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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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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忽然隐隐听得马蹄之声,正是向着他们这条村而来。辛芷姑面色凝重,“咦”了一声,说道:“来的有四五骑之多,从蹄声听得出都是骏马。莫非是昨晚那个胡人又邀他的同伴来了?”
辛芷姑本来是个极其骄做的人,但昨晚与那胡人一战,胜得甚为侥幸,过后也自是忐忑不安。铁凝在路上碰见的共是四个胡人。辛芷姑只怕其他三个胡人,倘若也是一般本领,会同而来,那就不是她所能应付的了。
那几匹马来得好快,初时蹄声还只是隐约可闻,待得辛芷姑刚刚说了几句话,蹄声已是到门前了。
辛芷姑虽然忐忑不安,却也不肯示弱,说道:“好,他们既然找上门来,咱们献出去迎接他们吧。”辛芷姑估计一下实力,双方人数都差不多。当然,倘若对方来的都是一流好手,他们这边自是必败无疑!但若来人的武功是参差不齐的话,谁胜谁负,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铁凝等人都跟着辛芷姑出去,到了门外,刚好碰上那几个人。
辛芷姑抬头一看,不禁又“咦”了一声,只见一马当先的竟是个十分美貌的胡女。
辛芷姑正自觉得这胡女似曾相识,只听得展伯承已在叫道:“来的不是宇文姑姑么?”
那胡女“啊呀”一声,跳下马来,说道:“哦,你不是展家的小承子么?这么高了!这位是辛老前辈吧?别来多年了!”
原来这个胡女乃是师陀国的宇文虹霓。当年她因为误会楚平原是她杀父仇人,曾到中原追踪觅迹,有一次在伏牛山上中了桃花瘴之毒,幸亏展伯承与褚葆龄将她救回家中,在褚遂的故居,做过客人的,故此她和展伯承最熟。其他诸人,辛芷姑与铁凝也曾与她见过一面,吕鸿春夫妇则是初次相会。
辛芷姑大感惊奇,心道:“听说宇文虹霓旦已做了师陀国的女王,今非昔比,怎的她会抛开宝座,重履中原?”
展伯承道:“你还认得铁凝么?凝妹的爹爹铁摩勒和段克邪是表兄弟。”段克邪和楚平原是手足之交,也是中原武林人物之中宇文虹霓比较熟悉的一位,故此展伯承说出段克邪的名字,提醒她的记忆。
宇文虹霓握看铁凝的手笑道:“都变了漂亮的大姑娘了,要不是你说,我还当真不敢相认呢。”
展伯承道:“宇文姑姑,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听说你已经做女王了,可是真的?”
宇文虹霓道:“哦,你们在中原也听到我的消息么?不过我这次却不是以女王的身份来的,你们别给我张扬出去。”
宇文虹霓行色匆匆的样子,跟着说道:“能够碰见你们,这真是巧极了。展兄弟,我正要向你打听,你可曾见过你的楚叔叔?”
展伯承道:“你是说楚平原叔叔么?怎么,他不在师陀国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他呢。”
铁凝忍不住好奇,说道:“宇文……嗯,我不知该称你宇文姑姑还是称你楚婶婶?”她不方便直言相间,却故意绕了个弯儿,探问宇文虹霓是否己经和楚平原成了夫妻。
宇文虹霓面上一红,说道:“随便你喜欢哪一个称呼。我,我这次是来找他回去的。”
她这么一说,等于是告诉大家,她和楚平原早已成婚,众人更加觉得奇怪了。铁凝心想:“难道她是和楚平原吵架了?”众人虽然都感奇怪,但与她的交情不深,也不好意思探听人家夫妻的私事。而且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看来也不想在此地多作逗留,跟随她的那四个武士都还未曾下马。
铁凝道:“楚叔叔的消息我们毫无所知,段叔叔则是我们最后见过的。”
宇文虹霓道:“对啦,我也正想问你,段克邪在哪儿?”
铁凝道:“他与史姑姑两个月前到扬州去了,此时大约还在扬州。你可以找扬州的淮南帮帮主周同打听打听。”
宇文虹霓谢过铁凝,正要上马,却忽地如有所见,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手按马鞍,却没有腾身上马。
铁凝发现她是注意着那棵槐树,心中一动,想道:“莫非她也发现了令这棵愧树调枯的腐骨掌功夫?师陀国是西域一个小国,她是师陀国的女王;对西域各国的高手,她当然会比我们清楚,说不定她知道那四个胡人的来历?”
跟从宇文虹霓的那四个武土,此时也在马背上叽叽咕咕的谈论,铁凝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看他们有的指着那棵凋枯的槐树,有的指着那两只被击裂的石狮,显然也是在谈论着这桩节情。
铁凝心念未己,果然便听得宇文虹霓问道:“这是谁干的事情?”
铁凝道:“我昨日在路上碰见四个胡人,这桩事情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鹰鼻汉子干的。”
宇文虹霓“啊呀”一声,说道:“原来他们果然是从这条路经过。”
铁凝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宇文虹霓道:“你说的那个汉子是回纥数一数二的高手,名叫泰洛。另外那三个人也是横行西域的成名人物,其中有一个母亲是汉人的名叫丘必大,武功与泰洛不相上下,我正要追踪他们。那个泰洛为什么在这里闹事的?”
铁凝简单的讲了原由,便即问道:“你为什么要追踪他们?”
宇文虹霓道:“因为这四个人都是意欲对你的楚叔叔有所不利,他们在中原出现,想必是已知你楚叔叔的行踪,故而联手追他,他们追踪你的楚叔叔,我就必须迫踪他们!对不住,这件事我无暇细说了。待我找着了你的楚叔叔,我们再到伏牛山拜会你的爹爹吧!”
铁凝道:“我爹爹在金鸡岭,楚叔叔知道那个地方的。祝你早日找着他。”
宇文虹霓说了一声:“后会有期!”便与那四个武士疾驰而去,他们的坐骑也都是追风逐电的良驹。
辛芷姑笑道:“有宇文虹霓他们‘以胡制胡’,倒是间接助了咱们一臂之力。吕庄主,你也不用担心那个魔头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铁凝却道:“宇文虹霓的人未必打得过他们吧?”
辛芷姑道:“宇文虹霓的剑术自成一家,空空儿曾见过她的功夫,据说与她的丈夫楚平原不相上下。她那四个随从,据我看来,个个眼神充足,在长途跋涉之余,都没丝毫疲态,也可以看得出都是内功有根底的人。他们既然敢去追那四个胡人,想来也不至于相差太远,”楚平原早已是中原武林的第一流高手,当年是与段克邪齐名,并称武林中后起的“双秀”的。
铁凝听了道:“这么说来,我倒不必为他们担心了。”
辛芷姑笑道:“你是我的徒弟,脾气却更似你的师公,爱抱不平,爱管闲事。你有工夫去替外人担忧,我倒是怕你们路上出事呢,你还是先小心自己吧。”辛芷姑最疼爱这个关门徒弟,其辞若有憾焉,其实却深喜之。
铁凝笑道:“宇文虹霓虽然做了外国的女王,但她是楚平原叔叔的妻子,那也就不能算是外人了。师父放心,从伏牛山去金鸡岭,至此地已是过了一半路程了。前一半路程我们都没出事,后一半路程接近金鸡岭,更不会出事了,再说,师父你的功夫,我也学到了几成,也不会让别人那么容易就欺负得了的。”
辛芷姑笑道:“你算是夸自己呢还是夸师父呢?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要不然就教人笑话了。但愿你们不出事就好,但不可以骄做了。”
辛芷姑端起师父的身份,说了徒弟一顿,心里却很得意:“徒儿这点脾气倒是和我少年时候一模一样。骄傲虽然不好,但不畏强敌的精神却是好的。”
当下各人分道扬镳,辛芷姑去魏博会夫,龙成香往扬州寻妹,吕鸿春夫妇到幽州去投夏侯英,铁凝则与展伯承到金鸡岭去见父亲。
按下其他各人不表,只表铁凝与展伯承这路。
他们已经了结了槐树庄吕家的这桩事情,从此可以专心赶路。他们的坐骑是秦襄昔年所赠的宝马,脚程迅速,三天工夫,走了一干多里,果然一路没有出事。至此他们已走了全程的四分之三。
铁凝道:“照这样走法,最多还有四天,咱们就可以到金鸡岭了,今晚还是找一间客店好好睡一晚吧。前两晚咱们忙着赶路,错过宿头,在林中野宿,我睡得很不舒服。”
展伯承对她像哥哥对妹妹一般爱护,当然表示同意。于是在日落之前,便到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他们照过去一样,以兄妹相称,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铁凝在展伯承房间里和他一同吃过晚饭,谈了一会,天色已晚。展伯承道:“你连日疲劳,未得好睡,今晚早些安歇吧。”铁凝正想过自己的房间,忽听得外面有吵闹的声音。
说话的人腔调很怪,每个字音听得清楚,但却十分生硬,南腔北调混在一起,阴阳怪气,刺耳非常。
只听得“乒”的一声,这个人似乎是拍着柜台骂道:“老子有的是银子,你敢不认我投宿!”
掌柜的声音说道:“客官见谅,生意上门,我若然还有房间,哪有把财神爷推出去的道理,委实是已经客满了。”
那人道:“我不管你客满不满,镇上只有你这家客店,我踏了进门,就是要住定的了!客满你也得腾一间房子给我。否则,哼、哼,惹得老子动了火,我把你的客人全赶出去!”
展伯承动了打抱不平之心,说道:“这个恶客也真是太过蛮不讲理了!我倒想等着他来赶我。”
铁凝忽道:“展大哥,你听这个人的口音,敢情是个胡人?”
展伯承正要开门出去看看,那个掌柜已先来拍他的房门。
展伯承还道是那恶客要来闹事,猛的把门拉开,掌柜一个踉跄,险险跌倒。展伯承看见是掌柜,连忙将他扶稳,向他道歉。
大堂上点有油灯,门一拉开,那恶密的面貌也见着了。铁凝抬头一看,先是怔了一怔,她以为是胡人的,但这恶客却是汉人武士的装束。额不高,鼻不勾,相貌也是汉人的样子,但却似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恶客身躯高大,腰上挂着一口长刀,跨开两腿,站在大堂中间,凶神恶煞的模样瞅着掌柜。正因为他是带着刀而又相貌凶恶,所以其他房间的客人,听了他的话虽然生气,却都只敢在门缝里偷望,谁都不敢开门出去惹他。
那掌柜的进了展伯承的房间,打恭作揖地说道:“请客官帮个忙,你们是兄妹,同住一间房间不打紧,让出一间房给我招待这位贵客吧。”
履伯承面上一红,说道:“不行,不行!”那掌柜的又再打恭作揖道:“客官,你行行好吧,救我一救!”说至此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瞧那位察官的凶样,简直是可以把我吃掉的神气!”
展伯承不便对这掌柜说明他们是假的兄妹,十分为难。铁凝则按捺不住,发作起来了。
铁凝大声说道:“恶人我见过不少,你怕他,我不怕他!他发恶这房子我就偏不让给他,看他能够把我怎么样?不成当真把我吃了?”说话之时,铁凝已经打开房门,站了出来。铁凝在房间里说活的时候,那恶客已听得出她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只个小姑娘竟有如此胆量,不禁令他好生诧异。此时铁凝站了出来,那恶客看清楚了她的相貌,怔了一怔,忽地跨上两步,面向铁凝发出嘿嘿的冷笑。
铁凝怒道:“你笑什么?你待怎样?”展伯承怕铁凝吃亏,跟了出来,站在她的旁边。
那恶客瞪着眼睛,向展、铁二人直上直下地打量了片刻,忽地“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原来又是你这个野丫头。哼,前几日在路上出口伤人的是你不是?这笔帐我还未曾与你算呢!”
铁凝听了这话。这才蓦地想起,原来这个恶客就是那日他们在路上所遇见的四个胡人之一。只因这个胡人面貌颇似汉人,穿的又是汉人的衣裳,所以刚才在黯淡的灯光之下,铁凝认不出是他。
铁凝心中一动,想道:“这厮想必就是宇文虹霓所说的那个母亲是汉人的丘必大。”当下冷笑说道:“不错,那日把你们骂作胡狗的就是我,我一看就知你们不是好人,所以才骂你的。如今看来,我是的确没有骂错了!”
这个恶各果然是回绝国中的第三名高手丘必大,给铁凝一骂,气得哇哇大叫,喝道:“臭丫头,你是谁家女儿?我不屑杀你,说出你父母的名字来吧!”
铁凝道:“俗语说‘狗仗人势’,你的主人是谁?说出你主人的名字来吧!”针锋相对,气得丘必大更是七窍生烟。
丘必大本来是想查出铁凝的来历之后,然后折磨她的。此时给她骂得七窍生烟,不由得恶念陡生,喝道:“好个刁嘴的臭丫头,那日我无暇理会你,今日你撞在我的手上,非叫你知道厉害不可!哼,哼,到了我的手中,怕你不吐出你父母的名字?”原来他早已看出铁凝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他不但要折磨铁凝,还要加害她的父母,免除后患。
铁凝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人家怎么骂她,她也这么骂回人家,冷笑道:“丘必大,看在你母亲是汉人的份上,我倒也不想杀你。但你若是总是狗性不改,你的狗爪子我非斩断不可!”
丘必大正要扑将过来,听得此言,不觉又晃一怔,心道:“这臭丫头怎能知道我的姓名来历?”
可是丘必大虽然吃了一惊,动作却没有因此缓慢,要想杀害铁凝之心反而是更加强了。须知丘必大之所以换上汉人服饰,为的就是不想给人看出他是胡人。如今铁凝不但知道他是胡人,还识破他的来历,他还怎能放过铁凝?铁凝揭了丘必大的底细,正自骂得得意,陡然间只觉劲风扑面,丘必大已是一掌打来。铁凝本也准备好他打来的,却想不到来得如此之快,招架已来不及,百忙中一个“风刮落花”的身法,斜闪三步,丘必大的手指只差一寸距离,就要抓着她的琵琶骨。
可是铁凝虽然闪开,受了他的掌力一震,却也不禁一个踉跄,险险跌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丘必大正要跨上一步,展伯承已是一声大喝,五指如钩,疾抓他的虎口。
展伯承这套小擒拿手法是跟褚遂学的,每一招都是毒辣异常的伤残手法。丘必大的武功虽然比他高得多,但在近身肉搏之时,许多上乘的武功都用不上,只能像市井之徒打架一样,与展伯承扭打。
双方电光石火的拆了三招,近身缠斗的小擒拿手法是展伯承高明一些,双方滚作一团,展伯承拿着他的手腕。
展伯承止想用力拗断他的手臂,哪知不用力还好,内力一发,陡然间只觉得对方身上也生了一股抗力,本来是他拿着对方的虎口的,一受了对方的反弹力,反而是他的虎口隐隐作痛了。原来丘必大练的是一种邪派的护体神功,受了外力,立即生出反应,展伯承功力既不如他,当然就要吃亏了。
丘必大双臂一振,一个翻身,转而把展伯承压在下面。但此时铁凝已是稳了身形,拨出宝剑,唰的一剑,直刺丘必大背心的“大椎穴”。
这“大椎穴”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丘必大虽有护体神功,也不敢让利剑刺中。一觉背后金刃劈风之声,连忙滚开,却把展伯承翻了上来,喝道:“你刺!”
铁凝的剑法快到极点,倏的剑锋一转,又指到了丘必大的背后。丘必大脚步未稳,挥袖一沸,只听得“嗤”的一声,接着“当”的一声,丘必大的衣袖给削去了一截,但铁凝的宝剑却给他的袖子拍落。
展伯承疾忙跳起,亦己拔出剑来,上前冲刺,丘必大双臂一,掀,接着连环飞脚,双臂掀翻两张桌子,双脚也踢起两张袁子,四张桌子都向着展伯承打去,展伯承难以上前,急忙闪避。
那掌柜的吓得躲在房中颤声叫道:“你们行行好、行行好,别毁了我的这爿小店。”
铁凝抬起宝剑,正要上前助阵,展伯承刚好退到她的身边,忽地将她一拉,说道:“咱们应采上计!”古语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展伯承这句话即是叫铁凝快跑,但为了面子,所以绕个弯儿说个“走”字。这人本领太强,铁凝自忖不是他的对手,也就不敢再恋战了。当下作势向前扑击,口中说道:“不错,是要采用上计!”身子却倏的一个倒纵,从前进改为后退,与展伯承出了店门。
丘必大虽是半个汉人,却听不懂这句绕了个弯的汉人成语,他掷出了四张桌子,冷笑道:“我倒要看你们有什么上计!”心想:“两个小娃儿打不过我,难道还能有什么计谋?”
话犹未了,只见展、铁,人已经跑了出去,丘必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展、铁二人正要到马厩去取坐骑,这间小客店所附设的马厩,是一间茅房,花客店后面。他们刚要绕过一道墙壁,忽听得“轰隆”一声,墙壁洞穿,丘必大钻了出来,喝道:“往哪里跑?”
原来丘必大在店内被满地翻倒的桌椅阻住去路,倘若是跟在他们后面,从大门迫出,恐防追赶不上,一时性起,索性用硬功撞穿墙壁,来个半途堵截。他是算准了他们要到马厩取马的,撞穿的是后墙,一出去就恰好是马厩的前面。
铁凝道:“好,跑不了只好再打!你当姑娘就是怕了你么?”不待丘必大跑来,一剑先刺过去。她是意欲先发制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丘必大大喝道:“撒剑!”左手一勾,右掌拍出,这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拿捏时候,使得恰到好处,满以为这一下铁凝的宝剑非给他夺了出手不可,哪知铁凝因为刚才已经领教过他的功夫,这次根本就不是打算和他硬碰的。她这一招剑法指东打酉,实中套虚,丘必大一掌拍出,铁凝的剑锋已经倏的转了个方向,绕到他的侧面去了。
铁凝叫道:“大哥,快去抢马!”口中说话,剑势丝毫不缓,侧面刺他胁下的“愈气穴”
丘必大暴跳如雷,脚跟二旋,双掌齐发,只得“轰隆”一声那茅草搭盖的马厩塌了半边,可是铁凝极为机灵,她用的是穿花扑蝶的游身剑法,早已避开正面,丘必大的掌力井未打到她的鼻上。铁凝的功夫虽是与对方差得甚远,但她身法轻灵,剑招奇诡,在十招八招之内,却是有把握可以应付过去的。
本来只要铁凝能够对付十招,展伯承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到马厩取马,他们的坐骑是日行千里的名驹,一上马背,丘必大就追他们不上了。可是展伯承见敌人的攻势如此凶猛,却怎敢抛下铁凝?
丘必大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向铁凝一击不中,回过身来,恰好迎上了展伯承。铁凝道:“唉,大哥,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话犹未了,陡然间只见刀光耀眼,金铁交鸣,丘必大也已拔出刀来,就花铁凝说那一句话的时间,双方的刀剑已经接连碰击了七下。
这闪电般的七招刀剑交击之中,丘必大接连用了劈、斫、牵引、黏绞、击、刺六种手法,展伯承虽然也是所学甚杂,邪正兼通,但武学造诣,毕竟不如对万深厚,双方刀剑第七次交击之时,屉伯承的长剑给对方一翻一绞,险险脱手,丘必大喝声:“着!”第八刀横腰截斩。
这一刀名为“夜战八方”,刀光闪闪,把展伯承前后左有的退路全都封闭,丘必大满以为展伯承非中刀不可,哪知展伯承还有家传的五禽身法未曾施展,在这危险绝伦之际,身躯平地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宛如大雁展翅,丘必大的月牙弯刀恰恰从他的脚底削过。
丘必大吃了一惊,喝道:“你是展元修的什么人?”原来展元修少年时候曾到过西域,连败西域十三名高手,丘必大当年也是他手下败将之一。
说时迟,那时快,铁凝早已是一招“玉女投梭”,剑走偏锋,冒险攻敌,来解展伯承之危。展伯承一个筋斗翻了下来,立即冲上去与铁凝联手。展伯承虽然得免受伤,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叫声:“好险!”,刚才他那一跃,倘若稍迟片刻,或者跳得稍低几寸的话,脚踝就有给利刀斩断的危险。
铁凝笑道:“你这胡狗说出我展大哥父亲的名字,足想要攀亲道故么?”丘必大大怒道:“好呀,原来你是展元修的儿子,那你们两个都休想活了!”
铁凝卫要反唇相叽,丘必大已经展开疾风暴雨般的快刀刀法,把他们的身形罩住。展伯承的本领虽然不逊于他父亲年少之时,但丘必大的武学修练却要比败给他父亲的当年多了二十年的功力,是以展伯承虽有铁凝联手,仍是不免处在下风。
幸而展、铁二人都是出自名门所授,尤其铁凝所使的那一套辛芷姑衣钵真传的剑法,更是奇诡绝伦,丘必大见都没有见过。丘必大虽然仗着深厚的功力占了上风,却也不敢太过轻敌冒进。但虽然如此,展、铁二人在过了三十招之后,也是越来越感到吃力。展伯承几次奋力冲刺,都给丘必大刀光圈住,突不了目。展伯承说道:“凝妹,你走吧,走得一个是一个。”
铁凝本来有点后悔:“早知这胡狗如此厉害,我也不去招惹他了。”但听得展伯承此话,却忽地精神抖擞,说道:“跑不了咱们就一起和他拼了,胜败也还未知呢。哪有我独自先跑的道理?”姐下了决心死战,一连几招奇诡绝伦的剑法,迫得丘必大也不能不小心招架。
丘必大怒道:“你们还想跑么?一个也跑不了!”刀光霍霍展开,越迫越紧。圈子渐渐缩小,铁凝的剑法也渐渐感到施展不开了。
转眼已是斗了将近五十招,丘必大还未能伤得一人,亦是颇感意外,心道:“我倘若收拾不了这两个乳臭末干的丫头小子,叫泰洛知道了岂不笑话?”原来他在回绝国中与泰洛齐名,但真实的本领却是泰洛胜他一筹。也正因此,他总不愿意给泰洛比下去,这次他们两人分头办事,两人之间也是互抢功劳,明争暗斗的。
丘必大一怒之下,全力施为,铁凝气力不支,五十招过后,气喘吁叮,剑法散乱,眼看就要伤在对方刀下。展伯承虽还可以勉强支持,亦已颓势毕现。
正在紧急之际,忽听得马铃声响,铁凝心道:“糟了,这个胡狗已难应付,再来一个,如何得了?”她只道来的是丘必大的同伴。
心念未已,却忽听得那人“咦”了车声,马蹄声戛然而止,那人叫道:“可是展伯承兄弟么?这位小姑娘是谁?”
展伯承百忙中抽眼一看,大声叫道:“楚叔叔,快来帮我。她是铁凝。”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虹霓所要找寻的楚平原。
他离国七年,展伯承年纪较大,他又在楚家住过,所以还隐约认得。至于铁凝,他从前只见过两次,那时铁凝还是个拖着鼻涕的黄毛丫头,如今长成了十五岁的漂亮姑娘,他已不认得了,不过他却看得出铁凝的剑法是辛芷姑这一派真传。
楚平原听说是铁摩勒的女儿,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登时如箭离弦,来不及下马,就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刀向丘必大劈下。
丘必大还了一招“横架金梁”,虎口隐隐作痛退了三步,喝道:“好呀,楚平原,我正要找你!”
丘必大是汉人服饰,楚平原与他交手之后,才认出是他。冷笑说道:“你们在师陀国与我为难,我已经遭到中原来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好吧,那咱们就较量较量吧。”
正是:
本是一心求避祸,谁知山水又相逢。
正文 第十九回 情窦初开怜玉女杀机潜伏遇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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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必大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不怕你们以多为胜。”楚平原哈哈一笑,说道:“伯承、铁凝,你们两人退下,站得远些,免得吓坏这厮。好啦,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丘必大吃他一顿排揎,老羞成怒,一声怒吼,猛扑过来。楚平原兀立如山,动也不动,待他刀光罩到,这才以刀对刀,把雁翎刀划了一道圆圈,迎上前去。
丘必大刀法迅捷无比,眨眼间已是连斫七刀,而且每一招衣是式中套式,七刀七招,变出了二十一种刀法。但说也奇怪,楚平原只是持刀划了一个圆圈,便似铁壁铜墙,把对方这七招二十一式,全都挡在墙外。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过后,丘必大的月牙弯刀已损了三个缺口。
丘必大大吃一惊,原来楚平原在师陀国虽有勇武之名,但西域各国的高手,并未深知他的本领。尤其是丘必大,自情是回族大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更是一直未曾将楚平原放在眼内,以为一个小国的王夫,充其量是能够骑马射箭而已,能有多大本领?所以这次他们四人同来,到了中原之后,就是他倡议要分开来各自追踪的。
这次他们四个人分成三路,泰洛一路,另外两个胡人结伴而行,作为一路,丘必大满以为自己足可以对付得了楚平原,所以也是单独一路。
不料今晚果然在这里意外的单独碰上,更出乎丘必大意外的是:楚平原的武功远远超出他的估计。只是交手的第一招,他就试出了楚平原的功力在他之上。
不过丘必大虽是心惊,仍未气馁。他还有一项看家本领未曾使出。楚平原一招得手,立即反攻,丘必大忽地手舞足蹈,使出来的招数,似乎全不成章法。
楚平原心道:“这倒似从中原的醉八仙拳法中化出来的刀法,我也不可大小觑他了。”当下将雁翎刀使得呼呼风响,力贯刀尖,意欲把他的月牙刀先削断了再说。
丘必大的刀法初时使的是刚猛一路,此时一变而为“杨柳轻拂”似的阴柔招数,避免与楚平原硬碰硬斫。楚平原是个武学大行家,一看就知他是在刀法之中暗含着点穴的招数。
以剑刺穴,在武林中比较多人会使,刀是主要用来劈所的,用刀刺穴,那就很少见了。尤其厉害的是丘必大所用的刀乃是一把特制的月牙弯刀,刀尖刺穴之时,有时便似“拐弯”刺到一般,与普通的剑尖刺穴之法,完全不同。这种弯刀刺穴的怪招,连见多识广的楚平原也是第一次见到。
楚平原虽不畏惧,也得小心应付,心里想:“此人刀法自成一家,放在中原武林之中,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听说回纥还有一个召叫泰洛的大魔头,武功比他更高,这次也有同来,倘若碰上,倒是更要小心对付了。”楚平原在未摸清丘必大刀法的路数之前,改用“以守为攻”的战术,一柄雁翎刀遮拦得风雨不透,叫对方的月牙弯刀根本近不了身,纵有刀尖刺穴的绝技,亦是无从施展。
这间客房附设的马厩,刚才被丘必大的掌力震塌半边,幸而马厩是用茅草搭盖的,厩中的马匹,并无受到伤害。但被震塌的棚顶所压,也在群马嘶鸣。
铁凝关心他们的坐骑,但又舍不得不看下去,便叫展伯承道:“大哥,你把咱们的坐骑牵出来吧,别让它们压坏了。”
丘必大见展伯承进入马厩,心中暗暗惊恐,生怕他下辣手伤了自己的坐骑,那时要想逃跑也跑不成。心念未已,只见展伯承已把棚顶抬起,并将厩中的马匹全都放了出来。展伯承是侠义心肠,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的坐骑。
丘必大自知自己无胜望,见坐骑无恙,正想逃跑。楚平原陡地喝道:“姓丘的,你不是要与我决个雌雄的么?好,你也尝尝我的快刀滋味!”
楚平原口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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