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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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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妄觉着这很正常。他这位大师兄,就不是一个心里有人『性』的正常人。

    可是教林苏瓷……

    虚无妄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笑呵呵蹲着守了一天,第二天说什么也不来了,嫌眼睛疼。

    林苏瓷才不知道他和宴柏深正正经经的教学把虚无妄都给『逼』跑了。他还在全心投入到剑气刻字上,想要突破着剑道上的第一重。

    练气五阶,这个实力的他还是太弱了。就算能够发出剑气,可剑气的实力弱到几乎可以被一股灵气吹散,毫无杀伤力。

    这样的剑修,根本不能称作剑修。

    林苏瓷颓然了好几天,晚上不睡觉了,抱着剑在院子里刻石头。

    那块专门为他教学搬回来的人一样大的巨石上,正面有一道深入石腹的剑气,稳当准确,狠狠『插』入其中。

    在这道霸道的剑气周围,是一道道浅显的,粗粗在石头表面留下划痕的剑气,起势重,收尾轻,中间的剑气更是游离了不少,没有气势。

    林苏瓷『摸』了一把额头。

    大汗淋漓。

    他跟着回琏学符箓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只需要学会符箓的基本,多背一些符箓的定式,把八卦五行学的透彻些,他不求成为符箓师,只要能够平日可用,就够了。

    可是剑道没有那么简单。剑修的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的,不容半分捷径。

    头顶月亮已经染上了血『色』,还有不足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浅浅婉儿早就睡了,房间中熄了灯,院子里唯有林苏瓷左侧前方,有一颗东珠照明。

    宴柏深就坐在那颗悬挂在半空的东珠下,他手中还捧着一本画册,时不时翻一眼,偶尔抬头看看林苏瓷,一言不发,再垂下眸。

    这些天,林苏瓷修炼到什么时候,他就陪到什么时候,之后两个人再一起补眠。

    每当林苏瓷累得大汗淋漓,浑身酸痛时,就是宴柏深难得的好机会。

    他可以给林苏瓷『揉』肩,捏背,按一按腿,掐着他的腰坐在自己怀里沐浴,最后把昏昏欲睡的林苏瓷搂在自己怀里,交颈而眠。

    宴柏深手中画册许久没有翻动了,他抬眸看向喘着粗气的林苏瓷,嘴角勾了勾。

    林苏瓷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手臂很酸,酸的几乎抬不起剑。

    可是他不能停。

    巨石上,他已经能够留下一道极浅的剑气,就算在宴柏深的剑气旁边,稚嫩的像是咿呀学语的婴儿,也是他的进步。

    “喝!”

    林苏瓷狠狠一剑辟出。

    这些天他每天挥剑一千次,已经练到肌肉记忆住他的一切,这一下,哪怕是闭着眼,也能顺势而发。

    ‘咻’的一声空气撕裂的声音过后,巨石发出了一丝细不可闻的嗡鸣。

    林苏瓷手撑着膝盖,浑身颤抖着抬头去看。

    他喘的胸口剧烈起伏,嗓子已经干的连话都说不出。

    可他看清楚那巨石上,稳稳的一道剑气时,他顿时肩膀一垮,疲惫一扫而空,眉开眼笑指着巨石,兴奋不已:“柏深!柏深!我做到了!”

    他的嗓子很干,许久没有说话埋头苦练的他声音都有些劈了,可还是掩盖不住他的兴奋。

    少年的翠瞳在夜『色』下明亮十足,闪着兴奋的光,颜『色』越发的幽深。

    宴柏深起身过来看了眼。

    比起当初没有稳当势头,手会抖,剑气会飘,从头到尾没有一道完整剑修该有的剑气模样,如今的巨石上,多出来了一道平平整整,没有半分犹疑,果断的一道剑气。

    这才是一个剑修该有的剑气。

    果断,狠决,充满着刚毅的杀伐之气。

    林苏瓷练这一道剑气练了足足三个月,终于在练气六阶的时候成功了。

    林苏瓷把剑收回芥子中,整个人都垮了,直接躺到在地上,成大字型仰面看着天空血红的月亮,惬意地叹息:“小爷我果然天资聪慧,天品不凡,这一条注定是强者的道路,到底还是被我折服了。这天下,果然是姓猫的。”

    宴柏深忍了忍笑,把地上软瘫瘫一团的林苏瓷打横抱起,推门进屋,嘴里问:“你是谁的小爷?”

    “我是你的小爷啊。”林苏瓷习惯『性』摊开手,等着自家饲主伺候。

    “你养了我就该知道,猫都是主子,都是爷,要好好伺候的。”林苏瓷还拿着宴柏深打趣。他已经被扒的光溜溜塞进了浴桶里,双手交叠趴在荷叶浴桶边,练成剑气心中松了一口气的他,这会儿轻松自在,嘴里头还在皮,“来,伺候爷沐浴。”

    宴柏深厚着脸皮脱光了自己跟着进了浴桶,仗着林苏瓷对这些还懵里懵懂,大大方方天天占便宜。

    宴柏深伺候猫伺候的十分老道,把林苏瓷一顿搓洗,洗的他舒服地眯着眼细碎啧啧,整只猫软瘫瘫的,几乎要融化了。

    洗白白的猫崽子也懒得穿衣服,被宴柏深用一张大大的长巾一裹,懒到骨头里的林苏瓷直接打了个响指,身体腾空而起,飞到床上,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养着小爷的苦工还在辛辛苦苦善后。

    伺候了一个祖宗,真不是说说而已。

    亏得这个小祖宗还算有良心,晚上睡得沉,能给宴柏深一点额外薪酬的机会。

    练气七阶的时候,林苏瓷第二次跟着宴柏深进了蛊阵。

    这一次,他们去的是千月厅。

    虚无妄也曾说过,擂台那个地方,能不去就不去。那儿对心智未成熟的年轻修士,很不友好。

    就连习惯了血腥的虚无妄都能皱眉委婉提醒,林苏瓷自然晓得轻重。他没有反骨,不至于别人说什么都要反着来,特别是如今小命还不怎么能自我保护的阶段,能苟就苟,绝不硬杠。

    千月厅给林苏瓷的初印象很好。

    一个湖边凉亭,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小,里头有壁画绘雕,长廊矮椅,厅外垂着一层层纱幔,如果不说,只当做是一个书生汇聚的休闲好处。

    林苏瓷却在经历过桃花瘴之后,皮都绷紧了。

    他老老实实缩在宴柏深衣服里,借着黑暗打量周围。

    这是宴柏深第二次的名额,所能遇上的人,不像是第一次来的那些人那么明显。进去过一次的,都沉默安静。

    外头一阵阵风。

    明月盘空。

    辰时到。

    翅膀拍击的声音密密麻麻,啼鸟不绝,天空乌黑一片。

    偌大的凉亭里,只剩下宴柏深与林苏瓷了。

    这里与他们来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林苏瓷在辰时降临的瞬间捂住口鼻,甚至紧紧闭上了眼。

    等了又等,也没有恶臭袭来,他颤巍巍睁开了眼皮。

    千月厅还是那个千月厅,最多,头顶的那一层亭顶,不见了。

    天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月亮,交叠呈现。

    天空中飞鸟如蝗虫,尖锐刺耳的声音不绝。

    基于契约,林苏瓷还是猫身,他无法用自己新学到的剑来对付这个蛊阵,只能继续他的符箓。

    古有后羿『射』日,如今有猫崽子拉弓『射』月。

    千月只是个虚数,可要在时间范围内,击落多少个月亮,就是他们六个人各凭本事了。

    那一轮轮皎月看着倒是洁白无瑕,一箭『射』出,白月光撕碎,扑出一群血红『色』的蝙蝠,吱吱尖叫着涌来。

    林苏瓷熟练的扔出符箓,借着亭子里的曲折环境与蝙蝠周旋。一点点布阵,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蝙蝠一网打尽。

    第二次的第一次,比起第一次的第一次来的要迅猛危险的多。

    还好,他也有所进步。

    这一次,宴柏深没有像桃花瘴中,第二次就开始出手相帮。仅仅在林苏瓷第三轮,左支右绌,实在无力对抗之时,才会击退危险。

    林苏瓷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撑过了三次钟响。

    第四次的钟响过后,他的实力完全不够看,『射』月刚出,几乎还未看清楚扑出来的是什么,就被宴柏深一把收回衣服里。

    第二次进来的人,比起第一次又何止厉害了那么一点点。每一次钟响,就意味着一个厉害的人,殒命在阵法中,补充了其中的灵气。

    林苏瓷一个练气猫崽,第五次钟响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宴柏深的胸口,看着他有条不紊一箭一箭『射』月,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把扑出来的妖兽一举消灭,为了给林苏瓷做一个参考示范,放慢了速度,把修为压制在筑基,变着法给他看实战『操』作。

    第六次钟响,头顶的盖子回来了。

    几十个人的亭子里,还站着五六人。

    不远处湖边有个熬了鱼汤的老婆婆笑眯眯端着浓浓的汤来,『操』着一口地方方言味道十足的话,招呼着他们五六人用早餐。

    熟悉的早膳行为。

    这一次宴柏深接过了一碗鱼汤,给了老婆婆几个灵石,又换了一个勺子来,抱着猫坐在亭子里,把新鲜的鱼汤一勺一勺喂给林苏瓷。

    “前辈这是带了个妖宠么?”

    没料到,居然有人来搭讪。

    林苏瓷有些诧异,鱼汤差点都没有咽下去。

    能在蛊阵里进进出出的人,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大家不都是裹着一层虚假的皮,伪装着自己的身份,努力不和其他人有一丝的交流。

    毕竟都是每一个阶层的胜者,谁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在后面又遇上了。

    不敌视对方已经是他们努力维持下来的和平了,哪里会有人,主动去搭讪,暴『露』自己。

    林苏瓷顺势抬头。

    那是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身影偏细瘦了些,身量也不高,宽宽的斗篷下依稀可见曼妙的身姿。

    是个女的?

    林苏瓷挺佩服的。

    进去过一次之后,他就了解了里头有多危险。一个天然资源比男修短缺的女修,能够从一群人中胜出成为最后的王,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她肯定比同样的男修要出『色』的多。

    当真厉害。

    而宴柏深没有搭理那女修,继续给林苏瓷喂鱼汤。

    再厉害的女修也是外人,鱼汤可是自己的。林苏瓷只停顿了一下,张开嘴滋滋喝着鱼汤。

    “前辈,我并未有何不好的心思,只是有些交易,想与前辈做罢了。”

    女修摆出了一副生意人的姿态,和气得很,丝毫不因为宴柏深的慢待而生气。

    宴柏深继续给林苏瓷喂鱼汤。

    这幅摆明了拒绝的模样,令那女修有些无奈,她张了张口,忽地看见宴柏深小心翼翼给林苏瓷擦嘴上『毛』『毛』的动作,眼睛一亮。

    “前辈的这只妖宠当真可爱,晚辈可以『摸』一『摸』么?”

    这一次,宴柏深搭理她了。

    “不可。”

    空了的鱼汤碗大家都是摆在亭子里,等人走了后,那老婆婆自己来收。

    宴柏深也不例外,放下鱼碗,把林苏瓷擦干净重新塞回自己怀里,面无表情对那个不知底细的女修说道:“他不是妖宠。”

    “啊?”女修笑容有些僵。

    宴柏深『摸』了『摸』林苏瓷的背『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他是我的道侣。”  

    

第83章
    那女子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兜帽下的脸五官都扭曲了,她张了张嘴; 几次想说话;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就是来找人合作的!那只妖宠也好道侣也罢和她没有关系啊!这位前辈为何一副她要跟他抢人的戒备!

    至于么,不就是一只猫!

    女子的目光落在宴柏深怀中的猫身上。

    唔,好吧; 是一只长得很讨人喜欢的幼猫。

    林苏瓷与那女子四目相对,眨了眨。

    刚刚; 宴柏深说了什么来着?

    道侣?

    林苏瓷抓了抓自己腮边的胡子; 沉思。

    这个词,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随便用的。

    千月厅里吃过了早上鱼汤的其他人; 已经四散离开。宴柏深也抱起了林苏瓷; 准备离开。

    “等等!”

    那女子赶紧叫住宴柏深; 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位是您的道侣; 刚刚差点冒犯了。前辈您别误会; 我就是想和您谈个合作……哎前辈您别走啊!”

    那女子话未说几字; 宴柏深已经抱着林苏瓷走出去了好远。

    他缩地成寸,眨眼间已经消失的只剩一个遥远的背影; 那女子追了几步; 眼看追不上; 无奈放弃; 狠狠跺了跺脚。

    不过短短时间; 他们已经回到了小院中。

    林苏瓷从宴柏深怀中爬出来,化作人形,他还未来得及说话,早起的浅浅婉儿已经在招呼了。

    “小弟今早和雨婆婆家的鱼汤了么?”

    “喝过了。”

    林苏瓷回答了这话,还是被浅浅拽进去了小厨房。

    “既然喝过了就来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我的鱼汤味道如何。”

    也不知道浅浅和婉儿在搞什么,林苏瓷被迫坐在小厨房里,不同的汤喝了三大碗,肚子都胀鼓鼓的,连连摇头不敢继续了。

    鱼汤心得说了几大箩筐,终于把两个兴奋的姐姐给按捺住,林苏瓷才赶紧脚下抹油溜了溜了。

    这么一打岔,林苏瓷就忘了问当时宴柏深说的话什么意思来着。

    第二次的千月厅里,所汇聚的最终灵气是第一次的十倍之多,浓郁到林苏瓷一口吞不下,分了三次一次次吃进去,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消化。

    这一次闭关,就是三个月。

    出关之时,林苏瓷的修为一跃练气九阶。

    还差一步,就能筑基了。

    好在林苏瓷与宴柏深对这个都不强求,不急着去蛊阵,用了更多的时间稳固当下境界,同时继续练着剑道,足足又过了三个月,等林苏瓷感觉到身体的渴求,才开始了第三次的踏入。

    这一次,宴柏深带着林苏瓷,回到了桃花瘴。

    桃花瘴的第二个阶段远比第一次还要来得令人作呕。千奇百怪的昆虫,留着臭汁的半面人,什么恶心人来什么。

    林苏瓷从一开始炸『毛』,到最后已经能安静冷眼对待了。

    桃花瘴中,宴柏深还是如以前一样,前期林苏瓷能够凭一己之力对付的,并不掺和进去帮助,直到第五次钟响,他才会出手解决超越了林苏瓷太多境界的东西。

    在虚度界上的日子,逐渐稳定了下来。

    林苏瓷与宴柏深保证着三到五个月进去一次,出来又是三到五个月的融合学习。一个蛊阵,他们在这里待了足足两年。

    海岛周围时常有台风入境,偶尔伴随着巨大漩涡,在海面上造成一个自然的陷阱。

    林苏瓷从一开始什么也不知道,被小浪花都能拍打到海里手舞足蹈挣扎,到如今手持一把长剑,立在海浪滔天的海面,冷静应对狂风骤雨。

    天已经是乌压压的,雨粒比小指头还大,从天而降如弓矢『射』出猛狠准砸下,落在海面上都能砸出一个个的水坑,更别提落在人的身上,几乎是刀子刃雨,能把人活切了去。

    林苏瓷身上连一层防御蓑衣都没有,不过筑基阶层的防御法器,远远逊『色』于天地的威力,早就在吞食天地之力的暴雨倾盆之下融化,毫无庇护作用。

    林苏瓷直接用身体来对抗这一场他就等了的炼体灼雨。

    这雨非比寻常,每个月最多会下一场,每一场都有许多低阶的修士承受不了爆体而亡。

    雨滴与其说是雨水,倒不如说是火焰。林苏瓷毫无遮挡站在雨幕中,接触到雨的衣服布料已经融化,直接与雨水正面相对的,是林苏瓷『裸』『露』在外的肌肤。

    白皙的肌肤上,早已经被砸的乌青发紫,皮下出血,没有一块好的。

    林苏瓷的唇已经冻得发青了。

    他发丝湿漉漉贴在脸颊,很不舒服。

    海面上又是一层巨浪掀起,被狂风卷着吹向林苏瓷来。

    林苏瓷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长剑。

    这把被他命名为‘三思’的长剑已经陪了他快三年,用起来早就从生疏到如今的得心应手。

    三思完全辜负了林苏瓷取名时的用意,有了剑魂之后,三思从来不三思,暴躁的比林苏瓷还要横冲直撞。

    可能真的就如同宴柏深所说,所谓三思,不过是三载思念,溶于剑魄,导致三思剑脾气暴躁无比,什么都等不得。

    长长的剑握在林苏瓷的手中,剑尖直指海面,剑身上雨水飞溅,砸出一曲乐章,滚入海中。

    巨浪一摇三千丈,吞天灭地龙虎啸。

    林苏瓷纵身一跃,长剑劈开海浪,整个人踏浪而上,立于海浪尖峰,随浪摇晃,目光紧紧盯着在暴风雨下显得黝黑的海面,一层一层掀着浪的海面,忽地钻出一条一人高长的细条鱼。

    满身闪着光的鳞片,鱼嘴一张,一口尖锐的利齿,朝着林苏瓷一口咬下来!

    林苏瓷脚下一点,在雨浪中来回跳跃,躲开了那条鱼妖的进攻,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凛冽的剑气打出。

    与当初弱的几乎在巨石上留不下一丝痕迹相比,如今的三思剑剑气,已经有了一个剑修该有的模样。

    狠狠的一道剑气直直打到鱼妖腹部,那条满口利齿的鱼被一击打中,纵身飞出数十丈远,落到海面上摇摇晃晃一叶舟上。

    舟里有两个人。

    宴柏深身披斗篷,站在舟头背着手默默看向暴雨中矫健身姿的林苏瓷,而盘腿坐着的虚无妄,准确无误接到被打来的鱼妖,一刀斩了头,之后手脚利落剁剁剁剁就把鱼妖刮了鳞片分解成了鱼骨鱼齿和鱼肉。

    “小师弟,再来一条!”

    声音在海面上飘飘忽忽,林苏瓷也听得见。

    这个时候,是海下小妖最爱出来作怪的时候,也是林苏瓷每到这段时间,必须要进行的修行。

    雨水落在身上,皮肤被灼烧一边,慢慢愈合,再被雨水灼烧。林苏瓷一切『裸』『露』在外直接对抗雨水的身体,一直处于一个不断受伤愈合的状态,疼,生疼,可再疼,也得忍着。

    他必须要炼体。

    林苏瓷遥遥回应了一声,提着剑脚下一踢,将海面踢开一道沟壑。

    三条利齿鱼妖无处藏身,一跃而起。

    林苏瓷手腕一抖,挽出个剑花,纵身而上。

    不过一刻钟,三条被他削了一半的鱼妖到了虚无妄的舟上。

    虚无妄挑剔无比:“小师弟这还不行啊,不过三头鱼妖就做不到一击必中了。白白浪费这么多材料。”

    宴柏深回眸瞪了他一眼。

    虚无妄立即捂嘴:“我是说,这鱼妖一点都不禁打,没有说小师弟不好的意思。”

    宴柏深这才回头继续看着林苏瓷的动作。

    剥着鱼的虚无妄哼着小曲儿,在暴雨之中悠闲自得,过了许久,冷不丁道:“大师兄,你和小师弟,就打算一直这么耗着?”

    宴柏深没有回头,没有回答。

    暴雨越过宴柏深,雨滴落不到他身上,一个结界将他笼罩在其中,雨幕中的世界模糊的有着异样的『迷』离,而宴柏深,则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一方孤魂。

    “我说吧,这都这么些年了,你对小师弟也好,小师弟对你也好,可怎么偏偏就在这一节儿卡着,一卡卡了这么多年?”

    虚无妄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大师兄你是不是不会啊?”

    这一次,虚无妄得到了宴柏深的回应。

    “……他还小。”

    虚无妄抱着鱼骨头伸脖子,看着雨幕中与一条比他大了五倍的章鱼妖拼死搏斗的林苏瓷,若有所思:“嗯,的确还有些小。”

    “大师兄你好像都三百多岁了吧,咱们家小师弟,我算算啊,满打满算才……七八岁?”

    虚无妄掰了掰手指头,算清楚林苏瓷的真实年纪后,笑脸一僵,默默打了个冷颤,急忙反口:“别,我之前说的就当做是胡话吧,你们这样就挺好。”

    “大师兄,好赖多养几年,等他成了年再说。不然说出去太羞人了。”

    宴柏深脸『色』淡淡。

    自家小崽子什么年纪,他清楚得很。该等的,还是要等。

    林苏瓷花费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个中阶章鱼妖给打晕了,没法运过去,自己抱着章鱼须,踩着海面一步步拖过去。

    “来了!”

    林苏瓷身上的衣服又烂了一截。

    他身上新『露』出来的皮肤被灼烧得一片赤红,肌肤下的血肉烧得一塌糊涂,而在外只显示出了一层红肿。

    狂风暴雨逐步小了许多。

    林苏瓷喘着粗气把章鱼妖给虚无妄扔,得意地手叉腰:“上次这妖兽把我拖进深海里差点弄死我的大仇,今天终于报了!”

    宴柏深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碗姜茶,把林苏瓷拉入结界中,一边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林苏瓷咕嘟咕嘟饮了茶,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错啊小师弟,今天挺到最后了。”虚无妄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林苏瓷一开始的时候,一碰到雨水能疼得哭爹喊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鬼哭狼嚎着好比杀猪。

    不过他在全身心都在极力反抗的时候,还是抱着剑,一边哭嚎着一边进入雨幕中炼体,疼得浑身发颤也没有擅自离开,都是等到身体极限,昏『迷』过去后,被宴柏深抱出来。

    虚无妄觉着何必呢。

    林苏瓷炼体练得那么疼,外头宴柏深眉头皱的恨不得以身相替,可偏偏还要狠下心看着林苏瓷受罪,两个人一个身体受折磨,一个人心里受折磨,每一场下来,都不好受。看得虚无妄都觉着要佩服佩服这两个人了。

    而如今,林苏瓷已经能在暴雨开幕时拔剑而来,整整两天两夜二十四个时辰,雨幕停下之时收剑。

    他的身体远比当初筑基九阶时,强悍的多。

    炼体谁都知道对自己身体有益,也能有助与修为,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尝试。

    毕竟炼体,等于是把身体撕裂了一遍遍重组,一次一次的修缮。

    那是把人几乎能撕碎的疼痛,生生忍着,可不是一般谁都能做到的。

    就连林苏瓷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能坚持到这个地步。

    盘腿坐在舟上,靠在宴柏深怀中,任由对方给他擦着湿发的林苏瓷,慢吞吞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开始炼体了呢?

    哦,是宴柏深提出的。

    当时他是第五次跟着宴柏深进去千月厅,那一次『射』月,里面出来了一个猿妖。

    力大无比,身体强悍健硕,林苏瓷当时花费了大量的符箓阵法,也无法给对方造成重创。

    反而是他,维持着原型的『奶』猫,被对方一追上,打中身体,柔弱不堪的猫崽子就直接被打吐了血。

    那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养好。

    宴柏深照顾他到身体康健之后,就对他说,要炼体。

    炼体的方式千千万,宴柏深选择了最粗暴的一种,直接面对。

    林苏瓷也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太拖后腿,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坚持,就是两年。

    回到小院,辛苦了两天两夜的林苏瓷倒头就睡。

    他的身体时刻都在被灼雨重组,生疼。一开始,他经历一次起码要三天疼得睡不着。到了如今,他身体还在一点点撕裂着疼,他倒头就睡,丝毫不受影响,睡得还很香。

    一觉三天。

    林苏瓷蹲在院子水槽边,手持柳叶条刷着牙,眼睛半睁半闭,头一点一点,几乎要睡着了。

    “……小弟,你在听么?”

    旁边坐在杌子上手挽花线的婉儿发现了林苏瓷的走神,不满意了:“小弟,姐姐刚刚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听进去了么?”

    “唔?”林苏瓷漱了口,绞尽脑汁回忆了下刚刚婉儿在他耳边絮絮叨的话。

    “婉儿姐姐刚刚说,要回去碧海大陆?”

    婉儿停下手中的活儿,点了点头:“对啊。”

    “当初有个救过我的好人,如今被恶人缠上了,辗转打听到我在虚度界,千方百计求了人带了信,使我去帮帮他呢。”

    林苏瓷慢吞吞道:“只要别被骗,去报恩就报恩吧。”

    “我比你痴长一百岁呢,我会不懂这些?”婉儿道,“反正我是不会吃亏的。”

    “那就行了。”林苏瓷收拾了柳叶条,朝小厨房走去。

    “哎哎哎等等。”

    婉儿起身追了上来。

    “小弟,你陪我回去么?”

    林苏瓷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尖:“我?”

    “对啊,”婉儿一脸无奈,“你自从上了岛,一直在修行修行,一点小孩子的脾气都没有了。在这么下去,我都怕你……”

    她警惕左右看了眼,院子里没有看见宴柏深,拍拍胸脯,小声道:“都要和宴前辈一样了。”

    林苏瓷掀了锅,从里头端出来给他留的鱼汤,一边喝着一边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家老宴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林苏瓷一口鱼汤险些呛在嗓子眼,憋得眼睛都红了。

    他咳了半天,抬头。

    宴柏深刚回来,身上还带着晨早的『露』珠,抬眸看向林苏瓷时,眸中一片清凉。

    林苏瓷正襟危坐,嘴巴乖乖的:“你是我家饲主,我是你家拖后腿的猫。”

    婉儿见证了林苏瓷的瞬间变脸,却不敢说一个字,缩着脖子装死。

    纵使和这位宴然已经同院共住三年,婉儿面对宴柏深,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天生怕他,刻进骨子里了。

    “刚刚在说什么。”

    宴柏深坐到了林苏瓷身侧。

    他平日对事情都不感兴趣的。除非一种,那就是和林苏瓷有关的,细枝末节,他什么都想要知道。

    林苏瓷先是乖乖巧巧给宴柏深喂了几口鱼汤,然后才笑着把婉儿那事儿说了。

    婉儿低头继续装死。

    “他不能去。”

    宴柏深拒绝人的方式干脆果断,声音冰冷,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抬手弄死婉儿一样。

    婉儿立即谄笑:“不去不去不去,小弟他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您老人家行了伐?

    林苏瓷虽然自己也没有要去的打算,可是听见宴柏深拒绝了,天生皮痒,笑嘻嘻用勺子抵着宴柏深的唇:“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偏要去!”

    宴柏深一把攥着林苏瓷的手腕,双眸紧紧看着他,而后慢吞吞张嘴,将勺子含入嘴里。

    林苏瓷手指一颤,赶紧松开。

    碗里的鱼汤两个人都没有兴趣喝了,婉儿这会儿一心求低调,弯着腰赶紧替林苏瓷收拾,顺便悄悄跑路了。

    “你忘了,你该一个人进去了。”

    宴柏深慢吞吞说道。

    林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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