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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死成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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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再次站在这扇门内,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手微微的颤抖。他垂眼看着手中的‘食物’。眼神一黯……
    这样的食物怎么能吃?他走到院子角落的沟槽旁,将碗中的东西倒了,然后在井中舀了一碗清水,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饼来。他小心的把饼撕碎,泡在水中,然后端着碗走进屋。
    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如同幽灵一般,对着没有窗户的墙壁,怔怔的仰头坐着,一动不动。看起来,比前段时间更瘦了。
    就像,随时随地都可能死去……
    白泽眼眶一热,他深吸一口气,以前多痛多苦多难熬,他都没有哭过。但最近,他好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慢慢走到叶氏跟前,将碗端起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娘,吃饭了。”
    这一声‘娘’字出口,白泽只觉得心中澎湃的情绪顿时汹涌而出,终于止不住化作眼泪流了下来,将自己的脆弱一面展露人前。哪怕这个人,如此单薄,如此瘦弱,仿佛一阵风般随时都会消散……但是白泽却依旧在她面前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这么多年,他一直让自己坚强着,季玹就是他的信仰,让他一往无前。
    让他不惧艰险。
    但有一天,信仰忽然坍塌了,他的世界也一同坍塌了。
    他的悲伤无处诉说。
    连死亡都不能选择,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其实,并不想这般坚强,也希望有个人可以让他依靠片刻。
    只是他没有。
    叶氏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墙壁。
    白泽放下碗,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过叶氏的脸,拿袖子轻轻擦了擦她的脸。曾经艳绝天下的叶皇后,谁能想到区区几个月后,会变成这般悲惨的模样。她的皮肤变的这样粗糙,再也不复曾经的柔嫩,眼角嘴边已经出现了皱纹,脸上脏兮兮的,显是很长时间没有洗过脸了。
    白泽环顾四周,终于在屋角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桶,他去打了一桶水回来。动作轻柔的给她擦了擦脸和手,又用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但是结的很厉害,白泽不敢用力,只能一点点的解开。
    他忙活了好一会儿,看到稍微‘整洁’了一点叶氏,露出一个淡淡的酸涩笑容。然后他又端起碗,哄道:“吃点儿好不好?”
    叶氏看着他,双目无神,似乎对面前的食物很疑惑,因此没有反应。
    白泽又道:“快吃吧,吃完了,我下回还来看您,娘。”
    叶氏眼中好像产生了些许波动,她低下头,缓缓抬起双手接过了碗。
    白泽长吁了一口气,他看着叶氏开始吃起来,叶氏吃的很慢,但白泽一点也不着急,他静静的坐在一旁,就这样温柔的看着她,直到叶氏吃完。白泽才拿过碗,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娘,明天我再来看您。”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刘太监斜斜坐在门口,身旁是空掉的酒壶,他满脸通红,晕晕乎乎的,“怎么进去这么久才出来?”
    白泽看着他,眼中微不可查的流露出一丝寒意,他笑道:“她怎么也不肯吃东西,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疯婆子,难怪您都不愿意进去呢。”
    “可不是,又脏又丑还不听话。告诉你,不听话就打!打到她听话为止!”刘太监哈哈大笑,同时挥舞着双手,一副很有心得的样子。
    白泽看着洋洋得意的刘太监,袖子下的手慢慢握紧,一个虚弱的半老的醉酒的潦倒太监。就算他失去了曾经的身体,他也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他只要抬抬手,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杀死他……
    “喂,你还在那儿干什么?”胡太监走过来。
    白泽眼中的杀意渐渐淡去,杀了这两个太监,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将他和叶氏陷入更糟的境地,他要忍耐。
    “胡公公,您过来了,刘公公喝醉了。”白泽微微弯腰,笑。
    “真是的,这家伙。”胡太监扶着刘太监站起来,对白泽道:“行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是的,胡公公慢走,明日我再来。”白泽微笑。
    白泽走出冷宫的大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偌大苍凉的冷宫,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张牙舞爪,要将人连皮带骨的吞噬掉。
    他紧抿着唇,娘,我会带您离开的,您等着。
    
    第15章 怀疑
    
    那日以后,白泽来的更加频繁了,日日都不间断。当然每次都少不了好酒好菜,刘太监酒足饭饱之后,开始习惯打发白泽去帮他做事。
    白泽装作不情愿又没有办法的样子,但每次都还是去了。
    在刘太监他们看不到的时候,白泽才会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因为提前有了准备,他会在衣服内藏好食物和水,有时候还有换洗的衣服。
    每天他都会小心翼翼的给叶氏擦洗,梳头,然后喂她吃东西,陪着她。
    看着渐渐干净起来,气色也逐渐好转的叶氏,白泽眼底露出由衷的笑意。虽然叶氏总是不说话,叶氏也不清醒,不认得他……但他根本不介意,他很珍惜现在这样的日子,叶氏不是他,也许哪一天不小心就会彻底死掉了,而他连侍奉在前的机会都不再有。
    子欲养而亲不在。
    他想起这点,就觉得很恐惧,于是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总是会坐在叶氏旁边,和她说些话,即使没有回应,只是自言自语,也不觉得枯燥。
    “今天天气很好,您看到了吗?”
    白泽静静坐在叶氏的身边,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但是这里太冷了,炭火也带不进来。我怕您受不了春寒。”
    “娘,您知道吗?我很庆幸您还活着,我做了那样的错事,您却不计较,还愿意等我。”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最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我常常幻想我的父母亲,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想不出来,经常晚上梦到,白天醒来就忘了。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根本不用去想象,等见到了,自然就明白了。想象是无法描述这种感情的……我很高兴您也想着我,没有忘了我……”
    “无论您是什么人,无论您在不在我身边,在我眼中,您只是我的母亲。”
    他轻轻环抱住叶氏,声音颤抖,“娘,我们找机会逃离这里好不好。”
    “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不想再看您受苦,再这样下去,您会死掉的……”
    “我已经回来了,您不必再傻等下去了。”
    白泽说着说着,悲伤难以自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僵硬沙哑的声音。
    “泽儿……”
    白泽猛的抬头,却看到叶氏双目茫然的看着前方,眼中的欣喜渐渐熄灭,被失望所覆盖。他准备起身,忽然发现叶氏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叶氏露出一个笑容,“泽儿,是你,对不对。娘,终于等到了……”
    “是的,是我。”白泽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十分用力,“是我!”
    叶氏慢慢的……伸手碰触了一下白泽的脸,又如同受惊般猛的收了回来,她脸上的笑容消散,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叫道,“快逃啊!快逃,你留在,这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事,您别怕。”白泽语气沉稳,安慰道。
    叶氏却不听,她使劲的推白泽,要把他推开,“你快,走啊!为什么,不听话!”
    白泽使劲抱住她,用手轻轻拍她的背部,安抚道:“娘,都过去了,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没事。”
    叶氏‘啊啊’的叫着,但在白泽的抚慰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眼中流下两行眼泪,“泽儿……娘,好想,你……”
    “我也想您。”白泽将脸部埋在叶氏的肩膀上,闷闷道,“想了您十几年了。之前,我都已经绝望了……但是,没想到我还能见到您,没想到我们可以相认……没想到我还能像今天这般和您在一起。我忽然觉得,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
    “娘,是您让我活了过来,谢谢您。”白泽说。“我这样庆幸,您的存在。”
    “孩子。”叶氏茫然的双眼微微闪动了一下,又恢复茫然。
    白泽平静的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儿子想和您一直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可以看着您慢慢变老;您可以看儿子,娶妻生子,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儿子希望您可以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可以看到这一些。”
    “但是这里环境太差了,对您的身子不好,儿子带您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好的话,您就捏捏我的手,行吗?”
    白泽看着叶氏的眼,眼中充满了希冀,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处……
    他的手心,紧张的都是冷汗。
    叶氏怔怔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的动了一下。
    白泽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深吸一口气,喜悦在眼底泛滥开来,他在叶氏耳边道:“娘,明晚我再过来。”然后他轻轻把叶氏送到屋子里躺下,关上门。
    白泽对着门,低声道:“娘,我走了。”
    ……
    白泽走出院子,将门锁上,刘太监对他似乎十分信任,连钥匙都交给他了。白泽只需要离开时再把钥匙还给刘太监就行了。
    他站在门口沉思,该怎么把叶氏从这里带出去?
    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冷宫的看守并不森严。季玹虽然仇恨叶氏,但如今叶氏不过是个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疯女人,叶家也已经倒台,对他再产生不了丝毫威胁。他身为一国之君,并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叶氏的死活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对白泽来说是个好消息。
    因此他只要放倒刘太监两人,要带叶氏出去并不难。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上扬。
    白泽抬起头,抬步就往外走。
    但是没走两步,他忽然停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院门口的一颗大树下,季玹双手抱胸,斜倚在树干上,正沉沉的看着他。白泽只觉得眼前一黑,握紧手中的钥匙,微微颤抖。
    季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过!他站在这里,听到了多少?
    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现在出现!
    白泽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不甘和痛苦……
    “见到朕,为何还站着不动?”季玹站直身体,嘴角似笑非笑。
    白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叩见皇上,刚才,刚才……”
    “刚才太惊讶了?”季玹说。
    “奴婢身份低微,平日里哪有机会得见皇上圣颜,是太激动了。”白泽伏在地上,面沉入水,声音却似乎很激动。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现在又不看了。”季玹笑了笑。
    “奴婢不敢。”白泽说。
    “如果朕允许你看呢。”季玹声音低沉,“你可以抬头。”
    白泽无奈,只能抬起头,露出激动害怕的表情。
    季玹看着他,一双眼深不可测,他问:“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白泽额头冷汗流了下来。季玹居然会问的这么直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季玹就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怀疑?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白泽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他决不能被季玹识破!
    季玹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和叶氏一个都走不了!
    “奴婢是负责御花园扫雪的小谷。”白泽回道,声音疑惑,似不明白季玹这样问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季玹倒是沉得住气。
    “奴婢……”
    白泽正犹豫着怎么继续编下去。季玹却抬手打断了他,“刘公公,你来说。”
    白泽一惊,侧首看过去。
    刘太监从墙角外走出来,跪倒在地,“奴婢叩见皇上。回皇上的话……”
    “这人自称小谷,是个负责扫雪的小太监,前段时间,他忽然带了酒菜过来看望奴婢,说是秋荷托他带给奴婢的。”刘太监用幸灾乐祸的恶毒眼神看着白泽。
    “奴婢一开始不相信,但想着除了秋荷,也不会有别人记得奴婢,再加上他嘴巴讨人喜欢,又经常过来,慢慢也就信了。有一天他提出要进去看废后,奴婢……”刘太监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季玹,这委实是玩忽职守。见季玹并无愠色,他才继续道:“奴婢不好拒绝,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答应了。不过奴婢也很是小心的,一直都在外面看着他。”
    “他后来就天天都过来,每日都进去。开始奴婢并未放在心上,但时间长了,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秋荷从未露面,奴婢就渐渐起了疑心。”刘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那天奴婢就抽了个空子,想去皇后娘娘宫中见秋荷一面,叙叙旧。谁知去了那边,却说没有秋荷这个人,将奴婢赶了出来。”
    “奴婢这才明白,他根本就不认识秋荷,秋荷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奴婢这就想着,他一定别有所图!恐怕是叶家余孽,要救废后出去,不敢再耽误丝毫,立刻上报了!”
    刘太监拍拍胸口,恨不得让季玹知道他的忠心。
    季玹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泽,缓缓开口,“你怎么说?”
    白泽脸色微微泛白,没想到竟然是栽在这个老混账手里,他去找秋荷,八成是为了敲诈,谁知道居然阴差阳错的拆穿了自己的谎言。此刻连叶家余孽的口号都喊了出来,实在是其心可诛!真恨不得之前就杀了他!
    气氛一瞬间变的凝重,白泽明白,只要回答的稍有差错,就会是身首异处结局。
    他只迟疑了片刻,然后猛地的在地上不停的扣头,额头都扣出了血来,“请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
    “你何罪之有?”季玹问。
    “奴婢不该欺骗刘公公,其实奴婢根本不认识秋荷,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了这个人而已。奴婢来这里是因为……”白泽一咬牙,“当年叶氏曾对奴婢有恩,奴婢看她落难,心中不忍。奴婢虽是个阉人,也知道有恩必报,只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奴婢因为身份卑微,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只能迂回选择这种方法,进去也不为别的,只是还她一饭之恩。请皇上赎罪。”
    白泽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动了。虽然这番话听起来离奇,但要寻找漏洞是很难的,当年叶皇后对哪个小太监有过恩,是根本不可查的事情。
    他紧张的看着季玹。
    季玹轻声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缓缓说:“如果朕说不呢。”
    “奴婢此行只是为了报恩,与其他人都无关。一切都是奴婢一人的过错,刘公公他们都只是被奴婢欺瞒,皇上若要惩罚,就惩罚奴婢一人好了。”白泽决然道。
    “是吗?你这样担下一切,是怕朕惩罚刘公公,而不是里面的——废后?”季玹缓缓道,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眼神猛的锐利起来,如一道利剑,要刺入白泽的心里。
    
    第16章 质问
    
    季玹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白泽的心上,他的眼神锐利如箭,“这么说你并不担心,里面的那个女人了。”
    白泽脸色发白,他勉强开口,“奴婢怎么会不担心,她毕竟对奴婢有恩。”
    “那你为何不替她求情?难道你觉得……”季玹语气冰冷,“朕不会拿她怎么样吗?”
    白泽想起叶氏的模样,他闭上眼睛,不让眼中的痛苦神色被季玹看到。
    “皇上如此大度,又怎会和一个疯女人计较,想来根本无需奴婢替她求情。”白泽说。
    也是……他的欲盖弥彰又怎么瞒得过季玹的双眼。
    “大度?”季玹笑的意味深长:“你是真心这么觉得吗?”
    “奴婢自是真心。”白泽说。
    “那你为何不敢看朕?”季玹声音忽然提高,他一把抓住白泽的衣襟,将他抓到自己的面前,“朕命令你,睁开眼睛!”
    白泽紧抿着唇,半晌,他缓缓睁开眼。
    季玹的眼,如同能洞察人心。白泽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什么……但是就算选择死亡,他也不会说出真相。
    死而复生,这种事……呵呵,只要他不承认,谁又会相信呢?
    “滚出去。”季玹忽然冷冷开口。
    刘太监在一旁早已看呆,闻言也不知作出反应,直到季玹回过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滚’,他才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白泽看着季玹,眉头蹙起。
    “朕再问一遍。”季玹看着他的眼,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这个问题,刚才奴婢就已经回答过了。”白泽淡淡道。他已经明白,今日难以善了,自然不愿意再对季玹假以辞色。
    他,已经不欠季玹的了。
    他的感情,也不应该被拿去践踏。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季玹而活的人了。
    季玹眼中闪过怒色,双拳握紧,白泽以为他要打自己。但是季玹最终却没有动手,反而把白泽放了下来。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唇角挑起,“你不说,就以为朕没有办法知道吗?”
    他转过身,推开身后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白泽眼神一变,匆忙跟上,脚步慌乱,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前方季玹根本不回头看他一眼,好似根本不担心他跑掉,他一直往前走,然后‘嘭’的伸手推开了屋门。
    屋内的女人呆呆躺在石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白泽一路小跑,终于赶到,拦在了季玹和石床之间!他张开双臂,看向季玹的双眼是隐藏不住的怒意!
    季玹停下脚步,笑了,“怎么,不装了?”
    “想不到,皇上是这样的人。”白泽沉声开口。
    “哦?”季玹挑眉。
    “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岂是君子之道。皇上是圣明之君,不该作出这般卑鄙小人的行径。”白泽冷冷看着季玹。
    季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深看着白泽,“你觉得朕是个君子?”
    “难道不是吗?”白泽反问。
    季玹哈哈大笑,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止住,他的眼神十分冷厉,缓缓道:“朕今天偏不想做什么君子,比卑鄙,朕可远远比不上你护在身后的这个女人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泽胸口起伏,忍着怒气道。
    “朕以前从来不说重复的话,但是今天,朕第三次问你。”季玹一字一句,直直看着白泽,“你到底是谁?”
    白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他没再否认,而是反问,“这个答案,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季玹抿唇不语。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皇上才会满意,我只能说,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绝对不会对皇上不利。”白泽说,笑容讥讽,“对于皇上来说,天下才重要,我是谁这种小事,一点也不重要。”
    “如此纠缠这种问题,可真是落了下乘。皇上日理万机,居然还有心情来管这种小事。呵呵,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白泽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季玹面子。
    季玹面无表情,他静静听着,嘴角忽然扯动了一下。
    “你可以不必回答了。”他说。
    白泽只觉眼角一跳,季玹这反应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只想激怒季玹,让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自己一死,他自然就不会再注意叶氏和这里的情况了。谁知季玹居然并不生气的样子……
    “这么紧张,不惜一切……”季玹缓缓道,“真是熟悉的样子,只可惜是为了她……”
    白泽大惊失色,“你……”
    他只说出一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季玹一个手刀打在后颈处,晕了过去。
    季玹抱着晕倒的白泽,双手缓缓收紧。
    ……
    白泽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后颈酸痛无比。顿时想起自己是被季玹打晕带走了。
    他连忙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床上的,想要出去,门却从外面被关死了。他使劲的拍着门,心中被恐惧填满,也不知叶氏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拍了半天,外面丝毫声息也无。他颓然坐下来,心中一团乱。
    季玹明白了什么?他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吗?但是这种事……谁会信?白泽自我安慰,应该是猜不到的吧……
    就是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在房子里转了几圈,屋里干净的过分,什么东西都没有,连杯水都没有。看来季玹十分谨慎。
    季玹把他关在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白泽坐不住,又开始猛拍房门,“我渴了,要喝水!来人啊!”
    房门应声而开,白泽一看,吓的后退两步。
    进来的是季玹。
    “你怎么过来了?”白泽神色变幻。
    “朕想来,就来了。”季玹微微一笑,“倒是你,胆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可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太监。”
    白泽平静下来,“恕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又开始装模作样了,一点也不老实,看来朕让你长的记性还不够啊。”季玹语气意味深长,就要转身出去。
    白泽眼圈都要红了,他大喊一声,“站住!”
    季玹停下脚步。
    “你不就是要知道我到底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白泽沉声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再为难叶氏了,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季玹仰头大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他转身冷冷看着白泽,“况且你觉得,你有和朕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她就算以前有所不是,如今这般也够了。再伤害她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白泽手心都是汗,眼珠子一转,道,“您若是答应,我愿意将我的身份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欺瞒;您若是不答应,我什么也不会说。是伤害一个废人比较有好处,还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比较有用。在于皇上您的决断。”
    白泽见季玹似乎不为所动,提高声音,“况且,皇上难道不想知道,除夕夜他们是怎么给您下毒的吗?!”
    季玹脸色微变,他顿了片刻,走回屋中坐下。
    白泽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能说话算话,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季玹扯了扯嘴角,“看来朕很没有信誉啊。”
    “那倒不是……”白泽见目的达到,自然不再针锋相对,拍了一记马屁,“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玹敲了敲桌子,“坐。”
    白泽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下来,吁出一口气,“皇上想问什么?”
    “朕的问题,应当不需要再重复了吧。”季玹面无表情,慢慢说。
    白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淡淡道:“我的身份皇上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既然皇上一定要听我亲口说,也无不可。”
    “我是叶家多年前安排进宫里的一枚棋子,只不过一直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棋子罢了,所以皇上您从来就没注意过我,叶氏当年确实对我有恩,如今叶家倒台,我就想趁机救她出去。报恩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知道季瑾还没死,如果能将叶氏交给他,想必一定少不了我的好处,比留在宫中无出头之日肯定要强多了。”
    白泽觉得自己编的还算不错,孰不知抬眼却看到季玹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不相信!
    “这么说,你果然是叶家余孽了。”季玹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的。”白泽果断承认。
    “朕是怎么对待叶家余孽的,你肯定十分清楚。”季玹手指轻敲桌面,“承认这个身份,无疑是死路一条,听起来确实没有撒谎的必要。”
    “皇上明鉴,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白泽赶紧道。
    “可是……”季玹深深看着白泽。
    “可是什么?”白泽十分紧张。
    “没什么。”季玹忽然不说了,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说说他们是怎么给朕下毒的。”
    白泽庆幸季玹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
    “有一种花,名为落幽。淡蓝色,花瓣有剧毒,一旦溶于水中,无色无味,任何方式都无法探查。当日就是有宫女佩戴此花,将毒下在酒中。”
    “此花的样子我可以画给皇上,算是我的诚意。”
    “原来如此。”季玹沉吟,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泽,“你为何这么清楚当日的事情,朕下过封口令,不可外传的。”
    “我是叶家的人,自然有方法知道。”白泽不再多说,再说就要露馅了。
    季玹双手放在腹部,靠在椅子上,“你说你做这些,是为了叶家给你的好处,对吗?”
    “是。”白泽点头,“我能说的都说了,自知死罪难逃,无论皇上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朕有说过要杀你吗?”季玹忽然笑了一下。
    白泽一怔,这种话还需要说出来吗?不用猜都知道好吗?但此刻,他看着季玹的眼,想起自己曾经对待俘虏的手段,能死倒是一种奢望,没有来的打了一个寒颤,“我绝无隐瞒。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紧张的看着季玹。
    “朕也没说过不相信。”季玹微微一笑,“别害怕,朕不过是有另一个提议罢了。”
    “什么提议?”白泽不敢大意。
    “你为叶家办事,不过是为了好处。如今叶家已经不复存在,余孽也如丧家之犬。朕是一国之主,但你如果为朕做事,朕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是叶家远远不能比的。”季玹看着白泽,“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白泽这回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了,难不成季玹不但不打算惩罚他,还要给他荣华富贵?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实在是难以置信!
    但他细看季玹,又不似说笑,顿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只要听话,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好好考虑一下。”季玹站起来,起身出去了。
    白泽看着季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跟在季玹的身边多年,自觉还算清楚他的手段,他对敌人向来冷酷无情,就算偶尔需要怀柔,那也是面对值得的对象。如今他这般对待自己,自己是哪里被他看重了?
    就算是要收小弟,也不至于这么不忌口吧?
    白泽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反正这是一件好事,他只需要暂时迷惑季玹,再趁机出逃就是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
    ……
    季玹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
    徐公公推门走进来,眼露关切,说:“皇上,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你来了。”季玹露出一个笑容,“再等会儿,朕把这个折子批完。”他提起笔,却一个走神,墨汁滴落在折子上,晕染出一片黑。
    徐公公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皇上还是在为今天的事情费神?”
    季玹放下笔,默然道:“算是吧。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徐公公想了想,说:“应当是有七八分的,他承认自己是叶家余孽,显是没打算活命了,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但是叶家的事他到底说了多少,还有待考证。”
    “说这个谎,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季玹微微皱眉,“所以应当是真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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