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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屯粮-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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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光是闻到味道,就能把何阳轩心里头的那点恶心驱散大半。
  “爷,你这鸡是怎么炖的?可真香。”
  爷爷抱着膀子笑道:“还能咋炖,用锅炖呗。”
  炖了一会儿,加了一把蘑菇,临出锅的十多分钟,又抓了一把粉条进去,出锅的时候屋里头香味那叫一个浓郁。
  上了餐桌,林谦最先夹起一筷头粉条来,跟米饭和一下,连米饭带着粉条吃进去一大口。
  没有啥比看着孙子吃自己做的菜吃得这么香更开心的事情了,爷爷心里都快乐出花来了。
  “好吃吧!”
  林谦猛点头。其实他不怎么喜欢吃鸡肉,他最喜欢吃炖鸡肉时爷爷往里头加的蘑菇和粉条。粉条是本地产的纯土豆粉条,蘑菇是跟村里人买的纯野生蘑菇,跟大米饭混在一起吃那叫一个香。
  每个人炖鸡都有自己的喜好,各有各的好吃。爷爷做出来的,就是林谦记忆深处里最美好的滋味。
  何阳轩夹一块蘑菇放进嘴里,佐料放的足,调味略重,但是很下饭。这些日子何阳轩已经适应了爷爷做饭的口味越吃越觉得离不开。
  农村没有垃圾车,自然就没有垃圾桶。一般有什么垃圾,都是直接倒在大门口对面的水沟里,一般水沟的另一边,是前一趟街的人家,有时候流入人家院子里了,也没有办法。不过林谦家里这边算是占了地势优势,后面是一条深深的沟壑,什么垃圾、脏水都是倒进里头的。
  自打上次林凤英离开后,就再也没见她上门。至于她的儿子大壮,多半是没了。
  瘟疫的第三个月,是死亡人数升级的一个月,这一个月中每一天全球的死亡人数都在刷新着千亿条的记录。
  而就在全世界的人都进入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死亡数据减少了一半。
  这一场空前的大型灾难面前,全球各个国家放下成见资源共享,同时每个星期上传一次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
  在新一次统计中,新感染人数照比往常直线下降了很大的比例。
  没有人知道其原因,但不管原因是什么,染病的少了,就代表会带走的人也少了。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几乎每天都在各大电视台滚动播出。
  又出现了各方面的预测,说要不了多久,这一场世纪灾难将会过去,人类将重获新生。
  林谦听着电视里头这样说,轻轻松口气。其实他们说对了,当感染速度开始下降的时候,确实代表这场瘟疫正式过去了。
  当然,以后的日子,不见得就比这场瘟疫轻松。
  鸡窝里有只母鸡精神萎靡,不下蛋,别的鸡下蛋了它就趴上去不动,显然是要趴窝孵蛋了。
  爷爷尝试几次让它清醒些,毕竟这种时候孵蛋小鸡冻死的几率较大,奈何尝试了几次这母鸡想要当妈妈的心坚定极了。
  最后爷爷瞧它可怜,就把它搬到了锅炉房,给它弄了个窝,放了二十个鸡蛋在里面,小母鸡心满意足的减少进食每天孵蛋。林谦好奇这个,每天过去摸蛋照它也不发火,显得挺温顺的。
  如此,林谦跟何阳轩又有了新的工作,每天早晚去照一回蛋,几乎是眼见着鸡蛋里面的一小点渐渐长大,二十天的时候完全成型,甚至能够隐隐听见里面小鸡的叫声。
  “你听你听,这个叫唤了!”何阳轩将一枚温热的鸡蛋放在林谦的耳边,二人对视一眼,都瞧见对方脸上的笑意。
  这两天的母鸡也兴奋了些,时不时用嘴去挪动鸡蛋,似乎能够感觉到里面的宝宝正急迫的想要冲出蛋壳,来到这世界上。
  爷爷开门进来,将蛋还给小母鸡,将俩人赶出去:“亏你俩快三十岁了,跟俩半大小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俩崽了。”
  家里头有自动喂鸡的工具,这是囤货时期林谦买来的,还有小鸡专用的开口饲料,和一个月里喂的饲料。
  现在村里其实也讲究给鸡仔喂饲料,尤其是前十天,让小鸡只吃饲料,后面会长得特别快,肉也多。往后喂点玉米,满园子放鸡自己去找虫子吃。
  爷爷将喂鸡的工具里头装满鸡仔的饲料就放进锅炉房里,弄弄锅炉,又去忙别的。
  第二天一早,何阳轩和林谦二人就直奔锅炉房看,一开门就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鸡仔叫声,那一瞬间激动的心情别提了。
  林谦再走过去,母鸡就有点抗拒了,叫了两声,不过林谦伸手摸向它身子底下的时候也没阻止。林谦摸到了蛋壳,掏出来一只已经干了毛的小鸡仔,嫩黄嫩黄的小黄鸡是最好看的时候,林谦忙递给何阳轩,让他也好好看看。


第26章 火锅火锅火锅~
  何阳轩头一回看这个,二十一天前还是普通的鸡蛋,每一天在灯光前见证这些蛋的变化,到现在诞生这么一个小小的生命。
  对于何阳轩来说,何其震撼。
  “好看吧?”林谦问。
  “好看。”何阳轩摸着小鸡的脑袋,那小鸡刚刚出生,在蛋里也听到过人的声音,所以并不怕生,歪着头看着何阳轩。
  林谦将母鸡身子下头的小鸡仔一只只拿出来,一共有八只,剩下的还没出壳的,母鸡继续孵。
  二人本意是想让小鸡仔尽快吃一口开口饲料,也是有意玩一玩。结果母鸡动一动身子,感觉不到身子下面的小鸡仔,伸脖子瞧见八个小不点正在地上啄饲料,扇了两下翅膀,直接从窝里跳出来,有频率的“咯咯咯”,几声过后小鸡仔都围过来了,然后母鸡去喝了几口水,小鸡仔们也跟着喝水,又去吃饲料,这一家九口别提多温馨了。
  等等,鸡窝里还有十二个蛋没出来呢。
  平时母鸡离窝一会儿就回去了,这咋跟鸡仔们玩嗨了?
  林谦几次尝试把母鸡抓回窝里,奈何母鸡一心只在已经出生了的小鸡仔身上,完全把那些还在蛋里的崽忘了。
  但里头有的已经啄出缺口了,小小的小鸡嘴都能瞧见,正很努力的出来呢。
  林谦跟何阳轩知道闯祸了,忙去找爷爷问清楚咋回事。
  爷爷过来瞧一眼就明白怎么了,给俩“熊孩子”一人一个爆栗。
  “你们俩多大了!还跟光屁股孩子似的淘是吧?你这把鸡仔拿出来让母鸡看见了这不是把母鸡刺激醒了吗?那它还能有心思孵蛋吗?”
  “不能拿啊?我们就是想让先出来的鸡仔吃点饲料……”林谦笑容略尴尬。
  何阳轩往林谦前面挡了挡:“爷那这咋办啊?”
  爷爷撩起衣服,将剩下的鸡蛋全部装进衣服里。
  出门进了卧室,俩熊孩子跟后屁股看着。进了卧室,爷爷把电褥子铺上,上面多铺了两层被褥,又放上塑料布,将蛋一个个放上去,然后用一条薄毯盖上。
  “这就行了?”林谦问。
  “没那么复杂啊,这鸡仔都长毛了,少孵一会儿冻不死。现在暖和一点就行,等都出来了,趁着母鸡不注意再给母鸡就没事了。”爷爷点了支烟。
  “母鸡还能要?”何阳轩还以为这群蛋成孤儿了。
  “鸡鸭鹅没那么多小心眼,只认崽子不认数量。只要打小差不太多,把几窝混在一起给一个母鸡它也能带,它自己分不出来哪个是自己孵出来的。”
  听这么一说,林谦二人的罪恶感小了些,时不时掀开毯子角看一看。
  爷爷摸摸温度上来了,又把电热毯关了。
  “这样不冷吗?”何阳轩还以为是爷爷舍不得用电。
  “没听爷说吗?鸡仔在蛋里已经长毛了,没那么怕冷,太热反而容易死。就这么保温等他们出来就行,对吧爷?”林谦瞧见里头一只鸡蛋一圈已经裂开了,里面的小鸡正在用力冲破束缚出来。
  林谦要伸手去碰,被爷爷一下拍开了:“别碰!这时候鸡仔不吃劲,你一碰容易弄出残疾来。”
  林谦听能这么严重,就把手收起来了。
  最后这十二个蛋里,有四个没生出来,其中两个怀疑是前两天就因为什么原因死了,剩下两个纯粹是弱崽,没从蛋里挣扎出来,活活闷死了。
  第二天早上又将新生出来的八个小鸡仔给小母鸡,果然跟爷爷说的那样,母鸡认崽不认数,十六个崽崽全都带着了。
  然后何阳轩跟林谦又开始每天骚扰这一家十七口了,弄得小母鸡是不厌其烦。有一点倒是挺好,小鸡仔一点都不怕人,甚至还能跳到二人身上玩。
  一般母鸡带着的小鸡都是怕人的,这俩人从孵蛋时候就围观着,所以跟小鸡们关系处得尤其亲。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人躺在床上,刚看完一个电影,还是没什么睡意,正打算再找个看看。何阳轩忽然问了句:“小鸡仔长大了是不是要吃肉?”
  “这不废话吗?”林谦选了个近些年出的喜剧。
  “我舍不得。”何阳轩声音低了些。
  林谦看了他一眼,挤兑的话说不出口。想了想道:“你到时候别浪费一口肉就是对它们的尊重。”
  物竞天择,家禽本来就是养来吃的。对于食物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浪费。
  何阳轩:“啧,早知道不看着玩了,都有感情了。”
  “养一群鸡儿子?”林谦摸摸何阳轩的头发,“大公鸡。”
  很少有人喜欢别人摸自己头发,何阳轩把林谦的手抓下来,倒是没出口说什么。
  “看电影。”林谦早已经过了心疼食物的时候。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杀了一只他从小看到大的大公鸡,当时他哭了半天。
  可坐饭桌上的时候,闻着那肉香,又忍不住想要吃。当时还是爷爷告诉他,对那只公鸡最大的尊重,就是一口肉都不要剩。
  之后何阳轩就减少去看小鸡们了,防止以后吃肉的时候舍不得。
  三个月的时间,买来的猪崽子长了不少。只是刚买回来一个月的时候喂了些猪饲料,剩下的都是用玉米麦麸一类的煮熟了喂,当然没有一直吃饲料的猪长得快,不过按照爷爷的话说,这样喂出来的猪肉香。
  电视上呈现一片欣欣向荣,每一天死亡的人数都在减少,感染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按照这样的趋势,总有一天瘟疫成为过去。
  医院宽松下来,其他科也逐渐恢复看诊。
  人们终于敢出门看一看了。哪怕只是站在门口,跟左邻右舍说说话也好。
  村里有两人彻底疯了,也有不少人因为失去至亲受到打击,精神有些恍惚。
  直至现在,瘟疫的尾声,全村一千三百多口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二十几户人家绝户,六个老人失去了所有子孙。剩下的人看着空了许多的村子,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爷爷接到了一个电话,爷爷听了一会儿,有些沉默。
  林谦跟何阳轩正在忙着准备火锅。这两天雪停了,瘟疫又快过去了,天气寒冷,最适合打个火锅。
  末世前林谦买了削肉机,能将肉块片成很薄的薄片。
  冰箱里还冻了些丸子和适合吃火锅的食材。
  爷爷不得意这个,林谦还特意拿出了一袋速冻饺子,到时候下火锅的时候爷爷想吃了吃两口,不想吃了将饺子下了,爷爷得意吃饺子。
  林谦还记得他小时候,爷爷就常念叨春晚赵丽蓉老师说过的话:“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
  火锅吃的鸳鸯锅,一边红油滚滚,一边白汤清爽。
  先将耐煮的下锅,然后按各自喜好往里头下东西。
  何阳轩喜欢现吃现涮,在筷头上看着肉熟了,直接吃进嘴里,肉质鲜嫩口感极佳。林谦觉得这么吃肉没熟透,就喜欢将肉片一股脑下进去,等熟透了再夹起来吃。何阳轩吐槽林谦这么吃没有灵魂,林谦也不理会他。
  吃得尽兴了,爷爷拿出了二锅头。林谦先抢过去,自己倒了二两,把着酒瓶子不给爷爷。
  爷爷眼巴巴瞧着,说了几句好话,林谦才给他倒了小小的一酒盅,喝完了就没了。
  爷爷喜欢喝二锅头,拐着林谦也跟着喜欢,甚至到了只喝二锅头的程度。
  之前有次公司年会,何阳轩放血拿出来几瓶茅台,林谦都不知道享受,尝了一杯后继续喝自己的二锅头。
  看着林谦小酌饮酒,何阳轩十分好奇。何阳轩烟酒不沾,就是在公司聚会上也就是喝两杯啤的了事。因为没多喝过,所以也不清楚酒量。今天就被林谦喝酒那一副享受的样子吸引了,忍不住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点。
  小酌轻尝,何阳轩到底不是个会喝酒的人,尝过以后就放下去不动了。
  林谦注意到他的动作,揶揄道:“怎么?也学着喝白的了?”
  “这么难喝的酒你也能喝的那么嗨?”何阳轩皱着眉毛,严重质疑林谦的品味。
  “你那是不会喝!”林谦端起酒杯:“喝酒是为了怡情,是搭配菜来的,你当啤酒喝那么一口当然受不了。就用舌尖沾一点,少少的喝一口,配上菜吃,这才叫享受。”
  林谦抿了一口酒,从锅里夹起来一片肉沾了蘸料吃进嘴里,脸上的享受快迷晕了何阳轩。
  听着林谦的话,何阳轩也学着将一筷头烫好的肉放进蘸料碗里,舌尖沾了些二锅头砸砸嘴,再将肉放进嘴里,这么一吃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好吃吧?”林谦带笑问。
  “好吃。”何阳轩有些明白为啥林谦喜欢这玩意了。
  爷爷的酒几口喝没了,看着眼前俩孙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那叫一个馋。
  “谦谦,我有点事跟你说。”爷爷开口。
  “喝酒免谈。”林谦又往锅里夹了些肉,肚子已经有些涨了,可是涮出来的肉片太好吃了,他觉得他还能吃进去一两盘子。
  “今天白天你妈给我打电话来着。”


第27章 我破产了
  林谦筷子一顿,将锅里头肉片散开,不动声色的收回筷子,故作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爷爷叹口气:“她现在的男人死了,瘟疫。她后生的小子也开始发烧起不来了,怀疑也是那个病。”
  上回在县里,林谦见过面,有些印象。其实算下来,林谦的妈也是苦命了。她嫁给林谦爸爸的时候,其实条件并不好,林谦八岁那年刚有起色的时候,林谦爸爸突然死了。她改嫁后新丈夫虐待她,让她吃了许多苦,现在好容易把丈夫熬死了,儿子又出了这档子事。
  如果小儿子就这么没了,说实话,就以后末世的环境,如果没有另嫁,单凭一个孤苦的寡妇,会被挤兑的活不下去。老人言踢寡妇门、刨绝户坟并不是一句笑谈,而是真真切切常见的,越是穷苦的时候,这种事情就越严重。若是再嫁,一连死了两个丈夫,怕是克夫的流言也传得很远了。
  “要钱?”林谦问了两个字。
  “她是这么说。不过当年你爸留下的钱,按理应该有你妈一份。当年你妈虽说走得急,可这钱是一分没动全留给你了。”爷爷不知道林谦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么多年了爷孙俩还没正经说一次林谦他妈的事情。
  “有她一份就给她呗,再说又不是给别人用,只有她跟新生的儿子。不过要是她那个儿子真没了,她手里有多少钱也迟早是别人的。”林谦这话不是气话,而是实话。
  爷爷比林谦清楚,毕竟他是真的从穷苦日子里走过来的:“那谦谦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妈回来了你让吗?”
  “不可能。”林谦将熟了的肉片夹进蘸料碗里,“要是缺吃少穿了,我不会吝啬。打我七八岁就没再见过她,以后也没必要见面。”
  林谦说这话,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你啥时候把钱给她送过去?”爷爷清楚林谦是什么样的人,这么说以后就不会改了,直接问送钱的事。
  “跟她要个账户汇过去就行了,有手机哪还用得着直接送钱过去。”林谦将肉片塞进嘴里,因为蘸料多了,有点咸。
  何阳轩没开口。如果只是跟林谦一块谈论这件事,他会开口说说自己的想法,可爷爷在这呢,他说太多好像说不过去。
  “我这还以为你多恨你妈,这些年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爷爷松了口气。
  “你不也没跟我说过?”林谦成熟挺早的,自打父亲死后母亲离开,他听了不少或是同情或是好奇的言论,尤其是那些闲着没事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的,瞧见他总免不了提他妈两句。
  林谦对这种事情不厌其烦,到后来反而习惯了,遇见那群见面就提他爸妈的人绕着走。这世上从来不会缺少这种打着好心的旗号戳人伤口的人,不去理会,时间一长就没人自讨没趣了。
  那种喜欢抱着所谓同情心的人反复提别人伤口的人,其实不过是想要看看那人被撕开伤口后的表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然后不痛不痒的说两句安慰话,就可以用“善良有同情心”来标榜自己了。
  “我那不是怕你跟我要妈吗?那时候你才多大,还没缸高。一开始不敢跟你提,后来你长大了也没跟我说过,我就一直没说。既然你没寻思恨她,那就把她那份钱给她吧,左右咱现在是不缺钱了。现在这世道,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这个话题就此告一段落,第二天爷爷给了林谦一个账号,林谦直接用支付宝打过去了三十万。
  何阳轩几次想要开口问两句,都想不出问些什么,干脆作罢,问问林谦手里还有多少钱,干脆将自己剩余的存款也转给林谦。林谦能将这些钱转化成更有价值的东西,何阳轩相信他。
  半个月后,电视上滚动播出,瘟疫彻底过去,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发现最新感染者。村里人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还是闭门不出。而随后不久,卫生队的人来彻底认证了这一问题,至此全国歌舞升平,庆祝自己还活着。
  国家也举办了大型纪念活动,世界上也将这一日设定了一个纪念日,就像是几世纪前的黑死病一样,人类再一次从这灭族般的瘟疫中,活了下来。
  瘟疫没有来处,更没有去处,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这一切,莫名其妙的让全世界失去了超过一半的人,然后走的悄无声息。
  这场瘟疫,最终给了一个世界通用的名字——“黑洞瘟疫”,国外又被称为“审判瘟疫”。就如同圣经中那个灭世后上帝开始最终审判一般,好像谁都逃不掉。
  瘟疫过后,所有国家都受到了重创,不论是生产力上,还是经济上。
  明面上,死了那么多人,全世界三十多亿的人口享受七十亿人口的资源,好像会人人富裕一般。但随着生产力的下降,人均资产的增大,此时此刻迅速进入全球大规模的通货膨胀,像是金融体系较为成熟的大国还好,有几个金融上本来就存在问题的国家直接经济崩溃,只能求助国外被迫同意诸多条件。
  当然,这些事情跟林谦是没有关系的。
  大队那边开会,一是要说一些国家那边下达的重要讲话,二也是让相互看看,都有谁活下来了。
  说来挺悲凉的,进入冬天以后,第一次出门,村里已经少了一多半的人。
  何阳轩是外来人,不过这种时候特殊,勉强算作是本地人,一块过去。
  林谦一家三口在家里裹得像是三颗粽子,到了大队好多人都没认出来。
  大队的房子不大,都进去也进不去,所以去的是村里头吃席用的餐厅。全村人过去,老人、辈分高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屋里头,剩下的在外头放了音响,也听得见。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站在外面也不会太冷。站了一会儿,林谦把口罩摘下来,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认人,其实都是村里人,确定对方还活着,相互打声招呼。
  林谦虽说不常回村里,但村里人基本上都还记得林谦。
  “这不是老林家孩子吗?你是不是姓林?”说话的人裹得也挺厚实,瞧着五十来岁的大叔。农村人下地干活显老的居多,所以林谦也说不准他具体年龄。
  “我是。”林谦看他只能说是眼熟,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还记不记得我了?”那大叔忙笑着问道。
  林谦是真烦透了这句话,偏偏谁都喜欢问。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有点印象。”
  一听说有印象,那大叔笑得更高兴了,忙道:“你得管我叫四叔,以前总去你家跟你爸喝酒,那时候你还没凳子高,可招人稀罕了。”
  林谦笑容有些尴尬,还是礼貌的说道:“那都多长时间的事情了。”
  “这瘟疫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得回城里头?现在这时候机会多出路广,赚钱的地方肯定多吧?你好大学出来的,出去闯一闯弄不好能自己开个公司赚大钱。”那大叔说这话带着点目标性。
  林谦皱了皱眉,道:“说不准的事。”
  那大叔听林谦这话是往后躲,当即又开口道:“你这么出息哪能一直在村里待下去。咱爷俩商量商量,你啥时候再回城里把我家你小弟也带出去呗。以前你小弟初中下来就出去干活,学了好几样手艺都学不进去,也赚不了几个钱。你出息,这时候死那么多人,肯定对学历没那么严了,你到时候也给他找个像样点的好活呗。咱也不是外人,你多带带他。”
  往年林谦是真听过不少让他帮忙找工作的话,这种直接不看学历找活的还是头一次。
  某种情况下来讲,现在确实是个翻身的好时候,说是百业待兴也不为过。可有一点要清楚,咸鱼翻身本身在于这条咸鱼就是条龙,所以才翻得了身。本身就是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就算真翻身了那也是熟透被端上餐桌的时候。
  “说啥呢?”何阳轩伸头过来。
  林谦对村里人不太好意思开口,直接把何阳轩往这边一拉,伸手指何阳轩:“这是我老板,你可以问问他。”
  村里都在传林谦一年能赚个一百来万,那他的老板肯定更厉害。那大叔眼前一亮,忙伸手握手。
  “您好您好,您这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啊?这么回事,我是想我家那儿子挺勤快的,您要是不嫌弃带着干点什么。”
  这目标转的倒是快。
  何阳轩直截了当道:“我破产了。”
  那大叔唇角一僵。
  何阳轩继续道:“我也不打算出村了,这里环境比城里好多了。”
  何阳轩这一句比林谦说十句都管用。那大叔脸僵了一会儿,这才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道:“那哪行啊,你还这么年轻,又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这么待在村里不可惜了(liao)了吗?再说现在这时候你也看见了,不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吗?”


第28章 【十连爆更第一更】
  “没用。”何阳轩一手撑在林谦的肩膀上:“还得等多久?”
  “应该快了。”以前上班开会都没这么等的,林谦刚要说何阳轩实在没耐心的话就先回家,这时候音响有声音了。
  音响里传过来的,都是一些国家领导人的重要讲话。类似尽快恢复生产,国家那边会大力扶植,这一点可以放心。
  瘟疫的那段时间,靠的就是国家下发的消毒用品来支撑微小的希望,此时此刻自然无条件信任。现在国家这边扶持,人口虽说少了,但相对压力也少了,顾虑少了很多,想要恢复瘟疫前并不难。
  所有人听得都是满心欢喜。一些人心里头还想着趁着这功夫出去做生意,有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经验,都清楚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听完了讲话,大部分人都开始往回走。人们走走停停,遇见人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说起谁没了,总要悲春伤秋一会。
  林谦跟何阳轩一道往回走,其实林谦心里头有些纠结的。因为上辈子他一直在外地,对这边的情况并不熟。末世的第一年是相对轻松的一年,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多做一些准备。可又怕做得多了引人怀疑,就算不引人怀疑,太过于扎眼也不是他想要的。
  毕竟现在的一家三口,还没能力去守护住太大的金山。
  这边走着,忽然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瞧是个大妈,还挺眼熟的。
  “想啥的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搭理。”大妈一脸乐呵呵的,瞧着很面善。
  “婶儿啊,还能想点啥,现在瘟疫才过去,看看粮食啥时候卖。”说起谎话林谦也是张口就来。
  这人是村东面刘婶儿,为人热情心善,村里谁都认识,见面也都有几分笑脸。村里头东家长李家短,谁家有点是非都喜欢上门去劝一劝,出了名的和事佬。林谦小时候就有耳闻,村里头要是没了她,那好几对夫妻都得离婚。
  就这么个人,实心实意的好心,又是谁家有事都能伸手插一手的个性。
  “倒是好些年没见你了,上回你家办事情我去吃饭瞧你忙都没说上话。”刘婶儿伸手拍了一下林谦的后背,力气还不小。
  “嗯。”林谦人其实有些内向,不太习惯跟人这样亲近。
  刘婶儿说完这个,又低头说了句:“我听说你妈跟你有联系来着?”
  爷爷都很少跟林谦提,林谦更不适应跟旁人说起,可人家没什么恶意,只能尴尬的应了声。
  “我也听说了,她给你后生的弟弟一染上那病了,你还给人家打过去30万。到底是上过大学的,就是明事理。说到底那都是你妈,真出事还能不管她?”
  林谦是真的不痛快了,他家的事情别人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
  何阳轩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村里的人们总有自己的一条关系网,刘婶儿笑道:“微信啊,这几个月就靠着微信跟人聊天了。我朋友圈有你妈那边村子的人。”解释完了,又扯着林谦袖口,“说真的,要是你那兄弟真没了,你能不能把你妈接过来?我看你对你妈挺好的,这肯定不会反对吧?”
  林谦要开口,可是想想自家事没必要跟外人说,就没开口。
  何阳轩拉着林谦往回走,林谦对刘婶儿摆摆手。
  “哎?别走啊,这不说的好好的吗?”
  走远了,何阳轩才皱眉道:“真够多管闲事的。”
  “习惯就好。这人就是喜欢四处给人当家,遇着啥事都是开口劝。”以前听别人说,其实没觉得什么,就是觉得这人心眼好,可落在自己身上真想拿个胶带把她嘴封上。这种不由分说就让人大度各种劝的人是真够恶心的。
  “我不是说了吗?总会有人劝你大度。”之前在县里,何阳轩还提前给林谦“中和”过。
  提起那次,林谦笑了,道:“还是你说的准,这事还没闹开,就有人听了信儿过来劝我。若是我妈那个儿子真没了,真想回来,只怕家里能围上一群人说和的。”
  也说不准是好是坏,也分不清究竟是真的热心肠还是看戏的不怕事大。遇到那种确实需要台阶下的人家,这左邻右舍过来一顿劝是个帮助,若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遇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说和的人,那是真让人抓狂。
  “不过这个问题你还真是要面对。”何阳轩道:“如果她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法律上你是要赡养的。若是她真的过来了,你有想过怎么解决吗?”
  “她不会。”这一点林谦说的非常肯定。
  “何以见得?”何阳轩问。
  “她能忍着人渣打她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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