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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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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奕一时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呼吸间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冷香,回味无穷。
他轻笑出声,“爱妃吃了朕整整一盘的糕点,朕可一口都没吃到,现下莫不是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云念见他都猜到自己的身份了,索性也懒得跟他继续兜圈子,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冷冷道:“既然你知道了我是狐妖,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若狐妖皆如爱妃一般美貌,那有什么可怕的,”苍奕笑得一脸邪魅,缓缓向他走近,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轻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云念冷笑,“色令智昏。”
离他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苍奕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近一步,仿佛有道透明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只能后退不能前进。
苍奕也不恼,贪婪地盯着云念的眉眼,隔空描募他的轮廓,感叹道:“朕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商纣王帝辛,宁要苏妲己,不要万里江山。”
“那个蠢货,”云念嗤笑一声,走去找了个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妲己姐姐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他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杀了结发妻,拱手让了霸业,根本不配做什么皇帝,省得祸害天下苍生。”
苍奕也跟了过去,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我听闻,狐狸下山都是来报恩的,你千方百计混进宫,想必也是为此而来?”
他提起这个云念就来气,可偏偏又无法反驳,喉咙里像卡了块石头,如鲠在噎,冷冷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
苍奕失笑,慢悠悠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美人在侧,若能一夜春宵,此生无憾矣。”
果然只是凡夫俗子。
云念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了苍奕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里,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裙子。
“看清楚,我是男的,还想要春宵吗?”
苍奕愣了愣,出其不意地伸手把云念拽进了怀里,坐在自己腿上,“美人不分性别。”
云念彻底石化了,刚要开口拒绝,一低头就看见了白皙的手腕上的红痕,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淡淡道:“好。”
早死早超生,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吃亏的。
“什么?”他答应的太快,苍奕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春宵可以,你在下面,床上都得听我的,不然就给我滚。”
苍奕笑了笑,捏了捏美人柔软的腰肢,“没问题。”
云念如同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下来往内室走去,边走边脱衣服,“进来。”
苍奕看呆了,人都不见了才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深深吸了吸残留的冷香,大步追进了内室。
月上枝头,储秀宫中烛火未灭。
“说了让你不许动,老实躺着。”
“手不许乱摸。”
“闭嘴,不许叫那么大声。”
“你干什么?滚……唔唔……不守信……用……”
☆、第 5 章
云念有些嗜睡,说白了就是懒,再加上昨晚劳累了一整夜,以至于此刻天光已经破晓,苍奕都起身要去上朝了,他还睡得很沉,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小兰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带着苍奕的贴身太监宫女们进去,打算侍奉陛下起身。
大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云念在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微微蹙起了眉,下意识地往苍奕怀里钻了钻,想要把扰人清梦的噪音给藏起来。
锦被之下的身子不着寸缕,白皙如玉,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开来,铺满了柔软的大床,冰冷的眸子紧闭着,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温香软玉在怀,苍奕有些心猿意马,可是他又不得不去上朝。
苍奕如同着了魔一般,痴迷地盯着怀里人看了好半天,低头不舍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赤脚下了床。
小兰她们正要掀开帘子进去,苍奕就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神情看起来有些不悦,因为这些狗奴才差点把云念给吵醒。
捧着龙袍的小太监看见苍奕就直接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陛下……”
“嘘!”苍奕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们噤声,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没有被吵醒,这才大步走了出去,太监们连忙跟上。
“皇上,娘娘可要起身?”小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去打扰他,”苍奕张开胳膊让太监们伺候他穿衣,淡淡吩咐道:“以后进来伺候手脚麻利点,动作放轻,别吵到朕的爱妃,让他好好休息,这宫中的规矩不约束他,还有……”
他指了指小兰,“以后娘娘的内室没有朕的旨意,不准擅自进去,任何人都不行,否则,朕饶不了你们。”
小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胆战心惊地问道:“那……娘娘亲自吩咐的也不行吗?”
“不行。”
“奴婢谨遵陛下圣旨。”
苍奕穿好龙袍,刚刚走到门口,接着又折了回来,“还有,从今日起云嫔晋升为贵妃之位,与皇后平权,掌管六宫,晚些我让翰林拟旨送过来。”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算了,晚些我会过来看他,到时候亲自把圣旨带过来。”
皇帝离开以后,小兰就一直守在外室,也不敢进去,又怕娘娘醒过来找不到人伺候。
云念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还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一些三百年前的往事,关于他和苍奕之间的前尘过往。
那日是他的生辰,央着长老求了好久,说了好多软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被允许下山玩半天。
他自小无父无母,养在长老身边长大,长老待他极好,如同亲生父母一般,事事护他周全,不放心让他离开青丘,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云念对从未见过的生身父母没有丝毫心生怨念,反而很感谢他们把自己生得这般好看。
听长老说,娘亲很爱他,生他的时候难产,拼了命把他给保了下来,自己却没能撑过来,他看过娘亲的画像,那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如水一般,让人一见就很惊艳。
至于他的爹爹,长老从来没有讲过关于他的事情,青丘之中没有他的埋骨之处,也没有他的墓志碑,甚至连一副画像都没留下。
不过,能被他娘亲那般温柔又美好的女子深爱着的人,应该不会太差。
狐族的宿命注定了他们不能随便欠人恩情,尤其是救命之恩。
人心险恶,红尘复杂,总有些人心怀不轨,欲利用九尾狐的报恩做些不义之事,最后天谴还是会落在狐族头上,而那些罪魁祸首仍旧安然无恙。
长老心疼云念,怕这些腌臜之事落在他的头上,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青丘,只要人在青丘之中,她就能好好护住他。
只是日防夜防,终究还是由于一时心软没能妨住,导致那小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不仅弄得浑身是伤,手上还绑了个救命之恩。
云念自小被长老护得紧,从没有离开青丘的机会,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不让他出去,就越是心之向往。
好不容易下了山,他跟笼子里放出来的小兽似得,放开了爪子撒欢,对周围的一切花花草草都尤为好奇,什么东西都忍不住要上手摸一摸。
可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程度,贪婪,还有无止尽的欲望,足以驱使他们做出任何泯灭人性之事。
他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巨大的网把它给牢牢捆住了,后爪上还扎了一个铁夹子,上面不知淬了些什么毒药,让它浑身没力气,连挣扎都做不到。
尖利的铁齿深深扎进了它的皮肉里,剜心刺骨的疼,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皮毛,连尾巴都蔫巴巴地耷拉了下去,爬在地上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喘,喉咙里发出微弱又无力的叫声。
藏在树林里的猎人们见它不动了,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看见它的九条大尾巴更是眼前一亮,面上又惊又喜。
“嗷……”
“还是只九尾狐,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捡到宝贝了。”
云念已经放弃挣扎了,几乎以为自己今天就这般命丧异乡,开始后悔起之前没有听长老的话,不肯好好在青丘待着,偏要跑出来送死。
他还没有告诉隔壁的老头,他藏在院子里桃花树下的那坛女儿红是被自己偷喝了,大概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老头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佳酿到底进了谁的肚子。
“你们怎么可以残害生灵?!”
一位白衣书生抢在猎人们把网收回之前走了过来,瘦弱的小身板颤巍巍地挡在白狐面前,不让猎人们继续靠近。
猎人们面色不善,语气也十分凶狠,带着一股子痞气,“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它只是个畜生,死了就死了,关你屁事。”
“嗷……”小狐狸又虚弱地叫唤了一声,书生下意识回过头去,正好望见它可怜兮兮的眼神,心下更加坚定了把它救下来的决心。
“每个生命都是无辜的,人也好,动物也好,上天给了我们生命,就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不可以滥杀无辜。”
“你放屁,”猎人不屑地淬了他一口,“弱肉强食,畜生天生就低我们一等,就该用来给劳资换钱。”
“大哥,别跟他啰嗦,”另一个猎人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朝书生他们走过去,“我们直接把狐狸抢回来不就得了。”
书生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弯腰抱起地上的小狐狸,动作之间扯到狐狸后爪上的铁夹子,疼得它嗷嗷直叫。
“对不起,对不起,你忍一忍。”
“把狐狸给我放下!”
被唤作大哥的那个猎人浑身戾气,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很吓人,他怒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猛地扔到了书生脸上。
药粉落进书生眼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却还不忘用袖子挡住怀里的狐狸,没让它身上沾到药粉。
他紧紧抱着狐狸,转身开始一路狂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给我追!”
猎人们气急败坏,一窝蜂地追了上去。
☆、第 6 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话倒也不假。
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抱着狐狸跑了一小段路,人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身后的猎人们穷追不舍,书生的步伐愈渐沉重,几乎有些迈不开双足,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泪还是流个不停,视线所及一片模糊,周围的景物在他眼中都是摇摇晃晃的。
他跑得踉踉跄跄,几乎要把怀里的狐狸给甩出去,云念慌忙用爪子勾住了他的衣服。
书生以为它在害怕,一边逃命还一边气喘吁吁地安慰它,“你别怕……我跑得很快……呼呼……一定能够救下你的……”
那一刻,云念觉得他就是个傻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猎人离他们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到他们,书生却抱着狐狸跑到了悬崖绝路,退后一步是深不可测的大海,往前就只有落入猎人之手。
猎人阴森森地笑了笑,“别挣扎了,浪费老子那么长时间,赶紧把狐狸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可能。”
书生看不清猎人的脸,抱紧了怀里的狐狸,失控的眼泪落在白狐柔软的皮毛里消失不见,抬手擦了擦眼睛,却疼得他浑身哆嗦,不停地小声抽气。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纵身跳下了悬崖。
猎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那书生竟连命也不要了,偏要救下狐狸。
这下好了,一人一狐都活不成了,若他识相些,早早交出狐狸,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云念在书生抱着它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
它打小就怕水,不识半分水性,这下面那么深,那么大的海,它掉下去肯定必死无疑,还不如留在猎人手里,兴许还能捱到长老来救它。
若非让他选择,与其被水淹死,他倒宁愿让猎人给剥了皮,至少死得干脆些。
书生虽是一片善心,可终究是个猪队友,云念心里万般无奈。
云念在水里挣扎了好久,呛了一肚子的海水,又咸又涩,肚子都涨得高高鼓起,像是怀了小狐狸一般。
到最后它渐渐没了力气,一动不动了,书生却还死死抱着它不肯松手,奋力蹬腿往上游去,只是游了好半天还在原地,没什么变化。
书生蹬腿的动作越来越小,他最后究竟有没有游上去,云念不知道,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它似乎看见了一条会发光的长虫朝他们游了过来,大概是来吃人的。
云念迷迷糊糊地想,它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腥味在水中飘散开来,还不知会引来些什么样的怪物,到时候把他们吃得连渣都不剩,那才叫真正的尸骨无存了。
不过它来不及想太多就陷入了无边黑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它和书生已经回到了岸边,爪子上的铁夹子不见了,伤口也愈合了,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
它居然没死,难不成真让那书生游上来了?
可是爪子上的伤莫名其妙地痊愈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念四下张望了几眼,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找到了还在昏睡的书生,连忙跑了过去,好歹也是它的救命恩人,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荒郊野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书生脸色惨白,在水里泡得久了,皮肤都泛出了丑巴巴的褶皱,如同一滩烂泥。
最可怖得还是那两只眼睛,深深凹陷了进去,空洞洞的好像没有东西一样,眼皮子又红又肿,眼眶一直在往外流血,看起来特别吓人,云念都不太敢碰他了。
过了一会儿,云念试探性地用爪子扒拉了他一下,书生痛哼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只是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
他倒也没多伤心,还挺庆幸地笑了笑,伸手在周围摸了摸,把小狐狸抱在了怀里,“你没事就好,我们都活下来了,苍天永远不会亏待心存善意之人。”
“只是可惜了这双眼睛,被那药粉所伤,估计以后都看不见了,不过没关系,命保下来就行,左右我家里有不少钱财,养个瞎子倒也不成问题。”
他的眼眶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滴下,落在狐狸身上,弄脏了它雪白的皮毛。
云念一脸嫌弃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小狐狸,你去哪里?”
书生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树上坐了一会儿,小狐狸又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堆草药。
青丘山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珍贵药草,长老从小就教他识别不同药草的作用,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他对那些东西没多大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什么也没记住,长老向来疼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随他去了。
它方才跑去树林里面,本想找些止血的草药,谁知道遍地的草药,它竟然一棵也不认识,只好随便带了几株眼熟的回来,希望有点用。
狐狸把口中的草药放到了书生的手心,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笑得很痴傻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云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书生毫不犹豫地把草药放进嘴里嚼了嚼,敷到了红肿的眼睛上,疼得他浑身发抖,不过,过了一会儿,血居然真的止住了。
他抬手又想摸小狐狸,却被后者灵活地躲开了,呆呆地笑了笑,“你真厉害,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性的小白狐。”
云念不屑地哼哼了几声,这还要你说,九尾狐可是狐狸一族中最聪明的。
小狐狸不会说话,一直守在书生边上,怕他突然死翘翘,书生也不觉得无聊,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你别担心,我不见了这么久,我家里人应该已经在找我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云念舔了舔爪子,表示自己并没有很担心,只是觉得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书生所言,果然有人来这里找他了,火把照亮了树林,呼唤声此起彼伏,“少爷,少爷!”
“小狐狸你听,我家有人来找我了,”书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晃晃悠悠地扶着树站了起来,“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在这里!”他高声回应了一句,举着火把的家丁们急匆匆地朝这边赶了过来。
云念顿了顿,跳起来舔了舔书生的指尖,然后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小狐狸……”
“少爷,少爷,终于找到您了!”
“小狐狸,我的小狐狸呢?”
书生伸出手想要找什么,被身旁的家丁一把抓住了,“少爷,没有什么小狐狸,您受伤了,我马上带您回去,老爷夫人都很担心您。”
他还要继续找,就被家丁们架着胳膊,不由分说地带走了。
青丘,长老卜算出云念遇到了劫难,又不知人现在在哪,情况如何了,担心得坐立难安,如果不是族人拦着,她可能就亲自去找人了。
“长老……”
“念儿有消息了吗?”她以为是派出去的探子,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小白狐,“念儿!”
她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查看,满眼担心焦急,“你可算回来了,哪里受伤了?”
“长老别急,这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那就好……”长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了摸云念的小脑袋,“你没事就好,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云念将外面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长老,她这才发现他的爪腕上多了两道红痕,一只手一道。
长老又是自责,又是生气,“你这个傻孩子,还没化出形来,又没办法去报恩,今后可有你好受的。”
云念讨好地蹭了蹭长老的手心。
“不过,你既然只欠了那书生一个恩情,缘何手上有两道禁制?”
“不知。”云念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里没有欠下过其他恩情。
长老在他记忆里探寻了一番,的确没有任何遗漏之恩。
长老又给他算了一卦,还是没结果,难道真的是意外?又或者是禁制出错了?前人从未发生过这样奇怪之事。
不过,每每月圆之夜,云念手上的红痕只有左手会发作,右手毫无动静,渐渐也就将其抛诸脑后了。
☆、第 7 章
快到晌午的时候,云念才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还是被饿醒的,在大床上滚了一圈,伸了伸懒腰,赤脚下了床。
下床的时候一时腿软,差点直接跪下,都怪那该死的苍奕,昨夜跟只发情的公狗一样,明明前世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小书生。
他刚要光着脚走出去,又想起昨天苍奕帮他穿鞋的情景,忿忿地咬了咬牙,回去把鞋子给穿上了。
他喜欢赤脚走来走去,无非是因为地上比较凉快,行动又比较方便罢了。
“小兰?”
“娘娘,您终于起来了,可要沐浴?”小兰守得昏昏欲睡,听见云念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眼神亮晶晶的。
云念点了点头,“我去后边温泉沐浴,你帮我弄点吃的送过来,饿死我了。”
“对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要甜的。”
“奴婢遵命。”
云念懒懒地靠在池壁边上,软趴趴的,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闭着眼休养生息,慢慢又有些昏昏欲睡。
原来报完救命之恩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他被那什么鬼禁制折磨了整整三百年,可算是能够摆脱那种痛苦了。
温热的泉水在细腻的皮肤上流动,身上的疲乏也随之消散,云念心情不错,嘴里小声哼起了青丘口口相传的小调。
“青丘山上有灵狐,九条尾巴白又长……”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云念,他不过就是抬手往身上浇水,却蓦得发现,本该白皙光滑的手腕上红痕依然如旧,鲜红刺眼,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这样?”云念猛地从池子里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手腕上的红痕,几乎要把它看穿。
他实现了皇帝的愿望,已经偿还了救命之恩,禁制明明应该消失了的……
云念来不及细思,随手扯过一旁的干净衣衫穿上,头发也没擦干,急急忙忙地往青丘飞去。
也许长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已经报了恩?”长老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颇有些匪夷所思,眉头微微蹙起。
“没错,”云念点了点头,接过长老递给他的干布,轻轻擦拭如墨般的长发,无语道:“我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皇帝要的什么?”
“咳咳……”他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脸色罕见的红了红,不太好意思告诉从小把他养到大的长老,那皇帝要的是他。
他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试图蒙混过关,含糊其辞地说道:“皇帝不缺钱,不缺地位,要的自然是美人了。”
长老狐疑地看着他,神色有些不太相信,“那你给他送美人过去了吗?”
“送了,”云念拉着长老坐下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我真的实现了他说的愿望,长老,你快帮我看看,为什么禁制还在啊?”
那他不是白白把身子给了出去?
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伸过来我瞧瞧。”
云念笑了笑,屁颠屁颠地把手伸了过去,长老又无奈又好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真拿你没办法……”
从小就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仗着自己疼他就为所欲为,没少在青丘捣蛋,不止一个人跑到自己这来告过状。
长老把手搭在云念的手腕上,向红痕中注入了一缕灵力,神识探了进去,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云念也不自觉跟着屏住了呼吸,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长老?”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长老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云念更紧张了。
云念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长老,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不用怕我承受不住。”
长老被他逗笑了,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至于你手上没有消失的红痕,原是因为那书生前世不仅救了你一命,还险些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恩情过重,一个愿望不足以报答。”
云念皱了皱眉,一脸纠结,“这么说,我还要去报恩?”
长老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不想去了,那皇帝好烦人,”他抱着长老一个劲地撒娇,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长老,我可不可以不去报恩了?”
他的声音又软又轻,听起来怪招人心疼的,换一般人早就招架不住了,可偏偏面对的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长老,早就已经见多不怪,练就了油米不进的本事。
“不行。”长老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伸手在他身上一拍,云念眼前天旋地转,就又被长老扔出了青丘。
云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熟悉的御花园,欲哭无泪,长老果然不疼他了,居然那么无情地就把他扔回了这个鬼地方。
他在花园里转了几圈,见那些花儿开得好,心里更郁闷了,总觉得是在嘲笑他,生气地在花丛中踩来踩去,破坏了一堆花花草草,这才心满意足地朝储秀宫走去。
长老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缓缓叹了口气,“希望这孩子能够度过此劫。”
夜幕降临,储秀宫中烛火通明。
云念本以为是小兰知道他要回来,提前把烛火点亮了,心里还有些内疚,自己说走就走,也没来得及告诉她一声。
他一踏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殿内多了好些陌生的宫女太监,大家都表情都很严肃,还带着惊恐。
小兰跪在内室门口,瑟瑟发抖,旁边还放着御膳房做好的糕点,洒了一大半出来。
“小兰?”
“娘娘!”小兰听见声音,蓦地抬起头来,云念这才发现她半边脸又红又肿,上面有几个鲜红的巴掌印,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云念神色冷了下来,“谁打的你?”
小兰咬着唇不敢说话。
她去御膳房拿了吃食回来,却发现温泉根本没有主子的身影,地上有些换下来的衣衫。
找遍了整个储秀宫都没找到云念的下落,就好像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她急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晚些的时候,皇帝带着圣旨过来了,却没见到人,瞬间大发雷霆。
“人呢?”
小兰跪在地上,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害怕到声音发抖,“陛下恕罪,奴婢不知……”
“掌嘴!”苍奕冷冷地瞪着她,怒火中烧,呼吸急促而粗重,“打到她说为止。”
几个太监走了过来,双手压制住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抬手就开打,还总是打在同一个地方。
“陛下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的下落……陛下恕罪……”
皇帝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只得又挨了好几巴掌。
云念看着小兰惨不忍睹的半张脸,眼底隐隐结了一层冰霜,他向来最为护短,怎么说小兰名义上也是他的人,居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爱妃今日去哪了?”
内室的门开了,苍奕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云念眼神暗了暗,从怀里掏出一瓶灵药递给小兰,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第 8 章
云念看见怒火中烧的苍奕,不屑地冷笑一声,“陛下好兴致,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储秀宫来做客?”
苍奕额角跳了跳,握紧了拳头,“朕若不过来,爱妃莫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云念挑了挑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也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苍奕脸色阴沉如水,夺走他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侧,把人困在桌子与自己的怀里。
“你我新婚燕尔,才洞房花烛后的第二天,你就不告而别,还想夜不归宿,爱妃心里不觉得有愧于朕吗?”
苍奕低头想亲云念,被他偏头躲开了。
云念神色淡淡的,慢条斯理地帮苍奕扯了扯衣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从没与你成过亲,何谈新婚燕尔?更遑论洞房花烛?”
手指暧昧地划过高挺的鼻梁,声音听起来却冷冰冰的,“这一切根本就是个笑话,从来就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如何会愧疚?”
苍奕一把抓住云念柔若无骨的双手,用力之大,攥得他生疼,“你我行了周公之礼,已有夫妻之实,按我天羽国律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放开!”云念不悦地皱起了眉,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的无力感。
“不放。”苍奕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眯起了眸子。
昨天夜里也是这样一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惹火撩拨,带给他□□的快感。
“我若是放开这双手,你又要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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