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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神级鉴赏大师-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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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是唐时取代了以前的绿辞,成为了整个地下层,乃至于整个藏阁的噩梦“三十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自在天那边,最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着迁徙。
  他出来的一瞬间,汤涯与章血尘便已经感知到了。
  唐时也没有避讳,只是在出传送阵的那一刻,便发出灵识消息:“小自在天现在迁移到哪里了?”
  汤涯只觉得有趣,唐时自打上次从小自在天回来,就一副对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模样,如今忽然之间冷着一张脸出来,倒是让汤涯觉得有趣。他道:“现在已经从传送阵到了自在阁扇区的边缘了。”
  自在阁处于阴阁跟藏阁之间,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唐时听了,只道了一声谢,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
  现在汤涯也知道唐时就是个不受管教也受不得束缚的,已经是这个等级的修士了,现在总阁那边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消灭干净,冬闲的爪牙伴随着冬闲本人的陨落,也是消散一空。
  大荒十二阁、天魔四角、小荒四山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
  而大荒十二阁本身,在除去了毒瘤之后,也进入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发展期。
  最近最大的事情,似乎就是小自在天的迁移了。不过这是道修许多年之前给小自在天的承诺,更有无数人知道东海的事情,那异象和之后的变化,足以让人知道了。
  只是是不是人人都知道那是是非,兴许就要另当别论了。
  自在阁扇区的岩浆早已经冷却,整个地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小草和青苔,一些小型的灌木,不过看上去还很荒芜,不过假以时日,应当能与别的扇区一样。
  外面雪山便是传送阵的出口,传送阵的光芒不断地闪动着,许许多多穿着僧袍的佛修从传送阵之中出来,忙忙碌碌,又结成队伍,化作一条蜿蜒的长线,向着远处荒芜的自在阁扇而去。
  他们的路途,还很遥远。
  唐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
  他站在高山雪顶上,旁人察觉不了他的到来,只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印空早已经沉稳了许多,如今小自在天这一辈,几乎要只剩下一个印空了。
  他是深得是非器重的,而今也只有他来张罗这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是非的事情,在小自在天不算是什么秘密,即便是天隼浮岛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人死如灯灭,更何况是非的去,在他们看来是必须的,是舍身,是一种佛性。即便是有悲伤,也无法改变,他们能够做的,不过是从东海罪渊迁移。
  时隔六十甲子,再次回到灵枢大陆,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前面有一座山口,山道在两山相夹之间,地势比较险峻,算是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蜿蜒的长队,行至此处时,忽然被截断,是遭到了伏击。
  “哈哈哈……一群和尚,竟然也敢跟我们做邻居,以后每顿饭都吃和尚肉算了,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忽然从这山岭之中响起来,心怀不轨的魔修早已经等候在这里。
  这一次行动,乃是阴阁第二层层主百里源负责的。
  向来魔修就是狂妄的存在,更是早早地就看小自在天不顺眼,选择哪里不好,偏偏要在正北方向,恰好跟他们阴阁做邻居,这可就不好玩了。
  魔修这边一合计,反正就是个摇摇欲坠的小自在天,直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看,别到了大荒之后还太嚣张。
  所以百里源,今日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小自在天的僧人们堵在了这山口。
  印空发现这边的异状,皱着眉头走上前来:“这位施主,不知有何——”
  话还没说完,那身穿一身铠甲的百里源已经一刀砍向了印空,端的是嚣张至极,根本不把所谓的小自在天看在眼底。他们只知道小自在天现在真是弱得不行,以前都把小自在天修士吹嘘得如何如何,而今看了,低等级修士一抓一大把,也不怎样,即便是回到大荒,也就是一个阁的实力。
  甚至,自在阁应当是大荒十三阁之中最弱的所在。
  现在,自在阁根本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一把。
  距离自在阁最近的阴阁,自然抢先上来捏一把。
  对方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已经直接一刀攻击过来,印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修为在小自在天自然是不错,可是跟攻击力绝佳的魔修比起来,当真是查了不止一点半点。此刻印空只来得及喊了一句“结阵”,抢先上去受了对方一击,这才退到后方来,结阵共同抵御。
  小自在天已经为迁移准备了许久,这样的情况其实在是非的预料之中,自然也准备了阵法来应付如今的情况。
  原本长线一样蜿蜒着的站在山道上的小自在天修士,各自结出阵型来,转瞬便严谨了起来。
  那百里源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满脸横肉的佛修竟然能接住自己的一击,当即诧异了一回,不过已经看到印空唇边挂着血,想来已经是受伤了。
  好歹百里源还是刚刚进入渡劫期的修士,仗着自己修为强横,一下修为微末的印空接住一招,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杀心一起,却一挥手,黑压压的一片魔修已经出现在了山上。
  “围杀,我倒要看看,这小自在天能耐我何!”
  魔修们也有自己的群攻阵法,此刻在高处,无数人同时举手,大多都是用刀,魔气纵横,整个山上黑云浮动,化作一把巨大的光刃,乌云盖顶一样向着小自在天佛修的防御阵法而来。
  第一刀只是平平,撼动了那佛光阵法一下,可是众多佛修的力量已经在这一刻别阵法抽干。
  等到更加强劲的第二刀落下之时,已经有无数人在阵中吐血了。
  这恐怖的阵法相交接的波动,散到了整个山上,劲风将无数的树木吹折——
  百里源狂笑了一声,他在第三刀起来的同时,从人群之中飞起,自觉像是一尊魔神,举起刀的时候,暗合了周围的气韵,长刀有九环,晃动之间呈现出一种蓝红相间的光芒来。
  这一刀的目标,是已经一按自己胸口,受了重伤吐血的印空。
  此刻百里源高高站在半空之中,正是得意无比,意气风发的时候!
  今日,即便是阻挡了这些和尚又算得了什么?若是惹怒了他们阴阁,定然要让这一群和尚尸骨无存!
  杀心顿起,百里源疯狂的一刀便已经斩下,转瞬之间风云涌动,天际黑云缠绕在他刀边,他真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站在了至高之处!
  死!
  也就这一个字!
  轰然之间,刀光斩落!
  然而异变似乎是轻飘飘发生的,原本还在半空之中,威风凛凛的百里源,忽然之间一下甩翻倒飞回去!
  “啪!”
  如此响亮的一巴掌,直接将百里源一边脸给抽肿了。
  他那刀气竟然被这一掌给拍散,整个人随着那股力道撞向后面魔修们的阵法,只听得一声巨响,他撞在了阵法上,外面光罩转瞬之间破裂,无数的魔修因为他这一撞,被击飞向了四面八方。那感觉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到一处篝火上,转瞬迸溅开无数的火星!
  原本已经要绝望的印空,忽然之间也愣住了。
  百里源只撞得头晕眼花,恍惚之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连忙从地上怕起来,提着刀肿着脸,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整个人都要疯了:“谁!他妈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有种的站出来!”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百里源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刚刚站起来,又立刻倒飞出去。
  周围的魔修都有些惊骇,知道是暗中有高人出手,可是百里源已经是渡劫期的修士,这出手的人还没露面,就已经拍瓜一样把百里源拍成了个歪瓜,他们哪里还敢上去?
  这一会儿,众人都默默地远离了百里源。
  那百里源好不容才找到北,被这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终于再次站起来,红着眼四处张望:“王八蛋,到底是谁?!”
  他看向前面的印空,作势就要出手,不料那神秘人像是察觉到了他这个举动,竟然令他凌空立起来。
  顿时只听得半空之中一阵“啪啪”的耳光声,一巴掌把那百里源抽飞还不算,刚刚被抽到左边,又立刻换了右边,最后则是一巴掌将那百里源拍到山崖上,整个人撞上去,直撞得血肉模糊,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元婴转瞬撞爆,在山壁上开出一团绚烂的紫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剩下的魔修瑟瑟发抖,便是小自在天的人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也是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滚?”
  天地之间,飘来这样的一声冷笑,所有魔修顿时会意,通通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走。
  一时之阿金,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魔修,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夹道在两山之间,印空站在那山口前,正待要问,不想忽然感觉到脚下地面震动起来,前面的山空竟然像是被一双手握住两边山崖,向着左右两边推一样,缓缓地朝着两边分开,那原本狭窄的山口,一会儿便变得宽阔起来,整个幽暗的山道瞬时敞亮。
  印空心中复杂,转头看了那遥远的高山雪顶处,只道一声“无量寿佛”。
  唐时远远看着那蜿蜒的长线又开始行进,一动不动,便在这雪顶之上站了三天三夜。


☆、第十四章 雨滴

  大荒出了一件奇事;那藏阁的唐时竟然去自在阁上住了。
  原本唐时不过是暗中出手护着小自在天这边;可是在上次出手解决了魔修来的攻击之后;事情不知怎的就传开了。
  众人都猜到肯定是唐时出手,若说是大荒之中谁跟小自在天的交情过从最深,也只有一个唐时了。
  而今天隼浮岛在北;小自在天在南;一部分人迁入大荒,一部分人则留守小自在天。
  不过东海罪渊再也没有罪力散发而出,唐时虽没去看过,却也知道——那罪渊下面,最中间那一出;应当已经被石柱给填上。
  是非投入东海罪渊之后九百九十九日,东西两海分界线、枢隐星半轮月的海雾之中;忽然便出现了一座高大的石像,从灵枢大陆的东西两岸,都能看见。
  在海上雾气浓厚之时,之瞧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若是碰到天气好,阳光普照,海上飓风吹卷走无数的海雾,那石像就会清晰地出现在航线的尽头。
  无数人发现了这石像,只看得出是一名左手合半十,右手执着佛珠的年轻僧人,闭着眼,只看着便觉得温和,有一种再焦躁的情绪都会在这一眼的时间之中平息的感觉。
  只是当不少人慕名而去,趁着大船小船出海,或者是御剑御空而行,一直往东海而去,甚至穿越了罪渊,也不曾真正见到这石像。那石像似乎只是一个影子,只有隔得远的时候才能看到,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真正到了近前,却真的变成水中月、镜中花。
  唐时自然知道这异象,也知道那僧人是谁,可是他从来不去看。
  不过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他还去理会什么?
  他在山顶上站了很久,原本以为小自在天的佛修们已经去远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印空会出现。
  最终他还是去了自在阁,上了第十层。
  对于唐时这种随意串门的行为,大荒之中自然是有诸多的非议,但是谁也不敢站出来指责唐时什么。
  谁敢指责?
  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和手段,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这个人做了再出格的事情,旁人也只当是寻常了。
  唐时,便在此列。
  比这个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多少了,也没人去谴责他。
  作为几乎是唯一一个被唐时明确表示过的人,汤涯这个藏阁阁主,自然不会去谴责唐时。
  有关于是非的一切,兴许都是唐时的忌讳吧?
  他还记得,唐时说喜欢是非。
  兴许在旁人的眼中,这两个人也就是关系好一些,走得近一点,可唐时当初亲口说了那些话之后,是非与唐时的一切,在汤涯的眼中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只可惜,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汤涯由着唐时胡来,别人也懒得管,人家藏阁阁主没话,小自在天更是没意见,他们操什么心?
  所以即便是非议遍地,渐渐地也没有人管了。
  唐时现在还在闭关之中。
  修行的乃是虫二宝鉴,诗歌之境,经历过了这世间种种悲欢离合,唐时的感悟似乎又深了一层。
  在进入自在阁第十层那小小的阁楼的时候,整个自在阁扇区还是一片的荒芜,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毫无灰尘的房间,轻轻将那一扇门推开,便闻见淡淡的佛香味道。
  站在高塔之上,头顶便是暮鼓晨钟,正是夕阳从地平线上下去的时候,整个自在阁扇区竟然已经生长出无数的树木,虽然看着跟别的扇区还有察觉,不过已经好了不少。
  尤其是在自在阁周围,那些花草树木,其实都跟小自在天岛上的差不多。
  闭关之前听印空说,僧人们来的时候,带了许许多多小自在天上的旧物,即便是换了新地方,也不会忘记当初从何处而来,保持着一些旧有的习惯。灵枢大陆固然好,可是小自在天本身跟灵枢大陆的大体修炼方式是不一样的,走的也不是一个路线,有时候坚持本心很重要。
  他站在门前,看到下面有不少的僧人在远处,踏着暮色归来。
  掐指一算,竟然又闭关了许久。
  回头一看的时候,整个自在阁已经看不出新建的模样了,隐隐约约有一种厚重和沧桑的感觉了。
  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岁月的短暂流逝,而是由这些修为微末的小自在天僧人带来。
  历史和底蕴很厚重,走到哪里,这种厚重感也不会消失。
  即便是再次有风云的变换,那种厚重给所有小自在天佛修留下的印刻,也永不消失。
  就像是唐时,无数次想到是非,伴随而来的总是那种厚重感。
  即便是很年轻的佛修,身上也褪不去那种感觉。
  唐时一念及此,回头看到的时候,便见到了那柱子旁边挂着的东西。
  一串佛珠。
  很眼熟的一串佛珠。
  唐时怔然了一下,却知道是非是不可能回来的。他只是看到了是非的旧物……
  这柱上,刻着当初唐时看到过的那些佛经,只是上方悬着这样的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十八颗木质的圆珠,规整地拍着,其中一颗镂空,里面却还包裹着一颗更小的圆珠,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是那佛珠上刻着“是非”二字。
  小自在天佛修都有的,这是是非的手珠。
  唐时伸出手去,想要将之取下来,可是那手伸出去,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却又顿住。
  手指指尖,距离那佛珠,仅有丝毫距离。
  可是唐时,终究还是收回手来,任由这佛珠挂着,不曾触碰半分。
  他出关,印空应当是知道了,从第九层上来,便已经出现在第十层。
  唐时背着手,没有回头,问他道:“这佛珠,从何而来?”
  这分明,便是唐时当初从三重天上出来的时候,怒极之下摔了的那一串。那一日,佛珠撞落香案上东西,散落到地上时候的碰击声,似乎还在耳边,可是眼前一晃,这佛珠,便又在眼前了。
  印空道:“三重天大殿上来。”
  是非只吩咐他们,次日上殿来收拾,那个时候是非已经消失不见,殿中香案上,只放着这样的一串手珠。
  “你们看到的时候,是……”
  其实不用问了。
  唐时闭眼,又看了看是非刻的字,自己刻的字,久已不曾波动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他重新推门进去,不再看那佛珠,回身又关上门,不理会外面的一切了。
  印空的目光落在那佛珠上,打了个稽首,又转身重新下去了。
  手珠既然已经散了,现在又是好的,想必是他,一颗一颗地捡起来,穿好了放回去。
  这人是个什么意思?
  唐时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他要做的,只是闭关而已。
  渡劫期对唐时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可是他没有想到,早已经忘记的一切,在突破的这一日,忽然出现了。
  那种,一切都回到起点的感觉。
  他盘坐在蒲团之上,双手掐着古怪的手诀,眉心旋转着太极丹青印,墨气从他身体各处氤氲而出。
  虫二宝鉴打开,序言再次出现。
  唐时睁眼,便瞧见了前面的话。
  第一境曰望境,乃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曰苦境,乃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佛曰七苦,佛曰八苦。
  一个“苦”字,何为苦?
  唐时忽然有些恍惚起来,整个禅房,忽然就一变,他却闭上了眼睛。
  序言之中的一个“苦”字,忽然腾空而起,又转瞬崩碎,化作烟云纷散成墨气,融入到唐时的眉心。
  十指全是闪烁的墨气,漆黑的一片。
  在一切动静消失的同时,一种平静而古朴的气息,忽然从唐时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睁眼的同时,却听到了一句话:“我中华诗道之妙境,岂是你这黄口竖子可以妄议的?这门课,你——重修!”
  重修。
  太久太久没有记忆了,这样的一句话,唐时已经忘记了太久。
  他恍惚之间又看到了那老教授,手捧着一本“虫二宝鉴”,一副学究模样。
  他还记得,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种感官——天气很好。
  “你既然已经于诗道有所领悟,这便回来吧。”
  老教授慈眉善目地看着他,对着他说这一句话。
  唐时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万千诗境,你已经举一反三,通一而通万,以一窥全,自此天下诗歌境尽入你胸中,何愁大事不成?回来吧。”
  又在聒噪了。
  那老教授带着厚厚的老花镜,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唐时只道:“滚吧。”
  那老教授面目瞬间狰狞起来,“我以诗道度你,你却让我滚,天下何曾有这样的道理,纳命来!”
  说着,这人的影子便朝着唐时扑来。
  “心障……”
  在唐时的记忆之中,这一切是从穿越开始的,此刻自己突破,最大的问题也这一切的“因”上。
  佛说因果业报,有因有果。
  当初的因,种下今日的果。
  所以似乎,唐时从何处而来,便要从何处而去。
  在老教授朝着他扑过来的时候,唐时只是轻轻地抬手,一叹,无数往昔的壮阔画面已经从他脑海之中略过了。
  微微弯唇一笑:“你不过是我设这一局的虚幻所在,从不曾存在,如今化我心障,因果是有,却不是你口中的因果。”
  那影子顿时变得模糊起来,被唐时一指按中,竟然惨叫了起来。
  无数的,无数的,无数的画面,在这一刻走马灯一样从唐时脑海之中迸闪过去。
  上课,论文,重修……
  一切的一切,在那影子被唐时按中,惨叫着消失的同时,都浮现了出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唐时对往昔的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仿佛自己本来就是枢隐星的修士一般。
  可是今日他想起自己的由来,却又看到,连这由来都是虚假的。
  不过是自己为自己,设置的记忆。
  眼帘微微一垂,唐时陷入了无尽的睡梦之中。
  旋转的星盘,浩瀚的星图,他的神魂脱出了枢隐星的束缚,飘散向无尽宇宙,于是意识拔高,看到无数的无数的星辰,或大或小,或明或暗。
  三十三天星域,分成了三支,分别从一颗主星上连出三颗辅星,一串一串的星辰,在宇宙之中按照这预定的玄奥轨迹运转,星辰与星辰之间的金色光丝,随着宇宙之间的能量流动,而忽明忽暗。
  巨大的星域,盘踞在整个宇宙的正中,一颗主星,沧桑而浩瀚。
  宇宙边缘,便是星域的边缘,伫立着三座巨像,只是一个略微凝实的虚影。
  其中一个方向的虚影,忽然之间烟云一样散去。
  而后,另一个方向的影子,散发出无尽的光芒,笼罩整个东十一天星域,却流星一样散落。
  那影子略微带着几分模糊,却见一道青影自虚影脱出,伸手往无尽星域星辰之中一抓,那一颗星,便是地球。这影子抓出了几道光丝,又投身下去,分出无数的青光来,合而为一。
  这一道青光,自东十一天最大的辅星起始,瞬间穿过无数星辰,电流一样掠过无数的星桥,通过了脆弱的枢隐星外的星桥——每通过一寸,星桥便消逝一分。
  细看之时,仿佛能隐约感觉到,这青光后面有什么在追逐,只是青光遁去的速度极快,在星桥消逝的瞬间,便已经消失干净!
  后面那无形的力量,在这一瞬,终于击中了青光,于是青光散落无数,成为流光落在枢隐星外无数环绕的星云之中,无影无踪。
  庞大的星域里,东十一天星域的巨影线条,忽然变得稀薄起来,不再有光亮散发,只是一道薄薄的虚影。整个三十三天之中,只有北面的影子,依旧散发着浅浅神光,超然于整个星域。
  沧桑变幻,当年无数散落的青光,终于缓缓凝聚,成天际一滴雨,六十甲子后,坠落小荒东山。
  “滴答。”
  唐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浩瀚的星域幻影还残留在他脑海之中。
  一切,忽然明晰。
  举目,眼前的一切建筑和遮挡,都在他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变成了透明,消散这禅房的屋顶,自在阁的高塔,上面暮鼓晨钟,幽幽墨空,和那沧桑星汉……
  无尽星域之中,北十一天星域,神像虚影,忽然睁开双眼,似乎隔着这千万亿星辰的广阔星域,与唐时——对视!


☆、第十五章 登仙路

  弹指一挥;已是百年。
  北藏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了。
  寿数将尽;他不再修炼,蓝姬陪着他,一起去看这枢隐星山河万里。
  从西海蓬莱;到小荒四山;到大荒十三阁,又去天隼浮岛与小自在天,甚至强行打开小荒十八境,窥看无数绚丽风光。
  他与蓝姬不是情侣,是知己。
  蓝姬说;能看到。
  他们穿过沉沉的海雾,站在昔日天隼浮岛的故址上;一片深蓝的海域,看不出原本天隼浮岛存在的痕迹。
  可是他们抬眼,能看到前面隐藏在海雾之中的那一尊僧人佛像。
  搬山填海,移天隼浮岛,转小自在天,而投身东海罪渊,于是千万人之景仰化作香火之力——是非死了,却还活着。
  他活在无数的传说之中,活在许许多多凡人和无数修士的意识深处。
  普通的渔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不妨碍他们喜欢这一座佛像。
  不管风霜还是雨雪,即便海上起了大风浪,那佛像也不会消失,顶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无尽的海雾涌动,可能吞没他的身影,可终究无法抹杀他的存在。
  他像是已经屹立在此千万年一般,虽始终沉默无言,却成为需要他的人心目之中的神佛。
  蓝姬已经虚弱了很多,毕竟岁月会磨去她初时的强大。
  而今又将风流云散,抬眼便见那海雾之中藏着的虚影,蓝姬道:“佛家讲究度万劫而成真佛,他会成佛吗?”
  北藏摇摇头,不是表示反驳,只是表示不知道,又加一句道:“有成佛之心者,皆不能成佛。”
  求,即是不求。
  心有求者,不如无求,无求者不如无妄。
  不动妄念,心如古井,不起微澜。
  “佛修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修成佛者,无七情六欲,却还兼济世人,我却是没有明白其中道理在何在……”
  蓝姬当年因为殷姜的事,对佛修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更何况妖修佛修之间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的关联。
  她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引起了北藏的思考,只是想想,依旧不得解。
  “罢了,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北藏终究不去再想,站在这海水上,准备去拜访自己的老友们。
  大荒之中还有无数的修士,再多的岁月过去,寻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也还是大多数人的念想所在。
  脚下的路很长,也很短。
  抬目望天,只问星桥何在?
  大荒十三阁,伫立在大荒十三方位,周围的雪山,在逐年地化去。
  北藏杀了冬闲,而大荒小荒之中的界限,便是周围这雪山,乃是当初冬闲操纵灵枢大陆之图版,平地而起,以雪顶覆盖,成为大荒十二阁与小荒四山的分界。而今冬闲已去,此局自破。
  大荒和小荒的界限,正在一日一日的消散之中。
  只是有生之年,是不是能看到,还很难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海上有无数的暗流涌动,在沿海渔夫们的认知之中,这个时候。危险才刚刚到来。而对于北藏和蓝姬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无言的夜晚。
  他们聊过的东西已经太多,甚至已经找不出还能说什么,所以干脆不说话了。
  天际,隐隐约约地看得见几颗星子,墨空如洗,圆月高挂。
  正想感叹一句月太圆的北藏,忽然浑身一震,几乎是在异象出现的同时便注意到了。
  墨蓝色的天空之中,所有的星辰,都怪异地闪动了一下,而后光芒更盛。
  原本隐隐现现的星子,都变得明晰,甚至连星河都在星空之中灿烂。
  恐怖而玄奥的波动之中,原本困锁住整个枢隐星,在枢隐星外那一层隐约着的壳,似乎终于变成了透明。
  这样的景象太美,凡俗之人或者是修士,都抬头看去。
  大荒小荒,海外的岛屿,无数无数人都感觉到了——奇异的景象背后是什么?
  是登仙。
  唐时的身影,忽然这样消失了。
  他只觉得自己是方才闭了一下眼,可是睁眼,又是百年匆匆,从指间流过,悄无声息。
  不过是脑海之中轻轻地过了一下往昔的场景,而今再看,又是斗转星移。
  他忽然记起来了,那石壁之上刻着的是什么。
  自枢隐星初现,便已经是一个局。
  在三十三天发生变故之前,唐时就已经设置好了这一局。
  为了提醒自我消除记忆的自己,从三十三天星主的位置坠落,一朝化为凡人,体味人世欢情离别苦,于是再成七情六欲。
  恍惚之间,是他的神魂,在石板上刻下那些字。
  “宇宙乃为一法,至高为十法界。周环三十三天,三十三天下连万亿星辰,遂名之曰‘小三千’。宇宙初生,乃有天地,成两支,遂为二十二星域。天地成,而人生于天地间,于是再出十一天,合而为三十三天大星域。”
  “星域有星主,天地人三才。”
  “人有其性,共工怒触不周之山,天柱折而移北辰。地维绝,天倾西北而地覆东南。天道左行,地道右迁,人道尚中。”
  “吾者人,东十一天星主东诗,名之曰‘时’。剑刺西王母而灭地,继欲斩北十一天星主伽罗杀天。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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