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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修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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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年苦修的春风化雨就这么被破了,不是化开此招式,而是破坏,妙姝姝不敢相信废物江飞渊哪来的反杀之力,更不可置信以为傲的招式就这么被破坏了。
  一念之思,寒风逼近,妙姝姝抬剑欲再出一招,却是没想到下一瞬江飞渊的脸浮现眼前。
  并拢的两指直指眉宇,妙姝姝凝视映在江飞渊眸子里的自己,步步后退。
  两道目光相撞,一道震惊,惊恐,一道阴狠毒辣。
  眼看妙姝姝即将退出擂台,江飞渊突然停下来,不但如此,更伸手将妙姝姝拉回擂台退居擂台中央位置。
  众人不解。
  妙姝姝目不转睛盯着面无表情的江飞渊,此番变故让她羞恼不已,“你什么意思?”
  他这样做是想做什么?
  江飞渊卸下全身力量,衣袂飘飘,长发随真气飘动,纱帽下的额头汗水密布。
  妙姝姝不敢卸下蓄势待发的力量,她不信江飞渊,适才她在江飞渊眼里看到了杀意,直指眉间的两指就像他的剑一样要刺穿她的脑子。
  江飞渊不语,从怀中取出一本黑色小册子递过去,“今日当着诸位之面,我江飞渊,主动解除与空烟宗大小姐妙姝姝之间的婚约。”
  “解除?婚约?”妙姝姝喃喃。
  众人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晚正在赶的时候被私事扰了心情,我知道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强写,会容易出问题,那,就先这样,抱歉,又要拖一下下。

  ☆、让你一辈子为我所扰

  原本是自己最想要解除的关系,最想拿给江飞渊的契书,此刻却让江飞渊夺了先机,妙姝姝险些握不住剑,未握紧的契书‘啪’的一声滚落在地散开。
  她低头去看,却恨不得眼瞎什么也看不见,契书上的字如同刺往她眼里扎,曾几何时,她拟定婚约解除契书时,想象过江飞渊会是怎样的反应,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撒火,会不会羞愧不如,会不会因此而自卑……
  可风水轮流转,一本附有多种意思的契书到了她手上。
  解除婚约并无大不了的,关键在于解除婚约的人。
  擂台下的议论声让她心生尴尬,渐渐地凝了一团火气在肚子里,她感到很气愤,面红耳赤瞪向江飞渊,却见他从容自若,神情无恙。
  “我乃空烟宗大小姐,避嫌界女流之辈排行前三,要退婚,你也配提。”妙姝姝感觉自己不再像自己,素日维持的端庄不再,宁静不再,反而有些疯狂,她脑子发热,浑身上下无处不热,全是江飞渊挑起的火气。
  江飞渊早料到妙姝姝会有这些反应,她太傲了,真一剑弄死她非但自己会被指小气与小女子认真,还会让妙姝姝少受折磨,如此真不如他愿,他要让妙姝姝这辈子都记着她是被她口中废物退婚的人,在无边岁月中懊恼和追悔。甚至,她被退过婚,身价掉了可不止一点滴啊,日后,怕是那些名气大点的人家不愿要。
  江飞渊承认他这种报复方式恶毒又卑鄙,可他如今身披魔头之称,做事自然不能再循规蹈矩委屈自己痛快别人,何况,自与妙姝姝见面就没那一次不被她言语羞辱,多年的积攒,哪能轻而易举当沙粒撒了。
  他轻描淡写轻垂漆黑眼眸,将妙姝姝眼中的怒火和不甘,将妙姝姝脸上的扭曲和尴尬,一并收入眼中心中。
  他侧过身面向正看戏的练芳华,虽无右手仍是以左手拜了拜,“这场比斗谁输谁赢都已不重要。”
  练芳华此刻对眼前十六岁少年颇有好感,见他破釜沉舟一击反杀,便动了即使这小子在这场比斗中死了,他就把他捡回去再跟阎王爷抢,然后收入三步九重天中练成一把叱咤风云的剑。但……
  就在少年未一指将妙姝姝结果反而放她一马时,他改变主意了,练成剑不如练成傀儡一具。
  这名少年不愧是冼清师看中的人,身残不坚,确实是可造之材。
  拨着如意算盘的他忽然闻言,自然而然接了话“在最后一招中,空烟宗大小姐妙姝姝使出所学最高功法,磅礴气势,着实不凡。不过,此招被你一举破坏,你赢了。最后关头,你选择将妙姝姝拉回擂台,我虽不解你意,却甚是欣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大度。你不但赢了,还赢的很精彩。”
  “说好论生死,本小姐还没死,这场比斗就没算结束。”妙姝姝不服,又朝江飞渊拔剑,“再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恼,恼江飞渊给她契书。
  江飞渊偏头看她,暗自冷笑,默然走向妙姝姝。
  蓄势待发的妙姝姝当他真要再来一次,浑身戒备,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你。”
  她出身就是空烟宗大小姐,爹是楼擎天,爹的师门乃是紫阳仙宗,避嫌界第四大仙宗,爹的师父是紫阳仙宗二把手冷冬寒梅,她娘是避嫌界第六大仙宗宗主之女,她有舅舅,也有表哥,更有无数追求者。
  她妙姝姝不能输,也不能被退婚,要退也是她来定,江飞渊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江飞渊靠近来,气息洒在她脸上,她瞪眼怒视。
  “我会让你一辈子为我所扰,一辈子难以解脱,一辈子摘不掉被甩的帽子。杀你?”江飞渊声音低沉,眸光浮动,“太便宜你了。”
  妙姝姝身体僵硬瞪着他,只觉他的毛孔里都是刺,一根根疯狂猛涨将她缠住,对上不复昔日满眸宁静却如似有一片清风明月的眼眸,一股冷意从头顶冲向身体百骇。
  “你蔑视人的样子,真丑。”江飞渊厌恶地挪开,换上一副从容平静的表情,“该说的我都已说了,至于大小姐是不是还要就打个你死我活,你乐意就好,我随时奉陪。我有事在身,且先离去。”
  他将掉落在地的契书捡起小心翼翼放入妙姝姝手中,转身大步离去。
  他要凌迟妙姝姝,让她慢慢的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
  沧澜夜天比斗的事江飞渊没再关注,离开武场后迅速回到客栈却不见冼清师人影,只见那只兔妖。
  “你没被打死真出乎意外!”阿觉淮并不为江飞渊的归来而兴奋,反而很失望,他跟冼清师一样参与了此次赌局,却买了妙姝姝赢的注,这下结果出来了……一分也捞不着了。
  江飞渊抿唇不语,历经方才一战,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没有冼清师他不敢睡,他怕,心底的恐慌在这会儿尤为明显。他坐到床边,但想到妙姝姝也在这间客栈,坐不住地起身,什么也不拿就往外走。
  无眠山,是如今唯一一个没有冼清师的时候他敢独自待的地方。
  “你去哪?等等小爷,你这时候出去简直就是找死啊!”再人出去前,阿觉淮使出一身兔力把人拽回去,却因一时激动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把人给扔过去了。
  “这是那位神仙干的好事?”见江飞渊栽倒在地,阿觉淮脖子一僵,嘴上有没好话“死不了吧?可别死了啊!”他跑过去拽人,“你给小爷起来!再不起来,等下艳十洲来了,小爷可救不了你。”
  但江飞渊已经晕睡过去了,他的眉头紧紧蹙着,显然很不安。
  久久不见人醒,阿觉淮知道这人叫不醒了,冼清师人不在,艳十洲就在后面,相信不时就要追来,他身为一只渺小的兔妖,只好打洞自己先溜。
  可钻进地里了,又觉得把人撂那自生自灭不行,冼清师与他虽无什么可靠的关系,但却是冼清师助他化形,受他之托暂时照料江飞渊,若等冼清师归来要人,他拿不出或是拿出的只是一具尸体……
  “他会让小爷成为红烧兔的。”
  意识到后果很严重,阿觉淮立即使出抢胡萝卜的劲倒回去,结果兔头撞上硬邦邦的东西,身体如球滚到一边去。
  “小爷拆……”阿觉淮蹦起化为人形,抬脚就要踹,却见挡他路者不是别人,正是艳十洲,立即改口“拆祖坟咯!拆住宅了!打各种暗道了!”
  瞎子阿觉淮摸索着往外走,边走边喊,“有没有要拆祖坟的?不拆祖坟,要不要打暗道?速度快成品高造型完美。”
  “拆祖坟的那个,你回来。”艳十洲啪的合上折扇,眼放精光,嗓音温和,“挖坟干不干?”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仓促,还未认真审阅,可能不太好,以后修修

  ☆、冼清师你会不会来

  阿觉淮横行仙魔妖鬼四道三百年有余,从未想过有一日真会挖人坟,当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半拖半拽到一个坟冢前时,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幽怨地瞥向立于黄昏下摇扇纳风的俊朗蓝衣男子。
  艳十洲眼生寒意,紧盯新建坟冢,心中涟漪久久难以平息。
  “情不得已,诸位也莫怪艳十洲下狠手。”他对着坟冢喃喃自语,回想那夜情景,尽是刺目腥红,残肢断臂,哀嚎、奋杀之声萦绕脑海,一副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表情,一声声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痛愤,在无数个夜晚重现,但……却有一人迟迟不入梦。
  他低垂眼眸,敛尽浅蓝眼眸里的所有不甘与失望,偏头看向阿觉淮,命令道:“把这坟冢挖开。”
  “挖挖它干嘛?”阿觉淮岂能不知这是延光宗满门的坟冢,江飞渊一铲一铲挖出来的,楼擎天背了延光宗的土上来掩埋,冼清师更是在此处允诺会助江飞渊给他们复仇,此刻,可恶的艳十洲要他挖,他拒绝,何况,挖人坟这种缺德事干了是会遭殃的。
  “你不挖?”艳十洲眼色一沉,纳风的动作一顿,顷刻有剑横空出现。
  阿觉淮这辈子不怕鬼不怕魔不怕仙更不怕人,但就怕凶鬼凶魔恶仙恶人,一被艳十洲瞪登时浑身炸毛,左右一瞥旁边围观的黑袍魔差,立即跺脚喊道:“挖!谁说小爷我不挖了!不就是挖坟吗?等着。”
  说罢,他心生一点愧疚看向晕倒在旁边的江飞渊,他也是被一个人养大的,在跟随那人的几年里,学会了人类的怜悯,此时对江飞渊他就有了怜悯。
  对不住了江飞渊!小爷保命要紧!小爷苦修三百年不能因你一个坟而毁了。
  ……
  艳十洲见阿觉淮开始动作,面色阴沉合上折扇走向江飞渊,就在他面前停下,冷眼俯视。
  “昔日你唤我一声艳兄,可有料到你我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他顿了顿,“入了强者为尊的道,便注定爱情、亲情、友情成空。本想念在多年兄弟相称的情分上留你一命,你却怎么迷住了千裳,令她为你而生而死,如此,还叫我如何放过你?”
  他蹲下身凝视仓白若雪的姣好面容,想起那夜淡千裳不惜性命使用禁术复活江飞渊的场景,她本是一朵娇嫩美好的梨花,清新婉约,应被懂珍惜者呵护,却在最后什么都不剩。
  “我未曾求过佛,求过神,也未曾求过上天……今夜,我求你,答应我,放过阿渊哥哥。”
  她娇小玲珑,看似弱不禁风,却坚强到令人害怕,可她为一人服软示弱。
  多么叫人嫉妒啊!
  艳十洲紧握双手,他嫉妒江飞渊,嫉妒他有爹娘疼,嫉妒他有一个小师妹,他羡慕江飞渊,羡慕江飞渊有人爱,他恨江飞渊,因为他没有的江飞渊都有。
  羡慕生嫉妒,嫉妒生恨,恨,生了消灭与破坏。
  他将手附上江飞渊的双眼,指尖凝力,只需用力便能将他的眼挖掉。
  而就在此刻,一把剑无声掠过,直将他逼开。
  “休伤我儿!”一声落,楼擎天现身江飞渊身旁,他握住折回的剑,恶狠狠看着艳十洲,“就是你要伤我儿。”
  尾随艳十洲前来挖坟夺眼的魔差一见避嫌界的修士,纷纷拔刀,却被艳十洲拦下,只见艳十洲开扇半掩容颜,冷静道:“阁下是?”
  楼擎天还未见过艳十洲,却早已打听到艳十洲已有数月不在清河宗,不过打听的人说艳十洲一身蓝衣,浅蓝眼眸,手持一把大鹏展翅绘图折扇,生的星辉月朗。打量眼前人,与他打听到的艳十洲甚是相似,一时怒上心头,“原来是清河宗艳十洲!害我兄弟断我儿手臂的宵小鼠辈!!好啊好啊!”
  这会儿在磨蹭挖坟的阿觉淮闻声蹦出来,指着艳十洲朝楼擎天告状,“他要挖了这坟!弄死他!”
  楼擎天一听,眉头紧皱,“今夜就让老夫削了你为坟中人陪葬。”
  说罢,便是一大招。
  艳十洲眉头一皱,却是后退,指使魔差出面应敌。
  一时间,无眠山再掀风波,仙魔之战,惊天动地。
  阿觉淮趁机捞起江飞渊想跑,却被艳十洲拦了下来,直接把他一只兔耳从脑袋上撕下,痛的阿觉淮撕心裂肺的大叫,鲜血溅满江飞渊的脸。
  在痛苦的哀嚎声与刺鼻的血腥中,江飞渊极为难受,如坠深海,恐惧袭来,令他乍醒。
  眼中的天有零星几颗星辰,似有似无的月藏于云翳下。
  一片枯叶掠过他的视线。
  “凡阻我步青云者,一律死。”
  熟悉的声音闯入耳中,激起江飞渊全身血液涌动,幡然乍起,映入眼中的是握剑而立的蓝衣人,衣上青云。
  “啊啊啊!小爷要死了!”阿觉淮气息奄奄缩作一团抱耳痛哭。
  江飞渊顺着看去,一只血红兔子可怜兮兮缩在那,它脑袋上少了一只耳朵。
  他又看向左边,延光宗坟冢映入眼中。
  调头看向右边,见楼擎天穿梭魔差之中杀伐果断。
  复又看向前方,刚好对上一双冷血的眼。
  “很好。江飞渊,你醒了。”艳十洲提剑上前,步履平稳,神情凌厉。
  江飞渊盯着他,他很想杀了他,但……他好像被什么封住了内府,不管是仙道之力还是魔脉都无法催动。他后退着,很狼狈的朝后挪动,直到撞上坟冢。
  “是不是无法反抗?”艳十洲噙笑问。
  江飞渊握拳,低沉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问题不大,就一道小小的封印而已。”艳十洲逼近。
  退到无所退路,江飞渊不再退,他感觉到内府周围有一屏障,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内府,扎根不久的魔根在蠢蠢欲动,却不是要冲破屏障,反而是要龟裂。
  “不是你动的手脚,是风狱魔?”江飞渊知自己已成案板鱼肉,但他明知如此也要挣扎,拖时间让楼擎天抽身对付艳十洲,或者……拖到冼清师来。
  他会来吗?
  江飞渊质疑。
  从比斗前就消失的冼清师,会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一换文名,嘿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艳十洲在他面前停下,笑说:“是谁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这并不重要。
  江飞渊心中也知是谁动的手脚,艳十洲再厉害也达不到封印他内府的程度,也唯有一心想夺取他双目的风狱魔愧天极。
  他用余光看了看楼擎天的状况,就快将魔差解决完了,还差一点点,于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如你所言,愧天极一心想求雪眼从而改变天命,成为雪终界魔道首领,甚至想将势力蔓延到琨境取代圣魔君帝的位置,除了他还会有谁同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呢。”
  艳十洲冷淡一笑,剑指江飞渊,江飞渊淡然仰视,蒙蒙月华倾泻他一身蓝衣上,俊朗面容因为月华黯淡而显柔和不似清楚时那么硬。
  这个人江飞渊恨啊!恨入骨子里,却不能泄恨,他握拳摁地。
  “予我所需,予以所求,他答应了,只要拿到雪眼,他就助我拿到参与洗剑海会试的资格帖,你知道我并没有资格参与洗剑海的会试。”
  “所以你就要灭我满门?”江飞渊咬牙。
  艳十洲出生清河宗没错,然而他的身份却不怎么好。
  雪终界内有名的宗门零星那几个,十多年都能不改其一,清河宗昔年不咋滴,同延光宗一般‘默默无闻’‘碌碌无为’,好在新任宗主画山河是个上进的主,历了些波澜干了些大事可算带清河宗名列前茅,一举也在雪终界立了声威,其下门内人也随之升天。
  只是,人分贵贱高低,寻常人家里此现象倒不明显,换到了大户人家中便就尤为注重贵贱之分,而艳十洲没福气,生来就是贱者。画山河虽上进,却是个众所周知的妻管严,众人都知他丝毫不敢违逆他的夫人海兰婴,他只在一件事上与海兰婴对着干,就是把亲兄弟的遗孤带回家当亲儿子养。
  纵然留在清河宗成了清河宗的大公子,却因并非画山河与海兰婴所出而备受异样眼光与对待,尤其是海兰婴嘱托过只在画山河面前装装样子,私下不必顾忌。
  艳十洲在清河宗很尴尬,左右上下都不受待见,娶的妻子更是海兰婴随便挑的一名女婢。江飞渊曾去清河宗探望艳十洲,亲耳听人说艳十洲卑贱,亲眼见海兰婴扇艳十洲巴掌,更见过艳十洲的妻子被海兰婴教训,训的转身撞墙,好在及时医治把命留住了。
  因为时常被压迫,被打骂,被轻蔑,故此想改变一切逆境。
  但是,因为这些就能联合魔道中人灭兄弟满门吗?因为想改变一切就要走极端把自己推向另一个逆境?
  也因为如此,就能被原谅被宽恕?
  不,不会。
  “灭你满门并不是我的意愿,也不是我的意思。”艳十洲冷淡,“风狱魔担心延光宗生事,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让我把延光宗灭了,顺便还有你。”
  “并非主谋有罪,行使者无罪,我决不宽恕可怜的你。”江飞渊以食指画地,轻缓勾勒一道术法,冼清师在山洞内教他的。
  “若是那日我不在,恰巧有麻烦找上你,你又解决不了麻烦,就像我这样画。以我鬼王为名,请百鬼夜行,听我号令。”
  那夜江飞渊白日练习剑速,又同冼清师打了许久,吃了诸多苦头,早早便躺下不动,大概那会儿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冼清师才有了传授他仙道禁术的举动。
  原本江飞渊不屑于禁术,也因为太疲倦不想学,奈何冼清师教人自有一套,趁他睡着了潜入他梦中不停给他演练,这种接近‘洗脑’式的传授他不想学也学会了,只是不知效用有多大。
  “宽恕?可笑!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宽恕?”艳十洲心生杀意,早在妻子被海兰婴逼死的那日,他就不再奢求任何人的宽恕,在眼看最爱的淡千裳为复活江飞渊灰飞烟灭时,他对江飞渊的情分彻底殆尽。
  他弯身凑近江飞渊,将气息喷洒上他的脸,单手掐起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这一生无疑是幸福的,爹娘疼,师兄宠爱你,师姐照顾你,师妹爱你,但你很不幸遇上了我。我不要你的宽恕,我只要那你的眼睛。”
  身体被强行拉起离地,江飞渊画术法的手指悬空,术法不成,他难受地盯着艳十洲,呼吸困难中将左手往下尽量触地,忽然,他的目光落向艳十洲身后,一点璀璨之光闪耀。
  剑气有排山倒海之势,只是一瞬即出,持剑者深紫色衣袍翻飞,面容沉重严谨。
  举剑,出招,眨眼的事。
  艳十洲被袭击的猝不及防,身体摔了出去,而江飞渊也没能幸免,加之他如今内府被封,无法调息和自护,落地时痛感侵占了他所有意识,仿佛间感觉到浑身骨头散架了。
  江飞渊倒在泥石之中,身边枯叶沉浮于空,他满脑子空白,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遍遍将他拉回现实。
  “小渊啊!你可不要吓叔父啊!”楼擎天把人搂紧,丝毫不怜惜灵力就往江飞渊体内运输,是恨不得把所有灵力都给他,“快醒醒。”
  迷迷糊糊的,江飞渊眼前发黑,半响醒来,却见楼擎天老眼发红,满面悲恸。
  “叔父。”江飞渊费力喊出一声证明他还没被误杀。
  楼擎天闻言,先是一震,后是双眼发酸,继而将剑扔了,激动地把人抱紧,“没事就好,可吓死叔父了。”
  江飞渊动容之余也有些余悸,果然强者斗法弱鸡真要回避,正面刚死也好过被误杀死啊。
  “你且在这等着,叔父将那人宰了再带你离开无眠山。”楼擎天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趁着现在把可恶的艳十洲弄死,“你什么也不要做,外面的事叔父听说了,什么小魔头,尽是些胡扯,事了后,叔父会出面还你清白。”
  “其实……”除了那些恶行他没做过,入魔是真的。江飞渊微不可见凝眉注视楼擎天沧桑容颜,百感交集紧抓他的衣袖,如今的自己最应该离他远点才对,可是……他舍不得。
  “不要说话。”楼擎天难得温柔如水,抱抱瘦小的人,毅然放下抓起配料走向站起身来的艳十洲。
  “真是有爱的一幕!叫人羡慕嫉妒!”艳十洲将扇化剑,“老不死的。”
  楼擎天道:“如实交代青丝与庄夫人尸骨之处,我会考虑让你入轮回,否则,我会打的你什么都不剩。”
  艳十洲眼中划过一丝奸诈,“那可未必。”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圣魔君帝

  ☆、(已修改)绝望无眠山

  江飞渊不敢歇息,趁艳十洲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艰难起身到兔妖身边。
  兔妖死拽自己的右耳痛晕了过去,此刻没有任何察觉有人接近。
  “就这么死了吗?”他喃喃自语,握拳垂目,这兔妖与他没甚关系,却是在危难之际想救他的人之一,心抽痛了一下。
  他再次尝试催动魔脉,仍是受阻,凝眉伸出食指触地,在脑海回想冼清师画的图。事到如今,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给予在别人身上,冼清师是不会来了,楼擎天能不能制服艳十洲目前不确定,不过,楼擎天身为避嫌界的一门宗主,若杀了艳十洲,恐是会去有罪台受罪。即使他不喜欢妙姝姝,总归是厌恶妙姝姝对楼擎天并没有什么看法,让他为他而受罪,不是他的作风。
  禁术初成,江飞渊跪坐在地盯着暗红鬼图,倏然鬼图射出红光直入夜空,无眠山随之一动,狂风如同海浪卷来。
  他惊讶地望着眼前一幕,穿过暗红的光看向对面的艳十洲,漆黑眸子一沉,启开嘴唇念道:“以我鬼王之名,请百鬼夜行,听我号令。”
  他只是用平时说话的音量,却在四周如同雷鸣般想起,顿时将正酣战的艳十洲与楼擎天叫醒,二人面面相觑,继而同时看向那边。
  红光入天,狂风乍起。
  “百鬼夜行之术?呵!”艳十洲冷笑,“真该叫山下那波人上来看看,延光宗少公子走歪道的样子。”
  楼擎天更是吃惊,暗道:“小渊怎会鬼界之术?百鬼夜行创始者早几年就被告知走火入魔遭遇反噬暴毙,离世之时仅将此术传于爱徒,小渊怎么会知呢?而且,若非与鬼界有关系者,催不动此术。奇怪!”
  楼擎天吃着惊疑,不忘使用禁术的后果,喊道:“小渊停下来!不要用禁术!”他瞬行过去,却被一道力猛地袭开,落地后不可置信看向江飞渊。
  而此刻的江飞渊也惊于眼前一幕,对楼擎天的话恍若未闻,片刻后仍然只见红光狂风,迟迟不见百鬼夜行,心生疑惑。
  “不行吗?为什么不行?”
  他站起身失望地扫视四周,遍地狼藉,却并没有什么百鬼夜行,“难道是哪里不对?不应该的?”他相信冼清师不会欺骗他,“是不是哪里画错了?”
  “没用的江飞渊。”起初艳十洲还有些担心,久久不见异样,不由放下心觉得好笑,“百鬼夜行之术一直只是一个传闻,并未有人亲眼目睹过,你怎会有上好运气学到呢?”
  他一手提剑一手敛一团黑色光球,讥笑说:“况且你非鬼界人,百鬼纵然感受到召唤,也不会听从你的命令,你是仙……不!你是魔!!”
  语罢,他将掌中黑色光球拍向延光宗的坟冢,嗜血地说道:“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魔!!”
  延光宗的坟冢在黑色光球落下时陡然炸开,乱石枯叶漫天飞起。
  “不——”江飞渊双眼一张,痛苦之声溢出。
  楼擎天也楞在了原地。
  延光宗满门,江飞渊为淡千裳复活,淡千裳为复活江飞渊灰飞烟灭,朝青丝与庄吹雪尸骨在风狱魔手中,将他们除外,坟冢里共计三百七十八具尸体,虽然都没个全尸。
  而在艳十洲的操控下,所有残肢断臂乱七八糟凑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一具具尸体从地上爬起来,有的脑袋面朝后背在前,有的左右手臂交错,有的一具身躯上三四只手臂,看着甚是奇怪和渗人。
  “往往是那些大义凌然之辈更具有操控价值,看吧,江飞渊,这才是一个魔头该做的事,纵使是人已入土,但凡有点作用,也要挖出来尽其用。”艳十洲赤目走向江飞渊,笑的跟魔一样。
  江飞渊倏然回头看向艳十洲,两眼腥红,雪花状的眸子似在世上最寒冷的冰窖里浸泡过。
  延光宗没了!就这么没了!连他们的尸首也被人利用!
  都是艳十洲!艳十洲!
  “艳十洲!!!”
  江飞渊怒上心头,痛彻心扉,紧握左手,不管体内乱撞的气流,强制催动魔脉抵抗风狱魔设下的封印,封印之力很强,受到他的冲击后越渐强盛。他不甘示弱,虽然很痛苦,身体好像要被撕碎了一般,但就此收手,不行。
  他盯着艳十洲,印刻于骨子里的人,是这个人害他失去了所有,不能原谅他,不能!
  “小渊——”
  一道力突然将他撞开,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吐一口血后看向旁边,楼擎天倒在不远处,睁着眼看着他,“小渊,走,离……”
  楼擎天没有再说话,嘴巴却还张着,眼睛也还睁着,而他的腹部出现一个豁然大洞,鲜血如决堤的河流往外泄漏。
  “叔父?”江飞渊发颤地叫楼擎天,轻若蝉翼扇动时的声音。
  然而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却再也听不见,也不能再回一声“小渊。”
  眼里所有的感情沉淀下去,替代的是冷漠,穿过那个大洞他看到一双深紫色的华丽靴子。
  “雪眼,终于出现了。”粗犷的嗓音昭示着无眠山上又来了新人。
  江飞渊缓缓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华丽紫衫的青年白发男子持着一把紫伞立在楼擎天身体旁边,他浑身上下尽是些珍珠水晶,奢侈的不像人。
  “魔主,您怎亲自到场了?”
  愧天极不作答,只盯着江飞渊的双眼打量,他好像很满意那双镶嵌在桃花眼里的眼眸,看的十分认真,不肯挪开一下。
  就在此时,江飞渊再次大吐血,同时一股骇然之气从他体内爆出,黑波疾速荡开,愧天极与艳十洲纷纷闪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楼擎天却被扫飞了出去。
  “好骇人的魔气啊!”愧天极单手负背,持伞的手取下伞,那伞化作一缕烟,转瞬一把紫剑浮现在他掌中。
  艳十洲被这一波魔气震出了血,扫视一眼四周,所有傀儡也被波及倒地不起,他皱眉,“江飞渊的势力,不应该啊,他怎会?”
  愧天极面无表情道:“你忘了妖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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