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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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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这一身修为仙骨。”
用过晚饭,魏雨嗟领着肃临渊去安排好暂住的房间。
夜风呼号,虽已是春日,这山里的风却还是凉的很。魏雨嗟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火光在风中摇曳不定。
肃临渊朝下看去,脚下的回廊建在百丈悬崖之上,阵阵松涛声从崖底远方传来,一片呜咽之声。再抬头上望,檐牙外繁星点点,竟分外灿烂。
“手可摘星辰,真是神仙宫阙。”肃临渊不由叹道。
魏雨嗟却不答话,又行了片刻,停在一间空屋前,才推开门对肃临渊道:“到了,你就先住在这里。”
他进屋为肃临渊点好烛台,便准备转身离开。
肃临渊叫住他:“哎,等等,不给些交代吗?”
“什么交代?”
“像你们这种仙门宝地,总该有个把禁地之类的所在吧?你不跟我讲讲何处去得何处去不得?”肃临渊摸着下巴,眼睛在烛火照耀下发着夺目的光:“万一我晚上起夜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魏雨嗟道:“你是聪明,我却也不笨,我知道若是有这样的地方,还是不说为好,一说你反倒是耐不住好奇,更想去一探究竟了。”
“嗯,这话倒也没错。”肃临渊抚掌笑道:“方才我瞧见这回廊上一层还别有洞天,似是一处更为清幽的妙处,那处我可去得?”
魏雨嗟却是刷的黑了脸,低声道:“那是家师的住处,你休得造次。”
肃临渊一摊手,耸肩道:“果然还是有禁地的,你最好将令师姐的住处也告诉我,免得我误入了女儿家的闺房。”
魏雨嗟瞪着他。
肃临渊一看他这眼神,连忙摆手道:“哎,你可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因为对她感兴趣才打听这个的,”他摸摸鼻子:“我虽然爱美人,但比起令师姐,令师似乎更要美得多。”
魏雨嗟的脸色更黑了,简直跟蘸了墨差不多,他嫌恶地瞪着肃临渊,道:“你到了别人的地盘上,总该规矩一些,你就不能老实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实在抱歉,我这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四处走动,你若叫我一直闷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我只怕是会发疯的。”
魏雨嗟冷笑一声,道:“好,那你尽管四处走走好了,大不了在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时,我再动手杀了你。那时你总该知道,还是疯着好一些。”
肃临渊不说话了。
魏雨嗟见威胁有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肃临渊叹了口气,四下打量一下自己的住处,这房间依然是在山石中开凿而成,连床榻都是整块的大石,整个屋子看来透着些原始的质朴之感。他伸手摸了摸,石塌上铺着厚实柔软的被褥,倒是并不硌人,还软和得很。
他翻身躺在石塌上,望着屋顶,又回想起之前那人说的话——
故人之托,要把一身修为给自己。
真是奇怪得很,这个故人是谁,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回忆傍晚时的交谈,他一听到停云君说出要把修为给自己的话,再看看对方一副功成身退从容赴死的模样,就感觉大大的不妙,马上提出“肚子饿了,大家还是先吃晚饭吧,有什么事吃饱喝足睡一觉再说”的建议。
肃临渊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儿混蛋,但却绝不是个爱白占便宜的人,尤其是这个便宜来得莫名其妙,还要搭上一个跟自己无怨无仇之人的性命。
更何况……他笑一下,眼睛里泛起些促狭的神色:这么个人在我面前,我是怎么都舍不得看着他去死的。
停云君要给自己的这样好东西,他是说什么都不能要了。
打定主意,肃临渊吹熄烛火,翻身睡去。
☆、聂霜吟
一夜无话。
肃临渊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推门走出石屋,站在回廊之上伸了个舒舒服服的大懒腰。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有什么灵气仙力,这一晚肃临渊睡的格外的好,以往总会出现的那个梦境昨夜竟也未曾造访。
人居高处,心情也格外舒畅,在此处居高临下,极目远眺,可以看见很远处的风景,肃临渊正兀自欣赏晨光,忽听得脚步声靠近,回头一看,居然是聂霜吟。
此时的聂霜吟换洗一新,穿着件素色的窄袖罗裙,鬓发梳成简单干净的圆髻,面上仍未抹什么胭脂水粉,看着倒也素净可人。
肃临渊略一打量,使坏道:“哎呀,我是不是花了眼,聂姑娘居然有了女人味?”
聂霜吟瞪他一眼,居然破天荒地没有生气,反而问候起他来:“你昨夜睡得可好?”
肃临渊立马从围栏上探出身子,伸长了脖子望天。
聂霜吟迷惑:“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刚刚我还认为一定是东边日出,现在我却有点儿不确定了。”
“……”
聂霜吟咬咬牙,幽怨道:“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个只会厉声耍狠的刁妇?”
肃临渊默默看着她,不说话,那意思不言而喻。
“……”
肃临渊无辜地眨眨眼。
聂霜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平心静气,千万别与他计较。好一番平复心情,这才开口向肃临渊道:“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哦?”
“我想求你,如果我师父再提起要将修为赠你的事,你能够拒绝他。”
果然是为了这个,肃临渊心下了然,嘴上却嗤笑一声,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聂霜吟皱眉道:“怎么?你不答应?”
肃临渊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我为什么会答应你?”
“你……”
“旁人修行多少年都不一定能成正果,如今有人要将大好的修为白白送给我,我如何能不要?难道这样的好事落到你头上,你会拒绝?”
聂霜吟沉默一阵,才道:“是,如果我遇到这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如果那人不正好是我的师父,想必我也不会拒绝,还要欣喜若狂。”
“这不就是了,你凭什么要我饿着肚子,放着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呢?我还记得聂姑娘曾经说过,若是我错过这件好事,只怕是要痛哭流涕,跪下来狠狠打自己五百个巴掌的,我为何要做那自己打自己巴掌的大傻瓜?”
聂霜吟沉默片刻,却还是施施然道:“我以为你是会答应我的。”
肃临渊翘起眉毛:“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因为我师父已将昨晚的情形告诉我,你听到此事,并没有高兴得发狂,反而绕开了话题,似乎并不是很想接受。”
肃临渊摸着鼻子苦笑道:“你误会了,我那时只是肚子太饿想先吃饭而已。”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肚子再饿也是要先放上一放的。”
肃临渊嘴硬道:“我却不是一般人。”
聂霜吟幽幽一叹,道:“不管你怎样说,我已知道了你并非我一开始猜想的那样,是个贪得无厌之人,我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希望你能帮我阻止师父。”
“你为何不去劝他?”
聂霜吟摇摇头,苦恼道:“若是劝他有用,我又何必如此烦恼,师父向来重诺,要他背弃誓言,还不如杀了他。”
肃临渊略一思忖,问道:“那你可知你师父是跟谁承诺此事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正是那个人将我交给了师父抚养,师父说,只有我能帮他找到他所寻之人,也就是你。”
“哦?只有你能找到?这是何原因?”
“我也不知,师父是这么告诉我的,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但后来一看见你,我就懂了……”说到这里,聂霜吟似乎有点想笑,但却硬生生忍住了,接着说道:“的确,我只要第一眼见到你,就会马上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肃临渊这下真的费解了:“为什么?”
聂霜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因为你在我眼里,实在是跟旁人不太一样。”
肃临渊思索一阵,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看着是要格外英俊一些。”
聂霜吟几乎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不知为什么,今天她的耐性似乎总要比往常好上一些,大概已经深深了解到肃临渊这人厚颜无耻的程度了。
跟一个厚脸皮的人待在一起,他说出再不要脸的话你也是要学着慢慢接受的,因为他的脸皮实在不会因为你的白眼而变薄,又何苦让自己的眼睛白白受累。
但不翻白眼不代表聂霜吟就要放弃对肃临渊嗤之以鼻的机会,她讥讽道:“你可知道,我自小跟着我师父长大,打记事起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我既然已经习惯了我师父的样貌,眼光总要比常人更高上一些,你总该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再见到别的男人,总忍不住拿他们跟师父做比较,总觉得谁与他相比都要差上一大截,实在是看不出他们的英俊之处。”
肃临渊见她将自己与停云放在一起比较相貌,把自己自诩英武不凡的外表贬得一文不值,实在有些来气。但闪念间又突然想到什么,抓住话头道:“你说你自小就在你师父身边,是他将你带大的?”
“嗯,是又如何?”
聂霜吟以为他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却不料肃临渊听完之后就坏笑起来,不怀好意道:“果然,他看着虽然年轻,却已是个十足的老家伙了。”
“……”
他突然幻想出一幅画面——停云君明明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头,行动艰难颤颤巍巍,一打开房门却要施展变化将自己变成个肤白貌美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整日在自己徒弟面前臭美,抓着聂霜吟使劲摇晃:“徒儿!快说,为师是不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
肃临渊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聂霜吟的眼神已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肃临渊笑够了,一看聂霜吟的脸已黑成了锅底,而且眼神十分怪异,看得他脸皮再厚也要如芒在背了,便咳了两声,驱散脑海中诡异的画面,正色道:“你还没说完呢,究竟你看我有何不一样?”
聂霜吟却不回答他,只冷冷道:“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哦?”
“我不该来找你费这许多口舌的。”
“为什么?”
“因为你实在是一个太惹人厌的混蛋无赖,跟你讨商量,真是我自找苦吃。”
肃临渊憋着笑,说道:“但你跟我说了这许多话,总应该学到一些道理。”
“不错,我是学到不少,我学到了是聪明人就该离疯子和混蛋远一点,千万不要试图找这样的人谈话,因为这会让人心情不好,更加不应该一大早就来,这会让人心情糟糕一整天。”
肃临渊一本正经道:“嗯,很对,但我觉得你还应该学到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你有求于人时,是不应该批评这个人的外表的,更不应该说他长得不如另一个人好看,尤其是你求的这个人实在是本来就非常英俊。若你学会了这一点,下一次要再有事求人时,就会稍微容易那么一些了。”
聂霜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他竟真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这该是怎样一个不知羞耻之人!
聂霜吟简直说不出话来,只能彻底叹服。
她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了,她扭头就走。
肃临渊却又叫住她:“哎,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聂霜吟脚步不停,走得飞快。
肃临渊在她身后大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就会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错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会自己打自己五百个巴掌,比如此时的我,虽已错过好事,却绝不会打自己巴掌!”
聂霜吟站住了,回过身道:“你说什么?”
肃临渊嘻嘻笑:“我说,我已答应了你,去回绝你那老顽固的好师父,让我自己做一个肚子饿了却还不肯张嘴吃饼的大傻瓜。”
聂霜吟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你说真的?”
“岂能有假?我从来不说假话,就像我从来不会说我自己长的丑一样。”
此刻聂霜吟已十分的开心,连肃临渊又说出这样的屁话她都觉得不是很讨厌了,肃临渊在她眼里,好像突然变得可爱了许多。
她满面笑容地对肃临渊道:“多谢你!我没有看错,你嘴巴虽坏,但到底是一个好人。”
说完便转过身,欢快地飞跑离去。
肃临渊在后面立着,讪讪地摸着鼻子苦笑,心中暗道:“这女儿家的心思果然变得极快,方才她还恨我犹如杀父仇人一般,把我骂得狗屎都不如,现在看我的眼神又像是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正想到此处,忽听得顾雷鸣的破锣大嗓在下头响起:“方才是谁说肚子饿了要吃饼的!下来吃早饭了,我今天正好做了饼!”
……
好吧,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吃完饭再慢慢说。
☆、奇怪的徒弟们
可一坐在饭桌上,肃临渊顿时就不平衡了。
昨晚因为是单独给他一人准备的晚饭,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用餐,所以看不出区别,今天一看,简直不能忍。
这怪地方居然是大家一起坐在同一张桌上各吃各的,可各吃各的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大家的菜色能不能稍微统一些?!
肃临渊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两张顾雷鸣特意关怀的馅饼,外加一碗粥,算是很平常的早饭,看着虽然简单,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此处如此偏僻,没有什么佳肴倒也在肃临渊的意料之中。
那么其他人吃些什么呢?只见顾雷鸣面前摆着两个大馒头,两张烙饼,一碗粥,好,没什么问题;魏雨嗟面前是馒头清粥小菜,也很正常;林风叹面前只有一小盘青菜,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虽然肃临渊认为那玩意儿根本填不饱肚子。
而他们尊敬的师尊大人,他们一个个奉若神明的仙君,面前居然只有一碗蘑菇汤。
不,说汤都是抬举了这碗东西,那明明只是飘着几片蘑菇的一碗水啊,昨天我看你们一个个师徒情深的,你们居然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难怪,难怪他会如此消瘦。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桌上唯一的女人——聂霜吟——她的面前,居然摆着一只大烧鸡。
肃临渊死死盯着她,看她会不会把烧鸡献给她的宝贝师父。
聂霜吟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肃临渊雪亮的目光,已经撕下一只鸡腿自顾自啃了起来。
……
枉我还以为你是孝顺师父的好徒儿,如今看来最不孝的就是你。
肃临渊正在这里用眼神攻击聂霜吟和她的烧鸡,停云君似乎看出来了,略为尴尬地咳嗽一声,对肃临渊道:“抱歉,我们这里实在没有太多好东西,昨天雷鸣只抓到三只松鸡,只够给霜吟今天吃了,还望你能谅解我们招待不周。”
她一天居然要吃三只鸡?
肃临渊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了,此刻却感觉自己实在还是太过孤陋寡闻,这世上居然还有一天要吃三只松鸡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
不,他还有话要说。肃临渊挣扎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
正在吃饭的一桌人抬头看他,大家的眼神告诉他,他们觉得很正常。
肃临渊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他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告诉他们,这样并不正常,至少不太公平。
他耐心道:“既然有三只松鸡,为什么不放在中间大家一起吃呢?这样大家每个人都可以不用吃得太差,聂姑娘也可以稍微吃点别的,肉既然已经如此紧缺,一个人吃光了岂非有点浪费?更何况一个姑娘家,其实真的不需要吃太多肉的……”
为什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他一个外人来教他们该如何吃饭!肃临渊快抓狂了。
停云君淡定道:“阁下有所不知,霜吟体质略有不同,只能吃下肉食,难道你们这一路同行几日,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
“……”
肃临渊无言以对,这几天赶路他只管摆出客人的样子,躺在马车里睡大觉,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是这女人是野兽吗?只吃肉?
肃临渊同情地看着停云君姿态优雅地喝着那清汤寡水,看了半晌,幽幽叹道:“唉,我明白了,我已全明白了,我明白你为何如此坚决地要将修为让给我了。”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肃临渊自己拿起一张馅饼,将剩下的另一张连着盘子一并推到了停云面前。
他跟哄孩子似的说道:“来,分你一块儿,我建议你不要折磨自己,这是他们做徒儿的不地道,你实在不应该惩罚自己,不要再说什么让给我修为之类的事情了,为这种事犯不上寻短见。乖,先吃饱饭,一会儿我们就来一起探讨一下清理门户的事情。”
停云君:“……”
聂霜吟、顾雷鸣、魏雨嗟、林风叹:“……”
谁能告诉他们这个臭不要脸的奇葩是谁?他为什么能如此泰然自若地摆出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
聂霜吟今天一早已经领教过了肃临渊的厚颜无耻,此时她忙着啃鸡腿,腾不出嘴来奚落他,只能用力地翻出一对迟来的白眼。
而其他人则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停云哭笑不得地对肃临渊道:“阁下误会了,并不是他们待我不好,只是我早已辟谷,其实并不需要吃什么东西,和大家一同用餐也只是出于联络感情。至于这菌汤……这只不过是因为我喜欢蘑菇,只愿意吃这个,而且我们现在又只有这一点菌子,所以显得过分清淡些。”
肃临渊用下巴指指林风叹,道:“那他呢?人家都说尊老爱幼,贵派如何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们这里竟是最老的跟最小的过得最寒碜?你已辟谷,那你这小徒弟呢?难道他是兔子变的?”
“那也不过是因为风叹只愿意吃这个罢了。”停云君当没听见他说自己是那个“最老的”。
“你这做师父的,难道不应该好好教导弟子们不要挑食吗?你就由着他吃这个?营养不足发育不良怎么办?”
林风叹:“我发育得很好,不劳您费心,请您闭嘴,多谢。”
停云君好好的君子端方,现在被肃临渊搞得束手无策,他那一本正经指摘的语气,说得停云仿佛真是一个不懂事不尽职的师父。
停云的汤本来也没几口,喝完他就站起来离席,对肃临渊道:“我先失陪,阁下慢用,等你用完早饭我再与你商议正事。”他不会说他是受不了这人才要走的,不会的。
“嗯,清理门户之事的确要紧,不容耽搁,我们稍后就谈。”
“……”
停云面色无奈。
自从他来到这里,这么些年鲜少见到外人,除了这几个宝贝徒弟,就只有包括肃临渊在内的二十四个客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这第二十四位客人一样,令他如此频繁地感到无可奈何,偏偏这个人还就正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古怪的一顿饭吃完,大家就要各自散去。
肃临渊并没有急着去找停云君,比起去谈一件自己并不想接受的事,肃临渊更想先看看这修仙门派的日常,是大家都要抓紧时间各自修炼吗?
他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魏雨嗟,问道:“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你没看见吗?我要收拾桌子,洗刷碗筷,然后四下洒扫。”
好吧,肃临渊已看出来了,孤宿峰这些什么洗刷打扫安排住宿之类的后勤工作,似乎都被这位魏兄承包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活总是需要有人来干的。
他连忙又去喊扛着刀正要出门的顾雷鸣:“顾兄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兄弟看着如此威风,应该是要去练练刀法,做些修行的正事吧?
“去给师妹抓松鸡啊。”顾雷鸣憨厚道。
“……”肃临渊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林风叹。
林风叹眼皮都不抬一下:“别问了,我要种菜去了。”
啊……看来他们的生活也的确不是很容易啊,原来作为修行之人,也要整日干这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破碎琐事,普通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肃临渊默默感叹不已。
肃临渊看着聂霜吟把装着啃干净的鸡骨头的盘子递给魏雨嗟,自己擦擦手,施施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肃临渊问她道:“那你要干些什么?是不是跟你顾师兄一起去抓鸡?”
聂霜吟瞥他一眼:“抱歉,我是要回屋去睡觉。”
肃临渊刚刚还感慨不已的心情顿时七零八落,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大早上!你就什么事也不做,大白天的刚吃完饭就睡觉?!”他好像忘了,他自己原本就是最爱大白天睡觉的一个人。
肃临渊语带气愤:“你难道是猪?吃了就睡?更何况你的师兄是为了你的伙食在奔波劳累!你居然好意思躲在屋子里关起门来睡大觉?”
“我师兄都没说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我要什么时候睡觉,是早上睡还是晚上睡,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只用管好你自己的事,记住你承诺的话,到了我师父面前可不要反悔。”
聂霜吟面不改色。
肃临渊恨恨道:“我这就去找你的师父,清理门户,第一个就得从你下手。”
“你尽管去,只怕我的师父只会关心我睡得好不好。”
“……”肃临渊真是太同情那几个难兄难弟了,他愤愤不平道:“偏心,实在是太偏心了。”
“肉都是你在吃,活儿却都是你那些吃糠咽菜的苦命师兄弟们在干,你的这位师父做事太不公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女儿,不然如何解释大家都是徒弟,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聂霜吟竟也不恼,还附和道:“我跟师父本来就情同父女。”
“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话?我说私生女,就是说你是他亲生的,不是在夸你们师徒俩感情好。”
聂霜吟摆摆手:“随便怎样吧,我吃完东西就要犯困,我先睡觉去了,再见。”
聂霜吟扔下肃临渊,自顾自走了,肃临渊站在原地,看着忙里忙外的魏雨嗟,真想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看了半晌,他走出房门,溜达几步,果然看见后山脚下有一块菜地,而那位林风叹小师弟,正拿着锄头在地里锄草。
不过他这草锄得实在是奇怪得很,每薅下一棵草,就要捡起来唉声叹气一阵,锄了半天,草也没见得少多少,还叹得肃临渊头疼。
☆、灵渊君的宠物(一)
乐筠仙君这几日正在苦寻奎老。
奎老是谁?正是这诸天仙境内最擅长打造灵器法宝的一位仙君,各种奇形怪状用途百变的灵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造不出。
但奎老倚仗着自己一手绝招,向来心高气傲,从来不肯轻易为别人做灵器。
而乐筠却正是要迎难而上,去请他做一件上好的法宝。
为什么呢?唉,想起此事乐筠就发愁不已,简直愁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原因就在于天君寿辰将近,而礼物的事情却还没有着落。
本来他也想同往常一样,献上个仙桃如意之类的玩意儿,敷衍了事得了,可今年却是不行了。
前几日天君找他下棋,棋没下几盘,气倒是叹了不少。
乐筠直觉没有好事,但对方都如此刻意提示了,他也不能不问,只得硬着头皮关怀道:“天君这是有什么烦恼?”
“唉,不提也罢。”
那你就不提吧,乐筠心中如此吐槽,嘴上却不得不乖乖道:“天君不妨说说,我也好为天君排忧解难哪。”
天君道:“乐筠啊,你可知道元彭最近得了一件好宝贝?唉,那宝物让本君十分心痒,却是爱而不得,实在烦闷啊。”
“哦?是怎么样的宝物竟能让天君动心?”
“是一块儿上好的灵玉。”
“灵玉?”乐筠不解:“天殿宝库中美玉灵石何止千万,您要什么样的灵玉没有,何必去羡慕元彭神君。”
“那块玉出自玉灵渊,灵渊君的仙府。”
乐筠点点头:“哦,那这确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了,但应该也不至于让您如此记挂吧?”
“这块玉还经了奎老之手。”
乐筠脸色微变,恍悟道:“原来如此,那玉想必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神奇之处。”
“没错!”天君两眼发光:“这块玉确实神奇,而且这神奇之处还是我最喜欢的。”
他舔舔嘴唇,神往道:“此玉入水,水化琼浆,只要你将这玉放入水杯之中,想喝到任何美酒都不是问题,听说将之扔进天河之中,天河都要变成一条酒河!你说,如此宝贝,本君怎能不喜欢?”
您倒是挺喜欢的,想必天河水君却要发愁了,若是您真的把这玩意儿扔进了天河,那天河的鱼君虾将们岂不是都成了醉鱼醉虾?那天河水军还不得找您拼命?乐筠默默吐槽。
天君又接着叹气道:“只可恨那元彭老儿,上次专门将这宝物拿到我面前炫耀了好一番,勾起了我的喜爱之心,后来却又将之藏起,再也不让我碰了。”
乐筠知道,天君向来嗜酒,又爱跟元彭神君攀比置气,这样东西元彭既有,他肯定也不甘落后,非得搞一个来。
乐筠心中警铃大作,已大感不妙,实在想拔腿就跑。
天君却已经将慈爱的目光投向他了。
“乐筠啊,”天君笑眯眯地看着他:“下月就是本君的寿辰,算算也不过十来日了,你是不是还在苦恼要送本君什么礼物?”
“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苦恼。”
“哎,怎么会不苦恼呢?本君知道,这年复一年的,每逢本君寿辰,你们都要费心送礼,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么多年,想必也用光了新意,想不出该送什么了吧?”
不,我不求新意,每年一个寿桃,有个心意就行了。
“并没有……”乐筠嘴里发苦,无力道。
天君不管他,兀自说道:“如今本君就有一个好点子,你就去找奎老,为本君再造一块酒灵玉,今年的最佳礼品奖,本君就内定给你了。”
“……”
最佳礼品奖?那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乐筠仙君表示自己并不想要好吗?
“我……我可不可以拒绝这个好点子?”乐筠仙君弱弱道。
“不可以。”天君道:“本君的旨意,你竟然也要违抗吗?”
“可是奎老仙君的脾气实在古怪,连天君您都拿他没辙,更何况我?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奎老,更跟他没有半点交情,如何请得动他?”乐筠做着最后的挣扎。
“本君相信你。”
乐筠企图祸水东引:“我听说明晖仙君近日倒是与奎老颇有交集,天君不如将此重任交给他。”
天君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坚决道:“此事本君就要你来办。”
“为什么?”乐筠欲哭无泪。
天君微笑道:“因为你嘴甜。你是本君见过的仙君里马屁拍得最好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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