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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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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不已的,田敏道:

“据田某所知,‘铁翅苍鹰’云涛是湘鄂一带侠义门中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跟‘大幻仙’姜冲这等角色会有交往?”

笑笑,宗元甲道:

“这话宗某也回答不出来,要问过‘铁翅苍鹰’云涛本人,才会知道其中真相。”

一侧脸,田敏道:

“你是说我等往湘鄂交境,‘石禾山庄’一行?”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慕名拜访,有何不可……这里已是鄂南一带,去湘鄂交境的‘枫林湾’,并不必费很久脚程。”

众人回来“大兴客栈”,田敏、岳申两人,买了两匹雄伟骏骑,代步而行,五人五骑,取道往湘鄂交境的“枫林湾”而来。

“玉露峰”是一座并不雄伟险峻,但却清奇灵秀的小山——树林碧绿苍郁,峰角峦势相互匀称,极得恬静安详之趣。

山脚一带,在一片碧翠山色的掩映之下,露出一角巨宅飞檐,散发出一种特异的宁静气息……人没有住在那里,或旅途中经过而已,业已觉得涤尘净嚣,胸中块垒尽皆清除,飘飘然,有出世之感了。

这里是“石禾山庄”。

“石禾山庄”这间宽敞轩朗的大厅上,有个老者来回踱着步……方面大耳,身体魁梧,颔蓄黑髯,身穿一袭锦袍……是的,这就是“石禾山庄”庄主,江湖上有“铁翅苍鹰”之称的云涛。

一名壮丁匆匆进来大厅,躬身一礼,道:

“回禀庄主,有五位客人来访!”

“从何处来的?可有报出姓名,称号?……云富,是不是武林中人?”

壮丁云富一哈腰,道:

“其中两位是‘寒川门’中高手,一位是‘旱地蛟’岳申,另外那位是‘云中鹏’田敏……”

缓缓一点头,云涛问道:

“另外那三人呢?”

回忆似的微微一顿,云富躬身道: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中的‘金戈双卫’,‘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

一声轻“哦”,“铁翅苍鹰”云涛轻声自语:

“久闻‘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声誉,惜未谋面……此番派‘金戈双卫’来‘石禾山庄’,不知为的何事?”

目注云富问道:

“云富,另外那个又是何人?”

云富躬身道:

“另外那位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由‘金弋双卫’左右护卫,来访‘石禾山庄’。”

“铁翅苍鹰”云涛殊感意外,木立片刻,立即挥手示意,道:

“云富,传话下去,恭迎‘啸天盟’盟主,敞开前后三进大门!”

云富连声:

“是,庄主!”

退出大厅,吭嗓传出庄主吩咐——“轧轧轧”响起三进大门开启之声。

这是巨宅府邸极隆重的礼节,平时正门开启,闭上中、内二进大门,总是边上廊沿出入。遇有贵宾莅临,或是新正过年,才开启中、内二进大门。

里端二进大门敞开,从正门不需绕行廊沿,可以直达里面大厅。

“铁翅苍鹰”云涛一整衣袍,步出厅门,来到正门石阶,拱手施礼,道:

“老夫云涛,不知‘啸天盟’盟主,和‘寒川门’中两位嘉宾来此,未曾远迎,当面谢罪。”

“云中鹏”田敏心里当然很清楚,单凭自己义兄弟二人,庄主“铁翅苍鹰”云涛决不会用如此大礼接待……是以两人含笑站立一边。

“赤麟”宗元甲虽然不致受宠若惊,但却也感到几份意外……急步上前,长揖一礼,道:

“元甲来得孟浪,望云庄主包涵!”

捋髯哈哈大笑,“铁翅苍鹰”云涛道:

“别说客气话了,宗老弟,老夫想要请你来‘石禾山庄’,怕也请不到呢!”

宗元甲把岳申、田敏义兄弟二人替云涛引见一番,又叫“金戈双卫”上前见礼。

“铁翅苍鹰”云涛,迎宾客来到大厅,宾主一番寒暄过后,云涛目注宗元甲,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宗老弟,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相隔老夫这‘石禾山庄’说近也不算近……敢情有老夫效劳之处?”

宗元甲欠身一礼,道:

“不敢,云庄主……元甲此番来‘石禾山庄’除了问候之外,还想向您老探听一人……”

一点头,“铁翅苍鹰”云涛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详,你说,宗老弟,是谁?”

目光移向岳申、田敏两人,宗元甲问道:

“云庄主,您老可知‘大幻仙’姜冲此人?”

殊感意外的怔了怔,云涛道:

“原来宗老弟向老夫探听的是这个江湖浪客……”

微微一顿,又道:

“不错,老夫跟这个‘大幻仙’姜冲,江湖行止虽然各有所异,但已有数十年交往……”

这话听到宗元甲等耳里,一时无法会意过来……田敏试探问道:

“云庄主,‘大幻仙’姜冲可曾来过这‘石禾山庄’?”

沉思了下,云涛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大幻仙’姜冲虽然是昔年‘碧螺山人’向明的弟子,但自三十多年前发生一项变故后,虽未自废武功,却从不以武技炫人,你数位探听姜冲下落,难道与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宗元甲把“青冥会”找上“啸天盟”湘地总坛的经过,以及“大幻仙”姜冲以“忘我散”药物,用“驱虎噬狼。之计加害岳申、田敏的情形,告诉了这位“石禾山庄”庄主云涛。

不厌其详的,宗元甲又道:

“宗某知道‘大幻仙’姜冲和‘青冥会’渊源,揭开‘驱虎噬狼’的诡计后,我等找去‘白河桥’镇姜冲的‘妙手医庐’兴师问罪,姜冲却运用了武林少见的‘缩骨神功’脱身逸去……”

接着把姜冲授意,“南天一煞”麦夫夜袭“大兴客栈”的事,也说了一遍。

“云中鹏”田敏接口道:

“后来我等清晨找去‘妙手医庐’,姜冲却已纵火焚烧自己屋子偕同麦夫悄悄离去……”

目光移向宗元甲,云涛问道:

“宗老弟,你如何知道‘大幻仙’姜冲,跟老夫有所交往?”

笑了笑,宗元甲道:

“姜冲从他医庐卧房小窗,用‘缩骨神功’脱身离去,身怀这等武功,跟他外形、举止却是极不配衬,对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人物,不由感到奇怪——搜找他书房,卧室,找出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您老给姜冲的一封书信,元甲等孟浪之下,前来拜访您老……”

话题移转,宗元甲诧然道:

“原来‘大幻仙’姜冲,是武林前辈‘碧螺山人’向明的弟子,显然身怀之学,绝非江湖等闲之流所能比拟——姜冲发生了何种变故,将自己一身所学,收敛不示于人?”

深怀感触,“铁翅苍鹰”云涛呼了口气,才道:

“老夫与‘大幻仙’姜冲,志不同,道不合,但有数十年交往,此原因也在这里……”

微微一顿,云涛又道:

“‘大幻仙’姜冲昔年虽然是武林中人物,但在男女之间却也用情专一……三十多年前留下一段凄艳,断肠的恋史,从此收敛武技,不以武林中人自居……”

怔了怔,宗元甲两眼直直地望着云涛,不期然的道:

“‘大幻仙’姜冲原来是这样一个人物?!”

“铁翅苍鹰”云涛慨然道:

“岁月催人老,三十多年前的姜冲,何尝不是一个玉树临风,英姿飘然的年轻人……虽然这不能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但邂逅了一位清丽娟秀的巾帼女杰,也就成了他唯—的红粉知己……”

虽然时光难倒转,已是一页无法追回的往事,但“云中鹏”田敏不禁问道:

“云庄主,此女子是谁?”

云涛道:

“此女名‘梅九香’,昔年武林中有‘玉燕’之称……”

不愿意把话题移开,宗元甲接着问道:

“这位梅九香姑娘与姜冲,如何又会写下一页凄艳、断肠的恋史?”

“铁翅苍鹰”云涛喟然道:

“姜冲不愿意勾起这段伤心痛事,只在酒中说了个大概……‘玉燕’梅九香遭仇家所杀,落个身首异处……”

这位梅九香姑娘,会有这样一个惨厉的下场,听进宗元甲耳里,内心一紧,一声轻“哦”。

云涛又道:

“姜冲虽然了断这桩血仇,但香消玉殒,伊人返魂乏术,姜冲捶胸悲啼,好事不能如愿——伊人魂归瑶池,姜冲为了追忆梦中人,出乎常情的把九香躯体掩埋入土,为了能朝夕厮守,把梅九香的这颗头颅收藏起来……”

这一听,宗元甲豁然会悟过来,心中暗暗叫了声:

“原来是这回事!”

云涛轻轻呼了口气,道:

“岁月匆匆,梅九香这颗血肉头颅,已成了骷髅,姜冲还是小心翼翼珍藏着……”

微微一顿,又道:

“从此以后,姜冲洁身自爱,不再涉及男女之事……身列‘碧螺山人’入室弟子,竟无法护守身边的伊人,姜冲万念俱灰,扬弃身怀之学,不以武林中人自居……”

忘了与“大幻仙”姜冲结下的恩怨过节,这位“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轻轻叹了声,道:

“大幻仙’姜冲伤心人别有怀抱,原来有这样一页扣人心弦的往事!”

怀着深深的感触,云涛道:

为了死去的‘玉燕’梅九香,姜冲矢不二色,洁身自爱,也是一位性情中人——虽然志不同,道不合,老夫跟他已有数十年的交往了。”

宗元甲道:

“云庄主,据您看来,‘大幻仙’姜冲离‘白河桥’镇后,会往何处?”

云涛尚未回答,田敏接口道:

“可能回湘中‘青冥会’总坛。”

沉思了一下,云涛道:

“‘青冥会’会主‘霸山虎’狄平,深知师叔个性——姜冲虽身怀技艺,但在任何情况之下,决不以技艺炫人,是以派下高手往‘白河桥’暗中护卫……”

一顿,又道:

“姜冲送‘南天一煞’麦夫回‘青冥会’总坛,不会逗留很久,他会来老夫这里一次,然后往赣西奇寒山‘秋雨谷’,继后再往湘北‘麻角峰’……”

听到上面那些话后,宗元甲已知“南天一煞”麦夫,出现“白河桥”镇的由来,但对下面那两句话,却迷惑不解……

微微一锁眉,宗元甲问道:

“云庄主,奇寒山‘秋雨谷’,和湘北‘麻角峰’,这两处地方又是何等样所在?”

撩起一丝感触,云涛缓缓点头道:

“姜冲跟老夫无话不谈,就是他师侄‘霸山虎’狄平也不会知道那么清楚——赣西奇寒山‘秋雨谷’,姜冲埋藏了一笔数目不大的财富……”

静静听着的“旱地蛟”岳申,插嘴问道:

“云庄主,这笔财富姜冲从哪里来的?”

目注岳申,云涛道:

“扬弃武技后,姜冲专心精研岐黄之道,历年来所得的酬金诊金,藏在奇寒山‘秋雨谷’……据姜冲说,‘秋雨谷’地点隐僻荒凉,他去恐迷失了方向、位置,还绘了一张地图……”

宗元甲听到这话,心头暗暗一怔,目光移向田敏,田敏也正朝他这边看来。

“铁翅苍鹰”云涛又道:

“至于湘西‘麻角峰’山麓,昔年‘玉燕’梅九香的墓冢就筑在那里——姜冲曾在老夫面前数次提过这件事,他既不愿以武林中人自居,积起一笔足够暮年生活的费用后,要在梅九香墓地旁边,筑起一屋,就在那里结庐隐居,以度晚年……”

视线游转到宗元甲这边,又道:

“宗老弟,老夫再恭称你一声‘宗盟主’,既非不共戴天之仇,冤家宜解不宜结;有关姜冲情形老夫都已说了,实在来讲,姜冲虽然受他师侄狄平怂恿,在岳申、田敏两位身上施了手脚,他并非是‘青冥会’中人物……”

一笑,又道:

“宗老弟,你我虽然今日才始见面,但神交已久,就买我‘铁翅苍鹰’云涛薄面,放过姜冲一马,如何?”

宗元甲欠身一礼,道:

“敢不从命,云庄主,元甲遵嘱就是……”

从衣袋取出一份折成四五寸见方的文件,双手递给云涛,又道:

“云庄主,这项文件烦您转交给‘大幻仙’姜冲……”

愕然怔了怔,云涛问道:

“这是什么,宗老弟?”

宗元甲道:

“姜冲在赣西奇寒山‘秋雨谷’埋藏一笔财富……这就是姜冲埋藏财富,方向、位置的地图……”

诧然愣了下,却又无法完全理会过来,这位“铁翅苍鹰”云涛问道:

“姜冲埋藏财富的秘图,又如何到您手中,宗老弟?”

笑笑,宗元甲道:

“元甲刚才说了上半截,下面半截尚未说……‘大幻仙’姜冲运用‘缩骨神功’,从卧房小窗逸去,我等为了找出他的来龙去脉,就在姜冲的卧室、书房搜找一番,结果找出两封书信——并在书房橱柜后面墙洞中,发现一颗骷髅,和这份地图……”

云涛一声轻“哦”,道:

“那颗骷髅就是昔年梅九香头颅,现在何处?”

“云中鹏”田敏道:

“我等取出秘图,那颗骷髅还留在墙洞中。”

“铁翅苍鹰”云涛接过秘图,一副不解的神情,道:

“宗老弟,你等有此一份秘图,可以获得一笔财富,何不留下身边……反而要老夫交还给姜冲?”

笑了笑,宗元甲道:

“恩怨过节,那是另扑一回事,但绝不敢取非份之财,云庄主,你说是不?”

缓缓一点头,云涛道:

“说的也有道理,宗老弟。”

宗元甲又道:

“从‘大幻仙’姜冲的‘妙手医庐’,我等还找出一种药物——就是用来‘驱虎噬狼’迷失真性的‘忘我散’粉末……”

微微一蹙眉,云涛道:

“姜冲不该配制这种药物……”

指了指岳申、田敏两人,宗元甲道:

“他两位要把盛入悬胆瓶中的‘忘我散’砸碎了,但宗某却有另外一种想法——锋剑利刃,固然能将敌人置于死地,但也能加害到自己身上,端看人如何运用,是以宗某把这瓶‘忘我散’收了起来!”

点点头,云涛道:

“不错,任何一样东西,都看其如何运用。”

视线投向云涛,“云中鹏”田敏问道:

“云庄主,‘大幻仙’姜冲是‘青冥会’会主狄平的师叔,狄平的师门是谁?”

“铁翅苍鹰”云涛道:

“当年‘碧螺山人’向明门下,有两个入室弟子,一个是‘大幻仙’姜冲,另外那个是‘七尾鹞’宫奇……”

宗元甲接口道:

“照此说来,‘霸山虎’狄平的师父,就是‘七尾鹞’宫奇了!?”

一点头,云涛道:

“不错……”

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上,云涛目注宗元甲道:

“宗老弟,刚才听你所说‘青冥会’找上湘境的‘啸天盟’总舵,兵家所谓‘知己知彼’,‘青冥会’该不会如此不自量力?”

已听出弦外之音,宗元甲道:

“不错,云庄主,宗某正有这种想法——‘青冥会’是否有所倚仗?”

微一沉思,云涛道:

“如果有所倚仗的话,那是在姜冲师兄,也就是狄平的师父‘七尾鹞’宫奇的身上了……”

脸色微微一怔,田敏接口道:

“云庄主,你是说‘七尾鹞’宫奇出来替弟子把舵?!”

“铁翅苍鹰”云涛道:

“师从不啻父子——‘恩怨’两字撇开不谈,‘啸天盟’称雄江湖,睥睨天下武林,‘青冥会’如能将‘啸天盟’放倒,趁势崛起,才能做他称主武林的春秋大梦……所以狄平就请他师父出来把舵!”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五章 是幻是变

宗元甲试探的问道:

“‘七尾鹞’宫奇所怀之学如何,您老知不知道?”

轩动两条灰白色的浓眉,云涛道:

“宫奇身怀之学如何,老夫不甚清楚,但其弟子姜冲能施展一门传闻江湖,武林少见的‘缩骨神功’,自小窗中脱身离去,由此研判‘七尾鹞’宫奇手上确有两下子名堂。”

侧脸一瞥,云涛问道:

“‘师出有名’,‘青冥会’用的什么借口找上‘啸天盟’的?”

宗元甲道:

“争夺洞庭湖水路地盘作借口,‘青冥会’向‘啸天盟’湘地总舵‘金雕’晏兆雄挑战……中秋节三日前设下擂台,到时一见高下。”

轻轻念出“擂台”两字,云涛道:

“武家门派之争,水陆地盘纠纷,以至私人积忿成仇,无法了断时,都会摆‘擂台’这玩意儿来,但据老夫猜测,这也是个借口……”

宗元甲接口道:

“不用擂台,运用其他方式?”

点点头,云涛道:

“用兵之道,‘虚虚实实’……‘青冥会’把照面的时间,约在中秋节前三天,云诡波谲之下,到时可能又会来个转变……”

接口问道:

“啸天盟湘境总舵设在何处?”

宗元甲回答道:

“湘北常德东郊‘庙口集’。”

一副不解之色,云涛问道:

“‘青冥会’跟湘境‘啸天盟’总舵,见个上下的擂台,又设何处?”

微微一皱眉,宗元甲道:

“‘金雕’晏兆雄向鄂中大洪山石旗峰总坛,分驿投递的‘箭书’中,并未说出此项情形。”

“铁翅苍鹰”云涛道:

“据老夫所知,‘青冥会’总坛在湘中新化附近牛头山‘铁翎谷’,跟湘北常德相隔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微微一点头,宗元甲道:

“是的,云庄主,宗某见到‘金雕’晏兆雄后,这件事需要问个清楚。”

目光移向岳申、田敏两人,云涛道:

“江湖中传闻,‘青冥会’与‘寒川门’这两个门派,有水火不容的夙仇……”

微微一点头,田敏道:

“不错,所以‘大幻仙’姜冲,偷偷使用‘忘我散’药物将我大哥真性迷失,施出一个‘驱虎噬狼’之计,幸亏宗兄途中解危,免除这桩惨剧……”

云涛接口道:

“姜冲并非‘青冥会’中人物,那是受他师侄狄平怂恿而已,此番‘白河桥’镇上‘妙手医庐’已毁,相信姜冲也不会再踏入江湖是司非中……”

微微一笑,又道:

“老夫叨长几岁,不见外的称您二位一声‘田老弟’、‘岳老弟’,姜冲虽然和‘霸山虎’狄平是师叔侄的关系,但他并非‘青冥会’中的人,就像刚才老夫跟宗老弟说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不再追究此事如何?”

以“铁翅苍鹰”云涛在湘鄂一带武林中的声望,他所说的话,虽然并非金音铁券,却有他的份量……

“赤麟”宗元甲乃是雄踞一方的“啸天盟”盟主,还谦让他三分,当然,“寒川门”中“旱地蛟”岳申、“云中鹏”田敏两人,不会不买这个面子。

田敏朝他岳大哥投过一瞥,道:

“云庄主既然关心此事,我义兄弟二人,不能辜负您这份心意。”

这时已届用午膳时分,“铁翅苍鹰”云涛吩咐家人摆上筵席,接招五位嘉宾。

敢情“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身列“啸天盟”中“金戈双卫”,乃是盟主贴身侍卫,但当年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受盟主“赤麟”宗元甲感召,乃投入“啸天盟”,岂是一般“侍卫”所能比拟。

宾主围桌而坐,酒过三巡,酒中天南地北聊谈起来……

哈哈一笑,“铁翅苍鹰”云涛道:

“老夫自信酒量不错,但当年长沙‘明月楼’之宴,却输在‘寒川门’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柳道友之手。”

酒中豪兴遄飞,这位“石禾山庄”云庄主说出此话,听进岳申、田敏两人耳里,才知道“铁翅苍鹰”云涛,跟门主有不浅的渊源。

“云中鹏”田敏,立即想到刚才那回事上——

刚才云涛并未提到门主“乾坤双飞”柳天鸣,但自己应对适宜,不然岂不扫了这位“铁翅苍鹰”云涛的面子。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宗元甲笑了笑,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云庄主,您和‘青冥会’会主狄平之师‘七尾鹞’宫奇,可有往来?”

半杯酒送进嘴里,云涛一笑,道:

“老夫和姜冲有数十年的交往,但跟‘七尾鹞’宫奇那是两码子事——宫奇这个‘七尾鹞’的称号,换上‘九头鸟’三字,才比较适宜……”

众人酒中谈着时,一名壮丁匆匆进来大厅,向云涛躬身一礼,道:

“回禀庄主,‘玉山秀士’贝中铭贝爷来访。”

云涛朗声一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位贝兄弟已有数天没有见面了……”

面向壮丁道:

“云富,你说老夫有请——还要替他引见一位神交已久的武林道友。”

壮丁云富连声“是!是”,退出大厅。

不多时,传来一阵龙吟凤啸,音韵朗爽的笑声,厅门处一暗,进来一位年轻书生……

一袭天蓝绸袍,襟领处洒绣黑色松纹图,黑发高梳,束以绸结,宽额隆准,目若朗星,唇红齿白之外肤如玉白——一个英挺潇洒,浊世无倚的年轻人。

这年轻高手,就是有“玉山秀士”之称的贝中铭。

贝中铭向云涛长揖一礼,道:

“兄弟贝中铭,见过云老哥哥……”

云涛并不回礼,站起来指着田敏等道:

“贝兄弟,老哥哥替你引见几位武林同道……”

他将“寒川门”中岳申、田敏两人,和“啸天盟”中“金戈双卫”引见过后,一指“赤麟”宗元甲,含笑问道:

“贝兄弟,你说,这人是谁?”

饶是叱咤风云,英武傲啸的宗元甲处在这场面之下,虽然带着笑意,但脸上有点发热,那份神态十分尴尬——朋友之间的引见介绍,哪有这等引见的?

“玉山秀士”贝中铭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经老哥哥云涛这一说,剑眉掀动,星眸流转,朝“赤麟”宗元甲看来像在品赏一项稀贵的珍品,嘴里喃喃在道:

“这位兄台年纪才二十多岁,跟我贝中铭年岁差不多……看来有点像……”

“铁翅苍鹰”云涛一指僧浩、孟达二人,纵声哈哈笑道:

“贝兄弟,这两位是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金戈双卫’……盟主去往哪里,他们影形不离……”

贝中铭听到这些话,怔了怔,侧过脸道:

“老哥哥,是他?”

云涛笑着点头,道:

“不错,贝兄弟,这位就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贝中铭长揖一礼,道:

“贝中铭见过宗盟主……”

宗元甲伸手把他扶起,用了云涛的称呼,含笑道:

“贝兄弟不必多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不用见外,就以兄弟相称!”

云涛吩咐家人添上杯筷座椅……贝中铭指了指云涛,道:

“宗大哥,你找来‘石禾山庄’,莫非认识老哥哥?但我中铭曾提到你,老哥哥却说,跟你未曾谋面……”

微微一笑,宗元甲向这位俊逸绝伦,却又带几份稚气的贝中铭道:

“贝兄弟,老哥哥没有说错,我们以前并未见过,这次小兄慕名拜访‘石禾山庄’,才跟你老哥哥第一次见面。”

贝中铭突然想到一件事,从腰袋里取出一锭有二十两重的银绽子,送到云涛面前,道:

“老哥哥,这锭银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贝中铭这一问,把这位“铁翅苍鹰”云涛问住了……把这锭银子放在手掌心上看了又看,道:

“贝兄弟,这锭银子老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你从哪里来的?”

贝中铭道:

“我从‘枫林湾’镇上来这里,大街上有位老人家,衣衫朴素可能从乡间来的,席地坐着,在呼天抢地的悲啼……我看了好奇,就上前劝问,原来这位老人家,银票换来一块‘铅银’,镇上店家都不肯收,那老人家十分可怜,我就把这锭银子换了下来。”

目光投向云涛,宗元甲道:

“云庄主,这锭银子待元甲一看……”

云涛伸手把银子递了过去,宗元甲伸手接过,朝这锭银子细细看去……

“赤麟”宗元甲身怀绝技,是叱咤江湖,睥睨天下武林的“啸天盟”盟主,但,也是一个“大掌柜”、“大买卖”的生意人。

“啸天盟”有庞大的生财系统,各省各地拥有极具规模的钱庄、店铺、油米酒坊、牧场、酒楼、客栈,和水陆运送等各项买卖。

这次“青冥会”找上“啸天盟”碴子,就是以洞庭湖水路地盘之事为借口。

“赤麟”宗元甲既是这样一位“大掌柜”,除了巨额数目的银票外,手上接触的金锭子、银锭子,也不知有多少。

这锭二十两重的银子到宗元甲手掌心,秤了秤份量,细细看了下,道:

“不错,重量在二十两左右,只是这锭银子的体积,要比一般二十两重的银子,要稍微大了些!”

两眼一直,云涛问道:

“宗老弟,是假的?”

“赤麟”宗元甲把这锭银子夹在左手中、食两指间,用姆指按了下去,一响脆生生的“喀”声,这块墨条型的银钢子,就像一根枯木枝干似的一折两截。

在座都是会家子,宗元甲露了这一手“铁指神功”,众人莫不色变。

宗元甲朝这块银子的断裂处看去,微微一皱眉,道:

“不错,这是一块“铅银’,只是外面涂上一层银粉而已。”

掀掀眉,眨眨眼,“铁翅苍鹰”云涛看了看宗元甲,又朝贝中铭看来。

“贝兄弟,这确是一块‘铅银’……你有没有问那老头儿,这块‘铅银’是从哪个钱庄换来的?”

贝中铭点点头,道:

“我问了……就是‘枫林湾’镇上大街那家‘宏泰钱庄’……”

殊感意外的,宗元甲问道:

“云庄主,这里‘枫林湾’镇上有钱庄?”

云涛道:

“‘枫林湾’镇上很热闹,不下于一处县城。”

贝中铭又道:

“那位老人家还告诉我,他去‘宏泰钱庄’理论,柜台里伙计恶狠狠向他说,银子离柜台,‘宏泰’不再认帐了!”

“旱地蛟’岳申憋不过气,吼了声道:

“入娘的,岂有此理!”

宗元甲听来似有蹊跷,接口问道:

“云庄主,这家‘宏泰钱庄’掌柜的,您知不知道是何等样人?”

旁边贝中铭接口道:

“我家就住‘枫林湾’镇上……‘宏泰钱庄’像这种事情,过去也曾发生过,也都是一个外地来的客人……里面掌柜的听说是江湖上人物。”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镇上街坊邻居,时间一久,见面都有几份相识,不敢下此一手……陌生的过路人,银子离柜台,可以来个不认帐。”

围桌而坐的“铁背熊”孟达,嘴里冒出一句,道:

“盟主,看来那家‘宏泰钱庄’,专门玩这一手的……”

突然想了起来,宗元甲笑笑道:

“孟达,你这一说,我有件事要偏劳你了……”

颈子一直,腰背一挺,孟达道:

“盟主,您只管吩咐!”

宗元甲道:

“下午你去‘枫林湾’镇上那家‘宏泰钱庄’……把你那股凶霸霸的煞气收敛起来,装成一个从外地来的乡巴佬……”

傻了眼,孟达问道:

“去了又怎么的,揍人?”

笑笑,宗元甲道:

“不是揍人——你装扮成一个从乡下来的乡巴佬,我给你一张银票,你去那家‘宏泰钱庄’把银票兑换成银子。”

“铁翅苍鹰”云涛道:

“宗老弟,你是想一探‘海底’?”

宗元甲道:

“刚才贝兄弟说,像这种事情,‘宏泰钱庄’不只发生过一次,吃‘哑巴亏’的都是外地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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