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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师弟的正确用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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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容积接过乾坤袋,念了个咒诀,点在骇女额头正中,牵出一缕白朦朦的魂魄,以手指引到袋子内,然后两手飞快地绕着乾坤袋打了个结,将骇女的魂魄牢牢镇在其中。

  潘岳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本来扁扁的乾坤袋变得鼓胀起来,突然,两个气团在袋子中四处乱窜,跳来跳去,几乎要把乾坤袋撑爆了。

  潘岳大惊道:“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杨容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圈,又确认了一遍,缓缓道:“打起来了。”

  甄宓和骇女打起来了! 

  甄宓一个大耳刮子扇在骇女的脸上,骂道:“丑鬼!你跟曹子建是什么关系?” 

  骇女毫不服输地去扯甄宓的头发:“死鱼!发什么疯?什么曹子建王自健的,老娘听都没听过!”

  甄宓骑在骇女身上,目露凶光地掐她的脖子:“不要脸的狐媚子,你也想去找曹植吗?!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骇女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抡起手臂扇耳光:“疯婆子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是欠揍吧!老娘今天就告诉你,出门记得吃药!”

  潘岳:“……”

  杨容积:“……”

  潘岳弱弱道:“别打了。”

  然而,女人打起架来,正如斗红了眼的雄鸡,其凶狠彪悍战斗力满格,哪还顾得上旁人劝架。

  杨容积怒道:“再打就把你们扔到阴沟里去了哦!”

  倏然间,地面、墙壁,连带着天花板一阵剧烈的抖动,二人只觉脚下一空,瞬间摔了下去,跌在冷冰冰的青石板面上。

  潘岳一句“啊啊啊!”还没说出口,就摔得头晕眼花,两条腿和屁股俱是疼痛难忍,只能改成痛苦的shen吟:“我草草草草,腿断了啊!”

  杨容积也摔得不轻,事发突然,他甚至没来得及御剑。他抬眼向上望去,他们之前所站的一块地砖不见了,从上面投下森森的烛光,想必刚才是什么人触动了机关,将他们扔到这地下的暗室之中。

  机关“咯挡咯挡”之声再次响起,一块青石板砖缓缓推进,投下的光线越来越微弱,直至石板完全将洞口遮住,发出“噔”的一声机关停止声音。

  地窖中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杨容积深吸一口气,道:“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屋,皮鞭蜡烛伺候!





第21章 被困地窖
  杨容积深吸一口气,道:“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两条鬼魂被这么一闹,也不作声了,在乾坤袋中老实起来。

  潘岳:“草草草草草,腿腿腿腿腿断了!”

  杨容积循着声音爬过去,先是摸到潘岳的靴子,然后顺势摸索到他的大腿。

  潘岳:“哈哈哈!快住手,好痒啊!”

  杨容积:“没断,多半是骨裂了,先固定一下吧。”他“刺拉”一声,从自己外袍上撕下一长条,想寻一个固定之物,可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找?

  杨容积道:“潘岳,把你的剑给我。”

  “???”半晌,潘岳面露恐惧之色,“要要要,要截肢吗?”

  杨容积扶额道:“砍你的腿熬猪蹄汤吗?固定啊,蠢货!”

  保住一条腿,潘岳立刻狗腿地将乌龙剑双手呈上,杨容积三下五除二地用乌龙剑固定住他的腿,然后将撕碎的外袍一条条缠紧。伤腿包扎好,杨容积立刻挪到另一侧,与潘岳拉开距离。

  半晌,黑黢黢的一片,无人说话。

  两条鬼魂俱是狐疑地竖起耳朵,骇女奇怪道:“都摔死了?”

  甄宓嘲道:“你聋么,刚才不是还在包扎伤口。”

  “臭婆娘,找死么?”

  说罢,乾坤袋里又开始一轮锤锤打打。

  杨容积:“……”

  潘岳轻声道:“谢谢你。”

  杨容积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免了,你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哪敢受你的谢谢。”

  潘岳道:“是我拖累了你吧,如果换作从前的我,根本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杨容积的眉头高高挑起,似乎十分诧异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半晌迟疑道:“什么意思?”

  潘岳闷闷道:“我太弱了,衣服不会穿,马不会骑,剑也不会使,得要你们拼尽全力帮我伪装,才不至于丑态百出。我想先下洞去探路,结果也是出糗,遇到小小的骇女也能轻易就被控制,现在凤凰丢了,皇上跑了,连腿也摔了。我觉得,我挺没用的。”

  骇女大声反驳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小小的骇女?!老娘的大招使出来厉害着呢!”

  颇为意外他会这么说,杨容积想了想道:“是挺没用的,若换作从前的你,现下我们早就办完案回家吃饭了,没准还能赶上晚上的猪蹄汤。”

  潘岳恹恹道:“是吧,你也这样觉得。”

  杨容积忍俊不禁道:“不过,若换作从前的你,我也不愿意与你一同出来办案。”

  潘岳睁大眼睛:“为什么?”

  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杨容积微微蹙眉道:“你这人,太强势了,处处都要争第一。而且做事吧,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功利,但凡对你没有利用价值的事情是一概不管的。也不知是不是那祸斗的毒火有净化心灵的奇效,反正你现在是转了性了,就是太弱鸡,整个一拖油瓶。”

  潘岳搞不明白他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挠了挠头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杨容积小声吐槽道:“是挺没用的,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潘岳没听清:“嗯?什么?”

  杨容积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甄宓听力极好,当场揭穿:“他说他喜欢现在的你。”

  杨容积:“闭嘴!”

  潘岳:“???”

  杨容积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

  潘岳思忖片刻,道:“很小吧,记不清了。”

  杨容积“哦”了一声,神色似乎有些凝重:“那,我挺想问你的,你当初是看上了我什么?”

  潘岳怔住了,虽然明知道杨容积指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但他还是忍不住代入到前世的师弟身上,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充满甜蜜地回忆道:“你的侧脸很好看,身上很香,总是干干净净的,像……像道白月光,办事也特别靠谱,让人很有安全感。”

  杨容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洋洋得意道:“那当然,也不知道有多少黄花闺女排着队等着嫁给我呢。”他拼命压抑住喜悦的语气,正色道:“你别误会啊,刚才就是闲聊两句,活跃一下气氛,我可不喜欢男人。”

  潘岳点点头,道:“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你以后找个漂亮体贴的媳妇带回家,师兄给她发红包。”

  杨容积:“……”

  甄宓评价道:“一个傲娇。”

  骇女评价道:“一个圣母。”

  两人俱是撇嘴道:“绝配。”

  黑暗中潘岳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听见他忍耐的呼吸声,杨容积烦躁地挥挥手,说:“你真是……这可是你说的!”

  莫名的酸楚爬满了潘岳的心头,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他还是强按捺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笑道:“我也知道这不好,我保证不会了。

  甄宓唏嘘不已:“现在的年轻人真能折腾。”

  骇女摇了摇头:“好想帮他们把窗户纸捅破了。”

  杨容积怒道:“不说话会死吗?!”

  他这一吼,两人头上突然再一次响起“咯噔”、“咯噔”之声,许久未见的光线重新投射下来,地窖逐渐变亮,青石板转大开,“扑通”一声摔下来一个庞然大物。

  两人骇得一跳,只见那庞然大物身材魁梧,容貌威严俊美,臂长及膝盖,口中无意识地哼哼shen吟。

  潘岳失声叫道:“皇上?”

  那人虚弱道:“朕是微服私访……”

  潘岳改口道:“司马炎?”

  司马炎不再应声,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脸上呈现极为痛苦的神情,手脚挣扎不休。两手并用在地面上挖掘,仿佛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般,地面坚硬,他手指挖得鲜血淋漓也不肯停。

  “这,这是怎么了?”潘岳拍他的肩,急切道,“皇上?司马炎?晋武帝 ?大个子?”

  杨容积沉声道:“别拍了,他被下蛊了。”

  只见司马炎的耳孔一侧,有一处不易察觉的破口,还一滴一滴流着血,而一只小小的黑色甲虫,露出两条细细的长足,正努力向血肉更深处钻去。

  而骇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有些畏缩地说:“是,是它吗?食恐虫?”

  

  司马炎一睁眼,却已不在曹植陵墓之中,他脑袋晕晕的,眼前发花,他甩甩头,努力想辨认身在何处,但却抵挡不住一阵阵的晕眩来袭。

  天色渐黑,司马炎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周围一片荒凉,浓雾弥漫,阴气森森,方圆几里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依稀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但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场景。

  突然,脚下“咔擦”一声,他低头去看,发现一颗头骨被他一脚踩得稀碎。司马炎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却又一脚踩到什么东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是一截腿骨被他踩断了。

  司马炎不禁嘴角抽搐,心想:莫不是骨质疏松?

  然而,浓雾微微散去,他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无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白骨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乱葬岗?!”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呼唤他:“哥哥,快来呀,你抓到小兔子了吗?”

  这孩童的声音又格外熟悉,引得司马炎忍不住向前走去,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一脚一陷,艰难地在这白骨堆中前行,突然,他感觉脚下一顿,似乎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一条腐烂得化脓了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这只手连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正迫不及待地想从地下冒出来。

  “啊啊啊啊!”司马炎恐惧地大叫起来,狠命甩腿,想要把那条手臂甩下来,可任他怎么用力,那手竟如附骨之疽一般粘在了他的脚上。恐惧到了极点,司马炎随手抓过一断腿骨,疯狂击打那条手臂。他力气极大,那手臂竟是被他生生打折了,抓住他脚踝的五指也瞬间松开。

  司马炎跌坐在地上,正待喘口气,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地下传上来:“儿啊,地下好冷啊……”

  司马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父、父亲?”

  被打断的手臂挣扎着蠕动起来,用力抵住地面,那颗头颅终于完整地冒了出来,披头散发,脸上七窍流血,足以可见死前惨状。

  司马炎不自觉地发着抖,颤声道:“父亲,是,是你?”

  头颅咧开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沙哑着嗓子说:“地下好冷,爹身上好疼,流了好多血……儿啊,你过来,爹还有话对你说……”

  司马炎瞬间扑了上去,徒手去挖他父亲的尸骸,坚硬的骨头生着倒刺,他的手转眼就已鲜血淋漓,血水将泥土染成一片深红。眼看就要挖出尸骸的身躯时,那手臂突然反手给了他一耳光,而那头颅却突然暴起,一口咬上了他的咽喉!

  头颅桀桀惨笑道:“你这不孝之子,竟然在我登基前夕骗我喝下毒酒,还我命来!”它牙尖嘴利,口中还流着黄澄澄的脓水,一口咬在司马炎致命的位置,他几乎反抗不得,眼看就要被活活咬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仁以厚下的皇上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呀。





第22章 兄弟阋墙
  眼看司马炎就要被活活咬死了。

  而另一边,潘岳正以一个极为微妙的姿势骑在司马炎身上,挽起袖子,抡起手臂,冲乾坤袋中的骇女急吼吼道:“你确定是这样?”

  骇女道:“错不了,食恐虫顺着耳道进入,用不了多久就会侵入脑髓,到时候做什么都晚了!别废话,抽丫的!”

  潘岳:“……”

  他身下的司马炎痛苦不堪,面色铁青,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竟是要生生把自己扼断气了!

  潘岳口中默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耶稣基督,各路神仙保佑,我实在是出于无奈,为了救人才如此冒犯皇帝大人的,一定要保佑小人事后的一条狗命啊!”

  “快啊!”骇女急得大叫。

  潘岳把心一横,生死置之度外,将手臂高高抡起,“啪”地一耳光,狠狠扇在司马炎的脸上!

  司马炎被他扇得头歪向一侧,神色却更加痛苦了!

  “反了!”骇女嘴角抽搐地道。

  “哦哦哦。”潘岳心虚地换了一边手臂,“啪啪啪”地扇在司马炎的脸上,像在拍一个皮球。他平日里颠勺揉面,手劲本来就大,现下危急关头,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直扇得其余一人两鬼心惊胆战,心脏都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有节奏地颤抖。

  倏忽,“嗡”地一声,一只黑亮的小甲虫从司马炎的耳朵里飞了出来,在一旁紧张等候的杨容积甚至还没来得及动作,它便化作一道黑烟,疾速窜出了地窖,从上方的洞口飞得没影了。

  上方突然传来男子的一声闷吼,和身躯倒地的一声闷响。杨容积示意大家噤声,片刻后沉声道:“外面有人。”

  潘岳战战兢兢地从司马炎身上滚下来,哭丧着脸道:“你们发誓,等他醒来发现脸肿了,都不许说是我打的!”

  甄宓伸出四根手指指天:“我发四。”

  骇女伸出五根手指:“我发五。”

  潘岳:“……”

  司马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悠悠转醒,大口大口吸气,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在地窖之中,瞬间懂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声道:“我,我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了!”

  众人:“是谁?”

  骇女摊了摊手:“都看我干嘛,我又不认识。”

  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冷笑声:“司马炎,别来无恙啊。”烛火幽幽,倒映出东阿县令的脸,他轻蔑地看着地窖中的三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露出一张与司马炎几分相似,同样俊美,傲气逼人的一张脸。

  司马炎叹了口气,道:“司马攸,果然是你。”

  潘岳震惊了,看了看司马炎,又看了看司马攸,刹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杨容积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皇上的家事,你我不便插手。”

  司马攸探头去瞧司马炎,蓦然大笑起来:“哟,我的好哥哥,你这脸,怎么像是被人拿鞋底抽肿了。哈哈,没想到堂堂皇帝,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足以可见,这皇帝啊,不是谁都能当的。”

  司马炎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肿得老高,火辣辣地疼,心下顿时了然,怒吼道:“潘岳!”

  潘岳屁滚尿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皇皇上!我我我是为了救你啊!”

  司马炎:“抽得好!”

  潘岳:“啊???”

  司马炎道:“不抽这一巴掌,我还搞不清呢,差点一辈子背了黑锅。”他抬头直视司马攸,语气冰冷地道,“司马攸,你实话告诉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言,司马攸的面容陡然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怎么死的?嘿,好哥哥,还能是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一杯毒酒,给活活毒死了!哈哈,可怜我的老父亲,第二天就要登基了,却连屁股都没挨着龙椅的边,就一命呜呼,被他最看好的好儿子给害死了,哈哈哈!”

  司马炎冷冷道:“混账!那杯酒分明是你转交给我的!”

  “哦?是吗?我可记不太清了。”司马攸道,“司马炎,这句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你这废物,你除了出生比我早,哪点比得上我?那老头子到底看上了你的什么?更可笑的是,老头子把皇位传给了你,你生了个白痴儿子,将来还要把皇位传给他!哈哈,真是滑稽,可笑啊,大晋的江山,迟早要毁在你们这群白痴的手上!”

  司马炎额头青筋暴起:“住嘴!你懂什么?你性情急躁,功利心太强,你以为父亲看不出你在他面前假惺惺的伪装吗?他是你爹,是看着你长大的!这皇位本就是他不想交付于你!”

  司马攸吼道:“你才懂个屁!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有谁真正懂过我?有谁又真正在意过我?哥,我从前那么崇拜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为了不让我有机会争夺储位,你竟然让父亲把我送人了!司马炎,你,你好狠的心!”

  他大口大口喘气,勉强将狰狞的表情平静下来,从怀中摸出一块流光璀璨的翡翠凤凰,阴恻恻地笑道:“无所谓了,现在曹操所说的凤凰就在我手里,只需再找到命定之人,我就是当之无愧的真龙天子了!”

  他兀自疯狂大笑,突然,脸色一白,从喉咙里喷出一口血,尽数洒在他手中的翡翠凤凰之上。陡然间,那凤凰爆发出一阵黑烟,伴随着沉闷的嘶吼声,一个腐烂的,僵硬发黑的,一双灰白眼珠掉出眼眶的僵尸从黑烟中爬了出来,张开大嘴,就要扑到司马攸的身上!

  “我操了!”潘岳被那突然出现的僵尸吓了一跳,“诈尸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灰驴蹄子,拼命向上掷去。驴蹄正正打在僵尸的后脑勺上,那僵尸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不管奄奄一息的司马攸,转而朝着驴蹄的方向跳去。

  司马炎趁机喊道:“下来!”

  司马攸迟疑片刻,还是跳下了自己挖的陷阱当中。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僵尸走远了。黑暗中,四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觑。

  司马炎率先打破沉默:“我……”

  司马攸却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一口血喷了他一脸,倒了下去。

  司马炎:“我草。”

  杨容积上前握住司马攸的手腕,片刻后神色凝重道:“反噬。”

  骇女道:“食恐蛊虫刚才被中途打断,元气大伤,必定会先去找宿主,然后从宿主身上吸□□血。这位小哥刚才又被那么一吓,血气上涌,它现在吃得正欢,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司马炎:“谁在说话?”

  潘岳捏起嗓子:“咳咳,我呀~”

  司马炎道:“有什么办法把那蛊虫从他身体里赶出来吗?就像你刚才抽我一样,抽他也行,没事,多大力气都可以。”

  潘岳心道还说自己不记仇,那边骇女却道:“没有办法,蛊虫已经侵入了他的血脉,就算出来了,这位小哥恐怕也……”

  她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都懂了: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司马攸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地发着抖,脸上恐惧的神情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司马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好让他躺得舒服一些。司马炎幽幽道:“何至如此。”

  是啊,本是兄弟,何至如此。潘岳忍不住想到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的曹氏两兄弟,命运又何其阴差阳错,在多年之后,让司马氏两兄弟在曹植墓中上演了同样一出兄弟阋墙。

  司马攸的身躯在食恐蛊虫的吸食之下迅速地衰败下去,脸颊凹陷,皮肤松弛,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似乎听到了司马炎的嗟叹,又似乎是回光返照,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上方是司马炎的脸,和刚才的情形正好调了个个。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生有七尺之形,死惟一棺之土,惟立德立名,可以不朽。你问我何至于此,若我不争不抢,百年,五十年,哪怕十年之后,可还有人记得司马家还有个男子叫司马攸,他,一点都不逊色于大名鼎鼎的晋武帝司马炎?”

  司马炎道:“小攸,你一直错怪了父亲,他戎马一生,渴求一生,最终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也知道你心里一直不服气立储一事,怕我两兄弟为此同室操戈,酿下大错,便给我留了一个锦囊,命我只有在与你发生不可避免的争斗时才可以打开。”

  司马攸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锦囊……你带了吗?”

  司马炎从腰间扯下一只藏青色的小绸缎袋子,道:“时刻带着。”

  司马攸伸手想去触碰,但仅仅抬起来就耗干了力气,他便急切地看着司马炎:“快打开。”

  司马炎便当着他的面将那锦囊打开,倒出里面一大两小三张纸条。

  司马攸努力抬头:“写了什么?”

  司马炎打开大的,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再连着翻看两张小的,笑意更甚。

  司马攸急道:“父亲他,他说什么?是改主意了吗?”

  司马炎把那张大的纸条展在他眼前,笑道:“他说,抓阄。”


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攸:爹你在耍我玩么?!





第23章 真假凤凰
  司马炎把那张大的纸条展在他眼前,笑道:“他说,抓阄。”

  司马攸傻眼了,面前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分明是他熟悉的笔迹,端端正正,四平八稳地写着两个大字:抓阄。

  司马攸蓦然笑了起来,这简直是个笑话,他觉得好笑极了。多年以来在他胸膛中积蓄的怨恨和不平随着他的笑声一点一点烟消云散。笑着笑着,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道:“好,那就抓阄吧。”

  司马炎将剩下的两个小纸条分别团成一团,往空中一抛,道:“既然是抓阄,那么谁抓到“阄”字,这皇帝就给谁当吧。”

  司马攸颤抖着伸出手,接住一个纸团,哆哆嗦嗦着展开。

  是个“阄”字。

  他开心地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阴暗的地窖中,反复形成回音,久久不愿散去,仿佛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司马炎静静地看着他笑,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个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司马攸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司马炎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司马攸哭着说:“哥,你说过要给我抓兔子的,为什么带我去了乱葬岗,为什么?为什么我保护了你,你还劝父亲把我送给别人!”

  司马炎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哥错了,那时你以小小的身躯保护我不被僵尸袭击,哥真的感激你,只是……许多时候,哥也有无奈的事情。”

  司马攸哭了一会,平静下来,把紧紧握在手掌中的翡翠凤凰轻轻放到司马炎的手上,小声道:“朕克己复礼,矫情自饰了一生。既然如今已经得到了孜孜以求的东西,朕下旨,禅位于朕的兄长,司马炎。”

  司马炎认认真真地向他磕了个头,双手接过翡翠凤凰,高声道:“谢主隆恩!”

  司马攸微笑着停止了呼吸。

  潘岳结巴着说:“皇,皇上,祝你,登基快乐?”

  众人:“……”

  司马炎不说话,一时间谁都不敢吱声,沉默半晌,司马炎抹了一把脸,神色又恢复了之前不温不火的样子,道:“凤凰找到了,咱们出去吧。”

  众人抬头望天,出去?怎么出去?

  潘岳一拍脑袋:“对了,我带了一条绳子,可是绳子被扔在来时的盗洞那里了!”

  杨容积提醒他:“首先,你得上去,才能拿到绳子。”

  潘岳恍然大悟:“对哦,要不,你们谁个子高,先把我送上去?”

  众人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他们当中个子最高的司马炎身上。

  司马炎警觉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潘岳yin笑着靠近:“不干什么,玩个游戏嘛。”

  片刻后,司马炎满头大汗,嘴角抽搐地站在地窖中央,两条手臂紧紧扛着一双大腿,大腿的主人正是杨容积,而杨容积也是同样的青筋暴起,汗流浃背地扛着肩上的潘岳。潘岳踮起脚尖,两手拼命向上够,仍然与洞口相差一臂的距离。

  潘岳道:“准备好了吗?我要去了。”

  下面两人:“别废话,快去!”

  潘岳两膝微微屈起,做了个起跳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纵身一跃!——堪堪抓住了青石板的边缘。

  潘岳心想:看来我不仅有跨栏的天赋,还有跳高的天赋啊!

  他臂力惊人,两手并用,反身爬了上去。再俯身一看,杨容积和司马炎均被他一脚蹬倒在地上,正幽怨地看着他。司马炎道:“我真是,我真是打娘胎以来头一次……”

  司马炎不禁摸了摸自己仍然肿胀的脸,想道:这算什么,毕竟在这短短的半天,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打娘胎以来头一次的事情了。

  潘岳心虚,一溜烟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当他路过甬道中的青铜人像的时候,怀中的乾坤袋似乎骚动了起来。而骚动只是一瞬间,他并未太过在意,跑到盗洞下方,拾起地上的绳子,又匆匆地回到来处,把绳子递下去,将杨容积和背着司马攸的司马炎分别拉了上来。

  三人得救,围坐在一起,均是心有余悸。

  潘岳怀中的乾坤袋复又骚动起来,甄宓的声音迟疑道:“潘公子,能不能,回到刚才的地方?”

  潘岳:“为什么?”

  甄宓道:“刚才你路过一处东西,我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潘岳一头雾水,便再次走向盗洞的位置,突然,走到一处,甄宓道:“就是这里。”他转头望去,赫然正是甄宓的青铜石像。

  甄宓道:“我无法离开这个锦囊,因而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但这里给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仿佛,仿佛是……我自己。”

  那青铜甄宓面带微笑,口中叼花,安详地看着他们,潘岳刹那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触碰那枝花。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枯萎,化为齑粉,四散开来,而司马炎掌中的翡翠凤凰瞬间绽放出光芒,将阴暗的甬道照亮!

  司马炎摊开手掌,诧异道:“这是怎了?”

  甄宓似乎有所感应,情绪剧烈起伏,她忍不住唤道:“植哥……”

  花朵凋零,青铜甄宓朱唇微启,似乎缺了点什么。司马炎将翡翠轻轻放到青铜甄宓的口中,尺寸刚刚吻合。

  光芒再次盛放,照得众人抬袖去遮,陡然间,光芒达到了极致,再是一收,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甄宓,是你吗?”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从翡翠凤凰释放的白光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儒雅男子的轮廓,随着光芒渐黯,男子的轮廓更深,他喘息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的!”

  潘岳拎起乾坤袋,里面甄宓的魂魄颤抖着,趴在袋子上,仿佛想伸出手去触碰曹植,她哭着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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