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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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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缺点。
而操纵它们的人,穿着一身黑色铠甲坐在一匹全身裹着银铠的骨马上,面容刚硬冷酷,手中持着黑色银头长枪,腰间挂着个葫芦。正是骨将军许尧。
“这位是骨将军,他如今已被天帝封为正三品降魔大将军。”见廉贞来了,文曲立刻为他二人引见,介绍完许尧,他看向廉贞,道:“这是我们七星中的廉贞星君。”
他就是廉贞?许尧看着廉贞星君清冷霜白的面容,略有些诧异,他目光沉沉,在廉贞胸口的位置看了许久。
廉贞发觉他的目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许尧沉着脸,冷硬道:“廉贞星君这身子金贵得很,可得好好保护。”
廉贞:……
文曲:……
第45章
丢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 许尧就转身指挥自己那些鬼兵去了,留下满脸疑惑的廉贞和文曲面面相觑。
鸣渊虽然已死,但他手底下那数量上千的妖魔却需要处置,因此众仙神在岐山停留了数日,才将残局收拾完毕,期间住在岐山上的沈家人千恩万拜,甚至还推出家族中几个优秀子弟; 请求仙人指点。
如今天庭人手稀缺,多几个能成仙的栋梁也是众仙神乐于见到的,因此面对眼前这些颇有潜力的后生; 文曲等人也是十分看中的。
可惜就算有了仙人指点,想要飞升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而文曲等人只留下几分手札,供他们自行参悟。
倒是沈乔始终不见临诀的踪影; 有些奇怪地看了廉贞好几次。
廉贞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和临诀的事情偏偏是不能对文曲等人讲的; 至少,不能说实情。
此次杀了那一直让天庭头疼不已的鸣渊,又扫荡了那么多的妖魔,众仙神兴致都十分高昂; 文曲星君和水神见状合计了一番,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再在附近扫荡些妖魔,也是为天庭将来能少些压力。
如今藏匿在人间各处; 具有魔王实力的可不是已被杀死的鸣渊一个。但那些家伙藏得太深,又不是他们这些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因而众仙神滞留在人间的这几日,就清理了一些实力只能算中等的邪魔,剩下的那些,就只能等将来天庭集中力量才能解决了。
只不过几日下来,众仙神却发现一件叫人颇为讶异之事,那就是他们的那位新同僚,能御使鬼兵的骨将军,有事没事总盯着廉贞星君的胸口看。
他那打量的目光实在太肆无忌惮,以至于连为仙一贯清正端方的文曲星君都发现了。
但骨将军只是看一看,又没做出什么冒犯廉贞的事来,众仙神也不好直接去问他,只好就这么假装看不见。虽说如此,但大家伙心里却好似堵了个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的,每回见到骨将军都欲言又止,心中惴惴。
想想这廉贞星君也是天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这骨将军该不会是……众仙神想想骨将军盯着廉贞星君胸口打量的那副神态,暗地里讨论了几日,终于给琢磨出一个朦胧的答案来。那就是,这骨将军,该不会是个有特殊嗜好的变态吧!
众仙神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浑身哆嗦了一下,身上裹得一日比一日厚实,生怕哪天骨将军发现廉贞星君不好啃,就抓着他们这些位分低、修为又浅的下嘴。
一想到那个画面,大家伙儿就两股战战,恨不得妖也不抓了,魔也不杀了,直接飞回天庭去!
文曲星君和水神偶然听见手下那些仙神充满想象力的议论,觉得大开眼界的同时又有点迷惑不解。
水神奇道:“莫非这位骨将军与廉贞有故?”
文曲星君道:“应该不会,廉贞以前从未下过凡。”众所周知,骨将军修成鬼仙之前可是彻彻底底的凡人。但这句话说话,文曲星君也不是很确定,便道:“不如我去问问廉贞。我观他这几日好像有些心事。”
水神回忆起廉贞那张仿佛千年不变的冷脸,实在是想不出文曲是如何看出来的,只能将之归结为七星之间的联系。她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不过……”顿了顿,她继续道:“若是廉贞想回天庭,你记得……”
文曲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劝住他的。”
话毕,文曲星君就去找了廉贞。
彼时廉贞正立在一棵挺直的松树下,视线越过眼前重重林海,望着夜幕中孤傲高悬的月,清冷的眉宇间,似乎还含着几分愁绪。
文曲见状微微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目光微微一转,心道,难道下了一次凡,这个千万年都没有开过窍的冰块终于有了心事?
念头转到这一点上,文曲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了几分趣味,立刻就本来的目的给忘了。文曲走到廉贞身边,站在树下同他一起看向那轮缺了一小块的明月。温润的声音在夜风中递到廉贞耳中,“可是有了心事?”
廉贞一怔,微微垂下了眼睛。
文曲见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见廉贞沉默,他倒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默地等着。
一直等到飘过月宫的薄云过了好几片,廉贞才低声道:“文曲,你是怎样看待邪神的?”
“邪神?”文曲闻言,温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错愕,却还是如实将自己对邪神的理解说了出来。“邪神大多是由天生的神灵堕落而成,这一类神灵大多天性单纯,也更容易受到凡人的影响,进而产生执念,不过能让一个神灵堕入邪道,那执念应是很深很深,寻常而言,不易化解。”
廉贞的重点却在“天性单纯”这四个字上,他回想起临诀在他面前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将他跟天性单纯这个词联系到一处,思绪不由有些放空。
文曲久久得不到廉贞的回答,也不觉怠慢,而是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在抓捕那个邪神时,遭遇了什么?”
廉贞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将他遇到临诀以后发生的事挑着说了一些给文曲听,他对文曲道:“虽说是邪神,但我觉得他本性不坏,也从不祸害无辜,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除了临诀调戏他的话,其他的廉贞都说了,包括此次杀掉鸣渊之事。
文曲也是这时才知道鸣渊并不是廉贞一个人杀的,他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这邪神还有改邪归正的可能?”
廉贞一听这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临诀要他以身相许的那番话,他耳根泛红,面上却十分平淡地点头。
“所以,这就是你过了这么久,依旧没能把这邪神抓住的原因?”
被文曲识破,廉贞也并不意外,他继续点头。
文曲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暂且留在人间,试试看能否真的劝那个邪神改邪归正。”
廉贞闻言,有些讶异地看向文曲。
文曲道:“不是你说了那个邪神战力颇高么?既然如此,他若是能重新归入天庭,也不失为一员猛将,将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文曲话说到一半忽然断了,他看着廉贞,含笑道:“你也不必心有顾忌,想做就做。”
能得到文曲的支持,廉贞自然十分高兴,只是这兴奋没过多久就降了下去,只因他对文曲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而如今最令他不自在的恰恰是那部分事实。
若是再见到临诀,他又该怎么做?从前他可以坦然面对,只因问心无愧,可如今,他十分清楚地发现,他的心已经偏了……
文曲星君劝完廉贞回来,便见到水神立在河边,显然是在等他,一袭淡青色长裙流水般披在她身上,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
文曲目光中一片柔软,他快步走上前去。
“怎么样,廉贞跟骨将军可是有旧?”
闻言,文曲无奈地拍了下额头,笑道:“我忘了问了。”
曲素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忘了问还这么高兴?”
文曲便将廉贞方才告诉他的说了,只是说着说着,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曲素心疑惑道:“这不是好事么?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了?”
文曲道:“方才廉贞说起时,我还不觉有异,可现在回来一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曲素心:“哪里不对?”
文曲迟疑道:“廉贞他……虽然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可细细想来,总觉得他神色间有些异样。似乎,对那个邪神颇有好感。”
曲素心疑惑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文曲颔首,面色有些凝重起来,要是换个人,绝对不可能察觉出廉贞的异样,可是文曲不同,他们七星虽说达不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但默契却是常人难及的,当时他被那个邪神引开了心神,没有注意到廉贞的异样,可是现在回来一想,就觉得廉贞有些不对劲了。
文曲道:“我觉得,廉贞对那邪神的好感,似乎不同寻常。”
曲素心问:“怎么说?”
文曲摇头道:“我现在也不敢确定,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若是廉贞去找那个邪神,你跟在后面看一眼,你是水神,擅长隐匿,廉贞不会发现的。”
曲素心向来信任文曲,闻言毫不犹豫便点头道:“好。”
文曲看着水神在月色下越发温柔的眸子,心中忽然一片满足……
第46章
朱槿杀了鸣渊的分身后; 自己也受伤不轻。眼见巨树坍塌,天上落下金光阵阵,显然是有不少仙神下来了,他立刻提起力气,将鸣渊分身体内仅存的一丝魔气抓出,就地炼成黑珠,他想瞧瞧遁走; 奈何伤势太重,根本躲不开那群仙神的神识追踪,索性化出一半的原形。上半身还是个俊美至极的青年; 下半身却是一株花开正艳的重瓣朱槿。
在附近一片妖魔的呐喊哀嚎中,他这样一只尚未入魔的花妖实在太不起眼,那些仙神见到他,也只以为是一只误入的小妖; 并不戒备,就将之放走了; 毕竟他们没在朱槿身上发现魔气。也有的仙人见他受伤,甚至好心地位他驱开挡在面前的妖魔。毕竟现如今还能持守本心不堕魔道的妖精可太少了,像这样的个个都是能成仙的料子,面前将来的同僚; 这些仙神们的态度自然好了许多。
朱槿见状俯身一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让那些仙神好感愈深。
他脚下不停,身下的根系轻轻探入地下又拔出,那些密密麻麻的根系分作两股; 形似人类的双腿,一前一后,一跳又一跳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一直到跑到百里之外,找到一处灵力浓郁,水源充沛的地方,他才停下来,将根深深扎进地底,身体一矮没入硕大的花瓣之中,须臾,那花瓣迅速合拢,原地只剩下一株高大的朱槿树,枝叶有些萎靡地下垂,其上托着一朵合拢的硕大朱槿。
一日过后,附近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来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身后背着个竹篓,里头装着七八个水囊,双手握着根金光闪闪的狼牙棒,正是如今在人间四海扬名的除妖师陈羡词。
他目光警惕地转了转,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地向着那棵朱槿树走去。等再走近些,确定正是本树,他才大大松了口气,对着面前明显十分萎靡的朱槿树道:“朱姐姐你放心啊!我这回带够了灵泉,都是刚刚在极乐山上接的,这就给你浇浇!”
一边说着,他一边解开背上的背篓,随后将里头的水囊一个个拿出,一滴不剩地浇到了朱槿树的树根上。
那灵泉很快就被吸收,些许逸散的还化作灵物笼罩着那朵硕大的重瓣朱槿,没一会儿就被之完全吸收了。
陈羡词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就见到那株重瓣朱槿抖了抖,随后一瓣又一瓣缓缓绽放了出来。随着花朵的绽放,半裸着的朱槿也从花心处站起,披散着的头发长长垂下,尾端还染着几分薄红,一对暗红色的细眉斜飞入鬓,两只朱红色的眸子妖气四溢,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玉一般结实漂亮的胸膛在火红花瓣的映衬下也泛着浅浅红色,当真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陈羡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仰头看着高高立在花瓣上的那名男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那俊美耀眼的男子皱着眉瞪了他一下,陈羡词忽然一个激灵,抖着嘴唇、不敢置信道:“朱、朱槿!”可怜见的,连一声姐姐都忘了喊。
朱槿淡淡哼了一声,十分高冷地收拢原型,化作人身,朱红色的花瓣化作衣裳披在他身上,衬得那俊美的脸庞愈发艳丽。
陈羡词小心地瞄了他一眼,心跳忍不住又快了些,他打了个哈哈,笑道:“朱姐姐扮作男人真是好看,果然不愧是美人啊哈哈……”
朱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是女的了?”
陈羡词瞪大了眼睛,只听朱槿又道:“我本来修得的就是男身,后来为了帮主人办事,才改修女身。”说着他叹了口气,“只是修炼女身的时日尚短,一到露出原型的时候,就藏不住了。”
原来如此。陈羡词脸上一片通红,他又偷偷瞄了朱槿一眼,目光触及到他狭长冷淡的双目,就跟一只被鸟儿啄了一下的猫儿似的猛地缩了回来。他忍不住小声道:“其实男身比较好,更好看。”
朱槿冷哼一声,吓得陈羡词浑身一抖。身体立刻就回忆起了过去被朱槿支配的恐惧。朱槿在庄主面前一向温柔又体贴,像是一朵柔软温暖的解语花,但在陈羡词面前可就不同了,或者说,除了庄主,朱槿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有过好脸色。
陈羡词一想到这点,就心头戚戚。
朱槿现在可不管陈羡词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问:“主人呢?”
陈羡词连忙道:“十里外的山洞里呢,就是庄主让我来救你的。”
闻言,朱槿眼中一片暖色,连带着声音都温和了几分,“哪个方向。”
陈羡词耳朵抖了抖,抬手指向他来时的方向。下一刻,面前窜过一阵香风,朱槿整个人已经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陈羡词:……
他背起自己的背篓,拿起自己的狼牙棒,心中开始默念“朱槿的年纪能当我爷爷的爷爷”,念着念着,他脸不红了,心也不慌了,等到那种因遭受美貌的剧烈冲击而产生的心动也消失不见后,他才加快脚步,往十里外的那个山洞赶。
他被庄主吩咐出来找朱槿时,那位廉贞星君才离开没多久,等到他回去时,庄主已经从地上坐起身,手里转着那颗从鸣渊体内挖出的魔丹,面朝着朱槿说话。
“这么说,他们打算往北边走?”
朱槿回道:“是,北地和南地之间有条河直通大海,经过手下花草的打探,那条河里还藏着一个能和鸣渊比肩的大邪魔,可要过去看看?”
临诀摇头,“等我修为完全恢复再说吧!”
朱槿点头道:“是。”顿了顿,他继续道:“既然已经确保廉贞星君动心,主人何不尽早……”
朱槿话未说尽,临诀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一边将手里那枚魔丹慢慢炼成了一枚拳头大小的黑珠子,一边道:“不及,再等等。”
闻言,朱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临诀炼制好魔珠,抬眼朝他看来,那双黑色的眸子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一个小了无数倍的他。
朱槿此时还是男身的模样,临诀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方才都没仔细看。他又认真地打量了几眼,道:“你这样也不错,若是喜欢,以后就一直这副样子也好。”
朱槿心中一跳,可他抬头,目光望进临诀眼底,却没看出他的分毫情绪。须臾,他垂下眸子,密密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心事,“不用了,我更喜欢女装。”
临诀对此倒不在意,女装也好,男装也罢,朱槿爱什么就穿什么。他将那枚魔珠收起,对他道:“走吧,回极乐山!”
第47章
“三十个人跟踪一个人也能跟丢了; 铸剑山庄养你们何用!”
定海城的别苑中,傅绥阴沉着脸坐在大堂上,底下站着的人面面相觑,俱都脸色难看。
如今站在大堂上的三十个人,都是十几日前被傅绥派去跟踪廉贞的,这些人有的是正当韶华的少女,有的是垂垂老矣的妇人; 有的是模样憨厚的青年,有的是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俱都内力深厚; 身轻如燕,是朱槿山庄多年培养出来的好手。
但遗憾的是,这些人全都失败了。
其中一人面露愧疚,对傅绥道:“庄主; 此行失利,全是我等之过; 求您责罚。”原本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不以为意,觉得凭他们的手段却只是用来追踪一个道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可是等到他们接连跟丢了人以后; 才发现原来不是傅绥看轻他们,而是他们轻视了那个姓连的道人。
“庄主,那个道士实在邪门得很,明明上一刻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呢; 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此时一个模样普通的少女站出来道,她年轻虽小,长得也很不起眼,但是多年苦修的轻功却是连临诀都亲自开口赞过的,这么多年了,因她轻功太好,于跟踪追捕一道上从来没有失手过,所以为人也是有几分自傲的,却没想到这一次有那么多人协助,却愣是失败了。
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她脸色灰败,心中也十分不虞,“我猜测,那个道人应该是会什么术法,所以才能在咱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再如何高深的武功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说着,她抬头看了傅绥一眼,却被他阴沉的目光吓了一跳,立即低下头去。庄主的变化太大了!她心想,同几个月前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庄主相比,如今的傅绥虽然当上了庄主,但是他那阴沉的脸色以及眼下浓重的阴影,完全遮住了那副好相貌,如今的他满身煞气,下颌还有一篇青黑的胡渣,看上去如同老了整整十岁。
那少女所说的都是堂下诸人心中所想,因而在她话音落下后,堂下众人就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好半晌,就连站在傅绥身边的徐辽都要忍不住开口时,傅绥脸色难看地吐出一个字,“滚!”
众人心中齐齐松了口气,如同得了大赦般迅速退了下去。
刚刚还挤满了人的大堂瞬间一空,静得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徐辽看着坐在那儿的傅绥,无声叹了口气。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傅绥的腿是当初临诀亲手打断的,如今还没彻底好,只能坐在轮椅上,想要亲自出去找人根本不可能。但徐辽知道,傅绥其实不止一次动过出城寻人的念头,但是最近外面实在太乱,从前许多人想都不会想一下的妖怪突然一头头冒了出来,已经害死了不少人。
各大都城俱都戒严,朝廷严令百姓夜间不得外出,白日要出去也只能走官道,那些深山小路一缕不准钻,当然若是有些人不怕死的,朝廷也不会管,但是敢那么做的人鲜少有回来的,就是有,不是痴了就是傻了,要么半身不遂下半生只能爬着过。
若不是腿伤未愈,赵管事又拼了命的阻拦,只怕傅绥如今早就出了城。可徐辽清楚,傅绥也清楚,就算他出了城,就算他走遍天涯海角,只要临诀不想见他,他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什么时辰了?”一片寂静中,傅绥沉沉开口。
徐辽看了眼天色,回道:“差不多辰时了。”如今他再也不会试图劝傅绥了,劝不动。
傅绥看他一眼,推着轮椅就要离开大堂,徐辽连忙跟上,两人刚刚过了一道门,外边忽然传来手下的呐喊。
“庄主!找到了!”
傅绥搁在扶手上的双手猛地一颤,几乎一片死寂的双目中浮现出几分亮色。
“庄主!找到连道长了。”
傅绥刚刚亮起的目光又沉了下去,他看着急急忙忙奔到他面前的下属,冷冷道:“在哪儿?”
手下喘着气道:“在定海城城郊!属下看见他了!已经叫人跟着了!”
徐辽低头问:“可要属下过去看看?”
傅绥摆手,“不,我亲自去。”
那手下愣愣道:“可您的腿……”
傅绥单手将人从面前拂开,兀自推着轮椅出了门,徐辽见状,只能快步跟上。
傅绥如今虽然行动不便,但内力和武功还在,就算是坐在轮椅上,速度也比从前慢不了多少,他用起全力时,徐辽甚至要用上轻功才能追得上。
没过多久,两人就从别苑赶到了城门口。
定海城如今还在往内接收流民,因而设在城门口的关卡还在,不过对于出城的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几人顺利出了城门。
徐辽推着傅绥到了城郊,就见到章枚哭丧着脸站在城郊一棵歪脖子树下。
那原先来报信的手下就是指了他看住廉贞,见章枚这副模样,三人不用问也知道他跟丢了。
注意到傅绥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徐辽担心他责罚章枚,抢先问道:“怎么回事?连道长呢?”
章枚畏惧地看了傅绥一眼,指了个方向,“我刚才看见他钻进那片林子里了。”
徐辽看向章枚所指的方向,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自从外面莫名其妙出了妖魔以后,朝廷就下令禁止百姓离开官道方圆三十里的范围,也就是说,除了在各大城池和周边村落,任何人想要去任何地方,都必须由官道走,一旦离开官道周围三十里的地方,就很可能陷入危险。
原本很多人都对此不以为意,尤其是江湖人士,有的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避开官道,有的却是专爱和朝廷对着干……一直到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填进了无数人命,所有人才终于意识到,天下,是真的变了!
而章枚所指的那个方向,恰恰与官道完全相反,从那个林子走进去,只要不中途绕出来,只会越走越偏,越走离官道就越远,那简直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派了那么多人,找了那么多个地方都找不到,难道他们一直呆在外边?”傅绥道。
徐辽自然明白他说的“外边”是什么意思。见傅绥盯着那片林子,双手按在轮子上,他立刻阻拦道:“庄主,上次连道长不是说过他没跟前庄主在一起吗?”
傅绥双目中压着沉沉戾气,“他说了你就信了?”
徐辽无言以对。
傅绥如今是铁了心要追查个彻底,他双手发力,轮椅就飞一般朝着那片林子冲了过去。
“庄主!”徐辽吓了一跳,连忙追着冲进了那片林子。
一旁的章枚见他们两人就冲进去了,左看右看,转身跑进城内找帮手。
现在还是大白天,且那片林子就在定海城附近,倒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当越走越深,离定海城越来越远后,傅绥明显感觉到了诡异的地方。
周围林木依旧苍翠葱郁,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时,还能感觉到几分暖意,但是越深入,周围就越近,一直到后来,别说虫鸣鸟叫,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下的大地浮了上来,像是有水漫过了脚底,一直往上浸透。
跟在他后面的徐辽明显也感觉到了异常,他在身后苦心劝道:“庄主,回去吧!太危险了!”
傅绥当然知道危险。到了这处以后,他还未痊愈的那只腿疼得厉害,明显这里有对他极为不利的东西,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推着轮椅往前走。明知危险却仍不停下。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他知道临诀不会真的不管他的!
就凭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他都没有杀了他,而只是打断了他的腿!
徐辽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因而早就一路留下了记号。希望章枚带来的人能尽快找到他们。他一边跟着傅绥走,一边拔出刀暗暗警惕。
突然,原本寂静无声的林子里传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下一刻,那些蛰伏在层层落叶底下的藤蔓一样的东西猛地拔起,那上面的尖刺在阳光下泛着黑光,毒蛇般缠了上来。
徐辽立刻反手一刀砍了上去,他那刀上泡了黑狗血,对阴邪之物有一定克制作用,被砍中的藤蔓无不冒出被烤焦的滋滋声。
傅绥拔出随身的兵器砍起藤蔓来,这种低级的妖物虽然骇人,却也难不倒真正武功高强的好手,眨眼间两人就砍倒了一片。
见那些藤蔓不敢再上前,两人均是微微松了口气。
却在这时,脚下大地一阵颤动,徐辽触不及防下险些被晃倒,傅绥的轮椅也不受控制地滑向一边。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见眼前一片阴影覆盖,一头两三层楼那么高的黑色巨兽忽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朝着两人逼近的巨大獠牙像一柄柄尖锐的长刀,迎面扑来时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
穷尽两人的想象,也没法料到这山林中会出现这种巨大的怪物。
哐当一声,徐辽手里的长刀在本能的恐惧下摔到了地上。
此时此刻,面对这头几乎能掌控他们生死的狰狞巨兽,傅绥才终于感到了后悔。
就在两人被那巨兽的威压震得一动不动,眼见就要被吞吃入腹之时,一抹白色剑光忽然从眼前掠过,光芒消散后,那头巨兽的身体被由上而下斜着切成了两半。
在巨兽倒地的轰鸣声中,一身白衣的廉贞手持泛着灵光的长剑,从上空缓缓落下,他皱眉望着傅绥和徐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傅绥猝然握紧了拳头。
然而未等他说话,一道令傅绥无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朱槿的!
“星君!主人有难,您快去救救他吧!”
傅绥猛地侧头望去,只见一身红衣的朱槿半伏在空中,那红色的裙子下面不是双脚,而是密集繁复的树根……
第48章
朱槿仍是一身红衣; 妆容却比以往更加精致,那身红裙底下的却不是双腿而是密密麻麻的树根。
傅绥一眼望过去时,那些树根甚至蛇类般扭动起来,令他一阵反胃,险些吐出来。
至于她口中的主人是谁?傅绥瞬间就想到了临诀。事实上,这不是傅绥第一次怀疑临诀的身份。外人都以为临诀不易衰老,可十几年来一直跟在临诀身边的傅绥最清楚; 临诀不是驻颜有术,他是根本没有变过。
武功再高的人,也敌不过岁月侵蚀; 就算外人看起来依旧青春年少,可站近了细细地看,总能看出面上的细纹和皮肤的松弛。
但是临诀不是,他似乎被岁月遗忘;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发生过哪怕一点变化。
如果仅仅是如此; 傅绥还可以将之归功于临诀武功太高,以至无人能敌的地步,但是临诀的身体不惧任何毒物。连软骨散这种不算毒药的药物都无法对他起效,这就远远超乎常人了。
尤其是这两个月以来; 外界变化翻天覆地,能人异士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更让傅绥怀疑临诀的身份。他自认了解临诀的性子,知他耐不住寂寞更不屑于躲躲藏藏,只要他出现; 铸剑山庄的人手总有能找到他的,然而铸剑山庄的人遍覆天下,日夜查探下却连临诀的半个影子都没能找到。左思右想之下,除了朝廷下了禁令不准进入的那些地方,他猜不出临诀会去哪里。
因而在知道廉贞钻进这片林子后,傅绥义无反顾地跟了上来。野外如今危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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