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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恶龙腿部挂件的日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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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它那太阳还没升起就整装待发的样子,足以见得其主人送客之心的急迫。
  阿诺没急着下楼,他还在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
  尤金突然的到访终止了昨天的叶子牌活动,也让阿诺没时间去理清昨天的“历史遗留问题”。
  尤里卡自愿担任输家于是欠着自己一个愿望这事儿都暂且不提,有一件更值得关注的事情需要他调查清楚……
  他也是因为昨夜梦到了一个那么“猥琐”的尤里卡之后,才突然想到这一点的——
  从尤里卡能看到牌的正面可以推测,他的眼睛具有透视功能,由此能得出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看人的时候,他也能发挥透视能力。
  那阿诺的躯体岂不是被看光了?
  难道在尤里卡眼中他还真的如同没穿衣服一样吗?
  阿诺一想到这里不禁抓耳挠腮,不敢细想,却又不得不细想。
  然而这个问题不管探究不探究都很尴尬,因为他的脑海里一旦升起了这个怀疑就无法放下,与尤里卡相处时一定会更加窘迫……
  而直接去询问对方的话,无论收到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都会造成不同层面的负面影响……毕竟这个揣测还是挺不礼貌的。
  窗外的乌鸦好像是等累了,一只小爪爪挪了窝,像人类站久了缓解疲劳时做的转移重心似的。
  阿诺走神地看着,发现这只乌鸦小动作不断。
  或许是太无聊了,它甚至低了头用自己的鸟喙梳理起胸前的羽毛来,并渐渐把它们划出来一个心形!
  阿诺没忍住笑弯了眼睛,心情也被眼前这可爱的举动拯救得明媚了那么一点。
  然后,受乌鸦这一行为的启发,他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
  他也可以这么做啊!
  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他可以在自己的身上画个画儿然后穿上衣服。如果尤里卡能看到的话肯定会做出反应的。如果他看不到,那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实验悄悄地发生过,就不会冒犯到他。
  这样一来,阿诺能在不惊动对方造成双方尴尬局面的前提下,收获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是妙啊,妙啊。
  能想出这么机智的办法来,阿诺,不愧是你!
  阿诺狠狠地赞扬了自己,然后执行力很强的他火速掀开了上衣,用前段时间陪莱姆画叶子牌准备的蜡笔,把自己的肚子涂成了黑色,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大红色鬼脸。
  越浮夸越好。
  就不信尤里卡看到这个东西能不笑的!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阿诺潇洒地扔掉蜡笔,整理好着装走下了楼梯。
  …
  “阿诺,多的话不说了,是兄弟都在心里。我就给你吟诗一首吧……”尤金眼含热泪坐在乌鸦背上俯视着阿诺,说着说着手势举起来,眼看着就要起范儿了。
  当然,热泪不是为这感人的离别时刻,而是为拥有一架这么拉风的坐骑而激动的。
  一想到回到主城的时候众人惊诧和艳羡的神情,尤金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内心的表现欲被充分满足了。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心意我领了。”阿诺赶紧拦住对方盎然的诗意,“只要你别忘了我托你办的事情就好。”
  “放十二个心吧!我可是全伊路亚特最靠谱的尤金勇士啊~那有缘再见咯朋友们!”
  感受到乌鸦拍拍翅膀正要起飞,尤金一手扶住座椅边的把手,一手张开放在嘴边大声地向底下的人群一一道别:“再见阿诺,再见可爱的莱姆小弟,再见亲爱的尤里卡先生——早饭真的很美味!”
  阿诺无语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前缀最少的那个人,尤金一个晚上和他们混这么熟了?
  “再见~”莱姆回应道。
  尤里卡也很给面子地挥了挥手,虽然他的胳膊都没有抬起来,幅度小到可以说是在转动酸痛的腕关节的水平。
  阿诺笑着注视着乌鸦飞远,转身和大家回到城堡里,忘记这一个小插曲。
  他的心情已经完全明媚了。
  他清晨下楼就遇到了尤里卡,之后大家又一起吃过了丰盛的早餐,刚刚还全程一起送别了尤金,尤里卡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可见他根本就没有透视能力。啊不对,这么说不严谨,或许有,但是没有用在这个窥探别人身体的方面。
  “今天还玩叶子牌吗,我亲爱的阿诺?”莱姆拿出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兴冲冲地说。
  “你想玩吗?”阿诺转而询问尤里卡的意见。
  “都可以。昨天我输了,我欠你一次。你想要什么?”尤里卡看着阿诺的眼睛问。
  “咳咳,我补充一句,不止阿诺,也欠了我的呢!”莱姆插嘴道。
  没有想到尤里卡还真的准备很有效率地落实阿诺随口说出的游戏规则,阿诺有点惊喜,他语气不禁上扬,问了句:“真的呀?可是我还没想好,能不能先存着?”
  待满足的欲望太多,他是真的没想好。
  而且阿诺认为做人要有前瞻性,机会要用在刀刃上!
  “我我我我想好了!”莱姆举起小手踊跃发言,“我想,我想出去玩!我们能不能去人类的世界玩呀?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阿诺听了莱姆的愿望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暗暗期待着,因为他也没去过啊!只在王城里呆过的人生算什么人生!
  他看着尤里卡,默默等他回应。
  “你想去吗?”尤里卡沉默了一会儿,又来问阿诺。
  “啊?如果我回答想,这个会抵消掉我的那个愿望吗?”阿诺小心地精打细算着。
  “不会。”
  “那我太想了!”
  “好。”
  “耶耶耶!”听到尤里卡答应,莱姆激动地把手中的香蕉皮随手扔掉,扑过来抱住阿诺的腿蹦蹦跳跳起来,“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可以。”
  尤里卡明明表现得很平静,但是阿诺莫名地觉得他好像也在期待啊!看着这接二连三干脆又明朗的回答,也太好说话了。
  “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啊。给我点时间,我回去一趟。”
  阿诺兴奋中又有点着急,因为他肚子上还画着画儿呢。
  恶龙们说风就是雨,但是他不能顶着奇怪的肚皮出游啊。
  阿诺快步走向楼梯,风风火火中他忘了看路,后脚跟碾到了没有公德心的莱姆扔下的香蕉皮。
  大脑皮层绷紧的慌张也不足以拦住他的身体失重向后倒下的趋势。
  “啊!”阿诺大叫着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还不是丢脸的全部。
  身上轻薄的衣衫丝毫不愿意同重力做对抗,轻飘飘地翻下来,露出了阿诺“精心刻画”的肚皮。
  心一慌加上摔得屁股疼,阿诺竟然反应了那么两三秒才把衣服拉回去,鬼脸被两只龙完全看在了眼里!
  “笨蛋阿nu……呜呜呜呜呜呜呜这、这是什么好可怕!”莱姆本要凑过来扶,被鬼脸刺激得倒退两步嘤嘤啼哭起来。
  “……”救命!
  肚皮涂鸦能不能让尤里卡发笑不得而知,起码令幼龙啼哭的威慑力是有了。
  阿诺心如死灰,一瞬间想要原地去世。
  “听我解释……我,其实我有人体彩绘的爱好你们信吗?”他弱弱地躺地上发言。
  耳边听到“噗嗤”一笑,阿诺绝望地闭上眼,明白涂鸦让恶龙发笑的能力也有了。
  他头脑恍惚,顺从地把手递给笑声制造者尤里卡,配合地顺势站了起来道了句“谢谢”。
  然后尽量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往楼上走,脸却红得和果盘里的樱桃一个色。
  果盘,都怪果盘。
  没有果盘就没有香蕉。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香蕉皮要扔进垃圾桶。
  在浴室的水流中愤恨地擦着肚皮的阿诺这样想到。
  只祈祷一会儿没有人揪住这件事不放,让这丢脸的瞬间快过去吧!


第16章 雪国
  坐在另一只更大一点的乌鸦坐骑背上,阿诺看着另外两只龙轻装上阵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红宝石,试图从中汲取点儿安全感。
  他对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旅行”感到激动不已,本来打包好了一小包行李,但是在临行前被他们劝了回去。
  阿诺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什么必要,但是保险起见他带上了部分“家当”随行,即一块宝石。
  “尤里卡,或许,你带了金币吗?”阿诺没忍住询问道,“就是人类世界的通用货币,金色的小圆片,上边刻着信鸽,在你的山洞里有很多的那个……”
  看着对方随自己的描述越来越茫然的表情,阿诺心里有了答案。
  人家可能都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只是觉得金灿灿的好看才收藏罢了。
  “那我们身无分文,可能收获不到什么好的游玩体验。”阿诺感叹道,“不过我带了房间里的红宝石,或许卖出去换钱也是个好法子。”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和宝石注定分离的命运,阿诺忍不住把它拿出来在手心里不舍地摩挲着。
  “不要担心钱,尤里卡很富有。”莱姆拍拍阿诺的手,扬扬下巴一脸骄傲的样子。
  一只普通的乌鸦显然是不可能飞得这样高和迅速的,阿诺再一次感受到了多日前被空中凛冽的风吹痛肌肤的感觉。
  “啊,莱姆讨厌这里的风!”莱姆也深有同感,他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从上面往下看,一切都是那样渺小。
  尤里卡站起来从乌鸦的背上俯瞰着底下的密密麻麻的王城,似乎是在考虑在那里落脚。
  事先他们就有商讨好,除了伊路亚特王国外,飞到哪里全靠天意。
  而此时,他们正在靠近一块与其他土地都有所不同的地域,那里白茫茫一片,所有的建筑群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
  乌鸦扇动翅膀的速度微微降了下来。
  “下雪了?”阿诺愣了一下,伸手摸摸鼻尖,指头的温度融化了那一点晶莹的雪花,只摸到了一抹残存的冰凉。
  “什么是雪?”莱姆瞪大眼睛抬眼望天,他出生于一个不会下雪的气温带,而尤里卡的城堡所在的地域同伊路亚特王国一样,目前尚未到冬季。所以莱姆还是一只还没有见过雪的小龙。
  然而却没有人为他解答。
  尤里卡一直没有加入到讨论中来。
  阿诺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或许是雪本身带有静谧的力量,他不由保持安静,呼吸也很小心。
  随着乌鸦的行进,雪越发地大了起来。
  尤里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俯视着脚下的世界,表情奇异地淡漠了下去。
  然后他转过头,在雪花飞舞之间对着阿诺说:“这里是雪国,我的故乡。”
  是太冷了吗?
  阿诺感觉尤里卡的声音带着一种冰面碎裂的刺骨感,难以形容。
  雪花如同翻飞的鹅毛一般时不时阻拦着阿诺的视线,他无法看清尤里卡的身形,明明中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
  场面一时被渲染出了些许莫名的悲凉的气氛。
  阿诺抱住瑟瑟发抖的莱姆,看着风雪里俊美得如同雕塑的尤里卡,一方面认为这画面很具有艺术美感,如果能把他眼睛看到的场景记录下来,可以命名为《雪中的天神》。另一方面,说实话,他有点害怕。
  或许故乡带给尤里卡的回忆并不美好。
  阿诺安静如鸡,只希望他们能赶紧飞跃这片令尤里卡异常的土地。
  莱姆似乎也有所察觉,他小心地捏着阿诺的衣服,嘴巴紧闭,呼吸都放得很轻。两个人莫名地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而且这个地方太冷了……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此时又身在高空之上,阿诺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感觉牙齿已经要不听使唤地咬在一起了,他赶紧把莱姆抱得更紧了些。
  尤里卡又转了回去,他始终出神地沉默着,好像在看着空中的雪,又好像只是在发呆,甚至没有关注到后方两个脆弱的同伴快要承受不住这糟糕的温度与气象了。
  而且面对这样的第一次见的尤里卡,他们还不敢求助。
  阿诺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冻僵了,他想把宝石放回口袋里,搓一搓身子热乎热乎,然而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僵硬的手指灵敏度不足,阿诺以为自己拉开了口袋,实际上却是把宝石放到了外面。
  看着红宝石在乌鸦漆黑的羽毛间翻滚跳跃着要坠落地面,阿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是怎么爆发出一股冲动,让他把莱姆放到一边,竟然跳起来试图留住这一抹红。
  乌鸦的脊背其实是宽阔的,可是却不是平整的,当他踩到边缘的羽毛的时候就该明白,及时放弃才是最安全的。
  而显然,不放弃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跟着宝石一同,坠落下去。
  “阿诺——”莱姆尖叫一声,背后冒出来一对熟悉的小翅膀,可是很快就被雪压得折了下去,根本连扇动都无能为力,他只能趴下身子焦急地叫着那位心不在焉的救兵:“尤里卡!”
  阿诺攥着手里的宝石,再一次感受失重的滋味。
  或许摔死本身就是属于他的命运,才会有一有二有三。
  他这样想到。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不要贪财。
  贪财是要付出生命的。
  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滑稽了。
  滑稽到令人愤怒。
  “……这就是你想拜访我故乡的方式?”
  阿诺的腰被人拦住,一个温暖的身躯从空中接住了他。
  心跳得快要呕吐,阿诺除了后怕还是后怕,他干呕两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尤里卡无奈的表情。
  他的样子和最初别无两样,身后却生出一对巨大的黑色骨翼翅膀。
  他从天而降的样子,真的和天神没有区别。
  阿诺突然想哭。
  尤里卡抱着阿诺稳稳地降落,把翅膀收了起来。
  远处载着莱姆的巨大乌鸦也缓慢地着陆。
  看着脚下皑皑的白雪,尤里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正要把怀里的阿诺放下来,却见,
  “……你怎么哭了?”他看着眼眶红红的阿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第17章 生病
  “没哭。”阿诺嘴硬道。
  “哭了。”
  “没哭。”
  “……哭了。”尤里卡伸出手指抹了抹阿诺濡湿的睫毛,他的指尖很冰,动作却很小心。
  然后他把那滴作为“证据”的水珠呈到阿诺面前,只为了在这场幼稚的辩论中证明自己是对的。
  “……好吧,哭了。”
  “你为什么哭?”尤里卡的眉头蹙起。
  “因为怕死。”阿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紧张,可能是后怕,可能是生理机制,可能是心理效应。
  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无处追根溯源的委屈。
  加上对自己作死行为微妙的唾弃。
  总之十分复杂。
  “不是。”尤里卡坚定地否定这个原因。
  “是。”
  “不是。”
  “是。”
  “不是。”
  “……”你无不无聊?!“好吧不是。”阿诺无语,不懂尤里卡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这条龙以为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给尤里卡发言的机会,阿诺诚恳地开口截住对方的欲言又止:“谢谢你来救我,不会再有下次了,又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先放我下来吧。”
  尤里卡把阿诺放到地上,地面的积雪很深,到了阿诺小腿的一半。薄薄的裤管一瞬间与冰凉的积雪亲密接触,刺激得阿诺直发抖。
  而乌鸦也已经驮着莱姆走近,逐渐变成一个正常大小的鸟类,从莱姆身下轻盈地飞走了。
  莱姆一下子半个身子埋在雪里,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他伸出小手摸向白雪,表情逐渐生动起来。
  但是阿诺没有心情欣赏幼童戏雪的风景了,他此刻觉得身体非常不适。
  可能是刚刚高空坠落的那一下太刺激了,他的头现在还嗡嗡地疼,眼睛总是滚烫烫的,控制不住地要落泪。
  他太冷了,这个状态应该向尤里卡汇报一下的,“……我,我,阿嚏!”刚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振得大脑如同被人锤了一下地疼。
  阿诺抱歉地掩住口鼻,用目光向尤里卡致歉。
  “你生病了。”尤里卡的眉头拧在一起,他的手摸向阿诺的脸,从那滚烫的额头一直摸到冰凉的鼻尖,“你在发抖。”
  “我有点冷,这里的气温太低了。”阿诺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哆嗦,关注到那边在雪里跌跌撞撞滚过来的莱姆,“莱姆也穿了很少,或许,我们得离开这里,或者去买些衣服也,也好。”
  他现在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尤里卡没有出声,他沉默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阿诺的身上,然后把阿诺从雪地里“拔”出来打横抱起,往远处的城门走去。
  “诶……”阿诺慌张地扶住尤里卡的脖子,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说实话,这样舒服多了,尤其是穿上恶龙的衣服之后感觉身体在回暖。
  可是,“莱姆呢,”阿诺扭头,看向没有他这种待遇、而是被突然出现的几只乌鸦叼住衣服带着飞起来的莱姆,担忧地说:“莱姆也会生病,小孩子的身体,更、更差,我的衣服…先给他吧。”
  “他是龙,他不会生病。”尤里卡冷酷地表示别管他。
  “阿嚏!”在旁边被动飞翔着的莱姆表示自己似乎感冒了。
  “……”
  “没事,雪国有我的房子,我们去那里。很快就不会冷了。”尤里卡顿了一下,不再以走路这种朴实的交通方式赶路,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就悬浮在了半空中。
  速度很快,但是阿诺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疾风。
  原来富有的恶龙在遥远的雪国也有房产。阿诺迷迷糊糊中这样想到。
  尤里卡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绸衫,肩头被雪打湿了,有隐隐结冰的架势,但是他丝毫没有受气温影响的样子。
  阿诺躺在尤里卡的臂弯里,这种角度下观察到的是对方的下巴,看起来白白滑滑的,一定很好摸。还有喉结,像是凸起的白玉,连带着锁骨和脖颈的线条,看起来有点性感。
  可能是发烧了脑袋不清醒的缘故,阿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尤里卡,竟然咽了咽口水,心里只觉得他确实与雪相配,此时此景竟然怎么看都觉得清俊,直想啃两口。
  看来这烧得发到四十度了。
  阿诺的身体渐渐没那么冷,于是只感觉脑子越发烫了。而尤里卡的身上看起来凉凉的,他胸前露出的那么一小块肌肤像温润的玉石一样,贴过去肯定很舒服吧。
  阿诺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了。他靠过去,感觉平稳飞行的路程好像猛地颠簸了一下。
  不想想那么多了,一个病人无法保持理智,这样真的很舒服。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诺再清醒时,尤里卡已经在走路了。
  他们走在雪国的城镇里,这里的建筑风格很浮夸,国家应该是很富有,而街上似乎没有什么行人。
  也对,茫茫大雪中,谁会在路上游荡。
  尤里卡的脚步缓缓停住,似乎已经走到了他的房产处。阿诺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打起精神打量起眼前宏伟的建筑来。
  没有之前的城堡那样豪华,但是也很可以了,一栋三层的拜占庭式城堡,从城堡的大门到花园的围墙这几十米还铺上了红地毯,在这个地方足够耀眼有牌面。
  而大门的门口,站着两名手持猎(枪的士兵?
  尤里卡竟然还讲究地请了人类看家……真是没想到。
  等等,士兵把他们拦了下来?
  尤里卡抱着阿诺正要走进去,两把猎(枪“嗖”得交叉在一起,堵住了路口。
  “小子,博物馆今日不营业,还不快滚?!”一名士兵扶了一把自己的兽毛帽,语气不善地警告着尤里卡。
  嗯?
  阿诺有点懵,他挣扎着抬眼看了看尤里卡,怀疑他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到故乡,迷路找错家了。
  “这里是我家。”尤里卡眉间轻皱,阿诺观察到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这不是个好预兆。
  哦天,愚蠢的人类们,这里站着的可是恶龙,哪怕是博物馆也先让他征用一下吧!为了你们的生命!
  阿诺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他没有见过尤里卡发脾气,也不想见到。
  “你家?!哈,哈哈哈哈,他妈的,雪国的伙食太好了,又养出来一个疯子!”另一名在抽烟卷的士兵把嘴里的烟卷吐到地上碾了两脚,举起猎(枪,直接抵到了尤里卡的脖子上。“还不快滚?大爷们没空陪你发疯。”
  我说,你们雪国人民都这么暴躁的吗?珍惜生命好不好啊。阿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好在另一个人还有点理智,他把同伴的猎(枪别了回去,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他不屑地对着尤里卡说:“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博物馆建成的时候你曾祖父还在娘胎里呢。你叫它名字看看它答应吗?可笑。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小子撒野的地方。”
  尤里卡沉默了一会儿,阿诺猜测他是在压抑自己把这两个人打飞的心。然后就听尤里卡从喉咙里叫出了一个名字:“帕特农。”
  “我在。”远传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厚重的答应。很难形容那声音的质感,人类是无法发出来那样的声音的,带着一种奇异的嗡鸣,听得人耳膜震荡。
  “它答应了。”尤里卡淡淡地对着两名痴呆状的士兵说。
  房、房子真说话了?!
  阿诺也痴呆了。
  “我们之前居住的那个城堡名字叫做凡尔赛哦。”身后刚刚到达的莱姆俏皮地补充道。


第18章 妈妈
  “装、装神弄鬼!”
  两名士兵憋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本能地离围墙远了几步。
  恐惧使他们更加愤怒和粗鲁,“呸!”
  他们往尤里卡脚下吐了口吐沫,正要再说些脏话壮胆,但是突然像是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
  “呃、救……救命。”
  两个壮汉手中的猎(枪滚落到地上,脸上写满了惊恐。他们被推到围墙上一寸寸离地,两脚悬空。
  他们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脖颈,好像在拉扯着什么,但是毫无用处。
  呼吸困难是注定的命运,不多时他们的脸色就变作青紫。
  大门自动打开,尤里卡抱着阿诺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赶紧跑吧,别回来了。”莱姆走在后面,对那两个被放下来正剧烈咳嗽着的士兵叮嘱道。
  可是那两个人目光呆滞,竟是一边咳嗽一边朝着彼此吐起口水来。
  明明气都快断了,也不怕被自己的唾液呛死。
  场面一时变得很是恶心。
  “噫。”莱姆赶紧收回视线,一边摇头一边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个人。
  “尤里卡真会玩。”他感叹道。
  …
  帕特农内部的装潢和凡尔赛师出同门。不同的是,多了些许“人工”的规整性。
  入口就是一块巨大的告示牌,上面写道,此地是拥有五百多年悠久历史的皇家城堡。
  在当时,雪国人民就具备了如此尖端的技术手艺,能建造出这么宏伟而艺术的建筑和工艺品,还拥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是人类的奇迹,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阿诺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看完上面的全部介绍,就见尤里卡一脚把这告示牌踹翻了,看起来有点生气。
  也对,鸠占鹊巢的,还大言不惭地歌颂鸠之伟大,鹊看到了可不是得生气嘛。
  这大概是一个提示,很快这座拥有自我意识的房子就明白了主人的想法。
  因为被改造成博物馆而多出来的柜台和各种各样的玻璃隔离器皿自发粉碎,不出一分钟,这里就再看不出所谓“博物馆”的痕迹。
  尤里卡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没有多做停留,直接上了三楼的卧室。
  阿诺被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房间,再细细品味躺在这样一个优质的床上的感受。
  可是此时作为一个高烧的病人,他实在无能为力了。
  刚刚清醒那一片刻可以称得上是“回光返照”,阿诺又陷入到来势汹汹的高热中。
  难以形容这是一种怎样难受的体验,阿诺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掉了。
  他其实很少生病,几乎从来没有生过大病,也不敢生病,并且为了提高免疫力一直坚持锻炼身体。
  健康对他而言,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幸运的事。
  因为在伊路亚特王室生病,留给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佩拉母女“趁他病,要他命”。平时保护自己已经是困难模式,倘若生了病就是白白递给敌方一个生事的由头。
  在恶龙的身边反倒可以安心地病下去了,多么可悲的事情。
  病人的情绪会无法控制的悲观,所以阿诺坚信自己这个时候流眼泪一定不是脆弱的表现,眼角有水渍也会被滚烫的皮肤蒸发,所以不丢人。
  在这种心里安慰下,他逐渐于高热中失去了意识。
  莱姆匆匆地跑到这间房,看到的就是昏迷的阿诺,以及呆呆地站在一边的尤里卡。
  “你请了人类的医生吗,尤里卡?”
  “没有。”
  “那你自己救了阿诺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做?阿诺看起来很难受。”
  尤里卡沉默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姆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懂成年龙情绪的阴晴不定,他只是感到着急:“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阿诺会死掉的!尤里卡,你怎么了?”
  “……”
  “你说话呀?呜呜呜,你怎么了?”莱姆走过去扒拉着尤里卡的衣角,无措地哭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把阿诺接住?呜呜呜呜我不想出来玩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尤里卡不吭声,如同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莱姆摇摇他的衣服,哭得稀里糊涂,对方却毫无反应。他嚎啕着扑到床边拉起阿诺的手,捏住阿诺冰凉的指尖把它们送到被子里盖好。
  “尤里卡,我讨厌你!”他趴在阿诺身上埋头大喊。
  “……妈妈。”
  “阿诺?你说什么?”莱姆猛地抬起身,吸吸鼻子爬过来把耳朵凑到阿诺的嘴边,只感受到了一团炽热的呼吸。
  阿诺仍然闭着眼睛,昏迷中眉头也皱得很紧,整个眼圈都红彤彤的,睫毛湿湿的。
  他干裂起皮的嘴巴在喃喃着,
  “妈妈。”
  听清了阿诺的病中呓语,莱姆的眼泪“刷”地又落下来了。他哭着扭头对仿佛一瞬间变了个人的尤里卡恳求道:“阿诺想妈妈了,我们把温蒂找回来好不好?”
  然后他又摇摇头哽咽着纠正自己:“不,我们回阿诺的国家,我们去找他的妈妈,求你了尤里卡!”
  尤里卡突然惊醒一样抬起头,他的表情依旧晦暗不明,但是终于动身快步走了过来。
  莱姆让位到一边,就看到尤里卡一手捏住阿诺的下巴,划伤了自己的手心,挤出了一滴鲜红的血送到阿诺的嘴里。
  “阿诺会好吗?”莱姆呆呆地问。
  “会好的。”
  “我们回家吗尤里卡,如果我不说出来玩,阿诺就不会生病了。”莱姆瘪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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