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附身-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冯苏莉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害怕都发泄了出来,也宣泄出这么多年感情中的压抑。
过了很久,季擎泽轻轻地推开冯苏莉,嘱咐到“医生说你输完液可以出院修养,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以后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又诚恳的说“这些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冯苏莉听完利落地离开对方温热的胸膛,即使再不舍,这次怕也是难以挽回了。剩下的孤独冷清只能她自己受着。
“代我谢谢他吧,我就不亲自去了。”对苏北很感激但更多的是埋怨,对方彻底改变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即使是善意的也让她难以接受。
季擎泽离开的脚步冷静而果断,冯苏莉一直看着他希望对方能走慢些或者回个头,可病房太小了,而他的心又太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无言以对·······
第11章 番外 我心里有个魔鬼——冯苏莉
清晨墓园,一位黑衣女子跪坐在墓碑前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地上铺满了秋后的落叶,有些已经腐烂在泥土里。
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是个很帅的年轻男人,笑的很温柔。清晨的第一缕光打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憔悴不堪。
“你在嘲笑我吗?”
“感情真的是没有先来后到,丝毫不讲道理的”将脸颊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毫无修饰的面容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陶安,我们都输了!”
说完她把花放在地上,浓郁的香气遮盖了刺鼻的土腥味。她跪好了对着墓碑深深地叩拜下去“对不起,陶安!对不起!”女人趴在地上不可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安静的墓园只有风声夹杂着哭泣,持续了很久。
她抬起头盯着陶安的眼睛,又不安的避开“我是来忏悔的。那天他过生日是我骗了你说他要回家过。我当时开车刚好停在马路边看见了你提着蛋糕,瞬间就很恨你。为什么总是要插进我们的生活?”叙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当时给你打电话时就已经看见那辆车冲向你了。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没有说出口,想不到你就这样死了?”
离开现场后她非常的惊慌,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手撞死了人,之后午夜梦回都能看见陶安一身是血的跑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救我?”而她只能无力反驳“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来得及避开的!”因着这个蹩脚的理由她命令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不是她的错!
又对着墓碑磕了两个头,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虽然照亮了世界,却没有让她感受到一点温度。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人,一切都过去了。过去十年留给她的只剩下回忆,原来最开心的日子是当年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那么努力奋斗的岁月,让三人的感情紧紧联系在一起。而陶安也从来不是外来者,他是我们的朋友如果能早点看透是不是这一切就变了,陶安就不会死,季擎泽也不会离自己而去?可是,哪有什么如果,也许今后没了爱情也能过得很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后面已经面临章章被锁的状态了,这章还好没问题。
第12章 正文
在病房门口李子沐向季擎泽告辞,他不想面对清醒后的冯苏莉和苏北,而且子涵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去解决问题。
“你走吧,子涵的事我会征求苏北的意见。”要不要揭发起诉这都是苏北的选择,他无权决定。
当天晚上季擎泽就在病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中间几次醒来。走到苏北跟前坐着看了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又重新回去躺下。
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几乎是天刚亮就醒了。走到病床前,发现苏北居然睁开了眼睛!
苏北醒来后还不确定自己在哪儿,静静地躺着,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天花板。察觉身边有人靠近后轻微地颤抖一下,却没转移视线。
“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季擎泽坐到床边凳子上,捏着他的手问。
苏北没有给任何反应,他心疼的想抱抱对方,又怕失了分寸。只好附在他耳边轻轻安抚“别怕,没事了。”
隔了好一会儿,苏北才眨了眨眼睛;源源不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季擎泽用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完。他静静地等着,等到苏北自己慢慢平复情绪。
季擎泽走到床尾帮他把床头摇起,“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挪开凳子,靠得近了些,用手心托起他的脸。昨天早上在车里都没能细看,怎么又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苏北把他的手拉下来;力道很轻。季擎泽干脆坐下;两人视线平齐后,苏北轻轻地搂住了对方的腰,然后越收越紧,好像急需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
季擎泽仿若一个长辈那样,一手小心地避开伤口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
“我讨厌男人碰我,很恶心!”苏北冷硬的说。
动作瞬间的凝滞,季擎泽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责备。
“但我喜欢你”苏北轻声说完,把头低低的埋下去头顶的发旋抵着他的胸膛,那儿有他热烈的心跳。
季擎泽瞬间觉得自己获得了救赎,遇见这样一个人他的每句话能让自己在天堂和地狱中徘徊“再也不放你离开了”再也离不开你了。
8点整医护人员进来查房,推开门看见病床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李主任咳了两声,他看季擎泽是想起身的,不过病人没让。这个李主任跟季儒林也有些私交,只是来往不多。
苏北两手抓着季擎泽的上衣,依旧埋着头,不愿意抬起,季擎泽看不清他是害羞还是什么。
“乖,让医生看看”这种话说出口,认识他的人怕是都要惊掉下巴了。可他自己还丝毫未觉,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北倔强的后脑勺。
“不好意思李主任,他才刚醒”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一点看不出来内疚的态度。
李主任无所谓的笑笑“没事,让他好好休息。年轻人嘛受点外伤好得也快,醒过来就好。”他看了看苏北头上和腿上的纱布,确认没有问题。吩咐责任护士后天给他换药,叮嘱季擎泽让病人腿上伤口愈合前不要用力,临走时还好心的带上了门。
苏北突然推开他“他们知道我发生过什么?我衣服谁换的?”身上的病号服有股淡淡洗衣粉味儿,室内空调开的温度也刚好,季擎泽也只穿了件浅灰色的圆领羊毛衫。
猜到他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们是医护人员,只关注病人的健康。北北,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北猛地掀起衣服下摆,露出腹部尚未褪去的淤青,这些都是那个变态留下的,真脏!他们肯定都看见了,季擎泽也看见了,他们会怎么想?
“你是不是可怜我?”苏北抬起眼睛质问他,眼神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是不是感觉欠我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自己!
季擎泽不回答他;直接伸出右手轻轻覆在淤青的皮肤上,缓缓划过,温热的手掌立刻引起苏北一阵颤栗。
他想躲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季擎泽,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细细的抖动着,显示出主人的心慌,感觉自己在害怕或期待些什么。直到季擎泽将亲吻一个个覆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他才想到拒绝“不要”
言语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节奏;季擎泽顺着肚脐一路往上,在颜色最重的锁骨处流连,听着传来的阵阵吮吸声苏北羞耻地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对方抬起头,灼热的呼吸声就喷洒在面前,他从来没见过季擎泽这样炙热的眼神,有点可怕“季先生?”嘴唇还未来得及闭合,就被对方轻轻地含住了唇瓣。与上次那个轻微的触碰不同,这是实实在在的接吻,他的嘴唇被对方的唇舌一点点描摹造访,好像宣示主权一般的追逐掠夺。
苏北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渐渐放松去享受这次亲吻,动作不激烈却刻骨铭心。过了很久,季擎泽强迫自己分开,定眼看着苏北仿佛还意犹未尽般微张着嘴,嘴角牵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看起来太诱惑了,他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苏北的嘴角,吓得对方像个受到外部侵扰的蚌壳一样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北北,我对你只有一种感情。喜欢你,很喜欢”季擎泽抵着他的额头,主动告白。
喜欢一道菜,喜欢一幅画或者喜欢一个季节,这些都可以脱口而出,唯独喜欢一个人要说出口却需要太多的揣摩。他不知道苏北的喜欢是否跟自己一样背负了这么多的重量。
“我饿了”苏北别开脸望向窗外,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心里只想着快让他静静吧,这样下去会疯的!
季擎泽体会到他的含义,善解人意的决定出去买点吃的“一个人不要下床,有事给我打电话。”他递给苏北一个手机“你原来那个被绑匪扔了,先用这个。”
苏北接过来看是挺贵的手机,就不太想接受“我不要!”他不想花季擎泽的钱。
“拿着!这是我用过的。非得跟我分这么清楚吗?”他语气有些严厉,苏北只好先收下了。
季擎泽出去后,他想了想还是给冯焱打了个电话:
“喂,谁啊”
“冯焱,是我!”
冯焱听出来是苏北的声音“苏北?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整晚都没回来。”
“你帮我跟辅导员请个病假,就说我出车祸在医院呢,假条回来了再补。”苏北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宿舍里就他性格比较沉稳冷静,不想对方却一副天塌了的口气缠着问个不停。
好不容易回答完,挂断电话一看通话时长半个小时!难怪打个电话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季擎泽买了一盅大骨汤,一屉水晶汤包和一盒豌豆黄。推开门时看苏北一个腿踩在地上,另一个腿正在往下搬。他走过去放下东西,厉声问“你干嘛呢?”
苏北看他不高兴了,小声地回答“我,不是要吃饭么,我想先刷个牙。”
“你别动,等着!”季擎泽看他委屈的那样儿直想笑,憋住了表情去卫生间给他拿牙膏牙刷,杯子接了温水,端着个盆走到他面前“来,刷吧。”
既然都这样了,苏北也不矫情了,接过来几下弄完。季擎泽给他收拾好后,又拿过来毛巾用热水打湿给他擦脸“头还晕么?”
苏北像个小孩一样被对方摆弄,渐渐地也习惯了被伺候“还有一点点”他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饿的原因。
“吃些东西吧”把买来的食物放在移动餐桌上推到苏北面前。然后自己去倒水洗毛巾,回来的时候看他拿着半块豌豆黄,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吃撑了”摸着微微突出的腹部,表示已经吃不下去了。
季擎泽走过去,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半块豌豆黄含进嘴里,末了还用舌尖细细地舔干净他的手指。
直到对方温热的唇舌都离开了,苏北还举着手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儿“你,你干嘛这样啊”他拉起被子蒙住头,心如鼓锤“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季擎泽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看苏北的反应才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总有种在诱拐小孩的罪恶感。
“好好休息吧!”他把餐桌移到床尾,摇下床头。将苏北剩下的东西都吃了,扔掉垃圾回来一看他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看着苏北毫无防备的面容,他觉得很欣慰,还好你没对这个世界失望。抓到的那个犯人终究是救回来了,不过落下了病根,李子沐动用关系,把他安排进指定的牢房。另外那个逃犯还没抓到,不过为了李子涵估计找到那人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窗外的光线有些强,拉上窗帘还是有些晃眼睛。季擎泽就把凳子搬到窗子那边;投下的阴影刚好可以替苏北挡住光线。
冯焱挂下电话后就去帮苏北请了假,打车来到武警医院。到外科问了护士他的病房号。昨天早上人还好好地,怎么就出了车祸呢,好在电话里听起来还可以。
病房门推开,里面只有一张床,显然躺在上面的就是苏北。因为对方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清,不过床边正对着门口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对了!昨天苏北就是从他车上下来的!
季擎泽看向门口闯入的人,是个挺阳光的大男孩,比苏北高也更壮实些。对方的表情不太好看,问话的态度也很不友好。
“你谁啊,是不是你撞他的?”冯焱生气的走进去,视线拉近才看见那个男人还抓着苏北的手“放开他!”
苏北被吵醒,睁眼就看见冯焱站在自己面前,揉了下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冯焱?你怎么来了”他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介绍到“这位是季先生,我朋友”。
“这是我同学冯焱”苏北跟季擎泽解释。
季擎泽起身冲冯焱点了下头,又看着苏北说“那你们先聊会儿,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认真想了想说“我要吃糖醋排骨!冯焱你呢?”
“我?我还有课呢,过会儿就走。”冯焱走到苏北身边,绕着圈看他伤哪儿了。
季擎泽出门时,看那个男孩正捧着苏北的脸看呢,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舒服。
苏北笑着打掉他的手“没事儿,就头上破了个口子,腿上伤的重点要养一段时间”。
“是刚才那人撞的吗?”冯焱抱着胳膊逼问。
“当然不是了,人家只是送我来医院的。撞我的人付完医药费就走了。”听季擎泽说冯苏莉已经预付了很多治疗费。不过她早已经出院,可能是不想见面吧。
“怎么能让他走呢?告他让他坐牢啊!”把人撞了给点钱就算完啦。
苏北看他真心替自己着急也很感动“算了吧,人家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好趁机休息几天吃了睡睡了吃多爽。”
“哎,你这个样子一个人怎么行啊,晚上也需要人照顾吧,要不我也请个假?”冯焱提议。
“不用不用,我有人照顾的,季先生晚上就睡在沙发上。”苏北很快拒绝了。
“谁?刚才那个男人?你怎么认识他的?”怎么看都觉得那人不怀好意!
苏北想了一下编了个谎话“那个肇事司机认识他,委托他照顾我的。免费的嘛不用白不用。你放心吧,这儿这么多医生护士完全不用担心。”
冯焱知道他在说谎,却不戳穿 “宿舍的人肯定都会担心的。”
“所以啊,你不要告诉他们了,学校离这儿这么远。就说我家里有事请假了,等我回去再跟他们说吧。”宿舍那一个个都是急性子,如果知道自己住院肯定隔三差五的来看自己,太麻烦别人了。
“我来得急,什么都没买呢。你想吃什么水果吗?我这就去买!”冯焱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探望病人居然空手来了,有点脸红不好意思。
“别了,我想要什么自然有人买,哪能便宜了肇事者对吧!”
冯焱想想觉得也是,就这样还算便宜了他呢。
苏北想起来冯焱说自己失恋的事,问道“你跟雅婷分手了?”
“哎,那都不是事儿。反正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冯焱坐下大手一挥,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苏北心里觉得他肯定是故作坚强,指不定多难受呢 “是,漂亮妹子多着呢。就这医院的护士姐姐好看的都一大把。”他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学校了。明天再来看你”冯焱起身告别。
“不用了吧,你两头跑多累啊。”
冯焱阻止他的拒绝“不用说了,不跑一趟我也不放心。你好好休息吧”虽然时间还早,不过他不想再遇见那个男人了,还是趁早走吧。
之后过了半个小时吧,季擎泽还没回来。苏北憋着想上厕所,又不好意思找护士。他单腿着地,撑着床沿想跳过去。麻药过了后右腿的伤口很疼,感觉一点力使不上。季擎泽开门时,刚好看见他抓着床尾栏杆,单腿支地准备往洗手间蹦。
“别动”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揽住苏北的腰,支撑着他,苏北感觉整个人几乎都被提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的,我就去上个厕所而已”并不太想让他帮忙。
季擎泽责备他“不要犟了”然后几步把人扶到马桶跟前,将苏北的手放在墙壁上撑着“自己可以吧?好了叫我”然后就体贴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吁”,苏北长舒一口气,刚才紧张到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
收拾好后,他喊季擎泽,对方才进来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将伤腿轻轻地置于被子里。
“我带了一点生活用品,都是你以前在家用的。”他刚回去取了趟东西,顺便买了双毛绒拖鞋。
苏北看牙刷毛巾什么的,还都是以前在季擎泽那儿用过的,原来都没扔啊。而且他刚才说家里,听着心里很暖。
“你不用去工作吗?”两天没到公司,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吧。
季擎泽摸摸他的下巴说不用操心“我跟董事长说过,你也算因我受伤,照顾你是应该的。”
苏北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父亲生疏的称呼,虽然觉得不太好,可也没权利干涉。
吃完饭,看外面有太阳,季擎泽就推着苏北去花园转了转。院子里种了一排银杏树,黄灿灿的一片,光看着就觉得暖洋洋的。
两人静静地欣赏着景色没有说话,苏北暗自想着心事,奇怪怎么没见到陶安呢,是不是因为季擎泽老在身边过不来?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安全了吧。
晚上睡觉时,苏北看沙发小躺着憋屈就让他上床睡。两人默契的各占了半边床,刚开始还可以保持距离,后来睡着也就忘了。季擎泽看他已经睡熟,就把人捞进怀里,苏北不能平躺,后脑有伤口,又怕他乱动压着伤腿,索性一晚上都把人固定在自己胸前。
天气越来越冷,苏北已经住了一个星期医院,感觉呼吸都是消毒水儿味儿。季擎泽依旧每天都陪着他。冯焱又来看过他一次后就没再出现,可能是听了自己的劝吧。只是这两天季擎泽接的电话越来越多,虽然都不当着自己面接听,但能猜到应该是公司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的。
这天傍晚,季擎泽打了盆热水要给苏北擦澡“洗不成,但总要擦擦吧?”
苏北坚持了一个星期,感觉也必须得妥协了,毕竟平时还算个比较爱干净的人“行吧,我自己擦擦。”他脑后的缝线已经拆了,当初缝针时剃掉的头发也长出来一点点。
其实比起洗澡他更想洗个头,感觉头发都能榨出油了。
季擎泽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敲字,眼角余光看苏北背对着自己正在费力的擦着背部,他放下笔记本,无奈的表情走过去拿苏北手里的毛巾“还是我来帮你吧”。
可那边还不松手,季擎泽就气笑了“你怕什么?”
“我,我怕给你添麻烦嘛”他没说实话,因为他自己并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季擎泽很程序化的给他擦完身体,小心地避开伤口,头发也用半湿的毛巾给他搓了下。
“等会儿给你泡个脚。”他倒掉脏水,重新接了些凉水然后去开水房兑了开水用手试温度刚好。
苏北看着他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忙,心情很复杂,就感觉什么东西在胸腔一点点胀满让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热水放到地上,季擎泽挽起袖子去抓苏北的脚。
“你干嘛,我自己放进去泡泡就行了”苏北躲闪开。
季擎泽不跟他废话,一把拉下他左腿脚踝处往热水里一放,趁着苏北被热水刺激的一个激灵的时候,又把他右脚小心地放进去“不烫,我试过的。”
水温偏高却不烫脚,非常舒适的温度。苏北的脚很白,脚趾圆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季擎泽留下了印象。他用手指轻轻揉捏按摩着苏北的脚底穴道。
过了最初不适感之后,他就安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服务了。按摩力道刚刚好,水的温度也刚刚好,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想闭上眼睛。
这一幕,让打开门的季儒林看见的时候差点惊出心脏病。出事以来季擎泽没再提起跟冯苏莉订婚的事;仿佛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公司也不来;就光说请假;然后一连待在医院这么多天。听冯苏莉说救她的人叫苏北后,他是有些印象的。这人暑假在公司实习过,虽然之后他担心和季擎泽之间产生嫌隙就没太干涉他的生活,但苏北这个人他却记下了。
“你请假就为了在医院做这些?”季儒林开口。苏北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原以为是护士呢,这几天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护士姐姐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跟季儒林也就之前公司晨会时偶有碰面,都没交谈过,不过那种压人的气势却让他一眼难忘。
苏北想把脚缩回去被季擎泽阻止了,他摊开膝盖上的毛巾把对方的脚包裹在里面,仔细擦干净,然后又给放进被子里,叮嘱到“别乱动,我一会儿来收拾”然后转过身,恰好看见季儒林脸上还来不及收起的震惊,居然觉得心底莫名有一丝畅意“我们去外面谈吧。”
季儒林看了一眼那小孩儿惊慌失措的脸,不置一语地走了出去。两人来到楼下站在院子里,一人点了根烟抽了一会儿。季擎泽是大人了,不能再用教训的口气跟他说话,毕竟父子关系已经如履薄冰。
“你喜欢这孩子?”照顾的那样细致入微,如果不是对待亲儿子,怕也只有喜欢的人了吧。
季擎泽吃惊对方居然能想到这层,不至于自己再跟他科普男人之间也能有感情“嗯”。
“苏莉知道了吗?”
“我没说过,不过她这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的吧”两人隔着层烟雾都看不清晰对方的脸,言语中互相试探。
“你什么打算?和苏莉什么时候再订婚?”如果他说先想想,或者再商量那季儒林还能放心,可对方直接跟他说“不订婚了,我跟苏莉结束了。”
瞬间季儒林就重视了起来“你如果喜欢那个孩子也可以处处看,不过婚还是要结的,不管在外面多胡来总得有个家吧。”
季擎泽掐灭烟,冷笑两声“呵呵,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放心吧,我对感情不会胡来,这么多年我也就一个冯苏莉,从今以后也就只一个苏北。”曾经总以为那样高大的父亲,崇拜又憎恶过的人,现在也就跟自己视线平齐了,站在同一个高度看对方,其实他也只是个被欲望吞噬的俗人而已。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是因为我和你妈妈”他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家庭关系不好,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不过还没开口说完,就被否认了。
“跟这些无关,我自己心里什么感觉自己清楚。这么多年了,我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想抓住的人,如果错过了,我会对今后的人生都失去期待。”难得他跟季儒林说了真心话,平时交谈不超过三句连激烈争吵都不存在的二人,因为这件事产生了冲突。
季儒林很愤怒,但愤怒是无能之人的表现。他不屑于这种情绪“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后果自负。”还能牵制住他的就是一直没放手的公司了吧,如果他不想一分钱都得不到的话,尽管可以固执下去。
可感情不是固执,它跟任何其他情绪都无关,因为不能控制,便只好放任它恣意生长。
“随意你做什么,只有一点,别动苏北。你要知道,我这边不松手,你从他那儿怎么去使劲都是徒劳的。”季擎泽划下底线,如果对方还有点了解自己,那么该知道有什么是做不得的。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季擎泽回到房间,看见苏北撑着窗台单腿立在窗边。难得的他没有因此生气,只是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看什么呢?”
苏北模糊的声音传来“他还站在那儿”。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季儒林还立在院子里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好像街边随意路过的一个孤寡老人,没有目的地就那样孤单的站在那里,等着家人或怀念从前。
“别看了”季擎泽一把抱起他,走回床边放下。
苏北从头至尾都静静地没反抗,也不说话。
“你怎么想的?说说吧”季擎泽看着他的反常不得不问到。
“没想法,我等着你来想呢。”这场感情他一直属于被动状态,怎么开始要不要结束,好像都缺点发言权。他只是刚才看着季儒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有一天他们也面临自己的儿子选择了一个男人,会发生什么?季儒林还有金钱权利社会地位,面对这种事也无能为力,而自己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他们该用什么去接受这份感情?
季擎泽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也好,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跟着我就好。”
他们两个的为人处世完全不同,季擎泽只希望他赶紧养好身体,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自信能为苏北抵挡住风雨。而苏北却在惶恐这段感情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亲朋好友,面对社会的闲言碎语。
自从季儒林来过之后,苏北开始每晚做噩梦,梦见他家院子里小平房温暖的灯光喷香的饭菜,他和父母还有季擎泽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然后父亲消失了,紧接着母亲也不见了,他害怕的去抓季擎泽的手,居然连季擎泽也一起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昏暗,他站起来四处奔跑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然后在这片黑暗没有尽头的梦里惊醒。
季擎泽眼看着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圆润下巴被这几天的忧思消磨回去,心里恨透了季儒林。他想尽办法开导,却效果甚微。
终于苏北决定两人好好谈谈“擎泽,我们谈谈好吗?”
这几天他睡不好,季擎泽也跟着没安稳过,眼下都有了青色的浮肿“我说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苏北用指腹按压着对方的眼圈,也很心疼,却又不得不狠下心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并不能指望你,一想到父母我就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那你想怎么办?”他抓下苏北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苏北瑟缩了一下,没抽回去“我们能不能暂时就这样,不要急着谈感情。我想先上完学,也要试探一下父母的接受程度”这种要求对于季擎泽来说会不会太自私了呢,他却无法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总要亏欠一方的。
季擎泽站起身失望地看着他“那你父母没办法接受,我们就永远不在一起了?”他抱着胳膊俯视着苏北“你害怕这个害怕那个,有没有害怕过我会难受呢?”
苏北忍受不了他质问的眼神,心虚的垂下头。面对感情他已经选择了懦弱的逃避“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彻底失望了,季擎泽也只能妥协“随你吧”。
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季擎泽坚持到苏北出院,一直陪着他。期间有工作都是刘青带来医院找他,趁着苏北午睡的时候做完。后面这段时间的心情太过压抑,宣布可以出院时两人心里甚至都觉得终于解脱了。
“下车吧,我送你进去”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季擎泽打开车门跟苏北说。
“不用了吧,我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