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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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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惨败,而改变了原先的硬攻方案,想把楼兰主力引至鄯善,再聚而歼之。

洛星如也想到了,啊了一声道:“这整件事,好像不太对啊,太顺利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龙车迟疑道:“圣人是怎么知道古古鲁没死的。”

傅破怎会把真相告诉他,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傅破乃是楼兰圣人,他的感觉就代表了上天的谕示,所以这句在别人是毫无根据的话,由傅破说出来便没有人不相信。

龙车道:“那我们怎么办?”

傅破道:“我们就按兵不动,按原计划准备御敌,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怎么办。”

那崔震天上前一步道:“但我可是亲耳听见吐谷浑人在这么说的呀。”

傅破笑道:“或许他们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以便你回来传递假消息的。”

崔震天涨红了脸道:“可放过这一次机会,多可惜啊,说不定,说不定古古鲁真死了呢?”

傅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在楼兰族中所说出的话,一向就如神谕,无人会想到怀疑或争论,为何这个崔震天竟会怀疑起来,而且出兵不出兵对这个崔震天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精兵团的团员,只因为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才能够破例旁听这种高层会议,本来是连发言权都没有的,何以却大胆至此,上一次还出言救了来自鄯善的使者一条命,表现的太不正常了。

傅破锐目直视崔震天,道:“好像你很希望我们派兵去鄯善,是吗?”

崔震天垂下头,退了一步道:“不敢。”

傅破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天到楼兰,是什么时候?”

崔震天道:“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傅破道:“那你杀出吐谷浑重围该是在上午吧。”

崔震天答是。

傅破厉声道:“精兵团一千人乘夜色突围时尚且只有冉威一人逃出,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人居然能逃出吐谷浑的连营,哼,险些被你骗过了。”

崔震天浑身剧震,面如土色,猛地反身窜向门外,却被大怒的冉威截祝崔震天本就不是冉威的对手,再加上四周高手环饲,心中大虚,武功发挥不出平日的一半,二十几招过后就被冉威扣住要穴,摔在地上绑了。

龙车冷喝道:“斩。”

傅破出了口长气,幸好及时发现了敌人的阴谋,要不是洛星如的好奇心,楼兰军就可能在敌人的夹击下大败,看来,上苍真是不欲令楼兰灭亡,他傅破定可扭转乾坤,改写历史。

傅破坐在小溪边,用手擢了一捧溪水扑在脸上,洛星如坐在不远处地望著他,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恋。

他们刚去看过了地道的进程,进度虽比预料的慢,但十天之内一定能够完工,而吐谷浑大军则会在鄯善苦苦等候楼兰军自投罗网,要醒悟过来怕是十天后的事了,应该还来的及。

这次敌军的兵力再次超过自己三倍以上,傅破丝毫不敢大意,几天来一直忙于布置各项工事,了解四周的地型,鲜有象现在般的闲暇。

洛星如轻轻道:“干吗还那样的心事重重呢,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有了雷神怒,又有了地道,再加上你的智慧,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傅破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他并未在担忧吐谷浑的大军,上一次他在梦幻绿洲初试身手,就凭借著远超这个时代的军事知识完胜名将宁虎臣,而这次更多了充份的准备和惊世骇俗的超级武器雷神怒,又怎会惧怕吐谷浑的八万骑兵。只是,这一次胜利之后,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此战之后,楼兰必定成为西域强国,他傅破也将名震大漠,但之后呢,楼兰绿洲弹丸之地,再怎么发展也有个限度,要使楼兰一族强盛,定要向外扩张,难道自己还要率领楼兰军队,去一统西域的各路诸侯吗,凭借雷神怒的强大威力,这是不难做到的,可这样一来,历史又将如何改变呢?

若是自己把记得的现代知识整理一下,定能制造出比雷神怒更厉害的武器,莫说是西域,就是进军中原,进而向西方扩展,建立一个大帝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的知识传授出去,更可使人类的科技飞跃前进,初级的现代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医学会立刻产生,这样一来,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可是,历史真能让自己这般胡搅蛮干吗,历史,不是不可改变的吗?可事实上自己已经成功击退了车师的进犯,对吐谷浑的战争也已经胜券在握,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现在被重新召唤回现代,楼兰也能根据他制定的战略和雷神怒,击败吐谷浑,国势大盛,又怎么会如史书上所载的消亡了呢。

一想到有可能被重新召唤回现代,傅破心中不由一痛,抬头望向正把双足伸进溪水冲濯的洛星如。如果真的回到现代,那就意味著和自己爱恋日深的清丽佳人永诀,这是无论无何也不能接受的。傅破从未和洛星如谈起过自己的过去,洛星如也没有追问,对洛星如而言,傅破是天降给楼兰的圣人,没有必要追寻过去,而那一段日益模糊的记忆,可能是前世留下的烙印,又或是通过羊皮卷进入到的天界生活,即然傅破已在身边,这就不再重要了。对傅破而言,谈论过去意味著要解释很多事情,更要涉及分离的可能性,索性把过去尘封起来,忘记自己的来历,只珍惜现在的生活就是了。

以前曾经读过一部小说,讲一个人从二十一世纪回到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代,建立了一番功业后携娇妻归隐于域外,再不回到现代去,自己能否和那个人一样呢,只要能有洛星如伴在身边,既使生活在大漠之中,每日飞砂走石,也一生无悔,现代高度文明的生活,自己已无半点依恋。

洛星如双足踢水,轻轻道:“小破,你说,我们要几个孩子呢?”

傅破柔声道:“就一个吧,多的话,你太辛苦了。”

洛星如心下感动,道:“一个怎成呢,我们的孩子定都像你般了不起,将来可是楼兰的栋梁呢。”

傅破沉吟道:“说的也是,那就生它二十个吧。”

洛星如一惊,见到傅破嘴角边的笑容,方知受了傅破的捉弄,横波怒视,一双脚把傅破踢得满身都是溪水。

傅破大笑著还以颜色,激起满天水珠,不多时两人衣衫全都湿透。

洛星如看著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樱唇一撇,怨道:“都是你,弄成现在这样。”

傅破盯著洛星如湿衣下凸显的玲珑身材,眨了眨眼睛,道:“要不,咱们把衣服脱下来晒一晒?”

洛星如嗔道:“你这个色鬼。”

傅破张牙舞爪地走近,贼笑道:“来,待为夫给你宽衣。”

洛星如俏脸通红,欲拒无从,一时间满林春色。

绿洲上气候干燥,温度又高,待两人云收雨散,衣衫已干。

傅破看著洛星如姿态优美地著上衣衫,道:“看来我们得走回去了。”

洛星如不解,道:“为什么不骑马?”迅即明白,气得痛擂傅破一拳。

傅破牵著马顺溪水走向林外,洛星如果然不敢逞强,乖乖走在傅破身边,望著蜿蜒前伸的小溪,忽道:“咦,怎么这条小溪水比以前少多了。”

傅破随口道:“它的源头在哪里?”

洛星如道:“在天河,这条小溪的流水量应该是现在的三倍以上才对。”

傅破道:“可能是源头那里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或者小溪在前面什么地方分流了,反正我们向前走,总会看到的。”

两人相伴而行,一路或是打情骂俏,或是情话绵绵,半个多时辰后已走出胡杨林,不远处就是天河了。

洛星如道:“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分流的地方,走,到天河去看看。”

傅破笑道:“好,你的好奇心可真是强啊,怎么样,可以上马了吧。”

洛星如鼻孔里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向天河驰去,傅破忙跟在后面。

洛星如策马到天河边,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怎么水位会这么低的,怪不得小溪水流这么少。”

傅破望向天河河面,果觉得比前一次看到时低了许多,皱眉道:“是不是枯水期到了。”

洛星如道:“怎么会,现在离枯水期还有两个月呢,该是水量最充足的时候才对。”

傅破道:“也许是上游的大旱造成的,过几天说不定就好了。”

洛星如道:“大旱?现在上游是雨季啊,真是没道理。”

傅破掉转马头,道:“好了,该回城了。”

回到王城,洛星如回圣殿休息,傅破则进宫去见龙车,把工程进展的情况告诉他,顺便提了提天河的奇怪现象。

龙车奇道:“哦,怎么前几天都没听到民务司禀报呢,难道是水位突然下降吗?”

正谈话间,民务司陆晨进见,向龙车呈报说,城内的几口水井的水位三天来不断下降,不知是何原因,而燕凉等三城均有这样的情况。

龙车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往年就是在枯水期城内的水井水位都没有明显的下降,现在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陆晨道:“臣也不知是何缘故,不过臣已令人在城内其它地方凿井,看看情况怎么样。”

龙车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坏消息传来,另凿的几口井也和先前几口一般无二,而且水位还较前一天有明显下降,天河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城内的水井离干涸已不远,天河的水量只剩原先的两成,且还在下降,由天河引出斜贯楼兰王城的人工河已经没有一滴水。

燕凉、卞玉、秦风三城的情形一般无二。

傅破独自站在天河边,望著缩至只剩三十几米宽的河面发呆。

没有了水,一切精心设计的战略战术都没有用了,现在全绿洲的生活用水都必须走出城门,到这条河来取水,然而吐谷浑大军一到,根本不用费力攻城,只需守在天河边,就能将己方渴死,而制作完成的雷神怒的数目,根本不够和吐谷浑八万大军进行正面冲突所需。

他已派人在胡杨林中多处打井,却什么都打不出来,地下水已没有了,这样一来,就算弃城入林打游击战都不行了,除了天河外,这片绿洲已经没有其它的水源,胡杨树也开始显出了缺水的症状。

更令人担忧的是,天河的水是否会最后干枯,如果连天河到最后也一滴水不剩的话,这片绿洲不久就会变成沙漠。

这突来的灾祸,令原来必胜的战争变为不可逆转的必败。

原来就算在枯水期,也断断不会出现水井里也断水的现象,而且现在天河里的水,比往年枯水期时还要少,并且继续在少下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根本就是没理由会出现的灾难。

傅破仰首望向苍天。

天空湛蓝依旧,恒久不变。

唉,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挽回楼兰灭亡的命运,然而天意终是不可违,一切的人为努力,到头来还是化为泡影。

可即然历史不可改变,自己为何又被送回楼兰,难道仅仅是要自己亲眼看著这个民族的灭绝吗?

天意、天意。

“今日你们烧此林,它日必遭天谴!”

宁虎臣此言在傅破心中回荡不已,难道,这就是天谴?

身后马蹄声急响,到傅破背后嘎然而止。

一只纤手搭上傅破的肩膀,一个柔婉的声音道:“原来你在这里,大王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傅破依然望著天河,微微摇了摇头道:“败局已定,人力又怎能回天。”

洛星如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天降给我们的圣人,天又怎会灭我们。”

傅破转过身,凝视著洛星如的玉容,道:“我已经想过了,要守是守不住的,只有退。”

洛星如道:“北有车师,东面是纷乱的中原,南面是吐谷浑的老巢,西面是吐谷浑的八万大军,退,退到哪里去?”

傅破道:“我们就往西面退,吐谷浑不日就将倾其全部军力来攻我楼兰,这样一来,鄯善就空虚了,如果我们留下一小支部队拖住吐谷浑的八万大军,而全族则绕道去攻鄯善,凭雷神怒的威力,定能炸倒城墙,一举拿下鄯善。”

洛星如智慧非凡,黛眉舒展道:“你是说,我们绕道梦幻绿洲?”

傅破点头道:“是,梦幻绿洲的胡杨虽已没有,但风沙还没这么快吞没怎个绿洲,而且那里的水也不似是源自天河,应该不受影响。”

洛星如神情振奋道:“我们往西一路攻过去,鄯善、且志、精绝,带上愿意跟著我们的族人,另拓新天地,只要我们在一处不作停留,不断向前,楼兰这里又能把敌人拖的足够长的话,定可脱离险境。”

傅破道:“不错,雷神怒是攻城的极好武器,就算是王城的城门城墙,恐怕也不能低御六七个铁雷神怒一齐爆炸,这样半天就可夺下一城,如果这里能拖住吐军十天以上,那么大队人马就可安然越过精绝,再经弥、于、皮山,再翻过南山,昆仑山,就会有一片极其广大肥沃的土地,那是被一条名叫印度河的大河养育著的,在那里,楼兰族会获得比现在更好的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这是傅破刚才为楼兰想出的最好的退却路线,西面的肥沃土地,在傅破记忆中只有印度河流域,若傅破读书时地理学得更用功些的话,也许能设计出另一条更容易,不须如此长途跋涉的路线,可现在却只得此一条路。

洛星如喃喃道:“广大肥沃的土地,那可是楼兰世世代代的梦想呵,但是,谁来承担起拖住吐谷浑大军的重任呢?”

傅破脑海中泛起宁虎臣孤身直面大军,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雄气慨,双目微闭,旋又张开,无比坚定的直视洛星如道:“我!”

洛星如娇躯一颤,花容惨淡,道:“什么?”

傅破伸手按住洛星如香肩,沉声道:“只有我最有资格去做这件事,为了楼兰一族,我必须留下来。”

洛星如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傅破道:“不管怎样,我要和你在一起。”

傅破心中一痛,轻轻推开洛星如,道:“楼兰族向西远迁,一定困难重重,以龙车之材,不足以担此重任,只有依靠你的智慧和威望,才能带领楼兰一族安然抵达乐土。”

洛星如使劲地摇头,哽咽和说不出话来。

傅破心如刀绞,他又怎舍得于洛星如分离,但若少了洛星如的超卓才智,楼兰族很可能在远迁的半路上就被其它的种族消灭了,自己既被送回千多年前楼兰灭亡的危急关头,就要为楼兰族能生存下去而竭尽全力,这是无法抗拒的使命,是自己一生中必须要做的事,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和洛星如相逢,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也要和洛星如分离。

傅破用手脱起洛星如的俏脸,痛吻她冰冷的红唇,然后在她耳边道:“相信我,我不会死的,我定会冲出重围,和你相会,我保证。”

洛星如咽道:“上一次我等了你三年,这一次你又要我等多少时间。”

傅破道:“我最多只需守半个月,就会追著你前进的路线而来的,也许三四个月,最多半年一年,我们又可相见,那时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不再分离。”

然而心底傅破却殊无把握,面对八万大军,到时他真能凭借绝世武功,突围而去吗?

第十七章血战

洛星如走了已有七天,圣殿内空荡荡的只剩傅破一人,然而空气中却还似隐隐残留著洛星如的淡雅香气。

傅破轻抚手中的青玉宝石戒,心中充满了对洛星如刻骨铭心的思念,今生是否能和伊人再会呢,若能再会,又在何时?

临走前的最后一刻,洛星如把这枚她最珍爱青玉宝石戒留给傅破。

“这枚戒指原是你给我的,现在你把它收著,不过这可是暂时的,以后你还得还给我。”说这句话时,洛星如是笑著的,明眸中却隐有泪光。

傅破虽不明白这枚戒指怎会是自己给她的,那该是属于那段两人谁也记不清的时光中发生的事,却仍然亲吻洛星如白玉般亮洁的额头,答应道:“这枚戒指,我一定会把它重新戴到你的手上。”

他只要了一千死士来守这座楼兰王城,并在燕凉、秦风、卞玉三座空城中留下种种痕迹,勿要使敌人确信,所有的楼兰族人都已挤到了王城里面。

距龙车和达乞志约定共攻鄯善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五天,敌人在楼兰军队失约未至后,还会等待几天,等到敌人等的不耐烦了,就会兵发楼兰。

现在,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傅破的侦察队在绿洲边缘的沙漠里一刻不停的观望,一有敌情将立即回报。

唉,就算自己到最后关头能侥幸杀出重围,但麾下的一千兵士则定无幸理,这一千人为了楼兰一族能永远兴盛,抱定了与城共存亡的信念,跟随著傅破——这个楼兰的圣人。

嘿,经过了梦幻绿洲一战,赵四海和申公济居然决定放弃经商,雄心再起,要恢复昔年的戎马生涯,有这两员身经百战的大将辅佐洛星如和龙车,使傅破放心不少。

如果楼兰族真能抵达印度河流域肥沃的土地,是否真能生活的很好呢,现在统治著那里的,是什么国家呢?

傅破在记忆里搜寻著有关这个时代印度的情况,忽然想到一段历史,心下一震,大吃一惊。

难道笈多帝国的灭亡,竟会何楼兰族的西迁有什么联系吗,从时间上看,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楼兰族的西迁是自己想出来的计划,难道说竟导致了一段印度历史上著名的外族入侵吗?

正当傅破惊骇于自己正创造了一段伟大的历史时,圣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到门口止住,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声禀报道:“报告大帅,敌人已出现在离绿洲不到二十里处,半个时辰后就将到达秦风城。”

傅破‘霍’地站起,大步走到门口,打开圣殿的门,对传令兵道:速派快马通知梦幻绿洲,五天之后,他们可向鄯善发动攻击,开始西进。

七月二十日,楼兰王城已被围整整九天。

自从十一日吐谷浑大军到达之后,并没有大举进攻,只是派兵守住天河,绝了楼兰方的水源,每天对城墙进行骚扰性的攻击,虽然敌方并不知道城内的水井已然干涸,但是他们认为楼兰全族近十万之众挤在小小的王城中,水井再多也是不够的,取不到天河的水,迟早得渴死,待先渴死一半人时再攻城也不迟。

这个战略本来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却正合傅破的心意,晚上傅破还派人佯装出城去取水,当然还没等与守著天河的吐谷浑大军交锋就逃了回来,丢了一地的盛水器具。

除了守著天河的三万士兵外,吐谷浑的主力军队都驻在秦风城内,傅破并未依照事先的计划放火烧城,他并不想激怒敌方,一旦敌方全力攻城,能守多少时候是个未知数,直到四天之前。

七月十六日正是梦幻绿洲上楼兰大军向鄯善发动进攻的日子,虽然傅破无法得知城外敌军的情况,但可以肯定敌方已经收到了鄯善告急或是失陷的消失,傅破可以猜到在古古鲁召来的军事会议上,正展开著是放弃对楼兰王城的进攻回师夺回鄯善呢,还是一鼓作气先拿下楼兰王城再说的争论,如果让傅破来选择的话,同样也会难以取舍。因为楼兰既然有能力去攻鄯善,说明留守王城的军队必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强,但如果舍鄯善而取楼兰,则万一久攻不下,就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

傅破猜想古古鲁正在两种方案之间摇摆不定,只要在一边加到一点法码,这个天平就会立时倾斜向这一边。于是傅破就把这个法码加了上去。

七月十六日晚,一百名突击队员携著五十堆石油由地道潜进秦风城,不片刻秦风城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掺有石油的火焰凶猛地吞蚀著一切,五万吐谷浑精兵在炼狱中鬼哭狼嚎,为夺生路自相践踏,能活著出城门的仅三万多人。

从七月十七日清晨开始,吐谷浑军就对楼兰王城发起了总攻,傅破亲自站上城头,指挥著一千勇士死守,然而面对著数十倍于己的敌军,仅三天下来,傅破就折损了近三成兵力,如果一开始吐谷浑军就放手进攻,恐怕这座城要守过五天都十分困难。

傅破望向城外,密密的全是吐谷浑的骑兵,把小小的王城围了不知有多少层,极目远眺,竟望不到尽头。

虽经过了两日前的一场惨败,吐谷浑军的士气却并不见有丝毫减弱,反到高涨起来,可见那古古鲁也是一位极善用兵的大将,能把部下对失利的懊丧转变成对敌人的愤怒,更增其战力,只见吐军旌旗飘扬,军容严整,这几天来的进攻虽急不乱,依靠其绝对的优势兵力对王城的每一处城墙发起进攻,若不是王城远远小于一般的城,傅破这一千兵根本就防守不过来,而现今在折损了两百多人后,已开始感到人手明显的不足了。

在西面约两里处,有一团明显优于其它吐军的铁甲骑兵,全身被精钢覆盖,灿亮夺目,帅旗高高飘扬,旗下不用说就是古古鲁,吐谷浑有一套作战时传递命令的旗语,使主帅的作战意图能迅速传给属下诸军,而敌人却看得莫名其妙,只能陷于被动。

现在旗号又从那团铁甲骑兵处传出,不片刻,围著王城的吐军开始慢慢逼近,新一轮的攻势就要展开了。

隆隆的车轮声传来,数百辆冲车和投石车在兵士的保护下向城墙驶来,另有上百辆云梯车被数千士兵拥著靠向城墙,这些云梯车是经过了加急改装头一次出现,原先设计的高度根本就够不上王城的城墙,而这些云梯车的加入,再配合数量更剩前几天的冲车和投石车,将对王城的城防产生无比的压力。

每一辆攻城器具的周围,都有著数十名乃至上百名的士兵保护,要知道一旦有一辆车被毁,对己方就是不小的损失,要再造一辆需花出不少的代价。

另外还有一辆载著巨大木牌的车,每一幢木牌后都掩有很多兵士,这木牌虽然对城上发石射出的巨木没用,但却能挡住劲弩的攻击。

直到这次进攻,古古鲁才把他所有的实力展示在傅破面前,有了这些犀利的攻城器具,怪不得能轻易攻下鄯善、且志和精绝,如果楼兰王城有足够的兵力,也许可以依赖超厚的城墙牢牢地守几个月,然而以傅破手下的这点人,虽然个个用命,奋不顾身,终是难以抵敌。

这一次的进攻敌方明显是以集中有所有攻城锐器的南面为主,打算作重点的突击,只看敌人的优势,就知他们决心在这次进攻中一举攻克王城。

城上箭如雨发,发石车不断掷出巨木,然而敌人在木牌车的掩护下,队形仍然不变,整齐有序地前进。

傅破冷静地看著不断推近的敌军,向身后道:“都准备好了吗。”

数十人同时答道:“是。”

‘砰砰’连声巨响,上百驾云梯同时搭在长不过三百三十多米的城墙上,城下冲车也集中到几处,猛烈地撞击起城墙和城门,投石车则在稍远处停下,开始装填弹药,此番吐军的投石车不仅有巨木作投掷物,更有耗费了大量人力从远方运来的巨石,破坏力是木头的数倍。

傅破紧盯著城下的敌军,手一挥道:“拔油!”

身后抢出数十名军士,将一桶桶石油拔向云车,浇在正爬到一半的吐军士兵头上。

十几支火把紧接著掷出,大火‘轰’地燃起,城下立刻响起一片惨叫和呼救声。

傅破望向被大火烧及的城门,心里盼望著这涂上了一层防火油的木制城门不要也烧了起来,不然可就糟糕之极了。

城头箭垛里乱箭齐发,射向在大火中四下逃散的吐军兵士,投石机也开始启动,不过投的不是巨木,也不是巨石,而是龙车留给傅破的二十个雷神怒。

雷神怒准确无误地落在吐谷浑投石车群附近,震天的爆炸声响起,那些造价昂贵的投石就像是泥捏的般碎开,成为一堆堆燃烧著的废物。

吐军如潮水般在火焰和爆炸声中向后退去,乱成一团,任凭旗号如何指挥也没有用,楼兰军所显示的超出他们常识的可怕武器一举击溃了攻城军士的斗志,并把吐军九成以上的攻城利器干净漂亮地毁去。

不过傅破心里非常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不过能多拖延几天而已,城破已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七月二十一日,傅破立在城头。

经过昨天一败后,吐军有一天一夜没有发动攻击,使傅破能有在殿里休息一晚的机会,气力大大恢复。

昨天晚上傅破一人独自在圣殿里,不知怎得竟想到去把楼兰圣物——那一卷羊皮拿出来。自从傅破出现以后,这一卷羊皮就不再归楼兰王族保管,而交给了傅破。

虽然傅破的用意并不是要去探究这卷羊皮的奥秘,但当这卷羊皮一被展开,傅破的心神就立时被吸引住,无法脱开。然后,他眼前又一次出现了久违了的幻象。

他看到一幢幢的高楼、一辆辆的汽车,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过往行人,天空中有飞机掠过……这些景像他虽然只有几十天没有见到,感觉却真像是相隔了一千五百年之久,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样的令他惊心动魄,心绪难宁。

敌人又一次排开阵式,准备进攻,仅有的十几辆云梯车和投石车向城墙驶来,不过傅破已经没有石油和雷神怒了,接下去的全都是硬仗。

傅破看看左右的士兵,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上不带有点伤,但每一个人铁铸般绷紧的脸上却流露出坚定的信念。

无论战斗如何惨烈,伤亡如何严重,只要有傅破在身边,这些人就有坚强的意志,把敌人一次次的击退。傅破的存在是他们数百年坚信不移的神话,圣人与他们同在,又有什么事值得担忧和害怕的呢,楼兰族必定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长盛不衰。

‘呼’的一声,一块巨石被投石机弹出,落向傅破所在的方位,奇准无比,如果让它砸下来,一定有伤亡,而在这种时候,少了一个人的防守力量都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傅破一跃而起,凌空全力向巨石斜斜击出一掌,巨石被傅破的掌力击得改变了方向,越过城头掉进城里面去了。

傅破轻轻落在地上,胸口却一阵郁闷。自从昨晚见到异像后,他就感到体内的奇异能量在一点点地流失。

唉,这必竟不是自己的力量,既然可以莫明而来,现在自然可以莫明而去了,只是这力量再流失掉一点的话,自己怕就没有能力突围而去了。

七月二十四日,傅破立在城头。

守城的士兵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而且除了傅破之外,个个都有不轻的伤。

应该说,以这一点人对抗吐谷浑如此大军,能守到现在是一个奇迹,不过,奇迹也总有个限度的,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去了。

傅破忽然笑起来,敌人现在想必正在奇怪,为何守城的军队一点点少下去,竟会没有些许的补充,等待会儿城破时,不知那个古古鲁面对这座空城是何表情,他为这座城付出的代价实在是过于昂贵了。

现在,傅破体内神奇的能量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他回复到原来的自己,就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有所不如,要想在城破时创出重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看到远处海潮般敌军,不由想起宁虎臣的慷慨赴死。

傅破摩挲著紧紧戴在小指上的那枚青玉宝石的女戒,思念著它的主人。

“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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