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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华传[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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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阑圣君叙旧,我等且先离去了。”
“好,劳烦几位天官了。”清阑只能这样客气地回了句话。
“哪里哪里。”其他天官回了几句也就飘然离去。
“怎么了?”清阑柔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半刻过去,蔓华放开清阑,不住打量他,一边又问:“你没事了?”
“我能有何事?”
“允瑛说你不舒服有一月,又奇怪地消失了那么久。”
清阑不由得笑了笑,道:“允瑛说的话不可全信,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头晕,发烫是怎么回事?”蔓华认真且严肃地问。
“就是累了,所以听说弗乙祖师有法会,便得到天帝准许去了,方才回来。”
“就这样?”
“是啊,不然呢?蔓华你神情可以放松一些,如此紧张作甚。”清阑神情轻松,安慰着蔓华,“我在天宫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四下奔波劳累,才得好好注意身体。”
蔓华听后稍稍放松了些,才发现自己一直眉头紧蹙,“得知你有恙却又找不到你,我怎能不着急。”
“弗妥山设有结界,没办法,不过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清阑说着,一边引着蔓华随自己继续前行,“我听闻莲上仙君回来了。”
蔓华这才想起此事,道:“是啊,但失了记忆,所以我须得与他下界找寻记忆。”
“是吗?”清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又得许久罢?”
“倒也不麻烦,许是当初被我一起封印在了地下,就是不知取回来后是何景况。”
“嗯。”清阑应了声,便没再继续。蔓华忽然想到遥丹一事,就与清阑说了个大概,并感叹道:“没想到遥丹涉世不深,却比我们都懂得想要什么,坚定不移,也敢于追寻。”
清阑静默无声地听着,神色收敛,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蔓华感到了清阑心事重重,关切地问。
“就是有时觉得自己挺迷茫的。”
“迷茫?”
清阑抬起自己的左手,指节微张,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玲珑剔透,更加洁白无瑕。
“有风从指缝中穿过。”清阑低语道。
“嗯?”
“撩拨了我的情绪,却又飞速掠过,不回头亦不再来。当我察觉到这阵风过时,大概它也并未发现方才所过是我的指尖,就像它一生中会经过不同的地方一样,我这里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不被察觉也不被在意。”
“怎的如此感伤了?”
“因为听法中有一句话还印象挺深:也许是风,从指间流走,不明不淡,不偏不倚,不必有所察觉,因来去不愿惊动,只是来过。”
“清阑,你知我向来没有这方面的慧根,风还有手指什么的,不太明白这其中的联系。”蔓华露出不加掩饰的疑惑。
清阑收回了手,淡笑道:“不明白才好呢。”
“为什么?我挺想知道。”
“若是我明白了,又怎会迷茫?”清阑反问。
“话虽如此,但清阑你的表情似乎很明朗啊。”
“大概这是你的心境而已,衍宁少真君不是说了嘛――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无蕴悉丛生,一切唯心造。”
蔓华轻抚额头,无奈道:“真拿你们这样的没办法。”
……
第76章 寻找记忆
送清阑回了金铭楼,私下里又叮嘱了允瑛几句,才离开去到清莲府。
没走多远路过竹林时,见风亭和淼宁在砍竹子,心下奇怪,淼宁解释说:“仙君觉得回小屋麻烦,想要在水边搭个竹棚,以作歇息。”
“不是有亭子吗?”蔓华又问。
“我也是这么问,但是莲上仙君冷冷瞥我一眼,不作回答,我们哪敢多问啊。”风亭抱着一根绿竹,无奈道。
“莲上此刻在哪里?”
“应是在靠里的园子里,有灵兽为伴。”
蔓华听后便拂袖而去,按照方才淼宁所说,果然在一棵大槐树下见着了一羽白色身影。
他坐靠于槐树边上,低眸垂首,膝头放着一只浑身金黄的小虎崽,缓慢地抚摸柔软光滑的皮毛,小虎崽意态舒张,静静趴着,只尾巴不时地扬起扫过白色的衣袖;莲上的身边还有许多灵兽微坐着,或是趴着,似乎都在等待着被抚摸。
蔓华随手捞了只半大的白狐抱在怀中一边走近一边顺着它光洁靓丽的毛发,白狐舒服地卧在他臂弯里,温顺安静。
“怎么对这府中上下不满意吗?”蔓华走到莲上身边,寻了个平坦地方坐下,问。
莲上先是抬头,目光有些茫然地与蔓华对视一眼,才片刻恢复清明,一边将小虎崽放于地上,一边道:“原来是蔓华明君。”顿了顿,继而回答说:“只是有些陌生罢了。”小虎崽不愿离去,就趴在莲上脚边假寐了起来。
“这府是你一点点建造的,在天宫中独一无二,一草一木,一亭一屋,皆意义非凡。”
莲上想了想,道:“不记得了,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蔓华将白狐放下,问:“我带你去找回记忆如何?”
莲上却道:“不知道当初为何失忆,也不知该不该记起。”
“这是你的记忆,只有你有权利决定要还是不要。”蔓华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莲上注视蔓华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若是莲上的异色双瞳还在,必定是被他误与那些亡灵带着怨气一起封印在了水华都土地之下,于是蔓华与莲上一同下至水华都地界,并带上了罕冷剑及其剑灵淼宁,风亭嚷嚷着要去,非拉着蔓华行事处申报,获得下凡的准许。
“不然我就私下凡间。”风亭理不直气也状地如是说。
蔓华但笑不语。就凭风亭的修为,若私下凡间突破结界,一来一回半条命也就没了,不过交情在那儿,蔓华不至于做得过分,就以需要助手的理由请示上去,倒也很快获批了。
“蔓华你可是活得最自在的仙了。”风亭拿到下界文符时感叹道。
“为何这样说?”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帝从来都依你。”
“若你像我们如此做事,天帝也便不会计较这些。看看清阑和莲上,不都是一样。”
风亭撇撇嘴,不再言语了。
他们下落到水华都地界,此时是白日,阳光明媚,绿树成荫,草木繁盛,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却独独没有人气。
蔓华侧目看了看莲上,他神色并无异样,显然对此地没有任何反应。
“此地是水华都地脉,现在我要用罕冷剑从此地蔓延封住整个水华都地表面,以防有怨灵等趁机跑出作祟。”
淼宁点点头。蔓华拔出罕冷剑,淼宁旋即回归剑中,挥动数下便觉剑身轻盈如叶,寒气强烈,冻得风亭离得老远也无济于事。莲上虽法力失去大半,却对此也无一丝动容。
将剑骤然插入地下,寒气冰霜以肉眼可见的迅猛之势蔓延千里,片刻间正片土地上似被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霜,地表一切生机在这一瞬间被冻结,似是使时间停驻了一般。
蔓华拿出“血凝”,对莲上道:“它曾吸取过你一滴血,对你有所记忆,但下至土地之中,气息有所损消,所以需要你的再一滴血。”
莲上抬手,从指尖处凝聚出一滴血融进“血凝”,只见其通体泛红,连带着周身雷电也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蔓华将血凝放置于地面,抬起右手,催动指环发出冷冽的寒光将血凝包围,片刻后只见光团里面游出数条通体泛红,体态均匀的蛇,不到一米远的距离便不知怎么就钻入地下,消失不见,像这样接二连三持续不断,后面竟有百余条之多。
指环光芒收敛,血凝已消失不见,那些红蛇都进入了地底。
风亭看得瞠目结舌,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同时又惊叹不已。很显然这不属于天宫中正统的仙术,神秘中不由得叫见者心生畏惧。说起来,蔓华一直习的都是这样的秘术,只是平日里都见得少才没去在意,今日一见,难免不多想。
“蔓华,你去那里学的这些啊。”等施法完毕后,风亭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些不是与生俱来的?”蔓华反问。
“谁……谁会这些啊?!”风亭哭笑不得,“莲上仙君也不会吧,我都没见过这等法术。”
但是莲上似乎对罕冷剑有些疑惑,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也无心插话。发现这一点,蔓华简单回了风亭一句便问莲上:“怎么?罕冷剑有什么问题?”
莲上看看蔓华,不解道:“你为何能用罕冷剑?”
这个问题一出,蔓华心下也觉奇怪,“我不能用吗?”
“是啊,平日里淼宁擦拭剑时,我都碰不得这剑,一次不小心碰到,整个手被冰冻了一天。”想到当时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恢复正常,每次罕冷剑出鞘时他都当心着。大概是蔓华拿剑时太顺手,以至于莲上提出这个问题时风亭才有所察觉。
“许是你法力不够。”蔓华直言不讳,听得风亭一时无语了。
“这剑本是因我而生,且已有剑灵,外者无论修为多高,至多能触碰,拿在手中不过一把普通武器,不可能有如此威力。”莲上神色严峻,冷冷道。
“但曾经你并未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也丝毫不惊讶于我会使用此剑,所以我从未多想。”蔓华对此也认真了起来,他能理解所谓的因他而生,就像他的“无渊”,由他那断去的右手手臂剩下的血肉为剑身,白骨为剑鞘,以自身元灵炼造,除了他没有谁能使用无渊。包括那三只指环,由那断去的右手五指混以精血,融进天然银石打造,不过现在换做了东湖的金盘子,也只有他能用。
“是吗?”莲上再次露出迷惑的神情,“大概是我忘记了。”
见蔓华与莲上都有些茫然纠结,一度有些沉寂,风亭便道:“既然莲上仙君以前不说肯定是觉得此事合理,那么不如等仙君恢复记忆,到时一问便知。”
他们听后均觉有理,接着风亭又问蔓华:“此时我们应该做什么?”
“一直等,快的话太阳落山前便可结束,慢的话不知是何时。”
风亭抬头看了看,此时太阳还未当空照,不到正午,时日尚早,忽然想到什么便说:“我听闻衍宁少真君在附近的赢南山,不然我们去拜访拜访,也好过闲坐此地。”对于并不常下凡间的风亭来说,须得要过好这里的一分一秒才算妥当。
“也好,方才我感到这地下的怨灵竟又少了大半,不曾想衍宁少真君如此之厉害,须得好好前去道谢。”
不过莲上似乎不认识他们口中的衍宁少真君,倒是对这周遭的草木更有兴趣。
“莲上不与我们一同前去?”蔓华问。
“我在附近走走便可。”莲上答。
不好勉强,蔓华便嘱咐他一两句与风亭往赢南山方向去了。
还未到住所时,便见炊烟袅袅,从树林掩映处缓缓升腾而起。
“看这烟火气息,衍宁少真君不会还煮饭吧。”风亭心觉有趣,便加快了步伐,几步到了屋门前,此时门户大开,一眼便能将庭院看个清楚,里面地面整洁,种有两棵大柏树,枝繁叶茂,遮蔽处大片阴凉之地。树荫下摆放几张木凳,光洁干净,应是常用着的。
风亭抬脚便想进去,从后面却传来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怎么,身为仙官便可不必先行敲门询问了吗?”
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虽衣着朴素,不加修饰,却难掩其天资玉貌,只是他虽有着一双圆润如葡萄般的眼睛,却并无天真水灵之气,反倒是睥睨四下,自有一股恣意傲然之风,可见其性情乖悖违戾,绝非善类。
“你是谁?”风亭问。
那少年却只是不住打量着蔓华,与之对视,也不露一丝一毫的怯意,随后冷笑了几声,负手踱步要往里走去。
“你这孩子,是跟着衍宁少真君修行的吗,怎么这般没有教养。”风亭一时有些气愤。
“你管的着吗。”毫不客气地如此回答,倒真是激怒了风亭,“那就看看我管得着管不着。”话落,只见一道白色的雷电往少年身上而去。
“灵君手下留情。”忽然出现一道白影挡在少年身后,这话也是他所说的,但风亭根本来不及收手,眼看着雷电要打在他身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空手接住,只见那少年如玩蛇一般将雷电缠绕在自己手腕处,不以为意道:“多管闲事。”说罢扬扬自己手中的雷电,头也不回地说:“这就当作你赔罪的歉礼了。”语毕后仰首阔步进了门,不见身影。
第77章 异色双瞳
“衍宁少真君,你这带的是什么孩子?”风亭惊诧不已。虽然他不过是为了教训教训那目空一切的小孩,所以使出的雷电并没有什么威力,但毕竟是天雷,凡人之躯怎么可能受得起,按常理说一碰到后应袭遍全身,疼得他哭爹喊娘,再不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把玩吧。
砚秋不好意思笑了笑,只道:“风亭灵君勿要跟他一般见识。”见蔓华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便问:“蔓华明君有何指示?”
思索片刻,蔓华道:“水华都怨灵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散了大半,我本以为是你们劝化超度了,如今却感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这话若有所指,砚秋面色沉静,已经有所领悟。
“此事可否由我来查?”
“前鬼王一事我亦有责任,还望衍宁少真君尽快查明,行事果断。”
砚秋点头应下。风亭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心知这些事与他无关也管不着,索性也就不多问。
“二位远道而来,竟叫你们在门前站着,失礼失礼,还请里面坐。”
砚秋引着他们往里面去,风亭正好问:“我们方才见有炊烟升起,原来衍宁少真君还食人间五谷吗?”
“叫我砚秋便可。倒不是我,因家中还有几个孩子,都是凡胎□□,需得进食,也不打算叫他们辟谷。”
“为何?你不希望他们修道吗?”
“这是一条渺无尽头的不归路,得道的机遇寥寥无几,本就命苦,短短几十年,如今倒不如活得平常自在些,何必苦苦挣扎在其中。”
“衍宁……砚秋如此善解人意啊。”风亭稍作感叹,又道:“我今日见你,才知西方道乙神人的造体之术多厉害,真的完全像是你原本生长出来那般,对吧,蔓华?”
蔓华应道:“若非这躯体终归寿命有限,倒也可以直接用了。”
砚秋道:“不论是重塑的还是自身的,若不修行,前者身死,后者心死,都懈怠不得。”
“的确如此。”
风亭道:“不管怎样,已经过了两百多年,砚秋还是需要抓紧时间,早日重回天宫啊。”
砚秋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就此止步罢,再往里大概就是厨房了,既然砚秋不愿那几位孩子修道,自然不见我与风亭为好。”蔓华停住脚步,风亭本想去看看的,但听这样一说,便点头应和,“蔓华说的有理,我竟忘了这点,只顾好奇了。”
“不必过于忧虑,我自会解释,二位尽可随意。”
“解释这些太繁琐,砚秋不必客气了,过段时日我会再来,那时希望有个结果。”
三位又沿另一边出门去,此是侧门,门前有两棵巨大的桃花树,一少年正躺在其中一棵树的树干上,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逗弄着手中幻化成蛇的雷电。
风亭看着就来气,碍于砚秋的情面才最后一忍,干脆拂袖而去。蔓华与风亭走出一段距离还听得后面他们的声音。
“琉璃,怎么总是爬那么高,快下来。”
“你管我作甚,不去看看那几个小屁孩,厨房都得被烧了。”
“那边我会去看,你先下来。”
“下来是不可能了,你上来呗,我扶着你。”
“琉璃……”
“怎么?”
……
风亭听后不觉念念有词:“浑小子,搁谁谁倒霉,衍宁少真君遇上他,也真算是历劫了。”
蔓华看了风亭一眼,道:“你好意思说他吗?”
“嗯?”风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其中有讽刺之意时蔓华已经快速往前去了,他便追上去一边喊着:“蔓华,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直到快到水华都地界时,风亭还不依不饶,问:“我怎么着也比那小怪孩好吧,是不是?”
蔓华忽然神色一凝,转眼就不见了身形,这下风亭更是反应不过来了。
指环散发出泠冽的光,三根七寸长银针与一把玄青色弯刀稳稳相接,迸发出银色和黑色的火光,刀身狭长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通体黑气萦绕,刀身如雪夜中的月光,反射出阵阵寒光。
许是看清了来者,还是那弯刀先示弱要撤退,于是两个皆往各自后面退下两步稳稳落地,但武器都没有收敛光芒,蔓华冷冷瞥了月白一眼,去到莲上身边将他扶正身子,低声询问情况,莲上虽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却也只说无碍。
月白的刀乃魔界圣物,名唤‘玉狼’,天上地下提之皆有所畏,现在的莲上虽只是被刀气所伤,却也不容轻视。
“你做什么?”蔓华护莲上在身后,直视月白,问。
月白手指捏得玉狼发白,看向蔓华时又神色复杂,半晌还是收回了刀,垂首低声道:“对不起,主上。”
“我问你做什么,不是叫你道歉。”
“杀他。”
“为什么?”
“这是一次不容错过的时机。”
“我问的是为什么。”
月白不回答。
此时风亭刚过来,看到蔓华和一黑衣男子对峙,还不清楚现状,只见莲上似受伤了,快步过去察看。
“风亭,你带莲上回天宫医治。”
“啊?哦。”
蔓华收回银针,走向月白,再是不甘,前有蔓华挡住,月白也无可奈何。
等他们走后,蔓华与月白面对而立,但月白垂首并不看他,也不言语。
蔓华却也不急,先在他们周围设了结界,才缓缓道:“你做魔主已有数万年了罢,是唯一受魔界拥戴的主,地位崇高,下面待你从无二心,对吧?”
“嗯。”
“我就想问一句,你今天这样做,考虑过整个魔界吗?”
月白抬起头来,目光坚定,道:“我做的事从来自己承担。”
“你自己承担?”蔓华冷笑:“莫说你从不臣服于天宫的个性,就是你送上自己的性命,整个魔界会乖乖听话,看着你去送死,或者任你独自与天相抗?你应当比我更了解你的子民才对。”
月白抿了抿唇,目光闪烁,良久才道:“我只知道一切为了主上,我无怨无悔。”
“又来了,你总自以为是地觉得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主上,首先,你的主上在哪里你都……”
“是你啊。”月白急道。
“我不记得。”
“我记得,而且主上永远不要想起最好。”
蔓华缓了缓,接着说:“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告诉我,杀莲上凭什么就为我好了?”
对于这个问题,月白选择不回答,也在蔓华的意料之中,“我现在告诉你,你这样做于我百害而无一利,我不接受,更不允许。”
“因为主上喜欢他吗?”
蔓华顿了顿,才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你用为我好的名义任意夺走别的性命,换做是谁我都如此态度。”
“那么主上的答案是什么,为何不回答我。”月白目光坚定,似已铁了心要一个答复。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为谁交代。”蔓华颔首,亦是强硬,“你要伤他,置魔界上下于不顾,尽管试试。”
月白的目光像是一匹受伤了的狼,充满野性却又楚楚可怜,唤道:“主上……”
蔓华冷着一张脸,神色决绝。对于月白,他很多时候拿不准,却又莫名的信赖,月白总是透露出一种讯息,告诉他全世界都会背叛自己,而他永远不会。
但谁知道呢,他也只是效忠于他的主上而已。
蔓华本已转身准备离去,月白却道:“主上是在找那异色双瞳吗?”
蔓华停顿住,转身看着月白,他的表情就像是知道其下落一般,果然,月白接着道:“那双瞳已经变为了一粉色一蓝色两颗拇指大小的明珠。”
“在你那里?什么时候被你找到的?”
“就在主上封印水华都后,我也大概猜到他的元灵在那双瞳中,知道他剜眼祭亡灵,早早就取了回来。”月白不急不忙,慢慢道:“本来我是要毁了它们,做不到,于是将其封印了,令他永生不得回来,却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天帝。”
“你道怎样?”蔓华神色严峻。
“主上不必担忧,既然我在此坦白,主上若要,我焉能不给。”月白顿了顿,道:“只是有一个请求还望主上答应。”
“是什么?”
“彻底离开天宫,来我们魔界。”
蔓华听后不禁笑了笑,月白不解,“主上?”
蔓华稍稍止住了笑,道:“你看你一口一个主上,现在却以此要挟我,且计划这么久,不容易呐。”
月白自是听得懂里面的嘲讽意味,但此刻也绝不是退让的时候,“主上见谅,实乃非常之举。若主上对此气愤,回到魔界,任凭您如何处置,月白决不会有一丝一毫反抗。”说着,单膝跪下,一只手放到膝头,垂首道:“请主上息怒。”
“你何必跪我。去魔界两次都未能感到那两颗明珠的存在,想必将它们封印得很好,没有你主动让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主上应允了?”
“离开天宫可以,但我不会入魔界。”
“为何?主上终究嫌弃我还有魔界吗?”月白颇有些委屈。
“既然是交易,总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已让步,就看你了。”
月白注视着蔓华,他那般闲散恣意,摆出的却是不再退让的架势。
良久,月白点头道:“好,依主上。”
“不过天宫并非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之地,我需得从长计议,尚需些时日。”
“好。”月白乖巧应下,“三日之后的此时,我会在此地奉上两颗明珠。”
“嗯。”
于是就这样说定了。
第78章 锁章
第79章 记忆恢复
蔓华告知了淼宁莲上被天帝带走,淼宁便离去寻自己的仙君。风亭见蔓华心神不宁,便留了下来。两个坐在房中,蔓华看着清阑出神,流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蔓华,你不必太担忧了,我看清阑现在已经好很多,应该很快就醒了。”风亭小声劝慰道。
蔓华看了看了风亭,起身道:“跟我来。”然后走出了房间,风亭不明所以地跟出去,顺带掩了房门,随着蔓华来到庭院之中。
“风亭,你可知清阑的本体是什么?”蔓华问。
“这个……”风亭想了想,摇头道:“不知。清阑仙岁比我长,而且从未听闻过啊。”
“从未听闻?”
“是啊,要不是你今天问我,我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呢,毕竟做仙久了,谁管你的本体,无关紧要嘛。”
“是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风亭忽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惊道:“是不是清阑没救了……哎哟,蔓华,你打我干嘛。”
蔓华揉了揉手腕,道:“乱说话。”
“谁让你这么怅然若失的模样,还问这奇奇怪怪的问题。”风亭捂着头,颇觉委屈。
“算了算了,你先回去罢。”蔓华摆摆手,走到门外正要伸手打开门,却忽然顿住了,抿了抿唇,转身叫住正一头雾水要离开的风亭,颇有些不自在道:“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清阑。”
“哦。”
……
过了整整两天,清阑身体已经平息了下来,面色红润白皙,与平常无二,却总是不见醒来。天帝始终没回心玉殿,只得让汀也羽君帮忙转达此事,今日他就要下凡去见月白取回异色双瞳,特地再三嘱咐风亭不可大意,时刻守在清阑身边。
见到月白拿到两颗明珠后,蔓华道:“我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于天宫,容我多些时日。”
月白大大方方同意了,还说:“主上,如果可以,带着清阑圣君一起吧,否则你们从此见面机会几乎没了。”
本来听到前半段时,蔓华心中颇有些不自在,听到后面竟已生出感伤。
简单说了两句后蔓华回了天宫直接去了心玉殿,仍不见天帝。
“此物小仙会转交给天帝,另外,天帝听闻清阑圣君一事,便令小仙转告蔓华明君不必担忧,清阑圣君很快就会无事,苏醒过来。”
蔓华道谢辞去后又去了幽弦阁,却没有进房中,而是在院子一亭中坐下,静静发呆。
自从水潭一事过后,只要闲下来,蔓华总能清晰地记得那日发生的事,所有的细节,以及唇上,手上的柔软触感。越想越投入,越想越难安。那时的清阑神智不清,意乱情迷,而自己清醒得很,竟然会那样做,若是醒过来之后该如何面对,清阑不会原谅自己,恐怕要从此避而不见,心生厌恶的。
一想到这儿,蔓华就恨不得出手教训自己一顿,尤其是一看到清阑就想起那些画面,浑身躁动……这实在叫他无地自容……
风亭不瞎不傻,自是看得清楚蔓华这些日子的怪异,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跑到他跟前问:“蔓华,你说个老实话,是不是清阑醒不过来了,是不是他其实深受重伤,你就是不告诉我。”说着,风亭已经觉得鼻头发酸,情难自已。
“不是,你别乱想。”蔓华随意敷衍了一句。
“我乱想?你看看你这些天,不进屋守着清阑,反倒在这亭子里挪不动身,愁云惨淡,丧着张脸,无精打采,哪一样不叫我往这方面想了?”
“你能不能别来烦我。”蔓华有些不耐烦稍微大声了些,风亭眼看着就要落下悲痛的泪,哭诉道:“我们的清阑真的……凭什么啊,我去找天帝,没道理清阑如此尽心尽力做事竟落得这般下场。”风亭抹着泪花说走就走,但没走两步就被蔓华拦下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歇息去吧,我去看看清阑。”
蔓华一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一边步伐沉重地往屋里走去。
走到床边,看着清阑睡容安详,皮肤细腻光滑,那双红唇应是甘甜温暖,身子紧致柔软……
蔓华一掌拍到额头上,将自己打醒,别过目光不再去看那边,而是坐到屋中央的凳子上,又开始百感交集,失魂落魄了。
及至清阑醒来,那突如其来的喜悦才将这些冲淡,暂时撇在一边。
“清阑,你醒了。”蔓华走到床边,喜道。
清阑勉强笑了笑,似乎想要起身,蔓华赶紧过去扶着他的肩让他慢慢坐起,又倒了杯水给他润润嗓子。
“我睡了很久吗?”清阑略有些沙哑着细声问。
“算算日子也八九天了。”
“嗯。”清阑掀开云被,作势要起来,蔓华去扶了他的手,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搂他的腰,但像是忽然唤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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