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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驯养计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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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玠也有些担心,但他冷静得多,眯着眼道,“若是他敢劫持夫人,我们就不能手软,在首领到来前,直接将两个都杀掉,以免夫人成为胁迫我们打开城门的人质!”
  “杀谁呢?”李陶突然出现,在众人背后冷气森森地问。
  所有人顿时噤声,天玠吓得浑身寒毛倒竖,悄悄往营帐看去,那两人还没出来,要是首领闯进去,骠骑认为没有遵守条件而不愿投诚就坏了。他正想伸手拦住李陶,前方突然传来谈话声,李默与使者已经走了出来。
  李陶霎时圆目怒睁,大步跨去,一抬手揪住使者衣领就要把他丢出去,李默按住他手腕低喝道,“陶陶,不要无礼!”
  使者吓得身体直哆嗦,讨饶道,“我是代表骠骑将军请降的使者,大王饶命!饶命啊!”
  李陶愣了一愣,似乎听不懂他话中意思,迷茫地看向李默。
  李默点点头,“快把他放下,再派人送他回去。”
  “真的?没有使诈?”李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看着李默,突然回过味来,使者喊自己是大王,这是真把自己当王侍奉了?毕竟狼人界狼王至高无上,从来只有一人,若拜他人为王,狼王第一个不饶他。
  “真的。”李默笑道。
  李陶又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环顾四周,大家都乐疯了,抱在一起又吼又叫,从这片区域开始,消息一点一点往外传,没一会儿,整座城都沸腾了,处处都是疯狂尖笑。李陶呆呆地看着大家,那些元老们虽然稳重一些,但面部表情隐隐抽搐,早已忍不住的样子。
  所有欢呼中,只有使者朝李默暗暗点了点头,然后李默垂下头去,脸色比平常更为苍白。
  几位元老请命今晚狂欢一宿,这些阴暗的日子早把大家压榨地没个人形,李默道,“不行,骠骑明日才会宣读投诚书昭告天下,未到此刻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甚至要更严加防范!”
  元老们如醍醐灌顶,纷纷拍着脑门点头,是啊,假如今天骠骑只是打个幌子,趁着他们欢喜放松时进攻,岂不惨了?天玠望了眼李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什么话都没提。
  但话虽然这么说,但大家还是高兴,守城也是兴高采烈地守。李陶也没停止乐呵,晚上终于可以不用跟那些元老们搅和,可以整夜抱着夫人休息,简直高兴地快要飞到天上去。
  想到这,他就不满地望向正伏案笔不停地写着什么的李默,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嗷嗷叫着,“哥!哥!”
  李默写了两句话就搁笔,将纸叠好,用镇纸石压住。然后微微松了口气,紧了紧衣襟,将落到胸前的乌发拢到耳后,站起来,往床榻走去。
  李陶正面朝里往外翻,猝不及防对上站在床边正弯下腰的李默,两人靠的极近,李陶瞧着他俊秀的面庞,鼻尖是最熟悉的香味,顿时心猿意马,他咽了咽口水,暗暗告诫自己要再忍一日,今晚不是时机。
  但他没想到李默倒主动亲下来了,这一下实在措手不及,又瞬间欣喜若狂。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主动,李陶激动地望进他的眼睛,他从这双亮如星辰的美丽眼睛里看到了以往没看见过的情感,他简直不敢置信,心里某一处都快要烧起来了,因为他意识到,一直以来他最想要的也最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的,很快就要拿到了。李陶大手按住他的后脑,两人唇齿交缠,动丨情地拥吻。
  他连回应都比往常更热烈,李陶沉醉地用力吻他,将他按在床上,剥去衣物,发现他的下面没有经过爱丨抚也挺丨立如柱,再也不羞于朝自己张开双腿,于是他更加疯狂地爱丨抚他,肆虐地咬他,唇舌在他肌肤上猖狂游走,看着他迷离,颤栗,在欢爱中失去自己。他嚣张地占丨有他,侵丨犯他,用淫丨荡的靡靡低吼勾丨引他,把他抱在怀里深深地顶丨撞,诱惑着,“哥,叫,我要听……”
  于是李默破碎地呻丨吟,因快丨感而语不成调,荒丨淫地呜咽,“陶……陶……”
  最后李默在他身上昏睡过去,李陶才放过他。而直到结束,李默也没有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李陶亲着他混合着自己气味的身体,也久久不愿松开。
  第二日日上三竿,天玠在门外连吼几声,才将屋内两人喊醒。
  李默慵懒地爬起来,昨夜没有清理,李陶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流,尚带着温度,虽粘滞却令他心生满足。
  李陶见了,脸色一白,他哥爱洁,自己居然光顾着温存,忘了清理。他拍了自己一下,就要来给李默擦身。李默阻止他,仿若无事地套上衣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东西留在衣服里面。李陶傻眼地望着他的背影,有种奇异的感觉,一想到他哥这样带着他的气味出门溜达一圈,就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是自己的人,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剧烈跳动。
  李默拉开门,天玠吸了下鼻子,暧昧地打量两人,最终看着李陶道,“首领,骠骑大军都已经在城下候着了。”
  李陶携着李默的手,领众人登上城楼。
  正虎一身金光四射地站在城下,瞥见他们,哈哈大笑道,“首领终于出现了!”
  李陶沉着脸道,“少废话,投诚书呢?”
  岂料正虎竖起一根手指头,摇来摇去,用充满嘲讽地语气,大声道,“不不不,首领,我愿投诚的前提是你为当今狼王外孙,是未来狼王的不二人选。可是众所周知,您又是叛徒甘凛之子。甘凛这个人哟,当初为了一己之私,说抛弃大家就抛弃大家,他这种背信弃义的家伙置大家生死于不顾,可是早已失信于天下,首领你身体里留着他一半的血,难保你不是另外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部落里因正虎这番话引起一片哗然,他们不知道李陶来历,纷纷诧异地望向他,眼神中有怪罪他隐瞒不报的意思,一时军心动摇。而八个元老,刘荣早就知道李陶身份,他一开始愿意拥立李陶,后面就不可能反他,天玠早有所猜测,心中坦荡,陈定和吴宓则在军中任职,一直以来就没当甘凛是回事,那李陶是不是他儿子就更无所谓了,而剩下四人原本有所动摇,一看四个大头各个泰然自若,刚提起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部落里其他人看元老们的反应,不由都奇怪,难道他们早知道首领这身份?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不在意我们还在意什么?于是一时间,嘈杂又渐渐安静了下去。
  正虎笑着眯起眼。
  而李陶在听见他的一席话,心头腾起怒火。他从记事起就替他爹背负着这个骂名,在家族中背负着他母亲与外人私通的罪名,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后好不容易从家族中逃脱,狠心的狼王居然派人追杀他,只因害怕自己玷污了他们狼王家族的血液,那天要不是他濒死之时突然被召唤玉吸进去,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你……”李陶阴沉地看着他,正要开口回骂,李默捏住他的手,缓缓开口道,“骠骑,你身为人类奴隶,原名正虎,主人至今在世,现如今却又摇身一变成为将军,谁知道你是不是你主人家派来藏匿在大军中的奸细?到时候与人类大军里应外合,一举覆灭狼人界,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李默此话,立时在那六万人中引起轩然大波。正虎神色慌乱,指着李默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奸细!”
  李默淡淡瞧着他,他那个狗急跳墙的样子,啧啧,太难看了。
  “都闭嘴!”正虎转身朝身后大吼,场中霎时安静下来,不得不说,他们管理有素,比部落有秩序多了。
  “不跟你耍嘴皮子,”正虎冷眼瞥向李陶,“听说你极宠爱一个人类,跟当年甘凛宠他老婆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接下来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里,但害怕你跟甘凛是一种人,为了证明你与他不同,请让我们手刃那个人类!”
  城楼上众人大吃一惊,李陶搔了搔耳朵,气极反笑,“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要亲手杀了他!不杀不足以服众!”正虎冷冷重复道。
  “他是个疯子。”李陶冷笑,“疯子。”说着拉住李默的手,慌里慌张地要往下走,“谁稀罕他投诚,看我不打得他屁滚尿流!”
  “首领!”天玠跨出一步,拦住他,“首领,以大局为重!”
  李陶大怒,“怎么?你想反?”
  “没有……”天玠忙道,“首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若不接受他投诚,他马上会打过来!”
  “接受?”李陶冷冷地仰天狂笑,“谁他妈爱接受接受去!”
  几个元老对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却紧紧拦在李陶面前不让他离开。李陶往后大退一步,阴冷地环顾四周,发现墙头上所有他部落里的人都用不信任、迷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各个都在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把夫人交出去,难道你真的跟甘凛一样,是个临阵脱逃,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陶彻底暴怒,一刹那失了神智,他死死拉住李默的手,横冲直撞地往外冲。没可能,谁都别妄想从他手上带走他哥!
  天玠失望地大喊,“你真要弃我们于不顾?”
  李陶一顿,继而冷笑,这群懦夫!危难前居然要用他哥换取自身安平。他想也不想地拉住李默,但伸手一抓,却扑了空,他心头一慌,“哥……”
  “抓住他!”李默命令。
  元老们一齐扑上来。李陶拼死从他们中挣扎。若是单打独斗,这八人没一个是他对手,甚至两两上阵也打不过他,可八个顶尖高手一起对付他,那他就是生出六只手也斗不过八人。
  很快李陶就被制住,拖进城墙上的门楼里。事实上,李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按住,他双眼血红,只看着前面的李默,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惧地吼道,“哥!哥!”
  李默失望地摇摇头,他还以为他能长大点,看样子太高估他了。
  李陶咬牙挣扎,奋力一脚把按住他腿的吴宓蹬出老远,可不等他有力气再来一脚吴宓又扑了回来,八个人像在对付一只愤怒的雄狮,各个满头大汗,可他们却不敢丝毫有所放松,狂怒下的李陶自己狼狈不堪,也让他们狼狈不堪。
  李陶全身肌肉都因暴怒而抽搐,死死盯住李默,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
  李默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李陶顿时安静了,呆呆望着他,但不等众人松口气,下一刻,就更加狂性大发。
  李默又失望又难受,这孩子自己一手带大,脾性他最了解,因而最不放心,他抚着他的脸颊,温柔喊道,“陶陶。”
  “哥!不要!”李陶嘶吼。
  “陶陶,你看着,”李默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他,然后指向外面,指向那些被墙壁挡住的人,“天不能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王不能不强,不强则宰牧从横!从今天起,你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王!你还要继续不成熟吗?”
  “不……”李陶摇头。
  李默没再说什么,最后亲了亲李陶嘴角。正转身离开时,缪召南却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他早在下面时就听见这边大闹。李陶看见他像看见救星,吼道,“缪召南,拦住他!快拦住他!”
  “怎么回事?”缪召南紧张地站在门口堵住。
  “他要去送死,你拦住他!”李陶大叫。
  “什么?”缪召南不解。
  李默见他来了却松了口气,“召南,你来的正好。我留了张字条给你,就放在书桌上,你现在拿上纸条,收拾东西离开,越快越好。”他原本更想亲口跟缪召南说,因为担心自己的字迹泄露身份,可如今泄露不泄露都不重要了。
  李陶在旁边急得又吼又叫地让他拦人,前因后果虽然颠倒混乱,但缪召南总算是听懂了,他眼泪一下流出来,不让李默离开,哽咽道,“哥哥,你跟我回家。”
  李陶点头如捣蒜,第一次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对对对,你带他回家!”
  “你要是不跟我回家,就让我代替你去,”缪召南见他不答应,一抹眼泪,“反正他们只要个人就是,我替你出去,家中还需要你哥哥!”
  “你带着纸条回去,不论是不是我,家里都有救,快回去。”李默说完就朝门楼外的人招招手,缪召南可不比李陶,更容易制住。
  李默紧紧衣服,他身上依旧是那件黑色大麾,是李陶喝酒误事带回来的,很暖和,这几个冬天都是靠它撑过的。他没有告诉李陶,他真的很喜欢。
  他走出门楼,城墙上一排人见到他,忽然齐齐跪下,朝他磕了个头。他们目送他走下城楼,他走到哪里部落中的人就跪到哪里,然后城门打开,他往城外走去。
  李陶不要命地往外挣扎,元老们眼眶都红了,天玠朝他们点点头,带李陶到城墙,让他送李默最后一程。
  楼下李默单薄的身体藏在大麾下面,一步一步朝正虎走去。李陶绝望地嘶吼,传遍整座城池每个角落。眼睁睁地看着正虎用冰冷的武器刺穿那只瘦弱的身体,鲜血沿着寒光闪烁的刀刃流下,他只觉得眼前瞬间变得一片灰白,再没意义。
  他瞪大了眼睛,瞧着。然后突然抽搐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天玠以为他在使诈,依旧没有放开他,可过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动,顿时慌了神,赶紧把李陶翻过来,然后试了试他鼻息,霎时脸色惨白,看向大家,手足无措道,“没气了。”


☆、57

  天玠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瞬间传遍部落上下;所有人都慌得六神无主;无数双眼睛都盯向元老们,想从他们的表情上来判断刚刚只是一个玩笑。但元老们近距离靠近首领,他们显得更慌乱。
  缪召南依旧目瞪口呆地望着城下,他看到骠骑朝两个人说了什么,然后那两人从军中出列,把他哥哥抬了下去。耳旁突然传来喧哗;他目光呆滞地沿着喧哗的方向看去;等明白眼前状况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语言不通;可看到李陶的样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遭受强烈刺激和悲愤过度的假死;当初他被国主从战场上赶回家,他爷爷见到他的那一刹也是这样。他大步奔来;用力把那些围住李陶的人往外拉,嘴里大叫,“都让开!让开!我能救他!”
  但是没人听的懂,而且还很戒备他,拦着不让他靠近,他急得冷汗刷刷地往下流,假死拖久了也会变真死的,可放眼望去没一个是讲得通的,这时正好对上天玠的视线,情急下他手舞足蹈地指指自己又指着地上的李陶,大喊,“我!我!我!能救他!让我试试!”
  天玠皱了皱眉,又看了眼已无人色的李陶,终于咬牙挥手把拦住他的人都屏退。
  缪召南几乎是飞扑过来,在李陶胸腹上又揉又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他两颊冷汗涔涔,口里不住喃喃,“醒醒,你醒醒啊,你对得起哥哥吗,醒醒啊李陶!”
  “啊啊啊,活了活了活了!”吴宓尖叫着跳起来,所有人都往地上看去,天玠往李陶心口处按去,确实又重新感受到有力的律动,这才朝大家点了下头。
  缪召南像用尽了力气,大口喘着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家都沉浸在首领复活的喜悦里,忘记了他这个功臣,把他挤在一边,他看了看李陶,松了口气,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我救他干什么呀,应该趁机补一刀才对!”
  他这么想着,又从人群缝隙中瞥了眼李陶,然后摇了摇头。
  随后宣示天下交接兵权安顿众人等,都是元老们在忙活。李陶到当天晚上才醒,醒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城中心,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见任何人,元老们没有办法,只好暂时代理。
  缪召南找到李默留给他的字条,看见上面写了什么,当场如遭雷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由于太过震撼,他连李默与缪召成差别颇大的笔迹都没认出来,只是稍微有点疑惑,然后就以哥哥在外漂泊这么久,写字风格有变化也正常为理由,无视了它。
  他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地将字条叠好收进怀里,然后吩咐侍卫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离开之前,他来到李陶门外,想在门口道个别,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道别,明明依旧生气,怨他不该掳走哥哥,可是在城墙上的时候,他也看出来,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哥哥的也是他,也许哥哥没骗自己,在他身边真的比在缪家开心自由。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刚到李陶门口,李陶居然自动打开了门。
  “我……”缪召南欲言又止,两人面对面,却尴尬地不知怎么开口。
  李陶脸色青白,没有说话,自顾自往屋中走,在一张虎皮铺的椅子上坐下,直勾勾地看着他。
  缪召南跟着走进屋里,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一步,摸着自己的脸说,“我不是哥哥,你别这么看我。”
  李陶依旧沉默,视线收回,注视着桌上放着的早已不暖和的陶瓷暖炉。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缪召南浑身不自在,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小两岁,气势上却偏压自己一头,犹豫片刻才继续说,“哥哥不在了,我留下也没意思,打算明天天亮就走,你……”他看向李陶,“你节哀顺变。”
  李陶点点头。两人又陷入诡异的安静,良久之后,缪召南实在装不下去了,正要告辞,突然听到李陶沙哑道,“我找人送你一程。”
  “不……不用了。”缪召南急忙拒绝。
  李陶抬头看向他。
  “我没别的意思,”缪召南口不对心地解释,他就是不想受狼人的恩惠,“那条路已经走过一次,这次我们会更小心。”
  “送你一半路。”李陶坚持,“不然他不高兴的。”
  缪召南一愣,对上他坦然的目光,鼻子发酸,心里难受不已,点了点头应下,原本也不想说太多,却忍不住道,“李陶,我觉得哥哥应当早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他对你寄予厚望,你要振作,别让他失望。”
  李陶没有再回应,伸手把冰冷的暖炉抱在怀里,和衣躺下去,疲惫地蜷在柔软的虎皮上,闭上了眼。他醒来时就明白他哥一定早就知道,昨晚突然那么主动,早晨又随自己去城楼,往日为避嫌根本不在上面出现,而且他在缪召南找到字条之前先看了一眼,他哥连后事都交代了。
  李陶悔恨不已,怎么昨晚就没想着看看他在写什么!他紧紧攥住暖炉,似乎还能从上面闻见那人的气味。
  缪召南走出大门,侍卫们一拥而上,各个满面兴奋,围着他不住问,“可以走了?真的可以走了?”他们受够了在狼窝里求生,每次对上那些狼人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块鲜血淋漓的生肉。
  缪召南离开后不久,天玠就带着骠骑将军在不远处徘徊,不知如何是好。首领那副样子谁敢他面前提夫人,但好死不死这个骠骑将军这会儿居然要自己带他去找首领,说什么问首领还要不要尸体,不要的话就赏给兄弟们烤了吃了!
  天玠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哪怕是荒原上最悍戾的狼人跟他相比,估计还不及他一二。
  骠骑将军又催促了一次,天玠满头大汗,恶声恶气道,“要去你自己去,妈的,混蛋!”
  天玠堪称部落中除去李默之外,第二个彬彬有礼之人,此时也忍不住痛骂。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上去揍一顿。
  “这可是你说的,”骠骑眼一横,“我自己去找他!”
  说着大步流星往前走,天玠跟在后面追不上也拦不住,一眨眼间,就看着他径直走进了屋里。天玠呆了一呆,在原地犹豫徘徊了一阵,心想这肯定要打起来,首领刚刚受过刺激不知道能否赢他,自己要不要去帮忙,但是帮忙的话以多欺少,不好给首领在新人面前立威。他最终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开,但心中还暗暗给首领加油,最好把那个混蛋揍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但是首领打不过那混蛋的可能性更大,以免首领在众人面前出现丢人的意外,天玠离开时还是把周围的人都撤了,然后命令大家,不管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许靠近。
  正虎走进屋里,环顾四周,屋里凌乱地堆满了东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李陶蜷缩在当中的长椅上,后背对着门口,大概是真的睡着了,连他进来都没有反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这些东西上闻到李默的气味,往前走了一步,不小心踢倒一个只剩下灰烬的火炉,火炉碰倒四周其他东西,一时间屋里叮呤咣当响个不休。
  正虎吓得往后蹿出一步,警惕地望着李陶背影,结果他依旧没有反应,顿时放下心来。都吵成这样,他铁定已经醒来,而且知道自己在这,正虎轻蔑地哼了一声,骂了句,“出息!”
  骂完发现白骂了,李陶都没动弹一下。
  “我说兄弟,”正虎在一堆杂物中找了个空盘腿坐下,“你这样子哪像个王,我看更像王八。”说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不来找我报仇?”正虎抱着胳膊,挑眉道,“凶手就在这里哦,你真的不报仇?”捡起一只毛笔朝他后脑丢去。
  “我真是服了你!”正虎无奈地大吼,腾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砸在桌上,“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我保证你连他最后一眼都看不到!”
  “他在哪儿?”李陶翻身坐起来,眼睛看见桌上的紫玉时闪了一下,迫不及待地翻身去找他收着的一瓶血,但全身上下摸遍了也没摸到,又急得去杂物堆里翻,还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这瓶如同钥匙的血他向来都极为认真地保存,不可能丢失,但眼下居然不见了。
  正虎笑眯眯地看着他慌张模样,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李陶面前晃了晃。
  李陶霎时被吸引,视线跟着瓷瓶转动,转到正虎身上,眼神顿时又冷又厉,“你从哪里弄来的?”问完就想到肯定是从他哥身上割的,一瞬间怒地眼睛血红一片,凶恶表情简直要把正虎生吞活剥了。
  “啧啧啧,”正虎摇摇头,“你命脉把握在我手里呢,还敢这么看我,来,喊声虎哥听听。”
  “找死!”李陶伸手去抢,正虎忙往后一躲,然后手一松,那瓷瓶就从他手里直直掉下来,吓得李陶心跳差点又停一次,这要是摔了,他真的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但在瓷瓶摔在地上之前,正虎另一手又快又稳地接住,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抬头看向李陶,不紧不慢道,“大王可不能再吓唬我,不然我这手一抖……”说着又故意猛一提瓷瓶。
  李陶被他接二连三地吓唬,都快要喘不过气,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此时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敢真与他动手。
  “好了好了,”正虎把瓷瓶交到他手里,“不逗你了,拿去吧。”说完不管他,转身走出屋子,顺手带上门,然后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双手搭着膝盖,眼睛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痴笑。
  李陶将瓷瓶捧在手里,手抖的不成样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
  他颤抖着手将血滴到玉上,紧紧盯着紫玉缓缓打开,大气都不敢出,玉的洞口才打开一半,突然从里面挤出个人影,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李陶猝不及防,使劲挤了挤眼,发现不是自己做梦,又狠狠吸了口气,入鼻确实是他熟悉的喜爱的气息,心中一颤,迫不及待地把他抱出紫玉,伸手就往怀里的人身上摸去,发现他是温暖的,一瞬间高兴地居然傻了,什么动作都没了,只一动不动地死死环住他。
  李默吓坏了,下午听说他因激动过度休克,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李陶那么强壮健康的人居然会休克,说出去谁相信,他拍着他背心,急道,“陶陶,陶陶,说句话。”
  “我……”李陶嗓子完全哑了,但还是坚持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哥,你都没有告诉我没有你我怎么办。”
  听见他的声音,李默噗地一下笑出来,但脸上却不知何时挂满了泪。


☆、58

  李陶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许多遍;只在李默手指头上看见一个细微的伤口;那是正虎用来取血的。他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沉默不语地抱着李默坐到椅子上,一刻都不松手,下巴搁在他肩上,就这样沉静地抱着,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两人细细的呼吸声。
  明知道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交待;时间紧急;但李默一点都不想打扰两人间的静谧;他是抱着必死之心走的;实在没有料到正虎居然放他一命;这次真是把两人都吓得不轻,他自己都恨不得时间就在这刻停下来;让他能跟陶陶永远耳鬓厮磨下去。
  他两想安静呆着,但总有人不懂得察颜观色,永远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说点嘴贱的话,做些找抽的事——正虎依着门框干咳了两下,清清嗓子道,“我知道现在打扰你们不道德,但是……”
  李陶抬起眼眸狠狠瞪着他。
  正虎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气,反倒不识相地指着他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兄弟,你真不适合留胡子,”笑着笑着还沿着唇比划一下,“就这,这,你怎么想出来的?不行,太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李陶被他笑得怒火攻心,强忍着不发作。李默在他耳边轻声怂恿道,“去揍他,揍完了再嘲笑他的头发,他怎么笑话你你就怎么笑话回去。”说完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一看,沉思道,“不过,你这胡子确实不好看,可以剃了。”
  李陶一愣,继而嘿嘿一笑,低下头咬住他的唇摩挲着,点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抬起头看看正虎,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咬牙切齿地说,“我这次一定要抽他的筋!”
  他说的很大声,没有隐藏的意思,正虎听见了,在门口立即上下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朝他勾手,“来呀来呀,很久没人陪虎哥练手了!看谁抽谁的筋!”
  “来就来!”李陶大吼一声,松开李默,和他一前一后冲出门。
  李默坐在屋中,回忆着整件事情都还心有余悸。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别人用来掣肘李陶的工具,居然被拿来大做文章,不过后来转念想这种情况才是正常,多少人盯着他想把他拆骨入腹。如今狼王只有李陶这样一个直系外孙,他把重权交到正虎手上之前,怕他领着家族内的势力反叛,一定早就在大军面前狠狠讽刺了一番李陶,不然当初正虎将李陶的身世说开时,惊讶的只有部落的人,那六万大军纹丝不动,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说不定狼王甚至将他说的比甘凛还不如,甘凛好歹为的是同种族。这种人是不会有人愿意追随的,但是现在世上没有自己了,所有人都亲眼看着的,以后李陶的脚步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李默想到未来的可能性,不由得抓紧了身下的虎皮。这时候门外传来李陶和正虎互相恶骂声,他轻轻笑了笑,他们两人不会有什么事,正虎一出戏做的太漂亮,既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耿耿,又将以前的一切化干戈为玉帛。
  李陶在正虎身上抓出十几道见骨的伤口,总算出了点恶气,虽然自己也没讨到好处,身上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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