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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宠碰瓷实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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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她去通天阁的路上,君芷问:“你可知是什么事么?”
  “我、我不知道。”小师侄瑟瑟发抖,“就、就是今儿个,外边有人来求海上方,说、说是家中小孩得了怪病,药、药石无、无、无……”无了半天说不下去,以至于急出两眼泪花来。
  君芷轻轻拍她的肩,“慢些说,无妨。药石无灵,是不是?”
  小师侄狂点头,“嗯!”
  有人来向凛月求药。如此说来,召她过去,许是想让她帮忙找一找稀罕的药草之类。这样想着,脚下便赶忙加紧步伐,只盏茶时分便到了通天阁。
  还不等进去,只听里头的凛月道:“药我已经答应赠你,你快快起来罢。”
  “还请仙姑指路,在下想去拜见九公主。”
  这个声音一响起来,君芷不由愣住。心道还真是不可背后说人。只不过今日清晨和楚颜提了一句陪读之事,这当年教她识字的阮太傅,居然就上瀛洲山来了。
  瀛洲岛不是所有人都能进。那摆渡之人更是择有缘者而渡之。
  阮太傅一生刚直,功名利禄一概不贪,教完皇子便从太傅的位子上退下,去了翰林院校注史书,外加编纂辞典。君芷敬重他的为人。想必亦是这股子清廉气质,让他得以顺利上山来。
  而能把他刮到这儿来的风,想必是一阵大风。
  阮太傅家中的小孩得了怪病?正皱眉疑惑间,小师侄悄拉君芷的衣袖,一面将她带到侧边的小室,低声道:“芷师叔,你在这里稍待,听我们师祖问你话。”
  君芷点头,应道:“你去罢。”


第34章 萌宠034
  君芷在小房间内等了一等,百无聊赖之时,人蹲下,将凛月桌上的一个拨浪鼓拿起来摇了一摇,眸子里神色一动。
  这鼓身已经陈旧,想必是有了些年月。
  “你是谁?”一个女声问。
  君芷抬头一望,是个妙龄女子,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一双精光乍泄的眸子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拨浪鼓。
  “我,在此地等凛月。”君芷站起身,“你是?”
  女子不说话,皱皱眉打量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面色越来越凝重:“你是月月的什么人?”
  月月?君芷眉头挑了一挑,淡淡笑道:“你是小花豹?”
  那女子抢上前来,捉住她的衣襟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花豹?你和月月是什么关系?这间房,只有我能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君芷微微摇头叹息:“咱们见过的。”
  小花豹还在闹不清,翻着眼睛使劲回想前情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两人都朝那边一望,只见凛月轻飘飘地走过来了。
  只一个眼神,小花豹那浑身炸起来的毛便都服帖了,松开君芷,乖乖退到一边。
  凛月手里摇着一把十四骨染香扇,扇出的风里有和煦的药香,缠绵而蕴藉,晶莹璀璨的眸子望着君芷:“九公主,你的故人到访,你是否愿意见他一见?”
  君芷不则声。
  “本座深知,你不愿再与东楚的人有过多牵扯,但……而且此人过分顽固,无论我怎么说都是说不通,你看……?”凛月摊摊手。
  君芷道:“见见无妨,他如此年迈,于我又有半师之分,应当我去拜见他。”
  凛月将化作兽形的花豹搂在怀中轻轻捋,点头道:“我一向喜你知礼数,懂进退,不似那小家子气象。且跟我来罢。”
  君芷跟着过去,甫一进门,那老头子见了她,先是一怔,接着老泪纵横,再接着就迎头拜倒了……
  “殿下,您受罪了!”阮太傅哭道。
  君芷说了请起,太傅仍是不起,她便要上前搀扶。
  小花豹在凛月怀里歪歪脑袋,哼了一声:“这两个人好讨厌。月月,咱们走。”
  凛月笑眯眯地,一面摸着豹子的头,一面款款走了出去。
  剩下这君臣二人,总算寒暄已毕,各自分主次坐定。
  那阮太傅简直不能看君芷,看一眼就要落泪。不住地用袖子擦眼角。
  “太傅不要哭了。”君芷无奈,虽然心头酸酸的,却无法配合这个老臣大哭。
  阮太傅道:“殿下怎么就铁了心地要出家?那日臣惊闻殿下离宫,心急如焚,进宫面圣时,殿下已走了一天一夜,可恨我一把老骨头骑不了马,叫人备车又耽搁了一阵子,就没能追到殿下。老夫斗胆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这样心灰意冷?要不是十二公主……”刹住话头不往下说,继续擦眼泪。
  君芷心头浮起一阵不祥的阴影,慢慢问:“十二妹?她怎么了?”
  阮太傅摇头:“十二公主……唉!周岁生辰那日,做满月酒,陛下还抱着公主出来受群臣参拜,那一日据老臣看去,还活泼得很,机灵得很。可不知是不是那日受了寒,抑或吃坏了东西,公主自那日回家之后,就一直昏睡不醒,请医延治也不效验,太医院之首的王君孝,已经让陛下砍了头……老臣请陛下张榜,着民间的杏林妙手来替小公主诊治……”
  君芷低眉思索,淡淡问:“所以,张榜悬赏,请民间的圣手,也没有个结果?”
  阮太傅摇头:“听闻王君孝都被砍了头,多少人还够胆敢接这烫手山芋?先还有几个想试一试运气,进去也都被下了天牢,罪名是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最后只有一个姓徐的方士,进宫面见陛下,说自己于医理不通,但是愿意献上一计,或许能保十二公主凤体安康。
  “那人道公主的病既然来得奇怪,兴许不是病,而是邪路上中了蛊,让陛下派出两路兵马,一路去寻齐国一位姓柳的医者,不巧齐与西凉的战事正吃紧,那人正随军,能否寻得到,寻到之后,又是否还平安,都悬得很;另一路,就是着人来着瀛洲山,寻一个海上仙方,无论什么蛊毒虫害疑难杂症都可解。老臣思念殿下,因此用我笨拙的口才,求准了陛下,让老臣前来这瀛洲地界……”
  君芷看这老人哭得涕泪四溅,眼眶也酸酸的,然而还是站起来,转个身,踱着步淡淡问:“太傅,方才我那位师叔,可有将海上方赐予你?”
  阮太傅点头:“给了我了。连药引也一并给了。”
  君芷转身颔首,“既然如此,还请太傅受累,早些回宫,救十二公主脱险吧。”
  太傅却忽然又跪下了,膝行至君芷身前,逼得她看自己纵横的老泪,泣血道:“殿下请跟老臣一同回去吧。如此这般的品格,怎可埋没在这样的山野林间?殿下的抱负与才学,没有人比老臣更清楚。清风明月固然风雅,然则殿下生为皇嗣,怎可不为我东楚的万世基业多多考虑啊?”
  君芷转过脸,不看他,语声依然甚是清淡:“我在此修行,就是为东楚的万世长安。”
  阮太傅又膝行了几步,再次绕到她跟前,“出家这事,殿下何苦亲力亲为?若是有仙人托梦,定要殿下出家,老臣可为殿下找一替身。”
  君芷险些忘了老头有多固执,退了两步,在凳子上坐下,款款说道:“太傅不问朝政多年,为何执着于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又不受宠的皇嗣?”低了低眉头,续道:“太傅难道不知,在父皇心中,女子不可以建功立业,只应相夫教子。我若回去,也不能在朝堂上有什么作为。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嫁个世家子弟,成为男子的附庸。略凄凉些,更要去蛮荒之地和亲,成为大局之下被牺牲的棋子。太傅看透世情,如何抱有如此不切实际之幻想,竟至于认为君芷可以影响到东楚的万世基业?”
  不等老头开口雄辩,她再次笑道:“君芷宁可在此瀛洲山上,常与草木虫鱼为伴,清闲过此一生。”
  阮太傅抬袖子擦了擦眼泪,哀叹一声,“然则九殿下对十二公主也要见死不救么。”
  君芷愣了愣:“太傅不是说……”
  “那位仙家将药引子和海上方都给了臣不假。”阮太傅满脸苦笑,“但药引子有二,其中一味在臣的手里,还有一个,就是殿下。”
  君芷眉头一跳。
  凛月坐在一株棠梨树上,一边摸怀里的小豹子,一边对站在地上的君芷慢慢道:“倒不是要割你的血肉。只是那些药,怕是独你能找齐全。”顿一顿,“那是你自己的妹妹,叫人戕害了,看你愿不愿管了。你若愿管,趁现在你师父闭关,便回你的东楚一趟。你若不愿管时,也没有什么大碍,你本已算得半个出家人,不理凡俗中事,乃是情理之中,没有人会苛责于你。况且……”
  君芷在下边接腔:“况且……?”
  “况且你们那一位十二公主,命格极好,即使现在救不回来,此刻再入轮回,转世也是个温柔富贵绮罗丛里的大家闺秀,吃不了什么苦。”凛月摸着豹子,始终带着三分令人脊背生寒的笑意。
  听说君芷要下山,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大反应。
  独有一个人,险些跳起来。
  柳心瑶在她那房门外,说的话整个玄天都听得见,“偏心!师父偏心!这些人都只对你好,对我不好。我也要下山!”
  君芷再三解释,自己是下山去救自己的妹妹。
  “我也是为了救我哥哥呀。就你的手足要紧,别人的手足就不要紧吗?!这是什么道理!”柳心瑶靠在门框上赌气,“太不公平了!”
  虽然嘟嘟囔囔的,但由于代理玄天事务的凛月并没有同意,她也只有生生闷气罢了。
  君芷收拾妥当,过来激将她,“小柳,我这一去,于阵法上是不会松懈的。等我再回山,你我较量一番,如何?”
  柳心瑶很嫌弃地瞅她一眼:“就你摆的那个破阵?打起仗来两军对垒,对于那些只知一味往前冲的凡夫俗子还有点作用,对于我这样的高手,压根就等于是豆腐渣做的,碰一碰,就碎了。阿芷,你醒醒,你不是我的对手。”
  君芷淡淡笑道:“是么?”
  “是。”小柳笃定地。
  君芷便给她一个“走着瞧”的眼神,人堪堪离了房门。
  柳心瑶目送她消失,吐吐舌头,也嗖地一声不见,自去练剑。
  这边君芷心里其实也有些踟蹰。
  阮太傅能将出世的九殿下再度拉回去,早觉得心满意足了。
  见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太傅道:“殿下对此地如此割舍不下么?”
  君芷没做声。
  阮太傅叹口气,在心中想道:殿下心软,一软至此,来此地不过一载,已然这般难解难分。想来离开故国时,心中更是万千苦衷啊。
  君芷垂着眸子,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头:其实不该这样走,好歹也留句话告诉小狼崽。免得她担心。
  心里挂住这档事,因而扶太傅上马车时,还在凝眉沉思。
  不提防身后却传来一阵大笑。
  急忙转脸去看时,不是楚颜,却是哪个。
  “叔叔,这么慌慌张张地走,是要去哪儿呀?”狼的面色极其不善。
  阮太傅早懵了,山羊胡子抖了几抖,跟着重复了一遍:“叔叔……?”俩字还未来得及落地,眼前的九殿下和那妖冶女子便都没了踪影。
  气得这一个阮太傅,也顾不得摔不摔断老腿,径直跳下车来,四处喊殿下殿下。
  他的殿下,此刻已经被头狼给虏到高楼上去了。
  君芷也是到了上边才发现,原来通天阁之上,还别有洞天。
  风飒飒而过,吹得袍角裙裾鼓起,她对面的小狼红了眼,一双狼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君芷有些莫名,还来不及问什么,那头她还在心中视为稚童的狼,往前一步,扶牢她的脸,再恶狠狠吻了下来。
  这真是蛮横到极点的一个亲吻。
  君芷只皱了眉头,半眯着眼看周遭的环境。压根是不适合反抗的。这是玄天建于断崖那栋高楼的最顶端。一不小心就会双双坠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因此君芷不敢惊动她,任凭她将自己的唇齿当作城池来侵略和掠夺。等她终于撤下去之后,一看狼,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的肌肤微微发疼,君芷叹口气,问她:“你将我带来此地,是何缘故?”
  楚颜一手揽牢了她,一手指指那楼一侧的断崖,两道眼泪流得十分欢畅:“君芷,你若是要抛下我。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闭着眼睛不用任何法门,坠落下去,碎成齑粉。”
  这可真是。
  只有顶顶无赖又不懂事的小孩才能拿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别人。君芷抬手替她拭干泪痕,温言道:“没有要抛弃你。我只是,得回家一趟。”
  楚颜抽抽鼻子,有些愣:“真的?”
  君芷点点头道:“真的。”
  狼趁机得寸进尺,凑上来抱住:“那、那你带我一起回去。我就信,信你不是要抛弃我。”快速地补一句:“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你心疼死。”
  君芷点头:“好啊,你跳啊。”
  狼傻了眼:“?”
  君芷再次点头:“试试看我会不会心疼。”
  狼泪崩:“……叔叔!!”


第35章 萌宠035
  局面陷入了僵持。
  风还在吹拂。
  小狼泪流满面,看一眼断崖,又看一眼君芷。后者抱着双臂,脸上有一丝玩味的表情。
  楚颜双手一勾,将她往怀里一带,焦急道:“叔叔,你不可以这个样子的。”
  君芷呵地一声轻笑:“不可以哪个样子?”
  “你不能激将我。”小狼可怜巴巴求她,“我还不能死,我还要待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我不能跳。”
  君芷心下暗笑,但是脸上还是维持着肃穆:“所以呢,以后还要用这种话来威胁我么?”
  小狼哭唧唧:“不了。不威胁你了。”
  君芷仍然没有动摇,冷着脸道:“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做?”
  小狼揉了一把眼睛,擦擦鼻子,抽抽噎噎地:“我、我应该怎么做?我笨得很,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狼族,没有你们做人的智慧,我会的一切,都是后来旁学杂收来的。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打我骂我教我,但是不许抛下我。我可只有你。”说着又哭。眼泪还来不及流下便被风吹得四散。
  君芷叹口气,望着天,慢慢地道:“好,我教给你,你听好了。凡事都不可以冲动,须得三思而后行,比如我并不是要抛下你,只是回宫一趟,你不问皂白,就这样贸贸然将我掳走,那位老人家凭空不见了我,难道不会担心?他要是急着找我摔伤了,算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
  狼又哭起来:“你的不是是我的,我的不是还是我的,都是我的不是。和叔叔没有关系。”
  君芷心中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忍,这狼说绕口令说得挺溜,曲起食指在她眉心轻轻一弹,“有话好好说,直接说,不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别人。”顿一顿,“不要忘了,你已经三百岁了。”
  她每说一句,狼都狂点头。
  见她不再则声了,楚颜静静等了半晌,又小心翼翼问:“还有吗?一起告诉我吧。免得我又惹你生气了。我不喜欢你生气。”
  君芷凝眸看着她半晌,轻轻道:“不要捣乱。”
  楚颜呆了半晌,才会意过来,是要带她一起走的意思,嘴一点一点慢慢咧开,最后双手举起来一蹦——“诶诶诶诶诶……”
  得亏君芷伸手将她一拉,将她拉了回来,才免于一个后仰落下断崖。
  狼抱着她瑟瑟发抖,“……叔叔,呜……”
  君芷语带嘲讽:“听说你要保护我?”
  小狼的脸红了,低声嗫嚅道:“刚、刚刚只是没有站稳。不算。”
  君芷还给她补了一刀:“哦,不算?”
  小狼御风,二人衣袂飘飘,款款落地。
  这是她和娥眉子请教后,改进过的不会让君芷犯晕的新的御风诀。落地之后,君芷明显眉头挑了一挑,大约算得上惊喜。
  楚颜松一口气。心想好歹挽回了一点颜面。
  那边的阮太傅已经找得昏死过去了,好容易见了君芷,喘着气哭道:“我的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叫老夫好找……”
  君芷温言安抚一番。要扶着他上车。
  楚颜在后边看见,连忙抢上前来代劳。
  上了马车,阮太傅悄悄问君芷,“殿下,这是何人啊?”
  楚颜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角落里,脸上是一个傻兮兮的笑。
  君芷也轻轻道:“是个小孩子,不带走就会在瀛洲山闹事。”
  阮太傅皱眉看她一眼,摇首:“看着也不小了。”
  君芷淡淡道:“是啊。不小了。就是行事还一如幼童。”
  阮太傅很久没见君芷,谈兴甚浓,因又问:“那殿下带回宫去,会不会给宫里添麻烦?不会闹事罢?”
  君芷蹙眉:“有我提着,应当无妨。”
  这就是她心中思来想去的两全之法。既然叫小狼撞破了她要下山,按照此狼一贯的秉性,若不带她走,断乎不会善罢甘休。那么结局有二,要么小狼留下来,终日在山上捣乱,要么她跟在马车后边哭天抢地,沿途洒泪。
  这两种局面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若应了她。顺毛捋。
  看看小狼现在多么乖巧安静。
  趴在马车的小窗那里看风景。唇边有一抹温然的笑。
  即使,有那么个不好的卦象,如鲠在喉似的,时时处处提醒着她会有坎坷……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起码眼前小狼开心。
  她自己也……很开心?
  君芷愣了一愣。抬眼朝小狼的方向看过去,艰难地咽了咽。
  小狼看见,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君芷:“叔叔,喝不喝?”
  阮太傅本已忘了这一茬,此刻见这人又喊九公主“叔叔”,心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咳嗽两声,道:“这位……姑娘,容老夫提醒你,这一位,是我们东楚的九公主……”
  楚颜点头:“我知道啊。你有什么指教吗?”
  阮太傅险些没气得背过去,“你既然知道,怎还可如此无礼!?叔叔二字,怎么能用来称呼公主殿下?”
  楚颜挠挠头,呲牙笑了笑:“抱歉啊,老人家,我习惯了。改不过来。多多包涵。”
  阮太傅是有些个执念的,恨声道:“叫殿下。”
  楚颜木然的一张脸:“不叫。”
  君芷心中些微乐了一乐,笑止道:“太傅,随她去吧。”
  楚颜做个鬼脸:“看到没有,叔叔自己都不介意。你真是多管闲事。”
  阮太傅气得老脸紫胀。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别过脸去,再不看她。
  小狼悠然自得地哼起小曲来。
  这马车是凛月家那只心灵手巧的小豹子造来玩耍的,恰好适应这山路的宽窄,只有两匹小马在前拉车。小豹子一开始还不肯给,凛月答允她一件要紧的事,这才同意。
  虽是两匹小马,可比人徒脚走,到底又强到哪里去了。
  度过莫愁林之时,更是连二马并驾齐驱都不可得,不得已,让小狼想办法将马车带过去。小狼笑嘻嘻地凑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带。”
  君芷点头:“那你不要带了。回你的瀛洲山去罢。”
  小狼急眼:“……不回,我不回。”
  君芷看她一眼,再次点头:“那,你的老巢幽兰谷也成。”
  “……”小狼哭唧唧地,乖乖地将个包袱抖开,念了几句,便将马车收进了那包袱里。打个结捆好,向君芷复命:“好了,叔叔。”
  阮太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君芷轻声唤醒他,将他扶上马。此马是凛月关照过的,不会在半途出现狂性大发的情况,因此除了些微有些颠簸,并无大碍。
  剩下的那匹马君芷自骑。
  小狼见她如此安排,又傻了眼:“我呢,叔叔我呢?”
  君芷道:“你就走路吧。”
  小狼气鼓鼓地:“我不。我要和你共骑。”
  遮天蔽日的树荫底下,也不等君芷说可行不可行,狼便杀气腾腾地上了马,紧挨着坐在君芷身后,还拦腰抱住了,两只爪子在她腰前扣成一个结,下巴则搁在君芷的肩上,嘟着嘴。
  君芷皱眉道:“坐好了。”
  楚颜无赖脸:“我不要。刚刚帮你收马车,累得不行。都是叔叔害的,你得让我靠一靠。”怕别人不信,赶忙又哼哼两声,“啊啊,累死了累死了。”
  君芷:“……”
  尽管被箍得难受,所幸这林子不是太大,很快走出来。
  小狼依依不舍地将两手撤下来,按照君芷的吩咐将马车放出来,重新套好了马,扶老头儿上车。
  马蹄儿等等,不多时来到了渡口。
  这车马因是向小豹子借的,不能随意送人,因此君芷给了艄公些银钱,请他将马好生养着,等回程的时候来取。船家应允了。将车马交给小喽啰看顾,自去渡他们三人过江。
  “叔叔。我有点头晕。”小狼撒娇撒上了瘾,开始没完没了,坐在羊皮筏子的一角哼哼唧唧,“还有多久呀?”
  这一回的船家,不是上次那一个,较之先前的船家,话不多,没有和君芷扯什么小娘子之类的歪话。见问,便耿直答道:“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忍忍便过去了。”
  楚颜一哽,抱着双臂看江上的风景。
  真的也就是两炷香的时间。
  可是一靠岸,那个阵仗,将小狼吓了一跳。
  三人甫一上岸,走出去没两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浩浩荡荡数百人马,清一色禁军服制,见了君芷,先是一愣,接着立即乌压压跪了一地,叩首齐声喊道:“臣等叩见九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唬得狼倒退了两步,拖着君芷一条胳膊问道:“叔、叔叔,这些人……都、都是在跪你吗?”
  君芷回头看看狼惊恐的样子,淡道:“你父王不接受参拜么?”
  “妖界是很自由的。”楚颜挺挺胸脯,“断不至于见面就跪来跪去。我们的王,主要是带领大家打仗,还有拓展领地。”
  君芷点头:“原来如此。”
  楚颜还没说完,笑嘻嘻地:“也不用祝王千岁,那样等于是在诅咒王短命。”顿一顿,“话说回来,原来叔叔这样位高权重么。”
  君芷脸色寒了一寒,淡淡道:“他们如此阵仗也不是为我。因父皇实在疼爱我那个妹妹,所以这样重视老太傅来取药。他们是来接老太傅。不期然遇见了我,顺便问个安。”
  见那二人只顾低声交谈,跪在地为首的那个,早已悄悄觑着眼看这边了,不多时便将视线定在楚颜身上,眼神里写着四个大字:红颜祸水。有了这么个妖女,温文尔雅的九殿下竟然也开始摆起了架子,就让他们这么跪着。
  那边阮太傅咳嗽一声,走过来两步,轻轻道:“殿下可是要罚这些人的跪么?”
  君芷听了,看一眼那边,眸色暗了暗,缓缓道了句平身。
  原本不想再有牵扯的一切,随着这两个字,到底还是又牵扯上了。


第36章 萌宠036
  在禁军的护卫下,接下来的路途变得畅通无阻。
  楚颜作为涉世未深的妖,对凡间一切都感到甚新奇,一路上一直拉着君芷问东问西。
  可君芷却没有什么心情应付她。
  小狼发现了,进入东楚的地界越久,她的神色就越肃穆。
  见她越来越沉默。小狼也跟着静了下来。
  因挂心皇城中那个正遭难的小女娃娃,众人一路饥餐渴饮,除了人困马乏时稍作休整之外,并未多做耽搁。
  堪堪便到了皇城外。
  进了宫,君芷和太傅一起去拜见皇帝。小狼跟在二人身后,依旧一边走一边张望,打量个不住。
  此时正值早朝,君芷与阮太傅便在勤政殿外候着,因着皇帝下早朝后,用过早膳,必会直接过来批折子。
  谁知等了小半日,都不见人来。
  老太傅开始打瞌睡。君芷心头动了一动,朝远远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招了招手。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行礼问:“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君芷道:“你去长乐宫看看,圣上是不是看望小公主去了。”
  小太监答应着便去了。
  俄尔,小太监跑着回来,一面跑一面擦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她道:“殿、殿下,陛下得知阮太傅回来,急召他太傅前、前去。”
  君芷点头,将一旁站着睡觉的老太傅轻轻唤醒,笑道:“太傅醒一醒,父皇召你了。”
  阮太傅醒过来,干干笑了一阵。
  君芷道:“师叔给太傅的方子,便先给我罢,耽会儿面见了父皇,我便即刻去寻,免得叫小公主受罪。”
  太傅听了,从袖子里将那方子并药引一并掏出来,递在了她手中。
  二人走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楚颜也便跟着他们走。待到分花拂柳,穿过御花园,到了另一处亭台楼阁时,见君芷要进去,狼便抢上来拦住,“叔叔,我也要进去。”
  君芷看她一眼,道:“你在外面等罢。”
  楚颜摇头:“不,我要保护你。一刻钟都不能让你离开我的眼睛。”
  君芷本想为这孩子气的说话发笑,但转念一想,狼对她所遭遇一切都了如指掌,故此会担忧,也是狼之常情。便想了想,道:“你变作小时候的兽形,我带你进去。如何?”
  阮太傅赶忙轻声止道:“殿下,臣旁观了几日,已知此乃妖物,不过既然殿下说有把握驾驭,臣便信得过殿下,故而未曾阻拦你带她进宫来。但……你现下要带她面见圣上?日后让圣上知晓你与妖为伍,还带去面圣,难免对你有不妙的看法,以为你居心叵测。不若还是让她避一避圣驾罢。”
  楚颜在一旁啧了一声:“老太傅,我要是想行刺。”压低了声音,凑近了挑着妖妖娇娇的眉,笑道:“就是你们的陛下有十条命,也不够我动一动小指头的。我只想保护我叔叔。其他的人,我不在意,也没有兴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罢。”一说完就变作了小杂毛狼的样子,巴着君芷的腿,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君芷叹口气,弯腰将小狼抱起。
  二人一狼进得长乐宫之后,皇帝的近身带刀侍卫与大太监都对君芷怀中之物颇为在意,面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小公主的生母已然急得病倒。目今在另外一间寝殿将养着,很怕再将另外的病气过给女儿。
  成帝坐在床沿上,握着小公主的那只小小手,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床上的小人儿,面孔忧心忡忡到了极点。
  君芷在前,太傅在后,都行了大礼。
  成帝转身见了君芷,似是十分诧异:“你怎么也回来了。”
  君芷垂首道:“是的父皇,儿臣回来了。”
  “修行不修了?”成帝微微后撤身子,打量这身形越发清瘦颀长的皇女。
  只能说分别一年,眼前人更加清绝出尘,虽然面相看着更柔和了,眉眼间那一股子让他不喜的气场却越发张扬了起来,“芷儿,可还记得你是如何与朕说,你若修行得法,东楚万世长安。”
  君芷不则声。只将头再些微低了一低。
  “十二公主出事,是否因你在修行之中,出了什么差错?”成帝威严的眸子眯了一眯。声音里有一种渗人的冰寒之气。
  君芷怀里的小狼低低吼了两声,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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