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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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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欠了钱,可不是就由着他摆布了么。”
“你胡说!”那丁也脸都涨红了,颤着手指着他,“竖子尔敢!说此等浑话,挑拨关系!”
林苏瓷无辜的眨了眨眼:“丁师兄,我没有胡说啊。那人可还说了,反正有掌门的儿子给他垫底,若是出了事,就让掌门儿子给他顶罪,说,谁让望……望什么来着的,人傻,好欺负。”
望掌门脸『色』不太好,深深看了丁也一眼。
“不是,掌门师弟……”丁也脸『色』骤变,艰难道。“他胡说八道的!”
林苏瓷趁机给人上了眼『药』,又半真半假道:“哦对了,还有,我听那人说……”
“还有?”丁也大感不妙,可也拦不住林苏瓷,只能眼睁睁看他继续说了下去。
林苏瓷慢悠悠瞥了丁也一眼:“他说他师父很威风,在师门呼风唤雨,掌门都要敬他三分。设计了回琏师兄之后,他只要跟他师父说一声,就能把回琏师兄骗过去,给他做替死鬼了。”
“师父。”林苏瓷乖乖巧巧转向轻缶,脸上浮起了一个好奇的表情,“小辈这么设计长辈,我在四方门没有见过,这是玄心门的规矩么?”
轻缶颤抖着手端起酒杯,挡在嘴前遮着笑,咳了一声:“我也未曾见过。”
林苏瓷懵懵懂懂点头,看向丁也:“丁师兄,那个说话的人,是您徒弟,这是您的规矩?小辈套路长辈?”
丁也脸都涨成猪肝『色』,哼哧了半天,又没法说之前才认下的徒弟不是自己的,只得憋出一句:“自然不是!”
“不是啊,那就太好了!”林苏瓷像模像样拍了拍巴掌,呼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您的徒弟套路回琏师兄,您来套路我师父呢!”
林苏瓷『露』出一个安心的浅笑:“丁师兄,您教育徒弟的时候,别心软,小孩子不打不成器,狠狠教训一顿,他就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敢套路了长辈,还来让您背锅。”
“……嗯?”丁也有些没有跟上林苏瓷的意思,犯懵了。
林苏瓷小心翼翼看了丁也一眼,客客气气道:“您徒弟以下犯上,骗长辈,不该打么?”
“等等,我什么时候……”丁也大感不妙,话未说完,只见林苏瓷蹭的站起来。
林苏瓷抬手捂着胸口,朗声道:“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刚刚所言,那位行六的小师侄,心怀不轨,别有用心!”
“他套路长辈,甩锅自己师父,不仁不义,丁师兄,您若是不信我说的,相信您的徒弟,不妨叫他过来,用您的修行之道来起誓?”
林苏瓷慢慢『露』出一个笃定的浅笑,直勾勾盯着丁也,轻声道:“我敢起誓,丁师兄,您……敢么?”
第8章
丁也敢个屁。
他自己的徒弟做了什么,他心里门儿清,甚至自己都搅和在里头,扯不清的关系。
用他的修行之路来发誓,那不就是明晃晃的要他这辈子修行无望了!
正厅内鸦雀无声,上至玄心门掌门,下到守门口的仆童,目光都汇集在丁也身上。他已经冷汗直冒,心里发虚。
林苏瓷等了片刻,见对方不肯开口,这才放下了手,脸上浮起了一抹浅笑,温和道:“不过这都是小辈的事情,牵连长辈不太对。丁师兄,我相信您应该不知情,对么?”
丁也飞快看向望掌门:“……”
望掌门见状含着笑走下来打圆场:“丁师兄自然不知情,这都是误会。想必是底下的小弟子轻狂了去,这事其中缘由,我们定然会查个明白。”
林苏瓷闻言,笑眯眯道:“那就请掌门师兄手下留情,也别把那个小师侄打死了,好歹是条人命,总该比三千灵石值钱。”
望掌门闻言,简直不想理林苏瓷,这只所谓的小幼兽,每一句话都能噎死人。
他笑容一僵,扭头厉声对门口守着的弟子道:“去把那个没有规矩的小兔崽子先打上一顿,然后关起来,等候发落。”
林苏瓷看着那弟子诚惶诚恐跑了出去,而望掌门已经彻底黑了脸,慢吞吞收起了笑意。他眼珠一转,脸上转而浮起了忐忑不安,手指绞着,惴惴问道:“掌门师兄,我是不是做得不对,您这么生气?”
望掌门沉甸甸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哈哈笑道:“你做的没错,发现不对及时禀报,避免我们被蒙蔽。”
林苏瓷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太好了,我年纪小,刚化形没两天,不太懂规矩,担心冒犯了您呢。”
望掌门:“……没有没有。”
“那就好,失礼之处,还请您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多多包涵。”林苏瓷抠了抠脸颊,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害羞,低着头客气了两句。
望掌门与丁也目光沉沉,却也无可奈何,不但没法生气,还得看在林苏瓷是个幼兽的份上,好声好语劝了两句。
一副惴惴不安的林苏瓷在望掌门和丁也的僵硬安抚下,终于放宽了心似的,坐了回去。
他坐下来后,悄悄靠在宴柏深怀中,手挡着唇,轻声问:“师兄,他们家的徒弟欺负我们家,不需要赔礼道歉么?”
这悄悄话说的声音再细,正厅中一片安静,也叫全部人听了进去。
宴柏深却微微一僵。
林苏瓷的唇,碰到他耳垂了。
他下颌紧绷,不着痕迹往旁边移了移,又轻轻把无骨似的靠向他的林苏瓷扶正了,不甚在意低声道:“这是师父『操』心的事。”
师兄弟俩的‘窃窃私语’落入望掌门耳中,他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笑脸又僵了,脸上阴晴不定。
林苏瓷见自己的悄悄话被人听见了,脸一红,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望掌门差点气得骂娘。
可没法,这话都让他们听见了,没法装作没听见。
“师叔……”望掌门憋出了一个笑脸,对着轻缶道,“门下弟子失礼,晚辈实在于心有愧,还请您允准玄心门对您的补偿。”
轻缶看了半天的戏,这会儿唱到了他身上,茶杯一放,拍拍袖子,扬起笑脸一口答应:“好啊!”
做好了轻缶客气推辞准备的望掌门:“……”
“我一个做长辈的,若是不大度些接了你们小辈的补偿,怕是你们心中难安。为了你们心里过得去,这补偿接了就接了,谁让我是爱护晚辈的人呢。”
轻缶摇头轻叹,感慨自己的大度。
望掌门干笑:“……师叔所言……甚是。”
“师侄啊。”轻缶抬头,语重心长道,“你师叔我呢,是个心软的人,你要是哭着闹着要给我灵石,我虽然会接着,但是我们到底自己人,谈灵石,伤感情啊!”
望掌门心里头已经打鼓了,警惕地盯着轻缶:“……那依师叔的意思?”
轻缶慢吞吞看了眼身侧的林苏瓷,刚刚给他打了一场漂亮胜仗的先锋这会儿腼腆地很,捧着茶杯一口一口抿着,垂着眸,睫『毛』一扇一扇,乖巧中不乏稚嫩的天真。
至于旁边目光幽幽盯着地板一动不动的大徒弟,轻缶完全没看见。
好的开头啊……
轻缶眸中闪过一丝光,他嘴角一扬,慢吞吞道:“真补偿也没有意思。罢了,不若今年摘花飞叶开启之日,让我家的徒弟们一道同去,照顾照顾你们那些还没有独立的弟子就是了。”
“您要秘境名额权?!”望掌门脸『色』一变。
轻缶惊异地看向他:“这算是要名额权?论起来,这名额权本就是我名下弟子该有的,不过是这几年没有去罢了,名额放着又不会生锈,抢不了你们的。”
“而且啊……”轻缶若有所指,“你们这一批弟子太不成器了,变着法儿想请长辈帮衬。我虽然看不上这种卑劣的手段,到底是小徒孙,总不能看着他们死里头吧。所以就按你们的意思,让我家弟子们去陪着走一遭帮衬帮衬,这个亏,我们吃了就是。”
正厅其他人已经被这一番话听愣了,目光纷纷转向望掌门。
林苏瓷听得只想给轻缶拍巴掌,手一抬起来,还没有合在一起,就被宴柏深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
林苏瓷侧眸,宴柏深传音入密:“别动。”
好喽,不动就不动。林苏瓷知道分寸,冲动来得快去得快,被按了手就老实了,偏着头津津有味继续看戏。
身侧的少年当真听话,说不动就不动,宴柏深有些后悔他动作快了,这会儿按着少年的手,掌心已经发热,松手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望掌门这会儿脸『色』已经和丁也一个猪肝『色』,林苏瓷看得心痒痒,都想问问,这涨得红得发紫的统一『色』调,莫不是玄心门不二秘术?
“师叔……”望掌门才开了个口,轻缶就侧过头来,看向林苏瓷,张口问,“小瓷,你胸不闷了?”
林苏瓷突然被点了名,还是被喊着小瓷,他第一次被喊了名字,有一瞬间的现实与虚拟交替的呆滞。
而下一刻,他看清了轻缶递过来的目光,意识从分离现实的缥缈中回来。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从宴柏深掌心抽出手,抬手柔柔弱弱捂着胸口,眼中水波流动,嘴一瘪,委委屈屈比划着:“还是闷。”
宴柏深掌心一空,侧眸看向眸波水意的少年,慢慢收回了手。
“师侄啊,我家小徒弟年纪太小了,出来这么久,对他身体不好,”一边说着,轻缶一边站了起来,客客气气道,“今次前来也已经祝贺了小丁,我们的到来闹得不愉快,罢了罢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不用送了。”
望掌门急了:“师叔!”
“哦对了!”轻缶笑眯眯回头,“别忘了,我家的名额权。”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苏瓷认下了胸闷的名头,起身的时候,站不稳摇摇晃晃了下,在他身侧的宴柏深只得伸手扶着他。
宴柏深抓着他胳膊走了两步,有些不顺手,索『性』直接勾住了林苏瓷的腰,把纤细的少年直接揽入怀中,客客气气与望掌门点了点头,跟在轻缶身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坦然离去。
身后的人怕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轻缶招来飞剑,占了便宜赶紧就跑。
林苏瓷还尽职尽责病歪歪的靠在宴柏深怀里。
猫崽还是幼兽期,他的人形也受了影响,看着就是尚未长开的少年,纤细而单薄,靠在成熟青年怀中,正好被宴柏深拢住。
宴柏深抱着他,刚要踏上飞剑,身形一顿,抬手在林苏瓷眉间一点。
猫儿少年化作巴掌大的小猫崽,落入他掌心。
宴柏深顺势把灵罗甲给他一裹,也没有把林苏瓷塞进袖子里,就抱在掌心。
林苏瓷趴在宴柏深手心里,看着飞剑凌空而起,下面气云缭绕飞雾,青山重峦之中巍峨的玄心门大殿立天柱隐约可见,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却没有来时的不适。
他摇了摇尾巴,小爪子捧紧了宴柏深指头,小心翼翼伸着脖子往下看。
“小心晕。”宴柏深抬手拦住了他,把小猫崽垫了垫,抓牢实了。
林苏瓷娇里娇气喵了一声。
“小猫崽,可以啊你,做得真好。”
与他们并肩而行的另一把飞剑上,轻缶抱臂浅笑,白『色』的发髻散落一缕随风而扬。
他心情看着起来不错,笑得挺开心:“我还当今日要被他们『逼』迫着认下三千灵石的债,你倒机灵,推了债还挑拨他们,最后还要来了个大便宜,哈哈哈哈,做的不错!”
林苏瓷得意地摇着尾巴,仰着头骄傲地抬起小下巴:“谁让他们欺负人在先!”
“不过掌门你也是个厉害人物,讨要起来毫不手软啊!”林苏瓷也夸了回去。
轻缶笑着道:“局势这么好,送上手的东西怎么可以推出去。更何况,我说的也没有错,那名额权,本就是我们的。”
“这下好了,有了摘花飞叶的名额,就能让他们进去捞些法器回来,攒点家本了。”轻缶感慨。
林苏瓷抬起爪子有模有样拍了拍,吹捧道:“掌门明智。”
“小东西……”
“嗯?”
林苏瓷歪了歪头。
轻缶目光深深,盯着他看了片刻,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付之一笑,清朗道:“以后喊我,就改口吧。”
林苏瓷听到这种似曾相识的话句模式,趴在宴柏深掌心想了半天,还好他记『性』不错,从上辈子久远的记忆中挖掘到了这种话的统一回复方式。
小猫崽扣着宴柏深的掌心,甩了甩脑袋,把灵罗甲从头上摇掉,『露』出『毛』茸茸的小脸。他抬着两个小爪子捂着脑袋,歪了歪头。碧玉的眸子里有些怯怯的,又有些试探,小猫嘴一张,颤巍巍对着轻缶不确定地喊了声:“……岳父大人?”
第9章
‘岳父’三天没有搭理林苏瓷。
林苏瓷在玄心门的丰功伟绩让门里其他人知道了,别的不说,他的伙食明显好了许多,回琏变着法儿做了三天特供猫饭,还给他准备了一罐的小鱼干。
“一罐不够,起码再给我三罐!我要五香的,麻辣的,还有酸甜口味的!”摇着尾巴的林苏瓷坐在菜架子上,嘴里叼着一条喷香小鱼干,对回琏竖起了三根手指。
在厨房里的回琏一改之前对林苏瓷稍显冰冷的态度,挽着袖子好脾气道:“好,我再给你多做一罐原味的,你年纪小,重口的少吃些。”
林苏瓷耸了耸鼻子:“行吧,反正回琏哥你手艺好。”
“不是回琏哥,你该喊我三师兄。”埋头剖鱼的回琏随口说道。
林苏瓷没当回事:“三师兄和回琏哥不都一样么。”
“怎么一样,你现在是我家新入门的小师弟,称呼肯定要改了。”回琏说道。
厨房敞开的门被敲了敲,一脸疲倦的阮灵鸪走进来,对回琏说的这话,笑得一抖肩:“他不是已经改口了么,管师父喊岳父。”
林苏瓷之前入戏太深,那一声岳父最后闹得全四方门都知道了,如今被打趣,他倒也不尴尬,腆着脸仰着脖子嗦了小鱼干,得意道:“反正都带一个父,一个意思。”
“师父可不这么觉着。”回琏递给了阮灵鸪一条鱼干,淡淡道。
阮灵鸪笑眯眯道:“说来你也厉害,我们师门有些年没有添人了,现在师父和大师兄,再给你准备设案,添你名字了。”
林苏瓷抓着菜架子稳着自己的身体一跃而下,拍拍屁股上的灰,脑袋一偏,眼中有些好奇:“真要收我?”
阮灵鸪手往正堂那边一指:“不信去找你饲主问呗。”
林苏瓷把装着小鱼干的罐子往腰上革带一挂,摇着尾巴哒哒哒跑了出去。
正堂里已经设了桌案,翘头案几上,摆了香烛,地上铺了个蒲团。
林苏瓷跑过来的时候,轻缶正背着手与宴柏深说道着什么,一见了他,抬手一招:“小猫崽,过来。”
叫了林苏瓷过来,轻缶就打量了他几眼。这个在四方门留成长住客的小猫崽,如今已经混成了自家人模样。身上穿着宴柏深少年时的衣衫,长了一截的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他白皙的手腕,腰间扎着革带上坠着鱼干罐,还有回琏阮灵鸪塞给他的符箓法器,叮叮当当一串儿。
一路小跑的林苏瓷脸颊泛粉,额前一缕碎发搭在他睫『毛』上,随着他的眨眼,微微动了动。
“小猫崽,我问你一句话。”轻缶看着林苏瓷,顿了顿,问,“你在掉进我笼子里之前,可有家,有父母?”
林苏瓷闻言,回想起自己刚有意识时零散的记忆,皱了皱眉:“我还真不记得。我年纪太小了,那会儿眼睛都没有睁开,醒来就孤零零在山间。”
被偷偷『摸』『摸』扔出来的这种事,只怕背后还有些不太好的牵扯。林苏瓷想得开,反正他是他,就抱着四方门在这里混吃等死了,这个身体以前的事,与他一概无关。
毕竟一只刚出生的幼崽,能有什么。
林苏瓷手上比着巴掌大一截:“我就这么大一个崽崽,就被遗弃了,能狠得下心抛弃我这么可爱的孩子的,就算有父母,也跟不存在一样。”
轻缶闻言,又问:“小猫崽,那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林苏瓷大大方方:“我自己起的啊。”
他掰着手指头:“我醒过来在林间,这不是‘林’么,我吃的第一口草叶,是紫苏草,就占了一个‘苏’,至于这个瓷嘛……”
林苏瓷手滑了一圈,转向了抱臂站在一侧的宴柏深身上:“我化形之后的第一眼,在他眼里看见了我自己。在他眼里,我就像瓷器一样光滑。”
宴柏深忽然被指,对林苏瓷振振有词的话反应了片刻,眼角一抽:“……胡说八道。”
林苏瓷笑眯眯道:”别不承认嘛柏深,我在你眼里,可很好看哦。”
他扬着小脑瓜,摩挲着下巴,歪着头若有所思:“或者说,是我本身就太好看了?”
宴柏深闻言本想反驳,目光落在林苏瓷脸上,反驳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咽了回去。
还保留着猫耳猫尾的少年其实看着才十五六的外表,有些天真的稚嫩,轮廓还处于一个暧昧温润的状态,圆溜溜的兽瞳青涩又清澈,给他原本清秀的相貌,增添了几分亮『色』。
总的来说,林苏瓷生的好看,可比起他的相貌,还是他浑身上下透『露』着这股劲儿,带动着他更招人喜爱。
“不过论起好看,还是柏深好看啊。”林苏瓷『摸』完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一转,笑『吟』『吟』抬手,好似不经意地从宴柏深的下巴撩过去,得逞之后,飞快往后退了两步,背着手摇头晃脑道嘚瑟的笑,“不得了不得了,『摸』到大美人了,我这手今天不洗了!”
宴柏深看向林苏瓷的目光沉沉:“……”
轻缶白了林苏瓷一眼,扔了个蒲团砸过去:“你小子就别皮了,赶紧过来,磕头敬了茶,老老实实给你大师兄赔个礼。”
林苏瓷抱着蒲团有些懵。慢吞吞的,他才反应过来,轻缶这是真的要收他了。
四方门地方小,唯一一个正堂,看着也不亮堂,里头空『荡』『荡』的,也就是墙壁上挂了一幅林苏瓷看不懂的字符,两张圈椅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小蓝烧好的水,煮了茶来放进托盘中,等着备用。
回琏和阮灵鸪都过来了,与小蓝并肩站在左侧,轻缶右侧,只站着宴柏深一人。
林苏瓷飞快抬眸看了轻缶一眼。这个之前一直在他面前不怎么有掌门风范的白发青年,这会儿神『色』端庄,抿着唇看他的目光,倒是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风姿。
林苏瓷抿了抿唇,这会儿老实了,抱着蒲团去放在轻缶所坐圈椅前,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他没有过这种经验,直挺挺跪在蒲团上不知道接下去做什么,一扭头,看向他家饲主。
宴柏深居高临下,对上林苏瓷求救的目光,掌心一摊,给林苏瓷虚空比划了下。
林苏瓷收到救援,冲宴柏深挤了挤眼睛道谢,回过头,交叠着双手,磕磕碰碰给轻缶拜了三拜。
“林苏瓷,今日你入我四方门,前尘即断,为日后尔。”轻缶垂着眸,定定看着跪在他脚边的猫儿少年。一贯闹腾的林苏瓷难得有这么规矩安静的时候,还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耍宝,这么看去,低着头的单薄少年,倒是有几分从未在他身上看见的温顺。
轻缶顿了顿,在周围几位徒弟的见证下,字正腔圆:“四方门师训:唯一心尔。既入我门,需尊师训,心中有度。”
林苏瓷认认真真叩了首,在宴柏深的提点下,接过小蓝煮好的茶,恭恭敬敬递给轻缶:“师父!”
轻缶接过茶杯,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面带浅笑,微微颔首。
“可听懂了为师所说的话?”他随意的问了句。
林苏瓷老老实实摇头:“没懂。”
轻缶:“……”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这个崽子到底怎么回事。聪明起来吧,机灵的吓人,这愚钝起来,就真的像幼崽了。”轻缶感慨了句。
林苏瓷想了想,厚着脸皮甩锅:“说不定是我长辈呢,在我小的时候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导致我隐约有了他们的影子。”
轻缶认真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长辈。”
林苏瓷大大咧咧道:“放心吧,下辈子都见不着。”
拜了师,接下里就是认师兄师姐了。
四方门人少,二师兄虚无妄和六师兄钟离骸鸣都外出不在,剩下的,都是林苏瓷熟悉的,只需要甜甜的改个口,就行了。
小蓝五师兄,阮灵鸪四师姐,回琏三师兄,林苏瓷一口儿漂亮话说过去,最后就是大师兄了。
刚刚才被『摸』了下巴的宴柏深静静看着他。
林苏瓷笑眯眯喊了声:“大师兄。”
他声音清澈,掷地有声,丝毫没有之前调戏过人的尴尬,大方地理直气壮。
宴柏深第一时间没有回应。
林苏瓷贼兮兮一笑,嘴皮子一碰,美人两个字还未出口,他嘴巴就跟被胶水黏上了一样,张不开了。
宴柏深这才慢吞吞应了一声。
林苏瓷眨了眨眼,左右看去。新认下来的师兄师姐们纷纷回避他的目光,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作为长辈的师父轻缶『揉』了『揉』眼睛,装模作样道:“哎呦,真困啊,要睡了要睡了,你们都先走吧。”
林苏瓷嘴皮子还撕不开呢,被撵出门,赶紧追上宴柏深。
“呜呜呜!”
林苏瓷嘴巴说不了话,腿跑得快,噔噔噔追上前头的宴柏深,趁着他转弯的时候,脚一蹬扑上去,牢牢勾住他脖子,趴在他背上摇着他。
宴柏深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毫无心理准备,脖子被这么一圈,小猫崽略高于他体温的温度瞬间将他包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苏瓷嘴巴张不开,可他能哼哼啊,一边摇着宴柏深,一边哼哼哼,还颇有节奏。
宴柏深黑着脸,想把背上的赖皮猫甩下去,可林苏瓷就跟抹了油似的,滑不丢手,宴柏深费了半天力气,没把人捞着。
他无奈,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来!”
林苏瓷咧嘴一笑,却也不从宴柏深背上下来,反而腿一蹬更蹭上去,牢牢抱着宴柏深的脖子,笑眯眯道:“大师兄好狠啊,伤了我这颗幼崽的心。我不开心,走不动路了,要师兄背才行。”
背……宴柏深闭了闭眸,抬手,修长的手指又一次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瞬,蹬鼻子上脸的小猫崽浑身一僵。
宴柏深慢条斯理把背上的小猫崽剥下来。
林苏瓷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宴柏深拍了拍衣袖,嘴角依稀『露』出了一抹弧度,头也不回离开。
啧。
林苏瓷动了动舌头,发现自己还能说话,贼兮兮一笑,扯开嗓子,响亮而清晰的高喊震耳欲聋:“大——师——兄!你——裤——子!——掉——了!”
第10章
林苏瓷没有被宴柏深打包送去玄心门给人泄愤,全靠了他四方门小徒弟这个新身份的保佑。
“师兄。”
新上任的小师弟双腿盘坐,冰窟寒气袅袅,他一双碧翠似的眸水汪汪盯着眼前的人,眉心微微拱起,声音幽幽。
“还有多久?”
背对着他而站的宴柏深一袭烟灰『色』衣裳,几乎融入崖地寒潭冒出的寒气之中。他站在其中,模糊了轮廓,就连声音,也像是隔了一个时空的缥缈。
“再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林苏瓷瘪了瘪嘴,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继续把周身浓郁充足的灵气磕磕绊绊引入身体。
灵兽在修行上,开蒙比人修早,很容易接受灵气。林苏瓷同样,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引气入体,对于灵气的吸收很快。
正式被教授不过短短七日,他已经成功运转灵气吸为己纳,可抬脚步入练气。
这个速度太快,轻缶与宴柏深都压着他,令他不可堪破。
林苏瓷闭着眼,感受着充沛灵气的体内高涨的生机,在寒冷与体内灼烧的交替之中,寻着平衡点。
再一次结束修行,林苏瓷早已浑身湿透。
他盘坐的玉台留下一圈湿印,起身时,本轻飘飘的衣袖,也已经吸满了水雾,沉甸甸垂着。
林苏瓷举起袖子,本烟紫『色』的衣袖已经在水渍之中加深了颜『色』,湿淋淋的。
“师兄。”
林苏瓷抹了一把脸,他额头面颊都是水雾,纤长的睫『毛』上一滴水珠,在宴柏深抬眸看过来时,啪嗒滴落。
林苏瓷老老实实朝着宴柏深摊开手,催促着:“我好难受,师兄你快些。”
宴柏深转过身来。
他眼前的少年整个人就跟水里头捞出来似的,浸湿的发丝紧紧贴着他脸颊,耷拉着耳朵,本就单薄的衣衫勾勒出他纤细的身体轮廓,摊着手的林苏瓷眨着眼,翠绿的眸水润得有些无辜,眼巴巴等待着他的求助。
宴柏深欣赏够了林苏瓷难得老实的模样,这才慢吞吞抬手,捏了一个决。
刹那间,落水猫似的林苏瓷浑身干爽,摆脱了黏糊糊的不适。
林苏瓷拨弄着散『乱』的头发,嘴里衔着发带,双手拢来拢起,都没能把调皮的发丝拢顺。
“师兄师兄……”林苏瓷放弃了自己去弄,递了发带给宴柏深,“帮帮我。”
宴柏深接过那根烟紫『色』的发带,眼前的小猫崽儿已经很配合的转过身,一头长发控干水分后,有些『毛』『毛』躁躁的,碎发在头顶快要结成一张网了。
养猫真麻烦。
宴柏深暗自叹息,手上只得顺着林苏瓷的发丝给他把头发梳顺,一挽,发带一扎,两根发带飘带温顺的垂在发髻下,遮盖住林苏瓷纤细的后颈。
林苏瓷头顶耳朵灵巧的动了动。
宴柏深看了两眼,慢吞吞收回了视线。
林苏瓷跟在宴柏深身后,走过巍峨岩壁下的小径,一步步攀登着石梯往上。
宴柏深走在前,石梯两侧荆棘与繁花盛开,挂着装有野果的垂篓在风中摇摇晃晃。他衣袂飘飘,身后的林苏瓷举着一颗酱红果子咯嘣啃着。
“柏深师兄啊,我们今天还不能破境么,我觉着,我体内的灵气已经很扎实了,够用了。”
他一路走,一路念叨,心心念念就是想直接冲入练气。
修真啊,起码也要从练气开始吧。林苏瓷这么多天被压着,眼馋宴柏深的术法馋得差点喵喵叫,见儿天都要叨叨着问一次。
“能。”
“如果不能的话我可以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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