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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拔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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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只杀这两个人,”天下第上用手指向张炭、方恨少指了指,然后睨了睨天衣有缝,道:“他已死走了,我不必再杀他了。”

玉小石摇头。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一个也不能杀。”

天下第七脸上的青筋突现,王小石又感觉到那股肃杀之气了。

他仍想笑。

可是笑不出。

连一向豁达开朗的王小石,想笑都似给人逼住了,其他的人所感受到的压力,更可想而知

“你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天下第七盯住他道:“你刚才跟人剧过吧?”

王小石悠然地道:“但你已负了伤。”

天下第七道:“可是你却很急。”

王小石道:“我可以先在此地应付你,他们先行去花府救人。”

天下第七道:“你一定要救他们?”

王小石道:“你一定要杀害他们?”

天下第七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间,只闻娇叱一声,然后,就是亮起一道刀光。

刀光美极,就像情人为美丽女子诗中圈下的眉批。

刀色清淡,如远山的肩,夕照的依稀。

这样的刀光,就像是月色。

不是杀意,而是诗意。

有人使刀,竟使出诗意来。

可是这诗意却引动了所有的杀机。

此刀一出,本来不拟出手的王小石和还未打算动手的天下笫七,只好被逼交手。

因为势成骑虎。

所以势必如此。

第四十二章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从树上倏落下来,向天下第七猝然出刀的是温柔。

温柔一直鄱在树上。

她在树上是因为天衣有缝。

天衣有缝把她自寿宴救出来之后,温柔却说什么也不肯走。

“你要怎样才跟我回去?”天衣有缝问。

“我只有一个人。”

“你怕?”

“救他们全部?”

“你不敢?!”

“那是一个阴谋。他们背后还有高手隐伏,以找一人之力,如果逞强,恐怕奇%^書*(网!&*收集整理连奶也照顾不了。”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温柔反问。“那至少也得把大方救出来。”

“你不去,我去……”温柔正要长身举步,天衣有缝却突然点倒了她,然后拨身而趄,掠上了一棵枝叶繁茂的枣树,把温柔轻置于较茁壮的横桠上,柔声道:“奶叫我去,我就去,本来要把大方救出来的,可是我就怕奶遇险。我这点穴手法很轻,一刻后自解,万一我回不来,奶也不致受制,记住,如我没回来,不必理我,千万别闯进花府去!!”天衣有缝跃下树来,仔细观察过温柔藏身之处不致遭人窥破后,才再奔回花府去。

之后,天衣有缝便着了天下第七的伏袭,反而是方恨少背了他亡命奔逃。

天衣有缝身负重伤,本待告诉方恨少温柔藏身何处,恰见白愁飞就在该处制住了唐宝牛等一干好汉,顿时哑忍不说,心中庆幸也把温柔穴道封制,否则,以温柔个性,定必会轻举妄动,一旦让敌人发现,只有枉自牺牲、妄送性命了。

当然,他内心也极其焦虑。

因为时辰一到,穴道自解,届时温柔必然沉不住气,定然出手。

这一出手,行藏暴露,不论白愁飞还是天下第七,都绝非是温柔可以敌得过的人物。

而今温柔果然出手。

她出刀前还叱了一声。

因为她不喜欢暗算人。

就算敌人再强大,她也不会做暗算人的事。

所以她未出刀之前,先扬声。

扬声是为了出刀。

温柔的刀。

王小石是第二次看见这把刀从天而降。

这么美丽的刀。

这么美丽的人。

一向都不温柔的温柔。

上次那一刀,使王小石忙了好一阵子。

忙着和白愁飞自一大群“六分半堂”的高手里救人救的当然是温柔。

这次的一刀,更便王小石忙坏了。

忙的也是救温柔。

有一种人,天生下来便是个救人的人。

无论他自己喜不喜欢,总是常常救人。

王小石便是这种人。

有一种人,天生是个杀人的人。

不管人是不是他要杀的,但总免不了杀人。

就算不杀人,害一害人也好。

天下第七只杀人,杀人可以说是害人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另有一种人,生下来便常常要人救。

纵然他自己不希望被人拯救,而是喜欢救人,结果仍是耍人去救他,他救不了别人。

温柔无疑就是这种人。

此刻,她便是为了救人而为人所救。

问题是:要杀她的人杀不杀得了她?要救它的人救不救得了她?

这刀一砍,天下第七立即作出了反击,他原本有没有打算出手,谁也不知道,但温柔在此时此际向他砍出一刀,他想不全力出手也不行,因为强敌在前。

王小石肯定是个大敌。

天下第七一旦反击,完全是蓄势待发的声势。

王小石更不能不出手。

因为他知道以温柔的功力,绝对挡不住天下第七的一击。

为救温柔,他只有刀剑齐发,攻向天下第七。

天下第七也立时发现,王小石似乎很在乎,亦很着紧温柔。

一种比对自己的性命更在乎的在乎。

一种比对自己的安危更着紧的看紧。

天下第七,马上领会。

他抓到了对手的罩门。

是以他向温柔发动了全面的攻击。

这处境奇特的是:温柔夹在两大高手之间,但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谁才是王小石、谁才是天下第七?只知道刀剑如山,劲道排涌,彷佛有双龙二虎在她身旁作殊死搏战,可是她既着不见,也搞不清楚,而耳际尽是对掌的轰响和刀剑交击的锐音。

她人在双方拼搏的风眼之中,反而闲着,但觉劲力卷涌,胸中一阵阵心,连吐也吐不出来。

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存身于两人之间,王小石已为她吃了多少苦、硬挡了多少险招,几次险些丧在天下第七的手里。

天下第七根本不必向王小石出手。

他只要攻向温柔。温柔还懵然不知,王小石则要忙于照应、疲于奔命。

幸而王小石练的是“仁剑”。

“仁剑”志在救人,不在伤人。

“仁刀”亦然。

如果世间上有所谓“屠刀”,“仁刀”即是要人“放下屠刀”。

王小石以刀剑救护温柔,正符合了“仁刀仁剑”的招路。

所以王小石还可以勉强应付。

可是王小石自知不能应付下去。

因为他知道天下第七还根本不能算是真正出手。

天下第七使的是“仇极掌”。

这一种掌法,王小石听过。

也曾听他师父天衣居士说过。

那是他师叔元十三限的绝门武艺之一。

可是这“仇极掌”却怎么在天下第七的手下使了出来?

王小石心中惊疑。

惊比疑多。

因为凶险。

天下第七的“仇极掌”,每一掌宛似深仇巨恨,使王小石刀剑齐施,仍不敢有半点差池王小石对这套掌法,虽末练过,也有所闻,天下第七手上使来,还不算完全纯熟。

然而,王小石已有好几次迭遇险招,不但几乎救不了温柔,连自己也护不了自己。

天下第七真正的绝门学艺,是在他包袱。

天下第七包袱的“武器”,尚未出手。

王小石急。

急极。

就在这时,温柔做了一件事。

一件未知对或是错的事,也是足以使天下第七和王小石马上得分胜负、定生死的事。她反正不明白身边发生什么事,所以她决心要离开。

她走。

温柔的轻功一展,便是小天山的“瞬息千里”。

这是轻功中的轻功,除了方恨少的“白驹过隙”,在场诸人,就算是王小石或天下第七,在轻功上也得技逊一,追不上她。

故此,除非天下第七是有意要放走温柔,否则的话,不管他要以温柔来胁持王小石,还是把她杀了都妤,此际再不全力出手,温柔轻功一旦施展开来,天下第七有壬小石这等大敌当前,要拿温柔,除非先击杀王小石了。

天下第七如要发动,只有在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发动。

王小石心知不好,但也没有办法。

他不能喝止温柔,因为这一叱间,反而使温柔进退迟疑,而遭天下第七毒手。

任何战,郗会有结局。他要是再缠战下去,温柔困在中间,迟早遇祸。而且,他要赶去花府阻止阴谋的进行,更不能再拖延下去。

温柔说走就走。

天下第七只好发动。

王小石只好应战。

他突然弃刀。

刀如神龙,直冲半空。

天下第七只觉头上一惮,一柄刀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的浮升着、腾跃着、闪烁着,抖出千个传说、万种亮丽,正向他的门顶直劈下来。

同时间,他发现王小石的剑已欺人他的中门。

剑无声。

无色。

无情地无命。

这已不是“仁剑”。

天下第七听说过这种剑法。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在半空皓若神龙的刀犹如高堂上的明镜,但悲的仍是人间的白发,那才是致命的一剑……

这种剑法,他也听元十三限说过,天衣居士虽然能创,不过,就连天衣居士自己也不会使……而今却让王小石施了出来:此子不可以留。

一种强然的志和杀意升起。

天下第七解开了他的包袱。

千个太肠

在手里。

他手里有千个太阳。

在这生死存亡一发间,王小石是疑多于惊。

天下第七确是使出了杀手。

可是他的出手仍是慢了一慢,缓了一缓。

这一慢一缓间,要比刹那之间还短,可是,温柔的“瞬息千里”已然展动。天下第七已击不中她,王小石也及时把对方的攻势接了下来。

究竟是天下第七出手慢了,还是温柔的轻功太快?

王小石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天下第七,决不会放弃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的。

除非他不想真的杀死温柔。

怎么会……

王小石已不能再想下去。

他什么也不能想,甚至可能以后也不能想东西了。一个已失去生命的人,还能想些什么王小石决不想死。

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天下笫七的杀手钔一旦展动,包袱一旦开启,王小石的“君不见”刀剑互动之法,马上受到牵制。

如果他要抢先把攻势发出去,只有伤着温柔。温柔一走,天下第七的“太阳”已到了王小石眼前。

先势已失。王小石只有硬拚,或退避,退避的结果仍是避不掉。

谁能追到太阳?避过阳光?既不能避,硬拚又如何?

可是王小石却在此时,发现了一件事:他还没有看清楚天下第七包袱内的事物,但已经可以肯定,那件“事物”,只要跟天下第七的功力合在一起,就可以把原来的功力或利器的威力,再增加提升一百倍,甚至超过一百倍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王小石已是别无选择了。

他只有避。

直避入枣林。

天下第七追入枣林。

强光也追入枣林。

就像是太阳落人了枣林,整个林子都似烧着了的一般灿亮了起来。

天下第七肯定了一件事情:就算王小石避入枣林,还是躲不掉。

王小石躲不掉“太阳”的威力。

可是王小石一入枣林,就做了一件事。

凡他经过之处,双掌必挥,树上枣子急落如雨。

箭雨。

因为那些枣子都变成了暗器。

王小石的“石头”,就在这一刻,竟变成了“枣子”。

天下第七要击中王小石,他自己也得要被枣子打成千疮百孔。

要伤害一个人,首先自己也得要付出点代价“可是当那代价是“死亡”的时候,你还愿不愿意付出?

王小石再步出枣林的时候,温柔和张炭都楞住了。王小石居然还没有死。他还活着。可是极度疲倦。极度疲倦的活着,仍是活着。

只要一个人仍能活着,就是件好事,可是世上的人总是忘了这件每天都该庆祝的好事。

难怪有人说:人总是对已径得到的不去珍惜,而去爱惜那希望得到的。

王小石也惊魂未定。说起来,他和天下第七真正交手,只有一招。那是在温柔施展轻功的刹那,他发出“君不见”一招为始,直至天下第七不想为了杀他而硬捱千百颗“枣子”,故而把那一记“势剑”,迥扫林,在那一刹间内,枣树林几乎成了光秃秃的。然而却救了王小石的命。

天下第七一击失利,立即就撤走。他本来就不欲在此时杀王小石。而且他现在知道要杀也未必杀得了。所以他走。口

这是王小石与天下第七第一次交手。两人各占不到便宜,无功而退。口天下第七一走,王小石立却想起了他要办的事。在场却只剩下了温柔和张炭。张炭留下来是为了要替他掠阵。温柔则是刚刚才脱险。原来在王小石力战天下第七的时候,八大天王忽然脸色惨淡,虎吼一声,飞身而起,直扑“发党”总部。白愁飞曾经对他下了重手。下了毒手。辣手。

八大天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要揭发自愁飞之局,不顾身上重创,要持着一口气,赶去“发党”花府。八大天王骤然而起,一时间,大伙都拦他不住。何小河已追了过去。张炭急道:“这儿我来看顾,你们去接应高大名吧。”他这样说,因为他知道,如果王小石敌不住天下第七,他们几人全在这里也无补于事,只是多送几条命而已,不如先赶过去花府办正事紧要。

而他留在这里,要跟王小石共生死。

真正的朋友,木来就是交来同患难、共富贵的!!

八大天王赶到大堂,白愁飞已把“好戏”演完,正要群雄欠他“救命之情”,眼看大计可成之际,八大天王就一面呼喊看,一面闯了进来。

“不要中了这恶贼的奸计!”八大天王大呼道:“他就是部署这个假局的”话未说完,“嗖”的一声,八大天王只觉喉头一凉。

然后他看见自己的鲜血,自下颔激标出来,而喉头,也不断有鲜血涌上来。

他眦眩欲裂,戟指白愁飞,厉声道:“你……”

白愁飞对他下了杀手。

何小河恰在这时闯了进来,一声哀呼

这时侯,王小石听了张炭急促说了几句话之后,正全力施展轻功赶赴“发党”总部。

可是他小,却一直响着一个声音。

一个疑问。

要是白二哥真的做了这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要是二哥真的在场,我应如何做呢?

敌还是友?

是兄弟还是对手?

自己到底该不该管这件事?

人生在世,其实常有这种问题,正如有天堂就有天堂鸟;也总有人去管该管的事,有人去做不应做的事,一如有光就有影子的道理一样。

第四十三章伤逝

天衣有缝伤得十分之重。在王小石与天下第七未分胜负之际,他示意方恨少把他背进了冬枣林。

他说话已不能控制声量在这样的伤势下,只要能说得出话来,已经是奇迹了。

“答应我,”他艰辛地握着方恨少的手艰辛的说:“你要保护温柔,劝她回洛阳。”

方恨少知道天衣有缝已不能再活下去了,两天衣有缝可以说是为了他而致一再受天下第七重创的,没有比认清这一点更难过了。

“是。”方恨少垂泪道:“我会的,你放心。”

“你要设法使王小石杀掉天下第七,替我报仇;”天衣有缝的眼神已完全散乱,但神智尚在:“只有王小石能制得住这个人……”

“好,我一定去杀那怪物,为你报仇:“方恨少义愤填膺。”不可以:“天衣有缝立即抓紧了方恨少的手,一急就呛,一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慢慢说,慢慢说,别急,”方恨少着了难过,忙不迭的道:“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就是别急。好一会,天衣有缝才能继续把话说下去:……你不是……他的对手,只有王小石……可以……”

“好,好,我一定想尽办法让王小石替你报仇的,”方恨少也握住了他的手,“你要快快好起来,看我们怎样为你报仇。”

“我……好不了……”天衣有缝苦笑道:“万一王小石不能为国家民族作决断,对自身情义又不能作取舍,那么,还有一个人,他也能收拾天下第七,你一定要协助他……”

“谁?”

“我义父……”天衣有缝又有咯血,“温嵩阳。”

“温晚?”方恨少嘀咕道:“温大人的武功那么高,又德高望重,我……人微言轻,却是如何帮得上他的忙”“你一定要在他来开封之前、还未遇着天下第七之时,先把天下第七和我交手的情形告诉他……”天衣有缝吃力地挣扎着说:“你一定要在他末和天下第七交手之前,把天下第七向我出手的情形……详详细细……告诉他……”

说到这里,他已疲倦得说不出话来。

看一个人濒死的挣扎,那种感觉有时员比死还难受。

有时侯,既不能替他难受,真会生起“不如让他快点死了算了”的想法。

方恨少明知天衣有缝所托的是苦差:他怎么知道温晚几时来?

他如何知道温晚几时会和天下第七碰面?

可是他没有选择。

他不能在一个临死的人面前作任何抉择。

他只有答允。

“我一定做到。”

大不了我先到洛阳去找温晚。

不过,方恨少却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温姑娘是温大人的女儿,为什么不由温柔去说呢?”

“……我和天下第七在花府交手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天衣有缝合上双眼,道:何况,只要由愁飞和王小石仍在京城,我也不认为温柔……她会愿意返洛阳……“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蕴含了多少无奈、疲乏与痛心。他来开封,逗留了那么久,竟劝不到一个温柔。

温柔之对他之无心无意,真比他身上的伤更他这一合目,眼角也渗出了泪来。方恨少却真怕他这一闭目,就一瞑不视了,忙道:“我会,我会的,你放心,我会把一切告诉温大人,我会要王小石对付天下第七,为你报仇。”他生怕天衣有缝仍不放心,大声补充道:

“我一定会劝温柔同去。她要是不同去,我会抓她回去、她回去、赶她回去……”忽听一个声音凄楚的道:“你明知我回去不会快乐,你为什么硬要我回去?”

说话的是温柔。

温柔第一次那么温柔。

她蹲了下来,看到天衣有缝的伤势,她连心都痛了起来,想到天衣有缝现时所受的痛楚,她更连肉都微微觉痛。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同去。

天衣有缝一见温柔到来,呼吸又急促了起来:“义父是疼你的,你不回去,他会很伤心的……”

“我回去?奶叫我天天对看那班人,叫我嫁给那个人,叫我日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吗?”温柔哀哀切切地道:“天衣哥,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真要为了我好,你为什么还要劝我回去呢?”

天衣有缝又是呛咳起来了。

他嘴咳看,鲜血却自鼻孔涌了出来。

温柔看了心慌,方恨少也心乱。

“我反正已快要死了,奶不回去,我也无能为力,可是你留在京城,千万要小心,我……不能照顾你了……”

温柔哭了。

“你待我那么好……”温柔哭得梨花带雨:……我却一直避开你……

天衣有缝伸手去握温柔的手。

温柔也抓住天衣有缝的手,就似抓住个遇溺的手,又似自己遇溺时拚命抓住根浮木一般。

天衣有缝手上露出安慰之色。

“还有一件事……”天衣有缝勉力保持神智清醒:“你托我调查雷姑娘……受辱的事是谁搞的……”

温柔登时“呀”了一声:“莫非是这怪物……”天衣有缝好不容易才摇了一摇头:“我到今天,还查不出来……不过,天下第七的背上,确有伤痕……”

“那定然是个了!”温柔叫了起来。当日,她和雷纯在后巷遇上一个邪神似的人,他几乎要奸污自己,雷纯仅以身代,她悲忿已极,誓要为雷纯报仇。她曾托天衣有缝查探是谁所为,并以“若能手刃那淫徒,我或会跟你返家”为条件,使天衣有缝为此事尽力。是以天衣有缝一直跟踪着天下第七。他也跟着温柔:除了要保护她免受伤害之外,同时也认定,那个淫徒上次未能对温柔真个销魂,未必甘休,定会再逞兽欲,他要趁此除此二害,结果,他的跟踪换来天下第七必杀他的决心。那次,那淫徒虽沾污了雷纯,可是也曾着了温柔一刀,就砍在背上。如今天下第七背上有伤,那就想必是他无疑了。”可是……他背上不止一道伤……“天衣有缝怕温柔鲁莽行事,即嘶声道:┅:在未查得水落石出之前,你、你千万不要……”

“可是天下第七伤了背,”温柔恨恨地道:“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死了……天衣有缝忽一把猛握住她的手。他用力如许之猛,温柔几乎痛得叫了起来。”你不是个的对手……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天衣有缝一定要温柔答允下来:“报仇自有人在。你不要为我报仇……你千万不要替我报仇……记住,不要去惹这个煞星……他说时因触动了伤口,痛待全身都抖哆着。温柔见他辛苦,不敢过份拂逆他的意思,忙道:“是,好,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天衣有缝这才渐渐放手,稍为平静下来。

力恨少忽想起一件事,问:“刚才你已是对天下第七说过……他涉入一件案子里吗?到底是那一桩案子?”

“对,那是当年”长空帮田黄族堂主梅醒非和少帮主甘约儿遭狙击的血案……“天衣有缝的气息又微弱下去了:“你只要把我这段话,告诉义父,他就会处理的了。”

方恨少“哦”了一声,温柔却禁不住好奇,问:“血案?什么血案?长空帮?那是天下第一大帮嘛……”

方恨少书读得不算怎么,但见面却广:长空帮原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为名动天下的“长空神指”桑书云。桑书云逝世后,其独生女儿桑小娥又与名侠方歌吟退隐江湖,不问世事,“长空帮”新帮主的大任,就落在桑书云生前指定的一位少年的身上,那就是甘约儿。

梅醒非是“长空帮”的黄放堂主,足智多谋,轻功武功俱佳,为长空帮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长空帮到了后期,当年创帮的高手,已死的死,老的老,散的散,梅醒非这时正年少的时候,就为桑书云所倚重,在帮地位仅在“白旗堂主”辛深巷之下,到了后期,辛深巷也因年纪大了,加上残疾在身,渐已不大过问帮的事。

直至桑书云逝世之时,梅醒非年纪还不算太大,正是精壮之年,帮的事,几乎都包揽在他一人身上。

可是他后来离奇死亡,跟他在一起的甘约儿,当时还不谙武功,侥幸逃生,据他所说:

“那杀梅二叔的人因见我不会武功,所以才不对我出手。”

甘约儿当时还目击梅醒非因抱打不平、怜惜一人之才,不忍见其枉送性命,才力挫强敌,把那人自泥沼中奋力救起,不料那人一旦脱困,即施暗算,当场杀死梅醒非,令其死不瞑目。

不过自此之后,长空帮就迭起变化,急遽直下,变生肘腋,几乎从此就一蹶不振。

方恨少听天衣有缝垂死之际,提起长空帮的事,心里就这样想。

可是天衣有缝没有回答温柔的话。

因为他不想温柔去管这些事。

“你……”天衣有缝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温柔。

温柔流下了两行泪:“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好了,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死你的,你骂我好了,你打我好了……”

方恨少劝她,温柔很激动怎么都没法安静下来。

方恨少见天衣有缝整个脸容鄱在迅速的枯萎中,而且几次欲言乏力,他慌忙跟温柔说┅“他还没有死,你得听他的话呀。”

温柔一听,倒是止住了嚷嚷,止住了哭,凑面过去,一双泪眼,痴痴的望着天衣有缝。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天衣有缝衰弱地道。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温柔的泪又控制不住,簌簌而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最好、最好你就不要叫我同去好不好?”

天衣有缝没有同答。

“……你要我答允你什么事?”温柔温柔的间。天衣有缝仍是没有回答。

“你?”温柔惊呼:“你”他已径死了。“力恨少轻轻用手,拢起了天衣有缝的眼,低声说了一句:“你放心吧。”然后徐徐站起,长叹。

叹息如风的落叶。

风里的喟息。

王小石叮嘱温柔务必要把方恨少和受重伤的天衣有缝找着,他自己却要赶去接应八大天王。

他赶到的时候,八大天王已经死了。

白愁飞向着他,平静地道:“你来了。”

王小石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二哥,不可以……”

白愁飞洒然一笑:“我在设法救他们,有什么不对?”

何小河悲声道:“你杀了他……”

白愁飞即截住道:“他阻止我救人,我只有把他杀了。”

“他是阻止你害人!”唐宝牛吼道:“你就是部署今天这局的幕后策划者!”众皆震动。白愁飞目中杀气大盛,王小石一步上前,护在唐宝牛身前:“二哥,我们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白愁飞神色不变:“谁都知了,我现在正在救人。”

“你在骗人,在害人,在控制人,只不在救人;”张炭赶到,发话:“真正的解药,在这里。”

他扬起手,手里唐三彩雕兽瓶,约有巴掌大小。

白愁飞抬目一看,猛然一愕。

“这是我刚才扑过去宁愿挨你一指时取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过期春’解药,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要我张某人硬吃你一记么:那是有代价的!”张炭高声道:“你们要相信我,我分辨得出什么是真解药,什么是假的;他手上的药只可解一时之恙,不久之后又要你们去求他,他藉此来控制你们。”

语音一落,他的好拍档唐宝牛已把话题接下去:“他的话你们一定要听,因为他是张炭。”

唐宝牛不遗余力为张炭大肆宣传似的道:“他是精通‘神偷入法’、‘八大江湖术’、‘桃花社’的五当家、‘天机组’龙头老大温暖的拜把子兄弟,还有我,唐巨侠宝牛大人的小老弟:张饭王张炭是也。”

第四十四章一叶惊秋

白愁飞神色不变。其实仍是有变的。

他的眼神一长即,左手也微微动了动,但实际上却又纹风未动那是他强压抑下来。可是这已足够。

王小石已瞧出来了。他太了解白愁飞了。目光暴长之际,已动了杀机。左手欲动之际,是要伸手入襟查看自己的东西是否已落人他人之手。这两个极其细微的甚至是欲动未动的‘动作’,已证实了一件事:白愁飞的确是有做过这种鄙恶的事。

王小石开了闭眼睛,几乎是呻吟的叫了一声:“二哥……白愁飞向张炭一摊手:“还来。”

唐宝牛抢着替张炭回答:“跟你说这句话的人实在是李太白的弟弟。”

张炭倒是奇道:“李大黑?”

“不是,”唐宝牛更正:“是你太笨。”

白愁飞忽也更正:“不是你太笨。”

唐宝牛杏怪有趣的问:“是什么?”

“加一个‘们’字,即是‘你们太笨’白愁飞说:“天堂有路却不走,地狱无门送上来。”这句话一说完,他就动手。一动就是杀手。他左手二指,攻出‘小雪’,右手二指,弹出‘初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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