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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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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人,都认为“盘龙珏”被冷连山或梁五德夺走,他这个“恶狗公子”才能脱身而出,置之事外。

华不石从“七星观”回到客栈,将被袭之事一说,四派弟子急于援救掌门师尊,自是顾不上再监视“恶狗门”的众人,“千花坊”的门人便轻而易举地把“盘龙珏”交到了楚依依的手中。

“那一块假的玉佩,不会被别人瞧出破绽吧?”华不石问道。

楚依依道:“公子尽可放心,调换的那块玉佩亦是货真价实的古物,是本坊高价购来,若不是曾经见过‘盘龙珏’的人,定是无法分辨真伪。”

雕刻龙纹的古董玉佩实在不少,谁也不知道哪一块是真正的“盘龙珏”,华不石昨夜也曾瞧看过那块赝品“盘龙珏”,也确知那是一块难得的宝玉,料想瞒过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华不石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端放在托盘上的真正的“盘龙珏”,一伸手便将它取到了掌中。

这一块被黑白两道各方势力倾力争夺,为之付出了上百条性命的“盘龙珏”,外观看上去并不出众,比起昨夜的那块玉佩颜色稍暗,呈现了淡黄之色,大小倒是相差不大,而玉佩上所雕的,是一条卷曲起来的龙纹。

以玉石的种类而言,有和田玉、独山玉、岫岩玉和绿松石等数种,其中最佳的,要属和田玉中的羊脂美玉,若是上品,小小的一块就能价值千两白银。在“七星观”中被夺走的假“盘龙珏”便是此类。

第284章 青鲨团

以玉石的种类而言,有和田玉、独山玉、岫岩玉和绿松石等数种,其中最佳的,要属和田玉中的羊脂美玉,若是上品,小小的一块就能价值千两白银。在“七星观”中被夺走的假“盘龙珏”便是此类。

华不石手中的这块玉佩,却是属于岫岩玉中的“黄白老玉”,这种玉石多是产在辽境北国,虽然亦属颇为珍奇的璞玉,但是若论玉石的价值,反倒及不上那块假佩。

而这块“盘龙珏”上所雕的花纹,也甚是奇特,且略显粗犷,与昨夜那块假佩上精雕细琢的龙纹也大是不同。

华不石对于品鉴古董玉石颇有心得,自是能看出这一块玉佩的质地出处,乃至行市价格也能估算得八九不离十。但是,他却全然看不出这块玉佩和传说中的“吞鲸岛”宝藏有何关联。

而这一块玉珏上的纹路纯属天然形成,亦不可能标注有任何通住“吞鲸岛”的地图或线路。

华不石将玉佩拿在手中,翻来复去地看了半晌,说道:“依依夫人可曾仔细瞧看过这块玉珏,有甚么发现么?”

楚依依道:“妾身昨夜得到此佩之后,也曾细细查看过,却没有瞧出甚么奇特之处,或许是因为依依头脑鲁钝,以公子的才智,想必定能有所发现才是。”

华不石苦笑道:“华不石也是凡人,也没有天眼神通,夫人看不出端倪,小可也是一样。”

楚依依神色一动,道:“会不会这块‘盘龙珏’也非真品,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更早拿走了呢?”

华不石沉吟了一会儿,又察看了一下手中玉佩,才开口道:“以小可之见,此玉确是真品。原因有二,一是这玉佩为半圆形状,从其上纹路可以看出,是用一块璞玉的一半切分雕琢而成,也就是说,此玉乃是一对,应该还有另一半,所谓‘珏’本是双玉之意,正好与此吻合。”

他顿了一顿,又道:“其二便是虽看不出此玉与宝藏有何关联,可是你瞧,这块玉佩的边角之处,有少许磨损消蚀痕迹,此等岫岩玉本是质地坚硬的宝石,这样的痕迹极为少见。传说此玉是海盗王拓拔擎天随身佩带之物,想来便是因为长年海风盐碱侵蚀之故,才会如此。”

他用手指轻抚着玉珏,说道:“要找一块赝品冒充‘盘龙珏’固然不难,但要找出具有这等细微特征的玉佩,却不太可能。”

楚依依想了想,说道:“公子适才说此玉乃是一对,莫不成这块玉佩只是‘盘龙珏’的一半,定要找齐两块玉珏,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么?”

华不石道:“这便不得而知,自也有这种可能。”

楚依依道:“如若非要找另一半的玉珏才行,我们现下毫无线索,只怕是不太容易。”

华不石盯着面前的美妇人的脸,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此事倒也不用着急,我们既能确定这块玉佩是真的‘盘龙珏’,便已占得了先机,马大先生既让我们得到这块玉佩,想来定有深意,我们只须静观其变就是。”

楚依依道:“没有线索,也无从行动,我们也除了静待其变,也别无它法。”

既然再瞧看不出甚么端倪,华不石找来一声丝巾将玉佩包好,收入了口袋。

再次坐定,华不石却向楚依依询问起“黑龙王”之事。“黑龙王”的名字楚依依倒是知晓,可是对其详情却了解甚少,也仅是知道“黑龙王”乃是纵横在远洋之上的海盗巨擘而已。

“千花坊”耳目众多,但是都分布在大明各境,而“黑龙王”远在大洋之中,从来也不上岸,甚至连近海地带也极少前来,劫掠的对象多是远洋航行的大货商船。按照大明朝禁海令规定,远洋贸易已属非法,那些做航海贸易的商船即便被海盗打劫,也不敢张扬,是以“千花坊”并没有关于“黑龙王”的太多情报。

楚依依在华不石的房中坐了一会儿,又谈及‘万易大会’的些许传言,半个时辰之后才告辞而去。

※※※

“白鹂号”在大洋之上已经航行了三天。

这三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海面之上亦是风平浪静,只是由于没有多大的风力,船行的速度也并不算快。

“白鹂号”的三层甲板之中,最底层是货仓,以及船上水手们睡觉的通舱,在两侧还装置了十余对划桨,寻常时候并不使用,都收在舱内,仅靠风帆驱动船只航行。

二层和三层之中除了厨房和供众人吃饭的厅房,便是乘客们居住的卧舱了。

一条长达三十余丈,宽六丈的帆船,在众人的眼中乃是庞然大物,前去“万易大会”的乘客共有二十五人,而船上的水手有六十余名,加上厨子杂工和宋司晨的几名手下,整艘帆船上所载的人数不下一百。

宋司晨身为“万易门”的管事,在船员之中地位最高,而在他之下,还有一位名叫骆忠的船掌,以及大副,二副,水手长数人,负责指挥众水手操控此船。

一般在沿海航行的小型商船,或是内陆河流上的船只,船上的人员并没有这许多称谓,至多只有一个领头的船老板加上几名船夫便是行船的全部人手,而“白鹂号”上的这许多称呼,却是来出于西方国度的远洋航船之上,与普通的船只皆是不同。

船行这三天之中,以正德道长为首的“上清门”的五位道士,大多数时候都关在船舱之中,就连吃饭时亦难露面,显得颇为清高,想来不愿与华不石等人结交。而曹暮云、华不石和那位南宫世家的三老爷南宫奇却整日在三层甲板的厅房里饮酒聊天,谈天说地,已混得十分熟了。

楚依依有时也前来作陪,而伊若瑛总是坐在曹暮云的身边,与这位“暮云公子”神态亲密,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对神仙情侣。

在这艘船上最为高兴的人,莫过于海红珠和白奕灵。这二个小姑娘少年心性,从前又都未曾来过海边,如今乘座这么大的航船在大海中旅行,自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头两天里,她们整日在甲板上瞧看观望海上的风景,兴致极高,嘴里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直到了第三天上,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怎样的美景,若是全无变化地瞧看了两天,也足够了,而且第三天海红珠便开始晕船,头痛呕吐,身体不适,更是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在船上无所事事的人,还有那位五短身材的彭三爷,这三日间他在“白鹂号”上四处晃荡,东瞧西看,倒是和船掌骆忠,以及不少船员交上了朋友。

“恶狗门”的众人之中而真正没有闲下来的,只有朱洪。他每日都在船头打坐练气,一练就是大半天。

朱洪所修习的“震山掌”乃是空手武功,要想发挥威力,内功修为犹为重要。他性格憨厚,习武的天赋却是出类拔萃,而且一向十分刻苦,只要一有机会,就时刻也不放松修炼武功。

帆船行于大海之上,四面皆是一片汪洋,看不见陆地,华不石等人只能从每日太阳方位,大致判断出“白鹂号”是驶向南方,这般行驶了三天,按正常的推断,船只已然从粤境海岸出发南行数百里,进入了“七洲洋”。

所谓“七洲洋”乃是古称,所指的便是台湾岛到南海琼州一带的数千里海域,古书中有云“去怕七洲回怕昆仑”,说的便是此海。

黄昏时分,风终于变大了一些,海浪也随之大了起来,海面上涌起一层层的白浪,在夕阳映照之下,却是另一番的风景。此时的风向正是从西北方吹来,“白鹂号”桅杆上的风帆鼓动,破浪而行,速度大增,船身的颠簸也比往日剧烈了不少。

这似乎也意味着,前方的航程再不如前两天一般风平浪静。

华不石坐在船舱里,忽然听到了铃铛声大做,有人在大声呼喊道:“不好啦!右舷前方发现有船,是‘青鲨团’的海寇!”

他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出了舱门,走上甲板。此时甲板上已经站着不少人,所有人都己听到了刚才的呼喊,即便是这几天来都未走出舱门的“上清门”的五位道长,也全都来到了甲板上。

宋司晨站在甲板后方的高台上,“白鹂号”舵位的旁边,手中端着一根尺许长的黑色圆筒,正朝向右舷的海面上探望。这黑色的圆筒名为“千里镜”,乃是从西方国度传来的用于探视远方的用具。

即使不用千里镜,仅用眼睛观望,也能瞧得见在远方海面之上,有一艘青黑色的船舰正鼓着船帆,迎向“白鹂号”驶来,相距大约还有七八里左右。因为距离较远,却是看不清船舰上旗号。

华不石上得高台时,曹暮云,南宫奇,正德道长等各派的首脑都已聚到了嘹望台上。虽然听说海盗来袭,但是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脸上表情都甚是镇定,并未露过惊惶之色。

第285章 彭三的本事

宋司晨探望了一会儿,才垂下千里镜,道:“那艘船上挂着青鲨旗号,定是‘青鲨团’的海盗船,我们必须转向东航行,希望能摆脱他们!”

“青鲨团”乃东南沿海一带凶名昭著的海盗势力,正是“六大寇”之一,时常打劫商船,掠夺沿海村落,“白鹂号”遇上他们,运气实是不佳。

“上清门”的正德道长哼了一声,道:“以贫道之见,我们也无须逃走,只管迎上前去,区区一艘海盗船而已,甚么‘六大寇’也不过是几股水贼,何惧之有?有我等在此,定能将他们一举杀灭,正可除去一害!”

宋司晨还未答话,旁边一人却“嘿嘿”笑道:“这位道爷好大的口气,要按你说的这般去做,俺们这一船人,只怕个个都要掉到海里去喂王八。”

正德道长闻言顿时大怒,抬眼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相貌粗鄙的汉子,正是彭三,他不知何时也来到台上,只是身材短小,并不引人注意。

正德道长翻手握住了肩上的剑柄,道:“你这汉子是谁,若看不起我‘上清门’的剑法么,贫道倒要领教一二!”

彭三面带笑容,却不说话,宋司晨连忙接口说道:“正德真人勿怪,贵门‘九曲剑法’威震江湖,谁人不知,这位先生想必也没有瞧不起贵门武功之意。只是如今我等确是不能迎上前去,否则当真如这位先生所言,难免船沉落水。”

正德道长道:“此话怎讲?”

宋司晨道:“对面那艘‘青鲨号’乃是重甲的炮舰,船上装有多门火炮,我们若驱船迎上,还冲不到近前,定会被他们开炮击沉,全然没有短兵相搏的机会。”

“上清门”乃是位于赣境龙虎山的门派,地处内陆,正德道长虽剑法不凡,对于海上船战却是一无所知,全无观念,听宋司晨如此说,想来也确是如此。

但是他终究不愿坦承失误,失了颜面,道:“那也不见得,他们既是海盗,想必是将我们当成了普通商船,还未劫得船上货物,又怎会不由分说地用火炮击沉?”

彭三道:“你以为‘六大寇’劫船,会只出洞一艘船么?俺猜想那艘炮船后面,至少还跟着两三只船舰哩。他们用火炮将我们的帆船轰到漏水,动弹不得,再派其中一船靠上来劫掠财物。我们即使杀光那一船海寇,其它的炮舰定是不会留情,立时就会开炮把此船击沉到海里,到了那时,我们若不能游水回家,便只能去水晶宫里报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有爬在桅杆上远嘹的水手呼喊道:“那黑船后面还有三只船,他们一共有四艘船!”

彭三所说的话,立时就己得到了证实,正德道长即便心中不忿,却也无话可说。

一旁的曹暮云却道:“彭三先生一语中的,竟能将‘六大寇’的劫掠手段说得一点不差,实在了不起!却不知彭三先生仙乡何处,目下在何处高就?”

其实不仅曹暮云,华不石对于这位彭三爷的来历也甚是好奇,此人不但武功怪异,又擅长变戏法,柴林说他精通驾船航海,想来也确是不假。此时众人全都望向这五短汉子,等他回答。

只听那彭三答道:“俺老家是辽境的,现在在柴大善人家里做事,混口饭吃,以前倒是在海上做过一点小买卖,才对海贼的这一套把戏知道那么一点点。”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真诚,全无异色,倒也不象是在说谎,不过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却是谁也不知道。

宋司晨立时吩咐下去,让“白鹂号”向东方转向,准备从斜次里逃走,不与海盗船正面交锋。

“白鹂号”船身虽大,但却颇为灵活,船掌骆忠亲自在舵位上掌舵,水手们拉动船帆的方向,片刻之间,船头便转过了一个直角,朝向东方。只不过原本向南行驶,正是顺风而行,而此时转向东侧,只有一面受风,帆船行驶的速度立时减慢了许多。

骆忠大声喝令,叫船上的水手到甲板底层的统舱去划动船桨。很快从“白鹂号”的船身两侧,各伸出十余根大桨,一众水手喊着号子,奋力划动,帆船的行驶速度立时就增加不少。

从海面上望去,只见远处的海盗船亦是调转了船头,朝向东方。先前只能瞧见最前面的一艘大船,此时方向一转,后面的三艘船也全都显露了出来。

这四艘海盗船均是青黑颜色,最前面的一艘船上有六根桅杆,挂着乌青色的大帆,船身的大小与“白鹂号”不相上下,而旁边的三艘则小一些,均是双桅的快船。

没过多久,四艘海盗船已变成了一行,并排行驶朝着“白鹂号”直追了过来。

甲板上的众人上至宋司晨,曹暮云,下至正德道人,人人都面色凝重,就连那一向嘻皮笑脸的彭三,面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若是在陆地上,一两百强盗根本不会放在他们的眼内,但如今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四面皆是汪洋,没有陆地,如若座船被火炮击沉,任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难免要葬身鱼腹。

曹暮云出言问道:“宋管事,以你之见,我们可有把握摆脱他们么?”

宋司晨皱眉道:“我们这艘‘白鹂号’航速虽然不低,那几条海盗船似乎亦是少见的快船,能否摆脱,却还是太好说。”

一旁的彭三却道:“有甚么不好说的,现下这般情形,最多过一个时辰,我们就会被他们追上。”

曹暮云眉头一皱,道:“此话当真?”

彭三道:“那当然假不了。”

他伸手一指远处的海盗船,又道:“那一艘大的六桅船,与俺们这条帆船航速差不多,不过那三条小船,都是用人力驱动的海鳅船,在这等逆风的航向上,速度比俺们的船快上一倍,等他们包抄上来,俺们就跑不了了。”

所谓“海鳅船”,乃是装有轮桨,依靠人力踩踏之力驱动轮机,在水面行进的平头木船,这种船早在宋朝时便有,到了大明朝,已是经过了许多改进。“白鹂号”斜后方海面上的三艘较小的海盗船,虽然船上也有桅杆,挂有风帆,但显然主要的驱动方式乃是船身两侧的轮桨。

“白鹂号”虽然也有水手划桨,但是毕竟船身庞大,仅依靠十多根木桨划动,且风力不足的情形之下,航速就远远及不上海鳅船了。

宋司晨听彭三说出此言,立时凝目望向远处的海盗船,道:“哎呀,那三艘小船果真都是海鳅船,这可有些麻烦了!”

只过了片刻,三艘海鳅船已驶到了那艘大海盗船的前方,与“白鹂号”的距离也明显被追近了一些。这三艘船虽然比“白鹂号”和那艘大型海盗船为小,但也有十余丈长,船上定然装有火炮,若它们迫近开炮,“白鹂号”定是在劫难逃。

曹暮云道:“这般下去,只怕还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会追上来,这可如何是好?”

宋司晨一筹莫展,闭口不言,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若论智计,曹暮云和华不石,均是机智擅谋之人,可是他们即使聪明,对于海战却是一窍不通,此时自是想不出对策。

华不石目光一转,却见彭三站在一旁,神情颇为悠然,不由得心中一动,道:“彭三爷可有甚么应敌的良策么?”

彭三道:“想要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想要逃走,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曹暮云大喜,道:“彭三先生果然有逃脱之法,可否请教!”

彭三用他那双三角眼环视了一眼周围诸人,道:“从现在起,这船上的所有人全听从俺彭三的指挥,俺或许就有办法让咱们逃脱。”

他此言一出,四周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上清门”的正德道长道:“不行,你一介匹夫,有何本事,只会在言不惭,怎么能指挥我等众人!”

华不石却道:“所谓能者为师,本少爷以为,如若彭三爷能带着我等逃脱海盗船追击,让他指挥大家,倒也未尝不可。”

正德道长哼了一声,道:“他是你的人,你自是如此说,要贫道听他吩咐,却是没那么容易!”

曹暮云道:“道长此言差矣,如今我等处境危险,彭三先生若有应对之策,听他指挥小弟却无异议。”

一旁的南宫奇道:“曹兄言之有理,如此非常时刻,凡事自当从权,在下亦是同意听从彭三先生指挥。”

船上的四家主事之中,曹暮云,南宫奇和华不石三家皆表示同意,正德道长即便心中不愿,也无可奈何,只得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却听得彭三道:“光是这船上的客人听从俺的指挥还是不够,必须要所有的水手船员,全听俺吩咐才行,宋管事,你意下如何?”

宋司晨还在犹豫,站在舵位之上的船掌骆忠已开口道:“彭三哥驾船航海的本事,比骆忠强得太多,由他指挥驾船,想来定是有机会逃脱才是。”

第286章 追逃

这骆忠本是驾船的好手,宋司晨自是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他担任这艘“白鹂号”的船掌。这两日骆忠与这彭三倒是相处得不错,此时听他这般夸赞,宋司晨便知这彭三想必确是有些本事,当下点头道:“好,我‘白鹂号’上的船员水手,全都听从彭三先生的号令便是!”

彭三见宋司晨答应,“嘿嘿”一笑道:“好咧,既然你们大家都愿听俺的吩咐,俺就露上一手,也好让你们瞧瞧彭三的本事!”

他伸手正了正衣襟,又把那皱巴巴的布衫下摆拉直,走到了舵位旁边。他本是五短身材,相貌甚是丑陋,再加上这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宋司晨几乎立时就后悔,不应该答应听从这家伙的吩咐。

彭三轻咳了一声,转头对骆忠道:“骆船掌,‘白鹂号’上有没有火炮和弹药?”

骆忠答道:“彭三先生,本船的舱内倒是备有十门佛朗戈铁炮,也有一些火药铜弹,只不过数量太少,与海盗船交战火力尚嫌不足。”

彭三道:“谁叫你和海盗船交手?快叫你手下人把这些火炮弹药都拖出来,扔到海里去!”

骆忠还未回答,正德道长已说道:“这些火炮虽是不多,等那些海盗船接近时我们至少还能抵抗一二,全都扔进海里,岂不是断送了反抗的可能?”

彭三眉毛一横,撇了正德道长一眼,道:“你知道甚么,只管听我吩咐就是。不但要把那些火炮扔掉,这艘船上的桌椅家具,各种器皿,所有物事,凡是能拆动的,全都要扔进海里,除了留一点淡水和干粮,什么都不能剩下!”

他这般一说,骆忠却已会意,道:“原来先生是要抛掉锱重,让船行驶得快些。骆忠这就去办!”彭三嘴巴一撇,道:“这还用说!现在所有人一齐动手,越快越好,把没用的东西全都扔了!”

“白鹂号”本是一艘极是豪华的座船,舱房中的桌椅卧床,都是红木制成,均为难得的上好家俱,但此时众人哪里还管这许多,一齐动手,将它们全都从船舱中拆出,扔到海中。众人之中多有武功高手,手上的功夫了得,力量也大,拆卸这些家具倒也轻而易举。

那十门数百斤重的铁炮也从舱下被拖出,抛进了大海,而船上所带的锅碗瓢盆,各种器皿,乃至蔬菜食物,也一点不留地被扔掉。

彭三站在甲板上,眼看着所有的杂物纷纷被抛进大海,直到后舱中存放的十余桶美酒也被搬出来扔进海中时,他的脸上才略微露出了一丝不舍的神情。

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白鹂号”上所有可搬动之物,都已经扔到了海中,船身吃水变浅,行进的速度果然比先前有所提升。

众人重新回到甲板之上,却见彭三拿起一根绳索,从船舷边垂入水中,象是在测量甚么。

曹暮云道:“现在能扔的物事都已扔了,我们可能摆脱后面的海盗船么?”

彭三“嗯”了一声,将绳索收回,道:“先前俺们的船速大概是三更,现在有四更出头咧,总算是不错。不过后面那三艘海鳅船的速度至少也有五更,比俺们还是快了不少。”

曹暮云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仍会被他们追上么?”

彭三道:“那是当然,这条‘白鹂号’船身这么大,没有顺风驱动,又怎么能跑得过后面的快船。刚才我们逃个把时辰就会被赶上,现在嘛,大概能拖到两个时辰,他们才追得上来。”

宋司晨面露焦急之色,道:“那也不过多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彭三也不答话,只睁着一双三角眼仰头望天,却也不知在看些甚么。

曹暮云道:“宋管事请稍安勿燥,若小弟没有猜错,彭三先生吩咐我们扔掉锱重,争取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想必定是有所目的,是也不是?”

他微微一笑,又道:“彭三先生何不将打算说出来,也省得大家着急上火?”

彭三眼皮一翻,说道:“要说打算俺自是有的,不过成与不成还要看看运气,到时候你们便会知道。”

他望向已经即将沉入海面的夕阳,道:“现在己是酉时三刻,只要能拖到亥时还没有被他们追上,我们便有逃脱之机。”

宋司晨听了此话,精神一振,道:“原来先生早有打算,倒是让在下白白担心了一场。”

彭三道:“现在离亥时还有两个多时辰,要想拖到那时也没有这么轻巧,大家还须得加一把劲才行。”

他几步走到了舵盘前的骆忠跟前,道:“俺来掌舵,你和水手去牵拉船帆,听俺的指令行事!”

对于彭三,船掌骆忠倒是深为信任,立时放下舵盘,呼喊甲板上的水手去操纵各面船帆。

彭三又转头对曹暮云等人道:“叫你们手下精壮的人都下到底舱去,与水手轮换划桨,要用全力猛划,一刻也不能停下!”

“白鹂号”的底舱中每侧都有十余根船桨,船上的众人虽然对驾船一窍不通,但是划桨之事却并不困难,一学就会,而且他们均是练武之人,手上的力量比那些水手强得许多,划起桨来颇有优势。

转眼之间,船上众人都被彭三调配行事,就连“上清门”的几名道士也不得不依令而行,到底舱下去划桨。在甲板上只有四家的主事和宋司晨五人。

这彭三虽然身材短小,形容粗鄙,但一站到舵盘之后,却似乎立时多了几分神采,轮转舵机极是熟练,而且嘴里不断地喝令呼叫,指示骆忠等人调整船帆。

经过这一番动作,“白鹂号”的速度居然又加快了不少,后面的那一艘大型的海盗船已被拉远了一些距离,只是三艘海鳅船却依然无法甩掉。

此时“白鹂号”大海盗船大约八九里的间距,而与三艘小船约五六里之遥,而那三艘海鳅船已分散开,排成了一个犄角形状,在“白鹂号”的西南后方穷追不舍,大概是打着包抄围堵的主意。

曹暮云道:“我们的航速大有提高,想必在亥时之前,他们定是追不上了。”

彭三却摇头道:“那可未必!这些海鳅船上装有火炮,只要被他们迫近三里之内,便会开炮轰击,俺们的船要是被打中渗水,大家可就玩完了。”

夕阳终于从海面上消失,夜幕降临,天色阴暗下来。这种追逃的游戏已进行了一个时辰,后面的三艘海盗船已经迫近到了四里左右。

象是为了证明彭三的话,只见最近的一艘海鳅船上火光连闪,十多只炮弹呼啸而来,落入了“白鹂号”斜后方的海面上,溅起了一整排两三丈高的水花!

这些炮弹均是直径半尺的圆形铜弹,从数里之外飞射而来威力惊人,若是落在船上,“白鹂号”这的木制船体定然经受不住,难免要被打穿。船上的众人见此情形,心中都惊骇非常。

彭三却满不在乎道:“不用担心,这红夷火炮最多能打三里远,他们现在开炮,只不过是向俺们示威,真想打中俺们的船,还差得远哩!”

海盗船上的火炮又接连发射了几轮,果然如彭三所言,炮弹落水之处与“白鹂号”都相距甚远,最近的一次也差着百十丈,形成不了威胁。

数轮齐射之后,海盗船便不再发射火炮,只是在“白鹂号”之后紧紧追赶。而此时己是戌时过半,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亥时了。

按彭三先前所说,只要拖到亥时还未被追上,就有脱身的机会,但是看眼下的情形,除了三艘海鳅船迫了更加近了些之外,与先前并没有任何不同,实在猜不出这相貌粗鄙的汉子到时究竟能有什么办法。

曹暮云和华不石二人倒是神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南宫奇却已有些忍耐不住,正要出言询问,却听得彭三说道:“现在你们去把在底舱摇桨的高手都召上来,换上船上的水手继续划桨,让大家歇息片刻,也好恢复气力。”

宋司晨神色一动,道:“莫非彭三先生是准备要与海盗船近战么?”

彭三道:“不错,俺们要在瞬息之间尽快干掉一艘海鳅船,再借顺风突围,便可一举逃脱。”

宋司晨道:“可是那三艘海盗船未等我们靠近,便会用火炮攻击,况且他们己阻截住我等顺风行驶的方向,如何能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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