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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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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都是真的。”刘旷一脸真挚。
湖水摇摇头,认真地说:“不对,这不是我的爹爹。”她眨了眨眼,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爹爹从来不会抱我。”
鬼煞听了,身子蓦然一僵。这才想起似乎的确是这样,他不禁有疑惑了起来:他刚刚是为什么,把湖水抱了起来呢?似乎是想着要与湖水亲近些,让她认出自己?但是为什么会选择抱起她呢?
…………似乎是,有个人已经用拥抱和亲吻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自己待人的方式与态度。
刘旷道:“门主…你先把湖水放下来。”
鬼煞默默地把湖水放了下来。
刘旷站在鬼煞身后捂住他的脸,从鬼煞肩膀上伸出来歪着的头问:“湖水小姐,你看你看,这样看他是不是你的爹爹?”
湖水迷茫地看着鬼煞,好像…是有一点像爹爹了。
“门主,叫她一声。”刘旷压低声音道。
鬼煞开口:“…湖水。”
湖水这次认真听了声音,瞬间睁大了眼睛,这个…这个真的是爹爹的声音!然后她紧张地问道:“那…那我问你…我…我…”
她“我”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都没说出来什么,刘旷看着都替她着急,帮她问道:
“门主,湖水的生辰是什么?”
鬼煞沉默不语。
刘旷:“……呃…那她最喜欢吃什么?”
鬼煞依旧沉默。
刘旷:“……那…那她不喜欢吃什么?”
鬼煞略有尴尬。
刘旷:“那…那……………”
刘旷也尴尬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湖水半天都没问出来东西,原来是没什么好问的……
湖水倒是不觉得失望,她拽了拽刘旷的袖子,仰着小脸小声说:
“……刘旷花妖,这好像真的是我爹爹…”
毕竟全鬼门都知道她白湖水喜欢吃糖葫芦,最讨厌吃白萝卜,生辰在九月初八…不知道的好像也就爹爹一个人……
刘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湖水几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摸了摸湖水的头。
当然,我们的女魔头白湖水小姐一点也不需要安慰,她心想:我爹爹诶…这个好看地像神仙一样地人真的是我的爹爹诶…好好看…还抱了我…嘤嘤嘤…好开森…
湖水又抬头看了一眼鬼煞,磕磕绊绊地叫了一声:“…爹、爹爹再见…”
说完小脸一红,噔噔噔地跑回自己的院子了,看起来小模样还挺高兴…
鬼煞和刘旷坐在床上,刘旷幽幽地叹了口气:“哎,门主,你怎么对湖水一无所知…”
鬼煞沉默半饷,道:“……好像是不太好。”
刘旷又问:“那门主,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刘旷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今年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上他已经问过鬼煞这个问题。
鬼煞说他不知道,鬼煞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想到这里,刘旷就感到心脏被人攫住一样地难过。
刘旷说:“…那…我的生日是八月初一,你也这一天好吗?”
鬼煞静静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好。”
刘旷咧着嘴悄悄笑了一下,他紧接着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鬼煞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怎么也不知道?!”刘旷从垃圾桶拿出巧克力:“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嘛!”
鬼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刘旷被他的模样逗乐了,笑道:“哈哈你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啊…”
“咳咳,那我问你,你讨厌什么呢?”
鬼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阴雨天。”
刘旷点点头:“那好,我再问你一遍。”
“门主,你的生辰是?”
“八月初一。”
“你讨厌的是?”
“阴雨天气。”
“你喜欢的食物是?”
“巧克力。”
刘旷点点头,脸上狡黠地笑了一下,道:
“你喜欢的人是——”
鬼煞顿住了,说:“……不知道。”
刘旷长长叹了口气,靠在鬼煞肩上,一脸生无可恋。
“门主,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啊,是我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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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由于地理构造的因素,许多房间的光线并不怎么好,刘旷和鬼煞睡的这一间便是其中之一。
刘旷睁开眼,只觉得光线还是昏昏沉沉的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刘旷迷迷糊糊的转了个头,只见鬼煞负手立在窗前,窗户并没有开,一些金灿灿的光透着窗户的缝隙漏在鬼煞身上,连他的脸上也映下了一些,那光线如同斑驳复杂的金色划痕,让他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的晦涩难懂。
刘旷笑着喊了一声门主,鬼煞便缓缓地转过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刘旷仿佛看见这个男人瞳孔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什么时辰了?好饿…”刘旷懒懒说道。
鬼煞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窗户。他探身看了一下,才回复刘旷道:“快晌午了,起来去吃饭吧。”
刘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声音也有些含糊:“好,我们出去吧。唔——昨天睡的可真好…”
刘旷和鬼煞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亮堂了许多,阳光从窗户射下来,正好打在一面桌子上,那桌子上面只有一本刚刚鬼煞随手放下来的书,那书上自带的金边被阳光照耀得更加闪烁。
赫然就是莫家庄带来的那本传世医书。
刘旷眉毛皱了下,今天晚上就又该囚月发作了,不知道那本书里有没有可作缓解的方法。如果发作之后又变成玉石,倒还可以,但如若是他第一次第二次见到的那种鬼煞的痛苦模样,他只是想想,便觉得心里难受地厉害。
“那个…”突然传来了一个支支吾吾的女声。
刘旷抬起头,只见面前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都是如同鬼无一样的利落打扮,模样虽然算不上是十分好看,但也是清秀可人。
左边那个脸色微微泛红,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煞:“那个…你是哪个堂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鬼煞微微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右边的那个,看鬼煞的眼神十分大胆,一点儿也不加掩饰,嘻嘻笑道:“你可知道你来的是哪里?”
随即又笑着自己答道:“是门主的院子哦!门主可是不喜欢有人随便进来的。”
左边的那个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我们不会告诉门主的。”
右边那个又眨了眨眼睛,接到:“只要你告诉我俩你的名字。”
刘旷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并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为什么?”鬼煞冷冷开口道。
两名女子听到鬼煞的声音,不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们也没想太多,右边的那个道:“咳咳,自然是因为我们看上你了!”
左边的那个轻轻推了一下右边的那个,朝鬼煞抛了个媚眼,低头娇羞道:“下次咱们一起做任务可好?”
右边那个立刻应和:“你要是和我俩在一起,出去杀人,绝对不让你的手沾上一点血沫星子。”
左边那个羞涩地点点头:“……而且,给门主报备的手指头全都给你。”
刘旷嘴角抽了抽。这绝对是他曾听过的最不娇柔不做作的表白!
第44章
鬼煞的声音阴森森的:“……蓝晶; 蓝雪,我怎么不知道你俩这么厉害。”
他话音刚落,两个姑娘身子就猛然一僵。
右边的蓝晶愣了半响,才面部僵硬的说道:“……呵…呵…公子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左边的蓝雪:“…我我也觉得很像很像…”
刘旷面部扭曲地笑了一下; 狰狞地说:“像门主的声音对不对…因为这就是门主大人本人啊…呵、呵…”
蓝晶和蓝雪瞳孔瞬间紧缩。看了看刘旷; 又转头瞅了瞅鬼煞; 哇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转头就跑没了。
看着两个女子逃窜的身影; 刘旷得意的冷笑了一声。和我抢男人; 哼,看你俩连个胆子都没有!
“门主,这俩姑娘怎么都像流氓一样啊?”
鬼煞回答:“她俩从小在山寨长大; 当初就是因为在路上看上了花离颜,想把他弄走当压寨相公,才被弄到鬼门的。”
刘旷:“……”
两人慢悠悠地朝厨房走去。殊不知鬼门此刻已经炸开了锅。在蓝晶蓝雪两个人疯狂又颤抖的宣传以及女魔头湖水大小姐骄傲的确定下——
“天啊噜!!我家那个光看脸就能吓哭小孩子的门主大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绝世美男子!!”的重磅新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在鬼门之内疯狂传播!!
几分钟之后; 源源不断的有一些鬼徒“碰巧”遇上鬼煞刘旷两人。
这些鬼徒看着鬼煞; 满眼不可置信,再战战巍巍的打个招呼喊声门主好; 得到回应后,又飞快的蹿走了。
鬼煞皱皱眉; 深感鬼徒之闲; 不厌其烦。
刘旷皱皱眉; 深感情敌之众,防不胜防。
鬼煞和刘旷吃完饭后,有一个鬼徒战战巍巍的报告道:“……门、门主……有一个人说他叫白轻砚…要见你。”
鬼煞放下碗筷,蹙眉道:“带他进来。”
刘旷掐指一算,自知三月之期已过,便略有紧张的问道:“门主,他让我去找白轻飏的时间到了……”
“嗯。”
“那你…真的不准备告诉他白轻飏在哪里吗?”
“我当时已经答应白轻飏了。”
“你确定要用除忆散?”
“再看看吧,若他仍旧执迷不悟,那边就用了又如何?”
刘旷有些犹豫道:“问题是…如果他不想忘记呢?”
鬼煞神色淡淡的:“那么痛苦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再记得了。”
“门主,”刘旷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鬼煞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那我是绝对绝对不愿意忘记你。因为我们在一起的回忆,无论痛苦或悲伤,都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已经烙入了骨髓,影响了我,改造了我,如果失去了,那我就不是我了。”
刘旷说完就笑了笑:“当然,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鬼煞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如果…那些记忆是痛苦的呢?”
刘旷眨眨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鬼煞,认真的说:“那我……也甘之如饴。”
刘旷说完就觉得面色泛红,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给鬼煞夹了一块肉:“而且门主,白轻砚和白轻飏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只有白轻砚自己彻底死心了,他俩的事情才能断个干净。”
“…但是我已经答应了白轻飏不会告诉白轻砚他在哪里。”
刘旷嘿嘿一笑:“我又没答应他!我说不就好了!”
鬼煞点点头,好像…也对?
白轻砚现在看见鬼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在来的路上听鬼徒的话,说是鬼煞现在变了副模样,十分好看,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他也是有些怀疑的,他从来没见过鬼煞的本来模样。
就算是小时候,鬼煞还是“后院那个脏孩子”的时候,鬼煞也是整天脸上脏脏的,还被乱蓬蓬的头发遮住,根本看不清楚这个孩子的脸,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好奇过。他隐隐约约知道这孩子住在后院那个废弃的柴房里,当时一直以为这只是哪个下人的孩子,平常见了会给他一些吃的,但是也没有做太多挂念。
后来他有一次差点被敌国的刺客暗杀,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救了。他不明所以,正准备道谢时,蒙面男子揭开了面巾——脸庞恐怖扭曲,竟然是那两年恶名昭彰的鬼门首位鬼徒——鬼煞!
后来在鬼煞不耐烦的解释下,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后院那个脏孩子”,并且他竟然是是白老爷的私生子…
从此以后,鬼煞再也没揭下他脸上的那一面恐怖的面具。
他从来没想过,鬼煞竟然……长这个样子。
真是…
“鬼煞…你为什么忽然把面具放下来了?”
鬼煞挑挑眉:“我为什么不能?”
刘旷应和道:“是啊是啊,为什么不能,我家门主长得这么招人喜欢,早就应该把面具放下来了!”
鬼煞听了,轻笑了一声。恍恍惚惚间,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原先的种种不堪又隐蔽的情绪似乎被谁一点一点的给吹了个烟消云散。
白轻砚面无表情的乜斜了一眼刘旷,又转头问鬼煞:“到底是怎么了?”
他看着白轻砚,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不用那张人/皮面具,我的力量也依旧能支撑起鬼煞这个名号。”
白轻砚挑了挑眉,似乎是认可了这种想法。
白轻砚移开视线,回归正题,对刘旷说:“三月之期已到,你还没有找到他吗?”
刘旷道:“他要是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就算找到了他又如何?”
白轻砚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声,你找到他了吗?”
刘旷叹了一口气:“他若是…已有家室呢?”
白轻砚听了,张了张嘴,沉默半响才声音低沉的答道:“…不可能。”
刘旷逼问道:“怎么不可能?你告诉我,如果他真的有了爱人,有了一个妻子一双儿女,你去能做些什么。”
“我…”白轻砚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我就……护他一生平安。”
刘旷听了,也愣了半响。
过了一会儿,他稍稍笑了一下:“好…我告诉你。”
白轻砚出门的时候挟裹着一股风,他的心跳得飞快。
三年了。
他几乎要死寂的心终于又鲜活了过来。
轻飏…
风划过他的脸,他心里有团火在烧。
吃过饭之后,鬼煞因为长期不在鬼门之内,便简短召来鬼无阿木等几个人,处理一些问题。
几个鬼徒刚开始看着鬼煞还一脸呆愣,满脸惊愕。不一会便被鬼煞训得大气不敢出。
鬼无倒是一直面无表情。
但阿木却是眼神躲闪,一会儿抬头看一眼鬼煞,一会扭头瞅一眼刘旷,最后目光放在了鬼煞和刘刘旷中间的那根细链子上,大致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和门主在一起的那个干着那什么的事情的人是谁了,一时间,他的表情和眼神变得十分难以言述。
咳咳,说实话,刘旷也是挺尴尬。
结束之后,众人散去,大多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门主不论长什么样子都还是那个可怕的门主啊……
咳咳,不过以后估计不会做噩梦的时候被门主原来的那张脸给惊醒了吧?那种感觉可非常不好…
突然,鬼煞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鬼无:“鬼无,月尚现在怎么样了?”
鬼无回去的时候,阿尚颇有兴致地做了些小点心摆在桌子上。看见鬼无回来了,便端着盘子凑了上去。
“阿伤阿伤,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个长得能吓死人的鬼煞竟然长的很好看?!”
“嗯。”鬼无拈了一块糕点,微微笑道。她早就见过门主的样子了,如果知道阿尚对这种事情这么有兴趣,就早点告诉他好了。
月尚听了,唏嘘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阿尚忽然开口道:“阿伤,我是不是也能改个名字?”
“嗯?”
阿尚放下盘子朝月无眨了眨眼睛:“无伤你不是都改名为鬼无了吗,那我就叫鬼月好了,鬼尚也行。”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改名字了?”
“那阿伤为什么要改名字?”
鬼无微微一愣,她为什么要改名字呢?当初为了帮阿尚把萧陵的眼睛治好,她不得不来到这样一个传说中炼狱一般的地方。
她当时悲伤又痛苦,顿时便觉得自己的名字“无伤”讽刺莫名。便央着门主给自己赐了一个鬼姓,改名为鬼无。
但这种话又怎么能对阿尚说呢。
她张了张嘴,有些僵硬的撒谎道:“…没什么…就是任务完成的好,门主赐的。”
鬼无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就月尚不好吗?为什么想改名字?”
月尚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是怕呀,这一入鬼门这种邪教组织,以后出去会给月山派抹黑的…”
鬼无听了,微微笑了:“那估计是不行,你这武功要是再冠上鬼姓,以后出去估计会给鬼门抹黑的。”
“阿伤!”月尚有些羞恼:“你取笑我!”
“没有。”鬼无忍住笑,一本正经道。
“明明有!”
“咳咳…阿尚告诉你一件好消息。”鬼无赶紧转移话题。
“嗯?什么好消息?”
“以后你不用再经常再练武,比试,出门做任务了。”
月尚一惊:“为什么不用了?”
“因为今天门主对我说,以后你就被调配到厨房了。”
“……”
“这样就不会太累了,你不是还挺喜欢做饭的。”
月尚依旧没有说话。
“…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月尚眉头微蹙,声音有些沉闷:“…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跟着你出去做任务了…我还能…一直见到你吗?”
鬼无怔了怔。月尚忽然一把抱住鬼无,把头放在鬼无的肩膀上,低声呢喃道:
“……我不想再和阿伤分开了。”
鬼无心里忽然柔软了下来,她拍了拍月尚的背,低声说:“不会的,不会分开。”
——————————————————
这是那个刘旷第一次遇见鬼煞的洞窟。
夜明珠随意地洒在地上,发出莹润的光芒。中间那片寒潭,冒着淡淡的冷气,鬼煞走在前面,不发一言。
刘旷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囚月每次发作之前,鬼煞总是这个样子。
刘旷从垃圾桶中掏出提前准备好了黑布条和一片床单。把垃圾桶盖住,然后把黑布条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安静地蹲在墙角。
鬼煞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一步一步走进寒潭中。
寒潭冰冷的很,几乎能冷的让人消失了知觉。
连疼痛也会消失几分。
往常总是如此。
只是今日…
冷…
锥心刺骨一样的寒冷。
刘旷听到有水花拍动的声音,便知道鬼煞是进了寒潭中。
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放心,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呻/吟。
刘旷心仿佛被扎了一样的疼。
“…唔…好冷…啊…”
颤抖的微弱的几乎都要没有声息呻/吟,缓缓的透过水声传了过来。
刘旷手握成了拳。
“好冷……刘旷…”
鬼煞在叫他。
“…刘旷…我好冷…”
刘旷终于忍不了了,他把布条猛的扯了下来,踉跄着跑到了寒潭里。
鬼煞浑身都湿透了,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的吓人,乌黑的头发被水湿了一些,映在他惨白的面庞上,嘴唇都没有一点颜色了,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痛苦又微弱的求救。
刘旷觉得心脏被狠狠的勒住,难受地要命。他飞快的扑过去,把鬼煞从寒潭里拖了出来。
鬼煞依旧轻微的颤栗着,仿佛已经没有了意识。
他的身子冰得吓人。
刘旷抱住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冷得打了个激灵。
然后他抱得更紧了。
“乖,不冷了…”
他死死地抱住鬼煞,仿佛要把他镶在肉里,然后抬起头,一点一点的亲吻他冰凉冰凉的唇。
“乖…不冷…不冷了啊…”
黑夜。
唐德客栈。
花离颜躺在床上,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黑夜中有谁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莫少华悄无声息的站在花离颜的床前,双眉紧蹙,表情挣扎。
终于他缓缓的俯下了身子。
那一刻,他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床上的人。
他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用嘴唇触碰的那个人。他速度快极了,快的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亲吻上那个人。但他又猛的站直身子,觉得心跳的飞快。他甚至有些慌张的捂住了心跳声,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轻微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刚刚还是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慢慢伸出左手,把手懒懒散散地搭在自己的脸上,然后阖住眼睛。
许久之后,他发出一声叹息。
明天就去解决了林夜城吧,花离颜…
突然之间,感觉让自己亲手杀了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他的中指缓缓的摩擦着嘴唇。
好像是谁,给了他了结过去的勇气。
鬼煞醒来的时候,刘旷正在睡觉,他双手还抱着自己,眼睛下面有淡淡的乌青色阴影,一副倦怠疲惫的模样。
他抱了他一夜。
鬼煞轻轻抚过刘旷的眉眼,忽然就感觉心脏有些发热,唇角不自觉的轻轻弯了起来。
鬼煞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想看一看他现在功力如何,因为往常囚月毒发之后,他的武功多少有些减弱,需要再休息些时辰才能回复。
突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怎么可能?!
刘旷醒来的时候,被鬼煞的表情吓了一跳。
鬼煞的表情是少见的难看,透出浓浓的阴霾和浓重的死气。
“门主?…怎么了?”
鬼煞没有说话。
刘旷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凑过去轻轻地握住了鬼煞的手。
一时间这个屋子十分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两人平稳而清晰的心跳。
沉默半响,鬼煞垂下眸子,终于缓缓开口道:“刘旷……我……内力没有了。”
刘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无意识的问道:“……为……为什么?”
鬼煞叹了口气,声音中略有疲惫之感:“我也不知道……可能……囚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吧。”
刘旷手已经握成了拳。
囚月的期限……是什么?
内力消失之后……又是什么?
刘旷声音嘶哑:“……门主,莫家庄的那本医书…有关于囚月的药方吗?”
鬼煞眸子闪烁了一下,脸上闪过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但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没有。”
第45章
刘旷这几天比鬼煞的脸色还难看。
幸好鬼门还没有人发现鬼煞的变化。
但是鬼煞说要出去的时候; 刘旷连原因都没听清就表示反对。
“…不行,门主; 你仇人那么多,现在出去……有人来杀你怎么办?!”
鬼煞不在意地笑笑:“没事。”
刘旷急了:“怎么没事?!上次…不就是有人上来就杀你?!”
鬼煞安慰道:“没事; 我这次不戴面具了,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刘旷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眉毛紧紧蹙着:“可是…”
鬼煞道:“有鬼徒报告说方志俊现在在到处找恶医; 我总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刘旷皱了皱眉,他向来不是什么深明正义的君子; 方志俊有事; 刘旷的确想帮; 但如果代价是让鬼煞现于危险之中的话,他宁可对视而不见。
但是…鬼煞这么坚持。
他长长叹了口气。
以防万一,刘旷连那个恶医的银面具都撇在了鬼门,只带了斗笠。
幸好这一路走来,没有惹出什么麻烦。
鬼煞和刘旷进门的时候只看见方嘉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枝划来划去; 眼眶红红的; 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方嘉听见开门声抬起头; 看见他们两个人后眼睛瞬间睁得很大,他猛地跳起来,撒腿就往屋子里跑,边跑边嚷道:“……爹…爹!他们来了!神医和和尚来了!!”
不一会儿; 方志俊便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跑出来; 看见鬼煞和刘旷两个人; 愣在了原地,随即眼泪猛地就涌了出来,他略有些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哽咽的喊到:“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快快…去看看我娘子…她…她…”
鬼煞皱了皱眉,冷声道:“带我去看看。”
方志俊的娘子楚筝卧在床上,闭着眼睛,嘴唇苍白,脸色差得让刘旷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病情之危。
刘旷看着这张和楚小真一模一样的面庞此时此刻成了如此面黄肌瘦,病入膏肓的样子,着实还是有些不忍。
鬼煞的表情很差,他冷冷问:“收到我派人送来的药了吗?”
方志俊道:“…收到了,还每天煎好了让娘子喝…可是…可是…”
鬼煞听了,紧紧皱着眉:“你的意思是说,按时喝了药,她却成了这幅模样?!”
“公子…我娘子她…”
鬼煞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搭上楚筝的脉搏。
他的眉越皱越紧。
“怎…怎么样…我娘子…”方志俊小心翼翼的问道。
鬼煞收回右手,他垂下眼眸,他顿了顿,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她这病不断恶化的情形,我从未见过…我只是能缓两天。”
方志俊听了,脸色变得煞白——连闻名天下的恶医都这样说了…怎么…怎么办…
鬼煞心中也很是烦躁。
他行医多年,活死人肉白骨这样的能力虽不敢说,但还真没遇见这么一个像楚筝这样明明治疗了,却毫无效果的。
而诡异的是,他这次看楚筝的病情,与上次很不一样,上次虽然难治,但还有迹可循,这次脉象之复杂,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极大的挫败感。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再去买些人参来。上次的送来的药从今天起加倍。”
“好…我去…我这就去买人参…”方志俊眼圈已经红了,听了鬼煞的话,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刘旷拉住他:“你钱够吗?”
方志俊脸色更白了,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刘旷叹了口气,掏了些银两给他。
方志俊连声道谢,转身跑了出去。
刘旷见方志俊走了,开口道:“门主…现在楚筝的病很难治吗?”
鬼煞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道:“…其实现在应该让方志俊开始准备棺椁了。”
“…这么严重?”
鬼煞叹了口气:“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病情…而且…”
鬼煞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解:“…奇怪的是和上次的病情有很大的出入…”
刘旷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形如枯槁的人,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刘旷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预感会如此准确。
三天之后——楚筝不见了。
那天鬼煞和刘旷出去给楚筝准备棺椁等物,回来后便看见方嘉小声的哽咽着,方志俊双目赤红地坐在地上,身旁撒了一地又红又艳的花朵,手中死死地拿着一张纸,看样子,已经悲伤痛苦地没有了意识。
突然,方志俊把纸松开,踉跄着跑了出去。
刘旷被惊了一跳,慌忙问方嘉发生了什么,方嘉小声啜泣着说:“呜呜…都怪我…爹爹让我看着娘亲…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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