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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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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段衡招了招手,时方域踏上台阶,手按上朱红色的殿门,吱吖一声推开了门,顿时就傻眼了。
  然后马上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阳光一束束照射进来,顺着光线时方域看到空中漂浮的灰尘,他捂着嘴咳嗽几声,伸手将蒙在脸上的蜘蛛网尽数摘去,又在脸前挥了挥。
  “噗咳咳!怎么像是我的瑶光宫一样?”
  里面的摆设还是跟自己离开前一样,就好像这五年来丝毫没有住过人一般,地上桌上书架上全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这是瑶光宫还说得过去,可这是他最爱干净的四师兄的住处啊。
  段衡显然也有些惊讶,他挥了挥袖子,摇头四处望着里面的陈设,走到那一张铺着暗灰色锦缎的床边,回头对时方域道:“是住人的,这床有人睡。”
  时方域也走过来,坐到床边,看着虽然积着灰尘却整齐划一的殿内事物,喃喃道:“四师兄不是这样的啊,以往最喜欢用打扫天权宫同我打赌,眼里是不揉一颗沙子的,我打扫得不干净了还会落下他一通训斥。”
  段衡脸色古怪:“让师父打扫屋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算是四师兄的怪趣味吧,不过想来用别的东西做赌注,我有的他都有,我没有的他也有,还不如省省力让我多干干活呢。”
  “这种事没有别人做吗?”
  时方域抬头,瞄着段衡,斜眼问道:“你不会是觉得你四师伯故意捉弄为师吧?”
  这么一想,也的确有可能。
  段衡摇了摇头,决定不和自己的师父往深处挖掘这事了,到时候反而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时方域拍了下大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撸起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白净的手臂拍了拍段衡,道:“你也辛苦辛苦,同为师打扫打扫师兄的房间吧。”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段衡也觉得理应如此,虽然他同时方域的看不下去不是同一个意思。
  ……
  权澜从紫微宫回来的时候,只觉得没由来的疲惫,在高台上观看比试时,他总是望向坐席末端,觉得会出现那个熟悉的,捉耳挠腮坐不住的身影。
  五年了,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你回去吧。”
  “是,师尊。”
  权澜挥手摒退了自己的弟子,天权宫是他的居所,他从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走上台阶,权澜看到虚掩着的殿门,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他立眉一扫,殿门轰然大开,伴随着他一道轻喝:“谁在里面!——”
  可说完他却惊呆了,焕然一新的屋子,再不见厚积的灰尘,紫色纱帐随风而动,他一眼看到了隐匿在后面的那人。
  是段衡先转身,他看着权澜,恭敬地叫了一声“四师伯”。
  向来温和守礼的他却没回应段衡,直到时方域也转过身笑着看他的时候,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七师弟……”他身子抖了抖,“真的是你吗?”
  时方域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惊喜,总是笑眯眯温柔和气的师兄,现在却轻易在脸上表露出情绪。
  本来还以为他会将自己抓起来听候大师兄发落呢。
  如今看来断然不会了。
  “是我,四师兄。”他扬眉一笑回答道。
  权澜撩起碍事的长袍快步走了过来,在要触碰到时方域的身体时被段衡挡在了身前,“四师伯,师父今日来寻你,是有要事要询问。”
  权澜看向时方域。
  “阿衡说得没错,不然师弟不会来打扰你的……”他苦笑一声,“如今我身份不同往日,虽然有幸重生,再现世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四师兄,我只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问完就走,不会拖累天门的。”
  说是拖累,那是因为倘若被人发现权澜还和魔尊有联系,不仅他会遭质疑,整个天门都会摆脱不开私通魔修的骂名。
  时方域将段衡拉到身后,立眉瞪了他一眼,又回头笑道:“还有多谢四师兄对阿衡的照顾。”
  权澜放下手,低眉轻声说:“师弟和师兄生分了……”
  他坐到椅子上,看向时方域:“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时方域好像在权澜的眼底看到一些别的情绪,或是落寞,或是失望,他捉摸不透,但他目前没空想这个。
  “四师兄知道不知道,师弟身上被下了一道禁制封印了记忆?”


第20章 询问,师兄!
  “四师兄知道不知道,师弟身上被下了一道禁制封印了记忆?”
  权澜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时方域问的是这个问题。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好像在思量什么,半晌后反问他:“你是从何得知的?”
  那便是了,四师兄想必是知道这件事。时方域同段衡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伸出手,手掌一翻,上面就出现了在无人界时他们捡到的牌匾,递给权澜道:“四师兄看看这个。”
  权澜接过,一眼就看到了“沈泽”二字,“这是?”他有些不解。
  实际上这件事段衡也不太清楚,他不知道为什么时方域看到这两个字就一定要来天门山,难不成“沈泽”跟他被封印的记忆有什么关系吗?
  时方域背过手,转身看着窗外一弯明月,孤高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他轻声道:“我八岁时被师父带到天门山,之前的事全然不记得,师父告诉我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伤了脑子,所以记忆才会残缺不完整。”
  他转过身看着权澜,唇角勾起:“但我还是依稀记得一些事的,比如被乞丐混混追着打,被野狗撕咬,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虐待。”
  时方域笑着说出这话时好像并没见他多愤恨,或者是悲伤难过,语气轻松地反倒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段衡却瞳眸微闪,混沌在他的衣领里不断压制他释放的灵力,才不至于被权澜发现。
  只不过,权澜也是怜悯地看着时方域,并没有注意到段衡情绪的波动。
  时方域继续说着。
  “所以当师父告知我真实身份是沈家失踪已久的二公子沈泽时,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一个孤苦无依的人终于有了爹娘,还有兄长,终于不至于被人当成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我只是没想到,沈家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出生之后就没有灵根的人罢了。”
  “算是他们误断吧,”时方域偏头笑了一下,“其实我有灵根,但我也不想回沈家当劳什子二公子。”
  “我一直以为师父所说都是事实,”他转过头握着木板,正了正脸色,“但是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距离玉峰沈家这么远的仙人镇呢?师父救下我明明是在千里之外的临阳城。”
  他又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咄咄逼人:“我八岁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许还同无人界的谜团有关,四师兄,你告诉我吧。”
  权澜听着时方域的讲述脸色数次变换,但和时方域心中预想的不同,权澜并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神色迷茫地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道:“老实说,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仙人镇,这我也不清楚。”
  时方域定住,段衡却插话道:“那为什么要封住师父的记忆?”
  权澜看着段衡慢慢道:“当初你师父被师尊带上天门山时,曾有两年不会说话,永远坐在后山的一块巨石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师尊和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无论怎样交流七师弟都不会有回应。”
  时方域摸着头顶瞪圆了眼睛,“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啊!”
  “是,你当然不知道,”权澜点头,“后来师尊猜测,也许你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所以决定将你那些年的记忆都封锁起来,却又不能做的太过火,同时又捏造了一些来混淆,否则你早就发现不对了。这之后,你果然渐渐好转,还养成了这样不拘无束不听管教的性子。”
  时方域有些不好意,然后抬头看权澜,“所以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吗?”
  权澜点头:“应该如此。”
  “那四师兄可以将禁制解除吗?”时方域忙追问。
  权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就在时方域失望地看着他时,他又道:“封印的咒语只有师尊知道,但眼下她未出关,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师尊闭关之前,曾给了我一样东西。”
  他翻出手掌,一枚鸽子蛋大小散发出淡黄色光芒的珠子躺在他的手心,“这是通灵珠,师尊将你那段时间不断重复的梦境投影到了这里,想必就是招致你那样不正常的心魔。进入通灵珠可以一览你的梦境,不过只可以进入一次,所以师尊当是不知道你的过去的。”
  权澜握着通灵珠,眼神有些犹豫:“你真的想要知道过去吗?有时候遗忘反而比记得好。”
  时方域张了张嘴,他是很想说“我自己的过去我有权利知道”这样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四师兄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若是他又受不了刺激,变成了傻子可怎么办?
  可是万一无人界的谜团同他有联系,也和段家灭门有关呢?
  “这个给我吧。”段衡伸手将通灵珠拿走,转身对时方域道:“先回段家,等师父下定决心,徒儿陪你一起进入通灵珠。”
  一下看出了时方域的犹豫。
  权澜抿了抿嘴,轻声道:“这样也好。”
  时方域愣着摸了摸头,他还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就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心底到底放下一块大石头。
  他觉得,如果有人陪自己进入通灵珠,好像就不至于那么害怕了,那个人还是他的弟子,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笃定。
  “说起来,你们是怎样逃脱混沌的魔爪的?那日不是被混沌吞入口中了吗?”权澜突然出声问道。
  时方域没回答,他看了看段衡,觉得有些话应该是不能说的。
  “不清楚,我和师父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鬼森中心了,那个混沌凶兽早已没有影子。”段衡皱眉回答,样子装得还挺像的。
  混沌早就已经缩小钻进他的衣领里,权澜是看不见的。
  “嗯……”权澜沉吟片刻,抬头凝重道:“你们也知道,自那日开始,魔尊再现的消息就在各仙门中传遍了,段衡还算安全……”
  看向时方域,权澜叹息一声:“七师弟最好还是掩饰身份吧,不然定会惹祸上身。”
  “现在外面危机四伏,我不会自投罗网的,不过段家的事我总会弄清楚……”时方域看了一眼段衡,又回过头,“不只是为了洗刷冤屈。”
  权澜懂他的意思,兀自点了点头,走近他,低垂的眼眸里是看不透的情绪,他轻声道:“师兄总是相信你的。”
  时方域手指一缩,这份相信来之不易,却又理所当然,四师兄对他好,他从来都知道。但有时候一两个人的相信,面对人们固守的原则和自以为的天道,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是邪魔歪道,注定为天理所不容,谁强,谁就是天理。
  “隐刹宗的事与你无关,但这些年他们越来越猖狂了,这次天门大选之后,六族家主有意要针对隐刹宗做一番对策。云家似乎已经开始暗中调查隐刹宗的据点了。”
  时方域慌神的功夫,权澜已是坐回椅子上开口道。
  说起这个时方域才想起一件事,他上前一步,目光中满是疑问:“说起来,三师兄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这段时间也有问过段衡,但段衡所知并不比他多多少,只知道天门山突然昭告天下,说天玑宫主堕入魔道叛逃出门,具体怎样却不得而知。
  权澜听了他的问话神色一黯,瞳眸里有诸多不忍,半晌后才缓缓道:“如果说三师兄是心术不正才渐生心魔坠入魔道的,我们天门七子谁都不会信……但是三师兄确实是满身邪怨之气,还打死了一个门中弟子,那时正赶上云家家主云兮陌来门中拜访大师兄,发现了这件事。”
  他抬头苦笑一声,又道:“云兮陌不依不饶,又将此事扩大,弄得六族人尽皆知,扬言要声讨三师兄……我知道……”权澜顿了一下,偏过头去,“三师兄定是不愿天门蒙羞,才自愿叛逃的。”
  时方域是没想到其中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段衡却眸光一闪,出声问他:“四师伯知道,被杀害的弟子是谁吗?”
  权澜想了想,“就是云家本家的一个少公子,不然云兮陌不至于如此紧抓不放。”
  时方域一愣,皱了皱眉头:“又是云家?”
  在云兮陌来天门拜访的时候,恰巧碰上三师兄打死了云家少公子,这件事怎么看都太巧合了。
  “知道原因吗?为什么打死那个少公子?”时方域凝眉问道,他不相信展莲那样的人会发狂伤人性命。
  谁知道权澜却摇了摇头,目中无奈,叹息道:“这种事我们怎么不会问,可是无论怎样,三师兄都不说。”
  “不说?”时方域看了一眼段衡,觉得整件事没由来得蹊跷,明明什么都没弄清楚,却好像身处一张巨网之下,危机四伏,而他们就是猎物。
  直觉告诉他,也许目前所有的事件都有着微妙的联系。
  时方域想到此,赶忙上前一步拉住段衡,转头对权澜道:“四师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段家一趟,隐刹宗那边我会留意,如果有什么消息会马上通知你……”他止住,认真看着权澜,“也许是我的错觉,但四师兄最好暗中注意一下西仙源,云家。”
  在这里留的时间越长就越有被发现的危险,权澜也知道留不得他们,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嘱托。
  时方域拉着段衡便要离开了,将将踏出房门,身后突然传来权澜的声音。
  “这次天门大选,师兄很想跟你切磋的。”弟子们比试之后,天门七子之间也会有挑战。
  时方域身形一顿,不知道权澜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段衡扒开时方域的手,转过身看着权澜,眸中无波,一字一顿说道:“你打不过师父的。”
  说完,他转身和时方域一同消失在这夜色里,权澜扬起嘴角笑了笑,转身回到他的床边。
  然后看了看焕然一新的屋子。
  “终于兑现你的诺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出去玩啊,考完研的也可以撒欢了。祝好祝好!


第21章 天门大选。
  灵墟在天门山的北边,靠着北荒邪煞之地,所谓否极泰来,即是在这样蛮荒之地却有一处灵力充沛的地方,说的就是灵墟了,它距离天门山并不算太近。
  尽管两人一兽耗费许多灵力来加快速度,却也依然没有到达。寒风萧瑟,时方域停在一片树林上空,按了按僵硬的肩膀,最后决定还是应当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靠着树干坐下,一路话都很少的时方域看着随他坐到一边的段衡,发现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
  从四师兄那里出来,他就在不停地回忆起生前的那次天门大选。
  “阿衡啊,你还记得那次天门大选吗?”时方域突然开口问道,馄饨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趴着竖起耳朵听。
  蝉鸣声渐弱,天地融为一色,仿佛只有眼前的人最瞩目。
  “记得,”段衡轻笑一声,“徒儿输了。”
  时方域双手叠在脑后向后靠,看着满天繁星,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当年的那些画面。
  “不是你输了,算他输了吧……”时方域喃喃。
  ——
  时方域打着哈欠,强撑着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的人渐渐从模糊到清楚。
  段衡一身月白色道袍,腰封上是天门山特有的赤阳标志,两年的时间,他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是稚气未脱,却少了一丝怯懦,多了一丝沉稳。
  时方域按了按睡乱的头发,有点摸不清情况,“你这么看着师父作何?”
  段衡叹一口气,递给他宫主的外袍,无奈道:“师父忘了吗?今日是天门大选的第一天。”
  “噢。”时方域接过衣服应了一声,默默转过身将衣服穿上,然后束好头发,在段衡的注视下炸雷般惊叫一声,便什么都不顾飞身出门了。
  昨日和师兄师姐们喝了一夜的千年醉,回到段衡那个小屋子的时候已经六亲不认,张嘴闭嘴要给段衡跳一段艳舞,最后还是段衡亲自给他洗洗擦擦才入睡的。
  时方域边跑边扶额: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到了紫微宫前,六位师兄师姐早已等在那里。炽氓看到姗姗来迟的时方域,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时方圳无奈笑笑,对时方域道:“今日乃门中盛会,你若再晚来一会儿,师兄也要罚你了。”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看神情却并不怪他。
  自两年前虚凭仙尊闭关以来,门中大大小小所有事务自然都落到七子之首的时方圳头上。
  时方域摸了摸鼻子,将脑中画面尽数抛去,笑嘻嘻走上前,给自己辩解道:“若不是昨日师兄耍诈,师弟也不会喝地酩酊大醉险些误事。”
  “再说了,不过是定个比试对象,凭的是运气,来早来晚都一样,都一样。”他手放在后脑插科打诨。
  “哼,强词夺理。”炽氓向来看不惯他,而且最讨厌时方域这样装疯卖傻。
  他甚至觉得时方域刚到山上不会说话那两年是最好的。
  “七师弟开宗收徒不足三年,而且门下弟子良莠不齐,资质也不是最好,不如这次轮空的机会,就让给瑶光宫吧。”时方圳看着剩余六人,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天门下属七宫,大选时是两宫对战,以打擂的方式直到其中一宫再无人可以应战为止。但是有一宫会轮空,在第二轮比试时直接选择胜出的三宫其中之一进行挑战,剩下两宫即为对手,以此类推,直到场中只剩一宫的弟子。
  每个宫中参加比试的人数也是固定的,不得超过十个人,虽然一共只有七十人参加比试,但是在天门大选之前,各宫已经做过一次筛选了。
  能站到比试场地的人都是各宫的佼佼者,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时方圳所说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就连炽氓也兀自点点头,好像如果瑶光宫真上场了就毫无还手之力一样。
  “还是不用了吧。”时方域突然插话,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师兄,眸中闪耀的光彩显示着他的信心,但在炽氓心中却觉得他也未免太嚣张了。
  “按照规矩来,不然被别的门下弟子知道了,心中恐怕不会服气,”时方域甩了甩手,一脸跃跃欲试,看向时方圳,“而且,我那些崽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轻松,到在场的都听出了他的挑衅。
  一旁向来少言寡语的五师姐绫罗道:“就如七师弟所说。”
  时方圳认真地看着时方域,最后摇头笑笑,道:“我知道了。”
  天门山流传下来的是古老的抽签方法,时方圳将预先准备好的黑匣放到长案上,转身示意他们先请。
  大家都不客气,依次从中拿出一根竹签,时方域将手中的竹签摊开,看了看上面的图案,抬头道:“梅花。”
  “梅花。”炽氓也低头应了一声,说完举起自己的竹签,拧眉看着时方域。
  三师兄展莲和六师姐清越抽到的都是梨花,大师兄时方圳和四师兄权澜抽到的都是莲花,只有五师姐绫罗抽到的竹签上什么图案都没有,第一轮轮空的是玉衡宫。
  权澜兀自叹了口气,走到时方域身边,放心般笑了笑:“如果抽到你,师兄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可会,”时方域竖起竹签,转头看向炽氓,目光灼灼,“但我徒弟们不会。”
  权澜失笑,炽氓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先出去了,似是根本不想看到他们。时方域啧啧两声,拉着权澜到一边小声问:“这次二师兄都选了哪些弟子啊?”
  看时方域谨慎的样子,明明心底还是有顾虑的,权澜心中觉得虽然有些对不起二师兄,却还是把参与比试的人告诉了他。
  正值正午,青阳涧聚满了人,瀑布一泻而下,激流拍打着岩石发出清冽的响声,瀑布下方有大概数十丈的空地,正是一会两宫对抗时的比试场地。
  场地外侧,搭起的高台上设了七个宝座,供七宫宫主能够更好的关注大选,顺便避免事故发生。
  毕竟有可能有的弟子下手会不知轻重,天门大选只是实力切磋的盛会,并不值得拼上性命。
  瀑布的左边是专门为六族家主所设的位置,不少族中以后的顶梁之才都会参与比试,年轻一代亦是家族的未来,他们当然会时刻关注着。
  右边就是等待上场或者是不参与比试的其余天门弟子,平时最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叽叽喳喳没完,现在却都兴奋地看着瀑布中央。
  第一场是天枢宫对天权宫,也就是大师兄与四师兄弟子之前的较量。
  高台下两方的弟子都摩拳擦掌等着大显身手,没有哪一边有怯场的。
  时方域靠在坐席上,一只腿弯起在身前抖着,临到比试了,他反而有些紧张,然而看到底下一脸认真看着场中比试的自家弟子,他又觉得不用瞎操心。
  四师兄跟他说,让他不要掉以轻心,除去本就跟他们有嫌隙的段霆,他们更应该注意的是绫家两个公子,绫天和绫云,据说都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瀑布下两宫的弟子已经开始动手了,时方圳虽然看起来温润儒雅,门下弟子出招却步步紧逼,十分凌厉。四师兄那边似乎是力求稳,一攻一守,倒是一时僵持不下。
  时方域眯眼看着战局,心中想的是方才对弟子的嘱咐,其实两年前跟他们说的那话只是吓吓他们,以防他们荒废了这两年的进修。本来在资质上就差了别人一截,自己再不好好努力,以后回到仙门六族里怎么扬得起头来。
  至于输赢和瑶光宫的脸面他其实不在乎,草草下场就草草下场,只要他们别伤了修行的根基就好,方才他也确实是这么跟他们讲的。
  没想到一贯不服他的那帮崽子们居然一梗脖子表示不干,非要赢给他看看,尤其是绫景阔那个小子,好像不跟他对着干就浑身难受。
  但他其实最担心的是段衡,他怕这孩子钻牛角尖,虽然他嘴上不说对段霆有多怨恨,但时方域知道,等到场上一被挑衅,段衡绝对会上钩。
  天门大选上给段霆一个教训绝对是个机会,可他就怕这样反而会落到对方的圈套里,比试中一旦被人牵着鼻子走,输赢就显而易见了。
  第一场混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天枢宫的弟子使出的仙法虽然强势范围又广,可惜灵力的耗费也非常多,对上天权宫其实恰巧是遇上克星了。时方域一开始就能看出谁胜谁负,这样后继乏力,一定会被天权宫反败为胜的,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像这样的战势,输赢反而是次要,两方哪个人更出众才是关键。天权宫一直隐而不发到最后力挽狂澜的云家人和天枢宫几次将他们逼近绝境的沈家人都表现不俗,以至于尽管有输有赢,六族家主那边还是一团祥和。
  终于轮到天璇宫和瑶光宫了,时方域放下搭在椅子上的腿,表情一改认真严肃,好像从他的弟子一上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场外的变化。
  他竖着耳朵听着。
  “这便是新任宫主门下的弟子啊,唉那不是……”六族那边有人“那不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最后指着场中的沈真道:“这是沈家公子的小公子吧?”
  是了,估计就认识这一个人。
  时方域噘嘴摇了摇头,瑶光宫这些孩子除了沈真没有谁以往受到过重视,恐怕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能赢吧。
  场中段霆看着走在最后段衡,眸中厉光一闪,他还记得托他的福,自己差点被瑶光宫宫主打成残废的仇,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给他点颜色,他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喂,你可别给我找麻烦,”绫天斜过头瞥他一眼,“眼中戾气太明显了,收敛一下吧。”
  段霆本是心中不服,但看到绫天冷漠的眼神他心中微凛,低下头没说话。
  “小叔,天儿一会儿恐怕会冒犯,还望小叔不要放在心上,”绫天转过头看着绫景阔,上钩的嘴角显露出来的尽是嘲讽。
  按照辈分算,绫天比绫景阔小一辈,叫声小叔没毛病,可听在绫景阔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听怎么讽刺。
  段衡按住他肩膀摇了摇头,低声道:“记住师父说的话,切莫被牵着鼻子走。”
  绫景阔一笑,没理段衡,转过头看为首的绫天:“好侄儿,一会儿小叔将你打趴到地上,你可别求饶啊。”
  这话谁不会说?
  “那就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顾子衍小天使的营养液!顺便你终于回来啦,蠢作者又有动力码字啦哦耶!


第22章 瞬息万变。
  “那就开始吧。”顶上传来的话音刚落,场上瞬间剑拔弩张。
  不知是天璇宫的人太鲁莽还是太自信,初始时连阵型都没有。
  只见绫天蹬地升空,长剑背立,他右手立在胸前念了个诀,背后飞流直下的瀑布突然转了个方向,向着段衡他们冲过来。
  云风轻反应很快,他一早绕到天璇宫弟子的背后,执剑向绫天刺去。时方域在场外凝眉看着,手不自觉的蹭着下巴。
  云风轻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得手,绫云挡在绫天身前两手向上一抬,掌中的灵力旋转着聚集成团,被他轻易甩了出来,云风轻只好收起攻势挡下。
  同样的,绫天也没能成功,瀑布的水尽数散去之后,湿漉漉的岩石上站着的只有沈真,金黄的灵光将他包裹起来,想必是以此挡下这一击。
  在瀑布倾泻而下之前,段衡与其余六人分散躲开,分别跑向了对方与其中一人缠斗起来。令时方域稍稍放下心的是,段衡俯冲到绫天脚下,从下而上对绫天发起了攻势。
  他没选择段霆。
  场上每个人都被牵制起来,尽管其余的瑶光弟子总体水平不如天璇弟子。
  但明眼人能发现,瑶光弟子仿佛更擅长闪躲,这样上窜下跳怎么着都打不着,慢慢耗费灵力的话,恐怕天璇后面会渐渐落入下风。
  这倒是让比试场外的六族家主颇为意外,本来以为是毫无悬念的对战,没想到原本猜测应该势如破竹的那一方情况反而不容乐观。
  “哈哈哈,瑶光宫宫主是不是只教会他们怎么躲了?”绫开破抚着胡须扬眉笑道,眼中却埋藏深意。
  但谁不知道他是因为绫天那两兄弟表现并不出彩而有些恼火了。
  “也未必吧……”沈温幽幽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中的战况。
  自己的长子就在战圈里,虽然知道获胜不容易,他也依然希望瑶光宫能取得胜利。
  绫云被总能躲开他的攻势的展多居弄得烦不胜烦,偏偏他还一边拍着自己屁股一边跟他挑衅,吐着舌头说“来啊来啊”的那副嘴脸几次让他灵力溃散。心中窝火,只想击中那人,出招便没有了章法。
  绫天挡住段衡一击,眼睛瞥到被展多居戏耍的绫云,轻啧一声,回身将段衡甩到瀑布边,眼神冷然,道:“你们会的就只有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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