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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修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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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千裳蹙眉,轻声道:“阿渊师兄你在说什么,为何千裳听不懂?”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这只是幻境,根本不是事实。”江飞渊惊艳朝青丝术阵之能的同时,很是不舍眼前虚幻,他的小师妹啊,‘活生生’就在眼前,可……
“这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江飞渊苦笑,“大概是我想吃阿娘的饭菜,所以千裳做的饭菜才与阿娘做的神似,因为我心底里对阿娘独一无二的情感,才衍生了你们之间的差距。”
淡千裳敛容,面无表情站起身,一瞬幻化成泡沫。
“千裳!”
陡然消失的淡千裳,令江飞渊失声痛叫,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住。与此同时,眼前景象改变,陡然由夜转白,红枫入眼,漫天橘黄。
江飞渊定睛看着横于水上的木桥。
“很好,还能出来。”冷峻之声再度响起。
江飞渊被这道声音拉回现实,转身看向身后,见冼清师依着一颗红枫树而立,身形修长挺拔,却一身慵懒。打量后,他有些惊疑,“你知我入了幻境?”
冼清师道:“很难猜吗?令尊的术阵之法确实精妙绝伦,幻境内的一切栩栩如生,皆由入阵者心生,如此假象难生,但也因景象由入阵者心生,很有可能,入阵者能进不能出,在幻境中过完自己虚构的一生。心魔引,确实厉害。”
听得冼清师一番解释,江飞渊不由心头一凉,就差一点他便出不来了。
“护山之阵哪有那么简单,轻而易举就为你所破,阵中阵,幻中幻。青丝宗主确实不负盛名,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继承其衣钵。”冼清师站直身体,放下环抱的双手,“灵脉之口在东面一棵树下,跟我走,可不要再进什么幻境了。”
听他这口气,好像这些阵对他无用,江飞渊猜想他的能为在那一级,一边快步跟前去。
很快,在冼清师的带领下,江飞渊找到了灵脉之口,果真在一棵参天红枫树下,这颗红枫树粗壮高大,却因生在灵脉之口,很具灵气。
“此树应是最后一道防护。”冼清师道,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真气十分强劲,开始引动红枫树发生异样,但他不打算直接征服这颗快成精的红枫树,江飞渊训练这么久,应当给他机会练练手了。
江飞渊留意到红枫树发生的异样,它的树枝轻轻颤抖中使红艳艳的树叶发出‘簌簌’之声,更有浅淡的灵力如烟飘出,这棵树仿佛察觉到敌意正在酝酿准备大干一场。
他看了看准备高高挂起不管事的冼清师,一身打扮确有大人物之范,就是……说好未来做师徒呢,面对这颗红枫树的考验他就坐视不理了?当然他也没打算让冼清师上,总觉帮一次欠他的就多一点。
收回视线,准备先发制“人”却忽闻冼清师说:“扛不住就撤,我会顶上。”
江飞渊一挑眉头,道:“会有机会的。”
他看向红枫树,只见红枫树全身颤动,簌簌之声渐大。
这颗红枫树生在灵脉之口处,千年来与灵脉如影相随,长久相伴后,此树逐渐有了灵力。一夜秋风林中的灵脉比起其他两处虽逊色些许,对于这颗红枫树而言却足够让它化形。
朝青丝当初也是看在这颗红枫树有化形之象,才选它做最后一道防护,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何况是相处千年的两物,灵脉遭袭,红枫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啰,朝青丝当年悉心所设之阵,他有生之年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会来闯阵。
此时此刻,红枫树已感应到源于江飞渊的敌意,也察觉到一丝丝并不明显却确实存在的魔气,当即全身颤动,树叶相撞,很快,‘簌簌’之声变成了‘泠泠’之响。
江飞渊全身戒备,稍稍后退一步。
这棵树的修为比他高出几级,与它对战恐是……凶险,但他不得不上,只希望这棵树不要太厉害。
但他完全想多了,红枫树压根就没给来者留情。
倏然之间,红枫树大放红光,疾速将整个一夜秋风林裹住,烟雾弥漫如似一双手将树下的江飞渊包围,同时,树叶化剑。
江飞渊一惊,这是剑阵。
以这棵红枫树的年龄,树叶起码上千,一时纷纷化剑齐齐飞向上空以一种凡人之眼难以看到的速度纵横而列。
江飞渊当即催动雪眼,漆黑眼眸顿变浅蓝色雪花状,在桃花眼中大放异彩,其中有一朵雪花飞旋放大,紧着又是一片,如此重叠。
两眼分出一道杀意浓烈之光,看向上方变化的剑阵。
一把剑分出一身射来,江飞渊身形一闪躲过,双脚还未落地又是两剑飞来,连着上百剑一一被他躲过,若不是因为现在拔不出剑他也不会太过受制。
似是百剑之后都未能刺中来者,红枫树有些怒意,天地红光稍变暗沉,白雾化成的屏障一缩,江飞渊刚好在躲剑就被白雾撞上,一剑直朝他面额而来。
见状,江飞渊心知躲不过,却也不至于放弃挣扎,眼看此剑将刺中眉心,他抬手一掌劈出,掌风巨大,直将此剑拍碎。
“……”
稳稳落地,江飞渊心生疑惑,自己的掌劲怎如此之大?
就是此刻,红枫树怒,剑阵陡然千剑重合,只是眨眼间便合作一把火红长剑,飞快朝江飞渊刺去。
威力重合,即使有雪眼观察其速度,江飞渊也有些吃力,此剑一成,剑中之意冷冽肃穆,分明还未刺中却已有被刺中之感。他蹙眉握拳,疾速从身上撕下一条布匹,猛力一甩,布条通直,竟有剑之势。
“心中有剑,万物可代。”如玉影身为延光宗首席大弟子,能为早已修到极致点,手中剑已是万物。
江飞渊曾见他以草为剑杀人,震惊之余便问了,才得知如此八字。
当然,此八字并未多大实用,重要是在危机关头,江飞渊领悟出一件事——自踏入一夜秋风林开始,幻阵就已开启,不管是最初的幻,还是木桥前的幻,都是假的,但既为幻,便无自主意识,一切为人所驱所构,故此方才一掌威力才那么巨大。既然这也是幻,那么幻中的自己可随心而变,是强是弱脱不了本身实力,但心若足够强,他就能有多强。
他抬起布匹所化之剑,纵身跃起,全力劈向飞来之剑。
“铛”。
两剑剑气相撞,阵中一声巨响。
剑阵最后一击堪比泰山压顶,对于江飞渊这个坠了仙的人来说无疑是巨大考验,内心强大却终究还是被目前实力所困,很快从起初的平衡中下落。
剑阵之剑再加一力,剑气顿将江飞渊所化之剑剑气震碎,布匹承受力有限,一时成灰,他人摔落在地吐出大口鲜血。
然而红枫树之怒还未消,却有减弱之势,剑阵之剑却并没受其影响,继续追击江飞渊。
剑气来,无数剑气将江飞渊的脸划出数道鲜红伤口,他沉着一张脸,单手撑地。
突然,江飞渊就地滑向红枫树,追他之剑立即调转方向跟随而去。
红枫树不比人,乃是草木,脑子跟不上江飞渊,当它察觉江飞渊意图时,剑阵之剑已直入它的躯干,鲜血四洒。
幻境也在同时消失,留下江飞渊口带鲜血一脸虚脱站在红枫树下,他面前的红枫树褪去光彩,枫叶凋零,躯干枯萎。
“没想到你会赢过高你几级的对手。”冼清师现身他面前,看着脸有数到伤口的江飞渊。
江飞渊内心很虚脱,包括身体,现在的他完全凭一股意念执念撑着,闻言淡淡说道:“你要换注了吗?”
“这个,容我考虑考虑,毕竟,你所要面临的非草木。”冼清师的语气依然很不看好,但这对江飞渊而言无关紧要,他只冷漠地笑了笑,抬手擦去口边血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也是幻术所生的人吗?”
“什么?”
江飞渊打量他,自进入一夜秋风林后,幻术所生那么多,他都快不知哪些是真那些是假了。
“肯定是真的。”江飞渊笃定,若由心生,人不会损他。
他走向枯萎掉的红枫树下,蹲下身将手附上土地,他感觉到灵脉在救红枫树,不断有灵力流向红枫树。
“取灵脉之事交由我,以你目前修为,承受不住灵脉之力。”不知何时,冼清师又到了身边。
江飞渊收回手,“这棵红枫还能化形吗?”
冼清师道:“若能顺利渡过这一劫,何止是化形,成仙都可能。”
江飞渊微惊,却有些质疑,“成仙那有那么简单。”
冼清师沉默了下去。
江飞渊以为他无话可说,打算取灵力入体,却忽闻冼清师说:“你历过劫吗?脱胎换骨的那种,前尘尽忘,从食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一步步,变成腾云驾雾的仙君。”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好像亲身经历过,语气低落。
江飞渊止步停下。
“有一天,蓦然记起前尘,有一人,很重要。”
☆、打脸天之骄女
停下来的江飞渊神出鬼差般调头凝视相距不远的冼清师,绢纱掩盖住他的脸,他看不出关于他的一点神情眼色。而他这话说的好像他自己经历过,感受过其中万般苦楚,不禁猜想他经历了什么,忘却了前尘中的谁。
黄昏的光将直挺而立的他笼的有些虚幻缥缈,白衣飘飘,大有腾云归去之感。
现在的冼清师是落寞的,孤寂的,江飞渊轻蹙眉头,想不通这样一个人会经历什么劫才变成现在这样。
近日相处,江飞渊对冼清师是有好感的,但还不至于好到可以问及他的私事,即便这个话题是他开的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棵树或许是在历劫,若安然渡过便可飞仙上神,反之,脱胎换骨重来。”江飞渊有意转开话题。
他不太想听冼清师的私事,然而冼清师却不这么想,他好像迫不及待要让人知道些什么,不管不顾地说:“很久之前,我杀过一个人,准确的说我杀的是魔。”
“……”江飞渊不想听现在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其实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杀一个人并无什么值得一谈的,何况是杀一个魔呢?但转念一想,他有意提起此事,此魔必定与他之间必定有些故事。
也许是此时黄昏暧昧,让江飞渊想更进一步了解眼前这个人,回身与他对立,问:“他,是怎样一个魔?”
“不知道。”冼清师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咽喉酸楚苦涩难以开口。
江飞渊奇怪道:“你怎不知道?不问缘由便杀了他吗?即使他是魔?”
冼清师没有立即作答,反而轻微仰头望天,呓语般开口说:“我受命与他一战,我们打了半个月之久,后来,我一剑刺入他的内府之中。”
他顿了顿,再度开口,“那一战下来,我躺了千年时间,却再也记不起他是怎样一个人,只听别人说,他死了。”
“你说前尘有一人对你很重要,这个魔头就是?”江飞渊从他话里听不出什么故事来,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人同一魔之间能有什么故事,仙不容魔,魔不容仙,二者之间无非是水火不容。
冼清师收回头,看向红枫树下的少年,他眉清目秀,浑身却有一股邪佞之气,尤其是他眉宇间。
“罢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他突然冰冷说,变脸之迅速令江飞渊有些招架不住。
“你内府有损,仙丹也毁,若不造一个灵力储存空间,就算你吸收再多也会流失。”冼清师走上前去,朝江飞渊伸出手。
江飞渊疑虑,下意识要后退,却见他掌心有一小朵暗红色的彼岸花,他眼力极佳,看得出年岁已久。
“我会在你内府旁建一个小空间,用以储存仙灵之气,除了此次比试,日后在仙道混迹时也可用。”迟迟没有握住东西,冼清师微微合上拳头,立即又展开将江飞渊拉到眼前,他的力度在别人看来不大,但只有承受者才知其效。
江飞渊被他一拉身体差不多算是飞了过去,直接撞上一堵肉墙,硬邦邦的骨头咯的他鼻子疼。
“修魔重在修体,就你这小身板,啧啧啧。”
江飞渊装了半肚子不爽,忽闻这话,抬首怼道:“浓缩是精华!”
“可不一定。”冼清师冷冰道。
江飞渊忽觉自己倒霉,有个妙姝姝小看他就罢了,这快要‘入门’的师父怎么也是如此。他阴冷一张脸,刚要说话忽觉脚下悬空,疑惑看去,不知不觉中他与冼清师已站立于仙云之中。恼怒烟消云散,他不可置信看向冼清师,双眼却被飘起的绢纱挡住了视线,隐约能见一张艳丽的面容。
“约莫三两日时间。”冼清师冷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飞渊再也无暇思索其他,也忽略了抓他胳膊的手,诚恳道:“多谢。”
……
江飞渊睁开眼看到外面世界时已是三日后,晨曦洒在红枫林里,枫叶漫天飘零,似是这片林子里的枫叶都要落尽。
此景甚美,美的江飞渊放下所有伪装起身走到粗壮的红枫树下,仰头凝视密密麻麻的枫叶,丝丝光线犹如星辰之光穿过缝隙落入他眼中。
这颗红枫树再一次活了,枫叶更具灵力,却不似之前充满敌意。
江飞渊一脸淡然平静,眼波清澈不染纤尘,他的气色较之于从前好了不止一倍,他自己感觉到了,那是很熟悉的感觉,仙灵之气在体内运转的舒畅和清爽感觉。
他低下头,抬起左手翻看掌心,具有穿透力的双眼能见隐藏于皮肉之下的灵力。
“回无眠山还是沧澜夜天城?”冼清师现身问。
闻声,江飞渊敛容,重拾伪装,冷硬道:“去沧澜夜天城给妙姝姝下战帖。”
“那我与人下一场赌注如何?”
江飞渊莫名想起在无眠山山洞内冼清师对他的不看好,冷淡道:“堵我输吗?随便,你高兴就好。”
冼清师顿了顿,似是没料到江飞渊还记得那回事。
“口是心非。”
江飞渊迈步离开,“可别输的太惨,毕竟我身无分文,又与你萍水相逢而已,不至于给人当牛做马替你还债。”
“小渊你太不好玩了。”
“……”
“……走在俗世,难免需要银钱,所以,你与妙姝姝的比试,是赚钱的最好机会。”
……
回到沧澜夜天城内,时至天黑,江飞渊一身穷的叮当响打扮,与一身仙风道骨的冼清师一同出现在先前所住客栈内,还是那间厢房。
冼清师早将战帖写好,回房后差小二送去。
江飞渊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下方桃花,许是花期将过,花瓣随风狂落,在庭院内起起伏伏。视线穿过落花,直抵对面厢房,隐约听妙姝姝说:“一声不响就消失,刚有消息就下战帖。江飞渊到底是吃什么药了,要跟我对比,左手拿剑的他又想以装可怜的本领在众人面前赢我吗?”
江飞渊皱眉。
“大小姐何须管他的,既然主动找打,你就满足他,狠狠的收拾他一番。不知天高地厚,还当自己不是废物呢。”一男子得意说。
冼清师走到江飞渊身边,解释道:“妙姝姝身边的一位追求者,笑面生,也是避嫌界的一位少公子。”
江飞渊丝毫不在意妙姝姝有追求者,他只是在意这场比试的胜负,不过,听了冼清师的话后,还是因为无聊开了口,“能看上妙姝姝的人,会是什么人?未必见得这位少公子真心喜欢她,指不准脚踩两条船,逢个姑娘有追。”
“你嫉妒?”
“别开玩笑了。”江飞渊回身入内,“最近我想独自待待,明日一早就回无眠山,你,还是不要再来了。”
立于窗前的冼清师说:“好。”
二日一早,江飞渊便走了,冼清师起身后也出了门,他折去延光宗找楼擎天借钱,楼擎天对他本怀敬重,大方的给了。
冼清师拿着这笔钱在沧澜夜天选了一块地差人修建武场,以供江飞渊与妙姝姝对比时所用;继而他又发帖广邀最近几个宗门宗主前来观赛,并真不怕江飞渊输又请了紫岚仙宗的定尘仙君花彼岸与负责紫岚仙宗招生的练芳华,以及追求妙姝姝的几位少公子,更有楼擎天的好友露信白前来观赛。
最后,他雇了一名小伙子,在沧澜夜天城广散此场比试,同时,散播‘江岭其实是个废物’的谣言。
经他一番打点,这场比试逐渐隆重盛大起来,不断有人开始下注买定,也有雪终界的修士闻声赶来看热闹,其实是想借机认识避嫌界的几位。
江飞渊不在,战事一事也进入正轨,冼清师将余下的事交给一只兔妖,做起了‘甩手掌柜’,每日往武场对面的茶楼上一坐,再来一壶酒,酒水尽则一日过,如此过了三坛酒,平静的日子有了点风波。
这日天下小雨,路上行人却不断,来往之声热火朝天。
冼清师的一坛酒才喝了一小杯,兔妖便跑了过来,行色匆匆道:“你猜我看见谁了?是艳十洲耶。”
☆、打脸天之骄女
冼清师握杯的手一顿,缓缓掀开眼帘将视线转向兔妖阿觉淮,他们还未去找艳十洲,艳十洲却自个儿来沧澜夜天了,这是赶着来跳坟坑了吗?
“肯定是你把这场赛事搞的太过招摇,才引他前来。”阿觉淮蹦上凳子,兔尾巴一甩,想想坏事做尽的艳十洲就在这片土地上,不住心惊肉颤,若是自己给他抓去了,妖丹肯定是保不住的,莫说命这东西了。
“有何俱之?”冼清师回头继续喝酒,目光穿过绢纱看向下方人群,“他若为江飞渊前来,自是叫他命丧沧澜夜天有来无回,若只是为了看这场比赛,我尚且留他性命,待得江飞渊收拾了妙姝姝再取他性命。”
阿觉淮从不怀疑冼清师的能为,他可是避嫌界第一长老,五万年前以一己之力大战琨境魔道三千魔兵,复又杀了琨境魔道老大,这种战功赫赫的人游走雪终界无疑是行走的死神,他说要杀艳十洲,便是有十个风狱魔相护他也能杀。
只是在他个人看来,这人来都来了,他们也不必没事吃饱了撑千里迢迢跑去清河宗杀人,便诚心建议道:“区区一个雪终界的修士,在长老您面前无异于渺小蝼蚁不足为惧,只是作为一只小小的兔妖,我就很怕了。长老,反正他人自己跑来了,您随随便便出个手把他杀了扔了,也省的之后跑去清河宗,路途遥远,耽搁时间。趁这机会,赶紧带上江飞渊小朋友回紫岚仙宗强身健体,为以后修魔大道打基础。”
他兴奋说完,巴着冼清师能听他几句在沧澜夜天就把人杀了,然后回紫岚仙宗去,免得在外游荡,整日无所事事,妖都要发霉了。而且,雪终界灵力太散,又不像避嫌界充足纯澈,对于他这个急需要快速提升的兔妖来说,避嫌界是他的天堂。
结果冼清师冷淡道:“艳十洲罪业深重,闻者杀之理所应当,只不过比起我们这些未受其害的人来说,他的命最应由受其害者结束。”
阿觉淮有些不爽,冼清师这话摆明了要让江飞渊亲自手刃艳十洲,一时间是回不去避嫌界了,搞不懂避嫌界第一长老为甚要为一个小魔头如此大费周折,一点也不像前几年,懒得出气都不出。
正是此时,雅间外传来几道脚步声,阿觉淮竖起耳朵听,确定来者是四人。
此为茶楼三楼,一圈雅间,临窗的雅间光线不错,故而价高,一般人不会来,那来者肯定有钱,或是身份不凡。
冼清师放下酒杯,双手懒懒搭在扶手上,两眼一闭,静听隔壁声音。
四人一来就是主题,想来来得路上已经在谈,其中一道声音冼清师很熟悉,正是追求妙姝姝之中与之距离最近的笑面生,月天仙宗少公子,不久后将任月天仙宗高级剑法讲师,也算年轻有为。
笑面生讥笑十足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自量力之辈,该说江岭顽强呢,还是说他愚蠢至极,姝姝大小姐岂是他能挑战的?雪终界样样不行,却还生出这等好笑的人。”
有一男子接了话说:“听说你下了万两赌大小姐赢?万两银钱,你可真下得了血本啊!”
“为了心爱的女人还不肯下血本,如何谈得上是爱呢?”此男声清朗,自有一番温和斯文在其中,让人一听,心生好感。
冼清师未曾听过此声,一时不知是何人。
“唉!还是十洲懂我。”笑面生激动道。
冼清师睁眼,适才正说艳十洲来了沧澜夜天,这会儿人已到隔壁,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他端起酒杯,若有所思盯着一处。
隔壁又传来笑面生的声音,“十洲可也是如此追你那心上人的?”
“十洲的心上人,我记得你提到过,叫什么来着……叫,淡千裳,对不对?”有一名陌生男子说。
闻言的冼清师眉尖一颤,灭延光宗的艳十洲竟然喜欢江飞渊的小师妹淡千裳,这可有趣了,那灭门时,他怎未放过淡千裳呢?
那边莫名安静了片刻,才传来艳十洲略略悲痛之声,他说:“千裳心中所爱非我,半年前,她亲自前来清河宗与我讲明了,我虽心痛,却不得不放了她,放她追求她心中的神。”
“十洲你相貌星辉俊朗,家世能为一样不差,那什么淡千裳拒绝你是她此生大错,愚蠢!愚蠢至极嘛!别伤心!女人遍地都是,有脸有洞就行,何必为一歪脖子树吊死呢?喝一杯喝一杯。”笑面生劝道。
有人说:“待你到了避嫌界,只要你想,日夜都有新鲜的。”
那边之谈何其污秽,阿觉淮两爪一拉双耳不愿听,冼清师只觉恶心,连这片干净的地儿都污浊起来,起身示意阿觉淮离开。
此去便是三日,直到约定的比试日子一到。
那日武场附近喧哗冲天,纯粹围观的,赶来看好戏的,路过此处的行人以及参与此次赛事中的人。
大清早,冼清师难得起一个早,率先跑到武场对面的茶楼,他本打算直接飞上去,考虑到人多此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走大门,熟知还隔着一里路他就听到茶楼里传来喧哗声,其中伴随着怒斥声与辱骂声。
待得他走近,入了门一见,才知小小茶楼大堂已被闲杂人等塞满,这本是没什么的,证明今日赛事比较热闹而已,但总有几个人‘特立独行’‘鹤立鸡群’,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笑面生一行人吗?边边上站着一位蓝白相间的男子,星辉俊朗,熠熠生辉,手持折扇,一脸温和纯良无害之笑,是了,没错,艳十洲。
艳十洲似是留意到有一道不一样的目光落向他,偏头扫视一圈,最后才定在冼清师身上。
冼清师直接避开,不管这行人与店主争论啥,直接穿过一行人之间上楼,在老地方坐下,双耳之要并未离开楼下情况。
笑面生四人似是为了今日雅间闹的,犹豫今日赛事早早定下,武场附近利于观战的位置都被包下,时至前两日,附近的好位置一个不剩,更不要说是武场对面的茶楼。正是因此,笑面生今日前来要定雅间观战,却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换,这才同店主闹了起来。
明白了缘由,冼清师沉思了一会儿,叫来一小二让他转告笑面生,他愿让出这间雅间,条件是给他一颗洗髓丹和一颗壮骨丹。
看得出这四人中,笑面生是头,来此观战多半是他想的主意。像他这种少公子,决计不喜欢屈尊降贵,势必要好物,何况他作为四人中一首,为了保住颜面也会不惜代价,一颗洗髓丹和一颗壮骨丹,他怎会舍不得呢?
之所以要这两物,也是出于考虑江飞渊的身体,再则,月天仙宗是避嫌界极其出名的炼丹大宗,其中尤以笑面生他爹纯光衣,所练皆是丹中佳品,给江飞渊吃两颗在合适不过了。
小二下去的期间内,冼清师盯着武场内来往的人,一边盼着江飞渊快些过来,今日比赛,莫不是昨夜一宿没睡在练剑,导致今日晨起不了。
抢在小二之前入内的是兔妖阿觉淮,他真喜欢玩‘未见小爷,先闻小爷之声’的游戏,大老远就开始喊:“无眠山出事了。”
接着兔妖从窗口跳入,摔了个狗啃泥后变回人形,急忙朝冼清师说:“好几个仙门上百之众齐聚无眠山,纷纷抄上剑扛了旗,要杀你未来的徒弟啊!”
‘砰’的一声,酒杯破碎。
冼清师倏然起身。
“去无眠山。”
☆、无眠山上逢旧师
兔妖说好几仙门的弟子,果然不假,一众人在火势之中围着一人,个个大义凌然。
被围其中的江飞渊左手握剑,剑刃插入血地少半身,手掌的血顺着黑色剑身流下。
而他人双膝跪地,俯首喘气,在这群人眼里如似阶下囚,随意可被欺辱一番。
“江飞渊,念你年龄尚小,纯真不知世事,若你肯挖魔根重回仙道,我棋路行愿做你担保,请众人放你一条生路,日后由我管你。”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相貌一般,一身灰白道袍,手持一柄白色拂尘,颇有几分德高望重之气。他怜悯地上前一步,却还是不敢靠太近,毕竟会咬人的狗即使受伤它还是狗,难保身受重伤的江飞渊不会在他靠近时举剑捅死他,是以保持距离才算明智。
“我等修仙者,至善至美,若能渡之绝不杀之。”棋路行再度开口,他还是想江飞渊及时回头,莫等入魔太深,回头无路。
江飞渊垂头,两眼视线模糊,就在方才与他们对战中,双眼被一人的剑划过,虽未成伤流血,却是被剑气极大程度地刺痛了眼球,也是因此视线开始晦暗不清,他知道,这双眼极度可能要瞎。
面对棋路行给出的生路,他不屑一笑,从他挖仙丹开始,退路已经没有了,而且,他不要退路,不需要再当什么受人尊敬的仙。
“时至此刻,你还笑什么?天穹宗主给你生路是看你小小年纪无父无母可怜得很,你怎如此回应?”有人怒斥。
江飞渊懒得看为棋路行打抱不平的人,冷笑道:“敢问诸位一句,你们今日来无眠山是为什么?”
他看不见,却感觉到距离最近的几位宗主纷纷呼吸一乱,答案与他所想一致,果然世事无常,人心荒凉,他冷漠地扬起嘴角,“诸位答不上,还是不敢答?要我说吗?要我这个虎落平阳的犬开口揭露掩藏在正义之下的丑陋吗?”
“满口胡言!”有人立即呵斥,明显很慌乱。
江飞渊记得这道声音,这人刚才一掌拍在他的右肩,导致右臂伤□□裂,痛到他麻木。此刻听他声音,无疑怒火中烧,然而自己却奈何不得他,只能握紧剑柄。
“满口胡言?”江飞渊苦笑,他不喜欢这样笑,会让人觉得他无助,但他忍不住露出这样的笑,他是从仙走过来的,怎会不知这群人是什么面孔。
“还有半年时间,洗剑海的会试就要开始了吧。我记得这段时日里,将会有避嫌界的监察师莅临雪终界,走访各大宗门,挑选合适的入试人选。在场八位宗主,我见之面生,想必不是什么大门派,要想获得资格帖要比有名有望的门派宗主难得多,今日赶来无眠山杀我,打的不正是建功立威的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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