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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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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他一人所有。
“我亲爱的安洛斯,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你无法知道你有多么美丽。”沙利叶轻轻抚着怀里驱魔师年轻的肉体,在他白得宛若月光的肌肤上来回摩挲,他跪在地上,用唇虔诚地膜拜亲吻着他的脊背,逼着他发出堕入情欲深渊里的呻吟。
能让恶魔也为之沉沦的美丽,永远也不是来源于外表。
灰眸恶魔亲吻着他的耳垂:“我亲爱的安洛斯,你的身体真温暖,我能射在里面吗?”
“不要弄在里面……”年轻的驱魔师用已经趋于沙哑和带着哭腔的声音向恶魔发出微弱的乞求,他半睁着眼睛,冰蓝色眼睛在对上神像垂下的圣洁悲悯的目光时又紧紧阖上。
“为什么呢?”
“同性之间的爱……是罪恶的……不被神祝福的……”
“假如我不愿意呢?”
灰眸恶魔轻轻地笑一声,他腾出一只手来,伸进驱魔师的同样湿热的口中,搅弄着那条腻软的红舌,怜爱地在他耳畔低喃:“祈求我,我就满足你。”
年轻驱魔师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他痛苦而难过地蹙着眉,为自己堕落在情欲之中弃甲丢盔而感到羞耻和愧疚,他像是放弃了一切抵抗似的,声音模糊地求饶道:“求求你……”
“叫我的名字。”灰眸恶魔满意地眯起眼睛,舔着他的耳廓,手指从而他口中抽出。
年轻的驱魔师往前狠狠一弹,整具身体宛如一道绷到极致的漂亮弓弦,诱人极了,他急促地喘息着:“我祈求你……沙利叶……沙利叶……求求你了……”
“我一定会满足你的。”灰眸恶魔终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温柔地笑了起来,深邃的灰色眼底一半是压抑不住的爱意,另一半却是代表独占的凶狠和阴鸷,他如同断头台上掌控刀斧的刽子手的,毫不留情地将驱魔师心中最后的希望斩断,“但是我亲爱的安洛斯,你别想我会放过你,即使是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块去。”
年轻的驱魔师闭上眼睛,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从这一刻起,他的余生都将与这个恶魔连接在一起,宛如交织缠绕的命运藤蔓,紧紧不能分离。他的信仰、他的神明,都将为这份背德的爱让路。
天色将明的破晓时分,沙利叶终于把苏锦之从神殿里抱出去了。
那些盛开在墙角地面上的月光花尽数凋落,花瓣一片一片地沉垂,在与地面接触的前一秒化为点点碎光消散。
苏锦之迷迷怔怔的还沉浸在口口的余韵之中,哪怕是沙利叶为他穿衣服时的轻微磨蹭,都能让他发出好听的喘息声。他浑身无力地靠在沙利叶的怀里,揽着他的脖颈,仿佛这就是他浑身力气的唯一来源。
在踏出神殿的刹那间,初升的旭阳带来刺目的光辉,苏锦之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窥见一双深邃的灰瞳。
“沙利叶……”
听到怀里的驱魔师呼唤他的名字,沙利叶的原本就满是温柔的眉眼变得更加柔和,他没有将青年带回原来的那个房间,而是将他带到自己用神力凝出的一个灰暗大殿里。
大殿的中央有着一张用花藤编织而成的大床,他扯来缥缈明亮的月光当做纱幔,用最珍贵剔透的蓝宝石做成缀子,抬手屏退大殿里所有的黑暗,让光明得以从高高的穹顶的撒下,照在他最珍爱的驱魔师身上。
沙利叶将苏锦之放在这张大床上,柔和的光芒从拱顶落下,落在他淡金色的长发间,折射出柔美的光晕。他还没有睡着,所以纤长的眼睫不时轻颤着,偶尔露出里面像是蓝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珠。
他拥住青年,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睡吧,我亲爱的安洛斯。”
因为他的小驱魔师喜欢光明,所以沙利叶愿意陪他睡在光明里。
在陷入深眠的刹那间,苏锦之听到那个灰眸的恶魔满足地在他耳边叹息:“安洛斯……你值得我用数百年来的时间等待……”
沙利叶在这一刻算是认命了,假如他被封印在这座城堡这座神殿中徘徊游荡数百年,只为等待着这个名叫安洛斯的温暖灵魂,那么他是愿意的,甚至愿意为此等待更长久的时间,不管百年还是千年——
坠落天堂,沉堕地狱,我所受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是为了用来和你相遇。
第120章 恶魔协奏曲15
苏锦之是被眼前有些刺目的光线给弄醒的,他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被沙利叶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地方明亮得就像是光明的构造的神殿,而他躺在一张花藤编织成的大床上; 周围是银白色的轻纱; 在轻微的飘荡中发出月光般柔和的光辉,一瞬间; 苏锦之有种自己正置身于天堂的错觉。
不过苏锦之的眼珠微微转动,余光就扫到一个全身覆满黑色的鳞片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像是这片光明里唯一的黑暗; 让苏锦之想要无视都无视不了; 它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尾巴缠着他的一只胳膊; 头颅压在他的肚皮上吐着有些炽热的喘息; 就像神话里巨龙躺在金币堆成的黄金堆上; 守着它最珍视的宝贝一样。
苏锦之的视线在它的脑袋上停留了两秒,马上就认出了这是那个晚上给自己送月光花束的那只异兽,苏锦之不禁老脸一红; 他现在还什么都没穿呢。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个异兽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灰色眼珠周围仿佛有层灰雾,在他漆黑的瞳孔四周不断游移,带着能刺入灵魂深处的锐利,让苏锦之的心脏轻轻地颤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看到这之异兽张开了深渊似的嘴巴,露出嘴里锋利锃亮得几乎能反光的白牙。
苏锦之还以为它要咬自己了,但是异兽却闭上眼睛,他脑袋底下枕着的异兽身躯也随之绷紧,与床榻相蹭发出窸窣的声音,再过几秒后,那只异兽连嘴巴也闭上了,转而用下颌在他小腹上轻轻地拱着。
这是……打了个哈欠?
苏锦之正在诧异,就见那异兽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把肚子从他脑袋底下移出来,然后把头埋到他颈窝处像是撒娇一般亲昵地蹭着,苏锦之心都被它蹭软了,抬手正想捋捋它的脑袋,但身上却忽然一重——一个和他同样赤裸的身体压了上来,同时,苏锦之耳畔传来沙利叶那低哑的嗓音:“早安,我亲爱的安洛斯。”
沙利叶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将他鬓角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在他耳根处轻轻吻了一下。
苏锦之贪恋这亲昵的温存,但是安洛斯的人设不允许他表现出丝毫对沙利叶的爱意,于是他只能马上蹙起眉,伸手做出想要把沙利叶从自己身上推开的动作。
“我以为昨晚的事已经让你知道了。”沙利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撑着床榻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苏锦之,“不要反抗我,安洛斯。”
反抗会怎么样?会被日吗?
苏锦之马上做出惴惴不安惶然无措的表情给沙利叶看。
可惜沙利叶面对苏锦之时就变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恶魔,他看到他珍爱的小驱魔师瞬间苍白了的脸,就不忍心再刺激他了。但明明一开始看到他时,还觉得他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类,可是沙利叶现在却觉得他亲爱的安洛斯比他曾经最喜欢的月光还要美丽。
在这一片圣洁光明的大殿之中,他本该是最白净的一抹颜色,可是现在他的身上却满是自己昨晚留下的红色吻痕,密密麻麻地遍布在这一具白皙的躯体上,沙利叶忍不住再次俯下身体,亲吻他的小驱魔师宛如玫瑰般柔软的嘴唇。
“乖乖听我的话,安洛斯。”沙利叶捏着他细白的下巴,轻轻吮着他的下唇,在察觉到青年僵硬着身体想要反抗他时,他又开口补充道,“如果你不想我做出什么坏事来的话。”
沙利叶这句话的本意是——对城堡里那些你所想要保护的人做一些坏事,不过他看着驱魔师煞白的小脸,顿时明了他可能想差了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沙利叶也不想去纠正,恐吓的话语起到恐吓的作用就够了,不用去管那个被恐吓的人是怎样理解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洛斯,满意地抚摸着怀里柔软放松下来的身体,然后再次欺身上前吻住青年的被吮得嫣红的嘴唇,还探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青年完全不敢反抗,只懂得闭着眼睛瑟缩着微微发颤。
配合着沙利叶演完一场强×大戏,又结束掉一次深入的湿吻,苏锦之轻轻别过头露出有些忧郁地表情:“……这里是哪?”
“我的神殿,你喜欢吗?安洛斯。”沙利叶问他,“这是我专门为你建造的。”
没有恶魔会喜欢充满光明的地方,但是沙利叶将自己的大殿弄成这样,还有其他目的。他抱住小驱魔师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诱哄道:“你以后可以在这里祷告,把我当成你的神……我会听到你的心音,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然而十诫中的第一诫便是: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安洛斯信仰了光明神,就不可能再信仰其他神明,更何况沙利叶甚至都不是神,他是恶魔——光明永远的敌人。
“……不,我要封——”
沙利叶毫不意外地在青年脸上看到抗拒的表情,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他却在青年拒绝的话语里勾起了唇角,挑眉轻轻“嗯?”了一声。
怂哒哒的驱魔师马上闭上了嘴巴。
“你要什么?我的安洛斯。”沙利叶依旧笑着,将驱魔师搂紧自己的怀里,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他胸前敏感的乳尖,“告诉我,把想要说的话说完整。”
青年胸前的那点昨晚才被狠狠地吮过,此刻又被蹂躏,他几乎是在手指碰上那处的刹那间浑身就颤了一下,他仰着头,漂亮的蓝色眼珠表面浮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眼眶微红地示弱:“我想要穿衣服……”
灰眼睛的恶魔唇角勾得更高了,他侧着头,用唇在驱魔师的颈侧摩挲着:“求我,我会满足你的。”
驱魔师气极:“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但你根本不遵守承诺。”
“嗯?难道你觉得我昨晚没有满足你吗,安洛斯?”沙利叶笑着,虚空一抓将青年的白金长袍取来,披到他的身上,“我怎么不遵守承诺了?我承诺我永远爱你,我绝对会遵守我的诺言,绝不背弃。”
沙利叶无时不刻地都在和他表白,还净在他身上搞些小动作,苏锦之觉得自己都快被他撩出火了,却还要尽职尽责地演戏,蹙着眉坚定道:“恶魔的谎言是不可信的。”
恶魔的脾气通常都不太好,被人这样接二连三地拒绝,沙利叶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幽邃的灰色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带着仿佛能令人无法呼吸的重量落在苏锦之身上。
苏锦之顿了几秒,马上翻身准备下床:“我想要回去……”
然而苏锦之才转了个身还没爬到床下,就被沙利叶拽住脚腕跐溜一下给拖了回去。
“我亲爱的安洛斯啊……你知道如何驯服一条狗吗?”沙利叶叹息着,突然问了苏锦之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你得让它记住什么是痛,它才能知道什么是不痛。”
“所以……你要驯服我吗?”苏锦之以为沙利叶指的这“狗”是他。
“当然不是。”沙利叶马上否认了,他轻轻笑了笑,抬起苏锦之的脚腕,伸出舌头在青年宛如白象牙雕成的精致脚踝上舔了一下,然后顺着趾骨一路吻上白皙小腿,这看似淫靡怪异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让人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苏锦之心想,大概是因为他的唇落下时的力道充满了珍视的温柔吧——他在亲吻他的珍宝,他最爱的人。
“我绝不会以痛用来驯服你。”那个灰眸的恶魔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的笑意,“你是我的唯一珍视的宝物,我会用世间所有的美好来宠爱你,用我独一无二的爱抓住你、捕获你、俘虏你,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心中唯一的囚犯。”
苏锦之怔怔地望着他,他周围的光明神殿在渐渐褪去,逐渐变为他在丹尼尔城堡时住的那个狭小房间。他躺在他入睡的那张大床上,沙利叶跪在床上对他笑着,握住他的脚腕在他脚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所以我亲爱的安洛斯啊,你别想离开我,你要爱我,比你爱你曾经爱过的世人,你爱过的神还要爱我。”
“不要想着再封印我了。”最后,那个灰眼睛的恶魔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只要爱我,我就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做你最虔诚的信徒。”
“角色扮演的游戏真是太好玩啦。”苏锦之坐在小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和一号感叹着。
“唉……”一号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叹息中满是沧桑。
苏锦之很惊讶:“一号,你怎么叹气了?”
一号说:“我只是觉得我和零号已经管不住你们了。”
苏锦之注意到一号说话间的用词了,他心里虽然觉得这有些怪异,但却理不出一个线头,只是疑问道:“我不是很听你的话没崩人设吗?”
“但这是在玩火。”一号说,它的声音很平静,“在悬崖边走路,很容易坠落深渊。”
“我亲爱的会拉住我的手的。”苏锦之完全不在意,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对了一号,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星际异兽的存在?”
一号回答道:“他是拯救总目标的本体啊。”
第121章 恶魔协奏曲16
苏锦之听着一号给他的答案愣了一下。
因为这个回答很微妙——不是沙利叶,而是拯救总目标。
虽然一号在每个世界都是这么称呼的; 但是放在现在的这个情境里; 苏锦之可以理解为那个星际异兽就是沙利叶的本体,亦或是他每个世界里拯救总目标的本体。
有个问题苏锦之疑惑很久了; 那就是他每个世界的拯救总目标为什么都是同一个人。
是的; 苏锦之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不管是这个世界的沙利叶; 上个世界的谢霖城,甚至再追溯的遥远一些,他在每个世界遇到的拯救总目标都是同一个人; 他一开始不爱; 后来却渐渐爱上的那个人。
不管拯救支目标; 支任务如何变化; 总目标都是不变的; 甚至有时候主线任务完成的有些奇怪; 说不通缘由。
但唯一没有变过的是,每一个拯救总目标都会与他亲密无间,像是他们的命运生来就注定要缠绕在一块; 盘结成最复杂的谜题,没有人可以找到答案。
如果不是一号一直在强调他不能爱上拯救总目标,可以演戏,但绝对不允许有超乎标准线太多的感情,苏锦之说不出都会以为,这个系统; 这些每一个世界的存在都是为了让他爱上拯救总目标。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卑鄙可耻的阴谋。
但理智却告诉苏锦之,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愿意相信事实的真相是如此卑劣。
那些渐渐浮现的一些记忆,脑海和心脏突然出现的诡异的愧疚和痛苦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
然而苏锦之现在无法确认的是,到底他后面这些想起了的记忆是真实的,还是与这完全相反——他之前一直都生活在一段虚假的记忆里。
“我……”苏锦之有些无措,他眨了几下眼睛,拿着茶杯不知道要说什么。停顿了一会,他又僵硬地笑着和一号说一些有的没的,“我没有和你说过我死之前的事吧?”
“我是地球唯一的外交官,不过说是外交官也太客气了,我有时候觉得我留在地球上就像是看守垃圾堆的拾荒人,毫无疑问,地球就是我看守的那个垃圾堆……”苏锦之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他转动眼珠,将视线偏移停住在窗外投射到茶几上的一小束阳光,“一开始都很正常……没有人想留在那里,但是我想留,而且我得到的福利待遇出奇的好……”
“可笑的人文关怀。”一号反问他,“不是吗?”
苏锦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可笑的“人文关怀”。
一号替他继续把话说完:“数百年后,混血人类将你们这些被冰冻在北冰海之下的永冻监狱里接受永冻监禁的惩罚的纯血人类放了出来,像是神一样高高在上的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是选择接受改造活下去,还是继续做你们所谓的纯血统的人类。”
“有些人数百年前始终不肯接受改造,但是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有一部分人同意了改造计划。而你,是没有选择的机会。”
“你的冷冻仓出现了一些问题,它无法正常地维持你的生命体征,因此在你解冻之前,你就患上了全身性的器官衰竭,所以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你可以像你被冷冻以前所想的那样,一直做一个纯人类。”
“如你所愿,你该开心不是吗?”
一号冰冷的机械音告诉着听到它声音的人,它只是一个寄宿在机器身上的硅基生物,它们和AI程序类似,拥有超高的智商,却没有任何感情,它在逼问着苏锦之,逼他他回答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事实上苏锦之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那些纯血人类到底是为什么把曾经对他们来说是威胁的纯血人类从本该永久监禁的冷冻惩罚中释放出来呢?
正如高高在上的神不会恐惧平凡的人类一样,他们想看看这些曾经坚持着不接受改造的纯血人类,在数百年后是否还会坚持他们那“可笑”的信仰。
可是纯血人类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新鲜和眼泪凝成的药剂已经被研发出来,埋葬了无数人的血肉和尸骨的战争也结束了,他们曾经想守护的地球也成了一颗破败不堪的废墟星球,他们的坚持和信仰,到底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更何况,苏锦之一开始是没有那些记忆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即使他现在回想起来了被实行永冻监禁时的那些记忆片段,知道改造药剂是如何被研发出来的,还知道有数百万人类曾经浩荡的游行抗议过这一切的发生,可他却没有该存在于那些记忆之中震撼的感情。
那些记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段历史,一场电影,他会为它们产生情绪波动,可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哈哈哈……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苏锦之笑了两声,眼睛有些失神,“一开始都很正常的……很正常,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外星人,我不认识他,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和拯救总目标长得一模一样。我没有外星抗体,所以我不能触碰外星人,他和我握手了,我在那之后才被检测出全身性器官衰竭,所以我一直以为是他的原因,所以我一开始很怕他……而你现在却告诉我,告诉我,我在很久之前就患有全身性器官衰竭了……我的那些记忆都是虚假的……”
苏锦之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他已经分不清他的哪些记忆是真实的,哪些才是虚构的,如果那个星际异兽就是拯救总目标的本体,是那个他死之前见到的外星人,也是他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异兽,那么他关于他的记忆去哪了呢?
遗忘了自己最深爱的人,这才是苏锦之不愿意去承认的事。
第二个世界给苏锦之的印象太深了,那个背井离乡至死都不能回家的君长乐落到那样的结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爱的人忘了他啊。他不知道自己继续等的话,到底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他爱的人,但是不等的话,他就真的见不到了,所以他才等。
一号也早就告诉过他了,每一个世界,拯救总目标,他爱的人都不会记得他,会遗忘了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会伤心,因为他知道他们还会相遇的,还是会相爱的。
可假如他爱的人就是那个外星人,是他小时候救过他的异兽,那么从他被永久冷冻的那天起,到他从冷冻仓中苏醒,再次和他相遇时过了多少年了。
数百年的时光。
整整数百年,他躺在冷冻仓中睡觉,睡得什么都不记得,而另一个人却在浩瀚孤寂的宇宙中飘荡了数百年,在等待他的苏醒,而他却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那个等他的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相遇,也不知道相遇时他们会不会重新相爱,但是他还是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星系等待了数百年的时间。
最后等到一个不记得他的陌生人。
——“他一直在看你。”
——“你认识他吗?”
苏锦之现在哪怕是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个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隔着一顶透明的头盔朝他看过来的灰色眼睛,那炽烈火热,裹挟了数百年时光中积淀下来的深沉思念的目光,在听到他回答“不认识”之后瞬间成为了错愕和震惊,然后慢慢地转变为痛苦和绝望。
苏锦之不敢再去细想,细想那双眼睛里有没有过恨意。
“记忆是会骗人的,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会。但感情却无法骗人。”一号说,“我也真诚地希望我能够懂得你们人类——或者说还有一部分碳基生物所独有的,这种名为‘感情’的东西。人类创造的机器人仿生人不管再怎么像人类,它们都没有感情,人类给他们制定了三大定律,或许也是恐惧它们拥有感情,太像人类。因为就连病毒有时候披上一层完美无缺的伪装,但感情这种东西,似乎从来无法被掩饰,也无法长久的假装。”
“你就是喜欢沙利叶,深爱他,我看得出来的,但是你别让他知道你爱他,起码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行。”
苏锦之眨眨眼睛,眼眶中沉沉欲坠的液体最终顺着脸颊滑落,带来轻微的麻痒感,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到底是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呢?你和零号是什么?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又需要做什么……”
“这个系统存在的意义一开始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零号是硅基生物,你只需要好好做任务就可以了,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不能让拯救总目标知道——”一号回答他,声音停顿了一会,“那只能归结于零号的技术限制,我们俩也很绝望。”
听着一号用冷冷地机械音进行自我调侃,苏锦之的沉重的情绪忽然轻松了一些:“你们又没有感情,懂什么绝望?”
“哦,那你懂就行。”一号的声音更冷了,“宿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还有一个问题。”苏锦之说,“这些世界,有尽头吗?我会无限地在这些世界里穿梭吗?拯救总目标他……”
“有尽头的。”一号不耐地打断他,“你老公会一直陪着你的,这是一个问题吗?这都几个问题了?你不讲信用,我必须警告你一下,驱魔师的人设崩了。”
“没有问题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苏锦之眼中的阴霾陡然散去。他不在乎这些世界的最终尽头,等待他的是不是死亡,他只在乎一号说的另一句话。
“嗯?我的安洛斯怎么流泪了?”苏锦之坐在沙发上,身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抬头凝望着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睛,里面没有恨意,满满的都是金色蜂蜜般浓稠的甜蜜爱意。他还记得他小时候隔着防护服抱起的那只异兽朝他投射的濡慕目光,那百年后再次重逢时的深深一瞥,还有每个世界里他们每一次的对望和相撞,这双眼睛里浮现过的所有愤怒、失落、坚持、快乐和满足,从初遇的陌生到后来的深爱,都一帧一帧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飞速闪烁飘过又循环出现。
“阳光有些刺眼。”苏锦之垂下眼帘,他需要连连深呼吸,才能压在上扬的嘴角。
“是吗?”沙利叶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深邃的灰色眼睛笑得弯起,“不是因为太过思念我吗?”
“不是。”
是因为太过爱你。
苏锦之在心里悄悄回答道。
第122章 恶魔协奏曲17
如果是放在之前,即使会崩人设; 苏锦之还是可能会考虑一下给沙利叶一些回应; 不过一号既然那么郑重地和他提了不要崩人设这件事,苏锦之想了想; 决定还是要把戏演的逼真一点。于是不管沙利叶怎么撩拨他; 苏锦之都巍然如山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着艾伦和卢西恩过来。
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沙利叶没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又去了哪里。他们最终都没有离开丹尼尔伯爵的城堡,艾伦和卢西恩约了他在小客厅集合,说是要和他商量一些事; 但是苏锦之坐在这里等了很久; 沙利叶都回来了艾伦和卢西恩都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苏锦之喝完了一整壶红茶; 他们俩才姗姗来到。
令苏锦之有些惊讶的是; 卢西恩的心情感觉上很不错; 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虽然他平时也是经常笑着的,然而自从他的本性暴露后苏锦之就一直觉得他的笑容是虚伪的,但是此刻他的笑容却很真实; 让人能够知道他的心情确实很棒。艾伦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
“安洛斯,你等很久了吗?”卢西恩笑着朝他走过来和他解释来吃的原因,“我有些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伯爵夫人邀请我去参加她的下午茶,但是因为与你有约; 所以我拒绝了她。”
卢西恩不是对那个朱厄尔有意思吗?怎么会拒绝她呢?而且拒绝之后还那么高兴?
苏锦之有些诧异地抬头,就看见卢西恩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就像是雄性在争夺到了雌性的交配权之后,对另一个落败雄性的耀威扬威。苏锦之其实很不想用这个比喻来比喻他们两人,但卢西恩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子的。
卢西恩见过他和伯爵夫人独处,他恐怕以为朱厄尔之前喜欢他,结果现在却改变主意了吧。
苏锦之有些无语,他忍不住朝艾伦望去,他和朱厄尔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这个傲慢的金发青年才是和朱厄尔打野战的那个好吧?
艾伦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苏锦之想要知道他迟到的理由,就放下茶杯开口道:“米兰达小姐在路上拦住了我,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
驱魔师们都是非常守时守信的,因为这是他们的信仰所要求他们必须遵守的东西。卢西恩和艾伦迟到差点爽约可以说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如果苏锦之愿意,他都可以靠这件事对他们俩表示责备。
不过按照原身的性格来说,他是不会责怪卢西恩和艾伦的,而因为朱厄尔对苏锦之先表示出了好感,卢西恩现在非常敌视苏锦之,他附和着艾伦说道:“米兰达小姐似乎非常感谢艾伦和我为她驱走恶魔的事。”语气中还尽是得意和对苏锦之的轻谩,因为在他看来,苏锦之没有为驱魔贡献一点力气。
“我亲爱的安洛斯,他们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功劳啊。”沙利叶笑眯眯地揽着苏锦之的腰,靠在沙发上在苏锦之耳边说话,手还不老实地穿过纽扣间的缝隙,伸进苏锦之的长袍中抚着他光滑的皮肉,“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乖乖的,做一个善良的恶魔。”
“嗯,没事的。”苏锦之被沙利叶摸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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