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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雪苍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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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影即恨他残暴,便每每找他悔气。三两招之中,总有一招是攻向吐蕃副使,不是脸上被打,被是腿弯被踢,然而却只是令那吐蕃副使疼痛,并不受伤。
不到片刻之间,吐蕃武士十之七八已经尽被岳中影打伤在地。其余诸人虽然仍早竭力死拼,却还是不住的受伤跌出。猛见那吐番副使一刀斜劈,岳中影随手一推。那吐蕃副使向前一个踉跄,回身又砍。这时却好有一名吐蕃武士挡在岳中影前面,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背向自己,这一刀定然要了他的命,却不合被自己人挡在前面,心中只想机不可失,那顾自己同伴性命,如此这一刀便不收回,“咝”得一地轻响,从同伴身上拦腰掠过。这弯刀极是锋利,虽腰斩一人,势道却丝毫不见减弱,直向岳中影砍去。众人见岳中影危险,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岳中影猛然回头,见那弯刀已经近身,情争之下,闪避不及,百忙间右手宝剑连鞘猛得挥出。只听兵刃撞击声响,岳中影手中剑鞘立断,便宝剑却将吐蕃副使弯刀削断,产截弯刀飞上了天。他手中剑势不停,寒光一闪,剑锋自那副使颈边掠过。
岳中影一呆,万料不道这柄宝剑竟然有如此锋利。他本想吐蕃副使弯刀极是锋利,这长剑未必能阻挡弯刀,只是借着剑断之机,稍能阻挡弯刀之势,便可撤身避开,岂料这剑之锋利,远出乎他的意料。岳中影急向那吐蕃副使看去,只见他颈部鲜血直流,人早已气绝。
众臣见自己一方终于大胜,纷纷叫好。玉龙公主更是高兴,急急得跑上前来,向着岳中影笑道:“岳少侠果然武艺不凡,恭喜,恭喜。”岳中影忙将剑尖倒转,对着自已,道:“小民不慎,毁了公主剑鞘,请公主恕罪。”玉龙公主温言道:“区区剑鞘,能值几何,今日少侠为我大义宁得保颜面,这才是奇功一件。”说着,便转向杨干贞,要替岳中影请功。
岂料那吐蕃正使见副手身死,赫然大怒,起身向杨干贞道:“皇上,此人竟戕害我吐蕃使者,罪大恶及,请皇上治罪。”
杨干贞尚未答话,玉龙公主已是大怒,截口道:“尊使此话太也不讲道理,方才贵国武士连杀我龙镶卫士十人,莫非也要贵方偿命不成。比武论艺,自有损伤,何罪之有。”
那吐蕃正使道:“公主此言差矣,谅区区几名侍卫,岂能跟我吐蕃国使相比。”玉龙公主是杨干贞爱女,向来权威极重,听那吐蕃使者竟说自己“此言差矣”,不由怒意更甚,大声道:“莫非吐蕃人的命是命,我大义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那吐蕃使者道:“公主殿下,您可知这吐蕃副使是何人?”玉龙公主冷冷道:“管你是谁,也不能混淆是非。”那吐蕃使者道:“这位吐蕃副使名叫桑措,是鄙国拉达克王的孙子,此次鄙国赞普遣桑措小王子前来,便是显示吐番同大义宁国结盟的诚意,却被贵国之人杀害,哼哼哼,既然如此,这盟还有什么可结的道理。皇上,即然贵国无意同吐蕃结盟,那我们告退便是。今后两国是战是和,那就难定了。”
杨干贞初听那吐蕃使者说桑措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已然是大吃一惊,那拉达克王乃是吐蕃四名最有势力的王公,死者是他孙子,那还了得。又听这吐蕃副使以拒盟相胁,更是吃惊,他却不知道这桑措虽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却因为桑措之父曾参与谋反,是以这桑措最为拉达克王所不喜,若不是念在孙子的份上,只怕早已经将他杀了。否则,以他王子之尊,岂能只出作副使。杨干贞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见吐蕃副使立时要走,便也顾不得什么,听喝道:“来人,将岳中影打入死牢,择日处死。”
他这一言说出,在场诸人无不大惊。董伽罗更是脸色大变,急上前来,伏身道:“皇上,岳中影虽然杀了吐蕃副使,罪所难免,但比武较艺,他也是出于自保,实非故意,求皇上开恩。”
玉龙公主也跪启道:“父皇,岳中影有功无过,父皇如此处置,怕朝臣不服。”杨干贞大喝道:“玉龙,你太放肆了,竟敢妄议朝政,你怎知朝中大臣不服,嗯?”说着,转向众臣道:“你们有谁不服,上前来说?”
众大臣虽然尽数不服,但在杨干贞大怒之下,谁又敢大胆出来,自讨苦吃,当下一个个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杨干贞见状,便向玉龙道:“你看,有谁不服,嗯?你说。”玉龙公主极是倔强,仰头便道:“儿臣便是不服。”杨干贞气得脸色煞白,喝一声:“来人呀,玉龙公主君前无礼,妄议朝政,是大不敬,着即押回公主府中,闭门思过,听候处分,不得外出。”当下便有两名内侍太监过来,要押玉龙公主。
只见玉龙公主长剑一挥,大怕道:“谁敢过来。”一名太监躲闪不及,左手被长剑带过,四根手指立时被削断。那太监只大叫一声,便不敢出声。杨干贞道:“玉龙,你敢造反吗?”说着,双手颤抖,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岳中影见杨干贞竟然要处死自己,本拟立时反目闯出,只见董伽罗、玉龙公主纷纷过来求情,心道:“我若硬闯,岂不是连累了董大哥。”又见玉龙公主为了自己,不惜违抗皇命,心中更是感激,当即低声道:“公主,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公主何必为了在下,违抗皇命,甚是不值。”玉龙公主道:“岳少侠是因本宫受累,本宫岂可不理。”
正说着,杨干贞一挥手,扑上四名侍卫,各出兵刃,架在了玉龙公主颈上。杨干贞喝道:“押公主回府。”玉龙有心反抗,却又不能,只得被押了下去。
杨干贞向君臣道:“有人胆敢再求情,一律严惩不待。”董伽罗虽然心惊,又岂能坐视,仍旧求道:“求皇上开恩。”杨干贞脸色一沉,不愿同董伽罗再纠缠下去,只冷声道:“来人哪,董大人身体不适,送董大人回府休养。”董伽罗欲待再说,早有侍了将他逼住,虽不若向玉龙公主一般,兵刃架颈,董伽罗却也不敢再说,只得由着众侍卫“送”自己出来。
当下,数十名龙镶卫士将岳中影押解去了死牢。
吐蕃使得见岳中影被压手,脸上泛出一股阴笑来,向着杨干贞拱手道:“多谢皇上主持公道。”杨干贞笑道:“岂敢,岂敢。”当即下旨继续开宴。
是日,吐蕃,大义宁结盟。
第九回 洱海月明心难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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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伽罗等人回到府中,忙令段思英云请吴剑杰、步江尘二人前来商议。不多时,步江尘等人业己到来。董伽罗当即将岳中影被抓之事,简单叙说,最后道:“董某今日请两位来,便是好好计议如何营救岳兄弟。岳兄弟本可以凭武功强行闯出上林苑来,只是怕连累了在下,进而连累咱们的大事,所以甘愿被杨干贞投入死牢,杨干贞为求同吐蕃结盟,自会以岳兄弟的性命来消除吐蕃使者的怒火。此番岳兄弟必定凶多吉少。”
董云楚先前只是听董伽罗说岳中影被抓入牢,却没想到后果居然如此严重,只急得泪流满面,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董伽罗安慰道:“小妹放心,我们一定会想法子救岳兄弟出来,岳兄弟是因我而入狱,哥哥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出来。”
步江尘想了一阵,道:“如今之计,只有用强了,桑真、耶律德明虽败在了岳兄弟中下,对岳兄弟的人品武功倒更是十分的佩服,步某即刻去谷中联络他们,去劫法场。好在杨干贞并没有当场处死岳兄弟,不然的话,可真没什么办法了。”董伽罗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叹道:“那也只有如此了。小弟这便去打听刑期,劳烦步兄和诸位英雄了。“
吴剑杰并一直没有开口,此时突然道:“且慢,董兄弟,愚兄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步江尘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吴剑杰沉吟道:“嗯,杨干贞既然要杀岳兄弟,为什么当场不杀,反倒将他先打入死牢?”
段思英插口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杨干贞阴险狡诈,说不定便是想引咱们去救人,好将咱们一网打尽。”步江尘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绝无此可能,方才听董兄弟所说,杨干贞并没有真证怀疑到董兄弟,不然的话,真接将董兄弟下狱便是了,岂会以岳兄弟为饵。”
段思英道:“即便并非如此,小侄以为,咱们也绝不可以以身犯险,为救一个人而搭上更多人的性命。万一事有不测,牵连到咱们的大业,岂不因小失大?”
步江法同吴剑杰相对而视,脸色微微一搐,却没有开口。只有董云楚脸色一变,方要答话,董伽罗己抢先道:“思英,不得乱说,岳兄弟既然是咱们自己人,怎么能够不管?”
段思英还要说话,却见步江尘脸色突然一变,喝道:“谁。”话音方落,右手拈着一枚棋子破窗而出。众人回头看时,却见窗外杳无动静。步江尘心中暗暗道:“莫非我听错了不成。”正要说句掩饰的话,却听外面哈哈一声长笑,自门外进来一人。
段思英乍听之下,喜道:“爹爹。”众人看时,果真是段思平走了进了。董伽罗等人大喜,急忙上前见礼。段思平一边回礼,一边笑道:“步先生的耳力当真名不虚传,兄弟不过稍稍呼口气,步先生便立即知觉,佩服,佩服。”步江尘却道:“段兄只呼一口气,可没把兄弟吓死,要是如此大事,被杨干贞的人知觉,那还了得。”段思平哈哈大笑。
董云楚见他们说说笑笑,不禁又急又怒道:“阿影哥哥危在旦夕,段大哥你不想着救人,还,还有心说笑?”董伽罗忙喝道:“云楚,你怎么能说么跟段大哥说话?”
段思平并不在意,呵呵笑道:“你叫岳兄弟什么?阿影哥哥,嘿嘿嘿,咱们的董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替人着急过?岳兄弟当真好有福气啊,哈哈哈?”董云楚急道:“人家都急成这样了,你,你还有心说笑。”段思平摆摆手,道:“好,好,不说了。云楚放心,段大哥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阿影哥哥便是,哈哈哈。”董云楚忙道:“你说的可是当真。”段思平大笑道:“那是当然,你段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董云楚稍稍放心。
段思平转过身来,笑意不减,道:“思英,你过来。”段思英笑道:“爹爹有何吩咐?”说着,向前两步。
忽听“啪”得一声,段思英一声闷哼,双手捂住了脸,却是段思平反手扇了他一个耳光。董伽罗惊道:“大哥,你……”
却见段思平盯着段思英,脸罩寒霜,沉声喝道:“我当你这几年长大了几岁,也该有些长进,却没想到,却还是如此心胸狭窄,愚笨不堪。我段思平枉称英雄,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段思英放开了手,暗想自己与父亲阔别多日,一见面便按打,可又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当下便跪了下来,哭道:“儿子但有错,请爹爹责罚便是,万请爹爹莫气坏了身子。”
段思平指着段思英,骂道:“畜生,怕我气坏了身子,是不是,那不如直接气死了我,岂不是再也不用怕了。”董伽罗见段思英一边脸高高坟起,情知段思平实是愤至极,是以这一句斥责言语亦是过重,忙上前劝道:“大哥且慢生气,思英还年轻,过错难免,大哥教训他几句也就罢了,何至于如此。”说着,便要拉段思英起来。段思英知道父亲性子,不敢起身,只是哭泣。
段思平却越发生气,骂道:“你懂什么叫以身犯险,嗯,当日岳兄弟在绝龙谷,力抗杨仁远、玉虚诸道,救了你爹的命,这算不算以身犯险,啊?以岳兄弟的武功,若是想逃走,几个龙镶卫士能拦得住他,岳兄弟还不是怕连累到你董叔叔,进而累及你我。岳兄弟如此大仁大义,你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因小失大?大丈夫处事,处处当以信义为先,可你,可你……”段思平越说越是生气,一时气塞,竟然说不出话来,只瞪着段思英,恨不得一脚将他踢死。
董伽罗见倒真怕段思平盛怒之下,再施重罚,忙一把拦起段思英,道:“思英,你先出去罢,别再惹你爹爹生气了。”段思英抬起头,畏缩着看了一眼段思平。段思平骂道:“滚出去,罚你,罚你在本主面前跪思自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什么时候来见我。”董伽罗听段思平如此一说,当即将段思英推出门去,段思英如遇大赦,一溜烟跑了。
段思平见儿子出去,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神情甚是失落。
步江尘虽对段思英方才所言甚是不满,但见段思平如此斥责儿子,自思不宜沉默,当下也起身道:“段兄,世侄少不更事,所言失当,亦在所难免,教导他一番也就罢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段思平叹口气,道:“兄弟何尝是生他的气,只是为他伤心,段某自诩英雄,哪知,唉,少不更事也就罢了,如若当真成了个不仁不义之辈,可如何是好。”
董伽罗忙劝道:“大哥忒也多虑了,思英还年少,慢慢的大了,便也懂事了。”段思平冷道笑:“他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小?当年我二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带兵打仗好几年了。”董伽罗笑道:“大哥,这可便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总不能要人人都能跟你一样吧。小弟二十岁的时候,可还仍旧是个毛头小子,不还愣愣地去找你比武吗。”段思平一笑,想起了少年之事,叹道:“是啊,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二十多年便过去了。”
说着,转头向吴剑杰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吴先生方才所言,段某深有所感,杨干贞只怕并没有杀岳兄弟的心思。”董伽罗疑惑道:“既然不杀,为何还要将他抓起来?”段思平笑道:“今天抓了,明天再放人,不仅能消了吐蕃使者之怒,使两国结盟事成,又可被安抚你董兄弟这一股肱之臣,以示恩宠,这一举两得之事,杨干贞为岂会放过?”
董去楚喜道:“段大哥,那么说,阿影哥哥一定没事了?”段思平笑道:“那也不能如此肯定。”董云楚一听,便又急道:“那到底会怎么样啊。”
段思平笑道:“云楚别急吗,听我慢慢讲。以我之见,杨干贞自是不想杀岳兄弟,不过咱们也得以防万一。”董伽罗便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小弟立时进宫,再向杨干贞求一回情。”
段思平道:“这倒不必,一来此时只怕杨干贞正同吐蕃人宴饮,二来你同他即属君臣,日间在群臣面前,杨干贞何等声色俱厉,此时你去,又如何找个台阶给他呢?”董伽罗暗思亦是如此,点点头。
段思平道:“董兄弟,你觉得玉龙公主此人如何?”董伽罗一愣,道:“玉龙公主?虽然杨干贞十分宠信她,但她毕竟年幼,此事虽是因她而起,但她能够做什么呢?”
董伽罗话尚未落,吴剑杰忽然抚掌笑道:“妙极,妙极,由玉龙公主出面,此计大妙,果真是恰当之至。”董伽罗道:“此话怎讲?”
吴剑杰道:“玉龙公主虽然年幼,但智谋过人,慷慨决断,绝非杨干贞的一班酒色儿子们可以比拟。听说她最近常统率了一群江湖豪杰,秘密操练,四处笼络人才,怕其志不小,倒不可小觑了她啊。前面,舜化成殿下隐居蜀国之事,不就是她首先侦得的。将来咱们若是要起事,恐怕她倒还真是个对手。”
董伽罗笑道:“吴先生恐怕是过虑了,玉龙公主再强也不过是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段思平正容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兄弟,你看不起女人,怕是要吃大亏的。你不会不知道前唐武则天、太平公主等人吧。长孙无忌,?随良哪是何等的老谋深算,不也照样败在了他们的手中,便是吕后,窦太后这些人,哪一个是易于之辈?”
董伽罗笑道:“大哥这么说,小弟倒真要对她上点心了,只是岳兄弟这件事该当怎么办呢?”
段思平道:“岳兄弟上林苑大展神威,为玉龙公主争足了面子,如玉龙公主这般人物,见了岳兄弟这般人才,岂会不生网络之心?”吴剑杰亦道:“玉龙公主是杨干贞爱女,在臣子面前,他自是抹不开面子,但爱女自然可以恃宠而娇,便是有所失仪,那也不算是什么。”董伽罗听他说得甚是有理,当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这便去找玉龙公主求情。”说着便向外走。
段思平笑着拦道:“兄弟,你便这般去见玉龙公主?”董伽罗一愣,道:“大哥的意思是?”段思平笑道:“求人办事吗,岂能够空着手去啊。”说着,自怀中抽出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来,道:“听说玉龙公主是双剑门格昭仁的弟子,双剑门擅使两柄短剑,此次哥哥去滇东,弥鹿部孟明送给我一柄短剑,说是削铁如泥,嘿嘿,我还没顾得上试试呢。”说着,随手将那短剑抽出,剑刃上立时泛出一股清冷的寒气。
步江尘倒吸一口冷气,赞道:“好剑。”段思平轻轻一笑,随手向身边桌面挥去。却见那桌面忽然之间,落下半边桌角,竟然不发也一点声音。段思平笑道:“果然不错。”说着,转身平平掠出,正碰上右边台上一樽铜炉,只听噗得一声,短剑拦腰而过,竟不见那铜炉颤抖半分。
这一剑挥出,众人方更是吃惊,齐声道:“果真是把宝剑。”只有董云楚脸色迷茫,不知此剑好在何处。
第九回 洱海月明心难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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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伽罗见状,轻轻一袖拂出,那铜炉受这袖风所激,当得一声,从半腰折断,掉在地上。董云楚惊道:“好,好锋利的剑,段大哥,这把剑是要送给玉龙公主吗?”段思平笑道:“怎么舍不得啊。是你岳大哥重要还是这剑重要啊?”董云楚笑道:“才不是呢。当然是阿影哥哥重要了。”
董伽罗接过了剑,道:“好吧,兄弟便去送剑。”说着,便出门转去。
步江尘便道:“听董兄弟说,段兄此番出京,表面上是被杨明追杀,实际上是借机联络三十七部,不知成败如何?”段思平笑道:“倒也算十分顺利,三十七部受郑氏欺压,已然不堪其苦,原来想着杨干贞当了皇帝,会有些好日子过,谁料到杨干贞竟然变本加厉,比郑氏还要贪得无厌,不仅今年的赋税较以往多了三成,还要求每年进贡的奴隶数翻了一番。至于兵马辎重,越发加重,此番见了我,自然一拍即合,只是他们对我们的实力还清楚,对我们成就大业还有些怀疑,不过,约略三分之二的部落都表示,只要我们能够起兵,不论明暗,都会给予我们支持。”
董云楚见他们谈论大事,便无心去听,告辞了出来,只教侍女们送了茶点进去。自己却转向后院而来,却忽然听着后院有斥骂之声传来,隐约是阿雪在骂人,心中暗想:“阿雪这死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心里想着,便朝骂声处过来。
只见花园深处一片假山旁,阿雪双手叉腰,大声道:“哼,你还真逞英雄了是不是,英雄救美,这下倒好,把岳大哥扯进大牢了,你怎么对得起小姐,怎么对得起越大哥,亏得岳大哥还教你武功?”对面站着一人,自然是阿海,受了阿雪这一顿数落,便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一句也不敢回嘴。
董云楚脸色一沉,道:“阿雪,你胡说什么呢?”便走了过去。
阿雪见了董云楚,更是来劲,便道:“小姐,你还说说,哼哼,自己才学了几天功夫啊,便去学什么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你倒是武功高强也行,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能摆平,这倒好,反搭上了岳大哥。你说他气不气人,唉,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董云楚冷冷道:“是你气死我才对,阿海做得一点也没有错。”阿雪地愣,道:“小姐,你,你怎么帮他啊,他,他。”阿海也回过身来,低头道:“云楚小姐,对不起,是阿海多事。”
董云楚忙道:“不,不,你没错,习武之人,就是要锄强扶弱,行侠伏义,岳大哥绝对不会怪你的,只怕,更加喜欢你了,还说不定。明天他回来之后啊,一定会教你更多的武功。”
阿雪一听,高兴道:“小姐你说什么,岳大哥明天就能回来吗?”董云楚点点头,
段思英被父亲赶出门来,虽然满心的不服,却又不敢不去本主面前跪着。只是段思平那一耳光着实的狠,段思英一边跪着,一边不住的揉着腮边,想不通父亲为何为了一个岳中影,竟然如此的生气。
过了许久,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段思英急忙回头,见竟是父亲,心中一慌,只轻声道:“爹爹。”便低下了头。
段思平并不答话,只走上前来,在右边的一把椅子边坐了,看着段思英,心中的怒意早消了,只见段思英脸颊高高肿起,亦悔方才出手太重,当即放缓了语气,道:“脸还疼吗?”
段思英听父亲口气甚是平缓,便抬起了头,见段思平脸色甚是平静,并不似记方才那样的疾言厉色,道:“爹爹管教儿子,儿子岂敢言痛,只求爹爹不要再生气,儿子便知足了”
段思平听了此话,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向段思英道:“思英,今日之事,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段思英道:“儿子不该阻止董二叔去营救岳,岳。”他本想说岳大哥,但转而又想董伽罗同岳中影兄弟相称,自己应当称呼岳中影世叔才是,可是这叔叔二字,却是自己打死也愿意说出口的,一时语塞。
段思平脸色微怒,旋即又恢复了平常,显出些许失望之色,缓缓道:“思英啊,你如此这般,教爹如何说你才是啊?你是要成就大业的人,可,可是以你的胸襟气度,又怎么能够,唉……”
段思英见父亲即失望又恼怒,忙跪前几步,伏低了身子,道:“儿子错了,求爹爹责罚便是,万望爹爹莫气坏了身子。”说话间已经带出了哭腔。
段思平见状,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为你担心。思英,日间你为什么不同意救岳兄弟,你以为爹爹不知道吗,难道真是怕什么因小失大吗?根本就不是,你只是见岳兄弟同云楚情投意合,便怀恨在心是不是?”
段思英急道:“没,没有,儿子怎敢?”段思平拦住段思英的话,道:“你不用否认,我是你爹,你心里是怎么样想的,我还不知道吗?可是思英,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怎么能够经纠缠于儿女私情之上,甚至便由于这点原因,便不顾江湖道义,致自己人于不顾。古来成大业者,莫不是胸襟宽阔之人,韩信受胯下之辱,汉高祖白登求和,都是能忍他人之所不能忍之事,才能够成就大业,可你,可你就为这么一点小事,便欲恩将仇报,怎么能够成就大事,啊?李广百战不得封侯,为什么?只为争一口闲气,就容不下一个灞陵尉,如此气短,还不值得你去好好反省反省吗?”段思英听父亲口气愈来愈是严厉,本想要辩解,此时却那还敢开口。
只听段思平继续道:“在你董二叔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是在吴先生、步先生面前,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得的,你此话一出,岂不是令他们寒心。人家为你出生入死,刚出点事,你便想着弃车保帅,你这样行事,将来谁还肯为你效命,谁还能为你效命?”
段思英此时才明白父亲为什么方才发那么大的火,当下忙磕头道:“是,儿子愚笨,儿子知道错了。”
段思平道:“爹也不想打你,也不想罚你,可是又不得不打你罚你,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吗?”段思英忙道:“儿子知道,爹爹是为儿子好,儿子若再不知好歹,岂不是无可救药吗?”段思平点点头,脸上露出怜爱之色来,道:“你能想明白就好,知错就改,去罢,忙了一天了,去吃点东西吧。”
段思英道:“不,儿子既然犯了错,便应当在此罚跪才是,好让儿子铭记在心,将来不再犯此错误。”段思英点点头,露出赞许之色,拍拍儿子的肩膀,缓缓出门而去。
刚转出小院,便见董云楚提着一个篮子,带着阿雪,并一个少年,似要外出,便忙叫住了她,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董云楚见是段思平,便驻足笑道:“哥哥去求公主放人,想来没什么大碍,我便做了些吃的,去接阿影哥哥出狱啊。“
段思平一愣,突然哈哈哈放声笑了起来。董云楚见他笑得奇怪,道:“段大哥你笑什么?”段思平停了笑,仍旧江含笑意,道:“好痴心的董大小姐啊,你当大义宁皇帝是你家仆人哪,想让他什么时候放人,他便能什么时候放人吗?”董云楚急道:“你,你不是说……”
段思平道:“是,我是说过岳兄弟定然能够平安归来,但也不是说就今天啊,你想想,你哥哥去求玉龙公主,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够能,即使能够说通,今天天色已经晚了,玉龙公主不可能连夜去求杨干贞放人吧,杨干贞也不可能一求便会答允吧,便是答允了,也不会立即便放人吧。”董云楚想想也有道理,便问道:“那,那 阿影哥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啊?”段思平道:“我想着,便是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吧。”董云楚急道:“那,那怎么能行,十天半月的,阿影哥哥岂不是要受很多苦吗,段大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段思平见董云楚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段大哥骗骗你而已,我想要快的话,明天岳兄弟便可出来了。”董云楚心花怒放,笑骂段思平道:“哼,还大英雄呢,竟然也骗人。”段思平笑道:“谁规定了大英雄就不能骗人呢?”
董云楚道:“那既然就样,我就去探探监,那总可以吧,给阿影哥哥送点吃的进去,那里面的东西,怎么能吃得下。”段思平见她说得真切,不便再拦她,只得点头道:“那好吧,你去看看岳兄弟也好,见了岳兄弟,代我问声好,等他回来了,大哥再好好的跟他聚聚。”董云楚点点头。
段思平打量了那少年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便是阿海吧?”阿海本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而段思平则是白人中万人传唱的英雄,阿海乍听段思平开口询问,他虽胆大,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口中喃喃而语,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阿雪却并不怕主人,嘻嘻一笑,道:“段老爷,阿海哥哥胆子小,您老别吓着他。”段思平哈哈大笑,道:“胆子小,嘿嘿嘿,我可没见过胆子小的人,敢跟数十名吐蕃武士对峙。不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像个男子汉。”阿雪一听段思平夸赞阿海,不禁心花怒放,反倒是阿海,一脸的不好意思,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董云楚便道:“段大哥哥既然如此,妹子可要求你件事!”段思平道:“哦,咱们的大小姐还有什么事办不了,要求我呀。”董云楚笑道:“便是阿海啊,阿雪的妈妈不喜欢阿海,这事得劳动您才行。”
段思平笑道:“行,我当什么事呢,阿海这孩子很不错,凭什么不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家境不太好,这样吧,明天你让你哥哥给他补个差事,好好干,将来一定有出息。”
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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