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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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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求告慰老怀。
那老福头的心肠本就不坏,眼见着杨老夫人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又同情杨嗣昌的一片孝心,便即答应了下来。
到现在杨老夫人已回老宅里住了一个多月,而杨嗣昌夫妇为了照顾老太太,一家四口也都搬了进来。
杨嗣昌言语甚是清晰,将详情述说了一遍,又再恳请方管家不要责罪老福头。
方成听完之后,晃了晃脑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是狠心的人,既是如此也就不怪老福头了!不过我说杨小官人啊,你们在这儿可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方掌门已经把这宅子卖给华少爷啦,今日我就是带着人家前来验房收屋的,你们还是赶快收拾好东西搬出去吧!”
第671章 书生意气
方成听完之后,晃了晃脑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是狠心的人,既是如此也就不怪老福头了!不过我说杨小官人啊,你们在这儿可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方掌门已经把这宅子卖给华少爷啦,今日我就是带着人家前来验房收屋的,你们还是赶快收拾好东西搬出去吧!”
杨嗣昌点头道:“好吧,我们已经为方管家添了不少麻烦,自当马上离开。”
华不石却已走上前来,抱拳道:“小可华不石,见过杨小官人。”
杨嗣昌忙还了一礼,道:“在下早已被罢了官,哪还当得起官人二字,华少爷只管唤我嗣昌便是。”
华不石道:“小可确是从方掌门的手里购下了此宅,不过嗣昌先生倒也无须急于搬走,在此留居一段时日也无有不可。”
刚才杨嗣昌与方管家的对话,华不石全部都听在耳中,已知道了这位杨小官人出于一片孝心才让母亲住在此处。华不石购下这宅院固然是为在开封城建立“恶狗门”分舵,其实亦是以十五万两银子当做保证金,以获取方长生和“罗汉门”的信任。
现下联手讨伐“富贵盟”在即,修建分舵的事只有等到这场战事以后方能进行,此宅反正暂时也是空着,华不石也就不吝让杨嗣昌一家再多住些日子。
杨嗣昌面露喜色,拱手一揖道:“华少爷如此慷慨,嗣昌感激不尽!”
华不石摆手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嗣昌先生不用客气。”
杨嗣昌道:“华少爷今日前来可是为验看此宅么?这座宅院当年乃是嗣昌亲自设计督建,如华少爷不弃,嗣昌可在旁作陪,也好为华少爷做些介绍。”
华不石道:“如此可就有劳嗣昌先生了。”
杨嗣昌言语有礼,举止行动也斯文得体,一看便知是一位读书人。然而华不石在这位杨小官人的引领之下,把二十八进宅院全都走过一圈,对此人的观感却又有所不同,发觉他绝非是一个普通的文弱书生而已。
寻常的大户人家建筑宅院,最讲究的无非是“阳宅风水”之说,而一般的风水,除了屋企座向,院落大小之外,便是涉及一些相克相生,避凶趋吉之术。但这座杨宅的建筑格局却并非仅仅依据风水之学,各进院落的布设,乃至房屋修筑的高矮错落,隐含有不少兵家的威势,这等威势通常是在军营或兵阵之中才能看得到。
将兵家阵法融汇于屋宅院落的建筑之中,寻常人等只能隐约地感受到这座宅院的雄伟气势,也只有华不石这等同样通晓诸般阵法的人,方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看过了整座宅院之后,华不石回到了前厅,对这位杨嗣昌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供手说道:“原来嗣昌先生乃是精通兵法的高人,华不石倒是失敬了!”
杨嗣昌道:“在下虽是文人出身,却一向喜好研习军阵战法,当年建筑这座宅院时,无意之中便将平日所学融入了其中,华少爷一眼便能瞧得出端倪,对于此道的造诣,想必也不在嗣昌之下。”
华不石摇手道:“小可只是略通皮毛,哪里能与先生相比?”
杨嗣昌目光转动望向华不石,忽然微微一笑,道:“在怀庆城下指挥义军大破官兵,攻下城池的‘恶狗公子’,对于兵法的造诣岂只是略通皮毛而已,华少爷实是太过谦了!”
此话一出,华不石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要知当日义军攻打怀庆城,从定计到接战的过程华不石虽是出力不少,但他为了避嫌却完全没有露面,便是后来进怀庆城与一众义军头领见面,用的也是石潇这个化名。这本是十分秘密的事,杨嗣昌一个早已被罢官的落魄书生,且远在开封城,竟然能够知晓,实是大出华不石的意料。
而此事如若张扬出去,势必要给“恶狗门”带来大麻烦。
“嗣昌先生何出此言,华不石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华不石装出了一副错愕神情,而西门瞳和厉虎也在有意无意之间向前踱出几步,一左一右包夹住了杨嗣昌,只等这位在大少爷一声令下便要出手杀人灭口。
杨嗣昌的脸上却一片镇静,说道:“前些日子嗣昌有一位学生来访,说起了怀庆城陷之事,今日得见华少爷果然精通兵法,我才胡乱猜测了一句,实没有半点儿证据,决计不致对贵门不利,华少爷无须在意。”
华不石道:“却不知先生的那位弟子是谁,可否见告?”
杨嗣昌道:“便是原本怀庆城的总兵余爵,说起来他本也算是精通兵法之人,此次却败在了一位名叫‘石头老大’的义军首领的手下。嗣昌久在河南为官,对于豫晋两境的各路义军倒是颇有些见闻,却从未听过此名,今日见到了华少爷才有此一猜,想来大概是猜错了。”
他口里虽然说猜错了,讲话之时却是黠然一笑,显然此言只是虚辞。
华不石目蕴微光,望着杨嗣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本门乃是白道门派,一向都遵守王法,不会去做那种帮助贼寇夺城杀官之举,嗣昌先生当然是猜错啦。”
这杨嗣昌不会武功,华不石一眼便知,命厉虎和西门瞳出手杀他实是易如反掌。不过正如杨嗣昌所言,刚才所说的只是一个猜测,反正也没有指认“恶狗门”的证据,而经过先前的一番认识,华不石见对此人生出了一些好感,杀人之念只在他心中一转,便即息去。
而那总兵余爵,华不石当日与他在怀庆城交手,胜得颇有些侥幸,对此人的用兵评价甚高,却原来是杨嗣昌的学生,亦是令这位大少爷没有想到的事。
由此可见,这位杨小官人虽然眼下处境落魄,却实是怀有大才,绝非池中之物。
华不石轻咳了一声,道:“适才听闻杨先生的母亲患病卧床,华不石自幼习得一些歧黄之术,如若先生信得过,小可倒可为令慈诊治一二。”
杨嗣昌闻言喜道:“家母患病已久,华少爷若能出手诊治,自是求之不得,嗣昌这就便带华少爷前去!”
杨老夫人中风已经一年有余,现下就住在内宅的一间院中。杨嗣昌引着华不石很快来到此院的门前,华不石吩咐其他人皆在门外等候,以免惊扰了老人,自己与杨嗣昌穿门而入走进了院中。
屋子里的陈设甚是简陋,里屋之内有杨嗣昌的夫人金氏侍候,而杨老夫人颜面枯槁,仰卧在一张木床之上。华不石来到床前向老夫人行了个礼,才在床边坐下,伸出三指探察脉搏,又细细观望她的面色,过了半晌,才起身走到了外屋。
杨嗣昌跟了出来,问道:“不知华少爷诊断出家母的病势如何?”
华不石道:“令慈的年纪己过古稀了吧?”
杨嗣昌道:“家母乃甲亥年生人,今年年底便要过八十寿辰了。”
华不石道:“实不相瞒,老夫人的病因,乃是年迈衰老所致,中风瘫痪只是表象,这等身体的衰败实非歧黄医术所能治疗。以在下诊脉所知,老夫人至多还能有一年的阳寿。”
闻听此言,杨嗣昌脸上现出黯然之色,但很快便即恢复如常,道:“华少爷所言,其实嗣昌早有所料及,家母年纪老迈,阳寿无多实属天道循环之理,为人子者,嗣昌也只有勉力尽孝而已。”
华不石道:“杨先生能如此之想自是最好。逆天延寿之举华不石是无能为力,不过却可开一个方子,以药石之力为老夫人补气清神,解去中风之象,让她在有生之年神智清醒一些,或许还能下床行走。”
杨嗣昌道:“若能如此也是大善,嗣昌多谢华少爷的大恩!”
※※※
黄河源自西域,奔流万里而汇入东海。
豫境之内的黄河已然十分壮阔,宽达数百丈,比起淇河之类的支流,实是不可以同日而语。
每年到了十二月,黄河便即冰冻,直到第二年开春,河面上的冰封方才融化。现下仅是初冬十月,河面之上北风呼啸,虽然已甚是寒冷,却依然可以行船。
在一片浪涛滚滚的水面之上,正有一支船队,由东而西地缓缓行驶而来。
这支船队的规模决计不小,共有三十五艘长达五六丈的大木船,而居中的一艘旗船更是长达七丈,侧舷出水丈许,实是能在黄河中游的河段上行驶的最大的航船了。
此船不仅是大,而且船上雕龙画凤,装饰得颇为豪华,波涛中高昂起的船头上,更是雕绘着一个巨大的虎头,显示出几分威风。
这艘船正是“恶狗门”的座船。此刻华不石就在船舱里,倚坐在一只大椅之上,伸手抚摸着的大白狗公主的颈毛。
大多数的狗类都怕水,却并不包括这头从小在海岛上长大的斗犬。此刻公主趴在椅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眺望河水,爪子下还压着半块啃剩下的肉骨头,毛耸耸的狗脸上是一派悠闲的表情。
第672章 兵分三路
公主趴在椅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眺望河水,爪子下还压着半块啃剩下的肉骨头,毛耸耸的狗脸上一派悠闲的表情。
一旁的华不石却颇有忧伤之态,拍了拍公主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姐姐走了,现在就只有你留在身边陪我了。”
公主听到此话,愕然地望了华不石一眼,目光之中露出些许畏惧之意,生怕这“大恶魔”主人又起了什么坏心眼,毕竟当日杨绛衣会离开,大白狗也算是祸首之一。
实际上陪着华不石的并不只有公主,在这艘木船的船舱里就还有四个人:楚依依端坐在华不石旁边的椅上,西门瞳和厉虎则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而在窗边的桌几前端着瓷杯饮茶的一个四十来岁的青衣书生,却是杨嗣昌。
当日在开封城,华不石为杨老夫人诊完脉之后,又与杨嗣昌到别院小屋中谈聊了起来,二人居然一见如故,相叙甚欢。
一个是被罢免在家无事可做的闲人,一个是无所不为的江湖门派的大少爷,二人倾心而谈,也全然没有顾忌。
从兵法战法,讲到天下大势,又论及当下豫境的形势和纷起的义军,华不石发觉这位杨小官人不仅精通兵事,胸中所学甚广,而且对于当今的时局形势居然十分了解,全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愚腐书生。更为难得的是,二人在许多事情上的见地竟颇为近似,一谈论起来便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知己之感。
只因杨嗣昌曾在朝中为官,凡事自是站在大明朝廷的立场上考虑,但他却反对戮杀流民,认为民生为国力之本,朝廷必须设法组织和安顿这些流民,开矿屯田,使他们有谋生之路,方能解决当下国力馈乏的根本问题。
而对于义军,杨嗣昌的看法亦不同于大多数的朝官,认为应当以限制和招抚为主,不应一味剿杀。事实上大多数的义军本是普通的农民,只因生计所迫才被逼上了造反之路,而现下大明朝廷军力不足,内忧外患难以排解,完全可以把他们招安变为已用。
杨嗣昌认为,必须要剿灭的义军其实只有两路,一路是张献忠,而另一路则是李自成。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真正威胁到大明朝的江山,而其他义军皆可以招抚。
对此华不石虽没有表赞同,但经过怀庆一战,他对义军的了解也不算少,知道各路义军首领之中,确实只有张献忠和李自成的本事魄力强过他人,乃是乱世中的枭雄,而且俱是铁了心造反,非要推翻大明朝廷自己做皇帝不可。
从言谈中华不石得知到,杨家父子被罢官,杨父被发配到远疆,内因虽是朝中的党争,其直接的罪名却是由于主张对义军实行招抚之策所致。
当华不石问及杨氏父子在朝廷之中属于何党,杨嗣昌也毫不隐瞒,直言相承他们皆属“五王党”中人,如今“东林党”想要把握各境的实权,要剪除敌党的羽翼,他们父子俩也就首当其冲变成了牺牲品。
二人的这一番交谈,在不知不觉间就说了两个多时辰。华不石起身告辞,只因他还须得回去准备讨伐“富贵盟”之事。而杨嗣昌得知了华不石过两日便要出行之后,却提出愿随行同往。
按杨嗣昌所言,他为官时曾主持过河南省的军事,对豫境各州府的武官大多熟悉,与其中一些尚有不浅的交情。河南省的地方官员多属“五王党”,他随同华不石一行前往,虽未必能够得到这些人相助,至少可以劝服这些武官,使各州府的官军人马不为对方利用。
“罗汉门”与河南巡抚范景文本是颇有交往,但眼下范景文自身难保,已无暇再介入此事,而“富贵盟”有张宗衡和左良玉的支持,确是有可能动用官兵的力量。若杨嗣昌能够令各州府的官府兵马不被对方调用,自也算是一件大好事情。
所以华不石也不推辞,拱手称谢,只说杨老夫人是否会缺人照顾。杨嗣昌却说无碍,母亲在老宅中有夫人金氏照顾便可,他离开一段时日没有关系。
于是两日之后,华不石与“恶狗门”的众人一起离开开封城出行时,也带上了杨嗣昌。
此番大举讨伐“富贵盟”,乃是由方长生和无尘大师一手策动安排,将已方的人马力量共分做了三路,由不同的路线行进,约定到王屋山下五十里的孟津县城集结,再一同攻打富贵山庄。
第一路由方长生本人及“罗汉门”下众高手率领,除了“罗汉门”自家的帮众弟子外,还有二十余家门派高手,计六百余人,经郾城、许昌,从陆路赶往孟津。第二路则以无尘大师为首,带领“少林派”的僧众,汇集豫西的二十余家门派中人,约五百余人,直接由嵩山少林寺出发前往王屋。
而第三路则以“恶狗门”为首,包括豫东的四十多家中小门派,共计九百余人,从开封城出发,乘船从黄河由东向西,经过荥阳、济源等地而至孟津。这是三路人马之中唯一沿水路行进的,亦是门派最为繁杂,且人数最多的一路。
对于这一路人马的指挥,方长生倒甚是果决,让华不石全权统领,只派了长老刘元鹤和他的二弟子袁溪相随。
这般兵分三路行进,也算是较为合理的安排。
因为“罗汉门”结盟的九十六家门派位于豫境各地,分布甚是零散,若是要他们各自前往孟津去集结,单门独派力量孤弱,路途之上若遇到了“富贵盟”的拦截必有损失,将所有力量汇集成三股,各由己方的高手带领,便会安全得多。
华不石的这一路人马从开封城出发,沿着黄河而上已行驶了三日。船队的三十五艘木船之中,只有五艘属“恶狗门”的座船,其余的三十艘船上所乘的,自都是豫东四十多家门派的群豪了。
这三日的行进倒还算是顺利,华不石下令船队天亮启航而行,天黑便靠岸歇息,一路之下小心戒备,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许多白道门派的高手和帮众弟子组成的船队,声势如此浩大,黄河上就算有茅贼水寇,也轻易不敢前来招惹。
这已是第四日的上午,船队进入了荥阳县境,已经驶出近三百里水路,从开封到孟津的行程已然走了一半。
“方长生这只老狐狸真是滑头!”出言的是坐在舱中桌前的楚依依,“他把这四十三家门派的大包袱丢给公子来背,自家倒是轻松得紧!”
华不石晒然一笑,道:“当日在怡红楼里,本少爷向方长生提出索要开封城一半地盘,他想必心疼欲死,现下自然要把最难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幸好有依依夫人相助,否则我还当真没有信心,能把这一大群乌合之群带到孟津去。”
楚依依道:“‘千花坊’的耳目虽然可以监视他们,却阻止不了这些门派背叛投敌,当真要是出了乱子,依依恐怕也帮不上公子太多。”
这些江湖门派结盟且参与讨伐“富贵盟”之举,大多都是迫于“罗汉门”和“少林派”在豫境的势力,自然很难指望他们有多么忠诚。
这位大少爷却摆了摆手,说道:“依依夫人放心,就算这些门派中真的藏有‘富贵盟’的间客,相信也要等到关键时刻才会发动,眼下还不致于发生甚么乱子。”
此时却听得杨嗣昌轻咳了一声,说道:“华公子,嗣昌以为方掌门这条兵分三路的计策虽是不错,但‘富贵盟’想必也会有所应对,即便不能全都阻击,至少会集中力量拦截其中的一路。”
华不石点头道:“嗣昌先生言之有理。以先生之见,他们会拦截哪一路呢?”
杨嗣昌道:“其他的两路皆走的是陆路,随时都可以改变行止路线,想要拦截实不太容易,唯有我们走的是水路,行程线路皆是一清二楚,而且人数又是最多,我看他们多半会舍难取易,对我们下手。”
楚依依凝眉道:“咱们人数虽多,可是所带的这些门派没有几家能够靠得住,如果‘富贵盟’集中力量来阻击我们,可是大事不妙!妾身以为若是当真发现有此迹象,须得尽早发信向‘罗汉门’求援才行。”
杨嗣昌道:“我们自是可以发信求援,不过援兵会不会来,却也难说。”
楚依依道:“杨先生此话何意?难道方长生还能见死不救么,我们若被‘富贵盟’消灭了,他又有何好处?”
杨嗣昌道:“兵法有云,‘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这本就是方掌门的李代桃僵之计。”
楚依依道:“杨先生说的甚么兵法,妾身可听不明白。”
她转过脸,一双美目望向华不石,道:“公子定然知道,快与依依说说,莫让妾身着急!”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夫人可曾想过,‘罗汉门’和‘少林派’明明是此次征讨的主事者,方长生为何偏偏要将这一路门派最多的人马交予我来带领,而且又安排我们沿着黄河水路行进呢?”
第673章 七大门派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夫人可曾想过,‘罗汉门’和‘少林派’明明是此次征讨的主事者,方长生为何偏偏要将这一路门派最多的人马交予我来带领,而且还安排我等沿着黄河水路行进呢?”
楚依依道:“莫非他算定了‘富贵盟’要来阻击我们?”
华不石道:“他虽然未必算定,却也知道有此可能性,是以在分派之时,有意把一些没多少实力,以及不太可靠的门派全都集中起来,使得咱们这一路人数最多,声势最大,且沿水路行船便于判断行止。对方若要中途狙击,无疑会选择此路下手,而有了咱们吸引‘富贵盟’的攻击,‘罗汉门’和‘少林派’所率领的那些真正的主力门派,便能平安抵达孟津,这就是嗣昌先生所言的‘李代桃僵’之计了!”
楚依依道:“岂有此理!那方长生果然没有安甚么好心,竟把咱们当成弃子!公子明明早就知道,当初为何还要接受他的这等安排?”
华不石道:“其实方掌门定下此谋,亦是为了战胜‘富贵盟’,对我们虽然有些不利,也应该顾全大局。何况我算定对方未必就会动用太多的力量来阻止咱们,是以倒也无须惧怕。”
楚依依沉吟不语,杨嗣昌却问道:“华少爷何以能够断定,对方不会集中力量来对付我们呢?”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嗣昌先生在豫境主持军事,精通兵法战策,但对于江湖势力的情形想必不太了解,是不是?”
杨嗣昌道:“不错,嗣昌以往对于江湖中的事仅只有些耳闻,与此道中人一向少有接触,甚么‘富贵盟’,‘王屋派’皆是此番听了华少爷所说才知道的。”
华不石道:“这便是了。现下‘富贵盟’所掌握的力量,共分为四股,其一自是本身富贵山庄和魔道的高手,想必也是对方的主力,其二是他们所拉拢的五十多家江湖门派的力量,其三则是‘豫境黑道盟’楚长亭的人马,其四是官军张宗衡,左良玉的兵马。”
他略为一顿,道:“这四股力量包含黑白两道,官府江湖皆有,实力之强都不可以小觑,只不过他们自身之间却多有矛盾,要想联手对敌却是不易做得到。”
杨嗣昌道:“华公子是说,白道门派和黑道人马无法合作么?”
华不石道:“杨先生果然聪明。要知江湖上黑白两道向来水火不容,就算‘富贵盟’用药物控制那些门派的首脑人物,要让他们与‘黑道盟’楚长亭联手,各门派内的帮众弟子也不易节制,必会徒生嫌隙,以对方主事者之精明,决计不会这么做。”
杨嗣昌道:“如此说来,‘富贵盟’要对付我们果然无法倾其全力了。”
华不石道:“他们四股力量之中,魔道的主力应当会留在王屋山不会轻出,而如今高迎祥李自成的义军刚刚逃离豫境,张宗衡的大队官兵已追至晋豫边境,一时还来不及赶回。剩下的便只有五十多家白道门派和‘黑道盟’楚长亭的人马了,对方大约会派出其中之一来截击我们。”
楚依依道:“若是那五十多家白道帮派前来,倒没甚么可怕,咱们也有四十多家门派,就算力量弱些也相差得有限。”
华不石道:“不错,所以‘富贵盟’定是不会派那些白道门派来,最大的可能,便是用‘黑道盟’楚长亭来对付咱们。楚长亭的桃花山寨,就在黄河北岸三十里,而桃花峪一带百十里的河段,一向都是他们地盘。”
他眨了眨眼,说道:“我们的船现已经快要驶近桃花峪了,楚长亭若是要阻截我们,选在此处应是再适合不过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位大少爷的话,一名弟子急步走进了船舱,施礼道:“禀告少掌门,桅顶探哨在前方河面五里处发现一支船队,打的是桃花寨的旗号!”
楚依依玉面微变,华不石却微微一笑,道:“传令马上下锚停船,去通知七大门派的首领,请他们来本船议事!”
※※※
三十五艘木船,全都在河心抛锚停下。
片刻之后,七大门派的首领陆续乘坐小船来到了华不石所乘的豪华画舫。
华不石叫来的这“七大门派”的首领,当然不是少林武当唐门那“中原七大门派”的高人,而是“罗汉门”的刘元鹤和袁溪,以及同行的其他六家帮派的首脑人物。
在这一路人马之中,共有四十三家门派,不过大多都是实力弱小的鱼腩帮派,若要把他们全部请来议事,不仅人多嘴杂,这间船舱里也根本坐不下。所以华不石选了这几家门派,在四十三家帮派之中相对较大,大致可以代表同行的众多门派的意见。
最先到来的,是刘元鹤和袁溪。这位“罗汉门”的长老一向甚是倨傲,进了船舱之后只瞧看了华不石一眼,便大马金刀地在桌子正当中的一张座椅上坐下,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一般。袁溪倒是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好,华不石亦是抱拳回了一礼。
随后前来的几人之中,“伏牛派”的掌门纪雄,乃是一个年约四十,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汉,“褐衣门”的门主胡青枫,则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小老头,“百钺帮”帮主靳易虎满脸须髯如戟,三十来岁,相貌亦是十分威猛,背后插着一把短柄大斧。
“鸭行门”掌门人单恩的长相十分普通,除了一双手掌上长满了厚厚的老茧之外,实看不出与普通贩夫走卒有何不同,而沧北“伏波观”的观主许纯道,却是一个头戴紫金道冠,手持拂尘,留着五缕长须,颇有些道骨仙风之气的出家人。
这些门派首领之中最为年轻的,要数东平“水月堡”的少堡主元邦,他约莫二十三四岁,身穿青色长袍,腰悬长剑,形象甚是英武。与他同来的来还有妹妹元倩,仅十八九岁年纪,一身淡黄色的轻衣衫裙,明眸皓齿,明丽动人,腰间却是一左一右佩着两柄一尺八分长的鲨鱼皮鞘短剑,剑柄上嵌着两块指甲大小的翡翠。
这“水月堡”位于豫鲁边境之处的东平湖畔,实力虽然不强,却是在坐几家门派之中唯一懂得水战的。
这些人进了船舱,皆与华不石拱手作礼,客套寒喧,华不石也都一一还礼,尤其是对元倩更是十分客气,还亲自起身相迎,把她引到桌前坐下。
对于华不石的这等作派,坐在一旁的刘元鹤瞧在眼中自是十分齿冷。“恶狗公子”贪财好色之名他早有耳闻,看来确是名不虚传,这厅中的各派掌门哪一个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不比元倩强,华不石偏偏对这个小姑娘大献殷勤,分明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待全部七家门派之人都到齐,华不石轻咳了一声,道:“这几日我们沿黄河水路前进,并没有遇到甚么麻烦,不过现下却有敌人阻住了前方的河道,看来象是‘桃花寨’楚长亭的黑道人马,本少爷把大家请来,实是为了商议应对之策。”
他随即吩咐负责探报的弟子将情形叙说一遍。先前派人去请这七家门派主事者时,船桅顶端的眺望哨已探看得十分清楚,拦在前方河面之上的共有三十条左右木船,大约七八百水寇。
“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黑道的船队拦路何足为道!”刘元鹤听了探报弟子讲完,已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们的船只既不比他们少,人数也更多,只管冲上前去和他们交战便是!”
华不石闻听皱了皱眉,却不置可否,问道:“你们可还有其他的意见么?”
“罗汉门”一向都是豫境各门派的首领,刘元鹤发了言别人自也不便反对。一时之间,桌前的众人皆是缄口不言。
华不石眼见无人出声,对“伏牛派”的掌门纪雄道:“不知纪门主之意如何?”
纪雄道:“这个嘛,纪某的意见自是和刘长老一样。”
华不石道:“是么?既然纪门主也想要战,本少爷就派‘伏牛派’打头阵,前去攻打楚长亭的船队如何?”
纪雄神情大变,连连摆手道:“这……这怎么行?那楚长亭在‘黑风录’上排名十五,武功厉害得很,我们‘伏牛派’哪里是他的对手!”
华不石脸色一沉,道:“纪门主既同意出战,又说敌人武功高强抵敌不过,是甚么意思?”
纪雄支吾道:“这个……纪某的意思,是说咱们大家一齐出战,要我‘伏牛派’去打头阵,自然是打不过的。”
华不石道:“既然要战,总得有人先有人后,你‘伏牛派’不打头阵,那谁去打?”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百钺帮”帮主靳易虎,道:“要不然‘百钺帮’去?”
靳易虎的大脑袋摇得如同拔郎鼓一般,道:“我们‘百钺帮’只是个小帮会,门下弟子少得可怜,实力远不及在座的诸大帮派,哪能够担当此等重任?我看还是胡门主带人去好了!”
第674章 火罐阻敌
靳易虎的大脑袋摇得如同拔郎鼓一般,道:“我们‘百钺帮’只是个小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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