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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屯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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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动作加快,先将太阳能板都收起来,就近放进温室里或是放屋里,然后去盖挡板。四个温室刚盖到第三个,就听到不远处的雹子声音。
  何阳轩的脸色一变,拉着林谦就往屋里跑,林谦眼睛还盯着那个刚弄一半的温室,何阳轩已经将人拉进了屋里。
  刚进屋里,就听见外头乒乒乓乓的雹子声音。那雹子打在那个钢板上尤其响,真的人心都跟着颤。


第49章 被讹上【已捉虫】
  隔着门,都能听见外面雹子砸下来的声音,林谦面色发白,脱下鞋子几步跑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切承受冰雹的摧残。
  看这冰雹的势头,今年仅存的那一点农作物,也保不住了。
  又是绝产的一年。
  也不知,村里人还有多少存粮。
  何阳轩拿着鞋子过来,蹲下身子给林谦穿上,怕他脚着凉。
  林谦回过半个身子,何阳轩站起来,林谦伸手握住何阳轩的袖子:“还是来了,今年老天爷真的是一点收成也不给了。”
  “也许来年也不会给。”何阳轩这话说得颇残忍,却也现实。
  林谦瞧见这场冰雹,有些发蒙,听了这话,却无奈地笑了。
  “是啊,那我还在意什么?末世末世,好日子哪能叫末世?吃饭吧。”
  林谦回过头重新坐在饭桌上,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咽口口水,听着外面隔着隔音玻璃依旧能听见的冰雹声,将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
  爷爷看一眼何阳轩,何阳轩只是点点头。何阳轩清楚,林谦不是个脆弱的人,有时候也许会多愁善感些,但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情绪而左右他的决定。
  人无完人,林谦属于那种,接近完美,却又小瑕疵不断的人。
  这样的人,其实更适合在末世生存。心存善念,但不会被这份善念绊住脚。
  这才是何阳轩认识的林谦。
  一家人仿佛没瞧见这场冰雹,同样忽略了那拳头大的雹子。一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得饱饱的。
  林谦还在为村里面的冰雹唏嘘,却不想这一场冰雹,也给他带来了麻烦事。
  这场冰雹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外面来不及化掉的雹子到了小腿深。等雹子下完了,天空放晴,林谦就跟何阳轩穿上了保暖雨靴,出门去清理院子里的冰雹。
  将清理出来的冰雹尽数倒进后沟里面,等刚将前院的冰雹清理出来,那毒辣的阳光再一次洒下,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二人连忙回屋,将窗帘都拉下来了,点上灯,林谦看自己腕子上裸露的一块皮肤,已经开始发红了。
  何阳轩从空间里拿出芦荟胶给林谦涂上,有些怨念道:“雹子也就算了,怎么太阳也这么邪门了?”
  爷爷探头过来看看,道:“跟被火烤了似的。”
  “我就说这天不对劲吧,”芦荟胶涂手腕上,感觉舒缓了很多,林谦也不是娇贵的人,何阳轩给涂上了,他就空出手去干别的事情了。
  爷爷想了想,坐沙发上带着几分迟疑道:“你说……今天能不能有人上山挖菜啊?”
  林谦一愣,前几天天天有人上山,今天若是真有人中午吃饭都舍不得回家还在山上挖菜,这一场冰雹下来……
  “会不会有人出事啊?”林谦皱起眉毛。
  何阳轩也反应过来,有不少人都是在林谦租下来的山上摘野菜,若是真有人在山上出事……
  何阳轩道:“要是真有人在山上出事……谦儿,咱会不会被讹上?”
  不是何阳轩不关心可能出事的人,只是别人家怎么样终究是别人家的事情。如果别人家出了事关起门来伤心,何阳轩也会有怜悯之心,送些东西表示安慰,可要是牵连了自己,就别怪何阳轩想得绝情了。
  “真有可能。”爷爷提起这事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
  “不能吧?”林谦眉毛皱得更深了,“山是他们自己上的,真出事也扯不到咱们吧?”
  要说是雇他们在山上干活,出了事算工伤,自己上山采野菜,这关林谦这个租山的什么事?
  事情还没有发生,这时候说太多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何阳轩不再多说,爷爷那边却犯愁了。
  山上若是没事当然好,若是真出了事,不论人家是否找上门来,对于家里来说都是个事。人家找上来的麻烦自然不用多说,就是不找,在自家山上出了事,这边作为包山的人也必须有些表示。
  这是村里为人处世的潜规则,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林谦没那么心大,他们不说了,他心里倒是开始想些什么了。
  事情到底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天,村里死了足足六个人,五个都是在山上。其中两个,就是在林谦的山上。
  一个是村东头的周家五十多岁的媳妇,一个是住在林谦家前面两条街的高家的十六岁的小儿子。
  而林谦知道这件事,是高家那个小儿子的奶奶闹上门来。
  太阳西斜,阳光已经温和许多,林谦正在跟何阳轩一块检查温室。那钢板上都被冰雹砸的坑坑洼洼,更别提那些钢化玻璃。好在钢化玻璃的质量还是过硬的,即便布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但整体还很完整,并不耽搁使用。
  林谦这边刚爬上温室顶上,检查上面的玻璃,就听到门口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传过来,很快,一群人围了过来,有的人在拉着那个哭声惨烈走不稳的老太太。
  林谦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来因。
  离老远林谦都能听见那老太太一口一个孙子,哭得好不伤心。
  人家小孙子没了,林谦也很同情,可不代表能让人闹到自己家里头来。
  林谦从温室顶上跳下来,站稳身子走过去,面容严谨开口问:“怎么了?”
  那老太太瞧见人,眼睛都红了,几步上前抓住大门狠狠的摇了两下。
  这大门是全村统一安装的铁栏杆门,能正常开也能左右拉的那种,这么一晃声音不小。
  “你还我孙子命来!你还我孙子!”
  林谦看向老太太身后的人,离老太太最近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有些不敢看林谦,只是不停的拍着老太太的后背,还是旁边人开口道:“他小孙子在山上被雹子砸死了。”
  林谦恍然,道:“人没了就赶快安排,怎么闹我家里了?”
  那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提醒道:“这不是死你家山上了吗?”
  林谦一双眸子带着几分锐利,看向她:“那关我什么事?我是包山的又不是下雹子的,这场雹子大家都看见了,你们自己上山采我山里野菜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一分钱也没要,怎么人没了却过来找我?”
  林谦先拿住话头,话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小看了老太太不讲理的程度,伸手就要去抓林谦:“我孙子就是死你山上的!不找你找谁!你还我孙子!你不让人上山挖菜,我孙子能去吗!我就说别去别去!到底是死了!我就是找你要孙子,你还我孙子!”
  林谦气得头皮发麻,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刚失去孙子的老人,开口便道:“你怎么不说山是我租的?全中国山都是政府的,你咋不去林业局、政府大厅要人去?我让你们上山挖菜还挖出错了是吧!明儿我就把山封了,我看谁特么再敢给我上去一个!”
  何阳轩感觉到了林谦的情绪,伸手拉了一下林谦,让林谦冷静一下,他开口道:“你若是真觉得有我们的责任,那就去告!到时候判下来多少算多少!若是再闹下去,我就报警了。”
  提起报警,老人身后的人都有些躲闪。可这种时候,看的可不是谁在理上,而是谁更可怜,谁更不讲理。
  那老太太嗓子再度嚎起来,直接压过了二人的声音,反反复复那几句说辞,最后眼睛一翻直接倒下去。
  林谦也不管是真是假,转身就走。
  何阳轩冷眼瞧他们,不着急走,只是那么看着。
  村里人对何阳轩还是不了解的,只是知道他有一辆特别值钱的车,以前是当大老板的,瞧着又那么年轻,一看就很不好惹。
  从人群后面出来个男人,接住倒下的老太太,气急败坏道:“人都倒了!赶快开门先把人弄进屋里缓缓啊!”
  何阳轩不是什么烂好人,更不可能把麻烦往屋里头迎,开口便道:“人又没昏我院子里。怎么?山上讹完了开始抓着我家门口不放了?”
  何阳轩是一脸脸面都不给留的,也不知从哪儿又找出了个十多斤的锁头,当着一众人的面锁在门上,结结实实。
  何阳轩回屋的时候,林谦正坐在那里喘着气。何阳轩过去刚要开口劝,林谦先开口了:“我想过了,其实被讹上也没什么不好。”
  何阳轩差点以为他气傻了:“这怎么说?”
  林谦与何阳轩对视,目光中还带着斑斓火光:“也许,这就是一个现成的躲麻烦的机会!”
  爷爷从楼上下来,刚刚他在楼上开窗户听得很清楚,也看见了俩大孙子的表现,此时气归气,对俩孙子的决定是肯定的。
  林谦看看爷爷道:“我想过了,给他们讹!咱们闲钱还有,都给他们!但这以后,谁都别想轻易上山!他们仗着人在我山上没了,所以要把气撒我头上。我正瞅着怕冬天得罪人,眼下他们正好送上门来。”
  这话何阳轩听着都有些懵,更何况是爷爷。
  “你说明白点。”何阳轩道。
  林谦看看门口,声音低了些,道:“今天这场冰雹,到秋时地里别说庄稼,一点柴火都收不回来。去年不少柴火都泡烂了,好柴火也都烧的差不多了。除了政府可能补助些煤炭,他们冬天怎么过?”
  “上山砍柴?”何阳轩在村里住这么长时间,这些还是想得到的。
  林谦点头:“没错,就是上山砍柴!”
  爷爷最了解村里,道:“往年上山砍柴,都是跟包山的人打声招呼,直接上山砍那些矮树枝或是枯萎的树。咱们山上冻死不少,今年柴火太少,若是都上山砍木头,咱家山估计都秃了。”
  林谦点头道:“秃不要紧,现在这情况没有谁家山是不秃的。可是人家今年上山砍够了柴火回家里烧,来年再没柴火还是找咱们。咱们包山不是为了给大家伙弄柴火的,可冷不丁的要收费也不现实。”
  说到这里,何阳轩也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以后要是真不让村里人上山砍柴了容易招恨,可现在有人讹上你了,你放开了让他们讹,然后再因为这个封山,以后卖柴火他们也只会怪讹咱们的人。行啊,这么快想这么多。”
  由此可见,跟何阳轩呆时间长了,林谦的心是越来越“黑”了。
  “中午你跟我爷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了。刚才瞧着他家是真有心讹上咱们,反正现在钱不值钱了,他们要咱们给他们。然后往后咱们用柴火直接换粮食,然后再用粮食跟那些货郎换有用的东西,那咱家往后过得好也情有可原。”
  听了林谦的想法,何阳轩深感欣慰,总觉得教出来的徒弟出师了。
  一家人就这么商量好了,不过戏还是要做足的。
  林谦总觉得,再这么演下去,一家人都要成影帝了。
  那一家人匆忙扶着老太太离开,结果没走多远老太太自己缓过来了,转过头来又要去林家闹。
  老太太跌跌撞撞的要回去,结果林谦家里门一开,林谦自己出来了。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老太太要去抓林谦,可林谦走得快追不上。她家里人要帮忙拦着,林谦先开口:“你们也别跟我说,去大队让村里主持,你们继续闹我报警对你们没有好处。”
  瞧着要去村里解决,而不是报警,其实这户人家反而松了口气。他们也清楚这种事情根本站不住脚,就算警方来了也只是调解,或是所谓的人道主义赔偿。若是林谦真铁了心一分不掏,他们也没有办法。
  要是去法院,那更不靠谱,成不成功尚且不论,请律师的钱都未必能有赔偿的钱多。
  反倒是去村里他们最占优势。要知道,大部分的村里讲的都是人情,很多事情看的未必是谁占理,看的就是谁惨。
  现在世道不好,地里绝产了,又死个孙子在山上。此时此刻,最好是能从林谦这边要来些“赔偿金”,这才能把另一个也给养好了。
  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事情不太厚道,可人没都没了,总要自私些才能在这种世道过好了。
  林谦当然清楚让村里介入是什么结果,不过这个结果也是他自己想要的。
  进了大队,匆匆找来村长。村长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愁得直嘬牙花子。这种事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不关林谦家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嘴馋非要上山去挖野菜,中午了都舍不得回家还在山上泡着,自己赶上了冰雹砸死了那是自己倒霉,关林谦这个山主什么事?
  若非说人死在林谦山上了林谦就得负责,那医院一年得赔多少钱?
  村长想去高家劝,可还没说两句那高家老太太就已经要死要活的了。老太太岁数大了,若是真就这么过去,这责任谁担待得起?
  这边闹着不肯完,那就只能从另一边下手。
  林谦被安排在会计的办公室里头,此时正看着手机,门打开,村长脑袋先进来,林谦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出结果了?”
  村长面露难色。本来这就不是他自己家的事情,掺和进来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可偏偏他是村长,这种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那老太太你也知道,是村里出了名的不讲理。平时就疼她小孙子,现在人没了,她伤心也可以理解。”
  “我可以理解。”林谦点头。
  村长松口气,又道:“这种事吧,本来就是谁摊上谁倒霉。就说我妹子家吧,就是开个小饭馆,平时也赚不了几个钱,仨瓜俩枣的够个营生。就前年,有人饭桌上因为几毛钱的事情打起来了,一个把另一个捅死了。你说关我妹子啥事?她店里死人还晦气呢!结果怎么着,还是赔了人家小十万,店也关了小半年,再开张人气更淡了。”
  林谦自己就是个谈业务的,这种说话技巧当然明白。村长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林谦自认倒霉。也确实,这种事情,谁摊上了谁倒霉。
  可此时林谦也不能答应的那么痛快。
  “别说我是开饭店的,也别说跟我多大的关系。那孩子就是拿我五块钱上山给我挖两颗婆婆丁来给我因为这个没的,我也认了。可他上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一点没有,甚至他上山都没经过我同意!怎么?瞧见老虎吃人公园赔钱了,就想让我当倒霉蛋了?孩子死了是可怜,养这么大了不容易,可倒霉不能往我身上扣吧!就因为我花钱包个山就活该倒霉了?”
  林谦说的更有道理,村长更加为难了。
  叹口气道:“话是这个道理,可摊自己身上不认倒霉还能怎么着?人家要是一家大小伙子这没事,说破天你这也没关系。可人家一个老太太,要是真气急眼了死你家门口了,那能怎么办?现在就是这么个社会,摊上了想平就免不了破财免灾。要不这么的吧,你少掏点,我多劝劝他们,咱们两边各退一步。这过日子不就是要个太平吗?”
  说各退一步,其实就是林谦单方面的让着他们。
  只因为人家人死了,上门讹人的又是一个老太太,这种事情就是活该倒霉。
  林谦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寒意。不过林谦心里清楚,事情到了这里,戏就基本唱完了。林谦站起身,不容反驳道:“五万块钱,多一分我都不会掏。再闹的话也没关系,打官司的钱我不缺。以后别让我看见他们家人,要再给我添堵,我也不是给人白欺负的!”
  林谦直接做了决定,村长却松了口气。林谦这边松口了,那这事情基本就平了。
  能给五万就不错了,再闹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村长那边继续做高家的工作,这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林谦这边钱还没拿呢,他同意赔人家五万块钱的事情就传遍村里了。按照吃瓜路人的心思想,林谦就是纯粹的被人拿了二虎(俗语,傻子)。这种事情哪能真的掏钱?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困难的时候。
  村里人都在说这件事,同样死在林谦家山上的另一户人家也听见了。
  原本他们是没有打算要什么“赔偿”,可一瞧见高家成功要下来五万块钱,周家人也有些心动了。
  人已经没了,老天爷下的冰雹砸死的,按理说只能自认倒霉,可若是能有个什么赔偿,那自然是好事。
  林谦这边还打算拖两天,做足了气愤的样子,再经过村里把钱给高家。结果村长又找上门来,周家那边也想要讨说法了。
  他们没闹,只是递过来一个消息。可如果林谦只给一家不给另一家,就说不过去了。
  林谦说考虑两天,先让村长回去了。傍晚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太阳不毒的时候,林谦直接去了周家。
  村里姓周的总共有两家,是兄弟。林谦来的这户人家,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去年瘟疫的时候死了,只剩一个儿子一个孙子,现在被冰雹砸死的人就是家主的媳妇。
  人叫什么名不知道,村里都叫周老大,林谦也叫他周大叔。从来都不熟,甚至可以说,这是林谦头一次踏进他家门。
  院子里供着灵棚,一口棺材在里头,小辈们还在给守灵。
  周老大看着棺材,心里头正复杂着。林谦就站在灵棚外头,对着棺材手合十,算是给死者一份尊重。
  周老大瞧见了,其实心里发虚。可瞧瞧家里剩的不多的孩子,又狠了狠心,走出灵棚,故作冷漠的开口:“你咋来了?”
  “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是给你送钱来的。”林谦略带讽刺道。
  周老大眼睛动了动,想要说狠话,却又说不出口,半晌憋出来一句:“你给高家了。”
  “所以你觉得没给你们家就是亏得慌了?”林谦看他一眼,“周大叔,你比我大二十多岁,您会不懂有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道理?”
  周老大不太明白,瞧着他目光带着疑惑。
  林谦也不多费口舌,只是道:“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明白,你可想好了,这钱你要不要?钱我不缺,你开口我给你。可钱拿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拿了就还不回来了。”


第50章 一念之差【已捉虫】
  这话太有深意了,周老大本来就是个心虚的,听这话有些犹豫。
  林谦看他不说话,心里头失望,却也不多说什么:“既然真这么差钱,那我也不多说了,这钱我掏了。村长说得对,人死我山上我就该自认倒霉。叔,但愿这钱你花得安生。”
  林谦又瞧他一眼,转身走了。林谦对他家不熟悉,可印象中这也是个厚道人家。
  现如今干出这事来,也许真的是自己人傻钱多的人设弄得太过了。
  不过不论怎么样,一念之差,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那就必须承担后果。
  回家的路上恰巧看见林凤英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走过来,林谦瞧见她也不应声,全当没看见。林凤英瞧着他都不正眼看自己,心里头火着,瞧见林谦身边又没有何阳轩,最近又惹上了倒霉事,心里又痛快不少。
  开口叫住人:“这不是谦谦吗?又去山上干活了?以后还是少去山上吧,那山怪晦气的,都死两个人了。”
  林谦此时心里头窝火,也不管这人是自己长辈,反唇相讥:“难怪从来不见您给谁上坟,原来嫌弃坟圈子里都是死人。”
  林谦处在倒霉的时候,不帮衬没什么可说,这夹枪带棒的讥讽就过分了。自打知道了当初自己父亲刚死还没下葬林凤英就张牙舞爪的算计林谦父亲留下来的赔偿金,林谦就对这人厌恶透了。
  更何况,林凤英自己家里那点破事还没弄明白呢。
  林凤英丈夫好些年前就没了,一直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林凤英本来就不是善茬,又对自家儿子蜜汁自信,所以平时就多方瞧不上儿媳妇。儿子活着的时候夫妻俩就闹了几次离婚,这人一没自然起身就走。原本儿媳妇是想带着孙子一块走,可林凤英死活不让。
  更何况孙子已经成年了,林凤英从小溺爱孙子,也让孙子习惯了奶奶对他的有求必应,就留在奶奶这边了。
  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孙子,不好好过日子,就因为记恨自家亲哥哥,抓到机会就四处落井下石窜闲话。
  林谦心情不好,可脑袋转得快着呢,见他又要走,林凤英气得又道:“我看你还能厉害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家糟了心窝子,自己亲戚都不管,你活该倒霉!”
  林谦步子停下来,回过半个身子,目光盯着林凤英,毫不客气道:“你可以骂得再狠些,甚至堵在我门头天天当上班似得骂。你放心,您是我长辈,我一下也不会动你。可你别忘了,你是长辈你孙子不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脏字儿出来,你就甭想要你孙子!你孙子敢出门,我就敢把他拖山上砸死当雹子砸的。反正两家都赔了,再给你五万也不影响我。”
  林谦说痛快了,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开了。人都有在乎的,林凤英就是在乎自己孙子在乎得快疯了的人。儿子没了,对她打击就够重的,习惯性将责任推给她哥哥,就像当初儿子没考上大学也怪哥哥不给掏钱一样。
  看林谦的样子,就是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真把人惹急了,不说惹怒林谦,林谦回去告诉何阳轩了,何阳轩用车撞也够人受的!
  人上了年纪本来想的就多,也容易把事情想大了,她这越想越是冒冷汗,倒是把身边陪着她的人吓了一跳。
  “王婶儿?怎么了?”
  旁边人碰碰林凤英。林凤英嫁的丈夫姓王,村里头除非特殊,要不叫女人都是叫夫家姓。长辈的叫丈夫姓加上称呼,小辈或是平辈的,就叫丈夫名字后面加个媳妇。
  一直到现在,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问她姓什么,她都会先说丈夫的姓,然后再强调一下娘家姓。这个习惯,也许是继承了以前的类似张王氏一类的称呼,总之还是封建糟粕。
  “没事……”林凤英等瞧不见林谦了,这才低声骂了句,“这才多大心就这么狠,指不定啥时候就真杀人了。弄不好他那朋友就是杀人犯躲过来的,迟早全家蹲笆篱子【坐牢】去。”
  听见她骂得这么恶毒,旁边的女人脸上也不太好。若不是邻居,林凤英非拉着她一块出来,她也不乐意出来。甭管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那也是自己亲哥哥家,人家这时候正倒霉呢,她这边还骂得这么痛快。
  林谦从林凤英那里出了一通气,回家的时候心情好多了。林谦进屋,身上出了不少汗,刚一进屋一块毛巾就飞了过来,林谦接过来好好擦擦,走向沙发坐下。
  “咋样了?”何阳轩问。
  “掏钱吧。现在都啥世道了,还这么贪财。啧。”林谦有些讽刺,靠在沙发上抬着头瞧着站在旁边的何阳轩。
  何阳轩坐在林谦身边,从空间里拿了一盘坚果放茶几上,拿起一颗榛子一边剥一边道:“一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相信是世界末日,都觉得过两年就恢复了。虽说钱现在购买力不足,可在他们眼里这依旧是好东西。”
  “你那边联系好了吗?”林谦保持着仰头姿势,转过头看他。
  何阳轩将剥好的一颗榛子塞进林谦的嘴里:“联系好了,明天差不多就能到这边来施工。不过现在白天太阳太毒,建议他们晚上施工,咱们得管饭。”
  “管饭麻烦点了吧?给他们吃的和水让他们自己做吧。工钱咱不能短了,不过咱俩好像没钱了。”林谦抬起头,看着何阳轩。
  何阳轩又剥好一颗榛子,送到林谦嘴边,林谦张嘴去接,何阳轩却将榛子扔进自己嘴里:“你这就别管了,我总有来钱的地方。就算没有,还有那么些金砖,卖两块怎么也够了。”
  “我回来遇见林凤英了。”林谦道。
  “打起来了?”何阳轩带着些笑意。他明白,林谦话说得这么平淡,就代表没被对方占到便宜。
  “她是真恨透咱们家了,一点好都不想看见。”
  “我看她是实在没人搭理她了,自己给自己找事干。我还以为她脸皮能再厚点,趁这功夫上门来缓和关系,毕竟她孙子也快到娶媳妇的年龄了,咱家有山有温室的,少不了钱。”
  “她这是憋着等我彻底破产呢。”林谦皱眉道,“真够麻烦的,自己过自己的不好?非要没事找事。”
  二人剥着坚果吃,爷爷下楼,瞧见二人吃东西,笑道:“行啊,你俩偷吃好东西还躲着我。”
  林谦吃一颗杏仁儿:“这不是怕您咬不动吗?别把牙崩掉了。”
  爷爷走过去,虚晃着打一下林谦,坐边上道:“事儿都弄明白了?”
  “明白了。要钱呗,都拿咱家当傻大头。不过也好,两家讹上,比一家讹上好。”一家讹上就封山,多少有些不近人情。现在两家一块讹上门,那就别怪林谦彻底失望把事情做绝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林谦有情可原,而埋怨,全落在此时讹钱的人家身上。
  他们自己一念之贪非要那五万块钱,殊不知末世之中,这点汇聚众人的怨气,是真的要倒大霉的。
  别人家被讹上都要气出个好歹,偏偏林谦这边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在乎。
  塞翁失马,吃亏是福,也许就是形容眼下的情况。
  爷爷伸手拍一下林谦的脑袋:“就你明白。”
  家里母鸡新孵了小鸡,白天外面不适合呆着,晚上见不着阳光。
  最后想了想,将家禽全都赶进了一个被冰雹砸裂玻璃的温室里面。将里头原本的东西搬一半,直接将这个温室当做牲口圈。一半种草,一半养牲口,隔一两个月,等草长起来了就把家禽赶到另一边。不光是地上会种草,还会放几个无土栽培的设备,种上些性价比高的牧草,专门用来喂它们。
  现在只是用家禽做实验,如果没问题,等到了天冷的时候再将牲口赶进来。温室里面保温效果特别好,钢板长期扣着,而用于补光的灯带有一定的取暖作用,再配合上换气扇,比那牲口圈可舒服多了。
  末世之中肉比蔬菜金贵多了,所以两者衡量之下,这个原本为种菜准备的温室养牲口也就不觉得奢侈了。
  林谦这边的钱还没到位,那原本预定蔬菜的人先上门了。
  因为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别说是那些塑料大棚,就是那些造价较低的温室都被这场冰雹毁了,现在林谦家里完好的大棚里头的蔬菜,价值翻倍了五倍不止。
  定菜一方主动要求涨价,并且提前预付了未来半年的定金。看的出来,现在新鲜的蔬菜是一天比一天的金贵了。
  林谦签好了合同,说明了只有一半换成等价的物资,剩下的暂且用现金也行。不过未来,林谦随时有可能改变计划,只接受各类物资或是贵金属支付,对现金已经不信任了。
  这种想法完全可以理解,签合同的时候,林谦对合同进行了二次完善。他本身就是接触这个的,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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