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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香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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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家室的人……”他说著,摇了摇头。 

“可是这麽多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安心,想来苦禅和白蒲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也从不曾在江湖上走动。这次收到死香煞传来的帖子,我发现那四句偈语的最後一个字连在一起谐音便是‘青湳出现’。生怕和当年的事有什麽关系,便……” 

“便诈死,然後又化身为言森出现,来探察前来山庄助拳的人?”虽然是在微笑著,卓安婕凤目中的不以为然仍清晰可见。 

“铁某这样做,的确对不起朋友,可靖庵他苦劝於我,说明查不如暗访,我拗不过他,也只能答应了,没想到,最终却害了他一命……”铁鸿来面容痛苦地扭曲,显然,胡靖庵的死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云寄桑看著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在那次去找胡靖庵时听到的穿衣声,转念间已明白了他和胡靖庵的关系。这一切的发生,大概便是十五年前那件事对铁鸿来心理上的影响太大,以至於他无法再近女色的缘故吧。他黯然地想著。 

“顾先生为什麽要替陆青湳报仇?他又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薛昊皱眉问。 

“看他死前的情形,当年他和那位陆姑娘,应该是一对情侣吧。他曾经对阿汀说过有自己非常非常想救,却终於没能救得了的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陆姑娘。我想当年陆姑娘掉下山崖却未立即死去,而是留下了害她之人的名称,不过她奄奄一息中,没有精力写完铁庄主三人的名字,而所留之言,极有可能就是神州五杰这几个字。顾先生找到了她,发现了她的留字,这才认为神州五杰是害她的凶手。否则的话,他何必又要杀无辜的金大锺和冷闰章呢?”云寄桑微微闭合双眼,用淡淡的语气叙说著,“他身在丐帮,又经常借为少夫人疗病之机出入起霸山庄,本来很容易对铁庄主下手。不过,想杀其他几人则需要费很大力气,尤其是苦禅和白蒲这两个极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若让其中一人警觉,便再也难以得手。所以他才煞费苦心的布了这个局,把神州五杰全都引出来。” 

“可是,云大哥,苦禅大师被杀的那天早上,我们明明和他在一起的啊,他怎麽能……?”方慧汀轻声问,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显然也刚刚哭过。 

云寄桑略带疲倦地道:“这便是他高明的地方了,几乎每一次杀人,都是在几乎不可能被怀疑的情形下进行的。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逐个除掉自己的目标。首先,他约好班坞主在醉仙楼见面,却并没有和陆堂主一起去,而是故意告诉陆堂主错误的时间,然後假借替人治病为名,一个人先赶到渡头,和白蒲,冷闰章一起上了船,伺机杀了二人後驾船驶向西边的!禽湾。他驶到!禽湾,堆好红叶,将船放开,任它随著湖水飘向下游。别忘了普陀渡在岳阳东边,他做完这一切,正好赶到城中,等陆堂主到了,便装作和他一起赶到醉仙楼的样子。至於他杀苦禅大师,手法更是巧妙已极……”他睁开双眼向上看著,似乎眼前正重复著当时那诡异而血腥的一幕,“那天晚上,他趁著雨夜赶到宗庙,用迷香制服了苦禅大师,却没有杀他,只是点了他的穴道,放在宗庙外的空地上。用冰蚕丝将他的身子各处关节紧紧绑住,摘下苦禅大师的一只耳环,将冰蚕丝放长到悬崖下,用金环压住後离开。第二天清晨,他故意去找阿汀帮他采药,借机来到崖下,装作无意中发现耳环的样子。然後麽,便借著纵身而起的时候这麽全力一拉……各位想必也知道,这种冰蚕丝在运足了真力的情况下是多麽的锋利吧?” 

众人不由都想起了坟场那夜人头凭空飞起时那恐怖的一幕。 

“那麽说,当时,他是,他是……”方慧汀的声音颤抖得像北风中的小鸟。 

“没有错,他就是在我们的面前杀了苦禅大师的,所以现场才会没有任何脚印,所以尸体的血液才会那样鲜红……” 

方慧汀想起了什麽似的,急急道:“不对啊!云大哥,你忘了苦禅大师的尸体是没有头的,当时顾先生明明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啊,头怎麽会自己不见了呢?” 

“还记得当时我问你听到了什麽声音吗?”云寄桑问她。 

方慧汀点了点头。 

“当时我听到了两声极轻的落水声,其中一个便是苦禅大师头颅掉入水中的声音……” 

“那另外一声呢?”方慧汀忙问。 

“那应该是一块石头……” 

“石头?”方慧汀睁大了秀目。 

铁鸿来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定是事先将苦禅大师的头和一块比头略重的石头绑在一起,然後再将石头坠到悬崖边缘。这样当苦禅大师的脖颈一断时,头颅便会被石头拖著一起坠落崖下,所以云少侠才会听到两声落水声。” 

“不错,就是这样了。”云寄桑声音低沈地道。 

“那金胖子呢?他又是怎麽被杀的,顾中南明明当时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卓安婕皱眉问。 

“同样是冰蚕丝。他早知道金大锺有钓鱼的嗜好,而他住的问菊斋是离对岸的钓台最近的一处,事先他早已在两边用冰蚕丝连好,利用它和浓雾来凌空飞渡那个小湖。正因如此,胡总管布下的暗桩才无法发现他出没的痕迹。他杀了金大锺後,将冰蚕丝的一端系在崖上高处,然後用铁!之类的东西扣住滑向对岸,经过岸边时故意发出一声惨叫。虽然他离对岸远些,可是没有丝毫阻碍,所以等我们赶到岸边时,他已经回到问菊斋,再装成刚刚起来的样子出来查看。” 

“他既然和陆堂主同在丐帮,又是一代名医,自然可以给算好时间,给陆堂主暗中下了金钱蛊,让他在坟场中发作身亡。同时有利用冰蚕丝,毒香和夜幕来袭击我们其余的人。”铁鸿来叹息道,又转向云寄桑:“不知云少侠是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其实一开始我便有些疑心,那凶手利用那股香气杀人,可那麽浓的味道,竟然可以完全从身上去掉。若非对药物极为了解,是很难做到的,从这点上说,最大的可能便是顾先生。不过几次凶案,他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才不能肯定。我在用六灵暗识破解了自己的心魔之後,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凶手碎尸的手段,若是用兵刃的话,一定会不小心沾到血迹的,而当我下意识的梦到巨大的蜘蛛网时,便知道那是冰蚕丝的杰作了。再联想起苦禅大师被杀时的种种情形,我才肯定了顾先生就是凶手。冰蚕和金蚕蛊一样,只产於苗疆。那天我去看阿汀时,顾先生说他给阿汀吃的那些药都是万中无一的良药,其中的田七和虫草更是他亲手采摘,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其实,田七和虫草都是生长在苗疆的药材,他能亲手采摘,自然是去过苗疆了。还有,坟场那晚,那只蛊虫明明当时向我袭击的,却突然转弯飞向容女侠。当时我想不出是什麽缘故,後来终於明白了……”说著,云寄桑缓缓从胸前掏出一颗药丸,“这颗药是顾先生在普陀渡初次见面时给我的,他自己使用金蚕蛊,身上自然有避蛊之药,这粒药在他身上放得久了,不免也沾到些药气,所以蛊虫才会避开我。那晚蛊虫袭来,还没等我说话,顾先生已经用火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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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坟场,大战之後,胡总管居然没有马上收敛起那具‘铁庄主’的尸体,我当时便想到,真正的铁庄主其实还没有死,而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是用这个方法隐身来查探真凶了。至於他到底躲在哪里其实不难猜,那就是以胡总管的谨慎,怎麽会让铁庄主住的地方离自己远了?而离胡总管的洗雨堂最近的就是言森所住幽竹居。再联系起言森那神秘的样子,他真正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那天自坟场回来,铁庄主以言森的身份向我开口说话,铁庄主刚离开顾先生就进来了,所以我想,铁庄主的话很有可能被顾先生听到了。所以最终才布下这个局来诓顾先生……” 

“可你怎麽能肯定顾中南会中计呢?他以後也有机会刺杀铁庄主的啊?何必非要冒这个险呢?”薛昊沈思著问道。 

“不然,如果凶手就在我们几个之中,胡总管还怎麽放心再让这些人到起霸山庄来?而更大的可能便是铁庄主趁著诈死的机会脱身而去,远走他乡,若是那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而且,你们大家也看到了,顾先生化身为陆青湳时,已经完全处於疯狂状态。这些当我看到墙上的那些字迹时,便已经想到了。我猜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探访当年的真相,因为他并不能肯定是不是神州五杰中所有的人都参与杀害了陆姑娘,可始终没有结果,在复仇意念和悔恨的不断煎熬下,他的人格终於分裂,这才大开杀戒。以这样的状态,他怎麽会让这最後的一个仇人在眼前溜走?何况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所以我肯定他会利用这最後的机会来行刺。” 

“可是,任帮主和哑妹呢?他们不是顾先生的仇人啊,为什麽要杀他们?而且当时他明明留下来照看任帮主的尸体了,後来还遇到任夫人,而且把她带回了问菊斋,怎麽会时间抢到我们的前面杀了哑妹?难道又是利用了冰蚕丝?”方慧汀一边思忖著,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不是,他没有利用冰蚕丝,当时我们都身处大雾之中,他又怎麽能事先算准哑妹的位置,拉起冰蚕丝呢?” 

“那顾先生是怎麽做到的?” 

“顾先生无法做到。所以,哑妹也不是他杀的……”云寄桑淡淡地道。 

此言一出,厅内一片死寂。 

“谁,是谁杀了哑妹?”方慧汀颤声问。 

云寄桑站起身来,一边缓缓踱步,一边道:“不知大家想过没有,在座的诸位里面,除了我和阿汀之外,都是内家高手,何以凶手打了哑妹一掌,竟然无法将哑妹立即击毙?还有,阿汀,你还记得哑妹临死前的那个手势麽?” 

“啊,记得,那个手势是这样的……”说著,她的右手轻轻握起,麽指食指扣成一个圆圈,缓缓向前一递。然後又问云寄桑道:“这个手势,是指喝酒麽?” 

云寄桑摇了摇头,继续缓缓向前踱去:“这个手势的意思不是喝酒,而是……原谅……”说著,他在一个人的面前站住,紧紧地盯著他:“哑妹真的太善良了,所以即使到了最後,她还是原谅了那个杀她的凶手……”说著,他将自己的右手握起,麽指食指扣成一个圆圈,向前面的人一伸,“她原谅了你……因为你正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说得对麽?乔翼,乔大侠?” 

空气中,什麽东西在缓缓地凝结著,整个大厅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乔翼面沈如水,与云寄桑冷冷对视著。 

“也只有你那只中了搜魂爪的右手,才会在击中哑妹时因为疼痛而无法用足掌力,我没有猜错吧?”云寄桑步步近逼道。 

“怎麽会?为什麽乔大侠要杀哑妹,他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啊!”方慧汀难以置信地道。 

“乔大侠要杀哑妹,那是因为哑妹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云寄桑冷冷地道。 

“难道是因为任帮主……”方慧汀恍然道。 

“不错,哑妹当时看到了凶手杀害任帮主的情形,而那个凶手又是乔大侠拼命要维护的人。所以当他发现这一点时,便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曾经救过的哑妹下了杀手。” 

“那个凶手不是顾先生麽?” 

“不是,凶手只是模仿死香煞的杀人手法,故布疑阵。任帮主并非神州五杰中人,无缘无故,顾先生又怎会冒著被发现的危险去杀他?”云寄桑长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大家还记得坟场一战中,任帮主那最後的一剑麽?” 

雷霆飞一剑,电光石火间!众人的眼前同时闪过任自凝那惊世骇俗的一剑。 

“当时任帮主转身出剑,以金蚕蛊那麽快的速度都无法避开那闪电般的一剑。而那个凶手虽然自背後偷袭任帮主,可从脚印上看,任帮主当时已经及时转过身去,以任帮主的出剑之快,又怎会长剑仅仅出鞘一半便遭毒手?” 

卓安婕出神地盯著自己的长剑剑鞘,缓缓道:“我明白了,当时任帮主不是出剑……” 

“不是出剑?那是什麽?”方慧汀睁圆了秀目问。 

“是还剑……”卓安婕的叹息中蕴含了无限惆怅。 

“还剑?” 

“不错,是还剑入鞘!”云寄桑斩钉截铁地道。 

“他为什麽要还剑?他不是已经看到凶手了吗?”方慧汀不解地问。 

“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凶手,所以他才会还剑。因为他至死都不相信那个凶手会对自己出手,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伤害那个凶手,因为那个凶手是他一生中最信赖的人,他的生平挚爱……”他猛地转身,目光火一般灼灼燃烧著,“容女侠,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胡说八道!”乔翼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额头间青筋毕露,双拳不住地颤抖著。 

“骗人!骗人!怎麽会是任夫人?她和任帮主那样的相爱,怎麽会杀他?云大哥,你告诉我你弄错了,你说啊!”方慧汀泪流满面地哭道。 

“阿汀,你还记得吗?金大锺曾经和我们说过,乔大侠突然间说他只饮汾酒了。”云寄桑用落寞的语气问道。 

方慧汀哭著点了点头。 

“汾酒产於山西,任帮主曾经对我说,三年前任夫人曾经去洛阳三十二天。前年去太原访友,共计四十八天。去年因为帮务又去了霍州五十二天,今年则去了寿阳六十五天。除了洛阳地处河南外,太原,霍州,寿阳都地处山西,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雪雷帮的经营一向都只在豫北,她身为帮中首脑,为何每年都要去山西那麽久?而且是每一年停留的时间都不断加长?” 

“那……也许只是因为雪雷帮想扩张帮务呢?”方慧汀尤其替容小盈辩解著。无论如何,她也不肯相信她最为倾慕的容小盈会谋杀曾经那样深爱过的人。 

“帮务……”云寄桑冷笑了一声,“也许吧,可有一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 

“是什麽?”卓安婕忍不住问道。 

“是香囊……”云寄桑一字一顿地道,“那天我在乔大侠手上看到了一个绣著相思鸟的香囊,里面绣了任夫人的名字。当时他说是在地上拾到的。当时我也信以为真了,可是……”云寄桑猛地一扬手,“我却看到了这张画!” 

众人惊愕地望著他手中的画纸。 

画纸上,一只绣著翠绿小鸟的香囊赫然在目。 

“阿汀曾经见过任夫人沐浴换装时身上带著一个香囊,这便是她凭著记忆画出来的,乍看上去,它和乔大侠手中的没什麽两样,都是翠羽红嘴,可是你们看这只鸟……”他伸手指了指那只小鸟,“这只鸟眼圈是黄色,头顶颜色也比背部黄,是一只雄鸟。而乔大侠手中香囊上绣的鸟头顶与背同色,眼圈灰白,却是一只雌鸟。若我没有猜错,容女侠手上那只香囊内绣的必然是乔大侠的名字!容女侠,可以让大家看看你的香囊吗?”他望著容小盈缓缓道。 

“不用看了,里面绣的,的确是乔翼的名字。”容小盈淡淡道。 

“任夫人!?”方慧汀难以置信地望著她。 

“你和乔大侠早已暗通款曲,可任帮主却是最大的阻碍。於是你们便计划趁这次起霸山庄之约借死香煞之手除去他。那天在坟场,顾先生将冰蚕丝绑在了一颗树上,利用它作为另外一端。你发现了冰蚕丝的秘密後,立刻找到丝线的尽头,斩断冰蚕丝,然後再拿著断线回来。这样,你就得到了斩断的那截冰蚕丝,并且用它杀了任帮主。不过你毕竟还是无法象顾先生那样将任帮主碎尸,所以只能堆上红叶,作为象征……” 

“我怎麽舍得呢?”容小盈轻声叹息著,双眼眯成了一线,“那个傻瓜,最终还是没有出剑,我明明告诉他,无论靠近,都要出剑的……” 

“小盈……”乔翼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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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盈冲他摇了摇头,柔声道:“翼,我们都错了,我错在自己明明得到了最好的,却还在期待著更好的。而你却错在以为找到了最好的,实际上却不是。只是这一切一直到我手中的那根冰蚕丝刺入自凝的胸膛时,我才发现……” 

“不……,不是的,我们没有错,错在这个世道,凭什麽一定要将你和任自凝那个呆子连在一起?我们明明会是更好的一对!”乔翼大吼道。 

“呆子,是啊,说到底,他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呆子罢了……”容小盈无限温柔地地道,秀目中露出怀念之色:“从我一开始认识他时便是如此。真是奇怪,为什麽这麽多年来,他都不曾改变呢?我明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啊……”她的唇角开始有鲜血不断流出,但她眼波仍梦幻般的流动著,似乎看到了什麽最瑰丽的景象一般,“九月初九,轩辕台上,我依偎在自凝的怀里,台下所有的人都在为我们欢呼著,夕阳是红得那样的美丽……”轻声说完这几个字,她的唇边露出一抹微笑,终於寂然不动。 

“小盈!小盈!”乔翼大声呼唤著容小盈的名字,却再也不能将她唤醒。 

“你们!是你们逼死了她!”他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著大厅内的人,“我要为小盈报仇!啊──!” 

他疯狂地向云寄桑扑了过来。 

云寄桑木然地望著他冲近,一动也不动。 

突然,一道雪样的剑光直侧旁瞬间闪亮,旋即又归於黯淡。 

就如同那人世间的情爱一样。 

於是,一切都结束了…… 

普陀渡前,千万尾洁白的芦苇随著秋风瑟瑟的舞动著,如同天地间的一场秋雪。 

云寄桑和薛昊牵著马并肩走著。 

“原来那天晚上铁庄主书房外一直看著我们的人是你……”云寄桑叹了口气道。 

“这次我来,主要的原因便是得知扶桑的密谍买通了内线,准备窃取那幅江山舰楫图。铁鸿来在本朝水师效力多年,对战舰改良建功不少。正因为这样,那些倭寇才找上了他。依我们的消息,丰臣秀吉很快就会对高丽用兵了,那时我们丹青谱内的全部高手都会远赴高丽参战,到时候,我希望你也能来……”薛昊期待地望著他。 

“我……行麽?”云寄桑微一迟疑。 

薛昊微微一笑:“破解了心魔的云寄桑,绝对有这个资格,这也是公申先生的意思……” 

“师父?他老人家难道也……”云寄桑吃惊地道。 

“当然,他老人家一直以来便是我们丹青谱的总军师,怎麽样,想不到吧?” 

“既然是他老人家的意思,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寄桑叹息一声。 

然後和薛昊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充满了相知相得的意味。 

“我先走了,至於你,恐怕还有要事在身呢……”说著,薛昊大有深意地瞟了他身後一眼,然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云寄桑转过身来,不远的地方,方慧汀和卓安婕牵著马并肩站著。 

那里,一个是他爱著的人,一个是爱著他的人。 

他走上前去。 

“云大哥,你临走的时候和铁庄主说了什麽,他的脸色怎麽那麽难看?就象死人一样……”方慧汀纳闷地问。 

“没什麽,很久以前的事了……”云寄桑淡淡一笑,又转向卓安婕道,“师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卓安婕点了点头。 

两个人撇下闷闷不乐地方慧汀,沿著湖边向前走去。 

“你喜欢的人,是铁渊吧?”他突然问。 

“你猜到了?”卓安婕毫不惊讶地道。 

“是,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子有你的脸,少夫人的眼神,还有一个声音也很熟悉,後来才想起来是容女侠的。为什麽会出现你们三个呢?我想,那是因为我下意识地发现,你们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低声道。 

“我认识他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这样的故事,自然也不会有什麽美好的结局……”卓安婕叹道。 

云寄桑不由想起了少夫人,顾中南与陆青湳;任自凝,容小盈与乔翼;胡靖庵和铁鸿来;方慧汀和自己;自己和卓安婕,卓安婕和铁渊;这种种的情怀在胸中激荡徘徊,不由轻声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难道为了一个情字,便真的可以什麽都不顾了麽?师姐,我想,也许我并不真的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说著,他年轻的脸上不禁露出惆怅的神情。 

卓安婕微微一笑,将腰间那个黄色的葫芦解下,扔了过来。 

云寄桑接住,惊讶地望她。 

卓安婕的下巴微微一扬。 

云寄桑打开葫芦的盖子,仰颈痛饮,旋即动容道:“是水!” 

“不错,是水,现在你明白了麽?”她轻声道。 

云寄桑默然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相思无如泪,情深当如水,多谢师姐……” 

“不要谢我,我只是要你明白,多情便是挂碍,而你的人生还远著哪……”卓安婕温和地道。 

云寄桑静静地望著她。 

他的一生中,从未曾有一刻感觉她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也从未有一刻觉得她离自己是那样的遥远。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是怎样的,不过我已经明白,我应该去做些什麽。我……不会再为过去所羁绊了,你放心吧,师姐……”他终於轻声道。 

卓安婕微笑著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说完,翻身上马。 

云寄桑将酒葫芦递了过去。 

“你留著它吧,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了……”卓安婕灿烂地一笑,催马而去。 

云寄桑回到方慧汀的身边,微笑望著她。 

“云大哥,你要走了麽?”方慧汀低著头问道。 

“是啊,阿汀,你还是留在骊府吧,我想,这个江湖并不适合你……” 

“为什麽我不能和你一起走呢?”她终於鼓起勇气问。 

云寄桑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因为你还小嘛……” 

方慧汀终於抬起头来,秀目中满是盈盈的泪水:“可是,云大哥,我……” 

云寄桑轻轻拥她入怀:“阿汀,别哭,我们的生命还很长呢,不是吗?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长大的……” 

方慧汀虽然努力地忍住,泪水却终於还是流了下来:“嗯,我一定会长大的,你可要等我啊,云大哥……” 

云寄桑温柔地为她抹去泪水:“会的,我会的……” 

然後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轻轻一带,那马便已奔出几步。 

云寄桑在马上向她挥了挥手,策马远去。 

方慧汀含泪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大声唤道:“云大哥,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云寄桑却已去的远了,一人一马,渐渐地在地平线上消失。 

方慧汀咬著下唇,也上了自己的马。 

她低著头静静在马背上坐了一阵,突然俯下身子,轻轻摸著马头道:“马儿呀马儿,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麽?” 

那马猛地扬起头来,长嘶了一声,放开四蹄,欢快地向著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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