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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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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内,他一直压抑着想要筑基的念头,但就是月圆之月那天,他体内的圆珠受到了什么呼应,自动开始凝结成型,再不散功,可就晚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锻炼、调养身体,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又过了好久,门外才传来脚步声,乔笙听见动静走出去。
    白君两手负于身后,带着一位妇人进来,有些杂乱的长卷银发从线条优美的脸侧抚过,那双冰眸就轻飘飘的朝他看来,两人的视线相会。他就眼神胶着乔笙的视线走近,眼中的笑意蔓延到嘴角,一张俊脸突地柔化了一般,现出风流婉转的情态来。
    乔笙淡淡的和他对视,直到他走近,最终还是有些尴尬的率先避开视线。他其实很奇怪为什么白君总能用毫不避讳的视线看他。
    一般人对视久了,都会生出尴尬来,他的注视却是明张目胆、说得上嚣张的。但他态度太过于理所当然,眼神又总是显得漫不经心,目光淡淡的,奇异的不让人觉得反感。
    或许是他通身气度的缘故。虽然偶尔会流露出俯视的傲慢,但那刻入骨髓的贵族式的优雅,让他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都显得分外优美迷人。
    所以说,这人真是矛盾。
    乔笙都怀疑他是所谓落难的皇子了。
    两人走进屋去,走在两人身后颇为高挑,神情温婉的妇人将托盘放在桌上,又打了招呼,才转身退出房间。
    乔笙在一方坐下,白君对他眨了眨眼睛,“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弯腰倾身而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银发拂到乔笙的脸上,从身后拿出一束洁白无瑕、碗口一般层层叠叠的花,笑得极轻极浅。
    乔笙都被那笑容晃了一下,才将目光落在那束抢眼的花上,伸手迟疑的接过,定睛一看就惊呼出声,“净尘花!”
    白君被他惊讶的神情取悦,姿态慵懒的坐下,笑看着他。
    净尘花不含灵气,却是世间最纯净的花,生长地不定,对修士来说没有多大作用,然而对凡人来说却是无异于圣品般的存在,恢复青春、延年益寿,对此时的乔笙来说,是极有用的。
    怪不得他今日回来稍显狼狈,乔笙有些感动,轻声道:“谢谢。”
    白君眼里就含了笑意,“吃饭。”
    托盘之上的肉都是二级以上的妖兽,份量极多,再配以少许蔬菜,乔笙从虚空拿出一瓶灵酒和两碟糕点出来,自己拿着花,取下花瓣直接入口食用。
    这半个月内,白君翻阅了十几本图册,其中包括妖兽、灵植、矿石、各类奇物不等,并且通读了最厚的一本、相当于语言字典的“万物之语”,乔笙从小收集到大的书全部被他翻过。
    进展之神速,让人不由得侧目。
    并且在这期间,他还频繁进山,每一次都能带出妖兽来,交给村长娘子烹饪,留下皮毛筋骨做交易,在指导村中小子练拳时,充分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
    他的性情越来越没有收敛,两人之间也逐步退去了生疏,相处融洽起来。
    卧室内,白君盘坐于凉席之上,他衣服褪尽,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布,乔笙跪坐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只笔尖极细的毛笔。
    “这里是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而金丹就生在中丹田……”
    啪嗒,毛笔拍在肩膀上,乔笙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又绷住了,肩膀下沉,自然放松。”
    白君轻轻垂眼,闪去了眼中的警惕,最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平静下来。
    乔笙纠正他的动作道:“…你太紧张了,打坐太过于僵硬,这样不于利经脉通畅,体内“气息”压抑,不利于放松,要先静心……”
    白君双手掐诀,合上眼睛,默念口诀,他本就是心智极坚韧之人,因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任人靠近让他不适了一会儿,不需要多久就进入了状态。
    一道优美动听的声音舒缓的传入他的耳里,“静下心,专注冥想,回归到最自然的状态。”
    “外物皆是虚妄,你不用为你的身体负累,也不用担心他物的钳制,一切都很安全,你可以放心的挣脱所有的束缚,让意识回到最自然的状态…”
    “一呼一吸,合着自然之道,睁开眼睛,你会看到五颜六色的光点,那是一群神奇又灵动的小东西,选择与自己最亲近的,吸收入体内……”
    白君的头微微垂着,呼吸轻吐,下腹一收一缩和呼吸相交应,神情敛去了一开始的淡漠,肌肉放缓,微侧的脸,逐渐沉静下来,头自然垂下。
    乔笙从他的身上扫视而过,见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才停止了引导。
    过了许久,以白君为圆心,周围的灵石颤动,灵气逐渐的朝他汇聚,看他神情变得惬意,全身放松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腰间雄壮的物什也开始抬头,乔笙的神情严肃起来,“别多想其他,这种舒服的状态是很自然的,别关注外界,也不要有旖思,保持最初的状态。”
    灵气入体,全身绵酥快乐,身体耸直,心自虚静,四肢似不由自主,恍恍惚惚,似走泄而未走泄,丹田之气,自下往复行,身体皮毛受气,痒生难禁,光透眼帘,阳/物勃举。
    白君下腹的兽皮逐渐隆起,阴影越来越大,最后支起一个巨大的、让人看了就腿软的形状。乔笙扫了一眼,见他没有泄出来,神情依旧,有灵气已经从他的周身气旋进入,轻吐了一口气。
    刚开始时,灵气入体的感觉极为舒服,这和双修高/潮时有得一拼,许多人因此而心生邪念,在修炼之时就容易反复回想咀嚼那个味道,因此在意识深处留下了那种印象,叫人不可自拔,因此修炼就偏了正途。
    白君是在战斗之中突破极限,因而引起入体,除了那种体质提升掩盖了痛苦的畅快感,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同寻常,而这次通过冥想,他将吸入的灵气通过功法运转,那种灵气触碰壁垒,脏腑之气下沉的痒意几乎快让他脚趾头都卷了起来,他不期然的想起那双修长如玉,点在自己胸膛的手,脑海中浮现一双迷人的眼睛……
    就算他极快的掐断了那个念头,脑海中还是留下来一道朦胧的影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一片静谧,叮叮咚咚的琴音从外面传进来,十分的欢快,他还来得及思考,就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白君闻着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味道,皱了皱眉头。
    为了掩盖白君吸收帝流浆的异状,器灵过度使用了自己的能力,现在又继续在虚空修养。
    乔笙本想叫器灵与他实验引动情绪的想法又只好搁浅,他本想这几天就专注教白君了,没想到,在白君灵气入体的情况下,他居然有所领悟。
    那么多杂乱的情绪在虚空之中凝结成型,器灵能轻易的吸走人的七情六欲,然而那些七情六欲被它吸进虚空,也没有想过处理,就任其狂暴肆虐在虚空之中。
    七情六欲是一种无形、不可见、不可触摸的东西,情绪与欲望都是由生灵生出的,感到快乐时才喜,感到悲伤时才悲,按道理说,如果一种情绪被吸走了,那么它就应该存在的时间不长,是该逐渐消失才是。
    而虚空中的七情六欲不仅没有消失,反而修成了形状,这是因何缘由?
    灵气汇聚于十指,琴弦拨动,乔笙双眼紧闭,神识深入虚空。
    欢快悦耳的琴音响起,灵气自指尖跳跃,如同乔笙所料,虚空之中传来蠢蠢欲动之感,有几束无形的波动如同龙蛇游走,在虚空中乱闯。
    乔笙意念一动,整个虚空都和他响起共鸣,那无形的波动几个扭曲,他就感到脑海中清脆的一声响,恍如仙花玉露轻撒,整个人都轻快下来,快乐安逸得如一块净土。
    他的神识早就收回,整个人轻灵得仿佛插上了翅膀,嘴角柔软得不自觉弯起,喜悦的情绪从他的身上漫出,延伸至双手,附着在灵气上,随着拨动琴弦而产生悦耳的音符跳动。
    正是清晨之际,太阳还没有探出云层,山色还沾染着雾气,清脆的一声响,露水从嫩叶上滴落。
    一道悦耳欢快的琴音传出,打破了整个村庄的宁静。
    院前绿草颤了颤,野花舒展花瓣,开得更加鲜妍,梧桐树树叶抖了抖,洒落一片枯叶,树身愈发挺拔,美好而活泼的气氛蔓延。
    乔笙一曲奏罢,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感到那股愉乐的情绪也有些念念不舍,只可惜体内灵气已尽,只好作罢。
    但只要是知道了缘由,以后何尝没有机会?
    白君顿在门口,见乔笙抱琴站起来,他才悄然收回视线,几步走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片冰凉,他皱眉道:“你体质本就寒,不该在外面多待。”
    乔笙从琴上移开视线,这才抬头看他,惊讶道:“你这就出来了?”
    见这种专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君才散去心头微弱的不悦,低声轻笑道:“怎么这么惊讶?”
    乔笙看了看他,又摇头,道:“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白君愣住,居然忘记了这茬,想到自己带着这一身异味在乔笙面前站了这么久,他的唇一抿,迅速消失。
    乔笙看着他成一条虚线向着下方溪流而去,眉心拢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是一夜而已,当初他引气入体时整整持续了七天,而引气入体持续的时间越长,就能将身体洗刷得更加干净,排出身体中的更多污垢,也愈发说明此人的资质好。
    照这样看来,白君的资质……也不知道他的灵根为何?
    ……
    乔笙站在大院之前,看着苍老的老者手脚灵活将做出来的零件安上,转眼间就组合成了一个体积庞大鸟类,老者手中运着刻刀,在旁边看不出什么颜料的盘子一沾,用刀如水,行云流水的在木鸟底侧刻了一个铭文。
    他的手一落,木鸟顿时荧光一闪,看起来有了些许灵气。
    ——原来是这样。
    半月以来,乔笙日日来此,看着老者将一个个零件完成,然后组装完整,看见这个不是如同预想之中的那个答案,他一怔,恍然大悟后也有些黯然。
    他还以为能见识见识一番传说中的机关术呢。
    让一些死物具有特殊能力,可以有几种方法,符箓、铭文、或者是经过炼制,而最后的这种方法都统称为炼器。
    而老者的这种应该算是铭文的应用,但也可以勉强称做炼器。
    在炼器之时,会打入一些阵法,加上禁制,或是刻上铭文,因此可称做炼器的范围十分的大,比如说一些傀儡术,铸剑法……
    看见老者的方式之后,乔笙便对那座大院失去了兴致。
    水童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通常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只拿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瞅人。
    乔笙赶他走了几次都没有效果,索性任他跟着。

  ☆、第47章

血气自上而下逆行,自行一个周天的规律被打破,主十二条经脉之中的灵气霎时混乱,完全失去了方向。
    乔笙额上冒汗,脸上顿时一片苍白,他咬了咬唇,抑制住心头的恐慌,一股脑的运起一缕灵气逆行,灵气自任脉而行,闯入丹田之中。
    “卡擦”一声脆响,丹田之中刚要形成的圆珠被绞碎,功法运行而形成的特殊渠道一下子摧毁,轰然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倒塌了一般。
    乔笙抽着气软倒在床上,他手指无力的动了动,体内没有功法束缚灵气,形成循环路线,灵气就如脱缰野马一般四撞,从四肢五骸、肌肤血肉中挤出来,如同细细密密的针刺一般,又痛又痒。
    一个高大的人影推门进来,一入门,白君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见他整个人倒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散乱,一张脸苍白得仿若透明,长眉下意识皱起,几步走近,他坐在床头,突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抿唇道:“你的情况比预想中严重。”
    乔笙细细的喘气,闻言扫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眼里面是波光潋滟的水汽,冷汗不停的从他的额上冒出来。
    白君发现自己不喜看见他这一副脆弱的模样。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身形,伸出手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就带着小心翼翼,一手放在乔笙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两手用力轻轻的一带,就将乔笙扶了起来。
    他的手一接触到身体,乔笙便本能的感到排斥,只不过不等他的情绪表现出来,就被肌肤相触时的疼痛感刺得嘴唇一抖,他吃力的用手扶住墙壁,用眼神示意白君可以放手了。
    白君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冷汗直冒,嘴唇泛白的模样,缓慢的松手。
    乔笙这才缓过气来,苍白着脸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白君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伸手过去给擦汗,乔笙有些不自在,他道:“我自己来吧。”,他刚伸出手,身体没有了着力点,就一下子滑倒。
    白君有些出神,就保持着擦拭的姿势僵硬的低头看他,一时间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乔笙表情略有些呆滞,虽然身体撞得有些痛,但看男人的表情他赶紧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你的事。”
    白君又沉默地将他扶起来,乔笙身体软绵绵的,只余手臂有一些力道,可这样折腾了一次,他不仅体内痛苦难言,更是一丝力道也没有。
    触手之下肌肉绵软,仿若无骨,再看乔笙冷汗直冒,青衫黑发都变得湿漉漉的一片,白君的瞳孔有一瞬间深不可测,不过再抬眸间又变得清淡,仿若仿若万事不知的样子,他低声道:“你没了修为,衣服头发湿了,会感冒。”
    乔笙抬眼无力的看他,此时身体又痛又冷,还有些昏昏欲睡,他提不起精神来思考其他,只能道:“劳烦你给我换一下衣裳。”
    白君将他放躺在床上,用白帕子给他擦了擦汗,低声承诺道:“我会照顾你的。”
    ——两次救命之恩,还有细心照顾的恩情他都记在心里。
    乔笙的头越来越昏沉,他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眼中泛着水光,闻言放松了一下,又道:“我也觉得情况比我想得更加严重,不过如果我失去意识,你也不要恐慌,有什么其他异常情况出现,也不要乱,我会没事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罢,我很晕,我先躺一会儿。”
    他说得没所谓,但手却不安的动了动。
    白君点头,垂眼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眉头才拢起,神情有一丝的烦乱,顿了顿,才挥去了那种莫名的情绪,从一旁的衣架上面取了一件摸起来较为柔软的衣服。
    他回过身,沉默的将乔笙的衣服脱下来,知道自己的力气格外的大,因此他出手十分的小心翼翼,但尽管如此,乔笙还是皱了皱脸。
    白君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自出生之日只有别人伺候他哪有他伺候别人的份,可他看着那张苍白得透明的脸,心头就升不起任何的不愉来,反而有一种无从着力的心疼感。
    他的脸沉下来,颇有些压抑之色,可最终是冷静了下来。以他的理智一时竟还分不清这是因为他本人的情感,还是因为被标记让他下意识的呵护。
    乔笙贴身穿了一件护体内甲,白君给他擦了擦□□的皮肤,然后再给他穿上衣服。
    见这一系列都弄完了,乔笙撑不住眼睛微合,蹙着眉头似有忧虑陷入沉睡,白君看着,眉心也不禁跟着拢起。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目光沉沉的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突然俯身,手臂撑在床上的人上方,轻轻的挑开绣着精致苦竹刺绣的衣领,一个淡淡绯红的牙印映入眼底。
    白君伸手去摸了摸,那个牙印在雪色的肌肤上有一股摄人的魔力,让他的心速急剧的加快,眼角都开始泛红,不过就算身体表现得再激动,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没有变过一分一毫,甚至于带着苛刻的打量。
    在他精神差点快崩溃的时候,遇见了与他契合度度极高精神体,才会失去理智将人标记,平复精神□□。
    低头在乔笙颈旁嗅了嗅,又一次感受到自灵魂中传来的那股极致吸引,清清淡淡,就像是草木混着花香一般清爽怡人的香气,其中又带着难耐的吸引力,白君的瞳孔一下子变深,脑内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飞射出,全面覆盖在下面的人身上。
    乔笙朦胧中感到有人接近,也只是不舒服的侧了侧脑袋,没有升起抵制。
    白君贴面看见他的面容,见他神情逐渐的放松下来,幽深的瞳孔才平复浅淡,嘴角悄然挑起一抹笑意。
    ——之前乔笙虽然对他好,但是都隔了一层,带着无形的疏离与警惕,但认为一个人无害且值得信任之后,逐渐的开始信任对方。
    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他都需要他的信任。
    白君抑制住喉头突然升起的兴奋,将精神力收回来。
    他又伸手摩挲了几下那绯红的牙印,眸中神色变幻,最终是将衣领拉起来。
    ……
    小小的身影趴在门口,勾着脖子往里看。
    白君轻轻的带上门,下巴微扬,“小孩,过来。”
    水童缓慢的移动身体,一双野性的眸子警惕的盯着他。
    眉毛一挑,眼里出现一点兴味,白君迈开两条长腿,几步走过去,伸手在小孩的身骨上捏了捏。
    轻而易举就卸去了小孩微弱的挣扎,他一手捏住想要咬人的嘴,轻笑道:“骨质倒是不错,不过小孩,没有力量就别不自量力的反抗了,这样只会引起我的怒气。”
    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他漫不经心的一扫眼,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去把村长叫来。”
    水童被他轻轻用手一拂就退去了几步远,他没有因这个动作而害怕,反而惊诧的瞪大眸子,他抬头看着对面高大的男人,后知后觉的,在那种眸光浅淡的俯视下,生出汗毛倒竖的退缩之意来,他赶紧凶恶的龇了龇牙,表示自己从不畏惧。
    高大的男子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去罢,早去早回。”,然后便自顾自的转身。
    水童出了那个小院,才发觉自己的腿有点抖,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不知为何在那个男人的视线下,却觉得压抑不安。
    他狠狠的跺了跺脚,心头又不禁想起那轻飘飘的一挥手,浅淡的神情,那人只是伸手,仿佛什么力道也没有带就将他的所有动作制住,就像是随意的动作一般,要知道他本身虽然看起来瘦小,但极为的灵活,且天生神力,村里的人除了村长以外,没有人能制得住他。
    水童嘟了嘟嘴。
    没过多久,白君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他将冰凉的手从乔笙的额上拿下来,调动内息,将自己的身体调为恒温,身上附着的霜气化为水滴下,他站起身来抖了抖。
    又低头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的人,他才抬步走出去。
    穿着粗布褐衣的村长一手放在水童的头顶,粗而黑的眉毛拢起,表情带着一些紧张,他站在大门之前,目光直直的落在门上,见到白君开门出来,他上前一步,“见过仙长,不知您唤小民前来,有何要事?”
    他的声音有些大,会吵到屋内的人,白君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抬手一指院中的石桌,“坐下说。”
    他率先在一个位置坐下,看着在他面前显得有些局促的村长,淡淡的视线落在拿一双大眼睛瞪他的孩子身上,嘴角微挑,现出一截性感的涡痕。
    ——幼兽再怎么凶恶,他也对强大的力量充满向往和畏惧。
    村长双手在膝上搓了搓,“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便好。”
    乔笙没了修为,就变成了凡人,他的身体被娇养,又修炼了让肉体脆弱的功法,因此身体变得比普通凡人还弱,不提他身体内部经脉受到了什么亏损,就是一副身躯都脆弱不堪,因此一散功完成,就发起了高热。
    白君回想起那触手之下绵软无力的肌肉,敛了神色道:“你可知道怎么照顾发了高热的病人?”

  ☆、第48章

村长下意识的就往屋内看去,这个时候说生病的人应该就是另一位仙长了,他心头尚有疑惑,可看着前方的男子淡淡扫来的目光,他的头皮一麻,赶紧就道:“若是有人发了高热可是极为要命的事情,得赶紧让他的温度降下来,否则温度升高可是极为危险的,您说照料的方式可以如此……首先让病者少穿些衣物,可清凉透气,第二可以头部冷湿敷,用温湿的帕子擦拭全身散热,再有您可以让他多喝一些水……”
    这些都是不知多少辈传下来的经验总结,村长说得仔细,白君眼帘微垂,一字不漏的听了下来,他的脸色微变,手指不由自主的敲打着石桌。
    直到村长说完,他略一沉吟,然后道:“饮食方面就拜托村长了,要最好的,若有什么需求,尽管与我说。”
    村长自是点头。
    等村长走后,白君就提步往屋内走去,水童迈着小短腿跟在他的身后。
    他离开的一段时间内乔笙的温度再度升高,细细密密的汗冒出来,脸被烧得红彤彤的一片,嘴唇干裂。
    白君脸沉了下来,一掀衣摆坐在床头,拿起挂在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汗。
    水童小心翼翼的挪步,趴在床头仰起脑袋看,看见床上的人昏昏沉沉的样子,他皱起两条小眉毛,正偏头去看旁边的人,却被白君一身悚然的气势吓住,收敛手脚,不敢随意说话。
    白君浑然不知自己已情绪外露。他原本想,发热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等热降下来便好,没想到看似简单的“降热”这么困难,这个世界看似神奇却也十分落后。
    他的神情郑重起来。乔笙才刚换没多久的衣服已经侵湿,脑袋无力的歪着,头发濡湿,病情看来十分严重。
    白君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衣服,感到一股热气喷来,他俯身,从胸腔里溢出来的声音柔而缓,“乔笙,乔笙,你醒醒…”
    这道声音仿佛天外来音,听在乔笙耳里,带着穿越时空的悠长与怀念,他模糊的捕捉到那个名字,挣扎着睁开眼睛,视线异常的朦胧,眼角渗出一滴颤巍巍的泪来。
    白君一怔,伸手去抹掉那滴泪,那一双叫人惊艳无比的眸子此时不复清澈,带着恍惚脆弱的水光,看着人的眼神好似不知去了何方,白君看着,心脏不知不觉的跟着收缩起来,眼神一敛,他柔声道:“乔笙,别睡,你贴身的护甲不散热,可以先取了吗?”
    乔笙机械的转动眸子。他的脑袋一团浆糊,身体千穿百孔,灵气尽泄,阴冷湿热之气在体内乱窜,他的思维混乱,模糊中,好似躯体都消失了。只有器灵在他的意识深处叫喊时,才能清醒片刻。
    这一次发病,将他十多年来筑起倔强的高墙一下子倒塌,变得脆弱无比。
    “乔笙,小乔……”
    白君斜飞如墨的剑眉皱起,他伸手温柔的抚摸乔笙的脸,突然眸光一沉,长臂伸揽,就将人抱了起来,几下子将他身上的衣服褪去,两人贴身而对,手脚相缠。
    水童瞪大眼睛看着床上两人的动作,白君斜眼一睨,“出去。”
    水童慢吞吞的移动步子,一步三回头。
    白君此时也没有心情管他,他不再去顾虑自身的情况,调动内息,将自己的体温降至冰凉,精神触角蔓延而出,将两人的身体包裹起来。
    精神力一包裹,肌肤相贴,他的动作不由得就变得极为温柔,伸手捧住乔笙的头,他这才仔细的打量他,温凉的手细细的描绘五官,手指从唇上滑过,他的眸子变得慵懒极了,闭着眼睛轻轻的在乔笙的颈间嗅着,偶尔肌肤相贴,手柔和地从他的发上抚过,透着温柔的安抚。
    过了许久。
    两人不知不觉躯体交缠,就像伴侣之间亲昵的互动,白君抱着怀里柔若无骨的身子,他看见乔笙的眉头逐渐舒展,体温也开始缓慢下降。
    自心脏升起一股叫人溺闭的情绪,直接冲到他的眼睛,让那一双紫眸深邃到迷离,白君情不自禁的捧起乔笙的头,爱不释手的梳着乌发,轻轻的吐息,颈首相交。
    实际上,也只有恩爱的伴侣才会这般缱绻,强大一方的精神网能让自己的爱人感到舒心与被呵护的安全感。
    白君在乔笙身上下了精神标记,自然能够感到他传来的脆弱以及不安。
    乔笙的病情让他暗自焦灼。他本想,乔笙的情况不适合用药,只能慢慢疏导,温度降下来,再养几日便好,却没想到,最先崩溃的居然是乔笙的意志。
    作为帝国的王子殿下,白君向来傲于世间,不仅精神力与体质都是帝国的佼佼者,更是有钢铁般的意志,智商超群,热衷于武力与冒险,他生来尊贵,性格傲然,脾性又不羁于世,带着舰队探寻宇宙奥秘,追随者甚众。
    他的身边围绕着各式各样性格讨喜的,又符合他意的天才,在精彩纷呈的冒险中,他从来没有想过伴侣这一回事。
    直到遇见乔笙。
    风姿特秀,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皎如玉树临风前,傲骨挺直,神情淡而清,走姿如携云,一转眼,一挑眉,一启唇皆为画。
    就如同最清雅的彩墨勾勒出来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一举一动都吸引他的视线。
    神奇的是,这种让人心口发麻的吸引越来越深。
    便是连,他向来不喜意志过于脆弱的人,这个时候底线也层层后退,只感到从没有出现过的,升起新奇而让人意外的心疼。
    白君的脸逐渐变得苍白,眼角绯红,瞳孔深得让人腿软,他伸手抚过乔笙的唇,低喃道:“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缘分。”
    所以,只是一道浅薄的精神烙印怎能左右他的思维。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方空间遇见和他的精神频率如此契合的人。从乔笙身上散出的精神力虽然弱,但极为的平和,犹如清风拂过,让人舒服至极,如果不是出于无奈,那道精神力让他狂暴的精神力稍微平静下来,他那时也不会强制标记,获取力量。
    或者是出于难以言说的独占欲,留下精神烙印。
    那种临时做的标记能让被承受者对标记者升起服从性,更有意志薄弱的,还会被标记者的精神压制,一辈子难以忘怀,但后面一种情形出现极少,大多数没有结合之下,精神标记会随着时间慢慢解弱,至直消失。
    所以说,这怎么不算做缘分呢。
    在他精神快崩溃的时候,乔笙救了他一命,在他命在旦夕时,乔笙又救了他一命,有了这两命的恩情,他才会对他关注,关注之后,他才会被他吸引。
    不是因为恩情,也不是精神相吸的那种若有似无的羁绊,骄傲到自负的王子殿下自然不会陷入愚蠢的误判,分辨得出什么是欣赏,什么是想要靠近,越来越近的,那种从心里面难耐躁动,急促是什么。
    他才明白自己的审美是什么。
    就是乔笙这种从发丝到手脚都让他喜爱的人,只可惜,乔笙看他的神情淡得从没有那一个方面的意向。
    ——从来他接受的无不是拥护与被人倾慕,而现在傲然不羁的王子殿下居然率先看上了一个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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