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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人参在线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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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澜清交过药,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瓷瓶,轻声道:“谢谢。”
子车安笑道:“无需道谢。”
温澜清点点头,有些犹豫的微微抿唇,低声道:“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子车安轻叹一声,看着他,轻声道:“你可知我待你为何?”
温澜清不解的眨眨眼睛,摇摇头,道:“不知。”
子车安微微失笑,弯了弯唇角,道:“知己 ”
温澜清一顿,怔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轻轻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
子车安点点头,含笑道:“所以,无需道谢。。”
温澜清:……
“好…”
他心里知道,子车安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但他却为此高兴不已,甚至卑鄙的庆幸今日发生的一切。
温涉下葬后,温凡以扰乱葬礼会由,将温澜清罚幽闭,断了用水与吃食,名为幽闭,事实上是要将他活活饿死。
温家禁止温澜清修行,因此只安排了普通家仆看守禁室,他白天在禁室里修习打坐,夜晚就出去觅食练剑,身体看似越来越虚弱,实际上修为早已增进了不少。
薛心慈不想让温澜清死得太轻松,便时常找他麻烦,每出现一次,温澜清便会受很重的伤。
禁闭期间,薛心慈突然走火入魔,狂暴的杀了十几个弟子,之后爆体而亡,临死时不停地嘶吼着温澜清三个字。
薛心慈出事前曾出入过禁室,温澜清被她用三级灵鞭抽了一顿,浑身是血的躺在角落,奄奄一息,因此温凡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并未多想。
之后的三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温凡误入魔修之境,被邪祟侵体,心神具失,将温家子弟杀了近半;再比如,温家二公子温澜清大义灭亲,亲手杀了叔叔温凡,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幸得子车安救助,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温家遭受重创,只剩下温澜清这么一脉,最后坐上了温家家主之位。
至于被禁止修习的温澜清怎么有能力杀了温凡、本该在禁室的他为何会出现在现场、修为高上的温凡怎会轻易被邪祟入体这些问题,最初也有人议论,最后却如石沉大海,无人再提。
温澜清登上家主后,重整温家,将一锅乱粥似的温家重新带上正途,但凡有邪祟作祟,必定有温家之人出手镇压。
温澜清与子车安交好,被温凡重伤后在无垢谷修养了好一段时间,无垢谷山清水秀,灵气充沛,最是适合疗伤修养。子车安闲散慵懒,对于灵物们抱着放养的态度,兴起时才会浇浇水施施肥,美名其曰能自己长大的植物才是好植物。
听到他的说词,温澜清哑然失笑,主动提出照顾植物。
他性格温柔,做事慢条斯理,心思细腻,又爱笑,深得小灵植们的喜欢,整天咿咿呀呀的唤着清清,故事也不讲了,缠着他争宠撒娇。
子车安闲来无事,便搭了个小桌子,对着一块木头雕雕刻刻的,不想做时便躺在椅子上悠闲假寐,无垢谷的阳光总是和煦的,但照久了也有些不舒服。
子车安睁开眼,恰好看见温澜清站在他的旁边,用身体给他遮太阳,他背着光,宽袍广袖,乌发如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眼角眉梢自带一抹温柔笑意,灵秀润玉。
他轻轻笑了笑,打趣道:“怎么跟小娘子似的?”
听到子车安的戏语,他微微顿了顿,而后抿唇浅笑,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柔声道:“酣梦,喝吗?”
子车安接过酣梦,就着酒壶喝了一口,笑道:“自然是喝的。”
见温澜清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酒壶,忍不住逗道:“喝吗?”
温澜清点点头,从旁边的案桌上拿过一个酒杯,双手递到他的面前,期待的看着他。
子车安微微挑眉,给他倒了半杯,一脸兴致的打量着他。
温澜清被看得有些紧张,端着酒杯轻轻闻了闻,然后试探性的抿了抿,瞬间被辣得眉头紧皱,逗得子车安哈哈大笑,温澜清面色一红,端着酒杯一口饮尽,然后难受的咳嗽着。
酣梦酒劲大,他又是一杯倒的体质,没一会整个人都红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案桌上,眼神迷离,直勾勾的盯着子车安,委屈兮兮的唤道:“子车安…”
子车安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问:“怎么了?”
温澜清将脸埋在手腕里笑了笑,然后抬起红红的脸,皱着眉,气鼓鼓的唤道:“子车安!”
子车安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温澜清又静了一会,然后突然绷着脸,一脸严肃,冷冷的唤道:“子车安。”
子车安:……
听不到回应,他委屈的趴在案桌上,失落哀怨的唤道:“子车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子车安听到了各种语气的‘子车安’,含笑温柔的,稚气撒娇的,低沉悲伤的,冷漠疏远,凶狠严厉的。
最后说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口里轻声嘟囔着,凑近一听,仍是子车安。
他微微失笑,将人抱到屋子里睡下,重新回到制作台前雕木头。
几日后,温澜清准备例行给植物浇水时,看见一个木头药童正拿着一个小水壶,动作迟缓的浇着水,子车安则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着。
药圃里,头顶红色小花的植物学着他的模样,生硬学语的重复着‘子曰’二字。
木童浇完水后笨拙的走回屋子里,站在制作台前,木呆呆的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世界。
伤养好后温澜清离开了无垢谷,几日后上任了温家家主,他处处尽力,事事上心,渐渐挽回了一些名声,却也被凡事缠身,只有偶尔得了闲才会提一壶酣梦,与友人一聚。
煮酒烹茶,知交对饮,执子对弈。
那一日,恰是芳菲四月,他携着一壶酣梦,翩跹而至,告诉他:“我要成亲了。”
闲散药修一愣,而后微微一笑,轻声道:“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下一章两人的故事就结束了~~~所以,微博上的图是温澜清和子车安,不是滚滚~
【我还挺喜欢他们的故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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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温澜清大婚那日; 温府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喜庆欢快的唢呐声; 灯火辉煌; 轰鸣的鞭炮,以及宾客们的祝贺之声。
温澜清身着繁复华丽的红色婚服,穿梭在宾客之中,笑语阑珊; 推杯换盏; 他酒量很差,没一会脸色便被熏红,却仍是笑得开心。
一身白色广袖长袍的子车安静静站在门前; 含笑的看着他; 温澜清微微回头,四目相对,微微一愣,而后扬唇浅笑。
他走上前; 看着子车安; 轻笑道:“你来了。”
子车安点点头,见他面色砣红,已有醉意,不禁打趣道:“喝这么多; 一会新娘子来可就拜不了堂了。”
温澜清面上一臊,微微垂眸,掩唇轻咳; 道:“没喝多,掺了水的。”
就他一杯倒的酒量,如果不掺水,今天的婚礼恐怕无法进行下去。
两人闲谈了几句,温澜清带着他入了坐,没一会新娘的轿子便到了,温澜清同他示了意,而后出去迎了新娘。
新娘名唤蓝烟林,是另一世家的大小姐,父母早亡,和祖父祖母一块生活,祖父母几年前去世了,温澜清与她成亲,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蓝家的势力。
温家与蓝家乃是多年的世交,蓝烟林自幼和温涉一起长大,和温澜清也曾见过几面,如果温涉没出事,此时举办婚礼的应该是他们。
温澜清接过蓝烟林的手,微微一笑,温柔的牵着她走进礼堂,在众人的祝贺声中,炮竹声响,傧相高喝一声:
“一拜天地”
话声刚落,蓝烟林突然后退一步,将头上的凤冠扯下,一头如瀑的长发在空中微微一晃,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抬手运转灵气,幻化出佩剑,向温澜清刺去。
事情发生得很快,众人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子车安率先飞身上前,将温澜清护在身后,他被刺了一剑,鲜血从顺口缓缓流出,那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似乎更深了几分,面色微微泛白,含笑的眸子里满是心痛与不可置信。
蓝烟林被震退几步,却并未放弃,握紧长剑向两人袭去。
子车安将温澜清护在身后,并躲开蓝烟林的攻击,蓝烟林久攻不下,气急攻心,竟吐了一口血。
温澜清这才慢慢回过神,见!她吐了血,神色担忧,刚要上前扶住她,子车安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
温澜清一愣,看着蓝烟林手中带血的长剑,以及看向自己的愤恨憎恶的眼神,微微阖眼,将悲伤与心痛掩盖,颤抖着问道:“你要杀我?”
蓝烟林冷哼一声,踉跄着站直身体,冷冷的看着他,愤恨的道:“杀你?我不仅要杀你,还要将你大卸八块,用你的鲜血去祭奠我父母,让你为涉哥哥偿命!”
闻言,宾客们倒吸一口气,惊叹于她居然会说出这般可怕的话,也惊叹于她话中的内容。
蓝烟林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便死的,死在和温卓夫妻一起狩猎的路上,温卓夫妻入魔后曾有人猜测是他们下的杀手,但因没有证据并未拿到明面上来说。
如今蓝烟林口口声声喊着要用温澜清的鲜血祭奠蓝家夫妻,看来他们的死于温卓二人脱不了干系。
子车安看着蓝烟林,神情冰冷的道:“你父母之死,与他何干?!温涉是我杀的,要偿命也当是我。”
温澜清与他相识多年,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酸涩不已,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用为我出头。”
子车安回头看着他,眸光柔和,轻声道:“切莫多言,我当护你。”
温澜清却是轻笑着摇摇头,从他的身后走出,看着蓝烟林,道:“当年的事无人知晓,你如何确定你父母为我父母所杀,至于温涉,调戏女修,心性不坚,死不足惜。”
蓝烟林握紧剑,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憎恶,恨恨道:“温代二人,残忍无道,杀性难除,手里有多少条人命?我父母与他二人一同狩猎,惨遭杀害,他二人却活得好好,判离宗门、修习邪道,无恶不作,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又还有谁?!温涉哥哥儒雅君子,是修界世家公子翘楚,你说他调戏女修,你说他气急攻心滥杀无辜,可是…”
她冷哼一声,慢慢走向温澜清,一字一句的道:“区区一个魔族遗子,你说的话又有几个人相信?魔道之人,天生就是污秽的,骨子里就全是阴谋与谎言,你说,我如何信你?”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慢慢走到温澜清的生身旁,冷笑一声,低低道:“和你成亲…我想想就恶心…”
语毕,手中灵气翻转,扬剑向前刺去,子车安眸光一凝,将温澜清护住,一掌劈向蓝烟林,温澜清却拉住他的手,道:“不要伤了她。”
蓝烟林顿时气血翻涌,面色涨红,周身灵力紊乱,高喝一声,向他攻去,子车安护着他,在不伤着她的情况下将她制服,蓝烟林被缚仙网捆着 ,挣扎不托,口吐鲜血,猛的拿剑刺穿自己的心脏,在温澜清惊愣的注视下,字字泣血道:“我就是死,也会化作厉鬼,叫你不得安宁!”
说罢,向后倒去,生气不复,
发生了这样的事,婚宴草草便结束了,子车安扶着失神的温澜清回到他的房间,细心的为他处理伤口,见他呆呆的望着屋顶,轻叹一声,沉声道:“她不知你,所以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
闻言,温澜清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看向他,眼眶有些泛红,喃喃道:“不是我的错?”
子车安轻轻应了一声,温柔的擦去他额间的汗水,柔声道:“嗯…你很好,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温澜清却轻轻闭上了眼睛,话音轻颤:“子车安…我真的,很脏吗?”
子车安一愣,神色有些心疼,柔声道:“不脏,很干净,也很好…那些,不是你的错。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温澜清带着水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揪着背角,语调带着哭腔,轻轻道:“…子车安”
子车安:“嗯?”
“谢谢”
*****
那一日过后,温澜清沉寂了下来,除了子车安外,没有人见过他。
外人传言他悲恸过度,不愿再去想这些伤心之事,亦不愿再管温家之事。
至于外界对于温蓝两家的讨论,从未挺过。
两个月后,温澜清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是那个儒雅温柔,眉眼带笑的谦谦公子,蓝烟林之事,好像从未发生。
子车安回到了无垢谷,终日与山川流水,灵植草药为伴,偶尔看着浇水的木童,脑海里会浮现一双含笑的眸子,微微失笑,阖眼不语。
无垢谷为北岐山的灵脉,灵气充裕,各类灵植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子车安的熏陶之下,越发聪明,就连他兴起所做的木童也有所改变。
温澜清担任家主后,事物繁忙,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时间和子车安一叙,喝喝酒,聊聊天,兴致来时剑舞一曲,泛舟而游,无论做什么,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有时也会相约下山狩猎,温澜清修习无人带领,自己看书学习,终究差了一些,加上修习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因此修为并不算高深。
这日,两人狩猎满载而归,恰好路过一酒肆,子车安被勾出了酒瘾,便带着温澜清进去入了坐,他喝惯了酣梦这样的好酒,一般酒肆的酒觉得无味,兴致缺缺,撑着下巴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偶尔和温澜清说一两句话。
正是无聊时,楼下突然来了一桌客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出来狩猎的世家弟子,他们坐下后便开始讨论狩猎时遇到的事,到也有些意思,子车安便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方向,端着一个杯子,静静的听着。
聊完了狩猎趣事,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道:“我听说,温家家主也在附近狩猎,不知可有人遇上。”
另一名修士轻笑一声,道:“遇上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指望他帮忙降那山精鬼怪?他那点修为,只怕还没你高呢。”
“此话差异,温宗主虽然修为较低,但毕竟也是世家家主,身上定有无数极品灵器,遇到山精野怪估计连灵力也用不上。”
众人一阵哄笑,喝酒吃菜,聊到:“不过,我也挺佩服温澜清的,上次那事,把蓝家整个都搭进去了,他倒跟没事人似的,要是我,早就羞愤撞剑自杀了。”
“他要是像你这样,能当然家主,你太小看他了。那温澜清是什么人,温卓、代婉容两个魔头的儿子,能没点心机和手段?换做别人别说做家主了,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几人碰杯,笑道:“说来也是可悲,温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大家,居然会落到这样的人的手中,魔族遗子,可笑矣。”
“行了,都别说了,担心被人听了去。”
“听就听呗,有本事来杀了我啊,我一剑就能结果了他。”
虽是这么说,几人还是换了个话题,热热闹闹的吃饭。
二楼雅间,子车安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澜清连忙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轻笑道:“不用在意。”
子车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重新坐会椅子上,道:“世族大家教的弟子,也不过一群嚼舌根的。”
触及心里的柔软,温澜清轻轻笑了笑,替他倒了一杯酒,柔声道:“随他们说吧,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况且几句话也伤不了我。”
子车安倒是有些不悦,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沉默不语。
温澜清笑了笑,和他说起近日遇到的趣事。
六月的天,姑娘的脸,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便在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
和子车安聊了一会后温澜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而后一动不动,静静的坐着,直到手中的茶杯被捏碎,茶水顺着手掌低落在桌面上,才终于动了动。
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
雨下得很大,几名世家弟子的行程也被打乱,御剑原路返回,打算在附近找个客栈也住下。
他们刚刚下了飞剑,大雨中,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天色有些暗,雨又大,遮了眼,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一名男子道:“这位道友是有何事吗?”
对面的人不说话,大雨中,他手里的剑泛着幽光。
众人一怔,立即戒备起来,握上剑柄,沉声道:“这位道友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人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自带三分笑意,却让人心里一悚。
那人渐渐走进,露出来俊美非凡的脸。
其中一人认出了他,惊到:“温宗主?!”
“什么?!温宗主?”
众人松了一口气,刚要和他寒暄,温澜清突然温柔一笑,握着灵剑刺穿了一个弟子的喉咙,鲜血喷射而出,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呜呜几句,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众人一惊,连忙拔剑严阵以待,温澜清却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手握灵剑,身法诡谲莫测,所行之处鲜血喷涌,一团红色的东西掉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一节舌头。
雨下得很大,足以将一切洗净,小镇常有山精作怪,没有人会知道今晚的事。
温澜清轻轻呼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累,看着剑上沾着的血,眉宇间满是厌恶,他蹲下身,用死去弟子的衣服擦拭灵剑。
动作缓慢,一如既往的优雅、温柔。
雨声中,渐渐传来一道脚步声以及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温澜清垂着眼,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
他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四目相对,待看清来人,心中咯噔一下,心凉了半截,面上血色尽失,他牵起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嘴唇微微颤抖,最后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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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他没有打伞; 身上已经全湿了; 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上,脸色苍白; 神色无措,就像犯了错被父母发现的孩子; 可是在他的身旁,躺着几个尚有余温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死状个不相同; 却都被割了舌头; 血腥残忍。
子车安撑着伞; 静静的看着他; 神色冷淡。
那一瞬间; 温澜清知道,他可能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子车安问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温澜清站起身; 雨滴落在身上; 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他很擅长说谎; 明明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最好的借口; 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可是那一瞬间,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子车安说:“就因为下午的事,所以你割了他们的舌头; 将他们都杀了?”
温澜清低着头,灵剑掉在地上,手指掐进肉里,鲜血滴落在地上,晕开在水洼中。
子车安似乎想上前质问他,最后却顿了顿,神色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了风雨中。
温澜清望着他的消失的方向,苍凉一笑,颤抖着轻声道:“不是…”
不是因为说了他…
而是因为在子车安面前说了他……
****
那一夜过后,子车安消失不见了,温澜清本以为第二日便会有人来讨打他,可是直到第三日、第四日,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子车安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选择护他。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肯再见他。
温澜清回到了温家,将自己投入忙碌的事务中,可无论再怎么忙,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他去了一趟北岐山,在无垢谷的入口处站了三天三夜,期间未曾踏入一步。
两年的时光悄然而过,又是盛夏六月,他提着一壶酣梦再一次踏入无垢谷。
那熟悉的木屋前,俊朗的药修逗着憨傻的人参玩,大笑不止,而后收起笑容,眼波流转,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白衣修士。
修士扬起手里的酣梦,轻声道:“酣梦,喝吗?”
子车安微微挑眉,就像过往的无数次般,道:“自然是喝的。”
他轻轻一笑,温声道:“好”
那一日,两人都喝了很多酒,子车安仍并无半分醉意,撑着下巴,看对面醉得没骨头般趴在桌上的人。
温澜清靠在手臂上,神色迷离,脸色砣红,他傻傻的笑了笑,轻轻唤道:“子车安…”
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用不同的语气叫着他的名字,只是这次,大多有些悲伤。
“子车安…”
子车安轻叹一声,低声应道:“嗯。”
温澜清傻傻的笑了笑,眼眶里闪动着泪光,沾湿了睫毛,他趴在桌上,闭着眼,含糊不清的问:“我…我要是骗了你…你会、会生我气吗?”
说着,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响起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子车安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醇厚的声音轻轻道:“不会…”
趴在桌上的人睫毛微微颤了颤,一滴泪水从眼角流出,浸润了衣服。
温澜清知道,他会生气的,因为他骗了他,无数次的。
……
第二日,子车安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修道之人,睡眠极浅,他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心脏跳动着,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他推门而出,四处查看,温澜清却不在院子里。
他微微闭眼,感受着四周的气息。
片刻后,眉头紧皱。
无垢谷内,除了温澜清的气息外,还有第一种难闻的气息………邪灵
北岐山为仙山,无垢谷更是灵脉中心,邪灵无法进入,更何况他在入口处设了禁制,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也不能进入。
除非,有人带它进来。
温澜清
他顺着气息找到温澜清时,他正静静的站着,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邪气,邪气之中,百鬼争鸣。
他微微回头,看着子车安,抿唇浅笑,柔声道:“你醒了。”
子车安冷声道:“你入魔了。”
温澜清摇摇头,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道:“我从未入魔…”
他看着半空的邪气团,弯着眼睛,道:“因为,魔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四周的邪气突然躁动起来,哀嚎着向四周散去。
见子车安皱起了眉头,温澜清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要无垢谷的灵脉。”
子车安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他,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温澜清摇摇头,轻笑道:“不算吧,我和他们不一样。”
子车安略一沉吟,道:“滚滚?”
无垢谷中,比灵脉更重要的东西,便只有滚滚一参。
温澜清点点头,温声道:“嗯…我知道滚滚并非凡物,有了它,我就能做很多想做的事。”
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你知道的,我资质不好,如果修为不能增加,这个家主做不长久…还有一点,以前我曾看过一本□□,书上记载着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法,可是完成这个秘法,需要天地灵宝。”
子车安眸光一沉,冷声道:“你要复活温卓和代婉容。”
温澜清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头,轻笑道:“小时候一直听父亲说温家家主之位应该是他的,现在我拿到这个位置了,等他们复活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子车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至极,两人相处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他深呼一口气,沉声道:“所以,凤鸣岛偶遇是假,被温凡重伤也你安排好的,就连之后的一切也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温澜清摇摇头,轻声道:“也不全是,凤鸣山的女修确实是温涉杀的,温凡也是自己进入魔修之境,蓝烟林的事也是在意料之外,但结果都还挺满意的。”
说完,见子车安看向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对,温澜清心底莫名有些恐慌,连忙道:“你不要这么看我,我确实不是好人,可是这其中也有你的份,毕竟,温涉可是死在你的剑下,若是当年你没有救我,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子车安神色一僵,脸色越来越白,怔愣在原地。
见他终于不再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温澜清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扬起嘴角,柔声道:“说起来,薛心慈的死也和你有关,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受了伤,你给了我很多药,后来我偶然发现,其中几种药混合在一起,有迷乱心神的作用。我在薛心慈进入禁室前将药撒在入口,她吸入药,又动用灵力打我,药随着灵力在身体里转了一圈,越积越多,后来果然灵力爆体而亡。”
温澜清说着,语气轻快,眉目含笑,开心的和他分享自己的事。
凤鸣山相遇前,温澜清一直关注着子车安,偶然之下知道他进入了北岐山做一名药修。
他知道子车安四处采药,但并不能确定他会去哪一座山,所以他做了一个赌注,在温涉给他的几个狩猎选项中选择了子车安没有出现过的凤鸣岛。
前往凤鸣岛时他,便决定杀了温涉,无论计划成功与否。
遇见子车安算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惊喜。
他特意控制脚程在温涉出殡时和他一起回到温府,承受了薛心慈的一掌,为的只是示弱,获得他的关心。
薛心慈死后,他暗中调查温凡的行动,然后用邪祟引诱他进入魔修之境,让他这位叔叔亲手杀死自己的众多弟子,而后死在他的手中。
其实,他当时是能躲开温凡的攻击,但就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子车安,如果他受了伤,快死了,他会不会来救他呢。
这次,他又赌赢了。
醒来时看到子车安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得就算受了更重的伤,他也愿意。
无垢谷的那段日子是他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光,他偶尔也会想,如果一直这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好。
在他面前,他可以只是温澜清,只做温澜清。
温卓二人坠崖而死,因为尚有残留的灵气护体,所以他得以找到他们完整的尸体,并悉心保管起来。
看见滚滚时,他知道,他找到了那道禁术所提到的天灵至宝。
子车安很喜欢滚滚,对他的保护也很深,在滚滚周围布下了结界,没人能够伤害它。
那时候,他其实有些小庆幸,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夺了滚滚,子车安一定会恨他,如果滚滚继续好好的,他就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离开无垢谷后,他登上了温家家主之位,虽然有很多人从中捣乱,但他还是顺顺利利的坐稳了这个位置。
至于那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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