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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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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墟段家,不是他毁的。
  “施富……”可段衡却突然覆上时方域冰凉的手。
  “家主。”
  然而背后传来段霆的声音,惊得他松开了手,继而又躲过时方域茫然追问的眼睛,后者本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
  “家主,我们可以启程了。”段霆冷着脸,声音像是被人钉在板子上僵硬又刻板。
  五年的时间,时方域简直不敢想象原来那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段霆会变成这样的人。
  时方域转头看段衡,发现他微微努了努嘴,随即站起身拍了拍粗布麻衣制成的外袍,突然“啊”了一声,“我还没换道服!”
  “家主原来还知道。”段霆漠然道。
  段衡歉然一笑,抓起桌子上的包裹跟一直盯着他看的时方域道:“施富同段霆他们出去等等我,我随后就到!”说完拿起酒壶解渴一般喝了几口,也是对嘴喝。
  “唉?”时方域本想制止他,因为他刚喝过,但见段衡恍若不知地转头看自己,他默默咽了口吐沫:“没事,我先出去。”
  时方域眨着眼睛绕过两人径直走到了楼下,出了悦来酒楼,随手在一旁的树杈上掐下一根树枝叼在嘴里,四十五度角望天。
  他的徒弟五年来似乎丝毫没有长进,对着他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全程掏心掏肺无隐瞒,一点防备都没有。
  若真是好人也就罢了,但是他不是来报仇的吗?段衡这样不谨慎,时方域会觉得很无聊很没有挑战性唉。
  他叼着树枝想。
  “施富,我们走吧!”
  时方域听见声音转过头,然后嘴里的树枝便掉落在地上。
  他看呆了,定定地,说不出话。
  段衡乌发被月白色的玉冠高束在头顶,身着玄袍,襟飘袖盈,袖口微微卷起,露出里面朱红的面料,紧束的腰带也是猩红的颜色。灵墟段家,素来以诡异莫测的风格和快狠准的行事作风令人望而生畏,道袍也是黑红相配。
  时方域把段衡从头看到了脚,在转到他和润含笑的脸时,发现那一身的煞气又全被冲刷干净了。
  他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段衡,如果不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他总觉得段衡会马上抽出腰间的好剑再补自己一刀。
  “施富?”段衡走上前,挥手晃了晃,“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
  他低下头,好像有些失望。
  “当然不是!”时方域连忙解释,“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家主把那粗布换下,穿上这一身……”
  他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挺好看!”
  段衡咧嘴笑开,一瞬间又如五年前那个孩子一样,时方域摸摸鼻子,转身向前走去。
  心头默念,记仇记仇记仇记仇……
  众人出了小村镇,再赶路便要御剑飞行了。
  时方域的手隐在袖口里,全身的灵力被调动起来,但为了掩人耳目,他不会外放灵力。
  寻常修真之人灵力幽谧而深邃,散发出的是温润的淡蓝色光芒。
  而魔裔却不是,他们的灵力狂暴而阴邪,散发出的是嗜杀的猩红色光芒,所以是修魔还是修真便一目了然。
  然而一切准备就绪的时方域非常尴尬地想起一件事……
  “施富,你没有剑吗?或者别的武器?”段衡见旁人都准备就绪,而时方域迟迟不动,开口问道。
  嗯,有,就在你脚上踩着呢。
  时方域看了看好剑,尴尬地咳嗽两声开始随口胡诌:“有是有的,不过之前被一只小狼妖叼去了,我看也旧了,就没抢回来。”
  “啊这样啊……”段衡好像信了的样子,“要不,我们御同一把剑吧,正好我用不出灵力,以前都是段霆助我,这次不如施富……”
  “好嘞。”臭不要脸的时方域不等段衡说完就径直跳了上来,正合他意,脚底下踩着好剑,他即便不用灵力也可以随意驰骋。
  天上——
  “呕~呕——”时方域坐在好剑上不停地干呕。
  段衡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着急道:“施富,你这是怎么了?”
  时方域难受地摆摆手,连转头看他的动作都不想做,晕晕乎乎道:“好多年……不御剑……晕……晕剑……呕~”
  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堂堂前天门七子现魔尊的他居然御剑把自己御吐了,这说出去能有人信?
  得亏好剑还能自己掌握方向不用他多费心,要不两人早就连带着剑一齐摔下去了。
  段衡看时方域痛不欲生欲生欲死的样子,伸出手向后面挥了一下袖子,又回头急道:“我们还是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时方域很想说不用,但是眼前冒着金星胃里翻江倒海的他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妥协了。
  于是一众段家子弟就因为这个半路捡来的,来历不明的,明显是个废物的,时方域,一齐降落在狼叫声嗷嗷的荒郊野岭。
  段家子弟脸上挂着妈卖批式的微笑。
  他们这不是请了一位神通广大的散修,而是一个柔弱的娇娘吧,关键是他们家主,对他简直像对自己媳妇一样关心。
  “施富,你要不要喝水?”段衡单膝跪地,弯着身子尽量里时方域近一点,贴着他耳朵问道。
  时方域“嘶”了一声,感觉耳朵里蹿进去一股热气,然后犹如被雷电击了个正着一般,他缩了缩头,蜡黄的脸上笑比哭难看,“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修真之人辟谷乃常态,五谷杂粮皆为浊物,饮水也不频繁,所以他们一行自然是什么都没带,实际上像时方域这样边修真还边贪吃的本就……罕见。
  段衡见时方域闭眼调养生息,想先起身整顿一下段家门人,刚抬脚挺直身子,手臂就被盘腿坐在地上的时方域抓住了。
  只见他双眼圆睁谨慎地嘘了一声,一改嬉皮笑脸,面色严肃:“有魔物靠近!”
  段衡低头意味难明地看了一眼他,又赶忙瞥了一眼段霆,让他小心戒备。
  黑夜中吹着冷风,将丛生的杂草吹地摇摇晃晃飒飒作响,树林里的狼叫声戛然而止,周围散出浓烈黑雾,恍惚间世间所有虫鱼鸟兽都销匿了,一切静得可怕。
  其余段家人都握紧手里的剑,运起灵气护体,齐齐将段衡和时方域护在圈里。
  “正前方,它受伤了,但不要卸下防备。”时方域开口道。
  他说完不过三息,一条黑影就从黑暗中袭来,他动作有些慌张,不停地回头看着什么,以至于时方域他们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发现去路被堵。
  “居然还有埋伏!”那人手捂着汩汩流出黑血的胳膊,狰狞的脸上恼怒未除,随即又转化成惊诧,“灵墟段家!”
  显然是认识他们。
  而时方域盘坐在那里,从段家人的缝隙里,慢慢窥得那人的真容,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撑着腿缓缓站起身,看着对面一身邪气灵力暴涨似乎想要殊死一战的人,完全没办法把他同记忆里那个面冷心热的三师兄联系到一起。
  “三……”时方域茫然开口。
  “三师伯?”段衡却抢在他之前出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时方域:晕剑!晕剑!你听说过晕剑吗?蠢作者,还我一世英名!
  某十:只要是交通工具,他都有晕的啊!没毛病……


第5章 看呆,护犊!
  展莲身形一震,神色明显有所触动,然而转瞬之间,他变了脸色嗤笑一声,声音里不改逼人的邪魔怨气:“嗬!你三师伯是谁?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魔君展莲,再不是什么天玑宫主!”
  段衡却不在意展莲话中的讥讽,急忙上前一步,看着他紧紧捂住的右臂问道:“究竟是谁伤了三师伯?”
  时方域也盯着那看,展莲的右臂已经被完全砍断了,看起来受了颇重的伤。
  时方域愕然,展莲浑身散发出的邪魔气息不说,那明显的背叛天门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一人面对六族和天门人质疑时,除了四师兄自始至终不相信他杀人屠门,也只有三师兄愿意听他解释。
  展莲讥笑未止,悲戚之色猝然而生:“别做戏了!难道不是你们伙同绫家人,一击一伏,想要将本君置于死地,为民除害吗?”
  段衡摇头,当下只能解释:“三师伯误会了!纵使仙修正道都视三师伯为魔物,我也知道三师伯意识犹存,断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伙同绫家人……”
  段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脸色涨红,胸中郁结,颇有不服道:“伙同绫家人,那更是无稽之谈!东仙源绫家如今看不上没落的灵墟段家,岂会跟我们商讨这种事?”
  展莲见段衡说得有模有样,却又没有完全脱下防备,时方域看着着急,忙探出个头道:“三……魔君展莲?你还是赶紧处理处理伤处吧!虽没伤到元魄,但到底有损修行根基!”
  怕展莲听不清楚,他还扯着嗓子喊。
  展莲这才注意那个与段家人格格不入未穿道袍之人,但他也知时方域所说并无错处,现在最要紧的是疗伤,况且后面还有虎视眈眈的绫家人,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赶紧走。
  他看向段衡,在后者会意点头后,飞身越过了他们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时方域。
  他总觉得,那人他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
  时方域抱着膀子,见展莲走了,却并没继续坐下运气调养,段衡刚要转身同他说话,时方域打了个手势:“绫家人追过来了——”
  话音未落,众人前方的头顶上盛光大放,蕴着剑气的氤氲蓝光逐渐隐灭之间,几个身穿绛紫长袍的人御剑而来。
  “段家主,可看到天门叛徒展莲?”为首的那人英眉刚硬,面容冷峻,高高的颧骨棱角分明,盛气凌人。
  他没有正眼瞧段衡。
  段家人心中都有不满,却碍于家主面子没有发作。
  段衡被如此轻视,却也不愿舍弃礼数,正要硬着头皮回答,时方域突然抓住他衣袖向后扯了扯。
  他上前一步,笑道:
  “见过,放走了,如何?”
  “放肆!你是谁?敢这么对我大哥说话!”怒斥的人声音跟之前茶楼里咬牙切齿那人一样。
  时方域却没正眼看他,摇头嗤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娃!即是你爹爹来,同段家主也应行平辈礼,段家主叫你爹爹一声伯伯,那是客气,你又是谁?对段家主就这样说话?一点礼数也不懂,本……我看啊,绫家人也不过如此。”
  时方域满含笑意说出这等讽刺的话,叫对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说完他想起什么般回头小声问段衡:“绫老头子还没死吧?”
  要是绫老头归天了,又将家主之位传给眼前这人,那他不就说嘴打嘴了嘛。
  所幸段衡忍着笑摇了摇头。
  “你!”绫云气结,说不过便想上前动手,被为首的绫天不耐烦地瞪了一眼。
  他看起来比绫云沉得住气,对时方域方才的讽刺挖苦状似并不放在心上,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微微向前躬身拱手道:“不知这位是?”
  时方域同样拱手回礼,潇洒回答:“姓施名富,天地逍遥一散修。”
  绫天笑容不变,和和气气地好像同他们有多熟一般,但时方域向来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果然就看绫天眼神中闪过的那抹嫌恶,听他道:“施前辈,那你可知,刚才放走的那人是谁吗?”
  时方域当然知道,那是他的三师兄,可是这五年天门出了什么变故他不清楚。三师兄变成那般邪魔的模样,被人追着打是很正常的,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仙门一旦和魔修扯上关系就会很麻烦,他心思流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连累段家,根本忘了自己与段衡的“深仇大恨”。
  “放了他?没有!”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时方域当下马上臭不要脸地否认,“这里,在下——半吊子散修,段家主——灵力被锁,那边——全是一堆废物……”
  被叫成废物的段家人顿时黑脸,偏偏还没法当场反驳。
  “我们这群人遇到展莲这样的,不洗干净献给他脖子就是好的,你指望我们收拾他?”
  时方域一副“我们最弱我们垃圾我们不打就是有理”的表情让绫天一时也无言应对,后面的绫云一见自己大哥歇菜了,想要讨回面子,当下就不干了。
  “我看你就是耍我们!”绫云抽出一柄冒着寒气的长剑,右手兰花指状念了一个诀,说完便向时方域袭来。
  绫天是有时间拦下的,但这次他视而不见。
  时方域向后猛退一步,心念一动,好剑寒光一闪便到了他手上,有好剑在手,他未驱动灵力,直接甩了一道剑气出去。
  “施富!”
  “阿云。”
  一声紧张,一声冷漠,同时发出。绫云收手,身形沉稳,时方域却向后退了三步,握着好剑的手也隐隐发抖。
  明明一根小手指头就可以把他弹到他东仙源老家,现在偏偏要隐藏实力才行的时方域心中十分郁结。
  “阿云,回来。”绫天又冷然喊了一声。
  “大哥!”绫云好像不愿意,一定要为他出头的样子。
  “施前辈灵力未出,依然挡住了你全力一击,是你输了。”绫天看着时方域,话却是对绫云说的。
  哎呀,被识破了。时方域摸了摸鼻子,习惯性将好剑在身前甩了一道入鞘,转头跟段衡甩了甩头。
  段衡了然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十分有教养的拱手告辞:“混沌破封将至,我们还是各自赶路吧,以免误了大事。”
  “段家主所言极是!”绫天展开笑颜也上前道,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有过,“走!”再转头跟绫家门人说话时又是冰冷一张脸。
  这样一耽搁,绫家人若还想追到三师兄就如大海捞针了,时方域放下心,将眼神从目送绫家人离开移了回来。看到段衡背对着自己叹了口气,他无奈回头。
  “我果然不适合当家主。”段衡自言自语道,话音里的自卑敏感很明显,其他段家人都当听不到。时方域眼神乱飘,心想我是安慰他呢还是安慰他呢还是安慰他呢?
  喂!你们是有仇的人!
  “上剑吧家主。”时方域摸了摸鼻子跟低头的段衡招手道。
  御剑飞行的时候,段衡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无能里无法自拔,让时方域都感觉胸闷地喘不过来气。
  “呃,这个,段家主啊,其实,就是,反正,总之,但是!也许,可是……”时方域组织语言磕磕巴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段衡茫然:“施富想说什么?”
  “你不用如此看轻自己,以你的资质,如果没有封住灵力的话,绫天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时方域突然认真道。
  三千世界,实力为尊,在哪里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绫家之所以这么横,是因为仙门六族里他们实力最强,东仙源也是除天门山之外福源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他们修仙本就得天独厚。
  但时方域知道的,他的那帮徒弟崽子里,背后默默修炼付出努力最多的,就是段衡。
  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资质高的人还异常努力,段衡的进步让他一直是时方域的骄傲。
  可惜因他……一夕之间段衡成了一个废物……
  “施富不用安慰我了。”段衡叹了口气,随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他眼神飘向前方,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话。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
  明明是同两个音节,但时方域就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时方域“出溜”踉跄了一下,被段衡及时拽住。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在他心中滋长了无数嫩苗,每一条藤蔓都搔得他心痒,他张嘴动了动,好想好想问他。
  “你不恨你师傅我了吗?”
  “还是你知道了段家不是我毁的?”
  “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时方域捂住嘴。
  可是……明明是我让你,让全天下,这样误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前时间线预警,徒弟要变小啦


第6章 紫薇初遇。
  瑶光宫后面的山上,有一片梨树林,春夏之交,暖风和煦,一树的梨花随着微风簌簌飘落,漫天的梨花就像是冬雪一般。
  时方域伸手摘下一枚梨花搁在鼻子前嗅嗅,他惬意地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树枝花瓣的缝隙斑驳地映在他脸上,他逍遥自在如神仙一般,一直脚还在空中有节奏地晃动着。
  “大师兄怎么来了?”他猛然睁开眼,看了看瑶光宫后殿的方向,抖了抖身上的梨花翻身跳到了树下。
  轻巧的落地之后,他一撩白色衣摆盘坐在莲花图案的蒲团上,双手搭在膝盖上闭目修炼。
  不一会儿他身前冷光一闪,一个身穿同样白衣但模样颇为稳重的男子出现在他眼前,看着时方域认真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师弟。”时方圳唤他。
  “大师兄?”时方域抬起头恍若才从入定中醒来一般,“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尊唤你过去。”时方圳温润一笑。
  “师傅?”时方域摸摸后脑勺,“我没犯错吧?”
  虚凭仙尊是天门山掌门,也是他们的师尊,但是时方域从来不喊她师尊,因为他觉得师傅叫起来更亲切一点,师尊就显得冷冰冰的。
  虚凭仙尊也由着他这么叫了。
  “师尊不是要罚你,你也没犯错,放心吧。”时方圳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师兄一向不说谎,时方域放下心,跟他大师兄一起去找虚凭仙尊。
  天门山主峰上云雾缭绕,灵气充裕让人神清气爽。时方域跟在大师兄身后,抬眼看了看紫微宫前殿的方向,发现那里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走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群身穿不同道袍的孩子,都瞪着一双双新奇的大眼睛看着来人,叽叽喳喳的同身边的小伙伴小声议论。
  时方域摸了摸鼻子,目不斜视地走到殿中央,对着前面盘腿而坐仙风道骨的虚凭仙尊恭敬作揖:“师傅!”
  虚凭仙尊乃女掌门,实力深不可测,是世间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人。
  她虽被称为仙尊,却并不是仙人,那只是历来人们对天门山掌门的尊称。
  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人成仙了。
  “小七,知道为师唤你来何事吗?”虚凭仙尊对时方域态度很温和,一张萝莉般的圆脸倒像是他们的师妹。
  “徒弟不知。”
  “你八岁来天门山,如今已有十六年了,为师把能教你的都教了,你也有了出师的资格。那瑶光宫赐给你,你便是一宫之主,今年你该开宗收徒了。”虚凭仙尊看着时方域,悉心解释自己的用意,虽然样貌普通十七八岁的姑娘,语气却颇像长辈。
  “收徒?”时方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在天门山混了小十六年,懒散惯了,最会做些偷奸耍滑的事,如今突然要他收徒,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推辞,“不行吧师傅,我不行啊!”
  “为师相信你,”虚凭仙尊十分看好他,接着站起身也走到殿中央,指着那一群小孩童,“这些都是仙门六族里送过来的,都是该拜师修行的年纪,你看看有没有可心的。”
  大师兄也走了过来补充:“师尊念你是第一年收徒,特意唤你来先挑选中眼缘的。”
  其他师兄师姐都未到场,看来果真如大师兄所说。
  时方域虽然面上推辞,实际上也觉得收徒带崽子应该挺有趣的,不然他天天呆在瑶光宫后山,时不时溜出天门山去玩回来又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过够了。
  再加上这一群小家伙好像还挺可爱的……时方域假装不在意地扫了一眼。
  最前面那个孩子圆圆的脸像个小肉包子,粉扑扑地活力十足,眨巴着眼看着时方域,一直没挪开眼去。
  年龄看起来也是最小的。
  时方域一眼就看中了他,顿时还觉得他那扑闪的大眼睛挺像自己的,抬脚走了过去,蹲在他跟前,像逗小孩子一般,“你几岁啦?”
  “我六岁啦!”孩子很活泼,一点不怕生,当下朗声回答道。
  “生得真可爱。”时方域夸了夸小孩。
  孩子这次不说话,神秘笑笑,然后伸出一只手,递到时方域胸前。
  “这是什么意思?”时方域摸不着头脑,也没把小孩的心思放在心上,想要抓住他的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物。
  结果他的手刚握上小孩的拳头,就觉得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赶忙收回了手,抬头瞪眼看着他。
  孩子“咯咯”捂着肚子笑起来,边跺脚边指着段衡道:“哈哈哈!这样的把戏还上当!”
  虚凭仙尊和时方圳哑然失笑,时方域顿时气结。
  嘿!我时方域居然折到了一个小孩的手上!这个死小孩!
  “师傅,我要他!”时方域回头恶狠狠地对虚凭仙尊道。
  虚凭仙尊却有些犹豫。
  时方域没在意,又回头瞪着小孩:“你叫什么?”
  “沈真。”小孩背过手,露出一排小白牙,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时方域却变了脸色。
  “你爹是谁?”时方域脸一阵青一阵白。
  “沈家家主,沈温。”
  居然是沈温的儿子!沈温都有儿子了!可他还是个光棍!
  时方域气得头皮发麻,跟虚凭仙尊确定了小孩的身份之后,回头气急败坏道:“哼!看来沈家主不太会带孩子,倒不如让本尊好好替他管教管教你!”
  沈真居然一下就从时方域的话里感觉到了怒气,也觉得他此话并不是说着玩玩的,当下吐出小粉舌头低下了头。
  其实他挺喜欢眼前的人,才想捉弄捉弄他的……
  时方域腾地站起来别过头看别的孩子,按下心中那抹不快和酸意,四顾瞥了一圈。
  这一看他发现出不对,这群孩子里最前面的那些,都是跟沈真一样有些牛逼轰轰的,穿着也更为讲究些,似乎看起来就比后面那些高贵。
  至于最后一排,几个孩子懒散地站在那里,对即将有师傅来教授自己这种事全然不放在心上,却也是比刺头还刺头的那种学生。
  穿着也更为简朴一些。
  倒是有一个孩子看起来不像刺头,就是有些胆怯,想抬头又不敢抬,一直扣手盯脚,抖抖嗖嗖非常局促不安。
  时方域抬脚走了过去,当确定自己的衣摆出现在那个孩子视线范围之后,他感觉到孩子肩膀抖了一下。
  “抬头。”时方域言简意赅。
  那孩子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纠结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一张阴柔冷艳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时方域一愣,感觉自己要被这个孩子的目光吸进去。他很想换掉阴柔冷艳这个词,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是个男孩子。但,他真的太美了,比他四师兄还美。
  就是哭丧着一张脸有些减分,还很瘦,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你会笑吗?”时方域蹲下来,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搓了搓他的脸,像是要把他僵硬的脸搓得表情丰富一些。
  也许是太不按道理出牌,男孩愣着看着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毕竟天门山历来以循规蹈矩门风严谨为世人所敬仰,见面就揉脸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天门山上。
  时方域见他不说话,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摸索半天摸出一包东西,打开来看竟是凉透了的酥油饼,碎的不成样子。
  “想吃不?”
  男孩点点头。
  “那都给你!”
  “真的吗?”男孩眼睛一下就亮了,唇角扩大成为一个标准的笑容,露出一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新月,掩饰不住的惊喜。
  “对了就是这样,”时方域抹了一把男孩的脸,惹得男孩一阵脸红,“这样笑起来多好!”
  说完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摆正脸色紧张问道:“你不是姓沈吧?”
  “不是,我姓段……”他收起了酥油饼,有点扭捏的回答,但因为刚才交流的关系,知道眼前的是一个好人,也没有那么拘谨了,“我叫段衡……”
  “段家……”时方域嗫嚅,起身走到一直看着自己的虚凭仙尊身边,背对着孩子们小声问道:“这些孩子是?”
  指的是最后一排那些。
  大师兄看两人窃窃私语,也走了近来。
  “是家族里的庶子,或者……”更不堪些,娘亲根本不是修士。
  这种孩子一般不受家族重视,但是仙门中人起码也得是个修士,家族把他们送上来修行不是让他们出人头地,而是之后有了些本事做家主的跟班。
  当然那也得是实力拔萃的情况下,不然就是一生碌碌无为,只能沦落到帮家族管理产业,最是底层那种,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分别。
  有的孩子惯会自暴自弃,知道自己不受重视便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所以一般天门七子收到这种徒弟也不会太在意,有上进心的就提点,没上进心的就搁着。
  时方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微眯,看来这里越靠后越是一些不受家族重视的孩子。
  他转过身,指着最后一排的几个孩子,大手一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道:“这几个我都要了!”
  然后又点了几个明显不太好管教的孩子。
  人生啊,就是要追求刺激……
  沈真是里面最小的,段衡是里面最大的,被时方域点名的几个都出来站成一团,剩下的被姗姗来迟的其余天门七子尽数捡走了。
  趁着这个功夫,沈真迈着小步子挪到段衡身边,脸上笑嘻嘻,指着段衡怀里抱着的东西道:“大师兄,我也想吃酥油饼。”
  段衡看着比自己小很多的沈真,又看了看怀里的酥油饼,最后看了看跟虚凭仙尊说话的时方域。
  他双手紧了紧,小声道:“不行……”
  没想到直接被拒绝的沈真眨了眨眼睛,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哇!大师兄欺负我哇!”
  那边谈正事的时方域一听见哭声抚了抚额头。
  看来以后的日子昏天黑地啊。
  他心头有些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最大的技能是奶孩子,超有孩子缘。
  时方域:你不听话,我就打死你哦?( 'ω' )? 我说真的哦(^_^)


第7章 下马之威。
  天门第七峰瑶光宫因为这些孩子一下就热闹起来,时方域第二天一大早从四师兄那里回来,边打着哈欠边向瑶光宫飞去。为了止住沈真的哭闹,昨夜他连夜下山给那个崽子买酥油饼,都没怎么休息好。
  但是想着生平第一次要带崽子们上早课,其实心里也有些激动。
  他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多年以后自己的那些弟子仙袂飘飘名满天下的样子,那时候的自己一定尊贵无比,受世人景仰。
  时方域挺了挺胸膛,拍打了几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撩开衣摆走了进去。
  “嗖”一声,时方域早有预感翻身跳开闪开了那个黑影的投掷路线。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杂乱的课桌,翻倒的砚台,满天纷飞的打坐蒲团,还有纸张和墨汁,聆文阁里一阵鸡飞狗跳。
  时方域左手接过一个飞过来的砚台右手接过一个蒲团,就听那帮崽子吵吵没完,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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