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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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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龙去脉”四字,梅香吟两颗星星似的眸子一转,道:

“陶掌柜儿子陶森行踪不明,如果起自那父女两人,这父女俩事前并没有去过‘来顺酒店’,可见这是一桩偶发事件,就没有‘来龙去脉’这四字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香妹说得也有道理……但,陶森出于何种情形之下,才离家出走的?”

微微一顿,又道:

“父子相依为命,那位陶掌柜舔犊情深……陶森又如何忍心撇下老父,一去不回?这情形就是我们须要知道的来龙去脉!”

梅海香吟道:

“这件事据我看来很单纯,不能跟当初琪弟和‘龙爪’时修的事来比拟……”

侧目一瞥,完元甲道:

“你倒说来听听?!”

脸一红,梅香吟咭地笑了声,道:

“就是这四个字,宗大哥……‘两情相悦’……”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道:

“两情……你是指那天去‘来顺酒店’,那老者的女儿,另外就是‘来顺酒店’陶掌柜的儿子陶森——‘相悦’,又该作如何解释呢?”

绽开春花似的笑容,梅香吟道:

“陶掌柜称赞自己儿子,说是人品出众,同时也指那姑娘十分美丽,这就行了——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情有所钟,那不就成了‘相悦’啦!”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香妹说来也有道理……”

脸上显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又道:

“两情相悦,固然可以有此一说,但那个陶森不该三个多月来,把博望坡镇上的老父,撇下不理……”

脸蛋又是一红,梅香吟朝宗元甲乜了眼,道:

“这就是你们大男人的德性,‘此间乐,不思蜀’,陶森有了俏娘子,就把家里的老爸丢在脑后啦!”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错,香妹,你说的情形倒有几份可能……”

梅香吟认真的道:

“不只是‘几份可能’,宗大哥,据我香吟看来,那是八九不离十的!”

宗元甲慨然道: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回事,香妹,我们就不必插手其间了!”

脆生生一笑,梅香吟道:

“本来就是嘛……宗大哥,到时那个陶森回去家里,不但带了个俏娘子,臂弯里还会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呢……”

宗元甲听到这些,不禁也笑了起来。

“彩鹰”梅香吟时“博望坡”山镇,那家“来顺酒店”陶掌柜的儿子陶森,所面临到的遭遇,推断得顺理成章,历历如绘。

不错,依一般情形来说,这年轻人可能会有这样一页经过……

但,在云诡波谲,尔虞我许,无所不用其极,腥风血雨的江湖上,事情就未必会如此“顺理成章”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一抹又一抹溶金披银的煦丽晚霞,把天空渲染得令人目眩心醉,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官道上的梅香吟,遥手一指,道:

“前面炊烟袅袅,官道上人迹渐渐稠密,宗大哥,过去不远该是一处闹镇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移到一个话题上,问道:

“香妹,我们徒步而行,你会不会感到累乏?我们到前面镇上买两匹马儿代步,如何?”

这些话满含关怀,梅香吟像喝下一口糖浆,心中甜甜的……摇摇头,轻轻回答道:

“不,宗大哥,你不累,香妹也不会感到累。”

两人来到镇上,这里大街小巷十分热闹,镇街两边,买卖店铺,鳞次栉比,繁荣之处,还在一般县城之上。

目光投向镇街两侧,宗元甲道:

“香妹,我们找家酒肆饭店,晚饭过后,就在这处镇甸上息下来吧!”

梅香吟应了声,抬脸一瞥,指着前面道:

“那边有家‘玉露春’饭店,店伙殷殷接待,坐下墙边一张桌座,店伙端上酒菜后,宗元甲向店伙含笑问道:

“店家,贵处是什么地方?”

店伙哈腰一礼,道:

’回客官,这里是‘浣山塘’镇上……”

宗元甲又问道:

“附近可有清静宽敞的客栈?”

朝店门处一指,店伙道:

“我们‘玉露春’饭店的斜对面,有家‘元升客栈’,那家客店很清静。”

宗元甲谢过后,这名店伙哈腰退下。

两人吃喝谈着时,边上一张空桌座上,人影一暗,坐下两个客人,宗元甲侧脸看了眼……一个满脸胡须,身腿魁梧,穿着一袭长袍,另外那个五短身材,剽悍精壮,看来都是江湖中人。

虬髯大汉吩咐店伙把酒菜端上后,在桌上两只空杯中斟下酒,轻轻呼了口气,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廖老弟,我‘虬髯客’施尚山浪迹江湖这么些年。才发觉这两句话千真万确,一点不借……”

“廖”姓的中年人接口道:

“施大哥,真有此事?”

“虬髯客”施尚山端起杯子,满杯酒送进嘴里,握起酒壶又倒下满杯,这才道:

“‘太极剑’古云,血溅七尺,横死在地,就是铁铮铮的事实,这难道还假得了吗?”

这边桌座上的“赤麟”宗元甲,听到“虬髯客”施尚山说出这句血淋淋的话,有所感触的微微一皱眉。

“施”姓中年人物道:

“‘羽化金剑’吕彬,如有机会,我‘大匹练’廖威倒要跟他照面—会……”

听到“羽化金剑’吕彬此一名号,宗元甲脸色神情微微怔了下。

摇摇头,施尚山道:

“不是施某说句泄气话,别说你廖老弟,就是你我联手并肩围杀‘羽化金剑’吕彬,除了‘死,伤’两字外,别想沾到一丝便宜。”

“大匹练”廖威愤然道:

“‘羽化金剑’吕彬,乃是侠义门中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居然剑毙‘太极剑’古云,劫走一袋明珠……”

敢情“羽化金剑”吕彬此一名号,宗元甲听来并不生疏,此刻邻桌“大匹练”廖威说出这些话,宗元甲脸色连连闪转。

“虬髯客”施尚山慨然道:

“就是施某刚才那句话,廖老弟,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微微一顿,施尚山又道:

“‘羽化金剑’吕彬的劣迹暴行,不止在‘太极剑’古云一人身上……‘金锥’常天九、‘擒龙手’桑奇,都丧命在他手下,据说也被劫走不少财物……”

冷然“哼”了声,“大匹练”廖威道:

“原来‘羽化金剑’吕彬还是一头披上羊皮的豺狼,但终於露出了他狞凶的真面目……吕彬做出这等令人不齿行径,朗朗乾坤,侠义门中,岂能轻易容得了他?!”

“虬髯客”施尚山道:

“据江湖传闻,‘羽化金剑’吕彬接连施出这种令人不齿的劣迹暴行,还带了两个身怀绝技的助手……”

廖威诧然道:

“吕彬有‘羽化金剑’之称,显然剑法招数已达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之境……竟还有助手陪伴同行?”

施尚山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吕彬这厮到底搞的什么玄虚。”

廖威接口问道:

“‘羽化金剑’吕彬邀来杀人劫财的助手,又是何等样人物?”

施尚山道:

“据目击‘太极剑’古云遇害的一位武林中人说来,替吕彬助拳,助阵的此二人,都是面蒙巾布,并未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匹练”廖威百思不解,问道:

“此两人不露真面,又出于什么原因?”

“嘿”声一笑,“虬髯客”施尚山道:

“施某先时也觉得奇怪,但再一想,这两个身怀绝技的助手,可能出于‘羽化金剑’吕彬的要挟,也可能受制于吕彬的某种条件,但这种行径,却羞见于天下武林,虽然跟吕彬沆瀣一气,却也不敢以庐山真面目示人,是以脸上蒙了一块巾布……”

微微一顿,施尚山又道:

“据现场目击的人说,吕彬邀来的两个助手,身怀之学十分了得,不须吕彬自己动手,三招两式已将‘太极剑’古云置于死地……”

这边桌座上的宗元甲,听到邻桌施尚山、廖威两人,说出有关“羽化金剑”吕彬这般经过,脸色凝重,脸上笼上一层浓浓的阴霾,闭口不语,

对座的“彩鹰”梅香吟,涉足江湖时日不久,虽然邻桌两人的话都听进耳里,但不知“羽化金剑”吕彬又是何许人。

宗元甲脸色凝重,闭口不语,在梅香吟的猜测中,已知道是由于邻桌两人所谈的内容。

邻桌施尚山、廖威两人,话谈得不少,但并不影响吃喝……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没有多久时间,已吃个酒醉饭饱。

“虬髯客”施尚山挥挥手,把侍立边上的店伙叫来,付帐后,偕同“大匹练”廖威离去。

“彩鹰”梅香吟心眼乖巧,悄悄接上一句,问道:

“刚才邻桌两人所谈的‘羽化金剑’吕彬,宗大哥,你认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他是武林后起之秀,论年岁还不到三十,一身上乘剑法……想不到会变节沉沦,做出杀人抢劫,令人不齿之事来!”

两人吃喝过后,走出“玉露春”饭店,梅香吟抬脸朝大街对面看去,嘴里道:

“宗大哥,刚才饭店中的店伙说,斜对面有家‘元升客栈’,我们找去看看……‘浣山塘’是处热闹镇甸,去晚了没有客房,那才糟呢!”

笑笑,宗元甲道:

“别慌,香妹,‘浣山塘’镇上,相信不会只有‘元升客栈’一家,这里没有空的客房;我们再去找别处……”

两人越过大街,找来这家“元升客栈”——宗元甲走近客栈柜台,道:

“掌柜的,给我们两间贴邻相隔的客房!”

客栈掌柜的,老花眼一眯,朝两人打量了眼,道:

“客官,你们小俩口还要分房睡吗?今儿正逢‘浣山塘’镇上‘赶集’,附近乡镇都赶来‘浣山塘’……说来也凑巧,小店还剩下一间客房,你们两口子就将就些吧!”

听到“两口子”这话,梅香吟脸上又红又热,胸窝里这颗心,一阵“噗噗噗”的直跳。

宗元甲听到客栈老掌柜这话,迟疑了下,转身朝梅香吟这边看来。

老掌柜似乎已猜出这位年轻客人,心里在想的是哪一回事,哈哈一笑,道:

“客官,‘浣山塘’镇上有三家客栈,数到客房,小店‘元升客栈’房间最多……这里只剩下一间,你两口子去了再找回来,恐怕连剩下的这一间客房,也给人住下啦!”

红着脸,梅香吟轻轻道:

“宗大哥,好在只一个晚上,你睡床上,我坐到天亮行了!”

宗元甲见梅香吟说这些话,刚才老掌柜说的,不像是替自己客栈“拉生意”,也就点点头,道:

“好吧,就在这‘元升客栈’耽留一晚行了。”

两人自离湘中“青岩坪”宁河轩”庄院,沿途上,夜晚上宿客栈,都是各人一间客房,至于今晚这情形,却是首次遇到。

客栈老掌柜见这位年轻客人同意下来,就吩咐边上的店伙,道:

“阿七,你带他们两位去后面客房。”

店伙应了声,向两人道:

“小的陪同二位到后面客房!”

由一条狭窄的廊沿进入,宗元甲、梅香吟衔尾跟在后面,经过一座植着一些花树的院落,进深尾端,才是他们今夜止宿的客房。

两人随着店伙阿七来到客房,宗元甲发现经过之处的客房门窗上,都有灯光透射出来,显然这家“元升客栈”的所有客房,已都有客人住下。

店伙陪同两人进房,送上茶水,拉上门悄悄退下。

梅香吟脸红红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向宗元甲正视。

轻柔的叫了声“香妹”,宗元甲道:

“一个夜晚,很快就会过去的……”

坐下桌边椅子,梅香吟指了指床榻,道:

“你睡床上,宗大哥,我就坐在椅子上等天亮行了!”

坐在床边,宗元甲含笑道:

“我现在没有点睡意,我们坐下谈谈……到时谁想睡,就躺下床去……”

顺手把桌上油灯火苗,剔亮了些。

梅香吟想到一个话题,这话在“玉露春”饭店时已问过,现在她又问了出来。

“宗大哥,你认识那个‘羽化金剑”吕彬?”

宗元甲点点头,道;

“不但认识,我们交往还很不错……我和吕彬虽然并未金兰结义,但就像两个结义兄弟……”

柳眉儿一掀,梅香吟问道:

“那个吕彬年岁有多大?”

想了下,宗元甲道:

“现在说来,大概在二十六七岁之间……”

一声轻“哦”,梅香吟道:

“还很年轻嘛……”

轻轻呼了口气,宗元甲道:

“刚才在‘玉露春’饭店听到‘虬髯客’施尚山、‘大匹练’廖威两个江湖中人那些话,感到十分意外,在我想来这是极不可能的事……”

梅香吟接口道:

“可是刚才那两人,说得历历如绘,有声有色,把经过情形说得那么清楚,叫人听来不能不相信……”

接着问道:

“宗大哥,那个‘羽化金剑’吕彬家居何处?”

宗元甲道:

“也在鄂中一带……‘临泉湾’郊外‘银虹山庄’,这位吕兄弟的父亲吕敖昔年有‘游虹剑客’之称,是一代剑术宗师,吕彬所怀剑术,尽得他父亲吕敖的真髓……”

微微一顿,又道:

“‘银虹山庄’虽然不敢说是富堪敌国,但‘游虹剑客’吕敖不但是武林知名之士,在鄂中来说,也是地方上一位富绅……江湖上虽然有恩怨仇杀,但吕彬绝不可能再去掳劫对方财物……”

话落,浓眉紧蹙,一副百思不解之色。

姑娘家都会关心到这类事上,梅香吟问道:

“宗大哥,那个‘羽化金剑’吕彬有没有娶媳妇?!”

提到这件事,宗元甲喟然道:

“这位吕兄弟英姿挺拔,身怀绝技,正是巾帼女杰所瞩目注意的对象——虽然尚未结婚,但有过一位红粉知己,后来渐渐疏远了……”

梅香吟很注意的接口问道:

“宗大哥,怎么会渐渐疏远的?”

周遭一片静寂,两人娓娓轻语,打发这漫漫长夜……见梅香吟问出这话,宗元甲不期然中,轻轻叹了口气,道:

“人与人之相处,包括男女间感情在内,都有不可思议的‘缘份’两字,‘羽化金剑,吕彬和那位红粉知己,可能也是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

“这位吕兄弟跟我无话不谈,据吕彬说来,起初并未发现,后来发现他那位女伴,个性偏激,行事任性,并非自己终身伴侣之选,于是就渐渐跟她疏远了!”

梅香吟很细心的问道:

“那是‘羽化金剑’吕彬,主动跟他女伴疏远的?”

笑了笑,宗元甲道:

“可能就是如此。”

原来不想说的,梅香吟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轻轻道:

“姑娘家受到这样一个打击,相信一定非常难受……”

怔了怔,宗元甲回不出话,只有沉默下来。

客栈客房中,每间客房一盏油灯,油灯里的油份量有限,不能燃过漫漫长夜!

两人促膝轻谈,时间从他们身边悄悄溜过……远处传来“笃笃笃!当当当!”梆锣声,已是三更时分!

相隔似乎没有多久,客房桌上那盏油灯,火苗一亮一暗,一响幼细的“劈啪”声,油尽灯熄!

轻轻一响“啊”的声,梅香吟道:

“宗大哥,灯熄啦!”

纸窗还有一抹薄薄的光亮透进房里,宗元甲柔声道:

“你到床上睡,我在椅上打坐,夜色很快就会过去的!”

黑黝黝的客房中,看不出梅香吟的脸色神情,但她说话的声音,却是那么震颤,那么费劲,嗫喘地道:

“我们都……都躺下床来,宗大哥,躺在床上一样可以谈的,直到我们想睡的时候……”

一缕似麝若兰的体肤幽香偎近过来……宗元甲揭开棉被让她睡下,自己睡在外床。

梅香吟轻轻道:

“宗大哥,后来呢?”

听到“后来”两字,宗元甲一时尚未会意过来。

梅香吟偎近他身边,轻声又道:

“后来那姑娘呢?”

宗元甲伸出臂弯,垫在她颈子下,一面道:

“后来可能他们是分手了……”

火烫的脸蛋缓缓贴了过来,带着浓浓的倦意,梅香吟又问道:

“宗大哥,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宗元甲轻柔的回答道:

“吕彬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这就不清楚了……”

旁边渐渐响起一缕微细均匀的鼾息声……梅香吟偎入宗元甲怀中睡着了。

宗元甲并未睡去,由于刚才梅香吟一连串的问到“羽化金剑”吕彬,他脑海中浮起这个吕兄弟的影子来……心念一阵游转:

“‘羽化金剑’吕彬,真会有像‘玉露春’饭店两个江湖中人所说的那回事?……‘银虹山庄’的‘临泉湾’镇甸,也在鄂中一带,不错,我去‘银虹山庄’一访,就知道其中内委真相……”

宗元甲心里这样想着时,起了浓浓的倦意……臂弯搂着梅香吟,也睡着了。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二十九章 铁肩担义

耳边一阵奇痒,把宗元甲“痒”醒过来,睁开眼看时,朝阳从客房纸窗透射进来……梅香吟纤手握着一撮长长的秀发,在捣自己耳朵。

梅香吟见他张开眼醒来,脆生生一笑,道:

“你睡得好甜,宗大哥,我不把你弄醒,你会睡到晌午时分呢!”

把她纤手轻轻握住,宗元甲含笑道:

“昨夜睡得太晚,早晨就起不来了!”

两人昨夜都是和衣而睡,一下床就不用再整理衣着……两颗星星般的眸子滴溜一转,梅香吟问道:

“宗大哥,我们离开‘浣山塘’镇后,又去哪里?”

把昨夜躺在床上所想到的,宗元甲告诉了她,又道:

“鄂中‘临泉湾’‘银虹山庄’相隔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不远,我们取道‘银虹山庄’一访‘羽化金剑’吕彬。”

两人漱洗一番过后,离开“元升客栈”,向“浣山塘”镇郊方向而去……

突然想到一件事,梅香吟“咭”地一笑,道:

“宗大哥,你答应替‘博望坡’镇上那家‘来顺酒店,掌柜的,找回他儿子陶森……你把这件事忘啦?!”

摇摇头,宗元甲道:

“不是忘了,香妹……你上次这样说后,听来也有道理……既是‘两情相悦’,‘吹皱一池池水,干卿何事’,我们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收起脸上笑容,又移转到另一个话题,梅香吟认真的问道:

“我问你一件事,回不回答全在你,可是宗大哥,你不能生你香妹的气。”

微微怔了下,宗元甲一笑,道:

“我不会生你气的,香妹,你说来听听看!”

两颗晶莹澄澈的眸子滴溜一转,梅香吟道:

“如若那‘羽化金剑’吕彬,真有昨晚‘玉露春’饭店那两个江湖中人所说的这回事,宗大哥,你准备如何?”

一双眼珠,闪射出令人不敢正视的光芒,宗元甲并不替自己掩饰道:

“我宗元甲铁肩担个‘义’字,香妹,相信你总该听过‘大义灭亲’四字,何况仅止于朋友之间……”

微微一顿,又道:

“如果‘羽化金剑’吕彬,出于人家的阴谋,暗算,我宗元甲就要还他一个清白……”

脸上一副不解的神情,梅香吟接口道:

“从昨晚‘玉露春’那两人谈话中听来,似乎已是十目所指,历历如绘的事……‘羽化金剑’吕彬如何又会遭人阴谋,暗算?”

宗元甲喟然道:

“江湖上尔虞我诈,云诡波谲之事,层出不穷……香妹,任何一件事在未明真相之前,谁也无法逆料!”

两人边走边谈,已出了‘浣山塘’镇街……蓝天白云,一片暖阳……宗元甲移到一个轻松的话题上,笑了笑,道:

“今日天气不错……”

梅香吟没有把话接上,似乎进入沉思中!

迎面走来一人,个子颀长,一袭锦袍,年纪有四十开外……步子渐渐接近,相隔宗元甲不到一丈处,那人殊感意外的“喔”了声,站下脚步,向宗元甲长揖一礼,道:

“此地遇到宗盟主,真个‘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宗元甲愕然怔住……此中年人看来十分陌生,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拱手回过一礼,道:

“你……尊驾是……”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

“这倒并非宗盟主‘贵人多忘’……去年乐某上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见我那位‘翔龙堂’堂主‘九天神龙’相云相大哥时,宗盟主正在总坛‘集义厅’接待嘉宾,我相大哥并未引见介绍,故而在下识得盟主,您宗盟主却不认识乐某……”

这一听,宗元甲已知道对方是总坛“翔龙堂”堂主“九天神龙”相云朋友……对方跟相云有“兄弟”之称,当然不是泛泛之交。

心念闪转,宗元甲问道:

“尊驾您,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人躬身道:

“在下乐亭,蒙武林同道给了一个‘遁天飞虎’的称号。”

又施过一礼,宗元甲把“彩鹰”梅香吟替“遁天飞虎”乐亭引见介绍一番。

“遁天飞虎”乐亭问道:

“宗盟主和梅姑娘两位此去何处?”

宗元甲含笑道;

“宗某回鄂中大洪山总坛,偕同梅姑娘顺便途中游历一番……”

听这位宗盟主回去鄂中大洪山总坛,“遁天飞虎”乐亭倏然想到一件事,道:

“宗盟主,鄂中‘临泉湾’发生了一桩腥风血雨的变故,‘银虹山庄’庄主‘游虹剑客’吕敖,虽然是侠义门中知名之士,但‘啸天盟’总坛近在咫尺之间,却也爱莫能助……”

宗元甲心头暗暗一沉……

“游虹剑客”吕敖即是“羽化金剑”吕彬之父,“银虹山庄”发生变故,难道跟“玉露春”饭店,那两个江湖中人,所说之事有关?

宗元甲接口问道:

“乐兄,‘游虹剑客,吕敖他老人家乃是侠义门中一代剑术宗师,‘游虹山庄,发生变故,‘啸天盟’总坛为何爱莫能助?”

乐亭慨然道:

“‘游虹剑客’吕敖之子‘羽化金剑’吕彬,遭人历历指证是杀人越货的盗匪,此事真相尚未澄清之前,不但‘啸天盟’总坛,就算鄂中一带侠义门中人物,也都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从“玉露春”饭店那两个江湖中人谈话中,宗元甲已知道其中若干情形,但此番见到这“遁天飞虎”乐亭,同时又说出这样一段经过来,相信知道的情形,要比那两个江湖人物更真切,是以宗元甲问道:

“银虹山庄’少庄主‘羽化金剑”吕彬,怎会成了杀人越货的盗匪?”

“遁天飞虎”乐亭喟然道:

“此事确是令人百思不解……但丧命吕彬剑下,‘太极剑’古云、‘金锥’常天九、‘太极手’桑奇的江湖朋友,武林同道,却是历历指证……”

微微一顿,又道:

“其中有不少目击厮杀打斗的,说出‘羽化金剑’吕彬,自己作壁上观,指挥两个身怀绝技的蒙面人出手厮杀,并且劫走金银明珠等财物……”

不期然中,宗元甲这句话问了出来:

“乐兄,真有此事?!”

“遁天飞虎”乐亭道:

“这就是刚才乐某所说,百思不解之处——据‘游虹剑客,吕敖指出,他儿子吕彬两脚的脚底心,生了两个‘怪疮’,伤势虽然并不严重,但最近三个多月来,无法下地行走……外间所发生杀人越货之事,也就在这三个多月的期中。”

听到“三个多月”此话,宗元甲心里暗暗一怔,似乎有谁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倏然一转念,想了起来……

不错,“博望坡”镇上“来顺酒店”老掌柜陶振川,曾指出他儿子陶森行踪不明,已有三个多月。

心念闪转之际,宗元甲问道;

“刚才乐兄所说,腥风血雨的变故……难道‘银虹山庄’也罹上一劫?”

呼了口气,“遁天飞虎”乐亭道:

“‘银虹山庄’遭那些江湖中人围攻扑杀,少庄主‘羽化金剑’吕彬两脚不能下地走动,庄主‘游虹剑客’吕敖带领一批护院、庄丁——虽然吕庄主宝刀未老,雄风犹在,但对方有为数二十多名高手,显然顾此失彼,一场浴血苦战,吕庄主虽然将敌人挡退,‘银虹山庄’中已死伤无数……”

静静听着的“彩鹰”梅香吟,接口道:

“虽然挡退,但此事并未了断?”

乐亭点点头,道:

“不错,梅姑娘……那些高手临走时,曾留下话来——不将‘银虹山庄’玉石俱焚,夷成平地,决不甘休!”

视线移向宗元甲,乐亭又道:

“宗盟主,这件事不无可疑之处——‘羽化金剑’吕彬两脚脚底心同时出现两口‘怪疮’,使他无法下地走动,这固然是一回事,但一桩凶杀命案的起因,不外是仇杀、情杀、财杀,也可能出于误杀……”

点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乐兄。”

“遁天飞虎”乐亭又道:

“三个多月来,丧命‘羽化金剑’吕彬之手的江湖中人,不但吕彬跟他们并无恩仇过节,连丝毫关系也扯不上,也不可能会有男女之事,纠缠在内……‘银虹山庄’金银盈库,‘羽化金剑’吕彬再是没有骨气,也不会犯下令人不齿的杀人越货勾当——至于误杀,更不可能接连‘误杀’数人……”

“彩鹰”梅香吟接口道:

“但围攻扑杀‘银虹山庄’的江湖高手,却都指出是‘羽化金剑’吕彬下的毒手?”

乐亭点点头,道:

“不错,梅姑娘,其中有不少人是当时目击打斗厮杀的……据称,‘羽化金剑’吕彬自己不屑出手,站立一边作壁上观,指挥两个身怀绝技的蒙面人……”

宗元甲听到“遁天飞虎”乐亭这些话后,当然要比“玉露春”饭店那两个江湖中人,说得更逼真,更清楚,已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羽化金剑”吕彬,中着人家阴谋,暗算,跌进这淌浑水中。

“银虹山庄”已处于强敌四伺,杀机四伏的境地。

吕彬负着“杀人越货”的罪状,在尚未澄清真相之前,鄂中侠义门中人物,不敢贸然插手助拳。

心念游转,暗暗已有了个主意,宗元甲问道:

“乐兄此去何处?”

“遁天飞虎”乐亭道:

“乐某去湘地访友……宗盟主回去大洪山总坛,我那位相大哥跟前,请代为问候!”

“乐兄不必嘱咐,宗某知道。”

双方道了后会有期,分袂离去。

目光投向梅香吟春花般的脸蛋上,宗元甲带着歉意的笑容,道:

“香妹,好在我们来日方长,刚才‘遁天飞龙’乐亭说出这些话后,我无法再陪你游山玩水了!”

听到“来日方长”这四个字,梅香吟芳心像敷上一层甜甜的糖蜜……点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宗大哥,我们赶快找去‘银虹山庄’,那‘游虹剑客’吕敖父子两人,可正危险得紧呢!”

脸色凝重,宗元甲道:

“大洪山石旗峰相隔‘银虹山庄’不远,我们先回‘啸天盟’总坛,然后再往‘临泉湾’的‘银虹山庄’一行……”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百里方圆之内,分设“哨防”,如有不速之客,或是警变,每一哨防用“箭书”分站投递,直达总坛。

是以,不速不客尚未抵达,或是警变尚未面临,总部已获得通知,已有了必要的准备。

但,若并非不速之客,或是某种警变,而是他们盟主,偕同一位国色天香,绝世丽姝回来呢……

石旗峰,一片翠郁蓊绿的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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