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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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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鸣到底图什么?
  他强行按捺下内心的惊疑,语气平淡地找了个借口:“你才刚刚进入军校,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累,不适宜受孕。”
  薛鸣坚持:“我可以的。”
  看样子是很想生了。
  左越头一次在他面前叹气,覆住搭在他膝盖上的手,耐心解释:“军校训练的强度是你难以想象的,你不是说要挣钱养我么,受孕了怎么正常训练,怎么领津贴?”
  薛鸣眼神黯了黯,心知他说得有道理,但仍旧不死心地喃喃:“但是幼崽很可爱……”
  左越终于觉察出点不对劲,与其说薛鸣怀有某种目的,倒不如说成他对幼崽抱有执念,这种执念甚至已经强过了他自己本身。
  左越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放开薛鸣的手,操纵轮椅往后退了一小步,面色微冷问道:“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生幼崽?”
  薛鸣搁在他膝上的手落了空,愕然看向突然远离他的雄虫,莫名道:“结婚了就要生幼崽,不是吗?”
  在他的认识里,结婚后生幼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最令他羡慕。
  就算在虫族也不会有雄虫抗拒生幼崽这件事,但左越的表现好像是在……生气?
  轮椅上的雄虫嘴唇抿成苍白一线,久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两只虫有了幼崽,私虫空间越来越小,忍无可忍地左越一把将幼崽打包扔到军部美其名曰锻炼,终于如愿压倒了雌夫,恶狠狠地说:“再也不生了。”
  薛鸣:“你说了不算。”
  于是当晚依旧被榨得缴械投降,不出意外又中标了。


第7章 
  左越生气了,下飞行器的时候薛鸣边走边想。
  因为他无视了薛鸣伸过来要推他的手,操纵轮椅远远走在了前面。
  为什么会有不想要幼崽的雄虫,薛鸣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发现雄虫的背影已经停在了商场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薛鸣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左越的薄唇依旧抿成一线,感觉到他的脚步声靠近便扭头继续往门内走,将不与他说话的态度表达得很彻底。
  商场的客流不多,但左越一只盲虫,虽然轮椅的自动行驶系统会为他避开障碍,但薛鸣还是担心他会被撞上。
  天人交战了一会,他快走几步将手搭在轮椅靠背上,以防出现意外。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左越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这里是距家里最近最全的综合商场,你如果不想网购可以来这里。”
  薛鸣“嗯”了一声,沉默的气氛终于缓和些许,左越带着他买了几套常服,照例是他付的款。
  原因无他,薛鸣付不起。
  贫穷的雌虫面色赧然地将新衣服收进储物空间,对雄虫一再保证会努力挣钱,收到雄虫敷衍的点头。
  左越不缺钱,在别的雄虫幼崽还在享受周围的吹捧时,他已经开始随军队出去开发蛮荒星球了,帝国给的津贴很优厚,加上这些年用积累的战利品做的投资,财产相当可观。
  因此他不介意雌虫用自己的钱,但薛鸣好像心里负担很重。
  经过一家生鲜超市时,薛鸣脚步顿了顿,想到自己账户趋近于0的余额,咬牙要推着左越走开。
  后者却刹住了轮椅车轮:“去看看。”
  这家超市卖的都是新鲜的肉食和从其他种植型星球运过来的蔬菜,价格高得令虫咋舌,薛鸣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已经盘算好未来一个星期做什么菜了。
  左越微微一哂,停在鱼摊前,指着一条通体泛蓝的鱼说道:“我想吃鱼。”
  他难得提要求,薛鸣纠结地皱了皱眉,决定把作为雌虫的自尊先丢到一边,买了左越指着的那条鱼。
  有一就有二,两只虫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又买了不少菜蔬,通通收进储物空间里。
  晚上喝到了炖得鲜美的鱼汤,左越头一次觉得提要求被满足的感觉,还不错。
  吃完饭左越照例去书房处理事物,薛鸣则抢了小O的活,忙里忙外打扫家务,气得小O跑去书房控诉自己快失业了。
  左越听了反倒扬了扬唇角,让它看着点别让雌虫太累,马上就要进军校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使唤我。”小O嘀咕,认命地去“看着”薛鸣了。
  左越与几位同僚通完视频会议,低低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躺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军部的形势并不乐观,向他施压的高层越来越多,民间也在讨要说法,一旦他精神力紊乱的消息泄露,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动荡,当下只能宣布退位,将第一军团总指挥官的位置交出去才能全身而退。
  “伊凡·珀西。”他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苍白的脸上一片森然。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停在了门外。
  “进来吧。”左越赶在来虫敲门之前说道,神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薛鸣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经过几天的同床共枕,他发现左越的睡眠很浅,夜里几次三番惊醒,睡前喝杯热牛奶有助睡眠。
  左越对他的投喂来者不拒,因为军部而产生的焦躁心情舒缓不少,索性将还在滴滴作响的通讯器一关,睡了个早觉。
  但这一觉,差点睡出虫命来。
  深夜,薛鸣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左越压在自己身体上方,一双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自己,似乎要将他吞噬。
  他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过了几秒,薛鸣才忍住后背炸起来的战栗感,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手滚烫。
  左越却一言不发,没有眼珠的眼眶宛如深黑的洞口,他俯下身,突然攫住了身下雌虫的唇,攻势强硬。
  不是说不想要幼崽么?
  薛鸣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便被夺去了呼吸,左越的吻更像是啃咬,要将他吞吃入腹般凶狠,薛鸣好几次都被他咬痛,嘴里蔓延开一股铁锈味。
  那股味道似乎更刺激了他的凶性,唇齿路过的地方红痕连成一片,有些甚至沁出鲜红的血丝。
  “嘶。”薛鸣疼得倒吸一口气,肩膀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牙印,身上的雄虫正着迷地舔舐着涌出来的鲜血,与白天判若两虫。
  他意识到不对,开始伸手推拒:“左越你怎么了?快醒醒!”
  后者似乎被这声音唤醒,脸上嗜血的表情停顿了一下,接着换上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低声喝道:“快走,关上门!”
  说完将薛鸣往地上一掀,整只虫倒在床上,急促而剧烈的喘息。
  薛鸣就地一滚,回头再看时左越正匍匐在床上,腰背弓起,露出的皮肤下层有什么东西在钻动,令虫头皮发麻。
  薛鸣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果然奔回床边:“这是怎么回事,我能做什么?”
  左越似乎在与身体里的东西做斗争,皮肤底下的活物一会突起一会消失,痛苦的喘息声大得宛如在卧室擂鼓。
  薛鸣彻底慌了,理智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他应该尽早远离,可左越这个样子……
  “别管我。”撕拉一声,左越修长的手指彻底虫化,将床单抠出一个大洞。
  他将自己死死抵在被子上,哑着嗓子说道:“去客厅找小O,它知道怎么做。”
  接下去的声音含糊极了,薛鸣只隐约听到“狂化”“舒缓剂”之类的字眼。
  他狂奔而出,找到站在墙角休眠充电的机器虫小O,后者却全无反应,胸前的电子屏也是黑的。
  薛鸣并没有小O的控制权,对面前的铁疙瘩束手无策,他站了约有两三秒,突然想到书上说的每只机器虫都有隐藏的强制开关键,只有主人才知道在哪里。
  现在问左越已经来不及了。
  卧室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他强迫自己冷静,伸手仔细摸过小O身上的每一块铁皮,终于在它手掌靠近拇指的地方找到一小块触感不同的铁皮。
  就是这了,他按下那块铁皮。
  小O胸前的电子屏亮起,薛鸣屏住呼吸。
  【系统升级中,预计05:55重新为您服务,晚安】
  “操!”屏幕亮了几秒又重新黑掉,薛鸣一拳打在墙上,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才两点半,早不升级晚不升级,这只破机器虫是指望不上了。
  薛鸣搓了把脸,在报警求助和跑回去两者之间犹豫一秒,随即大步奔回卧室。
  卧室已经一片狼藉,床头柜上东西被扫落在地,破碎的床单和被套里的鹅绒撒了满床,左越躬身伏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尖锐的虫爪在墙上挠出嶙峋的抓痕。
  薛鸣额间青筋一跳,在距离他还有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用尽量平缓的语调告诉他小O在升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后者回给他一个“滚”字,墙上又多了一道爪痕,不难想象这东西如果挠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样。
  肠穿肚烂跑不了。
  “关门,滚远点。”左越几乎从牙缝里憋出来这几个字,接着又陷入混沌中。
  体内的精神力左冲右突,急于找到出口,将周围的一切拖到面前绞碎吞噬,若是以前他也就放出来了,但现在家里多了个薛鸣,他不该成为牺牲品。
  被他一吼薛鸣反而彻底冷静下来,听到他口中一直在重复“舒缓剂、书房”之类的字眼,快走几步问他秘钥是多少。
  左越已经听不清他说话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扭头紧紧“盯”住他。
  被那双黑洞般的眼眶“看着”,薛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突然抓住他虫化的利爪,厉声问他书房的秘钥多少。
  被爪尖割破手掌,鲜血蜿蜒而下,左越鼻尖动了动,吐出一串密码,薛鸣顾不得理会自己的伤势,扭头奔向书房,一阵翻箱倒柜后终于找到舒缓剂,快速浏览完使用说明硬着头皮上阵。
  透明的液体被注入静脉,左越紊乱的精神力终于得以安抚,皮肤下的黑点也隐匿不见,虫化的爪尖逐渐退化成修长的指尖。
  他坐在床沿边上,睡衣已被汗湿透,黏在前胸后背,竟消瘦得像纸一般薄。
  薛鸣单膝跪地,握住他颤抖冰凉的指尖,轻轻问道:“没事了对吗?”
  左越垂着眼睫,嗓音透着虚弱喑哑:“嗯。”
  薛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脱力般坐在地上,被割伤的掌心在地板蹭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左越鼻端嗅了嗅,这才反应过来:“你受伤了?”
  薛鸣咧出一口白牙:“没事,出了点血。”
  后者“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室内陷入静谧,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薛鸣休息够了,准备为自己包扎一下时,左越突然抬起头,一字一顿道:“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左越(沮丧中):离婚吧,我给不了你幸福。
  薛鸣(怒发冲冠):老子好不容易领了证的雄夫,你说离婚就离婚?没门!


第8章 
  薛鸣霍然转头,盯了左越足有一分钟才压住声线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看似平稳的嗓音下透着几分惊惶。
  左越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会反问,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
  在他看来,没有谁会愿意待在一只精神力紊乱的雄虫身边,哪怕他身居高位、家财万贯,虫生都没有保障,更遑论享受由他带来的便利。
  薛鸣既然发现了,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他想好了,等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分给薛鸣一半财产,毕竟这几天承蒙照顾,鱼汤很好喝。
  而自己就去申请残疾虫证,这样帝国婚姻法就不会强制他再匹配对象。
  薛鸣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一声音节:“我先去洗手。”说完不等反应落荒而逃,不一会连着的浴室内响起哗哗水声,淡淡血腥气在房间内萦绕。
  左越侧耳听着,眉眼低垂,露出几分温柔的安静,方才那副狰狞嗜虫的模样仿佛只是个噩梦。
  粉红色的水顺着下水道旋转冲走,薛鸣愣愣地看着掌心那道被流水冲洗得发白的伤口,脑子已经成了乱麻。
  如果不是左越尚存一分理智,此时他已经被咬断了脖子。
  很惊险,但他莫名没有半点后怕的情绪,心底反而升起几分……心疼。
  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已经陷入绝境的困兽在笼里发狂嘶喊,攻击视野中的任何活物,其实背后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救救我。
  卑微而可怜。
  但再可怜那也是一只随时可以咬断人脖子的雄兽,薛鸣不是圣父,没有上赶着找死的爱好。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左越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轮椅,单手扶着门框,红得过分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叫他。
  薛鸣关了水。
  “过来。”他冲他招了招手,拿出治愈伤口的喷雾,对着他的手掌喷了喷,娴熟地包扎起来。
  高等雄虫的爪子在攻击时自带毒素,能破坏对方的血液凝结功能,以薛鸣这么个冲水法,不到天亮就得流血而亡。
  薛鸣被他托着手掌,俯视下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眉骨和长而密的睫毛,薛鸣突然伸出手指在他睫毛上刮了一下。
  那层睫毛扑簌簌眨了好几下,尽数扇在他指腹那一丁点地方,触感微痒。
  他像上瘾了似的,又拨弄了一下。
  左越稍稍往后退让,握住他作乱的手指,轻轻用了点劲示意他安静。
  薛鸣绷紧了唇线,知道离婚这事绕不过去了,索性先发制虫表态:“我不想离婚。”
  说完甩开左越的手,从家里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子换上,又将被左越扫落的物品归置原地,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轮椅行驶的声音靠近,左越清透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冲动,我们仅仅相处了几天,远远不到为对方承担风险的地步。”
  薛鸣把枕头往床上一摔,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越:“什么地步才算为对方承担风险,左越,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你当是小孩办家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么?”
  左越张嘴辩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婚对你是一种保护。”
  “那你呢?”薛鸣反问,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后者打了个磕绊,唇角勉强提了提:“我还是帝国的上将,能坏到哪去。”
  薛鸣住了嘴,就算再不懂政治他也明白帝国上将精神力紊乱意味着什么,左越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才是真叫虫生气。
  但他不擅长斗嘴,索性往铺好的床上一躺,闭眼装睡。
  眼前有阴影笼罩,左越掀开他的被子,面带无奈:“别闹,我是认真的。”
  薛鸣眼也不睁,伸手抢过被子盖到下巴尖,语气淡淡:“我要睡了。”
  说完放平了呼吸,要不是上一秒还在争论,左越真会被他骗过去。
  还说不是小孩子,幼稚。
  左越暗叹口气,将被角替他掖了掖:“累了先睡,想离婚随时可以和我提。”
  说完轮椅行驶的声音逐渐远去,随着关门的一声轻响,薛鸣额角青筋跳了跳,睁眼到天亮。
  这夜过得格外漫长,又似乎格外短暂,薛鸣感觉脑海里才过了几个念头,一晃已经到了早上七点,他起床洗了把脸,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从门缝处透出来的灯光。
  左越昨晚也一夜未睡。
  他脚步顿了顿,打消了敲门的念头,扭头就走。
  “早上好,上将昨晚睡得好吗?”升级完系统的小O电子屏上显示出一个早安的表情包,笑容满面的样子。
  薛鸣面无表情:“不太好,你最好现在就去找你的主人负荆请罪,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突然升级。”
  小O露出个惊悚的表情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噢,这个该死的躯壳!”
  它眼眶里的金属球“嗖”地一下弹出来,被它重新按了回去,几乎立刻向左越发出了精神连接的请求。
  稍顷,左越发白的脸庞出现在它面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又发作了?你脸色看起来真糟糕。”小O边说边为他做全身检查,语气含着担忧。
  左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问道:“升级完成了?”
  一说到这个小O就愤愤不平:“你真该替我找个好点的躯壳,这破玩意儿三天两头升级,处理进程也慢得很,这样下去我怕挺不到你最需要我的那天。”
  “你的梦想不就是当一只普通的机器虫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不用复苏了,挺好。”
  小O无声摇了摇电子屏上的铁皮脑袋,系统就是系统,所谓梦想也只是数据通过精密计算得出的回答,也就只有左越会把它当回事并且一直记在心里。
  它自己都不信。
  检查无虞后,小O还是给左越打了一针舒缓剂以防意外,薛鸣已经做好早餐等着了。
  生滚的鱼片粥搭配自己腌的小咸菜,看着就令虫食欲大开。
  左越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了会,手上已经被塞了一把银勺,薛鸣呼噜呼噜喝着粥,不抬头也不说话,看样子对昨晚撇下他睡书房的举动很在意。
  左越举着勺子不上不下,堂堂帝国上将在埋头喝粥的薛鸣面前竟然显得有几分弱势。
  他捏了捏冰凉的勺把,斟酌开口:“昨晚——”
  薛鸣把碗一搁,打断他的话,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比了比:“两件事,一,昨晚你说我想离婚随时提,我的回答是现在不想离,既然你已经把主动权交给我,那就等我想离的时候再说;二,我与你的确只相处了几天,对彼此不够了解,所以以后请你外出时每天至少与我联系三次,每晚睡前与我聊十五分钟,出了问题解决问题,不许躲到书房。”
  他话音一落,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直到空气中传来“咔哒”一声脆响,小O抬手安上自己险些惊掉的铁皮下巴。
  没看出来,薛鸣骨子里竟然这么彪。
  由于刻进基因里的臣服性,雌虫对雄虫无不是爱慕交加百依百顺,敢这么提要求的,薛鸣是头一个。
  不止它傻了,左越也险些稳不住,勺子掉在碗里磕出一声轻响。
  被响声惊醒的他低声咳个不停,苍白的脸上渐次泛起红晕,好看极了。
  薛鸣紧张地看着他,心里也没底。
  后者咳得脸色通红方才止住,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水压惊,一时竟然找不出话来回他。
  应该高兴的,他想。
  “为什么非得是我?”脑海中掠过无数句虚与委蛇的回话,左越却选择了最为直接坦白的一句。
  薛鸣也说不清,他就是:“懒得换。”
  最初的确被吓得不轻,甚至萌生过退意,但过后他反倒不慌了。
  面前的雄虫昨晚忍着莫大的痛苦也记得几次三番警告他远离,也许这就是让他有底气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源头。
  左越被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噎得不轻,仔细想想自从他昨晚神智恢复后,事情仿佛就朝着他不可预测的方向狂奔而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薛鸣看着寡言少语,其实非常有主见,决定的事情鲜少有改变,认识到这一点,左越放下碗,终于做出让步。
  今早的养生茶换了口味,是安神的,左越将杯子握在手心,照例叮嘱几句家里想买的东西就买,觉得无聊就出去玩等等之后上了飞行器。
  薛鸣送他出门,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带上出门赚钱去了。
  飞行器上,左越正闭目养神,正在驾驶舱的小O突然在脑海里敲了敲他。
  “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嗯。”他没有睁眼,示意小O继续说。
  “我偷偷检查了昨晚你喝过的热牛奶残余物,发现并不是市面上的普通牛奶,而是来自喀什尔星球的犀牛奶,那东西对精神力紊乱的虫族来说简直是催命符,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故意试探你的?”
  左越眉峰动了动,问道:“知道他从什么渠道得来的吗?”
  喀什尔星球的犀牛性情狂暴,常常成群结队出没,极不容易捕猎,且不能驯服,所以价格很贵,薛鸣那点财产连一杯都买不起。
  “谁知道呢,也许跟你回来那天就带在身上了。”


第9章 
  通讯终端响起滴滴声,文字自动转化的电子语音在左越耳边响起,原来是薛鸣出门了,告诉他会晚一点回家。
  左越回复:“去哪里?”
  薛鸣抬头看了一眼顶端的巨幅招牌:帝星幼崽中心游玩城。
  “赚钱养家。”他打下这几个字,正要关闭屏幕,终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前几天加的那只贵族雌虫。
  诺厄:军校的录取书到了,快看看你有没有收到!
  随后发来一个激动三连的表情包。
  薛鸣点进邮箱,果然看到录取书静静躺在第一行,他返回通讯界面,简洁回复:“收到了。”
  性冷淡到仿佛那只是一封垃圾邮件。
  从早上兴奋到现在并且广而告之所有社交圈的诺厄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就是军校的录取书,激动个毛。
  隔着屏幕他摸了摸鼻子,但仍按捺不住飞扬的心情,东拉西扯问他在做什么,要不要出来聚个会,毕竟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
  谁知薛鸣冷淡地拒绝了他:“要打工。”
  诺厄缓缓打出一个“?”。
  帝**校施行全日制管理,并且入学就有非常高额的津贴可拿,薛鸣这是在外头打的哪门子工?
  见他还有继续十连问的架势,薛鸣对着头顶硕大的招牌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以此证明自己不是敷衍。
  后者发来一连串感叹号。
  诺厄:我就在附近,你等等!
  说完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直接切断了通讯,薛鸣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默默把“很忙”两个字删除,顺便看了眼时间。
  他可以在这等五分钟。
  诺厄没有让他等太久,几乎不到一分钟,薛鸣就看到游玩城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看到他的瞬间挥了挥手,大步朝这边埋来,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活泼的光线。
  “嗨,没想到这么巧。”诺厄把打包的甜品杯塞到他手里,笑着打招呼。
  薛鸣还回去:“我不喜欢吃甜食。”
  “这样啊,你喜欢吃什么,下次带给你。”诺厄接过去咬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
  薛鸣摇了摇头,他不重口腹之欲,喜欢的东西乏善可陈。
  游玩城是专门针对幼崽的娱乐场所,里面的游玩项目千奇百怪,薛鸣进门便直接往右转,来到一个虚拟捕猎类的门店前,在前台换了十个星币的游戏币。
  “你说的打工不会就是这个吧?”诺厄露出惊讶的表情,脑后的发揪也跟着一翘。
  薛鸣:“嗯。”说完拿着游戏币走开。
  打了几次交道,诺厄大致也知道了他不爱搭理虫的毛病,来都来了,索性也兑了十个星币,在掌心掂着跟了上去。
  这家店的客流不错,很多档位都被来玩的虫族占满了,除了幼崽不乏许多成年虫,诺厄陪着薛鸣等了好一会才占到位置。
  面前是一款益智型游戏,通过射出细针击中移动的目标即视为成功,根据目标物的大小、移动速率等获得相应奖励的游戏币。
  薛鸣直接将难度值拉到最高档。
  诺厄眼前一花,看旁边的注释才辨出那个移动得能甩出残影的玩意是一根和薛鸣手中差不多粗的牛毫细针。
  游戏奖励是一乘两百,薛鸣刚刚把兑来的十个游戏币全投了进去,也就是说赢了的话可以获得2000个游戏币,游玩城的游戏币可以反向兑换成星币,一场游戏赢2000星币,血赚。
  但商家的钱哪有那么好赚,以诺厄A级的体能素质几乎无法捕捉对面细针的运动轨迹,就算薛鸣比他高了一级,没受过专业训练,他不信能好到哪里去。
  薛鸣挽了挽袖子,让身后的雌虫站远一些,随后捻起只比汗毛粗不了多少的细针,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静止。
  无止尽的静止。
  左右档位的虫陆续来了又走,一批又一批,诺厄站在宛如雕像的薛鸣身后,数不清第多少次看腕上的时间。
  距离薛鸣摆出这个姿势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五十分钟了。
  他张了张嘴,有心想让他放弃算了,又记着薛鸣说过的别打扰他,面前的细针依旧飞来飞去,盯久了简直头晕眼花。
  诺厄佩服地看了一眼头发丝都没动过并且短时间不打算动的薛鸣,自个儿找了个档位,刚上手一盘,来自于A+级精神力特有的敏锐突然听到“叮”地一声细微轻响,接着薛鸣所在那个档位的游戏机亮起彩灯,伴随贺喜声。
  【恭喜过关!】
  “哗啦”几声金属磕碰的响声,诺厄大步跑过去的时候,薛鸣脚下滚出来的游戏币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我tm——”诺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看看薛鸣又看看还在不断往外倒的游戏币,以手握拳往掌心一拍:“你太神了!”
  不等薛鸣开口,他已经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个袋子,把地上的游戏币往袋子里扒拉,嘴里还低声念着发财了,兴奋得无以言喻。
  作为纳尔森家族最受宠爱的幺子,诺厄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么点,现在却由衷地感到高兴。
  两只虫一起把沉重的2000游戏币抬往前台,后台接到消息的老板已经等着了。
  “真令虫惊叹,要知道这个游戏的最高难度提升后,可从未被挑战成功过。”老板指挥智能机器帮他们抬走游戏币,笑容满面问道:“您需要兑换现金还是网络星币?”
  “我想换迷雾之原的通行券。”薛鸣没有多嘴告诉他上一次的最高记录也是他破的,指着柜台上展示的一张水蓝色的纸券说道。
  老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面上闪过惊诧:“这张通行券的兑换币正好是2000,但因为难度极大,已经很少有虫会玩这个了。”
  迷雾之原是一款大型捕猎类全息虚拟游戏,游戏背景是一大片弥漫着灰白色武器的荒原,上面生活着各种猛兽,从里面猎得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同等值兑换成现实世界的东西甚至由店家进行拍卖换钱,薛鸣的犀牛奶就是这么来的。
  只可惜他经常去的那家游玩城已经倒闭了,否则他也不会找到这一家。
  薛鸣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风险:“请把电子版的通行券发给我谢谢。”
  有钱赚老板当然不会反复劝说,很快就将通行券发到了他的邮箱。
  眼睁睁看着一大袋子游戏币换成薄薄一张纸,诺厄就差给薛鸣跪下了,那可是薛鸣熬了三个小时赚的小钱钱,居然就换了一张赔本的破通行券!
  化身抠门精的诺厄怨念地盯着他,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顿了顿,难得抬头解释一句:“我有数,不会亏。”
  诺厄安静跟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薛鸣用退回的十个星币本钱在游玩城转了一圈,陆续赢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游戏,用赢来的钱买了个带按摩的泡脚桶就收手往回走,差点与低头走路的诺厄撞个正着。
  “你不回家吗?”天色已经微暗,他急着回去给左越准备晚餐,自然不能与诺厄继续待在一起。
  诺厄悠悠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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