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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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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把子,比较大气,成为兄弟,就算分隔两地,也都是正常的事。
  愿天下有情人终拜把子。
  师父和阿衡不算。


第44章 偷摸,开端!
  时方域随着沈温的指引,一句话也不说地跟在后面,穿过后堂最昏暗的那个回廊,一脚踏进门槛,他便顿住了脚步。
  这个地方非常僻静,甚至沈家人并未派人把守,门前立着一柄用非常罕见的灵石打造的长剑,剑身被手指粗的玄铁链缠绕着。
  头顶上悬着一方牌匾,上面写着“祭魂堂”的字样。
  这是与玉峰府风格最不相称的地方。
  内堂两侧摆满了长明烛,地面和墙壁上刻画了满满的符文,像这种比较稀世罕有的符文,只要不是写符文的人,外人一般都看不出符文的用意。
  不过时方域还是很清楚的,这恐怕就是当年他未能踏足的地方吧。
  段衡走到他身后,即便什么也不说,他也知道那是珍贵的依靠,沉下心,时方域迈进了另一只脚。
  沈温站在最前面,手指轻扣着上面摆着许多牌位的桌面,而后转身,走到蒲垫面前径直跪了下去,沈真看到也连忙跪下,随着他父亲磕头行了三次大礼。
  时方域和段衡自然是在一旁看着。
  沈温站起身,随即按下也要随他起身的沈真的肩膀,“你多跪一会吧。”
  沈真有些茫然,可是父亲叫他做的事他只能听从,再去看那些牌位,才发现上面空无一字,只是表面干净的一块木头罢了。
  沈温看着时方域,这次再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开口道:“我们沈家,为了继任家主能堪大任,在仙门六族中不至于居于末端,且实力能日日精进,为此研究了一种秘术。”
  他说到这里停下,良久都没有下一句话,时方域耸耸肩,问他:“所以呢?秘术是什么?”
  沈温眼神微闪,虽然面对时方域,却又好像并没有看他,仿佛思绪飘到了很远,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一般。
  沈温偏过头,看了一眼那些无字牌位,沉声道:“祭魂堂,是给本家直系子弟种下换魂契的地方,换魂契的符文便是墙上这些。所谓换魂契,就是那种秘术,将此契种到双生子体内,一个称之为主,一个称之为奴。奴的元魄会转移到主的身上,可身体依然可以修炼,所修灵力全部融入到主的身上,主凭此精进……”
  “什么?”沈真抬头看着他父亲,脸色震惊到无以复加,他扶着双膝,在腿上来回蹭了蹭,“什么双生子?父亲,玉峰府哪来的双生子?”他偷偷看了一眼时方域,好像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二叔会流落在外。
  时方域无辜地眨眨眼,走到一边坐下,似是没在意沈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同情和愧疚的眼神。
  “沈真,你不一样。”沈温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一人凝望着满是符文的墙壁,继续道:“沈家有孕的族妇,会在未满一月的时候在祭魂堂设阵,将胎儿即将形成元魄之际打散汇集的灵力,制造出双生子。这样出生的孩子于常人无异,只是寿命短些……”
  “什么?”时方域蹭地一下站起身,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自己是个短命鬼,他可不保证刚刚才决定放下这些事的自己不会重新怨恨起他们。
  “不过对于修真之人,这些都可不必在意,毕竟修真本就是绵寿延福的事……”沈温幽幽道,解释的用意似乎是为了安抚突然紧张起来的沈真。
  “你能不能一下说明白些?”时方域气的想要把鞋脱下甩到他脸上,结果后背被人一捅,他回过头看了看段衡,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嘟囔道:“害的段家主和令郎忧心……”
  “好,沈家主说的事情我已经有所了解,不过我更关注的是令尊与景三叔……所以,他们两个也是双生子吗?”时方域又坐了回去,神色如初,出声问道。
  沈温点了点头,道:“种下换魂契后,景三叔便是父亲的影子,时常在他身边保护他,并无人看出异常。”
  时方域皱眉,道:“无异常,是说,关系很亲近吗?”
  “与其说亲近,不如说……是忠诚。”沈温犹豫片刻,认真道。
  可是时方域心里却非常清楚,得知这样的真相,很少会有人心甘情愿一辈子为此付出,甘愿做别人的影子而舍弃自己的一切。不心有芥蒂都是很难的,更遑论忠诚和亲近,如果真的有这么大度的人,又何必用换魂契牵绊着?
  “你父亲从这样开始,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景三叔吗?”时方域掐了掐下巴,觉得沈府一早也该有所防备才是。
  却见沈温摇了摇头,道:“换魂契即是将主奴生死绑在了一起,主死奴亡,景三叔很清楚这件事。”
  时方域“嗬”地一笑,转眼看向沈温,眸光阴冷慎人,口气也十分阴森:“倘若他恨到想要同归于尽呢?”
  沈温一愣,看着时方域这样的眼神背后发冷,心虚一般,他不着痕迹地退开一些,回答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直接杀死父亲不是更好?”
  “嗯?”时方域眼睛一跳,走过去趁沈温不休息扇了一下他后脑勺。
  “这话说的!”什么叫直接杀死父亲不是更好?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大逆不道。
  谁知道沈温这么不禁打,一下就被打摔个跟头,他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懵。
  时方域却突然皱眉看向自己的手心,手心手背来回翻看数次,最后赶忙蹲下来抓住沈真手腕。
  段衡和沈真都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可是这么一被抓手腕,沈温的脸色也变了。
  他握起拳头用力抽了抽,手腕却在时方域手里纹丝不动,挣了几下丝毫不起作用,沈温安静地闭了闭眼。
  时方域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放高许多,语气责备:“现在才察觉出不对吗?”
  段衡上前,按住时方域肩膀,低头问道:“怎么了?”
  时方域心头那股烦躁又出现了,眼前便是不祥之兆,他站起身指着沈温,有些生气道:“沈家主使不出灵力。”
  “可是这是为什么?”沈温有些不敢置信,嗫嚅道,被沈真扶着站起身,他眼神一动,抓住他问道:“你的灵力呢?”
  沈真听话地伸出手,一抹幽蓝色光亮在他手心汇聚成一团,只是隐有消散之势。
  “这?”
  时方域和段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笃定,两人一齐开口道:“是花香。”
  还不等沈温询问,外面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身穿墨袍地弟子,惊惶地喊道:“家主!家主不好了!玉峰上下所有人,都出现了无法使用灵力的情况!”
  沈温看了时方域一眼,知道事有蹊跷,甩了一下袖子,他便快步随着那弟子走了出去,段衡跟在时方域身后,也出了祭魂堂。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段衡走近,在时方域耳边说道。
  “什么?”
  “为什么沈真不是双生子?”
  时方域一愣,回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脑海中突然想起沈温大婚时,新妇那已然隆起的腹部……
  “咳咳……”时方域掩嘴,不一会儿说道:“沈真娘亲有孕之时,沈温都不知道,上哪有机会来到这祭魂堂。”
  “他平时看起来很懂礼的,也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还没成亲就和人家姑娘……”时方域老脸一红,看着段衡默默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跪地求饶。
  因为轮了三周毒榜,昨天蠢作者想蹭个玄学,结果一点四十码完了,告诉自己闭眼睡会……
  一睁眼睛就现在了。
  我有罪。


第45章 开端,困境!
  “你也不相信吧?”时方域将段衡拽过来,让两人靠得更近一些,说着悄悄话。
  “听说是在仙门六族的一次宴会上,喝多了酒……”时方域比出两个手指头,慢慢碰到一起,“事后两个人都吓坏了,也不知道是谁看不上谁,反正想着就这么过去算了,谁知道……嘭一下,就怀了。”
  段衡脸上的五官挤了一下,想象着是怎么“嘭一下就怀了”,转头看着沈温挺拔的背影,想起他平时说话做事都属于说一不二那种的,而且还非常古板老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怪不得成亲这样早。
  “可是,师父是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的?”段衡回头问,眉毛轻皱。
  时方域重重拍了一下他后背,收回手夸张道:“他是谁啊?沈温!师父不打听打听像话吗?”
  他隆起袖子,瞥了段衡一眼,回头加快了脚步,小声道:“年纪轻轻就成亲算是怎么回事啊……跟谁炫耀呢……”
  段衡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师父的想法总是这样与众不同,尤其喜欢暗自较劲。
  摇了摇头,他快步跟上前面那人。
  沈真在最后面指着自己鼻子,气到头顶冒烟,半天才缓过来踹了一下石柱,恨声道:“这是看不见我吗?啊?”
  ……
  “一定是那个花香有问题,沈真去了一趟灵墟,回来没多久,所以影响没有你们厉害。再加上,既然我和段家主没事,那这个肯定是冲你们沈家来的。”时方域靠着桌背,右脚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要多久才可以恢复?”他抬头问站在前面把自己当做一个雕像的沈温。
  “虽然中毒已深,但是靠花香这种招数,对沈家人来说,实力最弱的两天也足够恢复了。”沈温烦躁的回身坐下,想到自己居然大意到被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摆一道,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动作有些大,惊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个激灵。
  抬头看到时方域和段衡,怎么说他们也还是客人,沈温略表歉意地笑了笑。
  沉吟片刻,沈温面容渐冷,似在心中思量,不一会儿他扬声叫来玉峰府的管家,跟他吩咐了一些事。
  时方域没有听,他把段衡拉到角落里,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从刚到玉峰府为师就感觉到不对,可是并没有想到这花香有问题,但是如今看来,这花香并不致命,甚至于沈温这样的人来说都算不上伤害,那么说明接下来一定会有后手。为师总有种预感,也许当年的血案可以水落石出了,所以我们不能走。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战,你千万别出手!”
  最后变成了嘱咐,时方域看着他,眼中隐有忧思,就怕到时出手,世人又将矛头指向他。
  段衡神色不变,抓住时方域的手,身子转而背对着沈氏父子,压低声音道:“师父,就算玉峰有难,也有沈家主在那里顶着,徒儿不出手,你也不用为此拼杀知道吗?”
  时方域还想再说话,段衡手握紧一些,脸上忧色显露,语气稍稍放缓,道:“当年师父元魄受损尽碎,徒儿虽然……将之拼补修复,但到底裂痕犹在,不到万不得已,师父最好不要大力催动元魄……”
  话还没说完,时方域伸出一只手打断他,眼睛看着地上,似乎在倾听什么动静,突然他脸色大变,回头对段衡说了一句“没错,是他们”,便飞身出了门,段衡赶忙跟上去。
  时方域跑到庭院里,略微一顿,便闭上双眼细细探查,倏忽之间,整个玉峰府的声音全部消散,在他耳中都成为过耳之风。
  细微之处,他窥得玉峰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处有大量灵力输出,给他的感觉同当年灵墟如出一辙。
  沈氏父子也急忙奔出,看到的就是时方域踏剑直飞冲天,段衡紧随其上的画面。
  好剑在时方域脚上,段衡一直未佩戴自己的佩剑,如今飞身登入长空,想要不动用灵力是不可能的。
  沈温向后一退,被沈真扶住,听他出神般喃喃道:“段家主为何?为何身上有邪魔怨气?”
  沈真却只是看着上空的两人,眼神露出担忧。
  时方域在踏剑在半空中缓缓漂浮,找准玉峰最中心的位置,手势刚出,便被段衡拉住,时方域回头看他,语气有些急切。
  “与我所想无异,这应该就是一种阵法,并非结界,却也能达到阻绝隔断的作用,我虽不知晓这是何等阵法,也不懂破解之法,但阵势未成,这中间一定是最薄弱之处,要破阵便应该在这里将其破坏!”
  时方域语速甚快,心知这是争分夺秒之时,可段衡却异常固执,仍旧不放开他,他冲着下面沈温的方向喊道:“沈家主!有人用阵法封府,需要全力击破中央最薄弱的一点,可否相助——”
  “家主!家主!不好了!”段衡还未说完,有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那人面容苍白,明明并未发力,身上蓝光消散,人也迅速虚弱下去。
  沈温赶忙上前扶住他,就听到他断断续续道:“府中……修为偏低的弟子……突然……灵力溃散……都……都丧命了……”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头一偏,也断气了,身上的光芒也逐渐消失。
  沈温额头青筋爆出,此时却也没有时间思考到底是谁针对他们沈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父亲……”背后传来一声无力的叫喊。
  沈温回头,却看到沈真反复望着自己的身子,上面的灵力居然也在流失,然后他伸手,却并未在自己身上发现同样的状况。
  “玉峰沈家上下听着!要想活命,就马上盘膝坐下守住元魄之源,阻断灵力消散,切莫擅自使用仙法咒术!”
  头顶传来用灵力放大的呼喝,时方域在空中看着各处升空的灵力被这阵法吞噬,原本急切的神情却骤然一变,他眉头一跳,突然喃喃自语:“不对,这不对!”
  段衡唤他:“师父?”
  “倘若花香之力是困住元魄中的灵力,那与这阵法不是刚好相克?虽然肉眼难以分辨,但沈温身上确实有灵力流出,与其他人相比却相差甚远。相比较其他人,那些灵力溃散迅速的好像根本就没受花香的影响!”
  时方域赶紧抓起段衡的手腕,对他道:“景三叔在玉峰府这么多年,若是早有异心,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定会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
  “所以那些先被阵法吞噬灵力而亡的人,应该就是景三叔的人,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还没开始动手,阵法突然发挥了作用。那么这应该是两波人,互相也并不知晓对方的计划。”段衡顺着他的想法继续说道。
  时方域把住段衡的手,缓缓放下,心中做下决断,他道:“阿衡,如今与五年前情势大不相同,如果今天能逃出险境,救下沈家人,那么为师也能洗脱冤屈,沈温身在阵中不好出手,只有……”
  “师父难道没发现吗?”段衡打断他的话,将他的手抓到眼前,眼中隐有怒意,“既然是两波人,那么与花香必然不同,这阵法并非只针对沈家人。”
  “师父同徒儿一样,灵力也在渐渐消散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晚点,蠢作者马不停蹄……


第46章 困境,危局!
  “但是如若不破解阵法,我们在里面反而处处受制,等到阵法大成,恐怕我们也难以脱身了!”时方域心中着急,但也知道当年的事给段衡留下什么样的阴影,清楚他固执的脾性,遂苦口婆心道。
  段衡缓缓抬眼看他,眼底如深潭一般不可见底,与此同时,原本湛蓝的天空如若被蒙上一层血色红纱,暗红色血气如丝状蔓延,很快将玉峰府覆盖。
  段衡知道拗不过时方域,但他说的不无道理。
  如今身在局中,又有谁可以真的置身事外不出手呢?
  段衡推开时方域的时候大手一挥抽出好剑,在手腕上一划又扔了回去,时方域看到他的架势大惊,想要阻拦,头顶上雷霆怒吼,翻云覆雨之势已经出现。
  而段衡身上那股邪魔怨气再也不加掩饰,缭绕在身侧不散。
  底下沈温妻子云影怜和玉芙也赶到,看到上空的情景大惊失色,一时还以为招致玉峰府如此的是这二人,刚要出手却被沈温挡下。
  “他是在救我们。”沈温沉声道。
  “隆隆”声不断,因为段家的“造化雷封阵”本就是借雷霆之力劈裂一切屏障,高空中的雷云在阵法之外,是以是在外部破坏。
  可是数击下来,那层血纱却并无破裂的痕迹,段衡如今使出来的法术早以比当年威力巨大,然而应对这个阵法还是有所不足。
  时方域咬咬牙,跳开一些,双臂大张,一时之间,玉峰府内一切水源都尽数扑向他,待到达他身侧,忽而变成一人腰身那样粗的冰刺,齐齐刺向雷霆攻击的那个地方。
  这样里应外合,那红纱终于隐有破开之势,两人一齐转个身蓄力,再抬手加大威力。
  头顶二人奋力破开阵法中心,底下的沈温却脸色骤变,他急急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空中的时方域,长袖中的手指似乎在发抖。
  “这是……罕有的冰系仙法,凌寒刺,是他!是他回来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那么熟悉……”沈温向后退了数步,却看到云影怜在他身侧闪过,回头大声道:“这不是魔尊的气息吗?难不成前些时日的传言竟是真的?”
  “沈温!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上面的是大魔头时方域!你不去杀了他吗?”云影怜回头怒目而视,但看沈温双目无神失魂落魄的样子,云影怜眼中嘲讽一闪,回身便想自己上。
  沈真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身,一把抓住云影怜的身后的飘带,说道:“母亲,还是坐下来……守住元魄吧……段家主和那人没有恶意……”
  云影怜并不甘心,回头瞪着沈真,刚想呵斥他,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许多沈家子弟一窝蜂冲进来,身上带伤,身后跟着许多身穿黑袍的蒙面人。
  那些蒙面人手中并无武器,他们抓住一个弟子,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胸膛上,那个弟子便闭上眼睛再无生息。
  沈温赶忙站起身,不顾自身灵力消逝,拔出重剑和那些蒙面人对峙。
  时方域也注意到底下的状况,待看清那些蒙面人的外袍,他心中一惊,抬头对段衡嚷道:“阿衡,没错,是他们!”
  黑衣人与沈家人乱作一团,但灵力流失的沈家人却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几乎轻轻松松就被控制住,然后被抢夺了元魄之力,变成段家人那样的死尸。
  沈温以一己之力击退两个蒙面人,但方一出手便知对方深浅,对面还未使出全力,他却已经力不从心,不由心惊。虽然在仙门六族家主中他实力不是最好,于天门七子相比较也并不一定会取胜,可既能身处家主之位,必然在整个修真界有可相匹敌的实力,也绝非一两个杂碎可以制服的。
  但现在,这些蒙面人随便一两个人就可以与他一战。
  更惊奇的是,沈温重剑的剑气打到他们身上,也像根本没有命中一般,他们不知疼痛地顺势反击,丝毫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
  沈温扶胸猛退,心中居然生出了今日难逃一死的想法。
  那边云影怜还有些力气,只能拼死护着沈真和玉芙,却也是伤痕累累。
  究竟这世上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将玉峰沈家逼迫至此?
  沈温咬紧牙关,将喉中的腥甜吞下,用力挥动手中的重剑,将其中一人的脑袋狠狠钉在墙上,然而视线向前,他看清前方有一个蒙面人身在云影怜的死角,正要发出一击。
  “影怜!”他奋力吼出,蹬地飞身而来,可明显已经赶不及了,黑衣人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后心,而他的眼中,除了云影怜花容失色的表情,竟再也看不出其他。
  但下一刻,云影怜身上幻影一闪,变成了身穿黑红长袍,背影挺拔的男子。
  耳边声音销匿,他仿佛听到了久远的话音,带着孩子气,还有一些未经世事的天真。
  “大哥,将来你娶了嫂嫂,是不是就不要娘了?娘说你耳根子软……唉唉别打我啊!从哪听说的……当然是娘说的!”
  视线缓缓向下,他觉得背后一痛,麻痹冰冷的感觉袭向全身,可是又没有那么真切,他倒地前唯一的遗憾竟然是再也看不到眼前的那个背影了。
  哦不,其实还有一个,就是没能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他恍惚想起那个黑夜,杂乱的荆棘丛里,他远远站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看着娘亲推开沈泽,骂他,吼他,看他哭,看他成为一尊石像,看他转身孤独的背影。
  而他,从始至终没有踏出一步。
  他带了一身的寒露,回去后便被哭得不能自已的娘亲,像是稀世珍宝一般被抱在怀里,那么温暖。
  他没能对那时的沈泽,说一声对不起。
  “沈家主!你怎么样?”黑暗和树影消散,沈温忽觉身体一暖,有人在他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抱住他,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他睁不开眼,却能听到异常清晰的声音。
  “阿衡!你护住沈真他们!”
  时方域冲段衡喊了一声。
  一连用了两次斗转星移,时方域也有些岔气,趁着扶沈温的空挡猛地咳嗽两声。
  一名蒙面人扑身而来,被时方域一把抓住脖子,沈温也顺势摔到了地上。抓住那人,时方域踹开身旁其他攻击过来的蒙面人,伸手揭下了那人的蒙面黑巾。
  虽然早有预感,可看清那人的脸的那一刻,时方域还是控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乘舟。”
  时方域认出他,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宿乘舟的容貌丝毫未变。
  可是他的眼底,为什么那么冷漠无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更了一章
  打了鸡血(并不)
  总之动力就是你们的支持!毒榜退散退散!
  (晚上两点会蹭个玄学,并不是更新呦)
  加油!!!


第47章 危局,转折!
  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万籁俱寂,连呼啸的狂风都静止了,那一瞬间众人都停止了厮杀。
  时方域双眼圆睁,视线渐渐模糊,脑海中涌现出两个在杂草丛中争相奔跑的孩子,那个上扬的嘴角和爽朗的笑声,最后只化成了眼前人双唇抿出的一条线。
  宿乘舟身后一个沈家子弟趁二人僵持的空挡,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挥动长剑砍向他的脖颈。
  时方域想伸手阻拦,可是他又没有任何立场这样做。当年无论如何是他亏欠他们的,可是如今沈家这上上下下死伤的人又要如何算呢?
  宿乘舟歪了下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他未曾回头,却一把抓住了偷袭之人的剑锋,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脑袋,竟然残忍地将之扭断,期间嘴角的笑容并未隐去。
  宿乘舟将那名弟子弟子甩到时方域身上,眼睁睁地看他消散殆尽后,他昂起头轻抬眼皮,在黑袍上蹭了蹭自己的沾满鲜血的手。
  “你叫我,乘舟?”
  时方域踏前一步,却及时被段衡呵斥住,顿住脚步,他扬起长袖在脸上一挡,放下时已经恢复原本的样貌。
  但就算是这样,时方域此时的容貌也已经与多年前相去甚远,并不像宿乘舟一样还如少年一般。
  “乘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泽。”时方域对宿乘舟说道,却完全没注意后面突然变了脸色的玉芙,也或许是他并不放在心上罢了。
  宿乘舟听到那个名字并没有明显反应,他纵起眉头,似乎在细细辨认他的脸,随即他轻声笑了笑,道:“是个很久远的名字呢……”
  “哦!”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想起了更加好笑的事情,拍了拍手,指着他身后的沈温,又碰了自己脑袋一下,像个疯子,“你是沈家人吗?”
  “你原来是玉峰沈家的人!”宿乘舟拍着手,满是笑容的脸却突然变得阴冷,他按了按手指,发出咯咯的声音,语气诡异莫测。
  “那你今天也要死了。”
  时方域只觉得心中冷流划过,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折磨会把宿乘舟变成这个样子。而方才他的话更像是一道命令,蒙面黑衣人全部动了起来,周身再次响起沈家人的哀嚎声。
  时方域转身躲过宿乘舟的攻击,他却接二连三不停歇地出手,丝毫不留情面,十息过后他身上便添了几处小伤。
  时方域躲过宿乘舟伸过来的满是火焰的手掌,反手制住他的手腕,趁机说道:“宿乘舟!你是在给那个老妖婆卖命吗?宿霜渡杀了你全家你忘了?不要助纣为虐了!”
  宿乘舟一顿,手失了力气,脚被尸体绊了个踉跄,时方域改抓为扶,想要帮他控制住身形,却不想宿乘舟刚刚卸去力气的手从孔隙中轰出一掌,将时方域打退了数步。
  “师父!”
  段衡甩开一个黑衣蒙面人,直直冲向时方域,看着时方域顺着他的怀抱向后一靠,吞咽口中腥甜的样子,段衡红眸晦暗难明,周身邪煞之气猛烈爆发,将近身的敌人全部震飞。
  “阿衡,没事没事,啊?”时方域摆摆手,离开他的怀抱站直身子。
  “师父,人心难测,变了的人再难回来了,你素来最是清楚!”段衡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声音升高,眼中幽芒微闪,是怕他轻信眼前人而伤了自己。
  时方域知道段衡在担忧什么,他心中也清楚,即便宿乘舟被他几句话说得回心转意了,沈家祸事以成,难不成还会放过他原谅他吗?
  但他没有回头,还是固执地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手掌既出,一柄长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上,他撕开被宿乘舟抓破的长袍的下摆,在长剑上擦了擦血迹,而后将剑尖对准宿乘舟。
  “当年青姨收留,免我漂泊之苦,此一恩;幸得乘舟两年相伴,免我孤寂之苦,此二恩;禁地助我出逃脱离险境,免我违心之苦,此三恩。”
  “你于沈泽的恩情,由今日时方域尽数偿还,容你三招,三招过后,你与我的愁怨,便要由我亲自来讨了。”
  宿乘舟冁然而笑,指了指沈家人的方向,问道:“你说的愁怨,莫非是因为他们?”
  “你可真是大度啊。”他又接了一句,话音中明显有嘲讽之意。
  时方域抬抬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止。”
  还有段家上下的亡魂,招致他落入那样两难的境地的灵墟一案。
  “师父——”身后段衡急道。
  时方域背对着段衡打断他道:“阿衡,天上的阵法还差最后一下,沈家那帮废物指望不上了,你快去!”
  他回过头,冲段衡神秘一笑:“破开阵法,我们就有救了不是吗?”
  时方域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好像话中有话一般,段衡懂他的意思,只得闭眼点了点头,道:“好。”
  多年离散,失而复得,总归还是逃脱不开这一声“好”。
  眼中寒光乍现,他满含杀意地看了一眼宿乘舟,然后直冲云霄,开始最后的时间之战。
  时方域陡然收起长剑,冲着宿乘舟勾了勾手,“来吧。”
  宿乘舟嗤笑一声,偏头看了看各自为战的沈家人,看到尽力拼杀却怎么也破不开重重包围的沈温,看到被云影怜护在身后满面哀戚的沈母玉芙,他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值得救的。
  或许,如果那天逃出来的是他,他也会继续那个善良仁和快乐恣意的宿乘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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