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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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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黎光仍旧盯着牧清看,他便忽然起了坏心思,边看着黎光,边低头去亲吻牧清的脸颊,这一下同先前的浅尝辄止不同,力气到底是大了些,牧清的脸本就嫩,被他吮出了一个红印子。
  就是得让他看看,陆玉锵心想,牧清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这种占有欲着实可怕,黎光想到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而便把视线移至别处。
  这会没等太久,刘玄通他们便及时赶来,这里虽说同外边隔绝了开来,但也能通过网络与他人联系,刘玄通正是收到了黎光的短信,这才摸到了这里。
  来了一帮人,从实验中揪出了一群伪科学家,这群人被抓走时仍振振有词,说是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做的是正义之事,长生不老,这是为了造福人类,说起来便是歪道理一堆,已经被那些夸张蓝图荼毒不轻,早就没了对错观念。
  “是非不分。”宴回也来了,骂了那些人一句,他们还从地下室中救出了不少被囚禁的妖怪,有些早被实验折磨得奄奄一息,惨不忍睹。
  “就是变态。”刘玄通刚从地下室回来,捂着鼻子在那边皱眉,“太过分了,必须严惩,还有那个老大,你们有思绪吗?”
  “有一点。”宴回点头,“这件事情我处理,黎前辈,辛苦你了。”
  黎光确实是无辜的,这事刘玄通当初被蒙在鼓里,宴回倒是知道,只不过是配合着演了一场戏,给背后那人看,同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黎光不会傻到家,把自己这个污点递上去,便对外说是他一直不肯松口,暂时放宽那人的戒心,给分所争取布局的时间。
  不过那人暗中也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派了人过来刺杀,到底还是心中有些不放心,因此想要斩草除根,那些被认为是监视黎光的警卫,实则也是过去保护他。
  寻常人他们不用如此费尽心思,只是那人背景深大,是妖管局的几大元老之一,不知道后面关系是否错综复杂,一拔或许能够拉出一串人,这才如此小心谨慎。
  刘玄通在说话间,见了柜子上的蓝色液体,有些好奇,上去问这是什么,黎光同他解释了一番,他大呼神奇,跟宴回说:“要不要带回去找人研究?”
  “这种东西,不用了。”宴回说,“一旦成功,会破坏世间的秩序,都砸了吧。”
  即便真有前世今生,也不能轻易对外公布,这种稍带有灵异色彩的东西,一旦泄露,将会在公众群体中造成恐慌,还不如早些将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刘玄通挺听宴回的话,说好,拿了一瓶便往地上扔,准备将它们悉数毁尸灭迹,扔得最后只剩下几瓶时,陆玉锵眉心一抽,忽然挺想拿两瓶藏着。
  有机会而不用,是因为知道机会就在那里,唾手可得,所以便有犹豫的可能,但一旦机会没了,心中便又开始不安,总觉得要留一些才好。
  他上去问,能不能给他留两瓶。
  刘玄通去看宴回,宴回想了一会说可以,但得藏得好,不能被别人拿去了,陆玉锵说好,拿了最后两瓶放口袋里。
  牧清有些担心,叫他别偷着喝,陆玉锵说好,应了,牧清便得寸进尺,同他伸手,说,那你把东西给我。
  有一瞬间,陆玉锵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妻子问老公要工资卡的事,那有什么办法,自然是都给了,手都没抖的,单纯是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一股脑地全给了牧清。
  给完后陆玉锵有些后悔,怕牧清偷偷给喝了,也怪美色误人,当时就没管住眼睛,被诱惑了。
  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陆玉锵陪牧清呆了一天,暂时没事,便先去完成他的那些收尾工作,拍摄接近尾声,再拍几天就能顺利收官,到时候也能多抽出时间去陪牧清。
  牧清则跟着余逸和李得明回学校,学校那边不用担心过多,由分所的人出面交涉,即便私自出校,这罪也都免了下来。
  倒是听说那个苏端过得并不好,由于涉嫌与他人串通谋害同学,非但被开除了学籍不说,还得在妖怪监狱中呆上个一年半载,反思自己的罪行,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被同情。
  余逸和李得明关系一开后,两人几乎便是如胶似漆,分所那边帮余逸开了个学籍,他也正式成为学院的学生,不再同以往那般躲躲藏藏,宿舍倒是没搬,三人住一间,牧清当时主动说是搬出去,被余逸给劝住了。
  犹记得当初李得明的眼神,不解中又带着一丝委屈,窃喜后又是遭受一番晴天霹雳,他当初年纪小,刚离家,还没经历过那些事,以前便不懂滋味,现在慢慢有了先前的记忆,也忆起那些穿上快乐事,总有些食髓知味,想用新身体尝试一番,但碍于牧清在场,每次都失望而归。
  现在牧清说要走了,余逸还给劝住了。
  牧清不太懂这些,同是男人,他也看不透李得明这个精虫上脑的,余逸让他留,他便留,三人宿舍曾经也有,加之他们关系好,不碍事,他便喜滋滋地住下了,有时还同余逸隔空说话,正对着床铺互相望,不给李得明一丝发挥的隐私空间。
  李得明现在倒是盼着牧清快点开窍,随便找个人嫁了,比如说陆玉锵也好,至少是个靠谱的,他便时常在牧清面前夸赞陆玉锵,暗中给他捞个存在感。
  过了没几天,李得明有一早起来,又觉脑子中多了些原本的记忆,他这记忆断断续续的,如今几乎全来齐了,李得明晃脑袋,试图消化这些不速之客。
  闭眼片刻,李得明忽然睁眼,抬头去看还在洗漱台前和余逸挤在一起聊天的牧清。
  他想起来些东西,牧清同他也是朋友,从小一块儿长大,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牧清他是结婚了的。
  余逸或许是忘了,才说不清楚,牧清他嫁的,分明就是后山的那只金龙太子。
  他们妖怪聚集处,住的都是些平民大妖,妖分大妖和小妖,大妖中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像是那种唯一的一只金龙小太子,便不同他们住在一起,他有自己的宫殿,殿前全是守卫,根本无法靠近。
  殿前好玩得很,他曾经带着牧清和余逸偷偷过去附近玩,偶尔见到过那条小金龙,穿了一身黑,背手站着,明明年纪小,却是一脸严肃。
  小金龙似乎还有个哥哥,是条杂交黑龙,那黑龙长得。。。。。。
  李得明猛一想,忽然就要从床上摔下来,那条黑龙,不就是黎光?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72章 
  李得明都愣了; 觉得自己或许就是在做梦,这梦荒诞离奇; 把他吓得魂儿都给飞没了; 他于是又躺回到床上; 盖好被子; 双手叠于胸前,闭眼,试图从梦中清醒过来。
  自欺欺人没有什么用; 该来的总归要来; 李得明起床; 汲着拖鞋; 给自己挤了根牙膏; 走到牧清和余逸旁边。
  牧清说:“早。”
  李得明现在是都想起来了; 见着了牧清的表情也变了不少,他和牧清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过他比牧清年纪要大些; 牧清还在喝奶的时候; 他已经能蹒跚走路; 也能爬树给小弟弟摘果子吃……当然差点把他噎死; 这都是后话。
  牧清嫁给那条金龙的时候,他还跟余逸躲在一起互相抹过眼泪; 一只老虎和一只狐狸; 确实挺丢人的。
  那条金龙; 李得明还能清楚记得他的长相; 但不是牧清身边的人,不是陆玉锵,那个一直追求牧清的干儿子。
  小金龙生得极好,面庞精致,其实年纪也不大,但爱板着一张脸,还总穿一袭黑衣服,金边拖地,看着便比他们成熟不少,大喜之日才笑过几次,一次是在牧清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一次便是礼成的时候。
  牧清同他认识的过程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他们妖怪,快成年时都得去外面独立生活一整年,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完事了才被允许回到家中。这个规定也是迫不得已,当时大妖们没有什么危机感,活得犹如现代巨婴,成天在家吃喝玩乐不干正事,牧清便是其中一个。
  他自小就被娇生惯养,养得皮肤细腻吹弹可破,但那惰性也日积月累,冬日里裹上一件白色棉袄,盘腿坐在床上便不肯动弹,整日如此,有时候余逸过来找他玩,他说不去,就躺下睡觉。
  没成年时还好些,至少家中长辈溺爱,吃穿都有人打理,后头牧清成年了,前夕便要离家出去历练。
  那一天,八百里都能听到他在哭,他不肯离家,就在那边撒泼打滚耍赖皮,说得连他父母都差点心软,但这个规定是上头妖怪规定的,违背不得,总不能因为这事便破了戒乱了理。
  牧清最后还是被踢出了家门,捡起地上的小包裹,上路了。
  历练有个过程,最后也有个验收的标准,十万八千里外有座雪山,雪山上有株雪莲,每年三月十五花便开,开花后万年不枯,他们妖族成年的标志,就是采了这株花,带回族内。
  但牧清丝毫没有采花的欲望,他只想回家,冬天那般冷,去了会死人的。
  前面几天,他就在妖族山外找个地方睡了几觉,不愿离家,即便是被赶出了家门,也想住在离家近些的地方,好被照应。
  他甚至还想着,等前面几天过了,就悄悄联系父母,让他们给自己送些饭,从此便在这山窝里安家一年,日子到了便回家,至于那花,就说是在路上丢了,采是采到了,天衣无缝,是个好计划。
  想法美得可以,可信度却不高,没过几天他便被巡山的妖怪发现,又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拿着掸子抽了一顿,不得已,才拖着有些被打伤的腿,一瘸一拐地上路历练。
  牧清到底还是温室里的花,即便是只大妖怪,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历练的路途险恶,有时也会碰上些凶残的妖怪,着实被吓得不清,在外头才不管什么和睦秩序,他们见着了细皮嫩肉的便想吃,看妖都是一副垂涎样,偏牧清又生得那般细皮嫩肉。
  他在外面吃不好又睡不好,苦起来只能吃着包裹中为数不多的干粮度日,苦日子不知何时才到头,眼见着日复一日,牧清在外边已经流浪了两个多月。
  也就是那时候,他遇到了同样出来历练的牧回,彼时牧清被食人花捉住了脑袋,眼见着就要丧命,还是牧回出手相助,才让他捡回性命。
  牧清便在地上哭,吓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他这几月来风餐露宿,养得极好的脸蛋都瘦了下来,手背还有食人花留下的血痕,实在是凄凄惨惨又戚戚。
  牧回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雪瑶山,前山还是后山,说是后山,什么妖怪,他说桃树妖,牧回问他会不会下桃子,他噎了一下,小声说,会的。
  甜吗,甜的。
  牧回爱吃桃子,让他变了原形生了几个,桃子生得有些软,外皮嫩红,咬一口汁水四溢,满口皆是清香味,牧回便喜了,让他跟着自己。
  一个吃桃,一个保命,也算是互相得意,不过到底还是牧清亏一些,他不仅要出卖肉体给牧回生桃子,平日里也得做些糙活,给他买饭又端水,虽说这活也不累人,但对牧清来说便麻烦了些,他是怎么都不想动的。
  尤其是这天都慢慢冷了下来,越往北走,越觉得寒风刺骨,牧清熬不住,有天病倒了。
  牧回没了桃子吃,还得转身照顾牧清。
  牧清烧得厉害,牧回转眼放块毛巾进去,他都能给立马捂热了,这病不能拖,但妖怪也没对应的药可治,牧回想到自己的血能当药医,便咬了口口子,喂了点给牧清喝。
  倒是慢慢好了,但身体疲软,病后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牧回,意识不清不楚,有些楚楚可怜。牧回给他脱了衣服擦身时,见他身上满是青紫,之前受下的委屈还没消,见了,忽然间就心疼了,觉得自己以后得要对他好一些。
  牧清爸妈对儿子的性情明白得一清二楚,虽是狠心把他赶出了家门,但到底心中不安,盼星星盼月亮地过了一年,早几天便想着要给他做些什么吃食才好,想着牧清定是瘦了不少,估摸着也晒黑了,饿坏了,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养起来。
  这边忧心忡忡,那边走在回家路上的两人却是截然不同。
  牧清哪里是瘦了,分明是比之前都胖了不少,牧回给他撑着伞,手上全是买来的零嘴小吃,牧清身上穿着最新款的小外衫,京城流行的款式,皇室贵族都爱穿,花好大价钱才买着的。
  过得是比神仙还要舒服些。
  远远便有家长妖怪等在山口接孩子,牧清见着了自家爸妈,带着牧回上前去,同他们介绍说,这是在路上遇到的同伴,对自己多有照顾。
  牧清口中所说的照顾,同他爸妈理解的照顾截然不同,这对年轻的父母此时一棵心全系在离家归来的儿子身上,自是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
  等后头,牧回上门提亲时,他们这才吓得魂儿都快没了,难以置信自家乖巧的儿子居然有了个相公,同旁边的余逸一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有金龙,自然也有那条黑龙,不同于牧回的避不见人,黑龙牧远倒是成天往后山跑,同他们厮混在一起,也是一条平易近人的龙族了,那会儿他们几人关系都不错,牧远一直喜欢着牧清,但把感情藏得深,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这回事。
  后来是牧清要结婚了,他才在酒醉中同众人说,本来想着等他历练回来就告白,没想到却被他弟弟捷足先登。
  牧回同牧远的关系不好不坏,倒是情敌的身份让他们曾经打过一架,那一架打得着实厉害,差点把前山都给掀了,获胜者自然是牧回,后来牧远便老实退远了,但也没结婚,一直默默守着这两人。
  李得明倒是有些同情他,牧远后来在家没事做,跑去编写妖物转,这事牧回不知道,知道了大概还要同他打架,毕竟牧远曾经在一册书中写道,从前有条黑龙,路过一颗桃树,见着桃树身形纤细,心生爱意,三天三夜后。。。。。。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李得明神色复杂地看着牧清,心中纠结,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同他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或许是徒增伤悲罢了。
  物是人非,当年那些妖和事,早就湮没于滚滚时间车轮中,牧回,大约也早就转世成人,不再见罢了,只是他同余逸运气好,才能再续前缘。
  李得明刷牙前是这么想的,不告诉牧清,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但刷牙洗脸完事后,坐在床边一琢磨,又觉得不行,他没有剥夺牧清知道真相的权利,即便他要开始一场新的爱情,也得明明白白地记得那条金龙小太子才好些。
  毕竟牧回,对他也是真的好,掏了心窝子的那一种。
  待牧清吃完早饭,李得明面容神秘,把他拉到旁边坐下,余逸见状也跟过来,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了片刻后,李得明先开口,问的是余逸:“你记得牧清结婚了吗?”
  这还真不记得,余逸摇头。
  李得明说:“过几天我带你去专门的医院检查下脑子,你是不是哪里撞坏了?”
  牧清在旁边听得有些愣,打断两人打情骂俏的话:“我真的有相公吗?”
  “有的。”李得明正色,把记忆中的那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他叙述清晰明朗,说的也都是日常小事,但听来却别有味道。
  被他讲着,牧清觉得自己似乎都慢慢有了印象,叫做似曾相识,等李得明收了个尾巴,他的眼泪忽然便要出来了。
  李得明说,没有在这一世见过牧回,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李得明倒是没有经历过前世今生这回事,但按照身边总结来的经验,即便是转世后,人的样貌也是如此,同先前一样,比如他,再比如黎光,也就是牧远,一眼便能让人认出来。
  牧清有点不死心:“不是锵锵吗?”
  李得明刚才那样说,牧清甚至能将他的话同陆玉锵的样子对合起来,心中便是这样想,或许是锵锵,或许是他。
  不是没有感情,先前他总是扭捏,但说到底,即便是被他告白了,也不忍心说些重话,没有拒绝,便是默认了,他在乎的不过是干父子间的伦理关系,除却这层外纱,却是真的觉得可以考虑一番。
  可惜李得明让他失望了,他说不是。
  牧清手中还有之前陆玉锵给他的一瓶药水,被他藏在床底下,他今儿连课都不想去上了,感觉搞学习没有意思,加之被这消息冲了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总觉得像是活在梦中。
  他应该是有相公的,牧清同自己说,李得明的是对的,他在梦中,也见着了那人很多次,新婚夜的交杯酒,亲吻,弥了视线的大红窗帘,皆是在他眼前开出一片花来。
  牧清没犹豫,拿了药水仰头就喝,这个药水的效果似乎因人而异,先前李得明过了好些天才慢慢想起来,但他刚入口,约摸着过了十来分钟,面前便走马观花,闪过不少熟悉的画面。
  从相识,到熟悉,再到相爱。
  牧清忽然便想哭,两种性格交融,连他都有些刹那的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是那个能躺着便不愿起床的,还是如今这个自己。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依旧爱着牧回,这爱姗姗来迟,一旦有了火苗,便又如春天的话,须臾间便开了。
  牧回霸道,到底是天道的宠儿,又是金龙族的小太子,性格也是说一不二,牧清先前同他认识时,也是做牛做马伺候了好一会儿,生病时才博了他些许同情,后来感情慢慢升温,才能同他撒娇打滚,换成以前便是大气不敢出,像石头般守在旁边等他吩咐。
  他那会不喜牧远,便是因为牧远对他有非分之想,即便牧清已经结婚,也没挡住他的念想,这才弄得牧回大怒,同他哥哥打了一架,后来虽然和解了,但对他也是防了又防。
  还有,还有好多的事情。
  牧清忽然不愿去细想,他这条命,也是牧回给的。
  当初他本来是要死的,天道降罪于大妖,有些妖怪或许还能讨得一丝转世重生的机会,但多数妖怪便在天道的施压下化为灰烬,在这世间被完全抹去,李得明好运,当初有了一线生机,而牧清便不同,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彻底的灰飞烟灭。
  他知道,牧回也知道。
  牧回是金龙之后,金龙气运加深,本就是天道的宠儿,即便天道降罪大妖,金龙也能逃过一劫,牧回本就不该死,他会永永远远地活着,替着牧清看遍大好河山。
  但他非不要。
  内丹是妖怪的安身之本,身体的陨落也从内丹的崩坏开始,那时牧清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握着牧回的手也渐渐无力。
  后来是牧回亲手拿走了自己的内丹,换给了牧清,内丹带了金龙的气息,便能因此逃过天道的问责。
  他死了,牧清却苟活了下来,只不过这活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牧清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身边好友悉数消失不见,他厌倦了一个人独活,便封了五拾,彻底将自己埋入树中,直到世事变迁,万物轮回,他这才又重新醒来。
  以前的事情如同一场梦,但这梦生了尖锐的爪牙,一刀刀地割着牧清的身体,虚无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又如同一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膨胀气球,只要再来一口气,他大约是挺不住了。
  牧清就。。。。。。挺想牧回的,想得眼泪簌簌地流。
  他想起之前自己误进的那个空间,空间中有座巨大堂皇的老宅,老宅中房屋交错,其中的主卧,挂着一个男人的画像,还有书桌中,写至一半的,那人亲手写给妻子的信。
  吾妻明起。
  那是他的家,他叫明起,是桃树族的小儿子,是金龙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牧清捂住脑袋,静了一阵,给陆玉锵打电话。
  他现在想起了事,便不能再接受陆玉锵的追求,牧回不会允许他。。。。。。红杏出墙,他那么霸道,即便是死了,也会气得从下边爬上来。
  可是世界上早就没有鬼了,他去哪了?
  牧清胡思乱想间,电话通了。


第73章 
  “锵锵; 我觉得我们还是。”牧清说这话时一停一顿,大约也是害怕听到陆玉锵说些激动的话,但他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要说; “我觉得我们不太行; 分手吧。”
  陆玉锵脑袋里都是懵的; 他怀疑自己这是这几天拍戏累着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首先,他只是在追求牧清; 牧清连日来的反应他记得那是一清二楚,追求阶段; 并没有在一起;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直接分手了?
  或许可以这样解释; 在牧清的意识中; 没有反应便是默认; 默认便是他们已经开始交往; 而陆玉锵则是不知不觉中,脱单了几日。
  只是这消息由不得他开心,牧清说,我们分手吧。
  陆玉锵不明白; 他从片场中抽离; 找了处安静的角落; 期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牧清不安,陆玉锵不解。
  他问:“为什么?”
  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分手时总要知道些原因,也要看看自己到底输在哪里,陆玉锵觉得自己不会输,他从小到大都极度自信,便是小时候胖了的那段时间,也觉得自己天下最可爱。
  牧清犹豫,支支吾吾间陆玉锵便发了怒,他第一次冲牧清这样,没有歇斯底里,也不是狂风暴雨,只是话是冷的,句子也是冷的,像十二月的天气,冰得刺骨。
  牧清突然就被吓坏了,在那边大气不敢出,后来陆玉锵就让他说,他老实回答,说自己确实结婚了,还有个相公。
  陆玉锵就问他他的相公在哪里,牧清说不上来。
  牧回没了内丹,妖力便去了大半,再者他那种同伴侣交换内丹的做法,违背天道的意愿,挑战天道的权威,自然是要受着加倍处罚。牧清不愿去细想,他也不愿相信,记忆中强大的牧回,其实早就陨落于这人世间。
  他宁愿自欺欺人,其实牧回还活着,只是他们没了再见的缘分。
  陆玉锵逼问他:“在哪里?”
  他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话语如刀,一刀刀地割在牧清身上,牧清不愿去想,又耐不住他的连番逼问,只觉得气血涌上脑海,第一次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要问我了。”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要去找牧回。”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给陆玉锵一丝喘息的机会,陆玉锵刚张口,耳边便是顿促的忙音,这声音挺讽刺,就像牧清对他本人的态度一般,避之如毒蝎。
  陆玉锵在原地站了良久,山风冷,也敌不过他心中苍凉,今儿本来是个好日子,他新电影刚杀青,让向姚给他推了大部分的行程,准备好好陪着牧清。
  现在一切都乱了,牧清掐灭了他的希望,也便掐断了他同未来的一切打算,计划被全盘推翻,他迷迷茫茫,忽然不知身处何处。
  陆玉锵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爱情是双方面的东西,讲究你情和我愿,强迫不得,古时有句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说得便是这个道理。但他即便能强迫自己这样去想,去安慰自己,但心理上依旧无法接受牧清的离开。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浑身上下有股无法排解的力,悉数涌向他的四肢百骸,陆玉锵觉得自己无从发泄,握着手机手便要往地上砸去。
  碰巧被过来找他的向姚看到了,她还有些愣,印象中的弟弟即便平时性格稍稍冷些,但在情绪控制方面无可挑剔,今儿怎么一副就要炸了这片山的模样,难不成又跟之前一样中邪了?
  疑惑归疑惑,向姚还是急忙上前把他拦住,说得理由冠冕堂皇,说是万一有记者在附近拍着,被拍到了,经营的形象就大打折扣,只是这折扣两字还未出口,她便忽然愣了。
  陆玉锵鲜少哭,哭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是水漫金山,两行泪都流不停不住,眼角都红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哭。
  向姚小心问他,说怎么了,陆玉锵低头按了按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他怎么就哭了,没道理,又丢人。
  陆玉锵抹了泪,静了一阵平稳情绪,站那儿同向姚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向姚忧心忡忡,又给向暖去打电话,她做陆玉锵的经纪人,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专业,有这方面带人的资本,另一方面,便是听着舅妈的话,用来管束自己弟弟,防止他一进去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便把自己染脏了。
  向暖在那边听得没有思绪:“哭得很厉害?”
  老厉害了,向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就,感觉天都要塌了那种,我要是不过去,他把手机都要砸了。”
  向暖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来,来回在屋内走,问:“什么事有说吗?”
  这倒是没有,向姚说他先前情绪挺好,因着今天是杀青日,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决计是没有哪里出问题的,问题大约出在刚才那通电话上。
  他们猜测是牧清打来的,或许就是之前那个新对象,他那天不是同导演说,要去告白了,那就是有了新情人,只不过这告白没有成功?
  也是有可能,向暖自从知道自家儿子有新的追求对象后,便不敢过分干涉他的感情生活,总怕干涉过多了,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允许,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反而得不偿失。
  向姚边同向暖打电话,边慢慢找去了陆玉锵的房间,门窗关得严实,窗帘拢紧,不透一丝光亮。房子方方正正,望去有丝压迫感,犹如囚着人的巨大牢笼一般。
  “在干嘛?”向暖问她,“你过去看看。”
  向姚爬到后窗,后窗挨着一面墙壁,平时被墙壁挡着,陆玉锵也就没在意,时常犯懒,总不爱拉这头的窗帘,向姚说他过好多回,左耳进右耳出,总不当回事。
  现在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她凑过去看,看完同向暖说:“在睡觉。”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向暖叹气,他儿子自小就有主见,没让他们操过心,平时即便心中有事,也是憋在心底自己消化,就这事,陆玉锵即便哭得太厉害,也不会找她倾诉。
  还是要向暖自己出马,她在屋中坐了会,去给牧清打电话,想要问些现在的事。
  牧清的语气同平常一般,接着了后甜甜喊姐姐,只是喊完之后力气不足,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听得出他心情低落,向暖套了他一会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了大概。
  也是她想岔了,根本就没有第三人,那人一直都是牧清,只不过他们是先上车后买票,这个比喻有些糟糕,大致意思便是,他们在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之前,就先睡在了一张床上。
  小年轻的爱情,向暖也是看不懂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同牧清交楼,她先是问牧清,是不是分手了。
  牧清微愣,说是的。
  分不分手向暖管不着,两小年轻的事,分分合合也是正常,再者,干爹和干儿子,到底还是有些伦理关系在其中,做家人好,做情侣便有些怪。
  向暖停顿了一阵,想劝牧清:“虽然分手了,但是关系还在,别急着跟他断了,他难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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