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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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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希大人。”里维斯关门离开。
壁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苏锦之闭上眼睛听着雪花落地和他被肋骨包裹着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呯呯呯”的,和那个人背着他时心脏跳动的旋律有些像。
苏锦之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用柔软的绒毯紧紧裹住自己,他有点冷,也有些难过,他多想有个人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拥抱,如同一颗永不陨落的星星,在茫然无迹的黑夜中指引他。
难怪一号会警告他,让他不要爱上每个世界里的任何人,不要入戏太深,因为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终究会分开。
美妙动听的音乐,璀璨耀眼的焰火,可口香甜的红酒佳肴不能令他展开笑容,豪华舒适的大床,华丽热闹的舞会,膝前环绕的无数奴仆也只能使他越发孤独。
他的爱人在黑暗中消失,带走了他世界里唯一的光明,只留下沉重而不可背负的满腔痛苦和眼泪。
传说乔希·希利尔的美貌是地狱里的深渊恶魔赋予他的,因此当他站在阳光底下时,上帝就会夺走他艳丽精致的容颜——希利尔伯爵不能见阳光,像血族一样畏光嗜血,这是整座大陆都知道的事。
这话要是被苏锦之知道他肯定会说一句:放屁,我这是天生的。
不过乔希·希利尔虽然天生是得靠着血液活下去的人,但他却不是天生如此残忍暴戾。
然而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大部分人们只记住了美丽而残忍的妖精伯爵,只有小部分人们才知道曾经那个血腥可怕的希利尔家族。
希利尔,这个代表着古老和残酷的姓氏,传承到十年前就只剩下乔希·希利尔一个人了。
但哪怕只有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够将希利尔家族的血腥荣誉完美地继承下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活着就是最大的光荣。
所以当可怕的希利尔伯爵终于离开皇都时,皇都里的平民和贵族都纷纷松了口气。今年的他没有拐走哪位单纯的少女,反倒是带走了一大票强壮的黑奴,人们都在猜想:难道伯爵的口味变了?
实际上苏锦之只是忘了这茬,再说他的黑天鹅堡里还有一位“玛丽珍”在等着他回去呢,以往采购美味少女的事都是里维斯负责的,不知道今年为什么他并没有去买,而是带回来了一堆游记书。苏锦之不是那个真的嗜血凶残的乔希·希利尔,所以里维斯不去拐卖无知少女,他也不会提起这事,直接就带着黑奴们回利兹山脉去了。
冬日里伤口好得一向比较慢,直到临走那天苏锦之脸上的伤也没好完,他就只能把那群奴隶一起带着,打算等回了黑天鹅堡再看。
利兹山脉的环境十分恶劣,有些黑奴和亚裔身上没有完全愈合的鞭伤受到了感染,几天内就发热死去了,苏锦之知道这件事就坐不住了,不管脸上的伤好没好全就要去黑天鹅堡的奴隶地窖里看奴隶。
里维斯知道这件事后,这次倒没再阻止他,不过他陪在他身边一块去奴隶地窖,说是魔法石矿出了点问题,他要去赶过去为乔希大人解决烦恼。
苏锦之本来还有些奇怪,毕竟里维斯一向恨不得跟长在乔希·希利尔身上似的永远都不分开,听了他的解释后就理解了,手一挥很无所谓地说:“行,你去吧。”
里维斯朝他鞠躬:“是,乔希大人。”
里维斯跑了苏锦之还很高兴呢,没有里维斯在他身边或许还好些,省得他还要时刻担心着自己崩了人设被砍死。
只是这份好心情在他去到奴隶地窖后就消失了,因为奴隶地窖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又脏又乱不说,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苏锦之捂着鼻子,向负责看管奴隶们的仆人问道:“所有的奴隶都住在这里?”
仆人恭敬道:“是的,伯爵大人。”
“这里像是猪笼一样臭,真令人难受。”苏锦之踢开脚步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块东西,“你让人把这里弄好一点,我下次还要来这选人呢。”
“是,伯爵大人。”
不管苏锦之说什么,仆人都只会答应,在乔希·希利尔的黑天鹅堡里,只有里维斯敢在他面前提出异议。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奴隶铁笼前,黑奴和亚裔是被分开关押着的,他购入的这批黑奴的确很强壮,他们身上没有穿着衣服,仅在胯间围拢着一块破烂的麻布遮住关键部位,鼓胀硕大的胸肌和块状分明的腹肌全部露在外面,结实有力的弘二头肌甚至有些吓人,粗得让苏锦之怀疑他们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
奴隶地窖建在火系魔法石矿附近,所以即使外面是呼啸的暴风狂雪,奴隶地窖里没有添加任何保暖措施也很温暖,甚至有些闷热,那些奴隶身上流着些晶莹的汗水,顺着鼓起的肌肉间的凹陷处缓缓滑落,已经被宋明轩调教得gaygay的苏锦之不禁看着眼睛发直。
第51章 伯爵的贴身男仆5
“咳咳……”
这个时候苏锦之忽然听到几声咳嗽声;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侧头一看; 发现出声的那人就是他的拯救总目标——阿格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阿格力身上的肌肉在他看向他时绷得更紧了一些,腹部鼓出结实流畅的漂亮线条,胸肌紧实; 不比那几个黑奴差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冷肃俊美的面容; 看得苏锦之更加心动了。
不行,他爱的是阿爸; 不是这个长着阿爸脸的阿格力。
苏锦之艰难地挪开视线,皱着眉问他身边的仆从:“这个阿格力身上怎么有新鲜的鞭痕,你们虐打他了吗?”
那些黑奴从奴隶市场带过来的鞭痕和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仅留下一些血痂和长长的蜈蚣状瘢痕; 只有阿格力身上的鞭痕还是新鲜的,甚至在往外溢着血。
仆人探头过去瞧了一眼; 也有些奇怪:“没有啊伯爵大人,没有人虐打您的奴隶。”他们是疯了才会想不开虐待伯爵大人的奴隶,甚至有些奴隶病了他们还会找药过来; 毕竟这些奴隶等同于伯爵大人的食物啊; 奴隶们要是死了; 伯爵大人就只能吃他们了。
“那就找人给他们上些药,食物也弄好一点,你看他那么瘦让我怎么吃?”苏锦之眉头紧蹙,一脸严肃地开口; “只有那个黑奴看着还壮一些,把他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间去。”
仆人赶紧应道:“是,伯爵大人。”
选好奴隶后,苏锦之就离开奴隶地窖了,但没想到他刚回到黑天鹅堡大厅,就看到里维斯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等他。
“里维斯?”苏锦之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不是去魔法石矿了吗?”
里维斯朝他鞠躬道:“乔希大人,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苏锦之点点头,路过里维斯身边时忽然嗅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他停下脚步,看向里维斯:“你受伤了?”难怪脸色那么不好。
然而里维斯听到他这句话后黑沉沉表情明朗了一些:“谢谢乔希大人的关系,只是一点轻伤。”
苏锦之:“???”我关心他了吗?贴身男仆的心思他不是很懂。
“那就行。”既然里维斯说没事就那就没事,苏锦之继续朝他的卧室走去,“你回来了也好,我已经选好奴隶了,你跟我一块去考验他吧。”
“乔希大人要在哪里考验他呢?”里维斯迈着长腿几步就追上他。
苏锦之回答:“当然是我的卧室。”
“那怎么可以呢?”里维斯一脸担忧,“那些奴隶身上满是污垢,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乔希大人您的卧室。”
苏锦之低头陷入沉思。
里维斯又给他出主意:“不如就在会客厅考验他们吧?”
“那就在会客厅吧。”其实在哪苏锦之都不介意,不过里维斯总是一言不合就杀他,所以苏锦之也没得选择的余地。
里维斯见他听取了自己的意见,原本阴云密布的脸已经变成了晴天,脸上又重新带上温和的笑容。
那个黑奴很快就被两个侍卫押着带上来了,他换上了宽大的衬衫,大胸肌不再赤袒袒地露在外面,就是不知道什么人给他选的裤子,竟然是条紧身裤,把他腿中间那块肉的形状勾勒得一清二楚,随着走路一颠一晃的,异常色情。
这画面对于苏锦之来说太过刺目,好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会客厅,这要真去了卧室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黑奴在苏锦之面前跪下后,两个女仆就端着托盘上来了,其中一个女仆托盘里装的是一碟黄金,一把银刀还有一个盛血的器皿,而另一个女仆的托盘里只有一套灰色的制服,那是黑天鹅堡的男仆制服。
女仆们走到黑奴面前停下,苏锦之由里维斯扶着从豪华扶手椅上下来,他绕着那黑奴走了两圈,开口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黑奴和其他黑奴长得都不太一样,换一句话来说就是有些帅。苏锦之觉得他可能是白人与黑人的混血,虽然皮肤还是黑的,但五官已经西化得很明显了。
黑奴抬起头看望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腔调也是怪怪的,可能刚刚学会诺维王国的语言,但好在吐字清晰,不需要苏锦之找个翻译过来。
这个黑奴有点意思啊。苏锦之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成为我的仆人;二是留下你的鲜血,但你可以带着这些黄金离开利兹山脉。”
那个黑奴沉默了几秒,然后起身从托盘里取过银刀划破自己的手腕,将器皿装满鲜血后说道:“我选择留下。”
“你真有意思。”苏锦之笑着重新坐回扶手椅上,朝女仆挥挥手,“黄金和荣誉都是你的了。”
女仆将制服和黄金都呈到了那名黑奴面前,苏锦之又问他:“你有名字吗?”
“有的。”黑奴接过衣服和黄金,“叫做艾伦。”
“艾伦……”苏锦之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我记得它的意思是‘巍峨的高山’。”
“是的,伯爵大人。”
苏锦之对女仆招招手,示意她把那杯血拿过来。里维斯接过血器,随后将血倒入一个透明精致的水晶高脚杯里,动也不动,望着它发呆。
“里维斯?”苏锦之蹙起眉催促他。
里维斯抬起眼眸看着他,面无表情,那双灰色的眼珠深邃又阴暗,周围似乎有着血红的雾光游移着,苏锦之愣了一瞬,又有些发憷——难道里维斯又想捅他了?!
再捅一次他任务难度就要加大了啊啊啊!
苏锦之死命呼唤一号和零号,可这两个AI吱都没吱一声,正在苏锦之纠结要不要死马当活马医给里维斯再来一巴掌治治时,里维斯垂下了眼睫,笑着把那杯血递到了他面前。
苏锦之接过血,抿了一口。
嗯,葡萄汁味的。
而里维斯站在他旁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喷涌的情绪。
苏锦之怕他拿起圣剑捅人,对他、女仆、黑奴还有侍卫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里维斯走之前回了下头,笑着问他:“乔希大人,艾伦是您一直在寻找的‘风’吗?”
苏锦之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是。”
“这样啊……”他轻声念叨着。
“那在乔希大人的心中——”里维斯又走回他的身边,在他膝边半跪下,轻轻握着他的一只手蹙眉问他,“里维斯是特殊的吗?”
“送命题又来了。”
里维斯的话音刚落,消失了很久的一号又忽然出声了。
苏锦之更憷了,他慎重地斟酌了用词,才开口道:“当然,你是特别的。”
说完之后,苏锦之亲眼看到里维斯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他虔诚地跪在地上,一根一根亲吻他的指尖,那姿势和动作让苏锦之的心脏狠狠一颤——他在秦叶舟、封九黎和他最爱的宋爸身上,都感受到过这样极为轻柔和眷恋的力道。
可是他的脸……明明和他们都不一样。
零号说等到他看到拯救总目标的脸后就能知道这个世界的任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见过阿格力的脸了,但任务目标还是没有显示出来。可即使是这样,苏锦之也知道,里维斯最多是他有着一些的关系的支目标,绝对不会是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的拯救总目标。
但为什么里维斯和他们那么像?他的眼睛,他的声音,还有他如今的举止动作……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里维斯心满意足地离开,留下苏锦之一边喝着葡萄汁味的人血,一边苦恼。
想到已经出现了的一号,苏锦之问它:“一号,你和零号之前干嘛去了?你们俩都快失踪一个月了。”
“总部出了点问题,我们回去解决问题了。”一号回答道。
苏锦之说:“我不信。”
但一号毫不在乎:“信不信由你。”
卧槽,一号现在怎么这么叼了?苏锦之目瞪口呆。
“我要举报你消极怠工。”
“消极怠工的是宿主你。”
听着一号的反驳苏锦之有点心虚了,但还是强装镇定:“我哪里消极怠工了?我这不是已经把拯救总目标带回来了吗?我还关心他了,让人拿药给他治伤呢!倒是你和零号,零号不是说我看到拯救总目标的脸就能知道任务目标了吗?我已经看到了啊,但为什么任务目标还是没有显示出来?”
“零号还小,可能它说的话不太准确,或者是你没听懂。”一号说,“它的意思是,你得看清拯救总目标的真实面目才行。”
“那肯定是零号说得不准确。他的真实面目?”苏锦之喃喃自语,“难道我带回来的是假的拯救总目标?”
一号说:“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拯救总目标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呢?”苏锦之更加不信了,他嗤笑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道:“他现在就在奴隶地窖里蹲着呢,哪来那么大能耐?一号你满嘴假话,我是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
一号:“……”
“好好做任务,争取早点解放吧。”
苏锦之问他:“那要是我又被里维斯捅死了呢?我总觉得里维斯时时刻刻都想捅我。”
“命。”一号回答他,“都是命。”
“你好好说话,不要搞封建迷信,大家都是搞科学的,不要整天命命命的好吗?”苏锦之当了人人闻风丧胆的伯爵之后,胆子开始大起来了。
一号说:“那就是你命中注定要拯救全世界了,命该如此,能怎么办?”
苏锦之觉得一号可能是中了电子病毒,已经靠不住了。
他把葡萄汁味的人血一收,打算去收藏室再看看他亲爱的宋爸,结果这一看,就发现了件不得了的大事——他收藏室里的所有血酒,全部都消失了。
他的'露西娅'、'奥德丽'、'玛丽珍'还有仅剩一瓶的心爱的'艾米丽'全部都空瓶了,一滴都没给他留下。但好在内室里的画还是好好的,没有失踪,看来那个偷血的贼想要的只是血液。
里维斯接到消息后赶紧赶了过来,看到苏锦之正抱着空瓶的'艾米丽'在地上哭:“我的艾米丽……我的迪莉娅……”
“哦,真可怜,我亲爱的乔希大人。”里维斯心痛地半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肩送过去,让苏锦之能靠着他流泪,“您别难过了,您还有玛丽珍呢。”
“我只要我的艾米丽!”苏锦之睁大眼睛,跟着乔希·希利尔的人设走,他揪着里维斯的领子怒吼,“快去查,我要知道是谁进了我的收藏室!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祭奠我的艾米丽。”
“是,乔希大人。”里维斯低着头应道,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唇角上扬着,仿佛伯爵珍藏的血酒消失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
伯爵的血酒全部失踪了,一时间黑天鹅堡里人人自危,走路时全部低着脑袋揣着心脏小心翼翼,生怕伯爵一个不高兴就让他们去填充他的收藏室,或是暴怒之下又想泡人血澡了。好在奴隶地窖里还有很多人血储备,再加上伯爵最近的口味变了,所以黑天鹅堡里的仆人们还算比较安心。
然而祸不单行,奴隶地窖里的守卫很快就来禀告苏锦之,他在地窖里存放的所有奴隶昨夜都被人划了一刀,虽然伤的不深,但是流了很多血。
守卫来报消息的时候,苏锦之正穿着华丽昂贵的真丝睡袍半靠躺在长睡椅上,里维斯绞了热乎乎的湿帕子给他敷眼睛。
这具伯爵的身体太过娇嫩了,他昨天只是哭了那么一小会,眼睛就又红又肿。苏锦之毫不怀疑,如果他睡的床垫底下被塞进了一粒豌豆,第二天早上睡醒来他说不定也会像豌豆姑娘一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奴隶地窖里有那么多的守卫,就没有人看到来袭者长什么模样吗?”睡椅上的少年眼睛被白色的湿帕子遮盖着,里维斯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少年的额角,“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偷走乔希大人心爱的艾米丽的小偷呢。”
果然,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睡椅上的少年躺不住了,他坐直身体扯下盖在眼睛上的湿帕子,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珠盯住半跪在地上的守卫:“你们有那么多人,居然放任一个小偷偷走了我的艾米丽之后,又去伤害我的奴隶?”
“伯爵大人,事实上有人看到了……”守卫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苏锦之蹙眉问他:“是谁?”
“是那个亚裔奴隶——阿格力,他说他亲眼看到来袭者变成一只蝙蝠藏匿进黑暗的阴影之中消失了。”
苏锦之:“……”
他决定求助场外观众一号:“一号,这个守卫说的是真话吗?”
一号说:“是真的。”反正说假话的人不是他。
苏锦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场阴谋的切入点就是拯救总目标?可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接触拯救总目标,他长得和他亲爱的宋爸太像了,他怕自己靠近拯救总目标之后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宋明轩的替身。
算了算了,苏锦之看向摆在睡椅旁边的新深紫色酒瓶,里面装的是昨天那个黑奴艾伦的血液,他这里还有一些血液存货够他喝几天呢,等喝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选拯救总目标过来吧。
“加紧巡逻。”苏锦之眯起眼睛,“我要我的城堡连只昆虫都飞不出去,而不是任由一只蝙蝠来去自如。”
“是!伯爵大人。”见伯爵没有发怒,守卫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起身告退。
因为偷血贼的事,黑天鹅堡的守卫巡逻次数猛地增加了三倍,尤其是奴隶地窖和伯爵的收藏室附近的,苏锦之睡觉前还在想弄成这样了总不会还出什么事了吧,结果第二天起来他脸都被打肿了。
那个深紫色的酒瓶他睡前好好地放在床头柜边,里面还剩着三分之二那么多的血。结果苏锦之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它倒在桌面上,却没有一滴血撒出来,心里马上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念头。
然后他拎起这个酒瓶晃了晃,又把瓶口倒朝下抖了抖,这个不祥的念头就应验了——
他的葡萄汁也没了。
“里维斯——!”苏锦之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朝卧室外跑去,和听到他喊声正推门进来的里维斯刚好撞到了一块。
里维斯很高,灰色的男仆制服和金边眼镜将他衬得斯文高挑,但从背影看去又觉得他身躯宽阔挺拔。苏锦之只到他的胸口,呯的一下撞上去后,苏锦之才发现里维斯很壮,他胸前的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像一堵铁墙,而他伸手揽住他下坠身体的胳膊也是结实有力的,因为猛然绷紧而将修身袖子撑出了鼓鼓的肌肉纹路,稳稳地止住了他下跌的身体。
“小心,乔希大人。”里维斯笑着将他轻轻放下地。
“啪——!”
刚好路过伯爵房间的巡逻队听到这身清脆的巴掌声呼吸倏地一窒,有几个侍卫忍不住偷偷侧头瞥了一眼,只见里维斯先生垂着头站在伯爵面前,金边眼镜被打歪了,斜斜地挂在脸上。而伯爵的脸上满是愤怒,玫瑰色的漂亮嘴唇紧紧抿着,但奇怪的是他眼底的神色并不像是生气,更像是一些由歉意、无奈、和恐惧组成的复杂情绪。
但伯爵大人怎么会害怕里维斯先生呢?侍卫心想。他一定是看错了。
“我又打他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捅我?”苏锦之哭着问一号,“我好怕啊,这到底咋回事啊,我葡萄汁也没了。”
“放心吧,你不打他他才会捅你,你多打打他他就不会捅你了。”一号说,“葡萄汁没了就再去找新的,你地窖里奴隶那么多,我看拯救总目标就很不错。”
苏锦之假装听不见一号在说什么。
里维斯神色不变,苏锦之的一巴掌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很快就把眼镜扶正,微微蹙着眉靠近苏锦之:“发生什么事了吗?乔希大人。为何您如此生气?”
苏锦之颤着声音,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连瓶血都守不住!那个混蛋又来了,他偷走了我的葡萄汁!”
里维斯垂着眼睫,没有看着苏锦之的眼睛,听到他有些发颤的声音也以为他不过是气到了极致,不过听到最后三个字时他还是有些奇怪:“……葡萄汁?”
“……”
“是艾伦的血。”苏锦之很尴尬,一不小心把艾伦血的外号也叫出来了,“他的血是葡萄味的。”
“是葡萄味的啊……”里维斯轻声喃喃着,随即他又笑开,抬眸看向苏锦之,“乔希大人不要伤心了,您还有很多奴隶呢,不如今天换个口味的甘露尝尝吧?”
少年皱着眉沉默不语。
里维斯走过去为他披上保暖的披风,又服侍他坐下为他穿鞋:“今夜我会让侍卫长直接驻守在您的门外,绝对不会让那个可恶的偷血贼打扰到乔希大人您的。”
苏锦之这才满意,起身准备去奴隶地窖选新奴隶,但是里维斯忽然和他说魔法石矿又出事了,他得过去看看,不能陪伯爵大人去奴隶地窖选奴隶了。
怎么又出事了?这频率也太高了吧,难道和偷血贼有关系的其实是魔法石矿,并不是拯救总目标?
苏锦之自以为找到了真相,手一挥让里维斯离开了,自己找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女仆陪着去。
上次他来奴隶地窖时嫌弃了一番这里的环境,地窖守卫不敢懈怠,所以苏锦之这次再来时地窖已经重新装饰过一番了,恶臭和污垢都没了,简陋的照明火把换成了黄铜烛台,地面上还铺上了干净的地毯。
第52章 伯爵的贴身男仆6
反正乔希·希利尔有的是钱; 再加上他凶名在外; 整座黑天鹅堡里都没人敢贪污行贿; 或者瞎搞什么肮脏的交易,风气倒是比诺维城里某些贵族城堡好多了。
艾伦留下后,里维斯就让他去奴隶地窖做了个守卫; 奴隶地窖里其他黑奴看到艾伦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还成了希利尔伯爵手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沉默着思考人生的; 也有叫嚣着怒骂痛斥艾伦为魔鬼服务的。
苏锦之还没走近,就能听到其中几个黑奴疯狂辱骂艾伦的声音; 虽然他们说的语言苏锦之听不懂,但也能想象那绝对不会是什么文明的词句。
“他们是在骂你吗?”苏锦之问艾伦。
艾伦回答得很快:“是的。”
“他们骂你什么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这次艾伦没有快速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有些犹豫; 嘴巴张张合合数次也吐不出一个字。
但一号为他解惑了:“他们说你和艾伦进行的肮脏的交易,所以艾伦被魔鬼蒙住了眼睛。”
苏锦之大怒:“太过分了!我今天非得治治他们几个; 那就选他们三个吧。”
于是苏锦之也不继续朝前走了,连阿格力都没看上一眼就回去了。里维斯在会客厅等候着他,脸色很黑; 看上去很不高兴。
苏锦之奇怪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就问道:“里维斯; 你回来的这么快,魔法石矿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并没有,乔希大人。”里维斯咬牙切齿地回答他,“这次的情况有些棘手呢; 可能明天还需要去一次。”
难怪脸色看上去这么差,苏锦之懂了。
他接过里维斯泡好的红茶抿了一口,秉着傲娇伯爵的人设扬起尖细的下巴,睨向里维斯:“明天一定要解决掉,我不希望这个问题被拖太久。里维斯,你是我最信任的仆人,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里维斯将右手搭在心脏处,朝他鞠躬:“里维斯一定不会辜负乔希大人的期望。”
“我今天选了三个奴隶。”苏锦之靠回扶手椅上,唇角勾着,“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骂艾伦呢,如此正直的人,想必血的味道不会差吧?或许这次就能找到‘风’了。”
里维斯也勾起唇角:“愿乔希大人的心愿早日实现。”
但是那三个奴隶在地窖里还一脸凛然呢,被侍卫带到苏锦之面前后就缩得像鹌鹑一样了,一直哆哆嗦嗦的,和苏锦之幻想出来的宁死不屈戏码完全不一样。
而在他说完那两个选择后,这三个奴隶更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黄金,一点看头都没有。
苏锦之叹了口气,让他们留下血就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苏锦之这次看着他们三个人留下的血液,一点胃口也没有,觉得看着就恶心,他这下终于懂乔希·希利尔为什么喝个血还要选人了。
因为有些人的血液真的是肮脏不堪,充满了腐臭的气息。
里维斯为他把那三个人的血分瓶装好了,又倒入高脚杯,在一旁蛊惑怂恿他:“乔希大人,您已经一天没有饮用甘露了,需要进食了。”
说着,里维斯就递过来一杯。
苏锦之接过杯子靠近血液嗅了嗅,发现没什么气味,不香也不腥,像水一样寡淡无味,然后他就轻轻喝了一口——酸得他脸都绿了,差点以为自己喝的是一杯鲜榨的柠檬汁。
里维斯担忧地凑到他身边:“乔希大人,味道不好吗?您的脸色很差呢。”
苏锦之推开他,指着另外两瓶血说:“换一个人,你换另一个人的来我尝尝。”
里维斯马上给他开了另外一瓶,倒了半杯递给苏锦之。
苏锦之照旧也嗅了嗅,这次他闻到一种类似臭鸡蛋的淡淡味道,但是再深深一嗅,似乎又没有,难道是他的错觉?鉴于上一杯酒的教训,苏锦之学乖了,他这次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这血——很好,是咸的,和一号给他的毒酒一样齁。
苏锦之扔掉酒杯赶紧拿起红茶漱了漱口,才把那股味儿压下去。
“乔希大人,这个人的血也不行吗?”里维斯的眉拧得更紧了。
苏锦之颤着手,指着最后一瓶血说:“他的,给我我尝尝他的味道。”
里维斯一脸温顺地给他倒了血,还叮嘱他:“乔希大人,您慢点喝,还有很多呢。”
如果苏锦之不是亲眼看着这杯血是里维斯倒给他的,他很可能会觉得这杯东西里面装的不是血,而是屎。因为他还没喝,就已经闻到那股浓郁的屎味。
苏锦之被熏得有些头晕,一脸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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