,更何况这次一去就是大罗天,人才济济的,万一因为自己学艺不精露了怯,就成大罪过了。
明溪望了眼逶迤的群山,问了句:“太玄好不好?”
天衍:“好。”
明溪笑着说:“峰高绝顶,草木逢春,你觉得好,人家也觉得好。你守得住吗?”
天衍怔了一下。
太玄山以前无人问津,是因为没有灵气。如今经过几十年的恢复,灵气愈发兴盛,别的人真的不会眼红吗?
天衍:“太玄山脉这么大,他们可以去别的山头。”
明溪低声笑了一下:“好,如你所说,可人家家大业大,就占了个小山头,你们家就几个老弱病残却占了太玄山最好、最大的一块地——哦对,你们不是还占了个山头养猪?猪占的地方都比他们好,是你你能忍?”
天衍:“那我去把猪赶回来。”
明溪看他说着就当真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喂,你重点错了!
他按着太阳穴说:“猪你能赶回来,经楼呢?拆了?还是买一送一送给人家?好嘛,就算送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人家会怎么看你,哦,这小崽子是个软柿子,捏!”
天衍皱着眉,实在是不大愿意相信城头人都这么不讲道理,但他一想到最霸道的那个现下还住在太玄,又有些拿不准了。
他不傻,知道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先来后到,所有的先来后到都在于先来的那个有本事。
那么……他有本事吗?
天衍自认为是没有守山的本事的,于是他拿着请帖下了山,准备将来去赚两个守山大将回来。
天衍走后,明溪再次看了一眼隔壁山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在这边呆不久了。
以前他对宗门的事不怎么上心,认为有他在,总能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
怎么办呢?
明溪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黑石,负着手走回了云台。
天衍性子软,遇事先退上几分,此次若能把名声打出去还好说,怕只怕高不成低不就,反倒露了底。
近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太玄山,可都因为内丹道虚无缥缈不知底细才没敢轻举妄动,这次出去就不一样了,算是内丹道第一次在人前亮相。
天衍的实力明溪他不担心,他只是担心他这个人。
天衍没斗志。
他的剑都是守势。
天衍九剑是攻剑,就算是以守御著称的中三剑那也是以守为攻,可他倒好,前后三剑压根不用,中三剑也只守不攻,想让他出一次攻剑还得任劳任怨地给他做做铺垫,排面安排好了,那大爷才屈尊纡贵地出来露个脸。
可是,会给他引剑的人,天底下又有几个呢?
第90章 第八十八章 新宅
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绛屿把天行和天朔送进传送法阵里,然后冷冰冰地朝天衍抬了抬下巴,竟是连一个字都多余和他讲。
天衍懒洋洋地躺在上清池边,一条胳膊落在水里,百无聊赖地划着水:“我自己飞。”
内丹道以身为熔炉炼化飞剑,从而达到身剑合一,故而能够御剑飞行,相比之下,外丹道就不行了。
绛屿天天琢磨着内外双修,可是每次有点结果了他又不乐意,拿着一叠厚厚的稿子去骚扰天衍,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天衍就把他赶了出去:“你自己修去!”
绛屿抱着一堆智力成果,理直气壮地说:“头可断,血可流,外丹道天下第一!”
天衍:“内丹道无往不利!”
就这么,两个人谁也没拿下谁,后来那堆研究成果也成了一堆废纸,又过了好多年才被主人重新拎出来炒了冷饭,摇身一变成了后世天衍派的《双修辑要》。
修行之别在这个年代就跟门第之见一样随处可见,盛仙门的赵擎研究内丹道这么多年,不也还故作矜持地坚守着外丹道吗?
绛屿也不能免俗。
……自然,他也就不会飞了。
天衍被绛屿单方面冷落了三个月,对他是相当的不满,是以专程拿他不会飞这件事来恶心他,就为了找茬吵一架。
他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哪天没拌过一两句嘴?天衍他就暗戳戳地以为,只要还翻得起浪,那什么事都不是事,下一刻他就能死皮赖脸地赖上去。
可是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才发现绛屿压根没理他,也没说生个气,连看都没看他一下,扭头就走了。
“完蛋。”天衍连忙坐了起来,“真不理我了。”
他连忙走到传送阵边,准备追过去,谁知道那法阵是个一次性的,用完就散,连个尾气都不给他留。他两手一摊,只好如他所言自己飞。可是刚一升上天空——坏了。
这傻逼没出过门,两眼一抹黑,看着哪哪都一个样,除了山就是水,根本不认路!
天衍:“……傻逼大发了。”
天衍只好又回到太玄山,想着要么等人过来领——他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于是率先将他踹了出去,剩下的就准备就坡下驴——要么我不去了吧?
他想了仨月没想出来的借口一下子就快马加鞭地送上了门来,就这么放过岂不是可惜了?
于是他把猪从隔壁山头牵了回来,决定不去了。
谁知道刚一踏进院子,就看见绛屿抱着臂靠在墙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无视了在他脚边到处拱的大肥猪:“带我飞。”
这是这三个月来,他主动跟天衍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冷冰冰,反倒因为带着倦意,显得有些说不清的缱绻。
他随手甩了几张符纸,天衍身边的猪都被他单方面遣返,他也没有去追究天衍的所作所为,连带着以前的气也好像都散了。
天衍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我的猪……”
眼见着新的火又要冒出来,绛屿拧着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傻逼。
天衍回过神来,二话没说变成了一把剑,架着绛屿就上了天。
“往北。”
绛屿端坐在剑身上,除了引路一句废话也没有,“东,一直飞,看见太常山停。”
“我哪儿知道哪个是太常?”天衍心里想道。
可是他没有问出来,刚刚太过傻逼,以至于他只敢变成一把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否则他明明有别的方式带他飞,为什么要变成一把剑呢?
绛屿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哪座山热闹就是。”
热闹是肉眼可见的热闹。
天衍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山头,戏里的猴山都没这么沸反盈天的。
红色的绸子挂满了山上的大树,人来人往将山道挤得恨不能再拓宽两尺,各门各派把太常山染得姹紫嫣红——天衍这才晓得,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衣裳,不是盛仙门特有的。
天衍低头看了看自己,感觉自己那廉价的自尊心又被人踩了一脚。
绛屿道:“离中秋还有两天,不急着上去,人多,烦。去我家吧。”
天衍那无处安放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不远处巍峨的皇城上,哆哆嗦嗦地问:“你家?皇宫?”
“瞎想什么呢?我都没进去过。”绛屿领着他走了一座大罗天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宅,“这是我自己买的,放心住就是。”
“看着挺新。”
“嗯,就这两年买的,装好后就没住过,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天衍笑嘻嘻地问:“好端端地买房干什么?莫不是想成家了?”
绛屿被戳中心事,脸色微微一变,垂下眸随口糊弄了一句:“算是吧。”
天衍眼角飞快地颤了一下,眉纹偷偷地探了一个头,然而很快,就被主人快刀斩乱麻地扼死在了摇篮里。
天衍爽快地笑了起来,笑得绛屿都跟着犯嘀咕,难不成他看出来了?
绛屿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想要把那笑容一点一点地掰碎,用放大镜挨着去研究里头的文章。
他有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就在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的时候,天衍诚心地说了句:“那恭喜了。”
绛屿:“……”
妈的。
傍晚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人,扯着围巾挡面纱,贼眉鼠眼地四处乱望,末了一蹬墙,翻了进来,正好落在恭候多时的天衍手里。
绛屿回了太常山,天行和天朔出去撒欢了,就剩一个天衍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肯去,只等着论道大会结束就赶紧闪人。谁知他宅着宅着就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一早就守在了这里。
那人笨手笨脚的实在不像一个贼,撬门撬不开才选择了翻墙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不知道是不是缺乏运动,中途闪了腰,摔下来了。
他看见天衍,拉下围巾露出了里头早已走光的正脸,尴尬地挥了挥手:“嗨,嫂子好!”
天衍:“……”
就在他怀疑这个贼脑子也不好的时候,绛屿回来了。“贼”一听动静,立马跟蚯蚓似的一扭一扭地扭到绛屿身后,羞答答地偷瞄着天衍。
绛屿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天衍没见识过这种操作:“……他?”
绛屿:“逍遥王,萧安。”
与此同时,萧安挠着门:“二哥,我一听说你回来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我好想你!嫂子真好看!”
天衍:“……”
绛屿:“……”
绛屿仅仅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脸皮快要控制不住了,他连忙补充了句:“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萧安:“卧槽!你又污蔑我!我跟你拼了!”
天衍尴尬地低了低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之前是不知道绛屿有成家的打算,否则他肯定不会来大罗天,就算来,也一定不会住这里。可是他不知道,绛屿直接将他领了过来,再说要走就有些矫情了。
主人家都不在意,你矫情个什么劲?
可是现在不一样。
绛屿这处房宅的意义好像确实有些不同,天衍不懂大罗天的规矩,但仔细一想,绛屿一向事多,连串个房间都当成有染,新房不住外人有可能确实是他们大罗天的风俗。
天衍:“那个……我要不还是出去住吧。”
绛屿:“你别管他。”
他俩望着对方,同时说。
绛屿忽然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我这地方就跟太玄山一样,没那么多规矩。成家是随口说的,就跟我叫你儿子一样随意。”
天衍:“……换个比喻,谢谢。”
绛屿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就跟你让我给你当童养媳一样随意。”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又同时笑了起来。
天衍看着他,心说:“我是认真的。”
绛屿也心说:“换成童养夫,我就认真了。”
第91章 第八十九章 试剑
两天后,试剑大会开始了。
天朔被天衍用一条黑布蒙着眼睛,脖子上套了根绳子由天行牵着——这货前两天出门看见街头有人表演喷火,回来也吵着要学——他差点还没回得来,牵错了人走别人家里头去了,好在那家人不错,全须全尾地把他送了回来。
此后,天衍再也不敢放他出门,跟着自己在宅了两天。
两天飞逝而过,绛屿天没亮就上了山,晨曦微露的时候才带着号码牌回来:“第一轮轮空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天衍:“别了,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既然来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早露面晚露面都一样。”
他本来就打个比方,没想到绛屿却认真地想了想:“说的也是。”
他们就这么上了太常。
今天的太常山热闹在上头,山道就显得有点门庭冷落,不过也好,不用人挤人了。
偶尔两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普通弟子过上过下看见绛屿,奇怪地看了看后头:“师兄不是在会上?”
绛屿:“第一轮打完了。”
天衍愣了一下,打完了?第一轮不是刚刚开始吗?他打完了还有时间下来吃个早饭?
就在这时,还没走远的两个弟子互相攀谈着:“师兄不是嫌这些人太垃圾,一向都不参加的吗?”
另一个说:“可能是无聊了吧。”
天衍嘴角抖了抖,他想他大概知道绛屿为什么要参加。
他就知道这小气鬼没那么大方,变着法的想找茬揍自己一顿呢!
天衍:“幼稚!”
试剑大会以门派为单位,每个门派十个人,天衍他们算上天朔也才三个,实在是很寒碜了。
本届大会内丹道是个看点——也是个笑点。天衍他们进入人们视野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那加注到自己身上的层层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绛屿已经回到了盛仙门的位置上,天衍等人就显得越发地没有底气。
天朔的狗绳子和布条已经被绛屿解救了下来,此时看着人山人海吓得一声不敢吱,再也不吵着要学喷火。他瑟瑟发抖地抱着天衍的大腿,就差把头埋进去了。
天行稍微镇定一点,可也有些架不住这万众瞩目的目光:“师兄,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你看我是不是病了。”
天衍:“没治了,趁早剁了吧。”
天衍门第一轮轮空,此时只好乖乖地等着。现下是第一轮最后一场,各门各派差不多都闲了下来,也就盯着他们这个奇葩窃窃私语。
一直到了第二轮,那目光才渐渐收敛,然而,当裁判念出号码牌的时候,天衍低头看了一眼:“……故意的吗?”
第一轮是个人战,输了的个人会被淘汰,第二轮是团队战,只要剩下的人中有一个人能站在台上,就算赢,对方全部淘汰。最终只会留下两个宗门进行第三轮的决赛。
这个规则对天衍他们有利,因为他们的第一轮轮空,所以他们没有减员,而反观别的门派,经过第一轮的厮杀,除了盛仙门还保持满员外,别的也就只剩下三瓜俩枣。
可是人数虽然拉平了,含金量依旧不能同日而语。
“云山派对天衍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云山派也算是外丹大宗了,一轮剩下来的人数也算是可观的,足足有八个。
此时一个选手已经站在了台上,而天衍却还在纠结到底是把天朔丢上去送菜,还是自己上去清场——呸,观察敌情。
最后,他将天朔推了出去。
云山派派出的第一个选手是个彪形大汉,看着应该也有四五十岁了,天朔可巧,今天刚满六岁。他俩往台上一站,跟人贩子拐未成年似的。
天行对天衍这个黑心老妖怪没什么期待,已经做好了自己上去送菜的准备,谁知道他居然没良心得这么彻底,把天朔丢了出去。
天朔没学过一天剑,纯粹是来搞笑的,在场上除了跑就没事可做了。可是他跑的很快,跟泥鳅似的,那彪形大汉连他的影子都抓不着。
“这是什么诡异的身法?!”
“障眼法吗?”
绛屿微微笑了起来,外丹道不重身法,不止是盛仙门。外丹道大多都是千金之子,哪个愿意累死累活地去练身法?
天朔这三个月来什么都没学,就哄着学了个“游龙步”,他自己还不知道。
绛屿看着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得意坏了:“没见识的乡巴佬。”
天朔只会跑,不会打,到底还是败了。
天衍又把天行推了上去,低声说:“那家伙下盘不稳,看见没?”
天行一抹鼻子:“放心吧,我已经看透他了。”
大个儿一看天衍又派出了个小孩子上场,顿时笑了起来,冲天衍喊道:“贵派还真是没人了么?怎么着,以为是小孩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不时有人开始喊:“老三,赶紧下来,让让人家小朋友,一会儿赖上你哄都哄不停。”
裁判敲了一下锣,比赛开始了。
绛屿磨皮擦痒地坐着,这场比赛没什么好看的,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身边的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位置,赵擎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
绛屿拍了一下天衍的肩膀:“哎。”
天衍正盯着场上,天朔蹲在地上画圈圈,谁也没理他。绛屿又拍了一下:“云山派三位扛把子,杜老三善剑,李老二,重符……”
天衍赶紧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我看看这是哪里的神仙下凡来渡我来了?”
绛屿:“看出来了吗?”
天衍老实说:“看您穿的这大红裤衩,怕不是月老府里跑出来的红线仙。”
绛屿笑骂了句:“滚蛋。”
绛屿把云山派的几个人都给天衍分析了一遍,谁擅长什么事无巨细地都跟他说了,在这期间,场外发出了一阵嘘声。
天行赢了。
天行上场也在跑,他的游龙步学得比天朔还要炉火纯青,场上除了一道残影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大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跟天朔一样,跑累了就认输了。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出剑了——
云山派的杜老三其实早有准备,毕竟天行上场的时候是带了剑的,他不会傻到以为那剑是拿来装饰的。
他的身法不行,就只好站在原地,闭着眼去听天行的气息,他也捕捉到了天行的剑意,然而……
天行一剑“凌云”接“破障”,生生将杜老三手中的剑打飞了,杜老三善剑,剑既已脱手,也就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他只是想不通,一个少年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更想不通的是,自己的剑为什么会被他牵着走。
天行:“承让了。”
杜老三问了一句:“你使的什么剑法?”
天行偏了偏头:“天衍九剑,微末家学,见笑了。”
云山派善剑的不多,杜老三一凉,整个门派都愁云惨淡得很。他们本想让杜老三先去探探虚实,更多的是想让他清场,谁知道竟然反被咬了一口。
丢脸丢大发了!
李老二说:“我去。”
“等等。”程老大朝天衍门抬了抬下巴,“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还没出场呢。”
铜锣声再次响起。
天衍偏了偏头:“这就是李老二?”
“不是。”绛屿看向云山派,“他们可能盯上你了。”
“我有什么好盯的?”天衍笑了笑,“反正也要上场。”
天行一连挑了五个人,败在了李老二手上。
爆冷!
太常山顶突然站满了许多人,凉凉的山风就像他们的心,已经冻成冰了。而同一时刻,一个小弟子偷偷摸摸地跑进来,从怀里摸出了一大叠银票,绛屿笑眯眯地点了点:“哟,房子钱赚回来了。”
然后,他也没收钱,而是又把钱给了那个小弟子:“第二轮全部压天衍,决赛压咱们自己。”
小弟子让他疯狂的行为惊呆了:“师、师兄,会不会太刺激了?”
绛屿笑了笑:“赌博嘛!”
天衍一辈子没见这么多钱,更别说拿着去赌博。然而听说这是惯例后,也入乡随俗地从身上掏了二两银子——明溪给他吃断头饭的钱:“第二轮全压你们,决赛全压我们。”
绛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衍。
天衍盯着场中央,天行慢慢地走下来,可是这一刻,没有人再敢把他当个小孩子。
旁边有些来得晚了的,没听见报幕,扯着人问:“哎哎哎,那小孩哪个门派的?没见过。”
天衍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凌云”剑势喷薄欲出。
绛屿说:“第二轮压我们的可多了,不赚钱,换个顺序,保管你一趟下来走向人生巅峰。怎么样?”
天衍看了看唯有的二两闲钱,进决赛他也就随便说说,就想凑个热闹,可现下情势明显一片大好,他又觉得赌都赌了,不如玩大点?
“二三轮全压我们!”
“再仔细想想,决赛压谁?太常山山顶可没地方了。”
“压我!”
天衍走上了赛场。
绛屿摆了摆手,让小弟子赶紧去下注,自己则啃着手指猥琐地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第92章 第九十章 比试
李老二像个柔弱书生,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他懒洋洋地站在场子上,手里稀稀拉拉地夹着几张符,也没怎么用力,看着就好像黏上去的似的。他半耷拉地眼皮,像是没睡醒,等人的时候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可是没有人笑。
试剑大会第一名非盛仙门莫属,这也是他们赔率低的原因,而紧跟其后的,往往是云山派和旁边场子里的海沧派。云山三怪和海沧双鬼,谁也不敢小觑。
杜老三大意失荆州,不少赌徒在这上头栽了跟头,此刻都捏着赌票在场外狂吠,要不是有盛仙门的人拦着估计就要冲进来了。
李老二也知道自己不能输。
一次是意外,两次再意外就说不过去了。有人曾经这么形容李老二,说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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