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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上将,你掉了个ALPHA-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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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它。
脑海中再次传来它的声音。
'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
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他喃喃着默念一遍,像是一句魔鬼的咒语,一点点将身为人类的那个他送上了绞刑架。
为了生存,所以,生命的价值可以为零。
他叫它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里面增加了一部分,以及时间线这个问题想以后再修,表示现在自己都算晕了(哭
第14章 13
从此这颗开始沦为地狱星球上,多了一个人类孩子和一个异生物的奇怪组合。
人类称那个孩子是魔鬼的孩子,认为他背叛了人类,所以他们驱逐他,并试图杀害他。
但他身边的那只可怖的异生物将所有试图伤害他的人都撕成了碎片吞咽下去,于是人们畏惧他们,却不再敢贸然上前。
而异生物也在排斥着黑子,被两个对立群体抛弃的两个人,在这堪称地狱的星球孤独的生存着。
这颗星球太过贫瘠,能吃的东西少的可怜,更何况人类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逃难的人所经过的地方一切都被洗劫一空。
实在没有水和食物,他们就去捕杀沙漠中一种可怖的巨大沙虫,吃掉会吃人的植物,甚至去杀某些异生物,实在没办法,就去杀人。
那时候他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人。
因为那样他就活不下去。
那段时间里,黑子陪着他穿过了许多沙漠,到达某个还处于政府控制的开发区,悄悄地待上一段时间,有时候那个地方的人很快就会逃向下一个地方,有时候会直接在某一次异生物的袭击中死干净。有能力早已经乘坐飞船离开这个地狱,而留下的人只能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仿佛被整个文明抛弃的星球。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大概是一年多吧,因为经历了星球的寒季后气温又回暖了。
那时候他几乎见不到别的人类,所有到达的地方都是一片废墟,除了白骨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听说有的地方的人躲在了地下,但他也没有去可以寻找那些人。
或许是残存的人性还在影响他,放过那些苟喘残延的家伙。
连植物和动物都几乎见不到了,唯一能吃的,只有异生物了。
那疯狂的时间里唯一的目的只有生存,人类社会的一切在他的世界里都荡然无存,连思考都快要停滞。他好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几乎忘记了自己也还是人类。
其实后来他一直不太记得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为了寻找食物而无尽的跋涉和捕杀,那段时候,他知道自己胸膛里有一颗心脏在跳动,但它是冷的。同胞的血也捂不热的冷。
他未必没想过也许整个星球只剩下他们了,但是那又怎样。
在共和国的舰队到达的前天,他记得他所在的地方是曾经的中央行政区——他从废墟里看见的牌子上写到这里那座倒塌的大楼曾经是政府的行政处。
这里大概荒废很久了,崎岖的道路上全是沙子,有许多地方已经被掩埋。
除了一件从白骨上扒下来的衣服,和一把只剩下一半能量激光枪,他没有找到别的有用的东西。
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星球的两颗卫星共同折射的黯淡光芒下,他看见黑子和另外一只像是鸟类的异生物在一起,它们凑在一起在交流着什么。
格陵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听到异生物的语言,但这次他很庆幸,因为他可以偷听到它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庇护他……你要背叛我们吗?'怪鸟尖锐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女人所发出的。
'…爱沙尼亚愿意用自己的孩子换出他来……你知道他有多重要吗!朱雀计划原本的零号实验品……神祗基因结合后仅有的健康存活的OMega,他的基因没有产生任何异变,他不会最终变得我们这样!你明白他的价值吗……如果他落在那些疯子手里,他们会制造出一支以有着神祗基因的军队!人类就全完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们不都是实验品吗!参加过那个实验的,都恨不得自己死!'怪鸟的声音更加尖锐,像是在咆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这样永远没有人可以得到那种魔鬼的基因!那该死的朱雀计划也就没用了!你在犹豫什么,你还是一个军人吗!'
'军人?我们连人都不是了……更何况,我养了他十年!'
格陵兰瞬间好像被电流击中了,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耳边不断重复那句话,“……我养了他十年。”
十年……
那是父亲?
父亲啊……
心脏仿佛抽了一下。
原来它还没冷透,他还不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啊。
'十年?十年他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怪物而已!'
'我是人是怪物都无所谓,我是他父亲就够了!'
“……父亲。”男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大,却让两只怪物停止了争吵,一齐扭头看向他。
这个景观其实是很可怖的,两只狰狞可怕的异生物一齐注视着你。但格陵兰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只是慢慢上前,看着黑子,“你是父亲……?”
黑子沉默了。
“我不怕你,不讨厌你,只要你回答我。”
更长久的沉默后,他脑海里传出回答,'……是。'
顿了顿,'对不起。'
“你早知道会有变成这样的一天吗?”
'是。'
……
“……那天,为什么把我支开?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抱歉……变成异生物的过程很可怕,我不想吓到你。'而且,这并不一定成功。有可能他会承受不住那种痛苦血肉模糊的死去,有可能他会真的变成怪兽,失去一切人类的理智。
它没有死,也没有失去人类的理智,只是暂时的忘记了。
但它记得要保护一个人,他用了两天适应了异生物的身体,顺着气味整座城市的寻找。
终于在他死去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格陵兰,确认气味无误,可它找不到水源,它能想到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血。它的血已经是强酸性的不能喝,只能去抓别的人类了。
它笨拙的用前肢将温热的血灌入他嘴里,他放干了那一个人的血,也不知道喂进了多少去。
为了不让他害怕,它将那具尸体吃掉了。
可醒来后格陵兰还是干呕了半天。
吃尸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从内里变成了怪物。因为它并不对自己曾经同胞的身体有什么排斥,那仿佛只是食物。
更何况……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的父亲变成了这样,会讨厌他的吧,不如让他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智障,这十年你白养我了是吧……我会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儿子一天你要去炸了维纳斯我都陪你!你居然会觉得我不要你……你!”他恼怒的对着它骂起来,只是骂着骂着就带上一丝哭腔,最后泣不成声。
'……'
打破这沉寂的是剧烈的爆炸声,夜空中轰然炸开剧烈的火光,将大片废墟映照的恍如白昼,再看天空竟然隐约出现了许多光点——那是战舰推进器的光。
怪鸟长嘶一声,'共和国的军队打过来了!你走不走!'
'黛丝,你走吧。我想我确实没那个资格和你们在一起……'
'你!混蛋!简直丢我们的脸!'怪鸟怒吼道,然后猛地扇动四片骨翼冲上天空,向漆黑夜色中逃去。远方有战舰发现了它,调转方向开始追击。
黑子用身体挡住了它掀起的巨大风沙,等到它平息后,它后退一步,四只眼睛注视着看上去那么渺小的孩子。
'格陵兰,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格陵兰困惑的看向它。
'杀了我吧。'
“……不。”格陵兰拒绝道,慌乱的将手里的枪扔下。
它的声音温柔的像是错觉,'你是一个人类,所以你要尽到人类的责任。'
“你也是人!”格陵兰几近嘶吼的说。
'现在不是了,我是异生物,我们杀了上亿人类,我们和人类之间的仇恨永远不会消逝,但你是人类。'
格陵兰跪坐在地上,满面泪水的喊道,“我……我不当人类了好不好!我变得和你们一样!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但你终究要独立的,我只会成为拖累。'它叹了口气,'还记得我教你的东西吗?'
“……记得。”
'站起来!这是最后一课,战斗!'它向着天空嘶吼一声,'拿起枪!'
“……”格陵兰看着它,僵硬的手慢慢的摸到了脚边的枪,一点点的站起来,“……我会恨死你的。”他说。
'……'巨兽庞大的身体移动起来,地面都在颤抖,它嘶吼一声,身侧的镰刀似得侧肢张开,猛地向前方砸去。
地面被砸出深深的沟壑,沙石飞溅,格陵兰后跳躲开了扑面而来的沙尘,对着它扣下了第一下扳机。
激光灼烧到了它的前肢,它再次嘶吼,庞大的身体笨拙而带着不可阻拦的趋势的向前冲来。
他躲开了它冲撞的直线,然后第二次扣下扳机,对准了它的眼睛。
灼烧让它的眼眶流出绿色的液体,那是血。
它似乎被激怒了,尾巴在地上横扫一下,击碎了一块残壁,侧肢也完全张开。
'对不起。'他忽然听见它道。
握着枪的手骤然失去力气,枪跌落在地上,没有捡起的机会。
但第三下扳机还是扣下了,不是他。
巨兽身体的头颅喷出绿色的粘稠的血,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然后整个晃了晃,最后轰然倒下。像是山的坍塌,格陵兰觉得,他心里那座山也塌了。
他麻木的顺着攻击的来向看去,不远处的一处废墟上,一人持枪而立。战舰探照的强光照亮了整个城市的废墟,刺痛的他流出泪水来。
那个人把枪放下,摘下了头盔对他笑笑,轻盈的越过成片的废墟,向他的方向而来。
青年的银发在强光下折射着仿佛虚幻的色彩,浅紫色的眼瞳看着他,那或许是惊喜的眼神?
他走到自己面前,打开通讯器,“行政区中心发现幸存人类。请求救援。请求救援。”
那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青年俯身在他脏兮兮的头发上摸了摸,“孩子,我看到了,你很勇敢。你是人类的骄傲。”
是的,他又是人类了。格陵兰费力扯出一个笑,然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怎么说呢……就是说这段时间里格陵兰不把自己当成人类,同族的生命和异族的生命一样一文不值,黑子教了格陵兰活下去可以不要人性,于是就他们两个杀异生物也杀人,四处流浪。
黑子虽然曾经是人类,但是变成了异生物后思想也跟着改变了,从心到身体都变成了异生物,大概除了对养了十年的格陵兰外还留有最后的人性,对别的人类没有太多感情。
以及,黑子的外貌可以想象恐龙的大致外形+螳螂的镰刀+软体动物的四只触足和粘腻的身体表面+节肢动物的坚硬外壳+犀牛的角……
好了我知道这东西很恶心,但是我就这么自然的写出来了(。
第15章 14
格陵兰是在送入临近的另一颗星球上临时建立的医院的第四天才醒来的,苏醒后却一语不发,也不睡觉,神情空洞,也不肯吃东西。
医生检查过后只说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受到过大的刺激,有失忆的可能。只是身体上的调养好说,精神上就麻烦了。
格陵兰记得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叫什么,知道他是个OMega,知道他有个父亲,不过在战争爆发的最开始就死了……可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深夜的时候青年进入他的病房,格陵兰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静静看着外面黑暗的荒野。
这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塔玛希救下的。
这家医院大多都是些幸存的孩子,受到惊吓的孩子们整夜的哭闹不止,有的孩子把救他回来的军人当成唯一相信的人,根本不接受医护人员的任何照顾。医护人员忙的天昏地暗,为此,医院里甚至彻夜灯火通明以求用光明来安抚他们。
但这个孩子不一样,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黑暗。
塔玛希打开了灯,刺目的白色光芒照亮了这间不大的病房,他关上了门,良好的隔音材料把其他嘈杂声都隔绝在外。
这里静谧的仿佛两个世界。
格陵兰本来躺在垫高的枕头上,扭头看向了他,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塔玛希拉过凳子坐在病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格陵兰就看着他动作,即没有表现出抗拒来,也并非完全的顺服。
“有不舒服吗?”格陵兰能看出他现在十分疲惫——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脸色也不是很健康——但还是尽力的柔声问。
格陵兰摇摇头,就那么看着他。
“饿吗?”
格陵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这个问题好像难住了他,他低下头,半响又摇摇头。
“行啦,他们不是坏人。”看着他这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塔玛希忍不住笑出声,“不吃东西会饿的,以后别这样了。”
他从一边的盘子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果来——这是医院特地给孩子准备的,前线加急运来的,味道很好而且营养价值很高,很适合病人食用,不过显然他这一盘根本没动过——然后掏出一把小型匕首。
对于常人来说难以处理的果实却在塔玛希手里变得轻而易举,军用佩刀的锋利程度无可置疑。
格陵兰的目光停在他拿着军刀的手上。
一边处理着果实,塔玛希一边解说着,“有一颗星球上,终年都是大雪覆盖,暖季占不到全年的四分之一,那里居住的人很少,因为极度的严寒并不利于人类生存。但是那里却特产一种果实,生于冰雪,味道甘甜冰凉,不过大部分时间必须在零下温度储存,它叫白星果。”
果实坚硬的外壳很快就被破开,白色的果肉看上去鲜嫩可口。
塔玛希留了一半的壳,以便于他抓握不弄得到处都是水果汁。
格陵兰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睛却忍不住看向他手里剥开的果实,显然对于他刚刚说了什么并没有注意。
太久没有吃到过正常的食物了,他几乎忘记水果这种东西什么味道了。
塔玛希把果实递给他,然后又快速的处理好了下一个。
“你有名字吗?”趁着格陵兰吃东西的时候,塔玛希问道。
格陵兰点点头,不说话。
“告诉我好不好?”
格陵兰停下了动作,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他,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一样的眼神。
“我给你剥果子,作为交换,你应该告诉我名字对不对?”塔玛希笑吟吟的任他打量,“乖,告诉我的话,以后就一直给你剥哦。”
“……”在食物的诱惑下格陵兰终于有些动心了,他权衡了一下,觉得与名字比起来还是食物比较重要,“格陵兰·斐安。”
“……格陵兰……斐安……”塔玛希怔了一怔,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格陵兰不解的看着他,有点不安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回过神来的塔玛希对他安抚性的笑笑,“没什么,很好的名字。我是塔玛希,塔玛希·海勒。”
格陵兰喃喃着重复了一遍,然后对他点点头,大概是记住了的意思,然后继续消灭食物。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咀嚼声,等格陵兰把两个果实都吃掉,又眼巴巴的看着在走神的塔玛希。
一直到被扯袖子,塔玛希才回过神来,带着笑的给他擦掉嘴角的水果汁,“还要?”
格陵兰点点头,不说话。
“今天不行。”塔玛希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却拒绝了格陵兰的眼神,“这种水果比较凉,孩子吃多了会拉肚子的,明天好不好?”
格陵兰又注视了他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整个人仿佛都焉了。
塔玛希看着一个人低头生闷气的格陵兰笑的可是开心,“格陵兰?”
格陵兰不搭理他。
“格陵兰?听话的话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格陵兰瞥了他一眼,依旧不搭理他。
“格陵兰?”
塔玛希孜孜不倦的骚扰他。
“真的不看吗?不看的话,我就走啦。”
格陵兰终于抬头,然而笑眯眯的塔玛希坐在那里,根本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意识到上当的格陵兰又扭头继续生气。
塔玛希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向门口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格陵兰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塔玛希走到门口,于是他又扭头——走就走!走了就别回来!
眼前忽然一黑。
灯灭了。
下一刻,屋顶忽然打开,露出漆黑夜幕中广袤的星河。
似乎很熟悉的场景。
他愣愣想着,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第二次。
格陵兰一愣,又听见脚步声回转,塔玛希没有走。
“我刚来,权限还没有接入这里的系统,关个灯还要手动。”塔玛希的笑在星光中有些模糊,像是笼了一层纱,“去看看吧。”
说着,没等格陵兰做反应,他就上前一步连着被子抱起格陵兰,然后后退几步,借力登上了屋顶。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格陵兰瘦的只有一把骨头,轻的不像话,隔着薄薄的被子蜷缩成一团在怀里,眼中却倒映着亿万星河。
塔玛希把他裹得紧了一点,这个季节,这颗星球的风还是有些冷了。
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就地一坐,然后对包成了一个团子的格陵兰笑笑,指着天空中数以万计的星辰中。
“那是爱丽丝星系的主星白皇后,爱丽丝星系是一个双星系统,还有另一颗红皇后,不过这里太远了,肉眼比较难看到。”
“那颗是克伦威尔星,为了纪念共和国第一代元帅克伦威尔·帕克,所以以他的名字命名。”
他忽然顿了顿,换了个方向,那片天空的星星十分稀少,但其中有一颗非常命令,他指向它,说,“诺,那颗。共和国中央星系白虹星系的主星,首都星九河星就在那里——那也是我的家乡。”
“九河星的晚上肉眼可以看见兰斯洛特星云,是很漂亮的蓝色,有诗人说那像是……太阳纪元时的海。”
“九河星有三颗卫星,每个星际月的第十五日,三颗卫星会连成一条线。”
塔玛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等这次战争结束,大概可以回去待一段时间。”
“格陵兰,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
“当然是首都。你会对它感兴趣的,那可是被誉为新纪元的伊甸的星球——啊,伊甸是古地球时代的神话中描述的一个美好而安宁的地方。”塔玛希笑道,他没有看格陵兰,而是仰望着那颗恒星,“不愿意就算了,我会给你找一个好的收养者。”
他听到了快淹没在风声里的一声“好”。
塔玛希微怔,然后笑了。
“答应我的,以后别反悔。”
“不会。”格陵兰第一次有了一种模糊的向往,对那颗神秘而朦胧的新伊甸,第一次,他想离开一个星球,去看看这个古老的宇宙。
格陵兰听他讲宇宙中各种奇异瑰丽的景象,听他描述古老的神话,然后渐渐的好像灵魂也随之远去,不再受肉体的拘束,漂泊向苍茫而神秘的宇宙。
那天晚上格陵兰是在屋顶上睡着的,在塔玛希的身边他莫名的安下心来,遗忘掉先前不断重复的那些噩梦。
梦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好像笑了,俯身摸了摸他的头。
可当他想要和从前一样无数次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的时候,那个人却变得模糊起来,他的手穿过男人的身体,无法碰触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笑容转身,渐渐远去消失在朦胧的光中。
“父亲……”他看着那个背影喃喃着,泪水再次涌出。
好像有人抱住了他,温暖的,像父亲一样的温度。那个人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睡吧。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他松开虚握的手,沉入更深的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就写到这(哭
后面的暂时锁起来,以后再补上
这部分有点费劲,因为事实上换了个视角,有些事情格陵兰是不知道的。
希望不会看着很别扭(。
第16章 15
塔玛希第二天就急匆匆的走了。
因为接到紧急命令,有一颗星球疑似出现新的异生物,需要他去一趟。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对格陵兰说明原因,就急匆匆的踏上亚光速飞船前往战场。
那一夜好像是一场梦。
醒来后发现塔玛希不见了的格陵兰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但和之前那种呆滞的平静不一样,他一个人开始摆弄那些剩下的白星果。
塔玛希把那把剥过果子的军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了,他就拿起那把刀,试图自己完成这个动作。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十分困难,因为那个果子太沉了,他需要两手才拿稳,但他一只手要拿刀。
伤到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但格陵兰一声不吭,这种伤痛早就习惯了。
医生一遍遍的给他包扎好,他又一遍遍的受伤,有医生想夺过那把刀,但是这次格陵兰抓的很稳,锋锐的刀刃再次将他的手指划伤,但谁也抢不走。
医生也很无奈,他们只是后方的医院,根本联系不上远在前线的塔玛希,所有的传讯都没有回音。
于是便只能这样一直耗着。
等着塔玛希回来。
可直到格陵兰已经能够自己剖开果实了,塔玛希也没有回来。
但格陵兰通过宇宙广播看到了他——在受封仪式上。
一身崭新军礼服的银发Omega神情肃穆的接过元帅封剑,那是新任左元帅的就职仪式。
这一消息引发了巨大的波动。
共和国总共两名元帅,现任右元帅是ALpha,前任左元帅是一名Beta……这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了,历史上大概七成的元帅都是ALpha,剩下的则是可以和ALpha比肩的Beta。
共和国对于Omega的管制并不算特别严密,起码足够出色的Omega还是能通过考核进入军队的,但能身处高位的却寥寥无几,而Omega元帅,建国以来只有这一个。
论能力,他确实有能力,可一样有能力的并不是没有。
更多的人不满的是,他只是个Omega。
只是个Omega而已。
这样的话,太多了。
这并非人力能选择的事情,却成了人的罪过。
塔玛希共和国历史上第一位Omega元帅,也许也是最后一位。
本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伤到自己的格陵兰那天手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塔玛希这一去就是五个月。
许多孩子都在接受恢复治疗,因为长期的恐惧导致他们十分容易受到惊吓,有的因为长时间独居语言功能等都有退化显现。
比起一些疯傻了的,格陵兰恢复的简直可以说是顺利的不可思议,他很快学会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不愿意跟领养家庭离开。
他在等。
格陵兰后来听说,战役其实结束的很早,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杂务,塔玛希刚下战场就被通知立刻返回九河星,接受左元帅职位。
一直等到各种交接事项完成,塔玛希才看到医院方面传来的他的消息。于是刚刚可以喘口气的新任左元帅又马不停蹄的赶赴边疆的那颗不起眼的星球。
已经有一部分孩子被送到了孤儿院或者愿意收养他们的家庭那里,但格陵兰依然待在原先的病房,新来的几个孩子因为受伤
塔玛希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剖另一种带壳的水果 ,他略显艰难的单手拿住一个,然后另一只手握住军刀,沿着果壳的纹路施力,轻松打开了那坚硬的外壳。
此时病房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了,后来又有新的孩子被送进来,本来静谧的房间总算多了几分该有的生气。
他带着和那些孩子单纯的笑容格格不入的冰冷气息,像是个精致的人偶。
塔玛希注视着格陵兰轻而易举的剖开那个果实,但他没有吃,而是随手递给了另一个眼巴巴的孩子。
盘子里还剩最后一个果实。
塔玛希上前,先格陵兰一步拿起了那个水果,然后从他手中拿过刀子——之前医生怎么都夺不过的刀子,这次没有受到一点阻力——轻车熟路的,割开那坚硬的外壳。
“这东西叫山荷叶,它的花朵很小很多,花瓣却是透明的。但是它结的果子不多,往往一根树枝上上百上千朵花只有十几枚果实。这是为了纪念一种来自地球的植物,据说那种花在下雨后花瓣就会变得透明,虽然它的基因在漂泊纪元中已经遗失,但关于它的记录却保留了下来……”话音已落,塔玛希把那颗黄色的半透明的果实递给愣愣看他的格陵兰,笑了笑,“格陵兰,你自己学会剥果子了,那我是不是就变得没用了?”
格陵兰没说话,低着头开始啃了起来。
塔玛希笑着把早上护士给他梳好的头发揉乱,然后单膝跪地,刚好和格陵兰一个水平高度,认真的注视着他,“那就错了,我还会讲故事,之前说好的不反悔哦。”
“你不走了?”格陵兰的声音有点发哑,他终于抬起头,只是眼角发红,却没有落下泪来。
“我不走了,我带你回九河。这回是我的不对,我以后有事会给你打招呼,怎么样?”塔玛希温柔的说道。
格陵兰看了他一会儿,才迟疑的点点头。
“好,那你以后记得走的时候,也跟我说一声啊。”塔玛希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
“我不会走的。”格陵兰笃定的说。
分离是最让他恐惧的。一次不见,仿佛永别。
“会的。”塔玛希一样笃定的说。
“……”格陵兰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
可塔玛希只是笑笑,没再说别的。
格陵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前往九河星的飞船上,塔玛希趁着他睡着把一切必要的手续都办完,然后飞快的带着他登上了飞船。
船舱内只剩下机器运行的声音,没人说话,格陵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塔玛希关掉了智能系统的语音,避免打扰到格陵兰。
格陵兰醒了后睡不着了,最终没忍住偷偷爬起来去了驾驶室。
塔玛希不在这里,但是光脑系统上却开启着几份没有写完的信息。
他看完了那几份全是近日写的未发送信息,日期和内容都有些凌乱,似乎能察觉到作者写下它时候的迷茫。
那是写给另一个人,却是关于他的。
满满的,全是忧虑。
'这么倔强的一个孩子,九河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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