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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误食了自家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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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便是这里放着所有官员的个人资料,别说是兴趣爱好,恐怕就连是祖辈三代的事迹,多半也整理在册给放在了里面。
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没有得到允准想要进去自然是难如登天。毕竟若是有歹人作乱在册子上胡乱填那么几笔,也确实是很严重的事故,弄不好会影响那位倒霉蛋的一生。
不过好在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歹人沈觉嘿嘿一笑,最后自然把目光移到了林淼的脸上。
林淼本已经迈出一步,愣是被这不轨的神色给看得一激灵。他生生收回手来,忍住了在对方的头顶盖一巴掌的冲动。
大早上的被突然吵醒,对于懒猫来说自然尤为可恨,关键是自一出门,他便一直被拉着走,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林淼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吏部衙门的外面。
吏部作为一个能者多劳的衙门,在别的地方已经开始休沐的时候还不得不坚持外察,而现在过年也不过几日而已,此时也停止了休沐。
林淼探进头去看了一眼,果然在院内看见了来来回回的人群。
他一边想着如何躲开这些人的办法,可是看见沈觉欠揍的脸,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几句,所言的自然是沈歹人如何讨厌云云。
“一顿烤鱼?”
沈觉先是竖了一根手指,不过很快便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便又加了一根。
其实在来的路上沈觉已经把事情和来意大致说了一次,林淼虽然傲娇却也能够认同。只是面对猫大爷,饶是沈觉也架不住猫奴的劲儿泛上来,他贱兮兮地去捏林淼的脸。
“好了,两顿就两顿。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我们自己来,若是经过我爹的手,那我说不准会被他揍死,也不用留着命回青宁了。”
就连是当年李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家里的两位也口径一致做到了绝口不提,别说是来甲库查阅官员们的资料。
沈觉把这个理由拿出来磨了又磨,末了林淼默默把他的爪子拿下来,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两顿烤鱼,不能反悔。”
看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一顿烤鱼不行的话,就来两顿。
玩笑归玩笑,等到了吏部的大院,就连是林淼不得不把那些心思给收起来。这座衙门虽然没有设在禁宫以内,但是因为坐落在千步廊的右侧,事实上与宫门已然不远。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脚下,紫微星垣。妖魔鬼怪之流,自然不得随意靠近。
林淼起初还以为这不过是说书人的臆造而已,到了现在,还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真实性来。眼下他不过是堪堪走了几步,便能真切地感觉到背后似有威压。
也是,依着他两百年微末不足道的道行,在这禁宫的附近,确实蹦跶不了太久,今天的事,看样子应该速战速决才好。
甲库设在吏部的后院,前面的路程自然通行无阻,等真到了这里,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便立刻被拦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除了几位甲库令史,沈觉还看见了有着禁军服饰的人。这个发现当真是要令人生出一背的冷汗,沈觉以袖掩面赔笑了几句,只说是刚来不久所以认错了路。林淼还没有仔细打量完身周的环境,便被沈觉拉出了院外。
“怎么,我记得沈大人可是连假传圣旨这样掉脑袋的事情都敢做,现在闯一个小小的吏部甲库,反倒是不敢了。”
后背的威压似乎越来越重,林淼便起了玩笑几句的心思。好在他到底还记着为身边的沈觉着想,因此说是嚷嚷,事实上也不过是耳语几句罢了。
“那是人命关天,所以不得不做。”沈觉下意识反驳出声,不过下一刻他便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两人说的便是幻境中法场救人的那一次,林淼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午时刺目的日光。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他们都明白那次事实上不过是徒劳而已。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均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片刻之后,还是林淼先忍不住面前的压抑,他顺势捅了一下沈觉的胳膊,把袖口的东西掏了出来。
“还好沈御细心,所以给准备了这个。”
……
已经到了这个时刻还不忘秀恩爱给他看一看,沈觉忍不住看了一眼院内的情况,后来又把目光移了回来。从荷包里掏出来的是两张符纸,明黄色搭着赤色,衬得那些纹路更加奇怪。
然而沈觉疑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见林淼拿起来得意地扬了扬。
“是隐身符。”
……
所以有这样的利器怎么不早一点拿出来,偏要折腾如此之久。沈觉拿了在人身上各贴一个,等贴好了才小声惊叫出声来。
“啊,林淼,我一时激动,居然忘了这纸符你贴不得。”
“那你说我是怎么拿过来的,没事,这是道家符纸最简单的一种,沈御画的时候也留了力,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的,我们还是赶紧做事吧。”
院外似乎有议论声传来,可是等出去的时候却又确实没有人的踪影。一群人匆匆往外赶,自然没有注意到腰间的钥匙在迈过门槛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见了。
隐身符的效力确实很短,等到两个人刚刚进了甲库,身形便完全显现出来。
这样的经历对于沈觉来说无异于比大变活人还要惊奇几分,不过还未等他叫出来,旁边的林淼便翻了一个白眼在他肩上抽了一巴掌。
沈觉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石阶的下面,而上面,则是一个四尺多高的石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出现的“甲库”引用于唐代的一个概念。事实上明清也有类似的档案库,只不过保存的是皇家的档案,所以为了概念贴近还是以“甲库”为原型。
它是中国古代专门保管甲历的档案库,始建于唐。唐中央三省每年铨选官吏,凡参加铨选入仕官员的出身、籍贯、履历、考绩及三省的拟官、解官、委官等都要记录存档,这些记录文件称为甲、甲历、官甲或甲。唐时把甲库设在三省各自的衙门,中唐以后政治腐败,胥吏为害,甲库管理日益混乱,甲历被私下改写、伪造、毁坏十分严重。
五代、宋亦有甲库。后周吏部的甲库,所存制逐季抄录报送史馆。宋代甲库属吏部,主管收藏官告院所撰黄甲及中书发送门下省的拟官奏状。
因为吏部是管人事的,而且根据资料来看确实也有甲库归属吏部的事实,所以本章就把甲库设在吏部了。
这本古耽是架空,不是历史小说,蠢作者在查资料的时候会根据剧情尽量贴近,希望各位小姐姐可以谅解。
第119章 甲库查证(下)
整个屋子完全用砖石砌成,没有一点木材。林淼试着敲了一下墙壁,除了明显的疼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上了石台,出现在两人眼前是一排列大木柜,铜皮鎏金,雕龙闪烁。
而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存放在木柜里,用上等的绫布包裹着。
本朝开国几百余年,而每一任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毫不夸张地说,在这样的地方若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去找的话,无异于在浩如烟海中寻找一粒尘埃,其难度可想而知。
林淼对这些东西向来提不起兴趣,眼下遇到事情也只能发蒙了事,就连是在任官员沈觉,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罢了。两个人先是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好在沈觉全部看过一遍之后,还是找到了其中的规律。
甲库由令史掌管,他们的任务便是编纂、修补以及定期修护里面的东西。在这样的前提下,看似繁乱复杂的册子事实上是被分了部门和年份的,沈觉在绕了两个来回之后,终于找到了属于吏部自己的柜子。而照着时间一个个排过去,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个。
这个小册子事实上很轻,但是沈觉捧在手中却觉得有千斤重,毕竟钥匙是他们偷出来的,万一事情败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越紧急就不得不越谨慎,沈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忽略掉有些发抖的手指。
林淼之前本回到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望风,看见沈觉找到东西了,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册子上所记载的东西很全面,沈觉翻到了书令史的那几页,没有几眼便看见关于那位穆令史的记载。
从年龄到籍贯,以及科举和任职经历,这位穆令史就是一个小小的书令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直到了告老还乡,估计也没有太大的变动。
当然这不是沈觉需要关心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个记载里面,没有一条是与李家沾边的。单单就从科举而言,他作为罪人之后,根本就没有参加的资格,又何谈“做官”二字?
简而言之,李家的公子和这位穆令史,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可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却生生共用了一个身份。
“林淼,我们第一次见到李家的那位公子时,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沈觉被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吓得几乎踩空,他于错愕之间扶住了木柜,脸上明显带着惊魂未定。
“我记得是去年七夕前后,总之差不多就是夏末的时候。”
林淼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有些好奇沈觉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就是我们在青宁半年的时间里,他回了京城之后,就一直用着穆令史的身份。关键是我之前跟着家里来过一次这里,正好撞见了别人和他一起共事,而旁人见了他,却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这样惊人的本事,无异于瞒天过海,而原先的那位穆令史,又去了哪里?”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可是定下心去听又仿佛没有了。沈觉在匆忙间把册子放回了原位,他本有心想和林淼再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却显然又不是说话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比想象中安全一些,沈觉把钥匙随意扔在大门门槛的位置,两人一路撑着出了院。
前面便是穿堂,自这里出去之后便可以安慰自己与此事无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穿堂的拐角处,迎面过来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他们刚才才关心过的主顾,穆令史本人也。
瞌睡遇到枕头乃是快事一桩,可是眼前的巧合让三个人都生生惊出一背的冷汗,林淼折腾了这么一遭本就有些熬不住,他站在那里虚扶了一下墙壁,沈觉就着这个扯了几句,最后直言先行告退。
事实上一直到出来,沈觉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胡诌了什么,他只知道的是,他无比想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刻都不想留的那种。
吏部之行或许会有麻烦,但是结果之严重却出于沈御的意料之外,他听到脚步声便去开门,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团肉直直地扑到了怀里。
紧接着沈觉立刻关了门,沈御当着他的面把人抱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递过去一杯水。
虽然他们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林淼确实有些气息不匀,而两人之前要做什么在他面前也没有怎么避讳。可是眼前的光景,还是让沈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下意识跑到旁边去便要去摸林淼的心口,结果被沈御顺势挡了一下。
“没事,你不必担心”,林淼喝了温水之后才感觉好了些,忙朝着沈觉摆手,“就是吏部衙门挨着禁宫太近了而已,说来就是怪我自己道行不够,若是再好好修炼个几百年,到了那里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嗯,比如真君,那点威压在他眼里根本不作数的。”
林淼还有心开玩笑,看见沈御揍着眉还软声哄了几句。过了片刻,他的神色恢复如常,沈觉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沈御一直绷着脸。
多半是因为没有顾虑到林淼的安危而自责,沈觉示意林淼再做些小动作,然而讨好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沈御把林淼给抱到了床上,则他自己则探到床下。
林淼本来还有些发蒙,然而他意图撒娇的话还堵在心口,便见沈御掏出了一个盒子。那个赤色的箱子在打开的一瞬间林淼便伸长脖子去看,然而不过是一眼,他便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
因为躺在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颗金灿灿的珠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正是那虎妖的内丹。
换而言之,这颗内丹出现在现实世界,只能证明之前他们已经怀疑过数次的事情——虎妖案从未结束。
因为李家这个源头如果在幻境中就被解决的话,那么后来的虎妖害人,自然更是无从谈起了。
第120章 金丹
之前看见这盒子的疑虑与不安在这个时候通通得到了验证,林淼忙手脚并用地爬着下床。沈御倒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淡淡的,并没有掺杂责备与不满,林淼却没来由地一怂,重新躺好盖上被子的时候,他还是安慰自己一定是一定是太累了。至于沈御的别扭劲儿,还是能宠着便宠着吧。
然而再怎么不适,也禁不住眼前的震撼。毕竟猜疑是一回事,而眼下,事实当真是摆到了他眼前。
“你们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虎妖的内丹怎么会在这里。”相较于林淼拽着被角的小模样,沈觉显然神情激动了许多。
“李家的事情一旦解决,就根本没有虎妖案的可能,更遑论这虎妖的内丹,还能被你拿在手里。”沈觉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添了许多不适宜的味道,末了他到底是反应过来,还没有说什么便朝着二人笑了一下。
“抱歉,刚才是我不对。事实上在第二次去李三嫂家的时候,就昭示了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只是说到底当时还是因为抱着侥幸罢了,而随着疑点越来越多,现在关键的证物又出现在了眼前。若是继续再自欺欺人的话,岂不可笑?”
他们所在的房间并不大,三个人挤在一起自然是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沈御本就站在离床边并不怎么远的位置,他的神情,自然被两个人看了个彻底。
沈觉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即将要喷发的某种情绪,毕竟从他额际爆起的青筋便可以轻易看出来。
第一次见沈觉的时候,正是虎妖案的当口。当时李三的惨状被许多人撞见,而县衙对此事却束手无策。偏偏那时又是沈觉刚上任不久,一群人围了县衙,而他站在那里解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本就是自上任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更何况当时的处理确实已经接近完美。只是现在突然出现的一个东西,却把以前所有的结论推翻,想来是任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更何况他还刚刚闯了一趟吏部的甲库,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却有一盆冷水自头兜下,其清凉的程度,可想而知。
林淼拽了拽被角,本是有心说些安慰的话的。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论。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得很。
好在屋内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沈觉在致过歉之后便也很快离开。
林淼转而趴在床上看着沈御收拾,眼看着他重新把那颗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去骗自己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你现在维持着人形必然辛苦,还是变回来睡一会儿吧。”
沈御把东西恢复到原位之后便过来拉他的被角,动作流畅而自然,似乎方才的事情,并没有怎么影响到他。
这张脸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只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看出些柔和的意味来。现在又是同样的神色,林淼却觉得心口的位置,柔软得不像话。
虎妖的内丹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瞒着大家如此之久是出于何种的目的?
诸如此类的问题,林淼有许多想要问,只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忍。
这半年来一直是这个人冲锋陷阵把他保护在身侧,如果不是那双透着哀伤的眼睛,林淼甚至是忘了他这一世不过也是刚刚及冠的年龄。
“好,你也上来一起休息吧。”
林淼拍了拍床边,第一次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觉得羞怯。他说完便自动滚到了床的内侧,看见沈御上来了,还帮他拉了被角。
虽说看似折腾了半天,事实上因为起得大早的缘故眼下不过是亥时将近而已。即便是拉了床帐,还有大半的光透进来。在这个时间躺在床上睡觉对于沈御来说自然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压下翻滚的情绪催促林淼行动,下一刻便察觉到被窝里多了一只圆滚滚的猫儿。
通常这个时候猫大爷都要撒欢以释放天性,沈御把小东西捞到肩头,然而他还没有其余的动作,便被偷亲了一下。
这样的情况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通常沈御道长即便是害羞到脸红也不会多说半个字,而小猫却是四爪朝天靠着枕边翻滚,末了到了最后,还是要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次却显然不同,沈御只是稍稍偏头,便直直地对上两道目光,小东西正歪着头看他,一双眸子里尽是湿漉漉的感觉。
即便是从一双猫眼里,也能看出安慰之意。
对上这样暖心的举动,饶是沈御也绷不住,他一个没忍住便把猫大爷捧到嘴边亲了亲,这下子倒是见他尾巴一卷躲到一旁装死去了。
一人一猫就这样玩闹,几乎是颓废过半个上午的时间。林淼后来玩累了,也禁不住层层的困意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这样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连带着整个被窝都带着暖意。只是心里藏着事情,整个人都是清醒的。好在林淼也只是小憩,没过多久,沈御便感觉到有毛茸茸的小东西在他身上滚啊滚,最后迷迷糊糊地爬到了他胸口处。
“现在还不舒服吗?”
小睡了一会儿,先前的疲累也跟着消失了大半,只是刚刚醒来脑子自然还有有些迷糊。
于是沈御道长下一刻便看见小猫撒娇的憨态,猫大爷分明还困到头点地,但是一双前爪却坚持在眼睛处揉啊揉。
“你要是还困的话那就再睡一会儿。”
他没忍住又在小猫的毛脑袋上亲了一下,却见他勉强睁开了眸子,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不,我们还是先去查一下那位穆令史的究竟吧,那个倒霉蛋还不知道被人塞到了哪个角落。”
林淼打着哈欠下意识反驳,只是下一刻,他只听到了一阵喵喵声。
于是他没忍住黑了脸。
第121章 墓碑
好在上午那一趟甲库之行并不至于徒劳无功,最起码林淼也知道了穆令史的具体住址。只是两人急匆匆地赶过去,对上的却是一扇紧锁的大门。
难不成那事是双方你情我愿,所以这位公子很早之前就跑了路?
眼看着这一趟是白跑了,林淼忍住了心里的愤愤才没有去拿手边的铜锁出气。他拨了一下那锁,立刻就被夸张的凉意给惊了一下。沈御没说什么,只是抓了他的手牵住了。
案子既然已经查到了这里,若是就此打住的话,即便是沈御也会产生些许的不甘心来。只是穆令史这里却扑了空,等他出现的话,无异于是守株待兔。
两人就这样一起往外走,谁也没有想到下一刻便出现了转机。
就在巷口的位置,有一个老婆婆迎面走过来。这边相对于京城的偏远地带,临近的也没有几户人家。林淼本是抱着试一下的想法问问,却见那老妇摇了摇头,言语中尽是凄凉之感。她顺势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虽是一瞬,林淼也看到了些湿意。
“怎么,您认识他吗?”
他慌然拉着沈御上前,言语间尽是急切。
“挺好的一个年轻人,谁也没想到会遭到那样的不幸。听隔壁的人说他春闱的时候考得很好,眼看着便可以做官改掉现在的境遇,也算是没有辜负十年的寒窗苦读。谁知道没有几天,居然就病逝了。”
“我记得就在出事的前几晚,他还答应了说要帮我写给儿子的家书,等到我把纸笔送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没了。”
老婆婆说到后来,已经几近哽咽,林淼下意识和沈御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您确定穆令史他真的离世了?”
林淼递了帕子上去,那老婆婆本要去接,然而听了他的话却立刻缩了手。
“呸呸呸,都说是死者为大,难不成这样的事情还能拿来说笑的吗?而且婆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尸身都有些发僵了,是叫了周围的几个人,才合力把人安葬的,坟地就在旁边的不远处。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紧接着又是一番的唠叨,诸如英年早逝、孤苦伶仃之类的话,林淼在原地呆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这位穆公子在京城没有什么亲人,那他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怎么也没有人报官以查清死因。林淼本有心想问一句,可是看着眼前横眉竖目的婆婆却也立刻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凡间的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对于这种刻板的东西,许多年轻些的人也坚持遵守,更遑论眼前这种情况了。估计他们只要说一句找仵作验尸之类的话,多半要被追着打一顿。
好在林淼的那张脸,本就是老人眼里乖孩子的类型,紧接着他又软着声音说了些拍马屁的话,好歹知晓了目的地的具体位置。
穆令史的墓就在附近的一个土坡上,如果不是走近的话,或许还不会看见上面那个小小的充作墓碑的木牌。
这个时候日光意外的好,洒在这个小土堆上甚至有些不真实感。林淼起先盯着土堆出神,后来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那位李公子只是钻了旁人的空子,倒也没什么,可若这是一桩命案的话,那才叫罪孽深重。”
到了后来林淼也只有这样一个想法,两个人默默地鞠了一躬便往回走,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要漫长许多。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可谓不多,沈御倒是有心说些宽慰人的话,这个时候却也是有心无力。倒是林淼沉默了许久,突然歪头去看他。
“刚才在墓地待着,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们在青宁的时候,有段日子竟是连番的做梦。而且梦境的内容,也总是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等天明了醒过来,有时候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你说人不在了,也能托梦给生前的亲近之人吗?”
自小长在观里,从各位师兄口中听来的自然不乏许多诡异怪诞的故事,不论是五道轮回还是六桥论都有各自的合理之处。只是关于梦境,太过于玄妙,这个问题沈御也疑惑过数次,倒是一直不得其解。
再问得深了,就不免被斥为荒诞不经、歪门邪道之类。因此一连数年,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找到答案。而且……他怀疑各位师兄们大多也不知道,于是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搪塞了。
无所不能的沈御道长也有被难住的时候,而且对方明明还是如常的神情,林淼却难得看出了几分懊恼。
他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拉住沈御的胳膊晃啊晃。
“好了,这个问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不过说来自从到了京城,倒是没怎么做过梦了。不知道回了青宁,会不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眼看着元宵节也要过去,距离回青宁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多久了。”
闲聊起来便自然有些泛泛,沈御也早已熟悉了林淼这种说话的方式,他起初还应和了几声,后来便牵住人默默往回走。
与林淼那些天马行空的梦境不同,沈御自己的梦境,大多只有一个狸花猫在啃食喜鹊的画面。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不出其外,只是每一次都是如此,那么其中必然有些联系。
沈御把掌中的手牵得更紧了些,而心中的猜测,也似乎慢慢浮出了水面。
只是,他还在等一个事实,关乎于林淼,自然也关乎他自己。或者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更关乎到他们两人的关系。
街上的集市随着年味儿的变淡一天天热闹起来,临回客栈前两人正好遇上了烤地瓜的小摊。
许是因为炭火均匀的缘故,这次的地瓜格外香甜,林淼一个没留心便蹭到了嘴角,沈御摆着一贯的神情去擦,眼角含笑。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道倩丽的身影。
紧紧地盯着这里,目光灼灼。
第122章 酒不醉人
连番的变故让几个人都感受到了措手不及的滋味,尤其是处在案子中心的沈觉。
他一连几日都窝在自己房里,若是往日的话,沈母必定耷拉起脸、揪着耳朵把人拉出来。可能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尴尬,倒是没什么动作。
就这样待在一处地方不动,若是有个消遣倒也不会怎么难熬。尴尬的是,就连是翻出从前的诗集,那些蓬勃之志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除了难言的讽刺,沈觉倒也觉不出什么其余的滋味了。
看着院子里的人来来回回,言笑嬉戏。而自己窝在角落里。有那么一瞬间,沈觉甚至是生出了一种自己快要发霉的惶恐之感。这种强烈的不安在他的心口作祟,或许要找一个合适的宣泄口才能作罢。
也正是为这种惶恐感所支配,沈觉随意披了一件外袍,便敲开了王善房间的木门。
“要不要喝酒去?一醉解千愁啊。”
隔着午后的绵绵日光,那抹倚在门框的身影似乎也带了些不明的意味,王善自入定中回过神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应了声。
“我还以为你要说一些诸如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话来,或者干脆告诉我饮酒伤身。”
沈觉依着门框继续笑闹,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一贯不正经的神情,可王善偏偏却从其中看出几处哀丝来。
在凡间相处得时间愈久,对他的了解越多,那种乱七八糟而生长起来的异样情绪,也跟着慢慢变多,就像是郊外的杂草一般,生生而不息。
同住在一处屋檐下,即便是沈觉刻意不说,王善也自有办法知道他眼下到底为什么会是如此。
两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出了门,等进了附近的一家酒馆,沈觉惊奇地发现林淼他们居然已经到了,就坐在一个偏角落的位置。
好吧,王善和林淼一直都有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或许是千里传音之类的玄之又玄的东西。沈觉傻笑着敲了敲林淼的脑门,即刻便被瞪了回来。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沈觉也做好了要酩酊大醉的准备。只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醉意慢慢上头。他才惊奇地发现,虽然酒桌上确实坐了四个人,而事实上陪他喝酒的,却只有王善一个。
酒盏碰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好听的鸣叮之音,衬得整个脑子愈加得混乱。沈觉本不是什么嗜酒之人,更何况之前的半年之久都在任上,自然是滴酒未沾的。所以眼下不过是几杯而已,事实上他就已然微醉。
“你……你们怎么不喝?”
又是一杯下肚,沈觉微抬了一下手指,他半眯着眼睛,把手直直地抬到了沈御的眼前。
滴酒不沾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或者说沈御根本就没有自己能够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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