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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敌军我有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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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精打了个寒颤,心说,真猥琐。
  “工作餐没家里的好吃。”舒尉彦喝了三碗汤,看着琦瑞扭着小腰去给自己盛第四碗时有些郁闷,吃的比他还多啊。
  他撑着脸颊看着琦瑞咕咚咕咚豪饮完米汤,把嘴一抹,挺着鼓起来的小肚子舒舒服服打了个嗝。
  “嗝~~~”
  舒尉彦,“……”
  美的,还是美的。
  舒尉彦去沏了一杯柠檬茶端给琦瑞,“我去上班之前需要先和你谈谈。”
  “谈什么?”琦瑞警惕的捧着柠檬茶,像小狗一样耸着鼻子嗅来嗅去。
  沙发的另一端,听见他们要谈的李精和卫兵不着痕迹却又快速的挪到了这头来。
  又有戏看了,快去找瓜,没瓜,瓜子也行啊。
  卫兵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扬起了脑袋。
  舒尉彦,“……”
  “去收拾东西,坐车上等我。”舒尉彦下了命令,捏住琦瑞的虫爪,将他生拉硬扯的拽上了二楼。
  在确定楼下的人看不见时,舒尉彦立刻将拉拽换成了抱,掐住琦瑞的小腰,踹开门,将他压在了自己的床上。
  琦瑞手里的柠檬水在他拉自己的时候没洒,抱自己的时候没洒,仰头躺上床的时候也没洒,直到舒尉彦凑过来大脑袋时,温热的柠檬水干干净净的倾盆洒了下来。
  他坏坏一笑,“抱歉。”
  舒尉彦也跟着坏笑,笑的比他还淫荡,“小东西,又浪费食物。”说着低下了头。
  温热湿滑的东西在脸上轻轻一扫而过,琦瑞惊愕,大脑刹那间空白一片,茫然呆住,连呼吸都出现了停滞。
  “酸酸甜甜的,很好喝。”舒尉彦的声音再次响起,琦瑞才猛地缓过神来,瞪大了湖绿色的眸子,卡机了两三秒后,暴风骤雨般挣扎开来。
  他一动,舒尉彦便立刻放开了手,神情严肃道,“不闹了,我想问你,对于你们的王再次宣战,你的态度是什么?”
  暴风骤雨眼见就要气势汹汹的袭来,却被一阵大风瞬间吹得杳无音讯,琦瑞一口气生生憋了回去,化作一个嗝,被打了出来。
  打完嗝,冷着小脸坐在卧室的小茶几旁的单人沙发上,琦瑞握了握虫爪,垂眸道,“虫族不会做为你们的奴隶,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所以,人类只要有一天还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将他们看做是低级生物,一文不值,企图奴役他们,琦瑞就算拼死也要杀上战场,绝不放手。
  舒尉彦将抽纸盒推到他面前,认真道,“如果是平等以待,互惠互利的关系呢?这样的局面你会接受吗?”
  琦瑞微微皱眉,看着大狗熊。
  他的神情是琦瑞从没见过认真,虽然他眼里的大狗熊向来不正经且猥琐且变态且不要脸,但这一次,琦瑞感觉到了他的话音里的严肃不苟,甚至带着隐约对他回答的渴望和真挚。
  平等以待,互惠互利。
  停下战争,让虫族繁衍生息,不再面临死亡,就是最好的惠利。
  琦瑞想了很久,半晌都没说话。
  他面前的舒尉彦也如他一般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轻了,用十二万分的耐心在等他早已经等了很多年的回答。
  院子里,李精拿着水管给长出一扎高的辣椒苗浇水,忍不住看了几眼平静的二楼,叹气道,“没打起来,真是太好了,不打好。”
  卫兵抱胸靠在院门口,说,“如果你不是满脸遗憾,我差一点就相信你了。”
  李精,“……”
  他们等了快半个小时,二楼才隐隐有了些动静。
  舒尉彦打开门,想起什么,转过身以手抵额,脚跟轻轻一碰,站的笔挺,向屋里潇洒敬了个礼,“很荣幸与你合作,愿我们能创造辉煌的未来。”
  琦瑞看着油然又高大,大的快顶住屋顶的大狗熊,心中也跟着生起一股对未来向往的豪情壮志,他唇瓣微动,听舒尉彦道,“若是这次有幸合作成功,少将就能洗脱走后门的黑历史了,你觉得呢,小扣扣。”
  回答舒尉彦的,是砰的一声枕头砸在屋门上的闷哼声。
  舒尉彦对着房门吹个口哨,抬头瞥见蔚蓝的天空,笑着想,扣扣不用走后门了,将来这后门留给他。
  “……”
  舒尉彦搓了搓脸上猥琐的笑容,恢复成一派严肃淡漠的表情走了出去。
  舒尉彦前脚刚走没多久,舒楠后脚拿着舒岳的手令闯了进来。


第22章 打狗看主人
  李精坐在屋檐下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身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
  听见动静,他抬头,眉头一皱,立刻起身迎了出去,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拉住可前厅的大门。
  “舒先生,首长不在。”李精客气道,目光却忍不住放在他身后牵着的女人身上。
  女人长得很漂亮,眉眼精致,肤白貌美,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踩着近十厘米的恨天高还能保持优雅端庄的姿态。
  李精看着她挽着的舒楠的臂膀,扯出笑意,“这里是首长的私人领地,舒先生还是不要乱闯的好。”
  舒楠冷冷看着他,“我弟弟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上你说话。”
  李精抿起唇,眼中茫然一瞬而过,向来温和的眸光带着点隐隐的痛色,“打狗还要看主人的,不是吗。”
  舒楠冷笑起来,“你倒有自知之明。”
  “可你却没自知之明。”琦瑞的清凉悦耳声音从客厅没关紧的缝隙里传出来,他停了下,又说,“我要是打他,应该看谁?”
  舒楠的脸一下子黑透,额间清晰可见青筋隐隐跳动,他猛地扭头,“让开!”
  李精挡在门口,背着的手使劲抓紧客厅大门的把手,目光穿过内院,落在小院前的军人身上。
  舒楠好像看透了他的意思,道,“没想到我弟弟倒真会养狗,如今我想见他,不拿着舒将军的手令竟是连家都进不来了。”
  舒尉彦的这座庄园在城市的边缘,并不完全算私人宅院,琦瑞先前进来时就曾注意到通往内院的两旁有紧闭着的侧院,院前设立岗哨,有士兵把手,像是个研究基地。
  琦瑞对前院好奇的很,但直到现在,一次都没出去过,更别说去探查什么消息了。
  所以舒楠的手令让他十分眼馋。
  默默考量起抢走这个手令的可能。
  听他一口一个畜生字眼,李精努力忍着的表情也无意间挂上了些许落寞,强撑着到,“舒先生请回吧,如果需要见首长,请提前和首长约好时间。”
  琦瑞被李精关在客厅里,听见他们说话,又说,“你怎么知道他会养狗?是不是自己亲身体验过,所以才忍不住总想分享?”
  “……”
  舒楠脸色在青黑之间转变,拳头猛地握住。
  他身旁的女人突然笑了下,微微侧着头说,“原来男人也有可能是泼妇。”声音优雅骄傲。
  琦瑞道,“那是你见识少,文化少,怪不得连性别都分不清楚。”
  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也知道男人和泼妇的性别之差。
  那女人大概第一次见这么不给他面子的男人,一时之间姣好的面庞上有些挂不住。
  舒楠拍拍她的手,“我替舒将军来取些东西,没工夫和你们废话,把门打开,拿了东西我就走。”
  “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去取。”李精问。
  “你有资格知道吗。让开!”
  舒楠是典型的两张脸,身为财政部部长,见人三分笑,从前李精只见过健谈风趣,大度翩翩的他,直到现在,他苦笑着想,舒楠连在他面前装都不愿意装了。
  李精说,“这恐怕真不行。”
  “舒将军要的东西若是因为你这个庸医耽误了,你以为自己能承担上军事法庭的后果吗。”
  琦瑞竖着耳朵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心里对他要取的这个什么东西痒了一痒,但又想到大狗熊临走前与他做下的约定,只好伸爪隔着衣服挠了挠,“如果让你进来,再有什么后果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我们承担了?”
  舒楠不屑的冷哼一下。
  李精还欲张开,肩背后传来一股推力,转眼就将他推了出去,在他向踉跄的时候衣角又被人扯了回去。
  客厅的门打开,琦瑞抱胸斜眼睨着舒楠,露牙一笑。
  舒楠下意识觉得这个笑容让他浑身一寒,见门大开,反而没有急着去取舒岳要的东西,而是直奔琦瑞身前,在离他两步之前停了下来,目光贪婪的盯着他懒懒藏在怀里的手臂。
  琦瑞说,“看什么看,再看你也丑!”
  舒楠怒极反笑,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细长的眸子里泛着精光,从琦瑞的身上贪婪的碾压过去。
  开了门,他反而不急了,带着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我等你们首长回来亲自告诉我舒将军需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琦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粘在自己身上,烦的很,想到今日与大狗熊的约定,一切行动听他指挥,杜绝一切暴露他身份的可能性,他扁了扁嘴,翻了个白眼。
  李精直勾勾看着琦瑞塞在怀里的爪子,心惊胆战,生怕露出那双虫爪被舒楠发现,可眼见舒楠大有一坐不走的意思,李精眉头一皱,趁舒楠和女人说话之际,向舒尉彦打去了电话。
  藏在幽静小林中的小屋里,舒尉颜低头接了电话,朝面前背光的人打了个手势,将一张磨砂方正的相片递了过去,低声说,“放心吧,他不会吃亏的。”
  坐在舒尉颜身前的人阳光从他的脖颈两侧绽放,将他的面孔映的模糊,光影勾勒着他肩宽背阔的姿态,隐约能看出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那男人听到舒尉颜口中的他,不经意微微侧过了头。
  他的手按在桌上的相册上,随着阳光斗转,逐渐露出指缝间满是累累伤痕的爪蹼。
  李精忐忑的挂断了电话,朝客厅走来,还没走到,就听见琦瑞‘啊打!’嗷了一声,和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哼,然后响起来女人尖锐的叫声。
  他急忙跑进去,就见琦瑞双爪插兜,蹲在地上,用一种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女人脚上细长的高跟鞋,心说,真他娘的显高!
  “琦瑞!不可!”
  琦瑞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站起来走到门边斜斜倚着。
  地上的舒楠怒不可遏的瞪着女人,那女人委屈惊慌的去扯舒楠的手臂,被他粗鲁的打断,“滚!”
  舒楠站起来,恶狠狠的看了眼琦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那女人眼角带着泪水,高贵的样子终于维持不住了,惊慌错乱的站起来,狼狈追着舒楠走。
  李精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刚刚发生了什么?舒楠怎么就走了?”
  明明来者不善。
  琦瑞耸耸肩膀,“我什么都没干,就唱歌来着,然后那女的笑了,他俩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除了丑和恐同,舒楠还会因为什么生气?
  李精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想知道,又不敢问,最后把心一横,问道,“你唱什么了?”
  琦瑞蹲在茶几跟前从柜子里翻吃的,意外发现了满满一柜子的零食蜜饯瓜果。
  看着这些东西有几分眼熟,想起总是蹲在他和大狗熊跟前嗑瓜子啃西瓜的卫兵,若他没料错……这个是那个卫兵的零食基地吧!
  琦瑞将零食都扒拉出来,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心满意足的高歌唱到,“眉中间有个红点,裤衩遮住脸,好像每个人都有特别味道,闻了才发现那是裤衩的味道,你们俩穿着裤衩坐在河边,听着音乐,还以为是幻觉~~~~”


第23章 该死的雨天
  琦瑞将找到的零食分给了李精一半,一人一虫就地而坐在客厅地毯上,翻出几部电影边吃边喝看了一夜。
  翌日。
  绮瑞醒来时一只脚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茶几边缘,脑袋枕着丢在地上的靠垫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睡了一晚上。
  地上丢满了瓜子皮酸梅核水果软糖的包装袋。
  绮瑞心满意足的拍拍一晚上都没消下去的小腹,挺着肚子打开了客厅的大门。
  屋外吹来一阵凉爽的风,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露珠扑面而来沾满了绮瑞的脸颊和脖子。
  灰蒙蒙的天空一道雷电劈过,夏季的大雨来的又猛又烈。
  早晨七点看起来像夜里八点那般灰暗惨白。
  是要大雨倾盆的天偏偏就只有几片湿漉漉的雾气。
  绮瑞有几分恍惚,抱膝坐在门槛前。
  “能量罩罩着城市的上空,大雨是下不来的,不过为了配合季节,所以采用的是人工降雨。”李精头发乱糟糟的,打着哈欠陪他坐下来。
  “想家了?”他侧头。
  绮瑞扁着嘴,闷闷点点头。
  李精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一直都想痛痛快快淋一场大雨,那感觉一定很难忘,真羡慕你们能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
  人类无法离开能量罩,即便能进入到辐射区,身上也必然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与自然隔着可见不可碰的距离。
  人类用辐射破坏了自然,也失去了与其靠近的资格。
  天空轰隆传来阵阵闷响声,院子里的大鹅正卧在不知是谁给准备的水盆里红掌拨清波,听见声响,嘎的一声将脑袋扎进了水里。
  “以前喜欢下雨”,绮瑞怔怔看着灰白的天空,眼里露出的表情有些期许又有些茫然。
  李精问,“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了?”
  绮瑞扭头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半天才道,“雄父四年前过世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站在漂泊大雨里默默流泪很久很久。
  李精,“抱歉。”他摸摸绮瑞的肩头,“还不是最坏的结局,你还有雌父,他能养出你这么可爱的虫子,一定是个温柔的爸爸。”
  绮瑞诧异的看他一眼,好像在奇怪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李精尴尬的笑,“我觉得你是挺可爱的。”
  绮瑞摇头,“我说的是你怎么会觉得我雌父温柔。”
  他还记得他不听话时,雌父就会使出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站在家门口掐着腰戚戚哀哀指着他,说,你再吃一碗,我就不活了。
  李精,“……”
  “其实你想一想,大雨或许是雄父对你的告别,每次下起雨的时候,就好像他在你身边。”
  绮瑞听他说完看起来更加萎靡不振了,“我有个弟弟,死的那天也下了大雨。”
  李精,“……”
  “这该死的雨,怎么下的这么混蛋!”
  院门口,舒尉彦夹着一摞文件风尘仆仆踏进院子,听见绮瑞说,“我很想他,他还那么小,小的我几乎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瞧瞧,这就是别人家的哥哥,再看看舒楠,怎么想怎么替舒尉彦焦心。
  李精问,“你弟弟是因为什么原因过世的?”
  舒尉彦脚步猛地顿住,站在梧桐树下望着他们,神情复杂。
  琦瑞淡淡瞥了眼树下的人,张开虫爪接住漫天人工降雨细微的雨丝,失落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那时候刚满七岁,在选择性别成为雌虫没多久后,有一日琦瑞从外面回来,看到雄父怀中抱着他的弟弟,平静低沉的告诉他,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弟弟了。
  他的心中猛地一抽,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脸庞上化成了温热难忍的泪。
  琦瑞记得那个小孩很小,总是在生病,他唯一印象里有的画面已经渐渐愈发模糊,只记得他趴在床边看着床上小小的虫朝他微笑的黑色眼睛。
  他心里一阵阵发疼,多后悔没留下一张那个小孩的照片,多痛恨现在的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忘记他,稚嫩的心灵没能将他深深的烙印进去,就这么记一辈子。
  李精心疼坏了,也顾不上舒尉彦是否在身边,伸手过去搂住琦瑞的肩膀,“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对不起。”他一边说着,用眼睛扫静站不动的舒尉彦,快点过来安慰虫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舒尉彦表情略显复杂且纠结,将文件塞进李精怀里,把他轰走,“去吩咐做点清淡的饭菜端过来。”
  李精朝他握住拳头,虽然眼前这个感伤的画面是他多嘴导致的,但他也算为他们创造了个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条件,将功补过了。
  清晨的希光慢慢从层层灰白的乌云之间倾泻,缕缕照耀在透明的能量罩上,高空外的雨水在上面滚动,被细碎的阳光中映出彩虹的光圈。
  舒尉彦摸蹲下来摸摸琦瑞的脑袋,“还没想起来我是谁?”
  琦瑞囊着鼻子,声音从双腿之间冒出来,带着难以释怀的悲伤和委屈,“滚过去,别理我……”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放我走,不管你是谁,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他越说越快,说完之后眼睛亮了起来,亮晶晶泛着湖绿色的光芒,满含希冀。
  舒尉彦笑着道,“不管什么都答应我?只要我放你走?”
  琦瑞奋力点点头。
  “我放你走。”舒尉彦揉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只要你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说前一句话的时候,琦瑞眼里的光芒亮的像一颗珍贵的祖母绿宝石,听到最后,绿宝石轰隆隆被敲碎,化成一根绿莹莹的爆竹。
  将他困在这里和永远待在他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琦瑞气的要揍他。
  舒尉彦被撵的满院子乱跑,“我都答应放你走了,怎么还打我,哎呦,疼,屁股疼!”
  一人一虫在院子里打闹追逐起来。
  琦瑞两步并作一步跳过辣椒苗池子,一下子扑到舒尉彦肩膀上,双腿扣住他的腰,气呼呼道,“我弄死你啊!”
  舒尉彦双手朝后面一捞,把琦瑞在他身上生生转了个圈,从倒背的样子变成了面对面拥抱,看着那双漂亮灵敏的绿眸子说,“你答应我听我的话去阻止这场战争的,我正在和你们的王谈判。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猜猜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若是猜对了,你想起来我是谁了,我就放你走,只要你不愿意的,我再也不会勉强你做。”
  认真的黑眸对上微讶的绿眼睛,琦瑞怀疑的将这张脸刻入脑海中,眯起眼睛,“此话当真?”
  “从不骗你。”
  琦瑞眼里的怀疑更加深沉,用目光扫视着舒尉彦,高深莫测。
  舒尉彦淡然笑着托着他的屁股,突然凑过去一口亲到了琦瑞的脑门上,吧唧一声清脆无比,带着体温的余热和清晨夏雨的清爽。
  琦瑞被他这一亲彻底死机,粉嫩的小嘴哆嗦了半天,最后握紧虫爪一拳砸上舒尉彦的眼睛,趁他眼花缭乱之际,跐溜一声冲进了自己的屋里。
  舒尉彦捂住迅速乌青的黑眼眶,看着虫子仓皇而逃的背影,笑出了声。
  身后,李精端着饭菜叹气,“琦瑞好可怜,失去了弟弟和雄父一定很难受吧,怪不得性格现在有些奇怪,不过以后我都理解他了。”
  舒尉彦露出耐虫寻味的微笑,走进了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歌 是  女神孙燕姿的 神奇  改编的,有兴趣可以听听。


第24章 履行约定
  琦瑞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将自己丢到床上,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像极了外面受了惊吓的大鹅。
  标标准准的一个大字:怂。
  琦瑞也觉得自己怂,面红耳赤的趴在被窝里,爪子抓着被子,将被角狠狠揉乱,大口喘着粗气。
  脑袋上被吻上的地方滚烫炽热; 像一枚烙铁落在了他的额头。
  琦瑞闭着眼睛埋在被窝里想,明明那轻轻的一碰软的不可思议,为何现在却会热的发烫; 好像全身的感觉都失去了,只剩额头被亲的地方,又湿又烫。
  舒尉彦端着茶坐在客厅里低头看手里的文件,听李精说起舒楠; 他沉默了会儿,淡淡说; “他要结婚了。”
  李精一愣,随即快速的掩盖住眼中的失落,低着头笑笑,“这样啊。”
  舒尉彦抬眼倪他;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为了结婚的事来找我。”
  “哦……”李精轻声喃喃,还想说什么,客厅的东边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摔门声; 吓得他当即坐直身体。
  琦瑞像一阵风似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目光充满厉色,朝屋里大概一瞥,看见舒尉彦,挥着拳头便扑了过去。
  舒尉彦一只乌青的眼眶还隐隐抽搐,因为干了不要脸的举动而有些虚,看着琦瑞扑过来,正打算迎接他第二拳时,琦瑞突然跳过来捧住他的大脑袋,踮起脚尖。
  吧唧一声,亲回了去。
  舒尉彦眼睛瞪大,内心像汹涌澎湃的大海,好像天降馅饼差点将他砸晕。
  他呆呆摸摸被亲的地方,不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琦瑞见他这副模样,跟刚刚的自己一样,怂的不可耐,得意的勾起唇角,双爪叉腰,鼻孔朝天。
  以牙还牙才是他的风格。
  李精在旁边默默吞了一大口虫粮,幽怨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舒尉彦的瞳仁黑的发亮,一把将琦瑞拉入怀里,正欲蹂躏之时,电话响了。他按住怀里的琦瑞,朝他嘘了一声。
  琦瑞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如钢铁坚硬,他张嘴啃上去,听见舒尉彦说,“我以为这件事军部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舒将军如果还有异议,可以去向高层。”
  军部?
  琦瑞竖起耳朵,用尖尖的虫爪抠他的胳膊,因为听得入神,舌头无意识的舔着舒尉彦的手臂,脑中飞速的旋转起来。
  舒尉彦大手按住琦瑞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冷峻,“爸,战争不能决定一切。”
  “那你以为你荒诞的想法就能解决吗!”
  舒尉彦沉默,垂眼看着啃着自己手臂不放口的虫子,“我的递交申请书已经批下来了,这件事由我负责,不用舒将军多关心了。”他停顿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切断了电话,静默的看着自己怀里安静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虫子。
  琦瑞仰起头,露出手臂上一串晶莹的牙印。
  舒尉彦笑道,“好吃吗?”
  琦瑞磨了下牙,牙印整整齐齐,湿润透亮。
  舒尉彦叹气,老神在在道,“我很久没洗澡了。”
  原本得意的虫子一僵,飞快推开他,一晃眼就消失在了客厅里,大声的呸呸呸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舒尉彦乐的笑出声,走到他门口说,“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带点东西来我房间,我有事要和你说。”
  舒尉彦洗澡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没舒岳赶来的速度快,他穿着背心短裤走出来时,一楼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维持了很久了。
  琦瑞双爪插兜,警惕的看着来者,脚边的大鹅支棱着翅膀,高仰着小脑袋,圆溜溜的黑眼珠瞪着舒楠。
  舒楠冷冷盯着琦瑞,身上的军装将他显得肃穆严苛,“你是谁?”
  琦瑞对这身军装格外的熟悉,曾有过无数的虫族死在这身军装之下,他的雄父,他的战友……湖绿色的眼睛浮出浓浓的杀意,缓缓将虫爪掏出裤兜。
  “扣扣。”舒尉彦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旁,“听话。”抬起头望着舒岳,“爸。”
  舒岳怀疑的上下打量琦瑞,深陷的眼窝簿着饱经沧桑的睿智,“尉彦,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舒尉彦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来就是为了问我和他的关系吗,舒将军军务不忙了吗,过去我记得可是夜以继日连回家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你就是这么和你爸说话的吗!”舒岳沉声训斥,径自坐到沙发上,看了眼舒尉彦,“我有事问你。”
  “嗯。”舒尉彦拉着琦瑞。
  “让他出去。”
  琦瑞又要伸爪。
  舒尉彦摸摸他的脑袋,凑过去轻声说,“别闹。”抬头道,“不必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需要避人的话,该说的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
  “混账!”舒岳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金丝绒的沙发发出沉沉的闷哼。“你要去和虫族谈判?!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谈判?琦瑞猛地抬头,虽然知道舒尉彦有意去阻止他舅舅向人类宣战,但清楚的从一个军人口中说出来,琦瑞还是觉得有几分恍惚。
  他不否则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舒尉彦的所作所为,即便他告诉自己要他配合阻止战争,却没有说明应该如何配合,又该如何阻止。
  他不相信他,直到现在。
  舒尉彦面无表情道,“离上次战争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月,舒将军觉得军部已经恢复到能与虫族再次抗衡的能力了吗。”
  “不过鱼死网破。”
  舒尉彦看了眼思绪纷繁的琦瑞,说,“虫族也是这么想的。”
  “……”
  舒岳冷声道,“战争本就是鹬蚌相争,你现在才明白吗!”
  舒尉彦摇摇头,“可谁渔翁得利了?我只知道战争让人包括虫族妻离子散。”他看着舒岳,审视一般慢慢道,“这一点,我想舒将军最有体会。”
  舒岳心口起伏,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隐隐发颤,妻离子散,是,他是再清楚不过那种感觉了,仿佛一瞬间,生死都没有意义了。
  “你已经决定了?”
  “从未改变。”舒尉彦说。
  舒岳闭了闭眼,眼角的皱纹将他衬得更加沧桑,那四个字抽走了他所有的反驳的力气,脑海中只剩下满目疮痍身体布满了紫黑色病斑的妻子躺在病床上,瘦巴巴的孩子站在枯草不生的战区朝他大声哭喊的模样。
  他睁开眼,瘦小的孩子和面前英挺的男人霎那之间重合,时间带走了他的惶恐惊怕,只剩下一腔淡漠的恨意。
  舒岳起身离开,在走出院子时,转身道,“你哥哥要结婚了,他想让你帮忙在国安中心为小薇的弟弟谋个工作。”
  小薇就是上次与舒楠一同来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舒尉彦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着琦瑞。
  舒岳摇摇头,“看样子你是不同意了,我去和他说。”
  舒尉彦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记忆中向来笔挺刚硬的脊背弯了下来,苍老的让他陌生。
  夏季的风穿堂而过,土池子里的嫩绿的辣椒苗迎风摇摆。
  琦瑞托着腮帮子瞅着大狗熊。
  人类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吗。
  看起来就十分让虫不爽。
  他戳戳舒尉彦,清了清嗓子。
  舒尉彦回神,将琦瑞拽到大腿上坐着,笑着说,“你想说什么?”
  “额……你打算怎么和虫王谈判?”
  “巧了,我也正要和说这件事,你看我们多投缘”舒尉彦笑道。
  琦瑞,“……”
  头圆你个大脑袋。
  琦瑞垂眼捏着虫爪,目光淡淡。
  舒尉彦该怎么和舅舅谈判?用他去威胁舅舅,还是用那一千个俘虏?琦瑞在心里颠三倒四的想了好几遍,捋清思绪后,干咳两声,张嘴。
  一颗软糖被随即塞进了嘴里,甜腻腻融化在舌尖,他舌尖抵着糖豆气鼓鼓的看着面前的人类。
  舒尉彦端着红茶道,“和我讲讲虫族的战争史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兵。”
  琦瑞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如果不喜欢,虫族是不可能逼迫雌虫参军入伍的,不对吗。”舒尉彦说着又想伸手去揉琦瑞的脑袋,被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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