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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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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旗帮”传承的独门武功名为“铁血八式”,确有一些独到之处,归退天这一刺不仅迅疾,而且气势不小,比起刚才屠春那全没章法的乱扑可要强得多了。
第745章 恶当
“铁旗帮”传承的独门武功名为“铁血八式”,确有一些独到之处,归退天这一刺不仅迅疾,而且气势不弱,比起刚才屠春那全没章法的乱扑可要高明多了。
然而果楼蒙的身法却是更快,旗杆刚至身前,已然纵到空中,轻松闪过了一刺,归通天手腕急转,旗杆挥动,一式“回风转云”,那面丝锦大旗已向果楼蒙飞卷了过去。
按照归通天的打算,只要依仗手中长大的兵器,不让对方近身,就算“太乙绵掌”再精巧也是无用,而混过了三招全身而退,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冲进去抓人了。
只不过这等想法,却只是归通天的一厢情愿。
眼看着果楼蒙就要被大旗卷住,他却忽然身形一闪,如飞燕般从旗影中蹿出,已欺到了归通天的身前,所使的正是“武当派”的轻功绝技“梯云纵”。
相传“梯云纵”练至绝顶之境,能跃起在空中,脚踩流云任意飞纵。这个说法当然不太可信,但这门轻功极擅借力腾挪却是无庸置疑。果楼蒙只用足尖轻轻一点旗面,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前纵了三丈,实是颇为惊人。
归通天没料到对方轻功如此之高,连忙撒手扔下旗杆,缩身往后疾退。铁旗又长大重,一被对方欺到近前便成了累赘,他反应倒是不慢,立时弃旗而逃。他刚才已经攻了两招,只要再闪过对方一招,按照三招之约,此战就算赢了。
可是归通天的速度再快,又哪能快得过果楼蒙?才刚刚后退了一步,他的足跟却被勾住,身形一滞,前胸让果楼蒙的双掌推了个正着,对方的招式他倒看得清楚,正是“太乙绵掌”之中的一式“花开并蒂”。
这位“铁旗帮”帮主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飞跌了出去,“哎哟”一声惨叫,无独有偶,亦是一头磕在了之前屠春所撞的那根木柱上!
归通天亦没练过铁头功,脑袋也不比屠春结实太多,这一撞虽然未撞得晕去,脑门上却磕掉了一大块皮,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大声呼痛,一时已爬不起来。
指着木柱上两处大小形状不分轩轾的凹痕,果楼蒙“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人好生奇怪,总喜欢把脑袋往柱子上撞,大概是想试试自家脑袋到底有多硬!”
两名弟子上前,把归通天架到了一旁,钟元昊已迈步走到了厅中。前面两人都败得如此窝囊,也只有他出头一战,方能挣回一点颜面。
钟元昊抱拳在胸,行了一礼,他是名宿高手,与人动手比武前的风度仍是少不了。果楼蒙止住了笑声,也拱手还了一礼。
如果说果楼蒙刚才打倒屠春和归通天皆是轻而易举,如今要对付钟元昊却是不同。这位“罗汉门”的长老气宇不凡,观其举止气度便知功力深厚,就是方长生和无尘大师那种绝顶高手,想要三招内就胜他也不可能。
然而果楼蒙却早已做好了打算,他施礼未毕,脸上却忽然一变,指向钟元昊的身后,惊道:“归掌门,你可别想不开寻死!”
钟元昊闻言心中亦是一惊,归通天是他的义弟,刚才比武惨败颜面尽失,若寻了短见可是糟糕。他急忙扭头看去,却只见归通天好端端坐在椅子上,正有弟子帮他包裹伤口,哪有甚么自杀的动作?
也在同时,钟元昊只听得风声竦动,一掌已拍到胸前,正是果楼蒙欺近出手!
刚才他与屠归二人动手,皆是先问后打,守礼十足,可这回却是耍诈突袭,存心要打钟元昊一个出其不意!
果楼蒙的动作快极,厅内的众人都只隐约瞧见了一道幻影,却看不清楚他如何出招,只听得“啪啪啪”三声脆响,以及钟元昊一声“噫”的惊呼,最后则是“砰”的一声颇为熟悉的脑袋撞柱的响动。
众人定睛瞧看时,只见那根木柱上已多了一道凹痕,而钟元昊跌在柱前,虽不象屠春那般晕去,也没有如归通天那样头破血流,但两只脸颊上各有一个通红手印,显然是被果楼蒙各搧了一掌!
而钟元昊脸上的神情更惊怒交加,喝道:“你……你根本不是武当门人,你竟然用毒!”
果楼蒙阴笑道:“老夫何时说过我是武当门人,也没说过比武不能用毒,你自己蠢得象猪八戒,又怪得了谁?”
钟元昊气得说不出话来,两颊上的手印也在这片刻之间就肿胀了起来,由红变紫,当真与猪八戒有几分相似。
这位“罗汉门”长老到底是如何中招败落,厅堂内的一众江湖人都没看清楚,除了两个交手的当事之人,明白其中缘由的大概就只有华不石了。
果楼蒙用诈言引开对方的注意,出奇不意欺近突袭,钟元昊毕竟是名家高手,反应亦自不会太慢,立时就出掌相迎。以钟元昊的功力,果楼蒙想一掌把他打倒,本是绝不可能。
然而钟元昊却犯了一个大错,那便是误以为果楼蒙是武当门人。少林和武当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两家门派,所传承的武学源远流长,但路数却截然相同,“少林派”大名鼎鼎的“七十二绝技”更擅外功,而“武当派”则专长于内家功夫。
数百年来,两派高手之间的比武争斗实是不少,对于彼此的武功特点都甚为了解,如何应对也已颇有经验。“武当派”的内家拳掌最擅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是以要用少林拳法应敌,便不能强打硬冲,而应当收劲蕴力,方能令对方无可借力。
钟元昊本是出身少林的高手,对于此节当然明白得很。所以他与果楼蒙对掌之时,并不以刚猛的内力与对方硬拼,而是收回了七八分劲力,准备引对方招式发出再行拆解。
这般做却正是他吃亏的原因。果楼蒙的“五毒神功”已练至化境,真气之中含有奇毒,若钟元昊运足内功强拒或能够抵挡得了,劲力一收,却正好让毒罡乘虚而入。
果楼蒙先前与屠春和归通天交手时,故意使出“武当派”的功夫,就是为了引钟元昊上钩。这大毒尊老奸巨滑,早就算计好了这一点,他武功高强,那几式“太乙绵掌”和“梯云纵”使得形似神非,但对付屠春和归通天这两个鱼腩人物倒也足够,而且还瞒过了钟元昊。
当钟元昊倏然惊觉对方真气蕴含剧毒,急忙运内功相抗时,已无暇再做格挡,果楼蒙抽回手连搧了他两个巴掌,将这位钟长老打得鼻青脸肿,一头撞在了木柱上。
这番交手与其说果楼蒙技高一筹,不如说是钟元昊上了恶当,被暗算得手,否则果楼蒙一身毒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就获胜。
然而败了就是败了,钟元昊实也无话可说。到了现在去指责对方使诈,只会更显得愚蠢,丢尽脸面,且一点用处也没有。
果楼蒙道:“你回去天天泡在澡盆里打坐运功,以你这点功力熬上十天半月,大概就能把毒逼尽了!”
他目光一扫厅内的其他人,冷笑道:“还有谁不服气的,想与老夫较量三招,就快点儿站出来吧!”
连钟元昊这“罗汉门”大长老都被人家三掌打伤,其他人哪里还敢再出头挑战?而此行的发起者归通天也同样伤得不轻,就更加没有人能做主了。
厅内的群豪面面相觑了片刻,一时无人应声,最后也不知是谁最先说了一声:“对不住,本人门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啦!”
有人带头,就有跟随。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告辞,还有几人连话也不说便径直往门外急走。眨眼之间,厅内就江湖群豪已是一个不剩,就连被打伤的那三人也均被弟子们抬走了,只剩那根有三处凹坑的木柱前残留着的一滩血迹。
待得人都走尽,果楼蒙走到华不石面前,说道:“老夫这般打发他们,一个人也没有杀,你小子可满意了么?”
华不石躬身施礼,道:“这般处置最恰当不过,华不石多谢前辈相助!”
果楼蒙“嘿嘿”笑道:“这帮江湖蝼蚁假仁假义,也该当要教训一下,老夫这些天在你这里好吃好住,顺手帮你一点小忙也没甚么,就不用谢啦!”
这位大毒尊满脸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只是他心里在想什么却谁也不知道。
※※※
这一场风波虽没有杀伤人命,却大损了豫境诸家白道门派的颜面,尤其是“罗汉门”长老钟元昊更是丢人不小。
随后的几日,华不石加派人手,吩咐帮众弟子小心守卫宅院,以防有人前来报复。
然而数天时间转瞬即过,却再没有人找上门闹事,也不知是因为方长生并不打算与“恶狗门”为敌,还是对华不石身边有个本事超强的“舅父”有所忌惮。
而这几日之内,“罗汉门”倒是依约让出了开封城里的地盘,“恶狗门”的帮众弟子前去接收并未遇到阻碍。
唯一不太顺利的,是治疗西日阿洪的失心之症。华不石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房中,尝试使用各种药物和方法,但躺在床上的巨汉却全然没有一点起色。
第746章 晓春赏梅
看来要让西日阿洪恢复记忆,绝非十天半月就能办到,可华不石自己却不可能长期守在旁边治疗,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于是这位大少爷想到了医圣师父。
医圣孟无命带着孙巧云在各境游历已有大半年之久,如今就在鲁境登州一带行医,距离豫境开封城不算太远。华不石修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出,把西日阿洪的情形详加说明,请师父前来相助。
若说医治西日阿洪之事华不石还能向孟医圣求助,其他的诸多事情却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恶狗门”接收了开封城中的地盘之后,统算地盘上的各种产业和门派所抽的股份数额,分派人手管理,都须得华不石亲力亲为,而下一步在豫境内其他州府建立分舵,也只有他一个人来计划操办。
如今在这位大少爷身边的几人当中,俞千里一心习剑,西门瞳虽然是生在商贾之家,却一向不把银钱当一回事,全不懂得经营之道,厉虎这只会打打杀杀的凶人就更不用说了。唯有楚依依还有些能力,却须得操持管理“千花坊”的事务,亦是不得其便。
如果杨绛衣还在,定是能够帮上不少忙,只可惜在崤山分离后已过了数月,华不石就再也没得到她的消息。
华不石对杨绛衣的思念,当然不仅是因为她能帮自己管理门派而已,这些日子里每到疲累之时就想起姐姐,已几乎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至于大毒尊果楼蒙,则是一如既往,在杨家老宅里住得甚是悠闲,似乎是打算要在“恶狗门”里长待下去了。
又过十余天,便已到了腊月十八年根的时节。
这一日晌午,华不石正坐在书房里查阅帐薄,楚依依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本是脚步匆忙,但进到房间里以后,却在桌旁站定并不言语。
华不石放下手里的帐本,抬头瞧见楚依依玉面之上笑吟吟的模样,心中略感奇怪,问道:“依依夫人来找小可,可有甚么事情么?”
楚依依道:“这些天公子每日都为门派的事务操劳,今日可否歇上半天,陪依依出门去散一散心呢?”
华不石皱眉道:“如今开封城里接收来的地盘上商铺产业才刚刚点查清楚,须得按赢利确定向他们征收的股金,还有这处分舵的宅院的改建也迫在眉睫,若不尽快将防卫设施修建起来,我终是无法放心。这许多事情要做,在下哪还有时间陪夫人出去散心?”
楚依依道:“三国时的诸葛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病死在五丈原,便是因为事必亲躬,过于操劳之故,公子虽然能干,也应当知晓这个道理,何不让别人来帮一帮忙?”
华不石苦笑道:“如今姐姐也走了,哪里还有人能帮得了我……”他话未说完,神色却是一变,道:“夫人可是寻到了姐姐的消息?”
楚依依并不做答,却是微微一笑,道:“依依要带公子去晓春楼见一个人,你去还是不去呢?”
“晓春楼?”华不石两眼发光,犹如瞧见了肉骨头的饿狗,“姐姐也来了开封城?我当然去,咱们这就走!”
他忙不迭地推开面前的大堆帐薄,起身而行,却一脚袢在椅子上,几乎跌了一个狗啃泥。
幸好楚依依手快,伸手将这位大少爷扶住,笑道:“便是要去见红颜知已,也不用这般着急,公子何不先去换一身衣服再与妾身同往。”
华不石这些天日日操劳,衣衫发髻都有些凌乱,当下说道:“是,是,依依夫人说得对!我这就去换衣服,请夫人稍待!”
※※※
晓春楼是一家茶馆,虽然不是开封城里最大的,却绝对是最风雅的。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尽管现下时至寒冬而非阳春,但晓春楼的庭院之中依然开满了花朵。十几棵梅树之上,几百朵殷红的梅花累累绽放,在这严冬腊月中更觉醒目,显出一派勃勃的生机。
晓春楼中观梅最佳所在,是后面一间名为“暗香亭”雅舍,此屋建成了亭阁模样,窗户正对着庭院,从竹帘窗棂间看出去,简直就是一幅咏梅图的画卷。
晓春楼本是开封城里档次最高的茶楼,暗香亭又是楼里最好的精舍,便是不饮茶,一个时辰也要收五十两银子的房钱。
此刻华不石就坐在暗香亭内,身穿着宝蓝长袍,一头黑发梳得光华油亮,戴着一顶镶嵌了碧玉的瓜皮锦帽。从大相街到晓春楼并不算远,他匆匆梳洗一番,换过了一身衣衫,便与楚依依骑马前来,仅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这里。
舍内的布设极为雅致,一色梨花木的桌椅家具,古色古香,壁炉内的炭火通红,墙角香炉里还冒着青烟。
茶舍里并不仅有茶,还有酒。
桌上的白玉壶内盛着窖藏了二十年汾酒,还有三四样下酒的小菜,只不过华不石却无心品饮,坐在椅上神不守舍,目光不时地瞟向门外。
一旁的楚依依眼见华不石的急切模样,嫣然一笑道:“公子别急,我已约好了,她很快就会来啦!”
她说着从椅上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
华不石道:“依依夫人要上哪儿去?”
楚依依道:“华公子与红颜知己会面,妾身可不想留在这里碍眼,自是要先走一步了。”
华不石脸皮虽厚,听了此话也不禁有些讪然,不知如何应答。
楚依依轻笑道:“等她来了,公子尽可以在此与美人倾心交谈,我已经嘱咐过客坊,不会前来打扰的。”
她说完转身袅袅出了房门,竟直走了。
华不石这一生之中,好象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焦急过。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十几步,走到门口看了几眼,又回到桌前坐下,当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当日在崤山与杨绛衣分别,至今才过了三个多月,按道理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练成了“易筋经”的内功心法,难道此番回来见他,是有何意外事情发生么?
华不石心中半是疑虑,半是兴奋,却也下定了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姐姐留下来,决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位大少爷已从椅上站起坐下了五回,也走到门边去张望了五次,只可惜门外的庭院之内只有梅花,却看不见一个人。
当华不石第六次站起身时,却忽听得背后窗棂一响,一阵寒风卷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胸前一麻,竟已被点中了膻中要穴,软倒在了椅子上。
接着一条人影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华不石行事向来谨慎,尤其是经过了“天诛”刺杀之事以后,每次出门都小心得很。晓春楼里虽然无人守卫,但楼外却不少随行而来“恶狗门”的弟子戒备。能让楼外的弟子全无所觉就潜入进来,此人轻功定是高得离奇。
待得瞧清楚了此人是谁,华不石却一点也不感奇怪了。来的这名瘦削的黑袍老者,正是大毒尊果楼蒙。
“果楼前辈封我穴道,却是何意?”华不石瘫坐在椅上,愕然问道。
果楼蒙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把你小子抓回湘西苗疆,为老夫研出化解毒血的秘术!”
华不石道:“就算把你在下抓到了毒门,也不能迫我做不愿做的事情,交换化血秘术的条件我早已说了,前辈难道还不明白么?”
果楼蒙“嘿嘿”干笑了几声,说道:“这个我当然明白,若没有要胁之物,你这小子自是不会听话。你以为老夫待在‘恶狗门’这许多日子,是闲着发慌无事可干么?实话与你说吧,我留在此地,只是为了找出你的弱点而已!”
华不石道:“那前辈可是找到了?”
果楼蒙道:“老夫观察了你小子这么多天,要说弱点嘛倒确实不多,平日里你虽对厉虎西门瞳楚依依那些人都算不错,不过我若拿住他们相胁,你小子大概仍是不会就范。不过今日要来此处的女人,在你的心中份量定是极重,只要抓了她来,就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老夫的话。”
这位毒门大尊者向来以狡诈著称,在杨家老宅里住了这许多时日,其实一直在监视着华不石的一举一动,寻找可趁之机,日前帮忙出手打发钟元昊归通天那一行人,也是为了搏取些好感,使得华不石对他放松警惕。
今日楚依依到书房来找华不石,果楼蒙在墙外偷听到他们的交谈,而这位大少爷的焦急兴奋的模样也全都瞧在他的眼里。不能不说这位大毒尊心机阴沉,猜测得一点也不错,如果他拿住了杨绛衣,以她的性命相胁,别无选择时华不石也只能屈服。
华不石心中惊骇,脸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只装出悠然的神态,说道:“前辈只怕是打错算盘啦!在下来此为了见一个女子是不假,但她在我心里并没多少份量,你便是抓了她我也不会受你威胁的。”
第747章 化身
华不石心中惊骇,脸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只装出悠然的神态,说道:“前辈只怕是打错算盘啦!在下来此为了见一个女子是不假,但她在我心里并没多少份量,你便是抓了她我也不会受你威胁的。”
果楼蒙冷笑道:“你这小子奸滑无比,这回却骗不了我!若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岂会让你坐立不安,刚才你那猴急样子我在窗外已瞧得清楚,现在便是再装也没有用了!”
华不石打了个哈哈,道:“我刚才模样猴急么?那也没甚奇怪。这些天本少爷整日忙于门派中的事务,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今日好容易要出来玩上一回,急切一些也是难免,倒是让前辈见笑啦!”
“是么?”听了华不石的话,果楼蒙怔了怔。这位大毒尊自幼就被“易血”,体质大异于常人,对男女之事虽然知悉,却并没有亲身感受过,一时倒是难以判断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华不石道:“自然不假。若不是如此,我出门时又何须梳洗,来在这里怎会遣退所有弟子,单独待在这精舍里等人?要知道美人虽然难得,但在本少爷心里还是发展门派重要得多,前辈想用一个女人要胁我,那可是大笑话了。”
果楼蒙盯着华不石的脸,忽然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越是装模作样故做轻松,就越说明要见的人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
华不石道:“前辈若不肯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你也不能把本少爷如何,最终还是只能放了我。”
果楼蒙眼珠转了几转,忽然干笑了两声,道:“要证明你所言是真是假也不困难,老夫装成你的模样坐在这里,看一看那人的反应,想来便能知道端倪。”
华不石心头一沉,道:“前辈身具毒功,怎能与女人亲近,这么做岂非无故害了人家的性命?”
果楼蒙道:“这你用不着担心,老夫只与她说几句话就能辨出你们的关系,到时你想要抵赖也不成啦!”
华不石脸色微变,待还要说,果楼蒙手指一扬,“嗤”地一声,已凌空点中了他颈侧,这位大少爷顿时再说不出半句言语。
“老夫先点你哑穴,省得你小子出声坏事。”果楼蒙笑得象是一头老狐狸,说道:“老夫的易容术天下无双,装扮成你绝无破绽,待你等的女人一来,就能真相大白了。”
这位大毒尊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易容术之精妙华不石早就见识过,当日在玉阳山扮成魔道教众,就是他的同伴一时之间也未能认出。
只见果楼蒙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木盒,一个玉瓶,几把小毛刷,一只把巴掌大的铜镜,最后又拿出了一张软胶皮一般的东西,逐一摆放在桌上。那张软胶皮之上有眼、鼻、嘴等数个孔洞,赫然便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将这张面具在桌面上摊好,从木盒中挖出一些胶泥一般的东西涂在其上,一面擦抹一面瞧看华不石的脸,显然是要对照着做出面具上的相貌,随后又拿起小毛刷,将面具上的肤色刷成与华不石的脸色相同。
果楼蒙的动作极是熟练,也十分仔细,随即又从另一只盒中拿出一些毛发粘在面具之上,亦是对照着华不石的眉毛鬓发,做得一般无二。
将一切描完,果楼蒙伸手在面具上一抚,只见一阵雾气随着他的手掌蒸腾而起,想来那些涂抹在面具上的胶泥须得加热方能定形,而他这一抚实是运用绝顶的内功瞬时蒸干了胶泥。
他伸手在脸上一抹,原有的面具即被揭下,然后把新做好的面具拿起覆盖上去,从玉瓶里倒出一些透明的胶水将皮肤接缝之处细细粘好,对着铜镜左看右照,直到全看不出破绽为止。
华不石坐在椅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果楼蒙照着自己的相貌易容,一声也发不出。他有心挤眉弄眼做出怪模样来,好叫对方难以对比参照,只可惜侧颈穴道被封,除了眼珠尚可转动,头脸嘴巴俱是麻木不堪,就连想撇动一下嘴角也不能够。
此刻果楼蒙已把面具贴好,又将桌上木盒玉瓶等物收起,在这间精舍之中顿时出现了两个模样相同之人,若是有外人进来瞧见,定会感到诡异万分。
在华不石看来,果楼蒙的面容虽还有些许细微之处与自己不尽一样,但至少已有九分相象,以易容术来说,这等技艺实属精巧绝伦了。
果楼蒙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自己也颇为满意,与华不石脸对脸怪笑了几声,摘下对方的瓜皮帽戴在自己的头上,又把他手上的五六只金玉扳指一一取下,全都戴在了自己手上,然后来脱这位大少爷的衣服。
片刻之后,果楼蒙已变成了活脱脱的另一个恶狗公子,而华不石这位本尊大人则只穿着内衣,裹着黑袍,蜷着身子被塞在了墙角黄梨木茶几的下面。
果楼蒙的一双眼珠转了转,忽然双手挥出,罡气所至,两扇窗户上所悬的竹帘都垂了下来,屋子里立时变得幽暗了不少。
他低头瞧向几柜中的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本少爷的风采还不错么?”
这一出声说话,居然把华不石的嗓音学得一般无二。
华不石眼见这一切,一颗心直往下沉。在屋内这般黯淡的光线之下,果楼蒙装扮得本就已经有九分相似,即便是对他再熟悉的人,只怕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面前这恶狗少爷是假冒的。
“差一点忘了,你被点了哑穴,不能出声回答,”果楼蒙得意洋洋,“那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面看好戏吧,待会儿老夫抓到了人就放你出来!”
说着话,他伸手把几柜的木门掩上。
大约是因为不想让华不石闷死,果楼蒙并没有把柜门关得十分严实,还留下了一道半寸宽的缝隙。透过此缝华不石能勉强瞧见屋子一侧,那大毒尊坐到了桌前,慢悠悠地提起玉壶倒酒,浅斟而饮。
杨绛衣的武功虽高,比起果楼蒙这等绝世高手仍是大有不如,何况对方改扮以后出其不意出手抓人,杨绛衣定难逃得了。华不石心中焦急万分,可现在他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一声都无法发出来,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当果楼蒙喝干了两杯酒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杨绛衣已然来了!
这“暗香亭”精舍本是处于独院之中,但听脚步声音穿过了院子,在屋门前停下。
果楼蒙望向屋门,放下茶杯从站起身来,道:“你可算来了,快点进屋吧,本少爷已等了许久啦!”
他说出此话自是学着华不石的嗓音。
分别了数月,华不石急于再见到杨绛衣的模样,只可惜几柜木门的缝隙实在不宽,他又全然无法移动身体,是以仅能看到桌边的果楼蒙,却无法瞧得见屋门那一侧的情形。
但听得脚步声音细碎,来人走进了屋内。
“华先生,一直可好么?”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问候道。
一听到此话,几柜下面的华不石心头大震,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定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只因为这嗓音他十分熟悉,却并不是杨绛衣的,而是大仓城的城主大小姐司马如兰!
来了人原来是司马如兰!
从一开始楚依依就没有提过杨绛衣,只是华不石一听她说到“红颜知己”,便想当然地自认为一定是姐姐。事实上“易筋经”这等佛门上乘内功岂能短短三个月就练得成,而“千花坊”也并没有找到杨绛衣的行踪,今日楚依依把华不石带到“晓春楼”约见的人,本来就是司马如兰。
当然,司马如兰会从南海上的大仓岛到豫境开封城来,亦是十分令人意外的事。
惊异万分只是被塞在几柜里的华不石的感受,桌前扮成了他模样的果楼蒙,却并无太多的意外之感。
不管是杨绛衣还是司马如兰,这位大毒尊从前都有没见过,而所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早在意料之内。唯一让果楼蒙稍觉奇怪的,是来的这位少女容貌清秀,年纪仅在二十岁左右,虽然只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没有佩戴任何金银首饰,却别有一番华贵优雅的气度,而且从呼吸和举步之中,可知她轻功不弱,内功也颇具根基。
既有这等武功和气度,断非寻常的风月女子,华不石那小子先前所说的话果然全是谎言。果楼蒙暗暗冷笑,忖想道只要再套问几句,定能诓出此女与那恶狗少爷的关系。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本少爷一直好得很。我们许久未见了,今天瞧见你真是高兴,快请过来坐下吧!”
果楼蒙并不知晓对方的姓名,先前也未向华不石探问,而且即便问了他也不信那个小子会说实话,当下含糊其辞,胡乱客套一番。
至于说到“许久未见”,果楼蒙近来整日都跟踪华不石,他至少十几二十日未见这女子却也是绝对不会错的。
第748章 重逢
司马如兰哪里能知道果楼蒙的心思,依言走到桌前坐下,说道:“是啊,华先生年初就离开大仓岛,到现在已过了十个月,兰儿已有三百二十五天没有见过华先生了。”
果楼蒙道:“没错没错,我已离开大仓岛十个多月,说起来还真是很想念兰儿姑娘呢!却不知我走之后,岛上现在情况如何?”
只听了一句话,他便知道了对方名字,而这大毒尊颇为精明,立刻顺杆往上爬,不露一点儿破绽。
听果楼蒙说很想念自己,司马如兰玉面之上泛起一丝嫣红,但听他问及到大仓岛,说道:“岛在现在比原来还好,城墙前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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