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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弄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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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麓回过神,抱着花快步走过来。
“爸爸,只有他知道。他不会告诉别人。“俯身在蒋泽端耳侧说罢,蒋麓伸手握住了父亲的。
很早之前,蒋泽端就神色淡漠的交代过儿子:外人面前不许绝不许提我和你的关系。
当时没理会青涩的少年错愕受伤的神情,现在却被这声解释弄的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在听到儿子的保证后,蒋泽端还是扭过头,对方简疏远客气的回了句,〃你好。“
说完后,忽略了方简激动的快要晕过去的眼神,冷冷的打量他:蒋麓为什么只跟他说了这件事?这个人和蒋麓关系很密切?
看着看着,蒋泽端忽然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个机器人,生产数量最多的773机器人。尽管他如此仿真,但瞳孔处细微的不同还是没有逃过设计者的眼睛。
看着父亲凝视好友的目光,蒋麓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却牵着父亲的手走到了穿衣镜前。
“爸爸,你看,我今天这身学士服好不好看?”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蒋泽端看着镜子中站在身后那黑衣高挑的男人低下头凑近自己,眼睛同样盯着镜子。他的儿子低声道,“爸爸,我比你高了很多啊。”
蒋泽端被耳朵边的热流弄的难受,他挣扎了一下转身想走,却蓦地被蒋麓伸手固定在怀里,“爸爸,你领带歪了。”他说。
蒋泽端皱起眉,看着镜中的儿子一手环过自己的腰,另一只修长的手开始帮他正脖子上的领带。
这个距离太近了,简直被蒋麓贴身抱进了怀里。
蒋泽端从没和人这么亲近过,这让他强忍怒气,等着儿子给自己整理完。
“!”
感受到怀里人的身子一弹,蒋麓扬起唇角,语气却疑惑的问,“你怎么了,爸爸?”
蒋泽端看了一眼旁边偷偷看过来的方简,忍了忍说,〃……没事。”
刚刚打领带时,蒋麓的手总是无意识的滑过自己胸前两点,让他难受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算要熬到结束,没想到青年手上一用力,正中红心。电流一样陌生的快感让蒋泽端忍不住身体一弹。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接收到这么强烈的触感了?
“爸爸,”疑惑之时,身后的人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你还没说呢,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蒋泽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青年瞬间扬起了一个灿烂到耀眼的开心笑容。“太好了。爸爸你知道吗,一会的典礼我是毕业生代表。”
“我们一起去礼堂吧,爸爸。”
第5章
“下面,有请握届优秀毕业生代表——蒋麓同学上台致辞。”
坐在观众席上最后一排的蒋泽端苦等一小时后,终于听到了儿子的名字。这一个小时里,他无数次萌生出一走了之的冲动,却又在想起那双溢满惊喜的双眸时又神奇的坐了回去。
掌声雷动后,灯光只剩下了舞台上的那一束。偌大漆黑的礼堂里,刚刚的喧闹忽然平息了下来。众人都在这短暂的静默中翘首以待青年的登场。
远远望向主席台,不知为什么,蒋泽端的呼吸竟在这气氛中变的轻缓下来。
主席台棕红的帘幕徐徐拉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光芒所在。大屏幕上,青年从黑暗中稳步走出,细碎的光线投上他无可挑剔的五官,这一刻竟如天神降临。
蒋麓在讲台上站定,并没有直接开始自己的演讲,反而眯起眼睛看向幽暗遥远的台下。
“……白痴。”
贴的极近的摄像头将蒋麓的俊美展现到极致。看着屏幕上儿子垂下欣长到煽情的睫毛,蒋泽端不禁在心里笑骂一句。
别人不知道蒋麓在干嘛,他可知道。
尽管蒋泽端认为在这样的光线中蒋麓绝不可能看不到最远处的自己,但屏幕上那人却在搜索一番后朝着某个方向定住目光——然后慢慢扬起了唇角。
蒋泽端一愣。
心却毫无意料的剧烈跳动起来。
讲台上的男人仿佛心情大好,素来淡漠的眼神中竟满是温柔,连声音都变的更加低沉而优雅,念出的字字句句竟像颂给情人的乐章。
台下的很多人俱是看痴了。
但蒋泽端却毫不在意。
事实上,他对青年这温柔的性格很是嗤之以鼻——他明明给蒋麓的设定是“稳重”“高贵”才对,怎么现在这样了?
平静下来后,蒋泽端回想起刚刚那突然的心跳加快,皱眉思考一番后,他认为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儿子华丽磁性的声音围绕着自己,让坐在黑暗处的蒋泽端竟有被催眠的感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犯困。
但这时,蒋泽端听到蒋麓说道:
“……
最后,我想和在座的诸位分享一段心得。
……如果你将来遇见一些事情,它使你茫然无措,郁闷悲伤,甚至怀疑人生,其实,不需要难过。
只需要想一想时间这个概念。
千年万年都已过去,千年万年都将过去。
万事万物尚且如此,作为一个微小到可怜的尘埃,更是这样:还有什么是时间不能带走的呢?还有什么,是不能遗忘的?
所以,你只需要接受现实,然后告诉自己:既然一切都是可以重置的,那么一切都会是幸福的。“
听到这里,蒋泽端慢慢把头从撑着的手上抬了起来,望向屏幕。
台上的青年沉默了片刻。
“刚刚只是一个玩笑,我想要说的,恰恰相反。”
他抬起了头,笑着说。
“科技可以帮助人类摆脱痛苦,记忆可以帮助我们自欺欺人。
……但是,哪怕记忆可以欺骗自我,哪怕你所相信的都将被颠覆,哪怕未来的前路你一无所知,这都不能成为你软弱顺从的理由。
因为,在这个当下的世界里,我哭,我笑,我痛苦,我幸福——我所经历过的所有,都已经变成了“千年万年都已过去”的一部分,谁都做不到抹杀和否定。“
礼堂很安静。
有人在思索,更多的人在疑惑。
而蒋泽端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他咬住嘴唇,最后伸手捂住了眼睛。
……没错。
“……所以, 逃避,顺从,自欺欺人都是没有用的。
我想给大家分享的心得是:首先要相信某样东西。这样东西坚固到,哪怕有一天你周围拥有的一切全部颠覆,哪怕你到你即将死去的前一秒,哪怕……总之,你永远不会怀疑他的真实性。这将是你无尽长路赖以生存的根本。
……然后,去得到他。永远也别放手。”
接下来的话蒋泽端没有再认真听,他坐在那里,默默望着聚光灯下笔挺的一点。
心中渐渐升腾起一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巨大悲伤。
在这一刻,蒋泽端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他想问问蒋泽端这份赖以生存的执念是什么,他想努力为他做到,然后双手奉上。
也是这一刻,蒋泽端第一次对自己选择从事人工智能的决定产生后悔。
他优秀的,完美的,即将被销毁的儿子,做错了什么呢?
——哪怕是机器人,这也的确是他的人生。
等蒋麓最后讲完,尽管懵懵懂懂,台下的观众还是抱以了狂热的掌声。
四面的灯光打开了,照在台下年轻鲜活的每一张面孔上。他们服装整齐,笑颜动人。
蒋泽端远远看到墙角处的一个人影,是自己刚刚认识的方简。此时正向台上的蒋麓响亮的吹着口哨。
也许这个礼堂内和方简一样的机器人有很多。他们被自己的雇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制造出来,此时正在和身边真正的人类一起欢呼,彼此拥抱。
闭了闭眼睛,蒋泽端站起身来。
蒋麓望着礼堂尽头起身离开的背影,笑容缓缓淡了下来。
“啊,学长请留步。”扎着双马尾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在场的观众还可以问蒋麓同学一个问题……谁呢?”
主持人在众多举起手的人中挑出了一个。
身穿学士服的腼腆女生拿着话筒,憧憬又崇拜的看着蒋麓,小声问,
“蒋麓同学刚刚说,首先要找到自己永不怀疑的东西……那么可不可以问一下……嗯,你的这份执着是什么呢?“
礼堂此时是如此的热烈喧闹,而蒋麓却将视线投到了最后——男人高挑又遥远的背影此时是如此沉默。
蒋泽端正将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听到问题时停住了脚步。
是什么呢……蒋麓的执念?
“爱。”
他听见蒋麓说。
蒋泽端回过头。
遥远的距离,嘈杂的现场,黑压压一片的众人。
两人视线相交。
蒋泽端无法确定,在那一刻,他望见了蒋麓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第6章
坐着星际船回家的时候,蒋麓明显感受到蒋泽端整个人不在状态。
“爸爸?”他试探的伸出手,想触碰父亲的肩膀。
“嗯?”蒋泽端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看向他。
“没什么……”蒋麓看向父亲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还不错”蒋泽端微微一笑。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眼镜,想了想补充道,“就是出场太靠后。”
蒋麓随意的应了一声“压轴嘛”。从这个角度,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父亲迷人的侧脸。精致的锁骨隐没在西服领口,凸起的喉结想让他凑过去咬上一口。
蒋泽端一抬头,正看见蒋麓正撑着头侧过脸来,垂下的目光好像在盯着自己的手,又好像在发呆。
他刚要伸手把眼镜戴上,蒋麓就抬起了眼。眸中不经隐藏的情绪让蒋泽端一愣。
和刚刚在礼堂时,两人遥遥相望中捕捉到的情绪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蒋泽端迟疑着,说了声,“你……”
“嗯?”蒋麓问,“怎么了?爸爸?”
“没事。”蒋泽端又看了他几眼,摇了摇头。
这个星球的黑夜是如此美丽。星际船速度缓慢的飘荡在半空,穿越身下那些郁葱树木。窗外星月交辉,碧蓝的夜暮如轻纱帷帐,让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蒋泽端听见身边的人低声说,“读古文时,曾看见过这样表达爱意的方式,‘今晚月光真美啊。’”
蒋泽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唔了一声。
“……今晚月光真美啊,爸爸。”
蒋泽端一扭头,看见蒋麓正靠在窗户上,对他淡淡的微笑。眼底仿佛倒影着万千星宿。
蒋泽端说,“……每天你放学都能看到这些东西。”
蒋麓嗤笑了一身,摇摇头,“爸爸真不解风情。那些平淡日子怎么能和今天一样。”接着俯下身来,凑到蒋泽端耳边轻声说,“我是说,我爱你啊,爸爸。”
说完,他盯着蒋泽端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变化。
可蒋泽端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后道,“你今天演讲最后,也说到了这个字。”
蒋麓有些失望的直起身,嗯了一声,心说,说的就是你啊。
蒋泽端又说,“你今天演讲的内容,其实很多人没有听懂。”
蒋泽端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没回话。
等两人到家了要下车,蒋麓才低声说,“能懂的人,自然会听懂。〃
他一贯沉默的养父只是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回家后,蒋泽端上楼梳洗换睡衣,蒋麓松了松领带就去厨房开始做饭。
他看了一眼蒋泽端的卧室,不动声色的解锁蒋泽端的行李箱密码,用眼睛盘点父亲今天出门一趟带回来的东西。
清点一遍后满意的合上了。
蒋泽端从楼上下来,饭香已经扑鼻,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坐下来,蒋麓笑容灿烂的递过餐具给他,然后熟练的站在他身后,接过毛巾。
手指穿过柔软湿润的发丝,鼻息中是父亲独特的味道。蒋麓哑声问,“怎么又不用干燥液?”
把干燥液抹到刚洗的头发上,几秒即干。蒋泽端耸耸肩,被灵活修长的手指伺候的头皮发麻。他随意的说了一句,“我就喜欢你给我擦。”
头发上的手顿住了,过了一会才又开始动作。
等蒋泽端这边快吃了一半,身后的人才终于放下毛巾。
“快坐下……”话还没说完,蒋泽端的话就停住了,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蒋麓的嘴唇从父亲的脸蛋离开,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等坐下来,看着已经面带怒色的蒋泽端,才解释道,“对一些古人来说,亲吻脸颊也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你是当代人。这么喜欢古人的东西,不如去侏罗纪星系。”蒋泽端把叉子重重丢到桌子上。
对面的青年沉默着拿过番茄酱。再抬头时笑的很温暖,“蒙德里安叔叔也不是古人,爸爸。〃
蒋泽端愤愤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儿子,半晌愤然离去。
蒋麓一个人吃着晚饭,怡然自得的样子。
等吃完了饭,他起身收拾桌子。淡淡扫了一眼被自己握断的叉子,丢进垃圾箱。
蒋泽端从饭桌直接离席,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发痛。
他坐在办公椅上生着闷气。
蒋麓这几日对自己不时会有这样过分亲密的举动。对此,蒋泽端没觉得有什么需要过分关注的地方,也并不奇怪。甚至并不能说的上反感。
只是他觉得,蒋麓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碰触,怎么还总是这样一幅随意……甚至调戏?的态度。这让他觉得蒋麓有些不尊重自己。
还蒙德里安……蒙德里安怎么能和自己的儿子一样!
想到这里,他捶了一下桌子。
这时,蒋麓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着立马把旋转椅扭过,背对着自己的爸爸,蒋麓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在蒋泽端面前半跪下来,手放在他的膝头。
“我错了,别跟我生气了,爸爸。”他轻声说。
蒋泽端冷着脸哼了一声。
蒋麓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握住,目光认真的说,“下次再也不从背后抱着爸爸,也不亲爸爸的脸蛋了。”
话是没错,可听他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蒋泽端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蒋麓笑了笑,没说话。
从地上站起来,推着旋转椅扭过来。蒋泽端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眼睛亮了亮。
蒋麓从旁边拖来椅子,坐在对面安静的等着爸爸吃完,这才站起身来收托盘。
“等等。”刚要起身时,蒋泽端突然叫住自己。
〃今天晚上的营养液里,加上这个。磨成粉。“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小的瓶子,递了过去。
蒋麓低头沉默的看着,没伸手去接。
“……”蒋泽端皱着眉把瓶子递高了一点。
蒋麓这才抬头,目光沉沉。〃这是您什么时候搞来的,爸爸?“语气倒是很温柔、
“今天从蒙德里安那里拿来的。”
“……我没看到您手里有拿啊。〃
蒋泽端语气变得有点不耐烦,“装到西装内袋里了,怎么了?”
垂下眼睛,蒋麓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伸手接过。
在手指触摸到瓶身一处时,他停了下来,慢慢摩擦着。
“记住了。”他对蒋泽端点点头。
等蒋麓转过身时,眸色阴冷至极。
……今晚光让你用手可不行了,我的傻宝贝。
第7章
夜色浓重。
蒋麓静静的站在床前,玉塑般的面容此时比天空的寒月更冷。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蒋泽端床头,低头凝视着父亲安详沉睡的模样。
过了许久,他像是终于对自己妥协一般弯下了身子,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庞幽幽叹道。
“……爸爸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呢……”
沉睡的男人当然不会回答。
蒋麓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蒋泽端细腻柔滑的皮肤,目光有种病态的狂热和着迷。
他把脸凑的更近了一些,低喃道,“你真是傻瓜一样……”凑的更加近了一点,两人绵长的呼吸交错,“还总是惹我生气……”唇和唇终于贴在了一起,蒋麓轻啄着父亲的嘴唇,闭着眼睛低声道,“你啊……”
就这么静静贴了一会,蒋麓的脸推开了一些。欣长的睫毛睁开,露出一双冷如星辰的眸子来。
“总有一天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能听话。”
蒋麓面无表情的解开了皮带,又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然后缓缓在蒋泽端身上压了下来,单手扣住他的下颚。
没理会睡梦中的男人因吃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头,蒋麓将唇狠狠贴了上去,长驱直入,火热而霸道至极,甚至称的上凶狠。掐着蒋泽端下颚的手指也越箍越紧,透明的唾液不断沿着男人脖颈流下。
等结束了这一个略带惩罚意味的吻,冷眼看着床上面色潮红的男人大口喘息的模样,半晌忽然轻声笑了一下。
“这在平常,我可不敢这么大动静,”用手指轻轻在那湿润的唇上揉了揉,又看了一眼桌子上被一饮而尽的营养液,微笑道,“我真应该谢谢蒙德里安。”
透明的水晶杯折射出微弱的光亮。
睡着的蒋泽端一定不会想到,敬重的恩师交于自己的那昂贵礼物竟会另有文章。
从蒋泽端最初发病开始,蒙德里安就给他配了这副每晚必服的营养液,虽然病情有反复过,但药方一直没更改过。
——这只是蒋泽端自以为。
事实上,早在一年前,他每晚一杯的营养液已被自己的儿子更改了大部分的成分。
今晚,恩师的新增药材也没有得到蒋麓的认可。
被蒙德里安高金买回的物质被黑发青年冷笑着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淡定在父亲杯子中加入了一味自己准备的,从前没有的材料。
也就是那个材料,可以让今晚的蒋泽端睡的更深更熟,可以让今晚愤怒的蒋麓更加随心所欲。
而当蒋泽端放下了汤勺,打算把更换了内容的瓶子放回储物柜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垂目看着杯身的一处,又反复摸了几次,他终于确定了。从卧室里拿出一把小小的分割仪,蒋麓返回了厨房。
在瓶身那一小块反复切割了几次,一小片与杯子颜色相同,伪装极好的“薄膜”被摘了下来。
——这是一个监控机。
蒋麓等那监控机在没有附着物的非待机状态下恢复本身形态后,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这种监控机是军方产物,严格控制普通居民使用。因为一旦被不法分子利用,人们可以说完全无隐私可言——它本身就薄薄的一片,在贴到附着物上后能智能根据材料的颜色和质感进行精妙的伪装,一般人很难发觉。而一旦成功后,被监控人一天中所经历的人,干过的事就完全被拍摄了下来,直接传送到另一端。更可怕的是,它还能智能搜索被监控人所接触到的人和物的相关资料,同步进行反馈。
蒙德里安把这个东西用在自己学生身上,是何居心呢。
……好在,在看见时间设定那一栏时,蒋麓才放下心:蒙德里安设定的时间是24小时,也就是说监控机每24小时才进行一次反馈。而只要24小时还没到,那么之前监控机拍摄和分析下的一切,蒙德里安那边都不会收到。
大概蒙德里安也实在自信于蒋泽端对他百分之百的信赖,这才无所顾忌的把反馈时间设置的这么长。
想到这里,蒋麓轻轻抚摸父亲嘴唇的手劲瞬间加重了。
可怜的男人被掐住唇角,无意识的小声呻吟一声。
蒋麓骑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抽出皮带,然后释放出胯下的昂扬。
“……真是个傻子。”
无情的嗤笑一声,他掐住蒋泽端下颚的手更用力了些,“张嘴。”
昏睡过去的男人仍旧小声求饶着。
蒋麓把头凑过去,嗓音低沉温柔,如同蛊惑,“爸爸,张嘴。”
奇迹般的,男人真的在片刻后,顺从的张开了被蹂躏过的红润嘴唇。
粗大可怖的男根在蒋泽端的嘴唇中不断进出,闭着眼睛的他好似不堪重负,流下泪水来。
而支配他的蒋麓好像全无沉浸在欲海之中,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抽送,手指把玩着身下男人嫣红肿大的乳头,欣赏他无法抗拒又凄惨的模样。
“就那么相信他?”蒋麓低声问,掐着乳头的手一重。
蒋泽端委屈般的抽泣了一声,口中也是下意识的狠狠一吸,脸上的红潮蔓延到耳后。
“……不许发骚。”蒋麓很凶的说。
腰间却是动作更凶猛了,把蒋麓撞的快要含不住,“让他亲,不让我碰是吗?……嗯,”蒋麓被蒋泽端吸的倒吸了口凉气,他一边亵玩着男人的腰臀,一边言语侮辱道,“他知道你浪起来能什么样吗?”
男人自然不会回答他。
蒋麓便也沉默了下来,喘着粗气加快动作,终于,精液喷射出来,大部分灌进蒋泽端的口中,其余的在脸上,淫靡不堪。
慢条斯理的把那些白浊涂抹到父亲的嘴唇和胸口,蒋麓低下头亲了亲他。
自己的手心也沾染的黏腻起来,青年握住父亲不知何时也兴奋起来的昂扬,技术娴熟的爱抚起来。
“我算算……”在蒋泽端大声绵长的呻吟里,他却冷静认真的在推算着什么,“还有一个月……嗯,还有一个月。”
手上一个用力,男人哭叫着射了蒋麓满手,“还有一个月,您的身体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昏暗的月光下,室内一片沉默。
从父亲身上下来,蒋麓弯腰,像往常的每一夜做起来清理。
忽然,他轻声笑了笑。
“每晚都跟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声音里竟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悲哀。
第8章
第二天蒋泽端起床,被正午强烈的光线刺的有些恍惚。
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套下床,经过穿衣镜时却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镜子里没带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更似少年人。五官精致,苍白清秀,神色淡漠……唇色格外嫣红。
蒋泽端伸出手指摸上自己的唇,微微有些刺痛。
垂目思索了一会,再次抬头看向镜子却吓了一跳。
背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高挑的身子斜倚着门框,一言不发。逆着光的蒋泽端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微妙的觉得那目光让他有些不适。
蒋泽端扭过身,刚想张口,门口的青年就主动走了过来,阳光下的脸英俊非凡,青葱朝气,“爸爸,你这一觉睡的真久。”
“……怎么不敲门?”
“我来叫爸爸吃饭,怕您还没醒。”蒋麓低头,伸手环过父亲的腰,帮他系睡袍散开的带子,“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您在欣赏美景,不忍心出声打扰。”
“赏景?”蒋泽端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眼底带笑的儿子,”我哪有在赏景?“
蒋麓没说话,只是扶着他的腰转了一圈。
镜子里,是一脸茫然的自己和身后淡笑着的青年。
蒋泽端愣了一下,“你小子。”
看着父亲嘴角浅浅的笑意,蒋麓的笑容也更大了,身子也凑得更近了些,磁性华丽的嗓音柔声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我就没见过比爸爸更好看的人了。”
蒋泽端面上仍是不屑,哼了一声。心里倒是有些高兴。
“而且……”镜子里人眯起眼。
“……而且什么?”
“而且,”蒋麓低下头,目光停在父亲红肿到有些艳丽的嘴唇,低声轻笑道,“没想到昨晚那盘辣酱还有美容的效果。”
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父亲的嘴唇,“以后要给爸爸多做些辣的吃。”
蒋泽端一怔,随即有些羞怒的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往屋外走去。
一觉醒来,二人直接吃上了午饭。
从睡醒后蒋泽端就觉得喉咙就有种诡异的异物感,此时吞咽东西时尤其明显。忍不住放下了汤匙,狐疑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蒋麓神情关切道,“爸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蒋泽端思前想后无果,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等吃完了饭,蒋泽端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起身上楼,就听见身后的人轻声说,“爸爸,我昨天毕业了。”
端坐在那里的青年笑容温柔,眼神定定的看向自己,提醒他这个事实。
蒋泽端皱了皱眉,不解他的意思,却还是坐了回去,“对啊,我知道。”
“嗯;;;;;;”蒋麓看着对面的父亲,半晌舔了舔嘴唇说,“我打算找份工作——我想我该工作了,爸爸。”
蒋泽端面色一沉。
这两天,他总是不断忘记这个事实——他的儿子,不是真正的人类。
即使他看上去有血有肉,如此鲜活动人,可他真的是自己所亲手设计出的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还要在下月由他亲手销毁。然后像昨天蒙德里安屋内的性爱玩具一样,被当成垃圾分解。
这个可怜的机器人,此刻目光小心翼翼却充满期待。他说,爸爸我该去工作了。
阳光明媚,缓缓倾洒在对面黑衣黑发的青年身上。他眼窝深邃,欣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眸子盯着自己,安静却热烈。
恍惚中蒋泽端想起昨天,这人站在被众人瞩目的高高礼台上。他说,这个世界他所经历的所有,谁都不能抹杀和否定。
蒋泽端忽然后悔昨天去参加蒋麓的毕业典礼了。
蒋泽端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慢慢握紧,沉默片刻后,他轻声开口。“是这样的……想过想做什么吗?“
蒋麓说,“我想……”
还没说完,就又听见父亲在另一头慢慢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蒋麓明显没想到蒋泽端会这样说,愣了下笑起来道,“只可惜很多地方不会要我吧。“
蒋泽端神色淡漠,”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儿子。谁敢不要你?“
屋内一下安静了。
蒋麓就双眼渐渐睁大。
等许久后再开口,竟是激动到有些不易察觉的哽咽,“爸爸……”
蒋泽端强迫自己装作没听到他声音的异常,笑了笑。不善言辞的他只是笨拙的再次重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青年沉默一会后终于抬头,眼眶微红,笑容灿烂。
“我要进您的公司,米高乐。”
“我要进您的公司,米高乐。”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蒋泽端差点就脱口而出——不可能。让一个机器人来生产管理其他的机器人,怎么可能?
像是看出了蒋泽端眼中的迟疑,蒋麓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双眼睛定定的望着父亲,胜却千言万语。
蒋泽端心中懊恼,刚刚冲动的许下都可以的承诺,是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蒋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的理论还不扎实,学校的知识毕竟离真正实践还有差距,〃半晌,蒋泽端清了清嗓子,用手撑着额头说。
刚说完,就尴尬的想到一个问题‘……你大学选的专业,是什么来着?“
蒋麓的笑容有些无奈,“爸爸,我学的是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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