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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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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之时,忽然目光直视向灵音和尚身后,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熟人一般。
灵音闻言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却在此时,翁一白倏然腾空跃起,双手齐出,九道白光直袭向灵音禅师的前胸!
原来这翁一白使的竟然是诈语突袭之计,待得灵音禅师惊觉,翁一白的兵器距离他胸前已仅有数寸之远!
翁一白绰号叫“九爪僵尸”,所用的兵器,却是九支精光闪闪的钩刃,每支钩刃均只有半尺来长,呈半月型,钩刃后连着丈许长的钢丝,钢丝的末端则有指环,套在翁一白的手指上。
这件奇门兵器形态诡异,取名为“蝎尾钩”,此时九刃齐出,看上去确是犹如鬼怪的利爪一般!
要说翁一白的诈语之计,其实也算不得高明,但他所用的时机却是极好。灵音禅师久在佛门,自是没有想到堂堂“崆峒派”的长老,居然也会使出这等下三滥的偷袭手段!
灵音禅师急挥袍袖,只听得“叮铛”作响,九把钩刃都刺在大袖上,却尽数被挡了下来。这自是灵音禅师内功极高,真气所至,僧袍的大袖犹若金钢,连利刃也不能伤。
翁一白突袭未果,两手连挥,九把利刃四下散开,竟绕着灵音大师飞旋转动,仿佛具有灵性一般!
他用诡计在第一招上抢得了先手,此时自是毫不放松,接连抢攻了十余招,而灵音禅师连挥大袖抵挡,一时之间却已落入了下风。
翁一白的武功,与其说是钩法,倒更象是一种暗器手段,九支钩刃在空间之中来回飞旋,既是被所连的钢丝操纵,亦是借助着弯钩自身的疾速旋转之势,使得钩刃的飞行轨迹弯曲怪异,竟能从四面八方飞刺敌人,实是巧妙之极,令人难以防范。
而灵音禅师虽然被对方的突袭和诡异兵器压制,但两只袍袖就象两面大门板,亦是上下飞舞,翁一白的攻势虽然凌厉,却仍被他一一挡下!
先前翁一白诈语突袭,东首的众人大为不满,有几人已忍不住出声喝骂,就连圆光大师的神色亦是不善,然而眼见场中二人交手了十余招之后,众人却都已安静了下来。
只因为这实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高手之争,奇招巧变令人目不暇给,众人全都瞪大的眼睛察看情势,根本顾不上再出言喝骂。
翁一白的奇门钩刃攻势凌厉,宛如九只恶蝠飞蹿狂舞,无孔不入,而灵音禅师虽然处于守势,却也度法森严,丝毫未露败象!
倏然间,灵音发出一声暴喝,右臂一展,罡风鼓荡,僧袍的袍袖犹如一道利刃一般,朝着翁一白头顶直劈而下!
灵音禅师先前一直被对方压制,似乎没有还手之力,此时才攻出的第一招,却借着暴喝之威,声势惊人!
翁一白本是占着上风,此时却发现已刺到对方身前的九支钩刃,竟然被灵音这一劈之势震得东摇西散,即便还能伤敌,恐怕威力也所剩无几,而对方这一记直劈极为刚猛,若被他劈中,非受重伤不可!
翁一白也来不及多想,立时抽身闪避,“蝎尾钩”上的攻势也立时溃散。
灵音禅师一招之间抢回了先手,手上大袖连挥,接连劈出了六招,而每出一招,口中就发出一声大吼。这吼声均是运用内力所发,整座听涛阁此刻已全然听不见海涛声,每个人的耳朵都被他的吼叫震得“嗡嗡”作响!
海红珠双手捂着耳朵,皱眉道:“这老和尚看上去挺斯文的,怎么一打起架来,就乱吼乱叫,吵得人耳朵发麻。”
她说着转头瞧看华不石,却见这大少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瞧向场中交手的二人,满脸的专注神情,便伸手用力一推,在他耳边大声道:“你在看什么!”
华不石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被海红珠推翻在地,连忙坐稳了身形,道:“这位大师所用的‘普陀派’的‘大修罗刀法’,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海红珠道:“那老和尚明明空着手,哪有甚么刀法,你就爱胡说八道!”
华不石道:“你瞧灵音大师的两只袍袖,分明便是两柄大刀,他用佛门内功催动‘大修罗刀法’,又用喝叫之声以壮气势,那翁一白招式虽是巧妙却也无用,只怕很快就要被灵音大师所制。”
他两眼放光,脸上露出贪婪之色,道:“如果能得到灵音大师所修的这一门内功心法,让姐姐习练,定会让姐姐的剑法威力大增。”
海红珠仔细瞧看,果见灵音禅师的一双大袖直劈横斩,确是象极了舞动大砍刀一般,暗忖这大少爷或许当真有些眼光,没有说错,只是听他提到了杨绛衣,心中却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快,又嘟起了嘴巴。
灵音大师的“大修罗刀法”与杨绛衣所习练的“大力伏魔剑法”确有相似之处,皆是招式大开大合,以气势取胜的禅门武功。
所谓“修罗”,乃是佛教之中的恶神。灵音大师之前举止神态一直平和安详,此时却已变得横眉怒目,每出一招便暴喝一声,脸上花白的胡须也一根根倒竖而起,恍若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而他的一双长袖所到之处,真如利刃劈斩一般,势不可挡,地板上的青砖被他的袖端拂过,竟留下了几道寸许深的划痕,比起真正的钢刀劈砍还锐利三分!
翁一白手中的蝎尾钩虽然奇招迭出,却依然被他这一路刀法逼得节节后退。
再战数合,翁一白败势已成,被逼到了绝处。灵音大师挥袖横斩,他无可闪避,只能用蝎尾钩硬挡,只听得一声脆响,一支钢钩被灵音大师的袍袖抽中,竟然断裂成数截!
而翁一白也被刀罡扫过了前胸,连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站住。他胸口剧痛,原本就灰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蝎尾钩”本就是轻巧灵动的兵器,哪里能够硬挡重击,灵音大师的大袖被佛门内功催动,破坏力比寻常的大刀利斧不逊分毫,一击之下立时就劈碎钩刃而斩伤了翁一白。
第303章 仙绫舞
“蝎尾钩”本就是轻巧灵动的兵器,哪里能够硬挡重击,灵音大师的大袖被佛门内功催动,破坏力比寻常的大刀利斧不逊分毫,一击之下立时就劈碎钩刃而斩伤了翁一白。
胜负已分,灵音大师收袖而立,朗声道:“翁檀越,承让了!”
翁一白面色阴沉,硬生生将一口浊气压住,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几近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道:“大师内力深厚,算我输了!”
这位灵音禅师内力和刀法俱是高强,翁一白自知武功和这老僧相比确实还略逊一筹,如今兵器受损,又受了伤,便是想不认输也不行。
翁一白收起余下的八支钩刃,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这一番剧斗甚是激烈,灵音禅师虽然取胜,却也消耗了不少内力。但是,还未等他调匀气息,北首宴席上已有一人走了过来,却是一个青衣罗裙的女子,正是“峨眉派”的秦桑。
这秦桑三十多岁年纪,容颜端庄,风姿颇佳,看上去不象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倒象是大户人家里的贵妇人。此时她袅袅地走上前来,到了近前,才裣衽施了一礼,道:“小妹峨眉秦桑,给大师见礼。”
秦桑的嗓音亦是十分轻柔,全然听不出一点敌意。
灵音禅师合什道:“阿弥佗佛,秦女侠不必多礼。”
秦桑道:“大师与‘崆峒’翁长老拼斗多时,想来气力定然有所损耗。如若必要,小妹可以在此暂候一时,等大师调息恢复之后,我们再行交手,好不好?”
听了秦桑此话,坐在西南角桌前的楚依依轻笑道:“这位峨眉派的秦女侠真不简单,这下灵音大师可要吃亏啦!”
一旁的海红珠不明所以,问道:“她很厉害么,我怎么瞧不出来?”
楚依依道:“她若真想让灵音大师调息恢复,大可以等上一会儿再上来。现在灵音刚刚打完一场,她就立刻上来挑战,明明就是想要占便宜,却还假意去问老和尚要不要歇息,实是故做姿态。我看她早就算定了,灵音大师定是不会休息的。”
秦桑的这个计策,若是用在翁一白或于竣身上,均是不会奏效,他们定会依言歇息,以图恢复体力。也只有象灵音禅师这种佛门高僧,尽管武功高强,为人却十分谦和厚道,甚至近于愚腐,断然不会自己打坐休息,而让一个女子站在旁边守候。
所以秦桑这个乘人之危的计策,其实用得恰到好处。只不过海红珠和灵音大师一样,也是一个胸无城府之人,即便听了楚依依的解释,却也难以领会其中的道理。
而此时,果然听见场中的灵音禅师说道:“不敢有劳女檀越久候,我们即刻出手比试便可。”
秦桑婉尔一笑道:“那小妹就多有得罪啦。”
她此话声音未落,手臂一展,一道白绫已从袖口飞出,击向了灵音禅师的前胸,竟然一刻也不停顿,当真是不给灵音大师一点恢复气力的时间。
灵音大师袍袖一展,挡下了秦桑的一击,但见秦桑已欺到近前,手脚连出,瞬时已攻出了七八招。
“峨眉派”乃是“七大门派”之中,唯一一家只招收女性弟子的门派,而“峨眉派”的武功本就是专为女子修炼所创,招式婀娜美妙,柔美之中却暗藏杀机。
对于“峨眉派”的武功华不石倒也知道不少。“神猴沈家”的三小姐沈滢儿便是“峨眉派”掌门苦心大师的嫡传弟子,华不石不仅见过她施展名为“蒹葭”的瑶琴绝技,而且在长沙城中与沈滢儿相处的一段时候,还借着向她学琴之名,了解了不少“峨眉派”的武功技法。
这秦桑是沈滢儿的师叔,武功自是比沈滢儿要高,而她所用的兵器也不是瑶琴,而是一条三丈长的白绫。但是“峨眉派”武功的门径华不石已然了解,尽管秦桑所用的招式他从未见过,仔细观察之下,也尽可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
白绫乃是至柔之物,即便是将真气贯注其中,杀伤力也不会太大,何况女子天生力量不及男人,是以与灵音禅师的大袖相比,就更无优势可言。
但其实秦桑的武功招式之中,白绫并非是用作攻击用途,而是籍由白绫飘舞,形成重重屏障,阻碍灵音大师的视线,而真正的攻击手段,却是秦桑的拳掌。正因为白绫柔软,才不易被对方的刀剑所伤,而秦桑在丝绫之间腾挪辗转,姿态美妙之极,犹如在云端曼舞的仙女一般!
秦桑所习的这一门武功,名字便叫“仙绫舞”,也确是名副其实。
尽管“仙绫舞”看上去好象是在跳舞,但秦桑全力施为,攻势极为凌厉,并不在先前“崆峒派”翁一白的九支“蝎尾钩”合击之下。只不过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攻破灵音禅师的防守。
这老僧内力悠长,武功已入化境,虽经先前一战耗损了内力,但此时依然好整以暇,大袖挥动,将秦桑的所有攻击尽数挡开。
秦桑连攻了数十招,却全无用处,出手难免放缓,灵音禅师却已转守为攻,又施展开了普陀派绝技“大修罗刀法”,顿时将秦桑逼得连连后退,反落入了下风!
眼看着再拆几招,秦桑又要步翁一白的后尘,难逃落败的结果,她却忽然惊叫一声,似是被强攻之下反应不及,呆立在当地,而灵音禅师“大修罗刀法”中的一式“折骨出髓”已砍到了她的前额!
“大修罗刀法”本是极为悍勇的武功,灵音禅师的大袖上贯注了上乘佛门内功,这一击的锋锐绝不亚于真正用精钢铸造的大砍刀,要是被当头劈中,秦桑的头颅定是难以幸免,非一劈两半不可!
听涛阁中的众人均是大惊,尤其是北首的“唐门”副门主唐紫鳞,已霍然站起身来,只是相距实在太远,他纵使轻功盖世,也来不及赶上救援。
此时灵音禅师的大袖已劈在了秦桑的前额之上,但袍袖却忽然之间软了下来,从她的额间拂过,却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原来灵音禅师眼见秦桑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散去了真气,使得坚如精钢的袍袖立时变成了普通的布衣!
他毕竟是佛门高僧,不肯轻易杀生。只是如此散功实是太急,饶是灵音禅师内功深厚,内力回转时反震经脉,也令得他胸前要穴如遭重击,气血一阵翻腾,一时之间提不起半点真气来。
而也在此时,秦桑却猛然双臂一挥,三尺白绫已横空而至,将灵音禅师的身体卷住,而她右掌疾出,已拍在了灵音禅师的前胸之上!
此时的灵音禅师护身真气也已散去,就象是一个全无武功的普通人一般,全然无法出手抵挡,被秦桑一掌击中,顿时口血狂飞,被打得直飞出了三丈远,重重地横摔在了地上!
秦桑手腕一转,白绫已飘回了她的手中。只见她轻轻一笑,道:“灵音大师,多有承让了!”
原来秦桑先前失神呆立,被灵音禅师的大袖劈中,竟然是她有意所为!秦桑早已料定了灵音禅师不肯杀生,定会及时撤去功力,而她正可利用这一时机突袭,果然一击奏功,把一个武功比她高强不少的灵音禅师打倒在地。
虽然秦桑使用的是诡计巧谋,但无论怎样,将对方打倒便算是赢了。此时灵音禅师跌卧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北首的宴席上的众人纷纷大声鼓噪叫好,而东首席间的江湖中人则个个怒目相视,只差喝骂出声。
“普陀派”的弟子疾奔上前,将灵音禅师搀扶回来,这位普陀高僧的伤,比先前翁一白所受的还要重得多。而此时,东首主桌前的另一位大和尚已站起身来,正是少林“渡善堂”的主持圆光大师。
圆光大师这一起身,听涛阁中各人的鼓噪叫喊顿时就减少了大半。只因为“少林派”号称“天下第一宗门”,论及门派的声望,在大明朝二域十三省不做第二家想,这位圆光大师代表的乃是此间最强的宗门,即使是坐在西首和北首的众多江湖人,也不敢对他有丝毫的轻慢不敬。
只见圆光大师缓步走到了阁中,望向对面的秦桑,沉声道:“女檀越好手段,利用灵音师弟的慈悲之心徒下杀手,殊不知善有善因,恶有恶果,即使狡黠如狐,也难逃我佛如来的法掌!”
秦桑一双妙目望向对面披着紫红色袈裟的高僧,忽然轻笑道:“大和尚有如来佛祖保佑,小女子却没有。秦桑是女子,天生力弱,若不用些手段,又怎能与你们这些大男人相抗?”
圆光大师道:“好,那你尽可把那些手段用在贫僧身上试试。”
秦桑也道:“好,秦桑正想见识一下少林高僧的本事。”
她嘴上这般说,却凝身未动。眼前的这个大和尚虽然也生得慈眉善目,一幅有道高僧的模样,但绝对比刚才的灵音禅师要难对付得多,再想利用对方的善心设计取胜,定然不会成功。
这一点从他适才所说的言语便可知道。而圆光大师身为“渡善堂”的主持,武功有多高江湖上无人知晓,但他既能掌管“少林派”的所有产业资财,定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无疑,心计深沉绝非在普济寺中整日念佛的老僧可比。
第304章 三绝
圆光大师身为“渡善堂”的主持,武功有多高江湖上无人知晓,但他既能掌管“少林派”的所有产业资财,定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无疑,心计深沉绝非在普济寺中整日念佛的老僧可比。
就在此时,北首主桌前的唐紫鳞忽然出声喊道:“秦师妹,不要动手,暂且回来!”
这位“唐门”的副门主,似乎已经看出秦桑不会是圆光大师的对手,是以才出言喝止。
然而,秦桑还未及答话,圆光大师已高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佗佛,现在想退,不嫌太晚了么!”
这大和尚说话之间,已跨出一大步,朝着秦桑直逼而来!秦桑早有所备,右手挥出,三丈白绫已飞卷而起,将和尚围住。
圆光大师虽然举步进逼,其实行动并不算快,秦桑眼见白绫已围住对方,立时娇叱了一声:“收!”手臂扬起白绫瞬时收紧,竟将圆光大师一个胖大的身躯裹在其中!
如果秦桑先前还有心听从唐紫鳞所言,暂且退下,此时她却已没有这种念头。只因为她认为能将大和尚裹住,已经占得了大半赢面。
秦桑向前掠出,欺身急进到圆光大师的身前,双掌连出,接连拍出五掌,全都击在了圆光大师的身上!
这五掌每一掌打出,都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显是力道不小,而且拍得颇实。秦桑内功不弱,掌力当然也不差,此时全力出击,这五掌就算是拍在石碑上,石碑也得粉碎!
然而,圆光大师硬受了五记掌力,却站在当地巍然不动。虽被白绫裹住,看不清其中的情形,但秦桑却感觉掌力打在这和尚的身上,当真和击在坚硬的石头上差不多,其反震之力使得她手掌生疼。
秦桑情知不妙,立时就想抽身后退,却已经晚了!
只听得一声裂帛之声,裹在圆光身上的白绫已变成了裂片,大和尚胖大的身躯已从中飞蹿而出,拳出如风,击到了秦桑胸前的膻中要穴!
秦桑是“峨眉派”中成名已久的高手,那条三丈长的白绫既是她的随身兵器,当然绝非凡品,乃是用天山雪蚕丝编织而成,虽然柔软如云,却极为坚韧,刀剑难伤。当年秦桑为了得到此物,所付出的代价绝计不在购买一柄神兵利刃之下。
这便是秦桑认为圆光和尚被白绫裹住就万无一失的原因,却没想到比精钢还坚韧的白绫,竟会被这大和尚徒手撕裂,就与撕裂一条普通的白布没多大的分别!
秦桑惊愕非常之时,圆光大师的拳头已打到她的胸前,而她赫然发现,四周围拳风鼓荡,已封住了她闪避的线路,她除了硬接这一拳已别无它法!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秦桑已被这一拳之力击得飞起数丈,身体重重地撞在了阁内的红漆大柱上,再跌落下来。她倚靠着柱子勉强站定,手捂着前胸,脸色苍白,一道鲜血已从嘴角渗出!
这一拳并非直接打在秦桑的胸前,圆光大师的拳头击到时,她举起双臂格档防守,但这一拳头力量实在太大,力道直透过双臂重击在秦桑的胸前,顿时将她打伤。
秦桑乃是“峨眉派”的高手,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就被打成了重伤,这位圆光大和尚在江湖上殊无威名,别人只知道他在“少林寺”中掌管门派的产业,却没想到一身武功竟强到了这般地步!
在西南角的酒桌前,楚依依眉头一颦,叹道:“这位圆光和尚竟如此厉害,今日这听涛阁中,怕是无人能敌得过他了!”
华不石道:“那倒也不见得,宝境真人和唐紫鳞均不是等闲之人,武功只怕都不弱于圆光大师。不过圆光大师竟能接连施展少林三大绝技,秦桑输得倒并不冤枉。”
楚依依道:“哦?却不知是哪三种绝技,请公子指教。”
华不石道:“圆光大师硬接下秦桑五记掌力重击,用的乃是佛门‘金钟罩’,徒手撕裂白绫,使的是‘龙爪力’,最后一击伤敌,乃是‘罗汉拳’中‘隔山打牛’的暗劲。这三门功夫均属‘少林七十二绝技’,尤其是那‘金钟罩’神功,据说早已失传了许多年,却没想到圆光大师竟能练成,实是难得!”
他略一停顿,又道:“这位圆光大师只是‘少林八堂’的主持之一,便能通晓这许多绝技,要说‘少林寺’乃大明江湖第一宗门,‘中原七大门派’之首,看来确是实至名归!”
此时秦桑已退回北首宴席,圆光大师站在阁厅中央,目光瞥向西首和北首的两张主桌,朗声说道:“宝境道长,唐檀越,既然我们三家都想取得这桌上的‘盘龙珏’,二位何不上来,大家一起做个计较?”
听涛阁中“七大门派”的高手之中,“崆峒派”的翁一白,“普陀山”的灵音禅师和“峨眉派”的秦桑均已受伤,而“华山派”的于竣经过先前与曹暮云的夺剑一战,真气耗损了不小。如今最有实力争夺的,便只剩下圆光、宝境和唐紫鳞三人,而他们也正是阁内各方联盟的首脑人物,亦是此地武功最高的三个人。
如果今夜此阁之中有能夺得“武王”之衔的人,必定就是这三个人之一。而既关系到“盘龙珏”和吞鲸岛宝藏,此间的争斗就已不仅是寻常的比武较技那么简单。
只见宝境真人从西首桌前起身,双足一点,就已腾身掠过了十余丈距离,再跨一步,再移数丈,来到了大厅的中央,落地之时轻飘飘地,就象是四两棉絮一般。
若以这一手轻功而论,这位“武当山青岩宫”的主事真人便已强过了秦桑和翁一白。
北首的唐紫鳞却并未施展轻功,他龙行虎步,直行而来,走到了阁厅中央的大桌前,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圆光大师、宝境真人和唐紫鳞三人各自距离三丈,成犄角之势对峙而立。
圆光大师道:“看来今夜,我们三人必须要分出一个高下,方能决定‘盘龙珏’的归属,要如何比法,宝境道长和唐檀越可有高见?”
此刻三方鼎立,各人的武功又均在伯仲之间,无论哪两人先行拼斗,要想取胜对方均非易事,而第三方便能够以逸待劳。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是此理,场中的三人均是心计深沉之辈,当然都不肯吃亏。
宝境真人目光如电,扫向身侧的二人,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不如各自为战,一决胜负也就是了!”
三人之中,以宝境真人的轻功最高。他提出三人各自为战,看似公平,但是轻功高强者在这等混战之中可以及时退避,多少能占得一些便宜。
圆光大师摇头道:“此举不妥,我等各自代表一方门派,既是比武争胜,怎可以如此群殴乱战,贻笑方家。”
他念了一声佛号,道:“以贫僧之见,我们约定以十招为限,依次两两相互拆招,便可免去久战乏力被他人所趁之虞,首先败落者便即退出,余下的二人再决一胜负,如何?”
圆光大师的这一提议倒是颇有创见,二人拼斗以十招为限,自是不至于过分消耗而被第三方所趁。但是以场中三人的武功而论,彼此拼斗上百招都未必能分得出胜负,这般只拆十招就停手换人的循环比武,多半一时半会难决高下,定会演变成一个久战之局。
而三人之中,论内力修为以圆光大师最为悠长,一旦发展为久战,他自是可以占到优势。
宝境真人和圆光大师,所提的拼斗之法自是全都以已为利,而场中三人,只剩下唐紫鳞还未表达意见。
只见唐紫鳞沉吟了片刻,才“嘿嘿”笑道:“唐某的轻功不佳,内力也不怎么强,只是通晓些暗器功夫,你们所说的办法,唐某皆不能接受。”
宝境真人面上一寒,道:“那么以唐副门主之见,我等应该如何才能分出胜负呢?”
唐紫鳞目光转动,瞥向了桌上的檀木盒,道:“如何拼斗,我并无主意,不过以唐某之见,我等即便要分出胜负,也须得先打开这只木盒子,瞧一瞧里面的‘盘龙珏’再说,在见到宝物之前,唐某并不想与两位对决!”
他言下之意,自是在怀疑盒中是否当真装有“盘龙珏”,未确认盒中之物的价值,就贸然出手抢夺,三大高手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如若是被人蒙骗,他们堂堂三家门派的这个跟头可就栽得大了。
场中的三人都是修炼成精的老江湖,听了唐紫鳞此话,圆光大师和宝境真人均是沉默不语。他们当然也有先验看一下“盘龙珏”的心思,只是这块玉珏上既然藏有吞鲸岛宝藏的秘密,自是不便让外人瞧看,是以他们才会犹豫不决。
此时却听得站在桌旁的陆秋鸿道:“不行,为免泄露秘密,此珏陆某只能交予和本门结盟的一方查看,唐先生若想要看,须得先夺下‘武王’之衔才行!”
第305章 紫檀木盒
唐紫鳞却是脸色一沉,道:“陆岛主用两柄宝刃,就引得阁中这许多门派相互纷争,只怕也未安甚么好心罢!如今唐某就要先行验看这盒中的‘盘龙珏’,再做计较,陆岛主若有异议,唐某倒是不介意先与岛主动手较量一番!”
“中原七大门派”乃是武林中的强者,唐紫鳞身为“唐门”的副门主,行事果然霸道得紧,竟打着要强行验看玉珏的主意。陆秋鸿还未回答,他身后“灵龟三老”就已按捺不住,立时就要上前与唐紫鳞翻脸动手。
陆秋鸿连忙伸手拦下,嘴里说道:“唐先生此举只怕不太明智吧?”
唐紫鳞却冷笑不答,目光转向了圆光大师和宝境真人,问道:“唐某主张先验看玉珏的真假,然后你我三人再争高下,不知二位的看法如何?”
宝境真人道:“唐门主之言颇有道理,贫道以为还是先验看玉珏稳妥一些。”
圆光大师沉吟了片刻,才道:“既然两位都认为应当先行察看玉珏,圆光亦没有异议。”
唐紫鳞点了点头,目光才转向了陆秋鸿,道:“我等已决定要先行验看‘盘龙珏’,陆岛主想来不会反对吧?”
如果只有唐紫鳞一人要强行察看玉珏,陆秋鸿或许还能坚持不允,现下此阁之中三方联盟的首脑全都有了此意,他就算想不答应也不行,“万易门”虽是地主,却也不可能和这座听涛阁内三大联盟的所有高手为敌。
陆秋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颇为无奈,道:“好吧,你们既然不肯相信本岛的诚意,那就打开檀木盒验看便是。”
他说完后撤了几步,退到了一边。
而唐紫鳞等人一齐上前,一僧一道一俗三位高手,已围在了木桌旁边,目光全都盯向桌上的一尺半见方的雕花檀木盒。
圆光大师开口道:“请唐檀越开盒验看。”
唐紫鳞望向宝境真人,却见那道人也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紫鳞并不迟疑,上前一步探出猿臂,便朝向檀木盒抓去。
也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阁厅之中有人说道:“唐门主,我若是你,便不会轻易去碰那个盒子。”
唐紫鳞的手指本已几乎抓到了盒子,闻听此言却猛然收了回来,抬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却是端坐在大厅西南角上一张酒桌前的,一位一身雪白长衫的年青公子。
此人衣着华丽,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额顶处嵌着一大块翡翠,手里轻摇着折扇,十根手指上就套着七八个金玉玛瑙做成的扳指,完全是一幅绔纨少爷败家子的模样。
此人正是华不石。
华不石说出此话,听涛阁中各派中人的目光全都望了过来。而同桌而坐的南宫奇,却朝着这位大少爷直递眼色,示意华不石不要招惹厅中的三大高手。
损伤了一个“藏剑门”的古平已是不妙,若“恶狗门”再出事情,他们这六派联盟便又要失掉一家门派的人手,难免元气大伤,南宫奇自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只不过这位大少爷一脸悠然之态,似乎全然没有瞧见南宫奇所递过来的眼色。
唐紫鳞目光凛然,盯向华不石,问道:“请教贵姓大名?”
华不石答道:“免贵姓华,草字不石。”
唐紫鳞“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便是湘境‘恶狗门’的华少爷。”
随着那出“铁剑瑶琴斗诸葛”的大戏在各境流传,“恶狗公子华不石”早已声名远扬,即便是远在川境“蜀中唐门”的副门主唐紫鳞也耳熟能详。
华不石拱手道:“不敢。”
唐紫鳞道:“唐某要取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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