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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华传[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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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蔓华也笑了,春风明媚般。
“从凡间回来?”
“嗯。”
“还要下去吗?”
“对啊,没办法,天帝安排了,事情多得都做不完。”蔓华只得叹气。
“总是这样嘛……有时间喝酒吗?新酿的竹青酒现在应是最好的时候。”
蔓华一听,顿时目光炯炯,点头:“太有时间了……你不会把酒埋在了金铭楼吧?”
“做事不沾酒,去幽弦阁如何?”
“求之不得。”
……
刚上天宫那会儿,大概就是少年时的蔓华,他还没有住宅,因为还没有有封号嘛,托给清阑照顾,所以也住在幽弦阁,房间就在清阑隔壁。
一起住了多久是忘记了,因为时间太久,许多事有点儿记不清,但有些感觉像是深刻入骨髓一般,一触动那画面马上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其中最多的事就是发生在主屋后面的一个院子里,在院子里最多的就是被教法术。
后来青年时被封散君了,虽有自己的住宅却也不常回去,还经常赖在幽弦阁,尤其是清阑开始酿酒之后,总要在那个小院喝得进行开怀,然后顺便在幽弦阁睡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清阑忙碌了起来,自己圈子慢慢开阔了不少,便没有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了。清阑那时常在金铭楼忙碌的身影倒成了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蔓华也会去玩去帮忙。有一点是蔓华至今也想不明白,从来没得到答案的事:清阑不像是天生爱孤独的那种,为何不论幽弦阁还是金铭楼都只有他,连一个仙侍都没有。
“我一个吗?不是还有你?”当时清阑就是这样回答的。
好吧,这样的答案其实不错。而相比蔓华后面养了各种各样的仙禽仙兽,清阑在这一方面确实寡淡得多,这样也是有好的地方的,比如看到宅邸到处跑的飞的乱七八糟一大堆时,心里会懊恼怎么会一时想不通养这么些……哎,成日里吵闹得快把他宅邸给掀了,尤其是一个二个不潜心修炼,完全没有要出去自立门户的意思。
这样看来还是清阑睿智。
他们相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放置一个酒壶和两只酒杯,是成套的陶瓷酒具,背景色是淡青色,上面的花纹用的是正青色,繁复立体,其实是雕刻着竹叶不同的形态。
在他们相邻的凳子上放置一坛酒,已经倒了不少在酒壶中,再由酒壶满上两支精巧的酒杯,这些过程中已经能闻到竹叶的清香,提神醒脑。
蔓华手持酒杯凑近鼻翼仔细闻了闻,感到体内都清凉舒爽,“我觉得这个酒我喝再多都不会醉。”蔓华说完含了一口在嘴里,细品慢咽。凡间有个词叫什么‘□□’,蔓华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还是别多喝,你如今不比从前,若真的醉了,我大概只能束手无策了。”
清阑之所以这么说,还得追溯到曾有好次他真的喝醉了,跑出去各种折腾,场面一度控制不住,至今参善妙君一听他来了赶紧锁门,有事在外面好商量。
“为什么束手无策,我不会欺负你。”
“你跑出去欺负各天官,不也得我去收拾吗。”清阑这样一说,蔓华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夜星仙子现在怎么样啊?”蔓华拿着酒杯还没喝,忽然想到便问。
“西海三殿下还未历劫结束,所以并无事,不过御判司需要过往的资料,也就整理送去罢了。”
“清阑,我知道如果神仙相互生爱,需要共同历三世情劫,方能修成正果,这点无可厚非,可为何会出现之间没有情爱的状况,既然是天庭安排的,这样是不是不合理?”
清阑沉默片刻,缓缓道:“在历劫前谁都很相信自己的感情坚定不移,但事实上很多时候这是很脆弱的,其实天宫曾有不少这样的事发生,真正能过情劫而修成正果的只是少数,总有一方要先灰心先失去耐心,又或者是两方都是如此。”
“我以前有所听闻,可真正发生在身边时又觉得挺怪异的。天庭设立这样的规矩难道只是为了消耗其中的情感,而非真正成全吗?”
“不管天庭出于何种目的,能否得偿所愿还靠自身,至少还有机会不是吗。”
“我们都知道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下凡成了凡人亦是如此,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层层剥削,我不知道意义在哪里。”蔓华放下酒杯微蹙着眉头道。
“蔓华,凡事追求意义所在其实本身便没有意义。像你所说的这件事起码是相爱过的两方,而对于很多爱而不得回应的,你去问他意义何在,大概不会有答案,但也没办法忽视自己的情感。世间有太多不公平的事,许多不是努力便可得到,我们唯一的选择是尝试,至于有没有结果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那是谁说了算?天吗?他们手中的笔吗?”蔓华一饮而尽,胸口总像是被堵着似的不畅快。
“你将司命真君和红簪老君想得太神通广大了,他们怎么能直接写下谁与谁不相爱,谁与谁互生情愫,他们不过是寥寥几笔写下主要的事,至于自己的心意,还是自己掌控。”
“什么意思?”
“司命簿和姻缘簿写的是事,不是情,命由天定,情由心生,不过如此而已。”
蔓华抿着酒,开始有所思索了,索而不得,“我总觉得不是这样,有谁在掌控这些,连同我们的情感也是被管理的。”
“是谁?”
“是天,是这天庭最高位者。”蔓华神色严峻。
清阑摩挲着酒杯,问:“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觉得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
“那便不要这样想,更不要说,天帝没有理由做这些。”清阑轻轻叹息,道。
“我知道。”蔓华一手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他是天,是世间万物的创造者,还是万物生灵最高的信仰,有这样的能力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也是自然而然的。我就是烦,感觉活得没意思。”蔓华一手拿着酒杯,说完又是一杯下去了。
当他还要继续给自己倒酒时,清阑拉住他的手,轻轻道:“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蔓华反握住清阑的手,看着他,问:“清阑,你已经不弹琴了吗?”
蔓华记得在自己成年之前清阑不是手握书卷,便是拨弄琴弦,就在这个院子里,自己都能哼出里面最常听的调子,但后面慢慢少了,便也任由这种感觉远去。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带走太多太多,若非再回到这里,此情此景,大概这样的记忆会越来越远,说不定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许久未弹了,想听吗?”
“嗯。”
清阑侧身一拂袖,便有一通体淡青色的瑶琴,造型沉稳而美。清阑起身坐于琴面前,抬手抚摸着琴弦,此时蔓华见琴侧系有他重返天宫时从凡间给他带回来的玉穗,下意识问:“你用在了琴上面了?”
“什么?”
“玉穗。”
清阑看了一眼琴边的玉穗,回道:“嗯,我不善兵器,大概只能用在琴上面了。”
“这玉穗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会与仙琴相配吧。”蔓华调侃。
“它也大概想不到会被你亲手编织出来。”清阑如是回了一句,两个相识一笑。
“冰雪之心也一直在我眼中。”蔓华投以纯粹的目光。
清阑点点头,随后便收回目光落到琴上开始波动琴弦。
玲珑剔透之音,虚无缥缈之色,叫蔓华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身心具放松下来,斟满酒杯,听着琴声喝着酒,不知不觉已是醉眼朦胧之态。
清阑最后一按琴弦,一曲结束,他自己也像是感概万千一般,好半天后才起身走到蔓华面前,看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酒杯,明显微醺了,根据以往经历若再喝上两杯就该出去闹事。
清阑取出蔓华手中的酒杯,但却被他反手一握,抬眸望着清阑,慢慢说着:“我是不安。当初是夜星仙子将我从凡间带上来的,也是她亲自把我交给你,我现在看她这样,心里挺难受,又想到万一你也有一天这样了,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这儿,没心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喘不上气儿。”
“不会的。”清阑只是这样柔声细语地安慰他。
“真的吗?”蔓华垂首,脸颊贴在他与清阑相握的手上,喃喃自语问,显然,已经有些不甚酒力。
清阑将酒杯和酒壶转移开,一只手摸着他丝绸般绵滑的黑发,轻声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第55章 五十年了
蔓华是出了名的能睡,尤其是喝酒之后,若是没被叫醒,睡个几天几夜不成问题,像天宫这没有黑夜的,睡了七八天还觉得只睡了一个白昼呢。
“蔓华明君,蔓华明君。”
被叫醒的滋味不好受,蔓华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未开的脸。
“你找死吗?”蔓华随意扔出这句话又翻过身,拿云被蒙住脑袋,许是被自己吓着了,半天没有下一句话。
“唔……是清阑圣君叫我来叫醒你的。”那仙童小声开口试探着,发觉没什么,继续提高声音说:“清阑圣君说,你不可以再睡了,该去做事。”
还是没用,于是又提高音量喊着:“蔓华明君,要是被天帝知晓了你在圣君屋里偷睡懒觉不做事,会牵连我们圣君的哟。”
蔓华一把掀开云被,衣衫不整地坐起身来,有些沙哑的嗓音问:“什么时候了?”
“现在吗?四大明珠将亮耶,若仔细算算,蔓华明君可睡了快十天了。”
这一句话才让蔓华慢慢睁开眼,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那我回金铭楼了,蔓华明君收拾好了记得去清莲府,莲上仙君在府中等你。”
“等一下,允瑛。”蔓华忽然听着不对,叫住允瑛问:“你怎么知道莲上在等我?”
“哦,因为不久前莲上仙君去金铭楼找你嘛,我家圣君才让我来叫醒你的。”
……
蔓华来到清莲府时,不见有淼宁,他径直进去了,没走多远发现一袭水蓝色衣袍飘然浮动,蔓华几步走近,发现莲上正俯身看着什么,墨般长发因此落在肩侧,腰身圆细美好,玉带束身,似紧束的丝绢;肌肤洁白无瑕,气若幽兰,绛唇映日,专注的神情让他的气息更显幽冷清漠。
蔓华顺着莲上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片翠绿的叶子上正有一只小小的……带着圆弧漩涡形状的壳儿和长着两对触须的家伙。
“这是水牛儿吗?”蔓华这样想便这样问了。
“嗯,不过你看他头、颈、足的肌肉光色不一般,肉色雪白,在阳光下显得通透。这是小的,它成年的话长得比现在所发现的水牛儿长得要大。”说着,莲上拨开叶子,下面正有一只虎口大小的肉白水牛儿在啃噬植物的根部。“其实习性差不多,幼时喜欢吃腐败植物,成龄了主要吃植物的根茎叶,花还有果实。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活动,怕光。”
“那这个叫什么呢?”
“可能还没有被命名,我是在深山的一个枝叶遮挡的低洼边上看见的,觉得有些不一样,带回来做了仔细的观察。目前他也还未被录入日云令中,不过同种类的已经有近百种,其中根据壳的形状花纹或是肉色纹路,体型特征等进行了具体分类,这算是比较特征显著的,命名后录入日云令中即可。”
蔓华被说得有些晕了,“不会我接下来一直要做的事就是这个吧?”
莲上起身,点头道:“正是,寻找飞虫鸟兽一一记录即可,并不麻烦,只是需要时间和精力。”
“是不复杂,取名的话……叫白玉郎如何?”
“你做主便好。”
“那我应该如何描述呢,要是细写十张纸都写不完。”
“因为先前已经有不少同种类的记录,别的几乎相差无几,只需记录不同之处即可。这个你便可以写:白玉郎,肉质白而通透,体大肥硕,其它一般无二。”
“哦。”
“记住在之前要催动日云令将其形态记忆进去,再记录描述。”
“哦。”
“接下来没有太大的事,皆交与淼宁去做了。我与你一起,正好看看有没有月清令所遗漏了的。”
蔓华不自觉地点头应下。但是……为什么忽然就要开始做这样的事了呢?
……
五十年后――
“明君,明君,你看我抓的这只蟾蜍,个头贼大,叫声也响亮得不得了,肯定就是变种的。”
“示风,那是牛蛙,属于蛙类。”
“明君明君,你看这萝卜是紫色的耶。”
“云若,咱要找的是虫鱼鸟兽,萝卜不在其中。”
“哦……那我可以吃掉它吗?”
“……”
“明君明君,你看我捉的这只虫,又肥又绿,还有两根眉毛,以前肯定没见过。”
“这不就是菜青虫吗?”
“不是,你看这肥墩墩胖嘟嘟,比以往见的个头大不少呢,通体墨绿色,哪儿见过这种哟。”
“我看这就是能吃能长,宏仪,跟你一样嘛。”
“……”
“明君,你老看着这四脚蛇干嘛?”
“岩静,你说他会不会用脚站起来?”
“不会吧,我们观察数年也见过啊。”
“那他长着四条腿干嘛?”
“明君,你就是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事太多,我以前老觉得真鱼是活在水里的,谁想在凡间还有生活在泥土里面的,听说过钓鱼捞鱼,没听过种鱼挖鱼的,就是魔界妖界鬼城也没见过这等怪事啊。”
“明君,咱不气哈,慢慢来,习惯就好。”
……
这五十年来,蔓华已经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何处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虫鱼鸟兽时常叫他觉得自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颠覆认知,也快被这些有着些微区分的东西给折磨透了,光是想名字也要抓耳挠腮半天,比开始难太多,必须绞尽脑汁才能想到不重名的名儿。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就是每当遇到新的奇怪的物种时,蔓华就将其扔进家家户户中;自然是有选择的,专挑那种很有好奇心,对动物这些十分有兴趣的孩子下手,这样时机一到就拿着糖拿着好吃的好玩的去哄哄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想要的资料。
真是太聪明了,蔓华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当然,敢这么做也是挑莲上不在的时候,大概就三十年前,莲上已经不跟他一起在凡间搜寻这些了,而是自己另有任务在身,所以他思来想去,跟天帝请求将自己家里几只基本上修炼得道了的仙鸟仙兽给弄下凡间,跟随自己做这些事。
于是一位仙官一只仙鹤一只仙兔一只仙虎一只仙龟就这么在凡间穿行,有时候蹲在下过雨的屋檐下看那被打湿的蜘蛛网,比较不同蜘蛛织出来的网哪一个最坚韧,抵得住风雨时间最长,有时候一研究就是一整天,无趣时来点小赌怡情,看谁的眼光好,蔓华做判官,总是叫他们都吃点亏,坐收点渔利。
有时候因豹子捕猎,要观察其形态变化,跟着它跑上大半天,豹子累得不行,他们也累得趴下。不是因为跑不动,而是跑的途中要仔细观察,这样的难度常常叫他们有些打脑壳。
……
其实凡人相关的著作论述也十分多,大多直接拿来用就是了,只是需要确认对应与否和一些尚不完善的细节描述,但也轻松太多。
总之他们就是干着这样的事,开始一年两年还一起行动,后面蔓华干脆不动,叫他们分开行动。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主子呢。
“明君,我们是不是收集差不多了呀?”
庭院的葡萄架下,放置一张床榻,而那床榻之上,侧躺着一位黑衣男子,双目微闭,皮肤白得无一丝血色,又光滑得无一丝瑕疵,而双唇却微微泛红,像是那烟粉色,顷刻间便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右腿微曲,左手枕于脑后,右手平放于榻上,手指弯曲,中三指上套着三枚均匀的灰紫色指环,花纹精致,而指环间各有一条银链相连,松弛有度,便又多了几分恣意放纵。
就在他身边,半蹲着一小童与一少女,小童水灵灵,一张脸圆润地像是能掐出水来,而那少女娇俏玲珑,美目顾盼,塌下睡着一个与床榻一般大小的老龟,其实他跟那小童和少女相差不多大,只是因为他总是一副懒散沉重的模样,再加上龟的皮肤松弛,本就显老,所以称之为老龟一点不为过。
这小童是仙鹤示风,少女是仙兔云若,那只老龟就是仙龟岩静了。
“嗯。”蔓华慵懒地应声道:“凡间的是差不多了,魔界妖界鬼城还有。”
“别呀。”云若欲哭无泪。
“明君,咱不带这样的,凡人拼死累活也才干几十年,我们虽不是凡人,也累啊。”示风一脸愁容。
“凡人最多百来年,你们一个个都活好几百年了,怎么比。”
“那……明君,十里卿门宴你去不去嘛?”
“明君,你都好久没看到清阑圣君,莲上仙君,风亭灵君他们了,不想的吗?”
“去我自是要去的,你们活儿还是要干。”
“啊……明君――”
“岩静,你就知道睡,还不出来说说话。”示风一脚踹向龟壳,那边不仅纹丝不动,还把自己踹疼了。
“你们就该学习岩静,安静点多好啊……怎么宏仪还没回来?”
正说着,忽然一只高大的猛虎凭空而现,直接摔到了龟壳上,龟还是纹丝不动,倒是小童和少女被吓了一大跳,看样子那只老虎也摔得不轻。
第56章 再去鬼城
“明,明君……”大老虎幻化成了一俊俏青年健硕的男子,从龟壳上揉着胸爬起来,一边喊着。
“宏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吓唬我们。”
“我不是吓,真有事,明君,大事不好了。”宏仪着急道。
“什么事?”
“就是……就是……”宏仪揉着脑袋,有些发蒙,“我怎么有些忘记了要说什么。”
“你这是摔傻了吧。”云若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小童一听也笑了起来。
“叫你们别打断我,是什么来着……”宏仪挠着后脑勺,想半天终于记起来了,开心道:“对哦,就是日云令被抢了。”
“明君,他说日云令被抢……什么?日云令被抢宏仪你笑个什么劲儿。”示风本是笑着说着前半段,忽然觉得不对大叫起来。
“我这不是高兴想起来了嘛。”宏仪憨笑道。
“抢这破玩意儿干啥,想干活啊……不是,明君,我单纯说日云令啊。”云若说着也嘻嘻笑了起来。
蔓华对这群整日里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找不到重点来说的家伙们真的是头疼。
“是谁抢的?”蔓华睁开眼,揉着被吵得生疼的太阳穴问。
“我今天不是拿日云令去录入那个叫啥的鱼,忘记名字了,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四周不对劲,至于怎么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怵得慌……”
“这也不重要,问你谁抢的呢。”云若打断问。
“哦,就是月白君主嘛。”
“月白君主那不叫抢好吗,就是拿去看看。”云若大义凛然地说。
“就是,月白君主跟咱明君的关系哪儿跟哪儿,对不,明君?”
“你们少说两句。”蔓华感觉头痛欲裂,沉声道,这下他们都识趣地闭上嘴了,只等自个儿主子发话,“他有没有说什么?”
“哦,好像没什么,就是说如果要这个日云令就叫您亲自去魔界找他,不然三日之后就将它毁了。”宏仪说完又打着哈哈道:“我觉得不会啦,毕竟是天帝的东西,毁了不就等于跟天为敌嘛,而且依您二位的关系,月白君主不会害明君的。”
“嗯,说得不错,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抢日云令呢?”蔓华双手抱胸,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我觉得月白君主就是想明君去魔界嘛,之前屡次邀请,明君都敷衍了事。”
“那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去呗,反正明君闲着也是闲着。”宏仪傻笑着脱口而出。
“胡说什么,咱明君可忙了,哪儿闲。”云若第一个出来反对。
“就是,宏仪你会不会说话。”示风紧随其后。
宏仪一副茫然的表情,好像不太明白哪儿说得不对了。
“行了,我看你们也很闲,明天就去鬼城吧,以岩静为首,一个都不许少,好好完成任务。”蔓华从塌上起过身,一边朗声说着,一边迈步往外走。
“明君,你去哪儿?”
“我闲,去参加十里卿门宴。”
“明君,你不去魔界了啊,月白君主还等着你呢,日云令呀。”
“你不是说没关系嘛,那就算了。”
“不是……”宏仪刚说出两个字,已经不见自家主子的身影。
“宏仪――就你话多。”云若一脚踩上宏仪的脚背上,咬牙切齿。
“就是,活儿都干不完了,都是你。”示风一拳锤上宏仪肩头。
“我……我哪儿说错了?”宏仪一脸无辜……
蔓华出了华泽,在妙山溜达了许久,其实他还不太确定是上天宫还是去魔界。本就该去魔界一趟,但总是有事缠身,最主要的是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月白是通过他再向谁致意,越是急切想要他去魔界,偏偏越叫他心里抵触。
若是早晚的事,还是去吧。
“蔓华。”
孜婴突然的出现叫蔓华有些奇怪,“怎么了?”
“曰治前辈请你去一趟。”
“嗯?”
“似乎前辈就要作古了。”
……
这一次见到曰治前辈,他们中间隔着珠帘,看过去此时的他瘦骨嶙峋,但并没有半分生命将逝的迹象。很难想象现在就跟你像平常那样对话的前辈,下一个转身就已经不在了。
孜婴离开,此时房间只有他和前辈,连鬼侍也一并叫退了。
“蔓华啊,这样叫你可以吗?”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回响起时,还是可以记得当初他们面对着坐着是这个老者为着自己后辈操心的样子。
“当然可以,曰治前辈。”蔓华坐在上一次的椅子上,平静地回答。
“你救了引厉那孩子,我还未好好感谢你呢。”这个语气听上去,就好像知道曰治前辈是带着笑容说这些话的:“我很高兴有生之时还能知道他存在于这个世间,本来想等着他回来,将当初未敢说的话告诉他,现在看来,没办法了。不过,我也是带着欣慰离开的。”
“曰治前辈多保重身体。”
“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了。哦,还没告诉你吧,其实曾经我来自凤灵族中,当初少不经事,异想天开要跑遍各界历练,哪儿都去过,可最终还是留在了鬼城,凤灵族族亲或是天庭早已将我排除在外了,可这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心里知道,不过不对外道说而已。”
蔓华这下才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
“此次告诉你是觉得心有愧疚,还有些疑惑想麻烦你解答一下。”
“愧疚?疑惑?”
“其实引厉的事我曾找过天帝,是我通过燃烧自己元灵的办法求见的天帝,这是唯一的办法。天帝说将来只有一次机会有可以使引厉那孩子重生的来者,可须得记住的是一旦那样做会招致灾祸,有得必有失,万物皆是如此。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灾祸是带给你还是引厉还是其他的谁,因为一己私欲,满心想要他重生,所以这样不管不顾了,实在抱歉,蔓华,以后若有什么,请怨恨我,请别迁怒于引厉那孩子,拜托了。”
面对曰治前辈这样低微的恳求与满怀歉意的样子,蔓华明知就算给曰治前辈第二次选择,他仍然会那么做,绝不会因心中的愧疚而退步半分,但蔓华说什么也没办法怨恨什么。“曰治前辈,就算您提前告诉我了,我也会做这件事,所以您不必如此。”
“这……是为何?”
“因为孜婴。”
“哦?”
“我很感激鬼城给了他安定,后来居上,这是我们欠你们的,而经过此事,即便是引厉回来了,孜婴从此在鬼城也能昂首阔步,不需半步忍让。”
“你竟如此为他?”
“大概是欠他的。”
“此前我问过孜婴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他欠你很多,当初身无一席藏身之处,一具白骨半飘零的凄惨境地,若不是食了你的血肉,跟随你修炼,大概早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两者之间的来往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才得以开始的吗。”蔓华说着玩笑话,心里却有些难言的苦涩。
“真好,当初引厉和衍宁也是这般,希望你们之间无论如何务必珍惜彼此,像我们这样的,悔恨可能也就是终身遗憾了。”曰治前辈叹息着说。
“一定谨记在心……不过前辈,您说的疑惑是什么呢?”
“关于翎雅的事。”说这话时,曰治前辈明显语气也变了。
“翎雅怎么了?”
“你不知吗?”
“不知是关于哪方面的,因为在翎雅受罚时我下凡做事了,几乎没怎么回过天庭,也没再过问此事。”
“那你也并不知就在翎雅受刑结束的当日涅??失败而丧命于火牢中,从此烟消云散了?”
蔓华心里一下落空,似乎想起了五十年前去火牢看她的场景,那时从没想过她会死,“不知……天庭如何说的?”
“天庭说火牢七百八十九日之后涅??重生本是无关生死之刑罚,不过她先前将自己的心口,两双翼,以及背部的羽毛各拔掉一支散落浒陵,想借此祸乱人间,元气大伤故而导致涅??失败。”
“曰治前辈可知此事?”
“我并不知,是翎雅的母亲拖着受伤的身体来求我救翎雅,我才知晓。”
“受伤的身体?”
“凡是翎雅的直系亲属,皆拔下心头羽毛,共计六十四根,编织成鸟,为的是寻回散落在凡间的剩余羽毛。”曰治前辈尽量使自己听上去平静地说着这话。
“到底,翎雅也不愿说出那些羽毛的下落吗?”蔓华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种伤害自己族亲的选择。
“不,翎雅说了,一个不落。”
“那天庭为何要如此做?”
“这是我想问的,须知若是一只凤凰最多能拔下十根心头羽毛方能保住性命,整整六十四根羽毛啊,上至年迈的祖父母,外祖父母下至年幼无知的弱冠小弟,共八位,才凑齐这六十四根羽毛,对凤灵族而言,拔心头羽毛就跟切人心一般,其中的痛楚伤害可想而知。”曰治前辈已经情难自已,说到后面几乎没了呼吸。
“曰治前辈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静到蔓华都觉得不对劲了,里面又传来声音,“无碍无碍。”
“若是翎雅已经说出羽毛所在,便没有理由如此逼迫凤灵族,我此次本要回天宫一趟,一定问清缘由,曰治前辈不必心急,若其中果真如此,也不能就此作罢。”
曰治前辈只叹息道:“你不过是听了此事便有这等心,心生感动,可我不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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